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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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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飞心中一动,拍腿道:“绝!”
  刘裕欣然道:“知我者莫若燕飞。”
  燕飞叹道:“厉害的是你。我是前晚在夜窝子看着古钟楼才想出此计,你却不用去看便能联想及此。小弟服哩!”
  卓狂生双目亮起来,道:“古钟楼!”
  高彦嚷起来道:“对!只要占据古钟楼,在上面升竖起我们千千的飞鸟旗,不但可以制造出控制边荒集的假象,还可以破坏敌人的指挥中心,敌人不乱作一团才怪。”
  红子春兴奋的道:“要攻陷钟楼,然后又稳守着她,根本不用人多,只须个个都是高手。而比武功,谁及得上我们的小飞呢?”
  姬别兴奋得脸都红起来,振臂道:“由我们边荒第一高手率领的高手军团,还可以先一步潜入边荒集夜窝子的外围秘处,时机到时突然发动,杀他奶奶的一个措手不及。”
  姚猛高呼道:“我们赢哩!”
  卓狂生唼唼连声道:“看!我们荒人的主帅,疯起来比任何人更疯,精明起来连我们都要害怕。”
  高彦不解道:“疯的是你,刘爷在哪件事上发疯呢?”
  江文清含笑道:“他肯为你追求小白雁使尽手法,不是陪你发疯是甚么呢?”满堂哄笑。
  高彦则耳朵都红了。
  卓狂生大喝道:“现在一切清楚分明,余下的就是人手调配,出动的时间和精微的部署,大家齐心合力,听刘爷的指示好吗?”
  众人轰然答应,情绪沸腾至顶点。
  刘裕心中一阵感慨,边荒集对他来说,虽只是艰难路途上的一个起点,却是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他从未试过这般用心地去计划一件事,现在则是肩负大任,没有另一个选择,因为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全神贯注地去为荒人作战,为的不单是自己,更为了燕飞。收复不了边荒集,燕飞将永远失去纪千千,自己已深受失去王淡真的折磨,怎可容最好的朋友遭遇同样的厄运。
  第十三章 雪下生机
  “小姐在看甚么?看得那么出神的。”
  纪千千瞥小诗一眼,目光回到雪地上的小花朵处,喜孜孜的道:“你看到这朵小花吗?造化是多么奇妙?种子深藏在冰雪下的泥土里渡过整个严冬,可雪刚开始溶,她立即破土而出,盛放出美丽的花办,似要向这世界证明她掌握时机痛享生命的超凡本领,她是多么了不起!多么坚强!”
  小诗心中一痛,小姐热爱自由自在不受管束的生活,可是造化弄人,偏陷进失去自由且被严密管束的处境里,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
  一时间,小诗不知如何答她。
  纪千千似没察觉小诗的悲伤,目不转睛地瞧着营帐门外地上的小黄花,道:“我可以感同身受的体验到小花的喜悦,当从黑暗的泥底冒出地面,看到了这新奇的世界,那种焕然一新的动人感觉。诗诗!信任我吧!我绝不会骗你的,我们便是埋在冰雪下的种子,不论表面看来如何不可能,可是终有一天我们会从冰雪里茁长而出,回到地上美丽和广阔的天地去。”
  小诗呜咽道:“小姐!”
  纪千千爱怜地嗔怪道:“又哭了!你不信我的话吗?”
  她们居住的营帐以布幔和其它军营分隔开来,自成一个天地。除她们的营帐外,另外尚有三个营帐,住的是风娘和四位侍候她们的慕容鲜卑族年青女战士,人人身手不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们,更有实力看管她们,加上风娘,她们若想逃走,只这一关已没法闯过,何况还有团团把她们围在四周,数以千计的慕容垂精锐亲兵。
  慕容垂的皇帐就在隔邻。
  风娘来到两人身后,轻轻道:“今晚还要赶路,小姐和小诗姑娘何不入帐多休息一会?”
