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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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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垂嗤之以鼻,道:“天下间怎会有这麽便宜的事,姚苌仍是不住失利,竟忽然发疯把神像的头斩下来送给符登,又把符坚挖出来鞭尸泄愤,他是输疯了。也幸好他遇上克星符登,否则早出关来和我争地。”
  纪千千现出恶心的表情,显是想像出姚苌鞭符坚尸的恶形恶状。
  谁想得到,统一北方的一代霸主,不但不得善终,死后也不安宁。
  纪千千道:“符登可回复大秦国昔日的光辉吗?”
  慕容垂油然道:“此事谈何容易,符登的一时得意只是氐秦帝国的回光返照。在大势由治趋乱,由统一走向分裂,十个符登也难成气候,更何况他是独木难支。姚苌若被他活活气死,还有个比乃父更高明的姚兴。符登之所以能屡战不败,主因是他有个叫雷恶地的猛将足智多谋。哈!关于符登此人,也有很多趣闻,千千想听吗?”
  纪千千讶道:“皇上怎能对关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呢?”
  慕容垂傲然一笑,淡淡道:“这叫军情第一,愈能晓得对方主帅的性格作风,愈能想出击破对方的手段谋略,在这方面我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千千似乎对符登兴趣不大。”
  纪千千没有直接答他,问道:“除姚苌和符登外,尚有甚麽人物呢?”
  慕容垂答道:“算得上是人物的,五个指头可以数尽,在我心中的排名,依次是乞伏国仁、吕光、秃发乌孤、沮渠蒙逊和赫连勃勃。”
  纪千千要的就是他这几句话,如此方可不着痕迹的问及关于赫连勃勃的情况,漫不经意地欣然道:“五个人里,我只认识赫连勃勃,他在边荒集遭挫败,现在情况如何呢?”
  慕容垂双目亮起精芒,用神瞧她。
  纪千千神色如常,事实上内心发毛,暗忖难道慕容垂凭她这句表面全无破绽的话,猜到她刚才在门外窃听到他和客人的密语?
  第五章 军情告急
  司马元显亲自启门,把李淑庄如珠如宝的迎入东五层。
  燕飞和屠奉三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名动检康的“清谈女王”,乍看下并不觉得她有何特别之处,头梳双鸶髻,结于头顶呈十字形高髻,神情庄重严肃,可是到她脱下曳地长袍,现出内里湖水绿色贴身衣裙,加上束腰的七色宽彩带,三人眼前一亮,被她撩人的体态和美好的曲线吸引。
  三人依礼起立相迎。
  李淑庄忽燃凑到司马元显耳旁低声细诉,司马元显立即现出心荡神移的表情,不住微笑点头。
  然后李淑庄目光飘往二人,同时展露出说不尽风流多情的笑容,娇呼道:“淑庄向刘爷、燕公子和屠大哥请安,还请三位恕过淑庄慕名闯门之罪,因为淑庄感到如错失此拜会良机,淑庄会终生后悔,请三位不要和淑庄计较,让淑庄可尽待客之道。”
  燕飞和屠奉三生出当夜刘裕初会她时的感受,她长相上的缺点全消失了,代之是一张充满媚惑力、风情万种的脸孔,她的魅力是整体的,难怪能颠倒健康的公子名士!站在她身旁的司马元显便是最好的例子。
  刘裕再感受不到她的真气,可能那晚她是处于戒备状态下,故泄露了底细,当然她亦没想过刘裕是那麽高明。
  燕飞到此刻仍不知李淑庄是何方神圣,还以为她像纪千千之于以前的秦淮楼,是淮月楼最有名的才女,皆因刘裕尚未有机会说及她。此女令她印像最深的是她虽一付烟视媚行的诱人情态,可是她的眼神清澈深邃,被迷倒的只是追逐于她裙下的男人,她本身或许是全不动心。燕飞眼力高明,不用感觉到她的真气,也可从她举手投足间窥见她身怀武功的端倪,从而晓得此女绝不简单。
