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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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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恋?”尼克拉斯的声音显得老于世故。
  “那还用说。你还记得跟她住在一起的诺拉。安布罗斯吗?那姑娘长得不赖。听人说她有一两个男朋友,跟她住在一处的那个女的快气病啦。有人说她养了个私生子。她曾经得了某种病请了两个学期假。后来才回来的。说什么闲话的都有。”
  “对,可不是,惠特克那天几乎都呆在客厅。她八成听见乔伊斯的话了。准是牢牢地印在脑海里了,你说呢?”
  “你瞧,”尼克拉斯说,“若是惠特克—她多大岁数?四十出头?快五十了吧-这个年纪的女人就是有点怪。”
  他俩都看看波洛。脸上的表情活像一只狗为主人做了点事便邀功请赏的样子。
  “要是真的。我敢打赌艾姆林小姐准知道。她学校里的事没有能瞒得过她的。”
  “那她怎么不说呢?”
  “可能是觉得应该保护她吧。”
  “不。我觉得她不会。要是她想到伊丽莎白。惠特克发疯了许多学生准会遭殃的。她就不会保持沉默。”
  “那副牧师呢?”德斯蒙德满怀希望地问,“说不定他有点疯癫。你看,水、苹果,如此等等,原罪-我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了。假设他头脑不太清醒,假设火中取栗的游戏刺激了他,地狱之火!火焰升起来啦!然后,他抓住乔伊斯的手说:跟我来。有样东西给你看。接着把她带到有苹果的屋里,他说,跪下,他又说,我给你施洗,就把她的头摁进去了。都挺像的。”
  亚当、夏娃、苹果、地狱之火、火中取栗,然后再次受洗礼来除去罪恶。“
  “兴许他先脱光了衣服。”尼克拉斯越想越觉得真有其事,“这种事一般都与性有关。”
  他俩得意地看着波洛。
  “嗯,”波洛说。“你们给我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第十六章
  赫尔克里·波洛看着古德博迪夫人那张脸。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她扮女巫简直不用化妆。虽然她性情开朗、和蔼可亲,可人们一见到她,还是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女巫来。她笑哈哈地说:
  “是的,我参加了晚会,一点不错。我常在这一带扮演巫婆的角色。去年牧师夸奖了我,说我在庆典上演得太出色了。他还送给我一顶新的尖帽子。别以为巫婆的帽子用不坏。没错,那天我去那儿啦。我会编顺口溜,您知道吧。用女孩子的名字编。给比阿特丽斯编了一个,给安编了一个,正给大家都编了。我告诉模仿神灵说话的人。她再高声告诉执镜子的女孩子。同时,尼克拉斯少爷和小德斯蒙德就让照片飘落下来。有些照片简直把我肚皮都笑破了。这两个男孩子满脸粘上毛,轮流给对方拍照,看看都照成什么样啦!看他们的打扮!那天我见到德斯蒙德少爷啦,他穿的衣服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玫瑰色的上衣,别着淡黄色的胸针,比女孩子穿得还花哨。女孩子们都只想着把裙子弄得短些、更短些。可没多大用处,因为她们里面得多裹着点。穿上什么连裤袜、紧身袜裤什么的。我年轻时只有合唱团的女孩子才穿,别的就没人穿了。她们把钱全花在上面啦。而男孩子们—我看他们像是鱼狗。又像孔雀,还像天堂鸟。啊,我倒喜欢颜色鲜艳点,看画片觉得古时候也怪有趣的。人人都镶花边、留卷发、戴着武士帽什么的。让女孩们大开眼界,真的。还有紧身衣、紧身裤。一想起古时候,女孩们想到的全是身穿大灯笼裤,脖子上绕着一大圈褶皱!我的祖母老爱给我讲起她的小姐们—您知道吗?她在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富豪家里当佣人—她那些小姐们(我想应该是维多利亚女王当政之前)-那时在位的是脑袋圆得像颗珍珠似的那位国王-啊。傻比利,威廉四世,对吧-那时候,她的小姐们,我是说我祖母侍候的小姐们,总穿长度到踝骨的薄纱袍子。非常飘逸,可她们不时地往纱袍上掸水,好使它贴身,紧贴在身上,线条就全显出来了。她们显得举止文雅十分谨慎,可是把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一点也不错。
  “我把我的玻璃球借给德雷克夫人开晚会用。还是一次在慈善义卖时买的。现在就挂在烟囱边上,您看见了吗?深蓝色的,颜色多棒。我常常把它放在门上头。”
  “您预言未来吗?”