  纪千千拍拍小诗香肩,着她去休息,待她入帐后,问风娘道:“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风娘正要答她,听见留守入口战士的致敬声,忙道:“皇上来哩!小姐有甚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
  刘裕朝燕飞歇息的帐幕走去,忙了近两个时辰,到太阳下山,方分配好工作。他整个军事计划最完美的地方,是不怕荒人里杂有敌人的奸细。
  荒人胡汉混杂,良莠不齐,是最易被敌人奸细混入的队伍,是防不胜防亦无从防范的。尤其今次敌人是姚兴,更难料其中是否有姜族的战士,仍然效忠于他,把消息暗传往敌方。
  但这次他的确是尽起全军,去反攻边荒集,妇孺和工匠则留在后方,只要内奸如实把情况报上姚兴,姚兴肯定中计。
  刘裕揭帐而入,燕飞已坐了起来,神采奕奕。
  刘裕在他身旁坐下,道:“我们十天后出发,希望老屠能如期赶回来,参与这场盛事。”
  燕飞点头表示知道。
  刘裕道:“睡得好吗?”
  燕飞道:“我睡了多久?”
  刘裕道:“如果进帐后你立即熟睡,已睡了足有两个时辰。”
  又笑道:“你多少天没合过眼?”
  燕飞伸个懒腰,道:“忘记哩!”
  刘裕道:“到现在我才有机会问你,与孙恩的一战究竟是怎么一番光景,又如何与赫连勃勃搭上的呢?”
  燕飞道:“赫连勃勃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所以被逼与我合作,可是我曾答应他不可以张扬他的事。至于与孙恩一战,更是曲折离奇,难以尽述,可以告诉你的是我遇上尼惠晖,原来她和孙恩嫌隙甚深,动起手来时,不但毁掉了三佩,我们还全部受伤,孙恩负伤离开,尼惠晖伤重而亡。”
  刘裕色变道:“怎会和三佩有关,难道宋悲风手上的心佩落入尼惠晖之手?”燕飞心中暗叹,自己究竟该否说实话?只恨告诉他实情于刘裕不但绝无好处,且是害了他。
  只好道:“不用担心,宋老哥没有事,他是得安玉晴之助,以银罐盛心佩,隔断了三佩的联系,而我则是感应到心佩,撇开孙恩去支持宋老哥时遇上尼惠晖。”刘裕一头雾水的道:“尼惠晖的手下呢?她没有和你算账吗?啊!明白了!你们定是因三佩混战起来,对吗?”
  燕飞不愿再说下去,含糊应道:“大概是这样子。唉!宋老哥和安玉晴究竟到了哪里去呢?”
  刘裕倒没有起疑,道:“宋悲风是老江湖,即使遇上孙恩或尼惠晖那等人物,仍有一拼之力,该不会出事。”
  燕飞忽然想起拓跋仪满怀心事的神态,心忖应否去找他谈话时,高彦兴奋的进来,坐下道:“和我们的刘爷说了吧?”
  说话时向燕飞猛打眼色。
  燕飞心不在焉的道:“说甚么?”
  高彦失声嚷道:“说甚么?亏你说得出口,还道大家是甚么娘的兄弟,他奶奶的朋友,你提议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吗?刚才你没有在议会提出来,我已不和你计较,现在竟敢装蒜,你对得住我高彦吗?”
  刘裕胡涂起来,皱眉道:“高小子你发甚么疯?”
  燕飞回到帐内的现实,苦笑道:“你这小子知否我刚睡醒不到一刻钟,哪来时间去想你的爱情绝症。”
  刘裕没好气道:“又是小白雁。不是给了你机会吗?你让小白雁溜走,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本事,怎能怪燕飞呢?”
