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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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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腾也自觉刚才话有语病,乃妹责备得甚是,也就不予计较,正想转变话题,蓦闻前面一声长啸,贯耳传来,随即借机说道:“刚才那对东方兄弟,在前面为九指飞魔所困,用啸声求援,他俩的父母,又正在救你,无法分身,改由大师兄前往驰援,想必这时双方还在恶斗,我们快去看看。”

无影童子岳文琴一阵高兴,笑道:“好啊!那我们快去。”

边说边自站了起来,两人刚刚展开身形,忽闻前途一声大吼,接着又是一声长啸,但听这两声吼啸,较先前啸声相去甚远。岳腾边跑边道:“糟糕!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又打败了,落荒而逃。”

岳文琴驻足回头,又是一阵娇笑道:“哥,你老是说些文不对题的话,既然九指飞魔败了,那也是应该,又怎么会糟糕呢?难道你还希望大哥哥战败不成呀。”

岳腾赧然苦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打完,而又跑了。”

岳文琴两眼一亮道:“那我们还是要追去看看,也许能遇上那对兄弟。”

说罢,转身如飞而去。

岳腾一面在后紧紧跟上,一面暗自好笑,心说:只有你说的话都是对的,你这是别具用心,以为哥是傻瓜,不知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哇。

只因他太爱这位小妹,也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为恐招惹乃妹生气,所以他既不敢说出口来,也不敢笑出声来。

这样也好,反而觉得心里甜甜的。

两人奔行一阵,约有盏茶工夫,来到一个较为平坦之处,只见乱草萎萎,枝折树倒,碎石四散,显然是经过一番剧烈的拼战,而遗下这些打斗的痕迹。

可是,尽管两人四处搜望,只见夜空渺渺,繁星莹莹,凉风习习,何处有一个人影,岳文琴不禁有些失望。

但闻岳腾说道:“妹妹,我们在附近仔细看看……”

“干吗?”文琴接口问道:“如果真的有人,还能逃得出我们的眼去,想必他们早就已经走啦,还留在这里干吗?”

岳腾摇头道:“你误会啦,我的意思是看看附近有没有留下血迹,因为先前那对兄弟啸声甚急,与老魔鏖战了不少时间,大师兄才受翠云仙子所托赶去的哩。”

岳文琴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一面四处仔细察看,一面暗暗想道:以他俩兄弟来说,那小子最是悍勇不过,如果有人受伤流血,那就八成是他……

她察看得甚为仔细,简直比乃兄岳腾还要认真。

幸喜,附近都已找遍,却没发现一点血迹,这使两人都放心不少。

既然已经放心,情绪也就好了许多,文琴含笑问道:

“哥,我们怎么办?再往那里去呢?”

岳腾仰首看看天上星斗,然后说道:“以天上星斗看来,大巴山区,似是在我们现在位置的西北角上,我们只有继续前进,到前面去寻找路径了。”

于是,兄妹二人踏着月辉,耳闻左侧崖下涛涛江水,迎着晨风,向前缓缓行去,渐去渐远,终于不见。

※※※

蜀道难,难如上青天……

幸喜兄妹二人都有一身武功,尤其轻功见长,纵是峭岩绝壁,也能一跃而上,何况毕竟还有羊肠小径可走。

虽是重山峻岭,而又是深山腹地,好在我国是以农立国,尤其川民,更是赖农地为生,只要有可种杂粮之地,赖必就农户;纵然没有农耕之地而无农户,但也必有猎户暂居其间,所以兄妹二人,沿途并不虑其饮食居息。

不过,话说回来,终日跋涉,当然是有些辛苦。

两人一路行来,既未再遇见师兄,和那对东方兄弟,也没有碰到神州二老等人,似乎这世上所有的江湖人物,通通算上,就只有他兄妹两人。

当然不止,事实上这时从四面八方,向大巴山区前进的江湖人物,简直多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只是由于该山区幅员甚广,而通往山区的路径,又不只是一条,各人所走的方位不同,自然无法遇上。

