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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想往地上砸碎了去,却舍不得,她怕自己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碎掉。原来,从始至终,最白痴最无用的那个一直都是她自己……
夜风呼啸,不见星月,大概是要下暴雨了。
顾曜揣着怀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他也不知道云姬会喜欢什么,所以还是请夕莲帮忙挑挑吧。于是他毫不犹豫去敲门,没想到开门的是邬云姬,这时候她应该在做宵夜才对啊!
邬云姬望着他怀里一堆东西嘲讽,“又送东西啊?”
顾曜面对她有些局促,支支吾吾问:“她、她呢?她不在么?”
“谁啊?”邬云姬倚着门框睨着他。
顾曜也没多想,直接答:“夕莲……”
“夕莲也是你能叫的么?”司马昭颜沙沙的声音透着威严,顾曜不知所措转头看他从黑暗中踱了出来,面容冷峻。
顾曜一脸无辜道:“她说我可以这么叫她。”
“放肆!”司马昭颜一声怒吼,顾曜赶紧跪下了。
邬云姬从没见过昭颜这样的表情,想起帝王一向残酷无情,她不免也有些害怕,低声提醒:“顾曜,你到底在干什么?公子的女人,你怎可冒犯?快赔罪才是!”
“什么?我没有冒犯!”顾曜使劲摇头摆手,“你们都误会了!”
昭颜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墨瞳如深渊般要将人吞噬,“你可说过你喜欢夕莲?”
几个大臣和侍卫都被这里的动静引了来,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顾大人尤其着急,也不知他那小儿干了什么好事。
顾曜眼见云姬帮着公子来质问自己,心底无名火起,把头一昂大喊道:“是,我喜欢夕莲!我要娶她、我要娶她!”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傻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吗?!
顾大人急得捶胸顿足指着他大骂:“你这个混账!你在说些什么呀?你想干什么呀?啊?!”
昭颜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了脑门,眼前发晕,狠狠下令道:“先把他关起来!”
夕莲端着洗好的衣物一脚刚迈进院子,被眼前的局面震住了,急切问:“为何要关他?”
昭颜愤恨的目光投来,双眸中跳窜着火苗,如千百根烧得滚烫的针密密匝匝扎满了她的心。周围所有的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顾大人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扔了句:“真是只狐狸精,连二八少年都不放过!”
她手指无力,木盆“哐当”一声落地。
顾曜转头看夕莲含泪的样子,带了几分歉意又有些无辜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夕莲咽了咽泪水,强制镇定道:“顾曜,我们走。”
顾曜稍作犹豫,抬头看了眼邬云姬,便起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夕莲嘴角扯开一个怆然的微笑,天便下起雨来,雨点很大,稀稀疏疏捶打在繁茂的枝叶上。她迈着轻柔的步子、风姿绰约,青丝在风雨中飘摇,宛若春夜里多情绽放的一棵海棠,暴雨过后,一切妖娆便会消失殆尽。
他想冲上去拥住她,或者为她送去一把伞,他应当为她遮风挡雨才是。可他却眼睁睁看着她消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她要和别人走,他有什么办法……
“下雨了,公子回屋吧!”
昭颜任由众人簇拥着进了房,心房里冰凉凉的一大块。或许方才他太暴躁了,为何不听她解释?她一句话未说便已经被判了刑。可是她为何不解释,哪怕说句让他安心的话也好。
邬云姬茫然望着远处漆黑一片,耳旁阵阵雨声让她越发不安。夕莲的身子经不起这样大的雨,她忽然内疚万分,不管怎样,其实她相信夕莲是清白的,纯粹是顾曜瞎捣乱,她只是气不过而已。越想越急,她索性钻进药房去准备了几服药,万一他们遇到什么事应该赶紧回来。
雨就下了一夜,之后的几天一直晴朗着,草地里开满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
邬云姬采药回到屋子,发现司马昭颜在平日夕莲梳妆的镜前坐着,镜中倒映出他呆滞的目光。他明明放不下她,当时怎么也不拦一下?他们走了便一直没消息了。
邬云姬轻声唤他:“公子?今日不忙么?”
“嗯,后天要出发了,云姬,这些天实在太劳烦你。”
邬云姬捋着发摇头说:“我倒没什么,其实辛苦的是夕莲,她从来都养尊处优。为了学莲子羹做给你吃,她整夜整夜地不睡觉,直到做出自己满意的味道,说得和御厨做的差不多,才不会污了你的口。”
昭颜愕然:“可是,我只吃过一次。”
“她说你吃完之后没说什么,定是她做的不好,便到镇上的酒家去问怎么做才好吃……或许她还没找出最好的配方来。”
昭颜心里一阵慌乱,他居然没说么,他明明觉得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怎么会粗心到忘了告诉她?是他太忙了,忙到忽略了她。他紧抿着唇,随手打开了案上装兰膏的小木匣子,里面空了一大块,低声说:“我该亲自送给她,我该好好和她说说话的。”
邬云姬瞪大眼问:“这是你送的?”
