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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天麟怔了一怔,这问题像是把他难倒,心想普天之下,那有这么准的刀法,这姑娘也真会整人。
半晌,他只得赧笑道:“姑娘,一刀一刀,在下是毫无问题,半斤一片,也勉强可以做到,四两一刀,在下却就无能为力了。”
但见他一面摇头,一面说道:“至于一刀刚好二两嘛,这好刀法,在下简直听都没有听过,其实姑娘用不着要那么细嘛,都是半斤可以吗?”
“不行!”岳文琴连连摇头道:“我是有作用的:二两的喂鸟,四两的喂鹰,半斤的喂狗,一斤的喂狮子、老虎,这些较大的野兽。”
这时,无极四豪老大——聂勇,突然笑道:“我好像听说人肉要比鱼肉重些啊,二公子,就以一斤来说,你知道一斤肉有好大一块么?”
庞天麟又是微微一怔,摇摇头道:“我还没杀过人,没称过人肉,我不知道啊。”
龙女江音在旁格格笑道:“表弟,那你的刀法就更不准了,连一刀一斤你也办不到,哼!还要吹半斤一刀,也勉强可以哩。”
庞天麟红着脸道:“那,那怎么办?是不是可以换个别的方法?”
岳文琴想了想,方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匕首收起来吧,换一把最钝最钝的刀好啦。”
这办法似乎又出了庞天麟的意外,只有连连皱眉,怔怔望着岳文琴发呆,半晌,方启问道:“岳姑娘,换把最钝的刀干吗?简直把我快糊涂啦。”
岳文琴格格笑道:“庞二兄,我问你是快刀难削,还是钝刀难削?”
庞天麟毫不考虑的道:“当然是快刀,不!不是钝刀难削,而且刀子较钝,也越难削得下来,岂不是毫无用处吗?”
岳文琴点点头道:“就是要削不下来,才慢慢的用力削,也才能使黄琦那小子感到痛,最好能痛到心眼时他骨髓里去。”
庞天麟这才会意来,连连点头笑道:“这办法当真是好,姑娘真会整人,在下这就去找。”
除庞天麟极为认真的以外,大家都还以为岳文琴只是说说而已,一方面虚张声势,吓吓黄琦,一方面逗逗庞天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可是,黄琦却就不同,由于数月前他初见无影童子时,文琴就没有给他好的脸色看过,并几乎打落他的门牙,如果不是岳腾从中劝解,岳文琴早就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这此在他心里就有数,因而,平时他就对岳文琴相当畏惧,如今正好落在她的手中,哪还有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黄琦这时一面提心吊胆,一面暗暗想道:这小娼妇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心比什么人都狠;至于那小子,看来也只有十八九岁,像他这点年纪,懵懵懂懂,只知虐人取乐,两人这一联手,一搭一档,自己今天纵然不死,也势必要脱一层皮。
黄琦愈想愈是害怕,整个精神都快崩溃,几乎昏倒。
这时,忽听庞天鳞道:“岳姑娘,这在那里去找那么钝的刀呢?”
但见岳文琴娥眉一皱,脸色不悦的道:“庞兄,你实在无用,这也办不好,那也办不好,难道就这么算了么?那鳌儿受的折磨,岂不是白受啦。”
她因年龄幼小,童稚之气犹重,而自小被乃师娇宠已惯,所以说话不知轻重。庞渊这些年龄较大之人,自然不会计较,也许反而会认为她天真无邪,纯洁得可爱。
可是,在各人心目中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刚才那番话,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对黄琦的惩罚,似乎是来真的,所以全都愕然失色,怔怔的向她望去。
庞天麟的个性倒也洒脱,虽经岳文琴一顿指责,但却毫不生气,反而有些愧色的拱手笑道:
“姑娘责备的是,在下的确无用,可是在我们江湖人物身上,快刀好找,钝刀难寻,却也是事实,请姑娘还是换个别的花样吧。”
岳文琴是是见他如此温驯,所以转怒为喜道:“那么我问他一句,他如果不答,或是所答不实,你就替我抽他一鞭,这办法总可以了吧。”
庞天麟因恐她又说自己无用,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姑娘放心,这次一定能够办到。”
一面说,一面又将腰间软鞭解下,握在手中。
岳文琴方娇叱一声,道:“黄琦,说!你是如何折磨鳌儿的?”