纵然是在一条路上,但由于盘山转道,森林溪涧相隔,或前或后,也是难以碰到。

不数日,兄妹二人已渐渐接近大巴山区。

这已是七月下旬,中元刚过,距八月十五,尚有二十余日,由于传言中的太白精气,须于中秋之夜的子时,方能破土外泄,所以在这段时日中,武林群雄,江湖俊彦,以及黑道枭首,都纷纷向该山区赶去。

一日黄昏时分,岳腾兄妹二人,已来到一条峡谷之地,纵然只是黄昏,但由于是月底之际,根本毫无月光,纵然有星,但也是疏疏落落,而且光度不够,显得无精打彩,何况峡谷两侧都是高峰插云,林海苍茫。

本就是有些昏黯,再加上黄昏过后,又落下扉扉细雨起来,连那些无精打彩的星子,也干脆闭目养神,不忍视人间丑态与罪恶。

四野黝黑一片,阵阵夜风,虽然没有寒意,但使人觉得阴风惨惨,毛骨悚然之感,尤其岳文琴,更感到害怕。

岳腾有点抱愧的说道:“唉!真是该死,既错过宿处,又正巧碰上下雨,妹妹,你该不会害怕,也不会怨我这位作哥哥的吧。”

岳文琴低低说道:

“哥!怕倒是有一点,我怨你干什么?”

岳腾叹了口气道:“唉,别人家的女孩,像你这大点年纪,真是奶妈、丫环、仆婢,一大群的跟着,可是你跟着哥哥,只有饱受风霜跋涉之苦,这叫为兄的如何过意得去。”

说着,说着,鼻尖儿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岳文琴反而安慰乃兄道:“哥!你怎么这样说呢,你要知道我们是武林人物,是江湖儿女,又不是千金小姐,只要是江湖儿女,就注定要吃这些苦,受这些罪,这只能怪妹妹命薄,如何能怪到你呢?何况这样却另有一番乐趣啊。”

岳腾点头笑道:

“妹妹,你能这样想愚兄可就放心了,待将来把爸妈的血海深仇报了以后,我这作哥哥的再来向你补报,一定要你过最好的生活……”

岳文琴格格一笑道:“那除非你与那位冷姑娘结婚以后。我有了一位嫂子,你的生活才能安静下来,否则,哼……”

说到这里,突然注嘴,岳腾急着问道:“否则什么?妹,你快说啊。”

岳文琴一阵娇笑道:“否则呀!你仍然只是光杆一个,不但我没福享,你自己仍然还在受罪,又如何能顾及到我。”

岳腾点点头道:“你这话也不算错,唉!人们一生的际遇,的确是很难预料,也许你将来出了嫁,我还在四处流浪哩。”

岳文琴心头冬的一跳,问道:“我嫁给谁呀?简直是胡说八道。”

岳腾笑道:“就是那位年幼的劲装少年嘛,他名叫:东方大鹏,妹妹,说真的,不论家世、人品、武功,以愚兄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能与你相配,你就……”

岳文琴既好气,又好笑的接口喝道:“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哩,你尽在我耳边聒噪些什么,看你这样子,好像急着要把我卖掉似的。”

岳腾继续笑道:“妹妹,只要你喜欢,他是非依不可,你若不信,不论他会大演神功、乾元指,以及八十一路春秋笔,愚兄自信不上百招,定能把他擒获,他若不肯,为兄的就先扭断他一只手臂,免得他害你这么朝思暮想,日夜不宁。”

岳文琴听得暗吃一惊,芳心中卜卜乱跳,这段时期与乃兄相处,深知乃兄个性,既说得出,就能作得到,尤其乃兄爱护自己甚深,倘若真的演变到那种局势,自己又将何以自处?如果现在否认,又必为乃兄责为口是心非,同时在自己内心深处,也不忍否认,不愿否认。