  屠奉三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心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如此目光对良家妇女来说是逾越无礼,但对她却是恰如其份,还代表仰慕欣赏。屠奉三当然不是对她动心,而是她擅长观女之术,看出此女天生媚骨,足可迷死任何好色的男人,难怪在健康这麽吃得开。
  司马元显讶道:“淑庄你的称谓真古怪,为何不是三位大爷。而是一个称爷。一个叫公子,屠爷则变成屠大哥。如果你解释得令我们不满意,罚你饮三大杯。”
  确实很难以几句话去说尽李淑庄的风情,美妍的界限固然是模糊不清,但严肃起来又大有冷若冰霜的况味。说她轻佻,却又是风度优美;明知她是逢场作戏,偏又处处透露出能说服人的真诚;从她的节制处,可想见她放荡的风情,容易亲近时,又感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正是这种种互相矛盾的感觉,造成她独特的风姿,非常引人入胜。
  当她的眼神投向屠奉三,以他的修养也不由心中一荡,似乎是她看自己那一眼与看其它人都不同,至此方明白那晚刘裕因何没法奈何她。
  李淑庄两边玉颊各飞起一朵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螓首,表情丰富生动,尽显女性娇柔可人的情态,哪还有半点像淮月楼的大老板、健康城能叱咤风云的女中毫杰。
  轻轻道:“元显公子怎这麽促狭,奴家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嘛!哪解说得清楚呢?刘爷是大刘爷处的小刘爷,奴家怎敢为他改称谓;燕公子独得秦淮花魁,而凡到我们青楼作客的恩客,我们惯了称之为公子,所以燕公子是实至名归。难道我称燕公子为燕壮士或燕大侠吗?多麽与今夜东五层的情景格格不入呢?至于屠大哥,一向纵横江湖,对青楼是过门不入,今趟到淮月楼,亦非为了我们女儿家,称他作大哥,反更亲切。这样的解释元显公子如仍不满意,淑庄甘愿领罚。”
  燕飞倒没有甚麽感受,刘裕和屠奉三则暗叫厉害,她是不着痕迹地挑拨离间,目的是要惹起司马元显妒忌之心,尤其司马元显曾是争逐于纪千千裙下的不贰之臣,与燕飞两方本是情敌的关系。
  不过李淑庄显然低估了司马元显和他们之间的交情,亦猜错了司马元显的真正情性。司马元显全无异样神色的开怀笑起来,道:“淑庄果是辩才无碍,请淑庄入座。”
  慕容垂目光从纪千千处移开,投往屋梁,沉声道:“赫连勃勃只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千千为何还有兴趣提他?”
  纪千千安下心来,知非是被慕容垂看破,只因慕容垂想起赫连勃勃,心生怒意,致有这种神态。同时心中讶异,既然如此,慕容垂又怎会打赫连勃勃的主意。
  她的头脑再次活跃起来,道:“他的声誉这麽差吗?”
  她本身绝不是擅玩阴谋手段的人,只是在形势所需下,不得不学习此道,勉力为之。
  慕容垂回复平静,道:“任何认为赫连勃勃是可靠的人,终会后悔。我曾警告姚苌,他却以为我是在离间他和赫连勃勃,置之不理,到他醒觉时,悔之已晚。”
  纪千千保持缄默,怕慕容垂因他过分关心,对她起疑。
  慕容垂忽又哑然笑道:“如果不理其德性,这家伙确是个人才,兵法武功,均是上上之选,兼且胆大包天,连我慕容垂也敢算计。如果他不是投向姚苌,我早把他煎皮拆骨、活宰生吞。”
  纪千千道:“他是否背叛了姚苌呢?”