  高彦理直气壮的道:“做好人要做到底,送佛更要送到西。我的小白雁之恋已打好坚实无比的良好基础,欠的只是开花结果的另一机会。无论如何老刘你一定要再帮我这个忙。”
  燕飞道:“一切待光复边荒集再说罢。”
  高彦气鼓鼓的道:“我何曾说过不待收复边荒集就行事呢?我很清楚,那时我们才有本钱和聂天还讨价还价。可是你至少要先和我们刘爷说好,我才可以继续快快乐乐的做人,耐心地等候良机。”
  刘裕讶道:“竟与聂天还有关,你是想用边荒集作聘礼向聂天还提亲?”高彦此时怎敢开罪刘裕,赔笑道:“当然不是这样子。小飞有个好提议,让我代表边荒集出使到两湖去和老聂谈生意,订立互不侵犯的协议。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该明白我到那里去是干甚么。”
  刘裕哑然笑道:“当然明白,你是不怀好意、暗怀鬼胎、谋的是老聂的小精灵徒弟。唉!真拿你这小子没辙,就算我肯答应你,大小姐和老屠肯让你去向老聂献殷勤吗?”
  高彦急起来,大力推燕飞一把,道:“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快帮我说服他。”燕飞无奈道:“我快给这小子缠得不想做人了,你老哥有甚么更好的办法?”刘裕苦笑以对,好一会后,点头对高彦道:“好吧!收复边荒集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高彦欢呼一声,跳起来一个觔斗翻出帐外去。
  第二十二卷
  第一章 赌卿一吻
  慕容垂和纪千千并骑驰上高岗,遥望西边落日的壮丽美景,原野绿白斑驳交杂,正是大地春回开始雪融的奇景。在七、八里的远处,出现一座城池。对纪千千来说,随着慕容垂的大军到临,战争与死亡的阴霾,已覆盖了这个区域。城池后一重一重的山影,在斜阳下枕着初春融剩的冰雪,仍是一片的安详宁和,浑然不觉人世的变化。纪千千暗松一口气,到此刻她才可以肯定,慕容垂的军事目标非是燕飞的朋友拓跋珪。自从离荥阳北上后,她一直为此担忧。亲卫们留在岗下把守。
  慕容垂神态从容轻松,以马鞭指着城池道:“此城名邺城,是叛贼慕容永的伪燕都长子西面最重要的城池。”纪千千道:“邺城后方的大山是否太行山呢?”
  慕容垂讶道:“正是太行山,此山延绵百里,横亘沁水北面,想不到千千对北方地理如此娴熟。”纪千千道:“皇上是否要攻下此城?”
  慕容垂微笑道:“如论现时双方兵力,我实及不上慕容永。伪燕军多达十二万人,而我大燕军只在六万人间,正面交战,我慕容垂虽不惧他人多,可是折损必重,不利日后的鸿图大计,实智者所不为。”纪千千感到慕容垂智谋叵测,这么领着大批军队,昼伏夜行的来到这里,而他根本没意思攻城,这算什么兵法?慕容垂淡淡道:“在太行山之南有一条著名官道,名为太行大道,可供迅速行军,如攻陷邺城,可沿此道向长子进军,即使行军缓慢,三天亦可达。千千若是慕容永,见我在邺城西南处集结大军,会如何应付呢?”纪千千心忖如自己表现得太出色,慕容垂说不定会生出戒心,可是如说得太不在行,慕容垂会失去和自己讨论战略的兴致,如何拿捏实教人费神。秀眉轻蹙道:“如果我是慕容永,当然会派兵来援,只要守稳邺城,皇上便难作寸进。不过皇上特别说明把军队集结在邺城西南方,内中暗含玄机,我想不通哩!”慕容垂欣然道:“千千果然是冰雪聪明,难怪被荒人选为统帅。请容我先解释针对伪燕而定的整个策略,如此当可看出端倪,明白我的用心。”纪千千忽然有点内疚,慕容垂每多透露点他的谋略,她便了解他的军事手段多一些,将来更会利用这方面的认识来对付他。她真的不愿处于这么一个位置上,可是为了小诗、为了燕郎和她自己,她必须沉着气奋斗,直至破笼而去的一刻。慕容垂悠然道:“自大秦解体,北方陷入无主之局,各地城镇落入土豪守将的手里,任何人想争天下,必须软硬兼施,把城池逐一夺取,变成一个尽显人性贪婪的霸地游戏,即使力有未逮,仍忍不住地盲目扩张,这就是目前北方的情况。”纪千千芳心轻颤。