所以她将乃兄怔怔的望了半响,方道:“哥,这些都还言之过早,待我们将爸妈的血海深仇报了以后再说,也许到了那时,情况又不一样哩。”

“也好!”岳腾点点头道:“那么我们以后,都不准再提起这些事情,以免有扰心志,徒乱人意。”

岳文琴也点头笑道:“好嘛,就依你的。”

那知,于兄妹两人谈话之间,不知何时雨已停止,好在刚才雨势不大,各人衣服亦未湿透,而且又是七月下旬天气,纵然有些半湿微润,反倒觉得凉爽一些。

细雨虽止,但星月无光,四野仍是黝黑一片。

蓦然——

在前面谷内,忽然亮起一片火光,接着人声嘈杂,并有话声传来,但听一人大声说道:

“妈的巴子,这是什么天气,刚才在山那边还是大雨如注。

到了这山丫地方,反倒没有雨啦,真他妈的怪事。”

但闻另一个较小的声音道:“也好,大家就在这里把衣服烤干了以后再走。”

先前那个声声较大的说道:“还走个什么?依我说就在此休息一夜,明天再……”

那个较小的声音接口说道:“那怎么成?明天一早,傅坛主、金坛主,就已联袂赶到,如果发现我们还只在这里,那还得了。”

那个较大的声音又道:“你怕!怕个锤子,难道还会杀头呀,反正我们派去与黄谷主和濮堡主联络的人……”

却听另外又有一人接口说道:“赵香主,小声一点,注意隔林有耳,这种机密大事,一旦被人听去,那可是件大伤脑筋的事。”

岳腾一听这声音,似觉有些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猜想间,忽听先前那个较大的声音又道:“常香主,你也未免太小心了,这么乌天黑地,有谁来偷听我们说话,如果因此而发生任何事端,与你二位无关,自有我赵威一人承担就是。”

岳腾微微一笑,心说:原来是震江湖常一鸣,和开山掌赵威两人,那么另外那人,就必是追魂判孙斌了。

这当儿,蓦见自己来路的身后山腰,一道花花冲霄而起,在天空中突又爆炸开来,撒出五颜六色的无数星火,使四野顿时明亮起来。

但这种明亮,为时甚短,却又一幌即灭。

忽听震江湖常一鸣惊道:“啊!那是两位坛主他们,真是来得好快,我们快些准备迎接。”接着仰首发出一声长啸。

但闻开山掌赵威道:“咦!不是事先约好,他们明日清晨才到达这里的么,怎么现在就来啦?”

这次他的话声较先前低了许多,显然是心存敬畏。

却听震江湖常一鸣道:“谁不知道我们傅坛主一向行事莫测高深,在他老手下办事,真是要加倍小心,一不注意,还不知自己脑袋,是如何搬家的哩。”

随又改口继续说道:“他们已经来了,我们快些准备迎接,孙香主,请你将火再燃大点,也许他们衣服和我们一样,通通都湿透了,也需要就火烤烤哩。”

岳腾回头望去,只见从身后林中,转出四五只火炬,将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皓首苍猿庞公毅,飞龙剑冉子清,以及关东四恶以外,另外尚有两位气势不凡之人。

一位是身穿黄色长褂,年约四十余岁,身高体大,一眼望去甚为威猛,一张紫脸,大眼浓眉,狮鼻阔嘴,腮下生满寸长短须,使人一看,就知此人心性直爽,不善心机,但却是位武功极高,颇为剽悍之人。