  慕容垂摇头道:“这小子很懂浑水摸鱼之道,趁姚苌和符登难分难解之际,竟硬吞了柔然人送于姚苌的八千匹战马,又聚众三万偷袭他的岳丈没奕于,收编了他岳丈的部队,自称大夏天王,封大哥右地为臣相,二哥力俟提为大将军,叱干阿利为御史大夫,弟阿利罗为征南将军,差点把姚苌气死,这才明白到自己是养虎为患,否则赫连勃勃怎可能有翻身的机会。这样的一个人你说是否卑鄙无耻之徒?”
  纪千千点头应是,心想的却是要尽快通知燕飞,着他知会拓跋珪,防范赫连勃勃的突袭。
  司马元显的位置换上李淑庄,司马元显则坐到燕飞身旁,尽显李淑庄在健康受尊崇的地位。李淑庄巧笑倩兮,殷勤地向四人逐一敬酒,然后道:“燕公子可知自己已成现在秦淮姑娘最希望伺候的人呢?”
  刘裕和屠奉三交换个眼色,都暗骂李淑庄一而再,再而三在这题目上做文章,为的是要挑起司马元显妒忌之心。她说的该是实情,教人没法挑剔,问题在于此种事上,最难令人接受的正是事实,令人不能当作是夸大失实、吹捧之言而置诸一笑。
  她的策略对以前未开窍的司马元显肯定会有一定效用,但现在的司马元显,最关心的是司马皇朝的兴衰,哪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何况他更颇为崇拜燕飞。
  果然司马元显笑道:“我们是与有荣焉,我在秦淮河打滚多年,但刚才所有姑娘挤到码头迎宾的场面,我还是首次得睹。”
  李淑庄表面不露任何情绪起落的神色,热情奔放地瞄燕飞一眼,又低首像是要掩饰心中的羞涩,再以她在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抵御得住妖媚的凤目,含情脉脉地再瞥燕飞一眼,柔声道:“不知燕公子会在健康逗留多久呢?”
  司马元显欣然笑道:“淑庄若要打我们燕公子的主意,便要显点本事,让燕公子今晚心甘情愿的不离淮月楼半步。”
  李淑庄失望地道:“明天燕公子便要离开健康吗?”
  燕飞从容道:“燕某俗务缠身,难作久留。”
  李淑庄微嗔道:“甚麽事令公子来去匆匆呢?”
  刘裕和屠奉三心叫不妙,正要抢答,司马元显早先一步代答道:“燕兄明早将会赶往太湖,与'天师'孙恩作生死决战,此战将会是千古流传的一场决战。”
  李淑庄呆了一呆,举杯道:“奴家仅在此向燕公子敬一杯,祝燕公子于斩杀恶和尚竺法庆后,再诛妖道。”
  燕飞只好举杯回敬。
  刘裕和屠奉三虽知被李淑庄探得情报,但都不是真的在意,因为以燕飞之能,根本不怕她弄甚麽手段。
  不过他们均感到李淑庄不请自来,带有破坏和示威的含意,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为何这麽愚蠢呢?
  小艇离开淮月楼的码头,由宋悲风操舟,载着燕飞、刘裕和屠奉三返回青溪小筑。
  燕飞立在船首处,寒意逼人的河风,吹得他衣杉猎猎作响,状如乘风欲飞的天神。刘屠两人坐在艇子中间处,这艘无蓬快艇长二丈宽四尺,足供八人乘坐。
  宋悲风笑道:“淮月楼的小菜在楝康相当著名,司马元显招呼你们的肯定是该楼最拿手的几道菜式。”
  刘裕道:“我反觉得粗茶淡饭最够滋味……”
  屠奉三截入道:“那个女人才是最够味道,话中有刺,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惜没时间和她计较,否则我会叫她明白开罪我们的后果。”
  宋悲风大讶道:“李淑庄竟主动地来惹你们吗?”
  燕飞默然不语,似沉醉在他的天地里。
  刘裕本想向他说及关于李淑庄的事,见他闻李淑庄之名却没有反应,遂打消念头,向屠奉三问道:“我们甚麽时候离开?”