  只有对人性有深入了解,方说得出这番话来。慕容垂叙述的情况,不但可用在军事扩张,更是商贾最常犯的错误,往往在顺景的时候,盲目扩展至超越自己负担的能力,一旦逆境来临,便束手无策。苻坚也就是犯了这样的错,在内部仍未稳之际被谢玄大败于淝水西滨,国土立即四分五裂,无力挽回颓局。慕容垂微笑道:“坦白说!拓跋珪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愁不知如何把慕容永引出关中,他却攻陷平城和雁门。于是我装作必须全力讨伐拓跋珪,把洛阳和荥阳之外的关外数城军队全部调走。慕容永遂以为机不可失,立即出关攻陷长子,又蚕食四周城池,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攻下十六座城池,开辟出北至太原、束至邺城、西至西河、河东的伪燕国土。本来太原更适合当国都,可是慕容永为了应付我大燕军,故以洛阳北面只数十里的长子城为都,此着有利有敝,在城池的守御力上,长子是远及不上太原的。”纪千千道:“姚苌不是你更大的劲敌吗?皇上这么做,令姚苌轻取长安,不怕姜人坐大吗?”慕容垂点头道:“千千的看法很有见地,只是不明白我族的情况。一族之内岂容两种旗号,这是我们慕容鲜卑族的家事,先匡内后攘外,只要我收拾慕容永,慕容鲜卑族将全体向我归心,令我声威大盛,天下岂还有能对抗我之人?”纪千千心中叫苦,慕容垂看来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他愈强,拓跋珪和燕郎的处境愈危险,此事怎办好呢?慕容垂目注西方地平取代了黄昏的夜空,道:“关中四分五裂的情况,尤过于关外,何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姚苌要清除大秦的残余势力,还须连场血战,那时只要我尽取关外土地,姚苌凭什么来和我对敌呢?”纪千千道:“我明白了,皇上屯军于此,是要引慕容永率军来攻,解救邺城之危。”慕容垂道:“千千只说对了一半。”
  纪千千不解道:“难道皇上还另有奇谋异策吗?”
  慕容垂道:“千千不明白慕容永对我的畏惧,就算他的军力倍胜于我,仍不敢在战场上与我正面较量。只有在我攻击邺城时,他方敢通过太行大道,对我的攻城军来个内外夹击。表面上看,此亦为最好的策略。”纪千千恍然道:“所以皇上并不准备攻打邺城。”
  慕容垂微笑道:“在长子的东南面,分别有两座军事堡垒,扼守两方。慕容永得到长子后,便大力加强两垒的防御力量,在战略上是无懈可击。东面的碛关,堵住太行山大道的出门,而南面的台壁,若要从洛阳北上,必须先破此关。”纪千千同意道:“看来慕容永并非平庸之辈,难怪皇上要亲自对付他。”慕容垂叹了一口气道:“千千不知我多么希望能亲率大军,直捣盛乐,把拓跋珪那吃里扒外的小儿斩杀于马上。”纪千千心忖幸好有慕容永令他耽搁在这里。
  慕容垂问道:“千千猜到了我对付慕容永的手段吗?”
  纪千千发自真心的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轻轻道:“皇上的玄机妙算,岂是千千能够猜测到的?”慕容垂欣然道:“千千不觉得有趣吗?我给千千三天的时间去作分析。不过有赏也有罚,如千千猜不着的话,便须向我献上香吻,猜对了!朕陪你到太行山的名胜游山玩水,千千还可以试试山内的著名温泉。”纪千千垂下头去,没有答他。
  慕容垂苦笑道:“千千是否感到不公平呢?”
