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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泽判定攻城部队不会再从西面进攻,急把600O多人的预备队调往南门,以防中断了唯一可以与南山据点联系的通路。
李德生大喜,即率部从地面、地下双路进攻,一举拿下了铁佛寺,扫清西关障碍,劈开了第三关,
康泽再无法维持这发发可危的局面,又向“校长”告急。
蒋介石正为豫东会战的惨败气恼,康泽的告急又增加了他的忧心。全国战场无一处不成颓势,他寝食不安,心急如焚,弄不明白共军何以日益强大,发展如此迅猛。面对如潮如涌的态势,他有三怕:一怕共军进关;二怕共军过江;三怕共军人川。而襄阳要冲既可渡江,亦能人川,此战略基地决不能再出意外。
蒋介石一面调集南北大军急援,一面给康泽发了一封长长的电报安抚:
康司令官:
11日电悉。南北两方援军最迟于20日前赶到襄
阳,中正负责督促,勿念。至于电中所述匪部装备与战
况,以余判断,认为危险期已将过。匪逼至襄阳外围各
据点,激战恶斗已达数昼夜。匪部攻势之损失,将比我
军伤之更大。而且对方作战皆无后方,弹药之接济,照
屡次战役之经验,匪部弹药绝不能持续三日至五日时
间。尤其各种炮弹之补充会更为缺乏。在过去数日之激
战,其枪炮攻势虽甚凶猛,但其炮弹必因争夺外围山地
消耗将尽。何况山炮之威力,并不能轰破我坚固城墙
耶!故此次如我决心退守城内,集中全力防御匪部来之
办法,则必能击退匪部,确保安全;有时且可乘机转为
攻势,歼灭疲乏之残匪;何况有我空军昼夜前来助战,
非匪之所能及也。惟此全视主将之智勇与决心而定。历
来革命苦战之役,当军民惊慌失措之际,独赖元帅指挥
若定,则过一时期必转危为安,一般军民亦不知其所以
然也。吾弟经过此番风浪,渡过此一难关,以后不惟胆
识可以因之大为长进,而且立名成业亦起于此也。只要
信赖余言,坚忍镇定,匪虽凶横,其如何乎。弟以为如
何?
中正手启13日
蒋介石电中所指南北两方援军,其北路即张轸所率的第18军、第28、10、85师。他们接到蒋介石侧援襄阳的命令,行动倒是不慢。但刘伯承早已料到蒋会有此举,而以主力部队将张轸部阻于上蔡、商水地区,连平汉线都不能过,更不用想接近襄阳了。南路援军即白崇禧派出的第7、20师。这两个师驻扎确山。若遵蒋介石今“应取捷径,昼夜兼程”,七天即可到达襄阳。但白崇禧不这么认为。刘伯承用兵“诡谲”,一路上定会设下无数关卡、陷阱。所以他决定不让他的第7师冒此风险,而是“以迂为直”,绕道而行,取国军控制区为行军路线,以防刘伯承“围点打援”。
康泽读了蒋介石那封长电,顿时思路清醒广不少。他考虑,反正共军已围住了东关、西关,南山再守也没什么大作用,即按蒋介石“集中全力退守城内”之电令,于7月14日下午将南山守军全部撤进城内,紧闭四门,固守待援。
他并不知他翘首以待的援军一路被阻动弹不得,一路还在绕着远道走。
大势已成。
刘伯承高兴地说:“战役关键已过,下面该起网捉鱼了!”
中野指挥部命令:襄阳攻城部队于7月15日20时30分对襄阳发起总攻。破城歼敌,一定要获全胜!战法上,攻城的指导思想是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钳形突击。重点在西了]。
湖北 襄阳 1948年7月15日…16日
王近山部署:第6纵队于西门实施主要突破;陕南第12旅、桐柏军区第28旅分别从东北角和东南角攻城;各部汇合地点为杨家祠堂康泽司令部。
王近山把纵队的三个旅全集中于西门外纵深线上。全纵队共有山炮、战防炮、迫击炮共22门,也全用于西门。22门炮加上27挺重机枪编为四个火队,再配上三路纵队的重兵,可谓无坚不摧了。
刀劈“三关”的第17旅旅长李德生担任破城指挥员。他带着副旅长一直深入到最前沿,详尽地观察之后,将敌人城上的地堡、炮楼、火力点绘成平面图,编上号码,再根据攻击目标及自己部队的火器性能—一分工对号;一个周密、有条不紊的作战方案出来了。
王近山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笑了:“哈!你这个李德生,挺科学的嘛!”
生着阔阔脸膛的李德生此时三十刚出头,他愣愣地回答:“刘邓的兵嘛!”