昭颜听她语气惊讶不由转头说:“是我送的,怎么?”
邬云姬忽然有些害怕,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以为这个是顾曜送给她的……我看见他在桥上递给她的。可夕莲也没告诉我啊,正好顾曜又从外面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我就以为……”
司马昭颜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了,声音沉沉道:“因为这个你和顾曜吵架?”
邬云姬自知理亏垂下了头。
昭颜猛地站起来低吼声:“胡闹!你们俩的事为何要把她扯进去!”话音刚落,他箭步冲出门、冲出院子,一路朝山林跑去,邬云姬追出来大喊:“福公公!顾大人、李大人!公子跑出去了!”
因那场大雨,山上水源丰足,溪水欢快,一路奔流而下。小溪边开着各色漂亮的花儿,夕莲偏偏坐在树桩上玩狗尾巴草,目光顺着溪流看到了尽头,好想看到那尽头会否走出一个身影,含笑对她招手。
她满脸灰土,有气无力问:“今天我们吃什么啊?我不想再吃番薯了。”
“没见我正在刨蘑菇么?这树下可多了!”
“那个能吃饱么?”
“我说去打只鸟你又害怕,抓鱼你又嫌腥。大小姐就是难伺候!”
夕莲气哼哼捡了块石子扔他,“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哎哟!”顾曜摸了摸头,“大小姐、不,娘娘!您就饶了小的吧!”
“我饿死了!”夕莲脾气一上来,使劲跺脚,“若不是你,我用得着在这挨饿么?”
顾曜可怜巴巴望着她:“我只是想气一气云姬,没想到给你带来麻烦了。你先回屋子去看着火,我们一会做蘑菇汤。”
5、和好
司马昭颜站在山顶俯瞰,如此茂密的丛林,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大臣们轮番来劝过,明日就要出发,他们不该再浪费精力找那个女人。
可是他们怎能理解,昭颜不能没有夕莲,就像夜空不能没有星光。
潮湿的春风夹杂着山间泥土草叶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名的藤蔓陆陆续续在他身后的岩壁上绽放出花朵。他抽出紫玉笛置于唇边,凝神屏息,一缕笛音幽然而出,曲调逐渐抛高,转成一串急促的颤音,宛如一只夜莺在森林里失去了伴侣的踪迹,焦虑啼鸣。
破烂的小木屋里,夕莲蹲在火堆边朝锅里呼呼吹散热气,然后喝了一小口蘑菇汤。
顾曜急忙问:“怎么样?鲜不鲜?”
夕莲抿唇点头,微露笑意,总算比番薯好吃多了。
顾曜哼着欢快的曲子,自己也舀了一碗,刚想喝呢,夕莲忽然喊了声:“你别唱!”
顾曜愣愣停下,学她侧耳听窗外的动静。山里一片沙沙树叶声,还有许多鸟儿鸣唱。顾曜极力压低声音问:“你在听什么?”
夕莲嘘了声,方才明明听见笛音了,怎么又没了?她转头对顾曜悄声说:“你听见了没?笛音!”
“没有!”顾曜仍旧压着嗓子。“我听见鸟叫。”
夕莲蹑手蹑脚走两步到窗边,又侧耳,听错了?幻觉?可她认得紫玉笛的声音啊……
一阵风掠过山谷卷来,笛音若隐若现,她惊喜窜出门去,真的是他的笛音!她对着高山大喊:“昭颜——!”
她的声音淹没在逆风中,除了她自己,恐怕没人能听到。夕莲扔下手里的破碗,朝顾曜招手:“快,他们来找我们了!快回去!”
顾曜挠挠头说:“我不敢回去,我爹要打死我的!”
“既然来找你,当然不会打你了!”夕莲不等他,已经朝山下飞奔去。她从来没跑得这样快,树枝藤条匆匆擦过身边,有些抽到脸上生疼,可是她一路欢笑着、雀跃着。
顾曜追在她身后喊:“慢点跑!小心摔跤!”
夕莲转身想和他说什么,却觉得一阵晕眩,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不清,浑身无力。她瞪大眼念了句:“我好晕啊……”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啊!夕莲!”顾曜吓得上前拉起她,“你、你怎么啦!?”
夕莲的脸庞渐渐失去了血色,浑身冰凉。
顾曜慌乱将她扛了起来,急忙往山下跑。她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几天没喝药,身子坏了?糟糕了!顾曜越想越难过,是他害得她这样,如果她死了……不不、他不敢想了!