岳腾心知此人大概就是——天龙教第二坛主,黄龙坛主混世孽龙金鼎全了。

岳腾一见此人,立即想起义兄烈火神君,以及烈火神君交待自己的话,并要自己转告其徒——也就是这位金鼎全,劝他立刻返回祁连为师护法。

另外一人,则是位白面文士,也有四十出头,一袭白色长衫,斯斯文文,一触眼就知是一位军师型的人物,有点像木偶戏里的刘伯温。

此人非别,正是天龙教第四坛——白龙坛主矫天玉龙傅铨,也就是这次天龙教人领军的实权人物。

岳腾与乃妹两人,隐在一座大石后面,正在向天龙教人仔细打量,忽闻矫天玉龙傅铨,鼻中一声冷哼——

猝然扬腕,向左侧高树枝叶密茂之处,撒出一大把细小的夺命神针,蓦闻两声长啸,起自那高树之上。

接着,从那树上倏然飞起两条人影。

这两人身形好快,踏枝蹬叶,倏起倏落,闪幌之间,已上了右侧山脚,使天龙教人个个大吃一惊。

但闻皓首苍猿庞公毅道:

“我们快追……”

矫天玉龙傅铨喝道:“且慢!已经来不及了,咦!放眼当今,何人竟有这高轻功,本座今夜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

忽见混世孽龙金鼎全回头说道:“看他两人,好像还是两个年轻孩子。”

“是啊!”傅铨怔怔说道:“那会是谁呢?”

突听皓首苍猿庞公毅惊道:“啊!莫非岳腾那小子,和无影童子两人。”

此言一出,除了两位坛主以外,其余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愕然停步。

但见混世孽龙金鼎全摇摇头道:“不会吧!听说岳腾小子,都是爱穿劲装,而刚才后面那人,则是一袭白色长衫,而且手中还握了一柄折扇,分明是一个俊俏书生。”

当这两人刚一现身,岳腾兄妹就已看清,但一看清两人身形,岳文琴就几乎惊叫失声,幸得岳腾手快,将她小嘴儿扪住,才未叫出声来。

原来这两条人影,就是那对东方兄弟,

岳腾甚感惭槐,兄妹二人在此隐藏这久,均未发观对方,显然,刚才兄妹两人的一番谈话,全被对方听去,这,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那知,这矫天玉龙傅铨一来,就知那树上隐的有人,并逼得对方现出身来,使其划空飞去,由此可见,这位坛主,当真高明干练得紧。

岳腾心知并非自己功力不及那位坛主,而是江湖经验,的确还太嫩,与别人相较,实在差得太远。

抬头望去,只见天龙教人,都围着一堆大火,在烤着身上的衣服,当然,也有人在吸烟、喝酒。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听得更仔细点,岳腾拉着乃妹,悄悄向前又逼近丈余,兄妹二人都知那位傅坛主的确精得要命,所以二人都是摒息凝神,小心翼翼。

如此又逼近三丈有余,距对方只有五丈左右,方在一块大石后面停住身形。

但闻矫天玉龙傅铨问道:“常香主,你们三人,怎么还只在这里?”

震江湖常一鸣躬身说道:“启禀坛主,因先前雨势甚大,将前头之人所留记号,全都冲洗干净,再加上天色又黑,伸手难见五指,属下等恐怕走错路程,所以才在此恭候二位坛主,听从指示以后,再行上路。”

岳腾映着火光,偷偷望去,只见傅铨点点头道:“难为你跟随本座多年,深知本座个性,凡事有不懂得的,或有不清楚的,只要多多请示,发问,就不为过,本座对属下最忌的是独断专行,曲解本座命令。”

震江湖常一鸣躬身应道:“是!属下等人不敢!”