此话很中肯。无论是王近山,还是李德生,他们的部署、战法都体现了勇、猛、准,是典型的刘邓部队战斗作风。
炎炎盛夏,城外严严密密围着重兵,襄阳城内三个旅猬集一团。
坐镇杨家词堂指挥部的康泽晚饭喝了半斤老白干,大汗淋淋,却令卫兵紧闭门窗。
康泽在给“校长”的复电中表示:“职当仰作座训,坚忍镇定,团结军民,严明赏罚,誓以不成功便成仁之决心,期达固守待援之使命。”他时时期盼援军顷刻到来。越盼越心焦,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难道真要等到“校长”来电中所说的“最迟”之日7月20日?据现在的情形看,襄阳城又怎能坚守到20日?
门开了,胡学熙轻手轻脚走进来。
“钧座,城外静得很。”
康泽不语。
胡学熙怕司令官热出毛病,伸手欲推窗。
康泽喝住:“不开!”
他转身又要去掌灯。
康泽又是一声:“不点!”
胡学熙正不知所措,郭勋祺走进来。胖子怕热,进门也要开窗,胡学熙指指康泽,连连摆手。
郭勋祺走近康泽:“司令官,城外没有动静,不妙啊!”
跟在郭勋祺后面进来的副参谋长易谦说:“会不会是共军今晚要攻城?”
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只觉得头懵地一下,似乎屋顶、四壁都向他们拢来。就是在此瞬间,大炮齐鸣,震天砸地。
易谦惊恐地喊:“真的攻城了!”
郭勋祺对着窗外冲天的火光,骂道:“妈的老子还没见过这种阵势,疯了!”
胡学熙说:“上当了!共匪攻的还是西门。”
巨大的轰鸣吞没了一切声音。
康泽指着胡学熙,嘴唇龛动。胡学熙走到他跟前,伏身下去。
“快!快问问西门怎么样!”
胡学熙摆摆手,凑到他耳边说:“啥也听不见,等炮火减点儿势头再问吧。”
窗棂“咯咯”作响,地面“籁籁”震颤,幽暗的室内被炮火照得时尔雪亮,时尔桔红。炮火一直持续了20多分钟,接着是激烈的机枪声。
胡学熙终于要通了西城守军的电话。城防仍在,只是形势很紧。
康泽看看郭勋祺,口气很婉转:“郭副司令,你看我们两个,哪个到西城看看去?”
“当然,当然是我。”
郭勋祺带着胡学熙出了司令部,走到十字路口,听到不远处有枪声,一惊,忙同西城联系,说是西城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口,进来一部分共军,人不多,几十个。
郭勋祺命令:“组织力量,拼死堵住!进城的共军一个也不能让跑掉,全部消灭!”
胡学熙问:“郭副司令,还到前面去吗?”
“再往前走走吧。西门一攻破就全完了!”
康泽在司令部等消息,见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此人一见康泽,浑身筛糠,嚎陶大哭:“报告司令官,我该死!该死!我把炮丢了,我的炮全丢了呀!他们的人不知从哪里来的……”
化学炮连连长的报告如五雷击顶,一下子把康泽击蒙了。这可是康泽对付攻城共军的一张王牌。没有化学炮,这怎么得了?康泽立刻命令易谦:“赶快!赶快派人夺回来,一定要夺回来,快,赶快!”
派什么人?只剩下一个特务营了。那也得去,化学炮是康泽的命根子。
特务营奉命而去,此去非但化学炮没有夺回来,连特务营也给“搭”进去了。
郭勋祺、胡学熙仓仓皇皇回到司令部。
“西门完了。”郭勋祺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胡学熙用电话联系南城,开始说顶不住了;再联系,电话已经中断。
除了司令部范围,外面的一切情况都不明了。
康泽让卫士掌灯,用颤抖的手指拟了急电,分发蒋介石、顾祝同、白崇禧:
襄阳已陷,我已尽最大努力,现仍集中最后力量固
守核心工事,待援!
康泽心灰意冷:援!援!援!都说来援,谁派的援兵都没到,再求再催又有什么用?他冷笑一声,把刚拟好的电文稿伸向烛苗。
郭勋祺一把夺了过来,让人赶快发出。
听着一阵松一阵紧的枪声,几个人都明白即将到来的结局。
郭勋祺说:“我到碉楼去指挥!”