昭颜回到院落,见四处寻找的人仍旧无功而返,心底说不出的焦躁难安。他放下手里的笛子,却掏出了黄玉莲花,揣测她那日走在夜雨中会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她一定绝望极了,他不让她辩解、也不帮她说话。这些时日,她受到的冷眼够多了,他从未好好关心她。
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嘚嘚”的声响,院门外一名侍卫高喊:“公子,欧大人请来了!”
昭颜一怔,欧敬之是他请来帮忙的,可是怎么和他交代夕莲的事?
他理了理思绪,面带微笑说:“欧大人,劳烦你从清云山庄赶出来,实在是我们缺人手。”
“罪臣若有能为公子效劳的地方,定当尽力而为!”欧敬之朝昭颜行了个大礼,“另外,臣是希望能戴罪立功,也请诸位大人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待公子复位之后,恳请放过小女夕莲,她年幼无知受奸人摆布,是我教导无方!她虽然是卢予淳的贵妃,可她……也是迫不得已……”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昭颜平平答道:“夕莲,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在西蜀。”
欧敬之大喜,“多谢皇上!夕莲何时出来的?她在哪里?”
昭颜握了握拳头,避而不答,“我们时间不多,先来商议北上平乱之事,大多事项都打点妥当,欠缺一个驻守凉州的人。欧大人就负责此事,凉州城有一个原先被贬的官员会做我们的内应,秘密拿下凉州,用来作为我们军队的临时栖息地。欧大人一方面负责调度粮草,供给前方,一方面在凉州安抚百姓,收揽民心。”
欧敬之郑重点头,“罪臣明白。可是凉州边境东西两侧都有驻军,如何能不被发现?”
顾大人答:“我们只能先去加以劝降,不然,便要打硬仗。好在驻军不多,北方边境每一个驻军处士兵在三千人至五千人,除非他们能迅速调集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才能对抗我们的五万军队。但是如今外族蛮夷肆虐猖狂,他们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最好的办法是与我们合作,听从皇上的调度。如若他们执意忠于卢予淳,不肯合作,那么就算杀光也毫不可惜!”
欧敬之颔首道:“不错,而且驻军处没有城镇村落,不会殃及百姓!”
昭颜欣慰的目光投向他说:“百姓大如天,所以我们宜用智取,尽量减少伤亡。”
欧敬之侧头瞥见站在角落的邬云姬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问:“云姬,你怎么了?”
邬云姬捋着发辫,嗫嗫答:“没事啊……”她几乎不敢直视他和昭颜的目光,只好微微垂着头。
欧敬之正觉得纳闷,外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声:“救命……救命啊——救命!”
邬云姬脱口喊出:“是顾曜!”
一干人纷纷从屋里涌出来,邬云姬飞快跑出院子,昭颜和福公公紧随其后,只见顾曜扛着夕莲,上气不接下气,走得晃晃悠悠,眼看要倒下了。
邬云姬冲上去厉声喝他:“你总算死回来了!”
顾曜额上的汗水流进眼里,视线恍惚,知道是云姬,于是胳膊一松,把夕莲解下来推到她怀里,自己往后倒了下去,溅起一圈灰土。
邬云姬也扶不住夕莲,往后踉跄几步,昭颜箭步上前从她怀里拉过夕莲打横抱起,匆匆往屋里去。夕莲的脸色煞白如纸,浑身冰凉僵直,看上去如死了一般。他察觉到她躯体的温度,极度害怕、害怕到心跳如鼓,这种害怕就像父皇去世那年,他开始畏寒一样,不时颤抖。
邬云姬二话不说将人都赶了出去,“看上去像中毒,我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半柱香时间都过去了,云姬还没出来。昭颜心急如焚,在外间踱来踱去,耐不住性子朝里间问:“还没好,检查出来了是什么?”
邬云姬在里面喊:“没有伤口,不是被动物咬的。”
被拖进来扔在地上的顾曜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大叫:“是蘑菇!”
邬云姬挑开门帘反问:“毒蘑菇?什么样子的?她怎么会吃毒蘑菇?”
顾曜的表情颇为无辜,耷拉着脑袋:“我哪里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不就是蘑菇?我们中午做了蘑菇汤吃。”
司马昭颜冷着脸问他:“那你怎么没事?”
“她先尝的呀!”
邬云姬冲他脑门拍了一下,“你是不是男人?叫女人先尝这么危险的东西!”
“嗳哟!”顾曜往后闪躲,瞪大眼睛说,“若是我也吃了,那可不得了,谁送她回来呀!”
司马昭颜火冒三丈,看着顾曜那怪怪的表情又发作不出来,只好三步作两步迈进里间去了。欧敬之急忙跟了去,邬云姬挡在门口:“爹你就别进去了,没事的。幸好她中毒不深,我去抓药。”
顾曜欢呼道:“真的吗?太好了!”