  “我肯定不能说是的。对吧?”她乐出了声,“警察不喜欢。他们根本不在意我的预言。不值一提。可以这么说。这种地方大家彼此都熟悉得很,因此预言起来简单得很。”
  “您能透过您的玻璃球看出谁是杀害小乔伊斯的凶手吗?”
  “您弄错了,”古德博迪夫人说,“是透过水晶球看幻象,不是玻璃球。若是我告诉您我觉得是谁干的,您也不会满意,您会说不符合情理。但很多事情都不合常情。”
  “您说的也在理。”
  “总的来说,住在这个地方还不错。大多数都是正经人,不过无论你走到哪,总有些人被魔鬼缠上。生来如此。”
  “您指的是-妖术?是鬼魂附体?”
  “不,不是这个意思。”古德博迪夫人讥讽地说,“那纯粹是胡说。那是爱化装了办坏事的人编的。如强奸之类的。不,我指的是那种天性就如此的人,魔鬼的子孙。正因为秉性如此,他们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能获得好处便去干。他们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不得到决不罢休。他们有的看上去简直美得像天使。我认识一个小姑娘,当时只有七岁,把小弟弟小妹妹都弄死了。一对双胞胎,最多才不过五六个月。她把他们闷死在婴儿车里了。”
  “这件事发生在本地吗?”
  “不,不是的,不在本地。我记得好像是在约克郡。真是伤天害理,小东西长得真漂亮,要是在她的衣服上加上两个翅膀让她上台唱圣歌,她一定胜任,可是她不配,坏透啦。您能明白我的意思,您不是不懂事的年轻人,世上总有些邪恶之处。”
  “啊,对!”波洛说,“您说得好极了。我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乔伊斯真的看见过一起谋杀案-”
  “谁说她看见啦?”古德博迪夫人问。
  “她自己说的。”
  “干嘛相信她的话。她老撒谎。”她瞪了波洛一眼,“您不至于相信她吧?”
  “不,”波洛说,“我真的相信,尽管每个人都说她撒谎,可我还是相信。”
  “一家人还真有不像一家人的。”古德博迪夫人说,“拿雷诺兹家来说吧,先说雷诺兹先生,干房地产生意的,总也干不太好,也赚不了多少钱。他也不像能干好的样子,而雷诺兹夫人呢,成天愁眉苦脸,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像父母,安挺聪明,成绩不错,她上大学没问题,没准还能当老师呢。她可傲气啦,傲得没有谁愿意搭理她。男孩子们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乔伊斯呢,她没安聪明,甚至还不如弟弟利奥波德,她总想比别人见多识广、做得也比大伙都强,她为了吸引注意力什么话都敢说。可用相信她。十句中有九句是谎话。”
  “那个儿子呢?”
  “利奥波德?啊,他才九岁,可能十岁了吧。他可真机灵,手也巧,他想学什么物理之类的。数学成绩也不赖,在学校里引起了轰动。对,他就是聪明,我觉得他没准能成科学家呢。依我看,要是真当了科学家他会制出-没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像原子弹之类的!他好学,又聪明。可想的却是怎样把半个地球毁灭掉,连同我们这些可伶人一块毁掉,对科奥波德千万别掉以轻心。
  您知道吗,他对人耍花招,还偷听别人的秘密。我看他的零花钱就是这么来的,不会是父母给的,他们给不了他多少钱,他手头总有不少钱,藏在抽屉里,搁在袜子底下,他三天两头买东西,许多挺贵的机械装置。他上哪儿弄的那么多钱呢?我觉得纳闷。肯定是偷听别的人的秘密,然后要他们付钱好封住他的嘴。“
  她停下来喘口气。
  “啊,恐怕我帮不了您什么忙。”
  “您说的对我深有启发。”波洛说,“人们都说逃走了的那个外国女孩怎么啦?”
  “我觉得没走远。‘泉水叮咚叮,猫咪落人井。’我一直这么想。”
  第十七章
  “打扰您啦。夫人,我能跟您说几句话吗?”
  奥列弗夫人站在朋友家的阳台上四处张望,看赫尔克里·波洛是不是来了。他打电话告诉过她大约一会儿就到。一位穿得干干净净的中年妇女站在她面前,戴着棉手套的手不安地来回搓动着。“什么事?”奥列弗夫人问道,“打扰您我真抱歉,夫人,可是我想-啊,我想……”
  奥列弗夫人不愿打断她,她暗自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您是写故事书的那位太太吧?写谋杀案之类的故事的对吗?”