银扇书生黄琦,正在提心吊胆之际,蓦闻对方喝喊自己,当时这话都没听清楚,早已吓得一呆。
岳文琴将小嘴儿一翘,略作示意,庞天麟就扬手一鞭,啪的一声,抽了过去,真是好响好响,宛如一个焦雷。
黄琦闷哼一声,不但身上衣服被撕裂一大片,而且肩背之上立刻现出尺余长一条血漕,令人触目心惊。
在剧烈的拼斗之间,两人也许会杀过人,虽然岳文琴就曾经杀过。因为她会连挑天龙教数处分堂,都未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在对方这种毫无反抗力之下,任由自己如此残忍的鞭打,却还是生平第一次,所以一鞭抽下以后,见对方活生生的肌肉上,现出一条鲜红的血漕,都不禁暗中一震,为之一呆。
两人互看一眼,各人心头都升起了一种不忍之意。
二人心头虽有些不忍,但由于各人都还是孩子心性,谁也不好意思先说出来。至于几个年龄较长的大人,一则要为鳌儿出气,二则慑于无影童子的名头不低,谁也不敢上前劝阻;何况像这种情形,在成人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但闻岳文琴的喝声又起,道:“说啊!你是怎么虐待鳌儿的?”
黄琦讷讷的说:“我!我!我没有啊!”
岳文琴气道:“哼!你还要硬!给我打!”
这妞儿的确是精。当她说最后三个字时,早将身子和头转到另一边去;庞天麟见她转过头去,先是怔了一怔,接着却又有些生气,心说:你倒是聪明得很,你既不忍看,那我也不看,随即两眼一闭、扬腕——
正要一鞭抽出,忽听身后有人喝道:“且慢!二弟,不要打了。”
庞天麟回头一望,原来是翠笛书生庞天龙。
原来庞天龙伤势已愈,远功已满,立即喝阻乃弟以后,缓步走到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面前,拱手一揖道道:“多谢二位仗义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也同时拱手笑道:“那里,那里,庞大兄太客气了。”
庞天龙回头又对天麟说道:“二弟,别要打他,我们我多人在此,如此对他,岂不授人口实,落人笑柄。”
“是啊,”黄琦乘机说道:“想你们东屿一派,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素有侠气之风,难道也会乘人于危,而要严刑逼招么!”
翠笛书生庞天龙,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在本爷未入中原以前,就曾对你黄少谷主颇有耳闻,说你这人心机深沉,狡诈百出;可是,我劝你在本爷面前,少耍心眼,否则将会自取其辱。”
黄琦只抬头看他一眼,不敢再行吭声。
但闻庞天龙又继续说道:“你于背后伤我之事,本爷可以不必计较,可是,你虐待我小弟之仇,我就不得不报,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岂能任你狠心折磨。”
黄琦心头一跳,又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少顷,忽听庞天龙道:“这样好了,请你回去告诉令尊,于近期之内,你我西谷、东屿两派,不妨约定时间地点,彼此决一胜负。”
黄琦双目往上一挑,却旋又转颜一笑,道:“既然如此,黄某人就只得直说了,同时东方二公子在此也可作证,算计尊驾三叔与令弟之事,北堡之人也曾参与,并曾提供意见,难道仅以你东屿一派,就能力敌西谷、北堡两派之人的联手么?”
翠笛书生庞天龙,双目精芒一闪,威凌摄人,道:“好!就让你们两派之人联手,我东屿一派独力承当,到时候你我之间,亦将放手一搏,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黄琦侧头望了岳文琴、及东方大鹏二人一眼,嘴角闪出一丝奸笑,道:“以兄台之意,就只以我们各人派中之人,其他外人却不能干涉;如果真是这样,我西谷、北堡一定奉陪。”
庞天龙点点头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随又回头拱手笑道:“请姑娘高抬贵手,就任他去吧。”
岳文琴则向黄琦喝道:“黄琦,你可给我听清楚,别妄想天龙教人帮你们,同时你西谷、北堡一共有多少人,以及是那些人,本姑娘都记得一清二楚,若是你想从中弄鬼,就别怨我兄妹,和东方两位公子,要为东屿出头了。”
黄琦点点头道:“假若就只我西谷、北堡两派自己之人呢?姑娘兄妹以及东万二位公子的立场,又如何呢?还希姑娘明说。”
岳文琴看了庞天龙一眼,道:“既然庞大兄要以东屿一派,独力挑战你们西谷、北堡两派之人的联手,想来自有他的信心与安排,我等之人自是不便过问,但是,如果你们之间,隐有天龙教人,或是天龙教为你们明面出头,那就不能怪我们啦。”
黄琦点头笑道:“只要姑娘兄妹,和东方昆仲,严守中立,那么胜负最低也是各占一半,在下这就回去禀明家父与濮堡主,至迟三日,就有战书下到。”
岳文琴忽然皓腕一翻,五指凌空两闪,喝道:“那你就快滚吧!”