顾大人在他身后恶狠狠低吼了声:“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顾曜蔫蔫看了邬云姬一眼,嘟着嘴出去了。
夕莲静静躺着,鼻息还算均匀。
昭颜将她裹着被子搂在自己怀里,一手捏开她的嘴,邬云姬小心翼翼往她嘴里送汤药。
昭颜仔细拉着夕莲身上的棉被,语气中带了几分埋怨:“你检查完,也不给她穿上衣服。”
邬云姬偷偷瞄了他几眼,发现他居然有些脸红。她忍住笑,一本正经说:“我不是急着去煎药么?你不会给她穿啊?”
“我……不方便。”他方才刚冲进来,掀开被角想牵出她的手,蓦然瞥见她的肌体,赶紧替她掖住被子。想为她穿上衣服,却又怕云姬进来,只好在旁边紧紧看着。
“不方便?”邬云姬眉毛一挑,戏谑道,“你和她有什么不方便的?”
昭颜一脸严肃睨着她说:“我和她当然方便,是有你才不方便。”
邬云姬横了他一眼,勺子递到夕莲嘴里送药下去。
夕莲猛地咳了几声,只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忙俯身呕吐,结果刚喝下的那些药水一股脑全吐在了邬云姬身上。
邬云姬惊得弹起来,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神情盯着夕莲,恶狠狠说:“真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夕莲面带病色却对她眯眼一笑,昭颜替她擦擦嘴,高声问已经走出房间的邬云姬:“她没事了么?”
“毒都吐出来了,没事!”
昭颜满目心疼搂住她,“夕莲,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们多辛苦才重聚,不要轻易分离,谁也不要离开谁。”
夕莲哀怨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好几圈,泛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她走了,我们方便了。”
昭颜愕然,随即看到她眉眼浮现出惯有的狡黠。她又柔弱无声说了句:“谁叫她欺负我的……”
他轻揉她的脸颊,抚过她的眉眼、额头,他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夕莲一手从被中探出,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虚弱:“你上来。”
昭颜诧异问:“什么?”
“上来陪我躺会……”她把头埋进他颈窝,“我想你。”
他感到她的声音在胸腔震动,久久回荡。于是从肺腑涌起一股暖流盈满四周,好似被春阳照耀,浑身一片和煦。他低头吻她的眉,“好,明天要出发了,我今晚陪你。”
他们面对面躺着,彼此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看久了,自己也就成了对方。
“夕莲,沙场凶险,前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留在后面,跟着云姬和欧大人。”
“父亲!他也来了么?!”夕莲惊喜,欲起身,被昭颜翻身压住。他笑得一脸暧昧钳住她的手腕,“在山上当了几天野人,都脏了,一会给你好好洗洗。”
夕莲直喘了几口气:“你压着我了……我当然要洗,一会就去烧热水。”
她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令他更加想要亲近,便在她唇畔啄了下,“不用,你歇着,一会我叫人送来……好好洗个热水澡,晚饭我们一起用。”
夕莲眨了两下眼,便阖上了。她的神情安详而疲倦,眉眼却总是那么魅惑人心。司马昭颜怎么能抵挡狐狸精的诱惑,也不管她清醒着还是睡着了,自她脸颊、唇畔、下颌到颈前一路吻去,夕莲半睡半醒着,不由轻哼了几声,伸臂攀上他的肩背。
他们哪里知道,某个掀帘而入的人正目瞪口呆,直到看得满脸通红,狼狈而逃。
“昭颜……别……”夕莲喃喃着,“一会云姬来了。”
司马昭颜用挺直的鼻梁在她脸颊蹭了蹭,“嗯,你先睡会,我去安排热水。”他坐起身,将窗边的帘布挂好,替她挡住刺目的阳光。
“好好睡。”他离去前忍不住在她额头补上一吻。
顾曜从房里逃出来,一面慌张回头,生怕被谁发现了!可他不是故意偷看的,他只是心里内疚,想去看看夕莲好了没有。结果他心慌意乱迎面撞上了邬云姬。
“哟,你的脸怎么啦?”
顾曜忙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语无伦次:“没……我只是想去看她好了没有!我……那个,你给她喝了药,应该没事吧?我没去看,我没进去!”
邬云姬好奇查看他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
顾曜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去给父亲帮忙整理行装了!”
“生病了?”司马昭颜恰好从夕莲屋里出来,还有些愠气扫了顾曜一眼,“以后你们俩的事别再扯上夕莲。”
邬云姬白了顾曜一眼,捋着发辫:“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昭颜轻笑一声,径自离开了。
顾曜腆着脸凑过去对邬云姬低声说:“在我们大褚国,皇上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公子既然说我们有事,那就有事!”
邬云姬睨着他:“那你说,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