  屠奉三斩钉截铁地道:“明天黄昏时动身,我愈想愈感到不妥当。唉!这里的生活太舒适了,我有点不习惯。”
  宋悲风皱眉道:“我们的荒人兄弟军,今天才到了第一批五百人,不用我们照顾和安排吗?”
  刘裕心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正委决不下,他应否秘密和谢钟秀见个面?好弄清楚她的心意,也向她作出男子汉大丈夫永不改变的承诺,他真的很有这个冲动。想起她,内心便像燃起一团烈焰。
  要见谢钟秀,必须于动身到前线去前进行,且必须宋悲风的协助才行,但那怎麽成呢?宋悲风不但会大力反对,还会对他失望,至乎生出反感。
  唉!假如自己赢得她芳心后,却于战场上阵亡,对她会是多麽残忍的一回事?自己该否聪明点,待干出成绩来才向她示爱,那时要说服宋悲风也会容易些儿。
  屠奉三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刘爷有甚麽意见?”
  刘裕根本不晓得屠奉三和宋悲风在说甚麽,见两人都瞪着自己,只好含糊地道:“一切由屠兄安排好了。”
  屠奉三哑然失笑,道:“你在想甚麽呢?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是在问你的意见,明天该走陆路还是水路呢?若走水路,便要劳驾你刘爷向司马元显借艘性能超卓、经得起大海风浪的战船,万一遇上天师军的船,仍可有一战之力。”
  刘裕大感尴尬,心忖这叫作贼心虚,连忙回过神来,道:“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我们是否从此不买刘牢之的账呢?说到底他仍是我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屠奉三双目闪闪生辉,沉声道:“这叫他做初一,你做十五,和他还有甚麽上司下属可言。只要我们能击破天师军,便可和他分庭抗礼,司马道子更会大力支持你。现在最重要是把天师军打个落花流水,其它一切都不用介意,亦只有放手去大干一场,我们方有亮丽的前景,否则一切休提。”
  刘裕道:“如此我们便先秘密潜入广陵,与我的恩师孙无终碰个头,又可见孔老大,肯定可以有好处。”
  屠奉三欣然道:“好计!”
  宋悲风愕然道:“这岂非要分裂北府兵吗?”
  屠奉三冷笑道:“北府兵早在谢玄辞世后就已四分五裂,只看谁能重整北府兵。像胡彬便完全投向我们一方来,如果刘毅那小子不是这般忘恩负义,何谦派系的将领也会向我们投诚。”
  刘裕沉吟道:“到前线后,我要设法与朱序碰个头。”
  屠奉三点头道:“这是高明的策略,但时机定要计算准确,否则会令朱序认为你在搞事。”
  宋悲风皱眉道:“我不明白!”
  刘裕解释道:“朱序是谢琰的副帅,如果谢琰的部队有甚麽闪失,仓惶撤退之际,晓得附近有我们在接应,别无选择下只有朝我们所在处撤来,而我正是要令朱序清楚此点。”
  宋悲风恍然道:“难怪你们要在前线取得据点。”
  屠奉三道:“今仗首要是情报,其次是时机,只有能掌握全盘情况,我们方可把握时机。此是兵法中有形、无形之术,在占领据点前,我们的部队是无形的,占地后便从无形变作有形。所以时间的拿捏非常重要,过早会变成被天师军狂攻猛打的目标,过迟便错失接应收抚谢琰部队的机会。”
  宋悲风道:“假如二少爷真的赢了呢?”
  刘裕苦笑道:“那我们只好拉大队返回边荒集去,那时我们在司马道子眼中,将失去利用价值,又同时开罪了刘牢之和谢琰,健康再没有我们容身之所。”
  屠奉三微笑道:“谢琰可以变成另一个谢玄吗?那是没有可能的。谢琰本身如何窝囊是不在话下,更有刘牢之在一旁扯他腿子,谢琰岂有侥幸可言?”