这时,忽闻遥远一声长啸,划空传来。

岳腾兄妹正暗吃一惊,却听矫天玉龙傅铨道:“这是傅香主的声音,庞堂主,放起一道烟火,通知他,要他快来见我。”

皓首苍猿庞公毅,躬身应是以后,随即转身——

忽然一道火烟冲霄而起,在半空中爆炸以后,又飞溅出五颜六色的火花,不久又即熄灭。

约只盏热茶工夫,突见两条人影疯奔疾驰而来。

岳腾兄妹因功力深厚,虽是映着微弱火光,但对这两人,也是看得甚为清楚。

但见前面那人,是一位身形高大的劲装猛汉,年约三十五六,虎额豹眼,浑身肌肉结实,甚为英武。

而后面那人,则是一袭青绸长衫,手握折扇,长得甚是英俊,行走之间,步履从容,儒衫飘逸,颇为潇洒。

岳腾触日一见,几乎惊叫失声。

原来,后面那人,竟是银扇书生黄琦。

岳腾一见黄琦,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又是一阵好奇,暗道:“他怎么与天龙教人搭上关系的,莫非……”

正猜想间,却见他二人已来到天龙教人跟前,并见那位劲装猛汉,对着两位坛主躬身一揖道:“属下幸不辱命,承黄谷主、濮堡主等人,顾念旧情,答应愿与本教合作,并自愿缠住岭南一派,为了表示诚意,特遣黄少谷主前来回礼。”

接着,便为双方引荐一番。

但见银扇书生黄琦,对着两位坛主拱拱手道:“在下黄琦,奉家父与濮伯父之命,特来向两位坛主表示诚意,于这次夺宝期间,愿与贵教衷诚合作,我方愿以全力缠住岭南派,将来贵我双方,无论那方得宝,贵我双方都得利益均分,不得食言背信。”

矫天玉龙傅铨微微一笑道:

“听令尊与濮堡主两人口气,你我双方合作的期限,只限于这次夺宝,此事完了以后,你我双方就再不合作了么?黄少谷主之言,可是这个意思?”

黄琦点点头道:“家父与濮伯父两人,确有此意,但也不是绝对如此,那要看将来的情况而定,如果情况需要,彼此仍可合作,否则,就只有作罢了。”

矫天玉龙傅铨,脸色略沉,微微有些不悦。

突闻开山掌赵威喝道:“小子,见了咱们坛主,不作大礼参拜,已经是罪无可恕了,还敢这么大模大样,更是罪加一等。”

此人声音本来就大,如今想在坛主面前讨好,表现一番,自然更加声宏音大,有些气势凌人。

那知黄琦毫不动容,冷笑一声道:“赵香主,黄某现在与贵教的首脑人物论交,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

开山掌赵威,侧头看看两位坛主,见并无阻止之意,于是越发仗势胆大,接口喝道:“前次在回马坡时,你小子以牛毛毒刺,也杀害了本教不少兄弟,赵某等人正要找你小子算帐哩。”

黄琦手中招扇一展,朗朗笑道:“彼一时,此一时,情势有别,敌友相易,岂可同日而语,赵香主此话,岂不说得太笨了些么?”

赵威侧头又将两位坛主看了一眼,只见两人端坐如故,脸上微带笑意,因而为求表现,怒喝一声道:“小子,找死?”

话声刚了,就呼的一掌,向黄琦迎面劈去。

他既有开山掌之号,而又是天龙教下一席香主,尤其,想在两位坛主面前讨好,这一掌自然用上了全力,立刻狂飙急卷,力浪如潮,威势端的惊人。

岳腾看得暗吃一惊,为黄琦甚是耽心。

凝神望去,只见黄琦于朗笑声中,身形微闪,一步“玄雾飞花”,早已闪让于侧,同时手中折扇顺势轻轻一敲,正好压在赵威手腕脉穴之上,并朗朗笑道:“目前你我双方正在合作期间,黄某不想有伤阁下,赵香主,请你还是自重一些吧。何必这般凶狠哩。”

他这闪身出扇,一气呵成,而且轻描淡写,显得极是轻松潇洒,致使天龙教人,个个看得大吃一惊,就连两位坛主,也不禁有些微微动容。

岳鹏则在暗中看得点头一笑,似有赞许之意。

岳文琴却小嘴儿连撇,唇角微翘,意有不肖。

想不到天龙教下,一位赫赫有名的香主,居然一招之间,就已落败,受尽对方奚落,开山掌赵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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