  “对,”奥列弗夫人回答道,“正是。”
  这女人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说这些话是为了要她签名留念呢,还是想索要一张有她亲笔签名的照片?谁知道呢,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我觉得找您最合适,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办。”那女人说。
  “您坐下谈吧。”奥列弗夫人说。
  她预感到面前的这位××太太(她手上也戴着戒指,无疑是位太太)一时半会儿谈不到正题。那女人坐了下来,戴着手套的手继续来回搓动着。
  “您有操心的事?”奥列弗夫人努力地引导她谈正题。
  “嗯,我是想让您帮我拿个主意。这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当时我倒没怎么担心。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想越觉得希望跟哪位熟人聊聊,请他拿个主意。”
  “我明白啦。”奥列弗夫人想给对方信心,就这么回答说。
  “看看最近都出了些什么事,真让人意想不到啊。”
  “您是说—”
  “我说的是万圣节前夜晚会上发生的事。这说明这一带有不可靠的人,是吗?说明以前发生的有些事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我是说,也许有些事与想象的有出人,也不知您听明白了没有。”
  “哦?”奥列弗夫人加重了询问的语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利曼。利曼太太。我在这一带给太太们做清洁工。我丈夫死后开始干的,五年啦。以前我给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帮佣。韦斯顿上校夫妇搬来之前就是她住在石矿宅。不知您是否认识她。”
  “不,”奥列弗夫人回答说,“我们素不相识。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吧。那您就不大了解当时的事啦,那些传言您也不知道。”
  “这次来这里我听说了一点。”奥列弗夫人答道。
  “我对法律一窍不通,我常常着急,恐怕跟法律有关。我是说,得见律师,他们可以管这事。我可不想去报警。应该跟警方无关,是合法的,对吧?”
  “也未必吧。”奥列弗夫人小心翼翼地说。
  “您也许听他们说起附加,附加-”
  “遗嘱的附加条款?”奥列弗夫人提醒她说。
  “对,对的。我说的就是这个。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写了一个附加-附加条款。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侍奉她的外国女孩子。真令人吃惊,因为她本地有亲戚,她搬到这里住就是为了离他们近些。她疼爱他们。特别是德雷克先生,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律师们也开口了,他们说卢埃林-斯迈思夫人根本就没写这个附加条款,是那个外国女孩写的,要不怎么把钱都留给她呢?他们还说得打官司。德雷克夫人要推翻遗嘱—不知是不是这个词。”
  “律师们要辨别遗嘱的真伪。对,我记得听人说起过,”
  奥列弗夫人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您也许有所了解吧?”
  “也不是什么好事。”利曼夫人轻轻地叹息说。这种叹息、或者说哀叹,奥列弗夫人以前不止一次听到过。
  她猜测这位利曼太太是不是不太值得信赖,说不定喜欢站在门外偷听人谈话。
  “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利曼太太说,“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觉得蹊跷。您见多识广,我承认,当时我实在想弄出个究竟,我替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当过佣人,我真想弄个水落石出。”
  “没错。”奥列弗夫人回答道。
  “若是我觉得做了不该做的事,倒也罢了。可是,您知道吗,我并不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至少当时这么认为。”她说。
  “哦,对,”奥列弗夫人说,“我肯定会理解您的,说下去。关于附加条款,怎么呢?”