  宋悲风叹道:“听你们这番话,令我真正感受到兵家所说的运筹帷屋、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况味。”
  此时燕飞忽然转过身来,在船头坐下,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沉声道:“我要立即向边荒集的拓跋仪送出飞鸽传书,办得到吗?”
  三人同感错愕。
  屠奉三道:“你想到甚麽要紧的事?”
  燕飞刚接到纪千千的心灵传感,他可以如何解释呢?只好含糊地答道:“我忽然想到赫连勃勃或趁此时的形势,浑水摸鱼,所以须警告拓跋珪,此事必须立即去办。”
  小艇抵达青溪小筑,缓缓靠岸。
  刘裕心中一动,道:“我陪你到千里马行去发信。”
  宋悲风道:“不如我们一起去,掉头顺流而下,出大江后亦是顺流,半个时辰便成。”
  刘裕忙道:“不用这般劳师动众,宋大哥和奉三回去休息好了。”接着向屠奉三打个眼色,表示和燕飞有私话要说。
  屠奉三虽然精明,但终非刘裕肚里的蛔虫,哪想得到他心里正转着的念头。欣然道:“宋大哥,我们回去吧!”
  宋悲风只好随他登岸。
  当刘裕接过摇撸,代替了宋悲风,他清楚晓得,他与谢钟秀的恋事,已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六章 一场春梦
  燕飞坐在艇子中间,面向正在摇橹的刘裕,忍不住的问道:“刘兄是否有话要说,为何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神态?”
  刘裕苦笑道:“因为我怕说出来后,你会责怪我。”
  燕飞失笑道:“是否与谢钟秀有关呢?”
  刘裕大讶道:“你怎会一猜便中?”
  燕飞道:“谢钟秀别头看你时,我正在她后侧,想装作看不见也不成。好哩!你和她的事是如何发生的?”
  刘裕只好从实招来,然后道:“我一直在压制自己,可是今晚她瞥我的一眼,把我的防御力完全毁掉了。唉!我怎忍心她重蹈淡真覆辙,她又是玄帅的骨肉,在任何一方面来看,我都不可以袖手旁观。”
  燕飞轻轻道:“你爱她吗?”
  刘裕颓然道:“我不知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在她投怀悲泣前,我从没想过和她有任何可能性,可是当我拥着她的一刻,感觉着她的身躯在我怀抱里抖动,我忘掉了一切,在那刻开始,我便没法忘记那种动人的滋味。但我仍能控制自己,甚至向宋大哥和奉三作出承诺,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是你也见到了,她回头看我的那一眼,是那么令人心碎。于是我在想,大丈夫立身处世,为的是什么呢?去他娘的什么高门寒门之别、士族布衣之差。我刘裕今次到建康来,是要翻天覆地,如果连一个爱自己的女子亦保护不了,做了皇帝又如何?如此打生打死还有什么意义?”
  燕飞不住点头,似乎表示同意,待他说罢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江文清?”
  刘裕急喘一口气,道:“我不会负她的。”
  燕飞微笑道:“你刚才说的天公地道,决不是非分之想。我完全同意。敢做敢为,才是好汉。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
  刘裕道:“我想今晚见她一面,只有你能助我偷入谢家,探访她的闺房。”
  燕飞笑道:“那我们要蒙头蒙脸才成,被人发现时,可以装作是小偷之流。”
  刘裕大喜道:“你答应哩!”
  燕飞凝望着他,双目射出深刻的感情,道:“我不单乐意玉成你的好事,还代你高兴,正如我常说的,人不能长期活在仇恨和悔恨中。老天爷对你曾经很残忍不仁,现在该到了补偿你的时候。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论是文清还是钟秀,你必须有始有终,把你对淡真的爱转移到她们身上去,令她们幸福快乐。”
  刘裕坚定的道:“我绝不会忘记燕兄这一番话。”
  燕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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