  纪千千蓦地抬头,秀眸射出无畏的神色,若无其事的道:“公平也好!不公平也好!并不是我目前考虑的事。皇上可否给我一卷有关长子、台壁、碛关和邺城一带的地势图,三天后我会告诉你我的想法。”慕容垂漫不经意的问道:“还有一件事请千千赐告。”
  纪千千讶道:“皇上请垂询。”
  慕容垂淡淡道:“荒人间正流传着一件奇怪的事,说燕飞曾到荥阳密见千千,未知此事是否属实?”纪千千一双眼眸注满深情,柔声道:“换了不是燕飞,皇上当不屑一问,由此可见燕飞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夜哩!诗诗最怕黑,千千想回去陪伴她。”燕飞在离拓跋仪营帐不远处,不幸地被高彦截着。眉头大皱的道:“大家不是说好了吗?一切待收复边荒集后再说。我现在有要事办,不要挡着我的路。”高彦急躁地整个人像在燃烧着,一把扯着他道:“为了我,你什么事都要抛开,立即陪我到两湖去。”燕飞失声道:“你在说笑吗?现在反攻边荒集在即,你却要我和你远赴两湖搞混?”高彦低声下气的道:“你听我说好吗?刘爷说过十天后才发动攻势,即是我们有十天的时间。凭你我的绝世轻功,来回不过八天的光景,我只需一晚的时间见小白雁,尚剩下一天时间作缓冲,绝不会影响我们的光复大计。”燕飞苦笑道:“如此来去匆匆,只会是白走一趟,究竟所为何事?”
  高彦把他硬扯拉一旁,双目放光的道:“我想好哩!所谓打铁趁熟,现在我正和小白雁爱得火烧般热烈,如把事情搁淡十多二十天,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化。嘻!最重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有一晚时间,让我和她来个男欢女爱,保证她永远不会对我变心,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私奔呢!”燕飞吓了一跳,道:“你在说笑吧!两湖是聂天还的地头,你竟要在聂天还的眼皮子下去偷香窃玉,是否活得不耐烦了?我才不会陪你去发疯。”高彦不满道:“你摆明在推辞,以你燕飞曾偷进荥阳见千千的功夫,两湖帮的总坛算哪码子的一回事呢?问题在你是否愿意帮我的忙,其他一切全不是问题。”燕飞定睛打量他,道:“你这小子是否发疯了呢?你和小白雁的爱是这么脆弱的吗?十多天都等不来。”高彦颓然道:“我就算不是真疯,也差不了多少。我张开眼看到她,闭上眼看到她,没有了她我根本做不成人。唉!你既不肯帮忙,我只好一个人去闯。”燕飞苦笑道:“你这小子,说这种话来逼我。唉!我前世定是欠了你的债。”高彦双目睁大,不能置信的道:“你真的肯帮我?他奶奶的!我们立即动身。”燕飞道:“给我半个时辰好吗?我还要交待—些事。”
  高彦一声欢呼,忙道:“我立即去打点行装。”
  说罢连翻三个筋斗的去了。
  卓狂生揭帐而入,向仍呆坐燕飞帐内的刘裕道:“这小子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兴奋开心的呢?咦!竟是刘爷。小飞呢?”刘裕道:“你是否在说高彦,他不久前才从这里翻筋斗出去,现在仍那么兴奋吗?”卓狂生在他跟前坐下,笑道:“照我刚才见到的,他仍在打筋斗。”
  刘裕道:“找燕飞有什么事?”
  卓狂生道:“老子费尽唇舌,又哄又吓,才逼得高彦那混账小子尽吐狗熊救美的精采过程。他娘的!这小子竟遇到弥勒教妖人。从妖人妖妇的对答襄,知悉尼惠晖在卧佛寺正式解散弥勒教,接着卧佛寺忽然尽化飞灰,变成一个宽广数十丈的大坑。此事多少和燕飞有关,他却语焉不详,你问过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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