就在岳文琴玉指两闪,黄琦的穴道已解,行动自如,对行人抱拳一拱,转身一跃,已经冒着细雨而去。
但闻翠笛书生庞天龙笑道:“姑娘好高明的手法,在下今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
岳文琴格格一阵娇笑,道:“那里,那里。”旋又回头望着东方大鹏道:“二哥,外面雨势已停,我们还是去找那一涤生老儿,和泄机禅师吧。”
第十六章 宇内三妖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到处在找一涤生,与泄机禅师两人,那知这一对活宝,如今却正在销魂蚀骨。
不但销魂蚀骨,简直是乐不可支,不再思蜀矣。
莫道不思蜀,只因思蜀无路,望乡乏力。
最使人耽心的,就是怕两人出事。
可是,无巧不成书,果然偏偏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
原来,神州二老、华山双怪、鄂东双杰、鲁南三狼,以及无忧大师、十叶道长等人,自昨日傍晚接到天龙教人,要大举来犯的消息以后,各人都大为紧张,最后商议结果,就是叫两人出来寻找岳腾兄妹。
但是这座山区,范围极广,要到那里去找。
老实说,岳腾兄妹要找他们,比较容易,一则目标显着,二则兄妹的身法甚高,只要用力跑上一个时辰,就能找遍几个山头;而他们若要找岳腾兄妹,却就不啻是大海捞针,何处去寻。
所以,两人昨夜找了一整夜,半点影儿也没有。
说他两人是对宝,那真是一点也没错,两人身形相似,功力相等,而机智又复相若,偏偏两人连观念、思想,都相近似,各人都是心存正义,外露滑稽,骄世傲物,有点游戏风尘的味道。
尤其两人谈话,更是互相戏谑、挖苦、刻薄、针锋相对,各耍心机,总希将对方弄得脸红难堪为止。
不论是斗心眼、耍嘴皮,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许是两人都珍惜这难得一遇的对手,所以不论彼此如柯挖苦、刻薄,都无伤于两人的感情,而且愈交愈笃。
不过,认真比较起来,在小聪明方面,一涤生似乎要稍占上风;但以转弯抹角,兜大的圈子来讲,泄机禅师却又似乎略胜半分。总之:两人正好扯平,方才能成为势均力敌的真正对手。
两人昨夜走了一夜,也互相刻薄,挖苦了一夜,所以两人真是一对宝,而且还是一对活宝。
但闻泄机禅师在前面叹了口气,道:“唉,真不知两个娃儿跑到那里去了,再有两个时辰,中午就要到啦,老鬼,你说实在找不到怎么办?”
一涤生在后嘻嘻笑道:“实在找不到,我带你老怪去一个地方。”
泄机禅师问道:“去那里?”
一涤生笑道:“那地方好得很啊!我包你老怪去了还想再去。”
泄机禅师停步转身,追问道:“到底是那里嘛?你老鬼别吊胃口。”
一涤生望着他眯眼一笑,道:“是苏州的满春园啊,那里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包你老怪去到那里以后,就乐不思蜀啦。”
“去你个头哟,老都老了……”泄机禅师随又改口说道:“咦!那些地方可能你老鬼经常去,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听别人说的啊。”一涤生笑道:“其实,我一次也没去过,不过,有时候心血来潮,真还有点想去。怎么样?老怪,我俩就去一次看。”
说到这里,取下背上葫芦,对嘴连喝了两口。
但闻泄机禅师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老鬼,你虽然没有正式出家,但也算是位居士,有时候也吃斋念佛,怎么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怕死了以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一涤生又接连喝了两口,方道:“你这老怪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装模作样,我就不相信有时候你难免不心动,食色性也嘛,连圣人都好那玩艺儿,何况你这六根未尽的老秃驴。”
泄机禅师心知他是在开玩笑,故意说这些话,来刻薄自己,来作贱自己。可是,老退,老保守也不是办法,反不如改退为进,看看这老鬼还有什么花样。
于是,冷笑一声道:“只要你老鬼敢去,洒家一定奉陪。”
一涤生心头一青,笑道:“真的!老怪,不去的是这个,是地上爬的。”
一面说话,一面还用左手比了个乌龟样子。
泄机禅师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就不相信你老鬼还会来真的,还不是只想试试我,只有硬着头皮说道:
“好!去就去,只要你老鬼敢去,洒家也就去,你如果不信,我们就不妨来勾勾手指,哼!谁怕啦。”
话!说得斩钉截铁,落地有声,而且还伸出手指,行动也表现得甚是坚决。他这一不退反进,真把一涤生搞得一呆,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就在他俩说话刚刚进入妙境的之际,忽听身侧不远,有人嘻嘻笑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老奶奶馋得要命的时候,居然竟有人送上门来,哈哈,奶奶今天可要过顿足瘾。”
两人侧头望去,却见左侧林边站着一位瘦高老人。
说他是老人,那的确不错;因为,凭一涤生和泄机禅师这种老成了精的人物,也无法看出对方是男是女?