  “有一天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她觉得身体不爽,就把我们叫进屋里,有我,还有吉姆,他帮着种花园、搬砖、搬煤什么的。我们就进了她的房间。她面前摊开着一些文件。然后她扭头对那个外国女孩子-我们叫她奥尔加小姐—说:”出去,亲爱的,因为这一部分你必须回避。好像是这么说的。于是奥尔加小姐出去了。卢埃林-斯迈思夫人让我俩都到她跟前来,她说:看,这是我的遗嘱。她拿了点吸墨纸放在纸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是空白的。她说:我要在这张纸上写点东西并签字,希望你俩做个见证人。她开始写起来。她向来都用蘸水笔,她不喜欢用别的笔。写了两三行字她签上名,然后对我说:喏,利曼太太,把你的名字写这儿,你的名字,以及地址。“接着又对吉姆说:你把名字写在下面,还有地址,这儿,行了。现在你们都看见我写的这个,看见我签的名,你们自己也签了名,对吧。然后她说,就这事儿。谢谢你们,我们就出去了。嘿,我当时没多想,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奇,您知道,门一般都不太容易关严,得推一下,听到响声才算关严了,我正关的时候一也不是故意看,我是说-”
  “我懂您的意思。”奥列弗夫人含含糊糊地说。
  “我看见卢埃林-斯迈思夫人费力地站起身来-她患了风湿,有时浑身疼-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把刚签字的那份文件(装在一个信封里)塞进了书里。一本又宽又大的书,放在最底层。她把书插回了书架,嗯,像您说的,我再也没多想什么,真的没有。但等出了这些事之后,我当然觉得,至少,我—”她戛然而止。
  奥列弗夫人来了灵感。
  “不过,”她说,“您一定没等多久就—”
  “是的,说实话,是的。我承认我十分好奇。毕竟在上面签字了,还不知道那文件是什么内容呢,对吧?这是人的天性。”
  “对,”奥列弗夫人说。“是人的天性。”
  她心想,好奇心是利曼太太天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天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去了曼彻斯特,我照例给她打扫卧室-事实上是卧室兼起居室,因为她不时需要上床休息。我心想,”嗯,签字的时候应该看看是什么内容的。他们常说买东西、签合同什么的连小字也得看清楚。“
  “这次是手写体吧。”奥列弗夫人说。
  “于是我觉得没关系-又不是偷东西。我想的是,既然我不得不在上面签名。我应该有权力知道究竟是什么文件。接着我在书架上搜寻起来。本来书架也该掸灰的。我找到了,在最低一层的架子上,书很旧,大概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我找到了信封,里面的纸折叠着,书名是《世间奥秘尽在其中》。名字还真巧了,您说呢?”
  “对,”奥列弗夫人说,“真巧,您就拿出那份文件看了起来。”
  “是的,夫人。我是否做错了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了,的确是法律文件,最后一页上是她头天早晨写的,墨迹很新,蘸水笔也是新的,认起来毫不费劲,尽管字迹有点歪歪斜斜。”
  “上面写着什么呢?”奥列弗夫人十分好奇,不亚于当初的利曼太太。
  “啊,好像是关于-具体词句我不太记得啦—附加条款。说她在遗嘱中列举了每一项遗产,她把全部遗产都留给奥尔加-她姓什么我不记得,大概是什么斯。塞米诺娃,这之类的-因为她在生病期间得到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下面她签了名。也有我和吉姆的签名。我看完就放回原处了,怕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看出我动过她的东西。
  “当时我心中暗想,真叫人大吃一惊。那个外国女孩居然得到了她所有的钱!大家都知道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相当富有。她丈夫以前干造船这一行。给她留下了大笔财产。我想,有些人运气就是好。告诉您吧,我并不太喜欢奥尔加小姐。她有时挺敏感,脾气很坏。不过我得说她对老太太却彬彬有礼,非常耐心。她倒挺会用心眼的,还真得了好处呢。我又一转念,一分钱都不留给亲属,说不定跟他们吵翻了,兴许用不了多久雨过天晴她会把它撕了,再立…份遗嘱或者再写上一个附加条款。反正我把它放回去了,也就淡忘了此事。
  “当遗嘱纠纷闹起来时,有人说是如何如何伪造的,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绝对不可能亲笔写那个附加条款-他们就是那么说的,说根本不是老太太写的,而是别人-”
  “我明白了。”奥列弗夫人回答说,“那您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什么也没做,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我一时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思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律师们跟大家一样,都不喜欢外国人。我自己也不太喜欢外国人,我承认,怎么说呢,那姑娘洋洋得意、神气活现。我觉得这是法律上的事,他们会说她没有权利得这笔遗产,因为她不是亲属。事实上也差不多。他们放弃了起诉,根本没有开庭,大家都知道奥尔加逃走了,回到中欧某个地方去了,她出生在那儿,看来,她八成心里有鬼,说不定她胁迫老太太写的。谁又说得清呢?我有个侄子就要当医生啦,他说用催眠术可以干很多奇妙的事我猜她是不是对老太太施了催眠术。”
  “离现在多长时间了?”
  “卢埃林-斯迈思夫人死了-我想想,快两年了。”
  “您没担心过?”
  “对,没有,当时没有。因为您要知道我当时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的。一切都平安无事。奥尔加小姐又没有携款私逃,于是我觉得根本不会传唤我——”
  “您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就因为可怕的谋杀—那孩子让人摁进了苹果桶。她说起什么谋杀案。说她目睹过一桩谋杀案,我猜说不定指奥尔加谋害了老太太,因为她知道遗产都会归她,后来出了麻烦,惊动了律师和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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