他提着枪走了。碉楼自然是最安全的去处。他打仗到底比康泽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该到什么地方去。
易谦水性好,能口噙一根长麦杆儿在水中潜游。襄阳大势已去,为了保命,他准备趁乱溜出城。但出司令部时,却很有一番临危不惧的“大将”气度,对康泽说:“司令官,不要着急,我到外面去查一查。”
不知康泽听到没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风光了几十年,康泽没想到要栽倒在这个偏僻的小城。就自己这一身血债,落入共军手里,必死无疑。他打了个寒战,猛地站起来,头一沉,趔趄了几步。胡学熙连忙扶住,命令卫士:“快扶司令官回去休息。”
“不!我去坑道。”
司令部所在地是一所四周不接民房的旧式祠堂,四个角筑有十分坚固的两层碉楼,大院中心筑有更坚固的三层主碉楼。司令官、副司令官的住室与中心碉楼有坑道相通。康泽认为这秘密坑道最安全,所以要进坑道。临走,还吩咐卫士给他找一顶钢盔。
到了午夜,城东南方向连续升起红色信号弹,弹头闪着耀眼的光,弧线正指中心碉楼。胡学熙立即要通了郭勋祺的电话:“副座!共军有信号指示。怕是要开始攻司令部了,您快来指挥防守吧!”
“深更半夜指挥什么?等天亮再说吧。”
胡学熙急了,知道找司令官也无用,又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跑来跑去,热汗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弄了两辆十轮大卡车,下令朝油箱射击,汽油着火,两辆十轮卡车喷起熊熊烈焰,照亮了幽幽的夜空。保卫司令部核心工事的部队借着火光照明壮胆,拼命地组织反扑。
襄阳城四门全部突破。第6纵队接到刘邓指示:“康泽只能活捉,不能抬来,要活的!”
中央军委得到突破襄阳的报告,专电告:“战斗中注意搜集敌之密件,对二局工作甚有用。”
王近山对旅长们说:“康泽是国民党的中央常委,大特务头子。从他这里得到的情报、密电、密码,格外有价值。要活捉康泽;康泽司令部内所有的资料,一张纸片也不能漏掉!”
7月16日晨,主攻康泽司令部的第18旅第54团实施迫击炮、火箭炮轰击。碉楼上的守敌倚仗着坚固的防御设施,顽强抵;杭,使进攻的步兵几次未能冲上去。
正面进攻不利,纵队的山炮也拖不进城,无法摧毁坚固的围墙工事。第54团参谋长张伯英带着几个连长,围着这个矩形的核心据点动脑筋……
天刚亮,一夜未合眼的作战处处长胡学熙就死叫活叫地把郭勋祺请出来。郭勋祺有早晨用凉水洗脚的习惯,此时也顾不上了。
胡学熙说:“哦刚才到碉楼顶层看了,城墙、城内几个据点都挂上了自被单,我们彻底完了,就剩下这巴掌大的一块啦……”
郭勋祺未接话茬,走到司令部正厅门前,对守卫司令部的部队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凡是拿起枪保卫司令部的,一律重赏关金券10万元。”
抬来了一大箱新印的关金券。当众开箱。开始还点数,发到后来索兴让大家随便拿了。
康泽戴着钢盔从坑道走出来,很反感地蹙着眉头,径直走进正厅内。
来了两封电报。一封是蒋介石的:
吾弟未经过大仗,这次在襄阳同优势敌人作战,可
磨练胆识。
康泽随手烧了电报,望着灰烬苦笑。
另一封电报是白崇禧的:
兄等坚决忠贞,至深感佩。……正督促空军日夜支
援。陆军7师、20师日夜兼程驰援,中巧(18)日可
进至宜城以北地区,务盼督率坚守。只要最后有数个据
点在我手中,即襄阳并未失陷,只等达成光荣任务矣。
务饬在房顶院墙脚多开枪眼,加厚其上面之掩盖,多设
掩蔽部……以利坚守为要。
“屁话!”
康泽大骂,“嚓嚓”几下子把电报撕得粉碎。
炮火已经蹿到院子里了。
康泽起身往门外走,与几个卫士撞了个满怀。
卫士报告:“司令官!共匪已经……”
康泽一声不吭,夺门朝坑道跑去。
攻击的炮火开始还不太激烈,一会儿就铺天盖地了。
炮声间歇,四面八方都有共军喊话。
顽抗的士兵的精神被彻底瓦解。整个司令部都在动摇,军心完全崩溃。第三处一科长摔下帽子,大喊:“我们要投降我们不能为他们送命!他妈的,他们发财,在南京享福,我们为的什么?”
一呼百应,几百人随着喊:“我们要投降!我们不打了!”
有人喊:“董处长去见司令官!”
众人用四川话应:“要得!要得!”