只见他长发披肩,身穿花衣,脚着花鞋,脸上并擦有胭脂、口红,从薄衫中望去,胸前还有一对大奶。
说他是女的吧,不论身形、长像、举止,却像男人,而且还有一双蒲扇大的手掌,和尺余长的一双大脚,尤其他那身材之高,纵然一涤生和泄机禅师四人接起来,也未必有他一个人高。
说他是男人吧,却又的确有些不像。
双方这一照面,固然把一涤生和泄机禅师两人,吓了一大跳,而对方也似乎倒了些胃口。
但闻对方叹了口气,道:“唉!这两个小子,看来又老又小,真是不够味儿,可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形之下,唉!也只有将就将就了。”
一涤生与泄机禅帅两人,听他话中之意,都皱了皱眉,两人心中虽然都有些嘀咕,但未必就是真怕,何况两人亦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不论斗智斗力,都自觉可与对方一相颉颃,所以两人胆气一壮,跨前一步喝道:
“你这人是谁?又是从那里来的?”
忽听那人突然变了声音,娇声娇气的笑道:“奴家么?就是刚由苏州满春园里,跑出来的大姑娘啊,怎么两位大官人,这么快就不认识奴家啦。”
这人不但声音变很娇滴滴的,而且说起话来扭腰摆臀,双肩连耸,真还有点女人味儿。
这倒好,两人一向游戏风尘,作弄别人,今天也居然被人戏弄,彼此互望一眼,都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一涤生接连喝了两口酒后,嘻嘻笑道:“我老人家是满春园的常客,怎么从未见你这位大姑娘,你,你大概是新来的吧。”
“是啊!”那人又娇声娇气的笑道:“既然大官人是满春园的常客,那我们今天更要多亲近亲近,以免别人说奴家待客不周,得罪了贵客……”
一涤生连连摇手道:“不!不!大姑娘既是新来的,那么我也为你介绍一位新朋友,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且先谈谈吧。”
说话之间,顺手将泄机禅师一指,自己就想开溜。
忽听那声音又变,变得较为沙哑的道:“扯你娘的蛋,现在老奶奶已经馋到极点,等不及啦。”
泄机禅师暴喝一声,道:“你到底是谁?如果再不说,洒家等人可不客气啦。”
那人大嘴一裂,露出满嘴黄牙,笑道:“老奶奶没有闲功夫和你们多扯,我就是——星宿人妖夹谷妙,两位自觉一点吧……
哼!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左手屈指一弹,已将跑出两步的泄机禅师点穴制住。
左腕一伸,直向一涤生的后领抓去。
一涤生脚下一个踉跄,施展出醉八仙的纯阳妙步,业已滑脱魔掌,倘若他只顾自己逃走,再接连两个踉跄,借着这些林深草茂,也许能逃过此一大劫;偏偏他想伺机将老怪救走,这一略慢之下,自己也跟着吃了大亏。
星宿人妖夹谷妙,连施两手擒拿,均未将老儿擒到,不禁惊咦一声,道:
“咦!看不出你这老小子还会这种步法,好!老奶奶今天就施展一下神功绝艺,看你还能跑得了么。”
说话间,神功一凝,一股巨大无朋的潜力,将五丈远处的一涤生深身裹住,硬生生的吸入怀中,再点穴制住。
两人都被点穴制住,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有相对的愁眉苦笑。
二人的确不愧是风尘奇侠,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少顷,忽听星宿人妖夹谷妙笑道:“这儿没有情调,我们还是去找个山洞,痛痛快快的乐一下子,让老奶奶也清清火,解解馋。”
接着,一手提着一人,展开身法,如飞而去。
※※※
岳腾与庞泽两人,久等乃妹岳文琴不归,只得怅然离去,一同去寻找,一路上两人虽然各有心事,但仍是边走边自谈笑。
两人经过一座崖下,忽觉有异声从那崖的半腰传来。
仰首一望,这崖本就不高,而半崖上却有一个山洞,那声音即是从那洞中传来,先前只是隐隐约约,这一停下身来静听,却就更加清楚。
岳腾虽然武功特高,但毕竟还只是一位大孩子而已,对于有些事情,不但毫无经验,简直连听都没听过。
但见他微微皱眉,回头问道:“庞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既像女人笑声,却又相当奇异,莫非是什么山魈野兽,或是虫蛇之类的怪物。”
东海一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