董益三和胡学熙一前一后走进坑道。康泽头顶钢盔,盘着双腿,老僧般席地打坐。他看到董益三、胡学熙,动也不动。
胡学熙后退一步。董益三也被司令官这种样子弄得心里毛毛的,但还是硬着头皮,俯下身,在康泽耳边低声道:“外边的攻势已经开始,我们的官兵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饭、没有睡觉,机枪子弹都打光了,几支步枪是抵不住的。大家要求放下武器投降,推我们作代表报告司令官,请您决定。司令官看怎么办?”
康泽未抬眼皮:“你们跟副司令官说去。”
董、胡急忙奔至碉楼,还未开口,郭勋祺先道:“你们不要说,我知道。援军马上就到,要兄弟们坚持,坚持就有办法。”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有人喊:“共军进院子啦!”“不打了!投降!投降!”
三人拔腿即跑。刚钻进司令部,郭勋祺、董益三就被蜂涌而人的解放军活捉了。
一批批放下武器的敌兵举着手走出碉楼、坑道,就是没有康泽。
第54团团长急了:“必须抓到康泽,抓不到这个特务头子,就不算完全胜利。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
司令部各隐蔽处、坑道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康泽。
“再搜!没有活的,也该有个尸首!”
第6纵队打扫战场的部队又开始寻找康泽。战士们的口袋里都有一张康泽的油印画像。
副教导员覃秉仁想了个办法:寻找认识康泽的俘虏。他问到一个长得很清秀的青年士兵:“你认识康泽吧?”
“我……”
“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康泽的卫士。”
“你不要怕,带我们抓康泽去。”
这个卫士叫傅起戎,他战战兢兢地带着搜索小分队来到通向各碉堡的地道口,说:“可能就在这几条坑道里。”
坑道阴湿、狭窄,小分队用一支五节电池的大电筒照明,找了三个来回,还是没有发现康泽。
“翻尸体!”
又搜。
坑道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翻到一个通往碉楼的拐角处,发现有个暗洞。战士们用刺刀挑开挡在洞口的尸体,正要往里挑,一支满是血污的胳膊突然伸起来一一他的双腿上横压着一具死尸,脊背下枕着一具死尸,这是一个藏在死尸堆里的活人。
傅起戎走近,惊叫“哎呀”,拔腿就跑。
覃秉仁抓住傅:“他是谁?”
傅起戎浑身哆嗦:“我……我不敢见他……他就是……就是康泽!”
战士们把这具“活尸”抬出坑道。
康泽上身穿着绿衬衫,下着短裤权,光着一只脚,浑身上下涂满了尸体上的血污。他一动不动,推也不动。
“再装死狗,老子用刺刀捅你!”一战士喊。
康泽睁开眼,慢慢爬起来。
看他那一身血污、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覃秉仁让人端来一盆水,让他洗。康泽一见水,端起盆子就喝。
一代枭雄,如此收场。
7月16日,襄阳战役结束。
邓小平说:“襄樊战役的胜利,其政治意义不亚于军事价值。”
中野对参战部队的表现甚为满意。尤其是王近山和他指挥的第6纵队积极求战,勇担重任,大智大勇,对战役全胜起了重要的主导作用。
刘伯承说:襄阳战役“极似打篮球,双方互相牵制,以一人乘机钻隙投篮”。
7月23日,中共中央发来贺电:
庆祝你们在樊城战役中歼敌两万余人。解放襄阳、
樊城、老河口等七座城市,并活捉蒋法西斯特务头子康
泽的伟大胜利。这一汉水中游的胜利,紧接着开封、睢
杞两大胜利之后,对于中原战局的开展帮助甚大。尤其
是活捉康泽更给全国青年受三青团特务迫害者以极大的
兴奋。尚望继续努力,为彻底解放中原而战。
襄樊战役之后,华野发起济南战役,使华东、华北、中原三大战略区连成一片。中野、华野两大主力完全控制了中原和华东战场的主动权。国民党已经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逐步以徐州、武汉为中心,收缩为刘峙、白崇禧两个集团。
至此,中原逐鹿,鹿死谁手已见分晓。
紧张、激烈、辉煌的中原会战影响之深远,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它是即将开始的规模更大的战略决战一一淮海战役的序幕和一次成功的实战演练。
毛泽东兴奋地打着手势,左手握拳,夹着烟卷的右手从左拳上划过去越过拳峰:“解放战争好比爬山,现在我们已经越过山坳,爬过山顶,最吃力的阶段已经过去,战争形势的新转折已经到来了!”
尾声
南京 1948年8月7日
中原会战的失败震动了南京的国民政府。军界中,稍微敏感一点的将领都惶惶然,感觉到了那逼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