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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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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仍自闭目湍坐,不稍一动。

岳霖依然怔怔地望着桌前,对凌晖的来去,视若无睹。

“巧娘”宫妍艳和“迎宾院”主白如雪,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接着将目光凝注在那锦盒之上。

“金钱帮”主凌晖将锦盒放在桌上后,说道:“找开。”

凌晖应诺一声,伸手解开丝带,缓缓把盒盖取起放在一旁。

“啊——”

“咦?”

几种不同的声音,竟在同时响起。

“金钱帮”主望望凌晖,道:“护法!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晖摇摇头道:“属下也感到奇怪,这颗头怎会不是忘我真人的?莫非当时……”

他说到此地,望着“金钱帮”主,忽地住口不言。

“金钱帮”主接道:“你是怀疑本座受骗了么?”

凌晖答道:“属下确有此想。”

“金钱帮”主摇摇头道:“不可能,本座在击毙他后,立即切下首级……”

凌晖听了,双眉微皱,呐呐地道:“那么……”

他没有再接下去,忽地向下首一桌道:“去叫孙无忌前来答话。”

凌晖一边就坐,一边喃喃自语道:“孙无忌没有这大胆呀!”

正在此时,厅外高声报道:“佳宾观临——”

随着话音,杜若君傍偎着她的母亲,姗姗入内。

后面,宝贝和小莺二人,紧紧相随。

这时,早有两名壮汉上前接待,将她们一行四人,引领至上首,与岳霖等相邻的一桌入坐。

厅内,随着四人的进入,又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杜苦君入坐之后,放眼向四下一扫,当她看见岳霖就坐在邻桌时,俊俏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欣喜之色。

然而,当她发现坐在岳霖两旁的,竟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时,心中一阵酸意,脸上的喜色也随之消逝。

小莺甚是机警,他已看见杜若君脸上的变化,随也发现了岳霖身旁的女子,于是,以肘碰碰宝贝,然后向岳霖坐处呶了呶嘴。

宝贝望了一眼,轻声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就是大惊小怪的……”

小莺一撇嘴,道:“自然啦!你还不是也想……”

宝贝容色一整,道:“不!有你,我什么也不想了。”

小莺白了他一眼,道:“哼!谁稀罕!”

宝贝被她说得讪讪地,低头不语,忽然,他想起师父—那个和尚也在座时,于是,附在小莺耳旁道:“你没看见么?师父他老人家也在座呢?在这大厅之内,众目癸癸之下,坐在一处有什么关系的么?”

小莺冷哼一声,道:“当然没关系,你也去坐吧!”

宝贝见她无端取闹,而且竟生起气来,心中也甚不是味,一种被屈辱了的感觉,使他的潜意识起了反抗作用。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去就去,难道我连师父都不能看了?”

说罢,不待小莺有所表示,便已站起身来,踱了过去。

小莺不但弄巧成拙,反而激得宝贝赌气坐过去,但她已成竹在胸,是以装作不在意的吃喝起来。

知女莫若娘,杜夫人一见爱女的神情,又听小莺和宝贝的问答,已然猜出邻座的美少年,就是未来的佳婿岳霖。

她坐在那儿,仔细端详起来。

她一边望着,一边在心底暗道:“嗯!果然是一表人材,只可惜眼泛桃花……”

宝贝来到和尚身旁,轻声唤道:“师父!师父!”

那和尚仍是纹丝不动,恍如未闻一般。

宝贝忍不住伸手抓他上臂,摇撼着道:“师父!您老人家……”

蓦地,那和尚的身躯,竟然随着宝贝一抢之势,向后倒了下去,但听“卟通”一声,已然跌倒在地。

宝贝大吃一惊。

其他的人,也俱各一怔,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纷纷颈挠首,向倒卧地上的和尚张望不已。

宝贝连忙将和尚扶坐起来,但他依然是双目微阖,不稍一动,仿佛对摔这一下并不感觉似的。

宝贝脸色忽然一变,急道:“师父!您……您老人家……啊!师父——”

他双膝跪在和尚身侧,哀哀痛哭起来。

岳霖被他的哭声惊醒,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后,忙上前伸手扣住和尚腕脉,另一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脸上掠过一层绝望的神色,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但就在岳霖松开和尚的腕脉时,和尚的手掌,竟自缓缓张开,只见掌心之中,隐隐现出一个血红的字:“悟。”

这个字是以内心,逼使手掌内的鲜血,聚储集在皮扶以上,所以看来,令人感到模糊不清。

如此的绝世高手,谁又想到会在酒席宴前,羽化升天?

凌晖趋前低声道:“没有救了么。”

岳霖摇了摇头,木然说道:“已气绝多时了。”

凌晖长眉微轩,凝目望着和尚的面孔,道:“少侠既与这位大师熟识,还望告知关于他的来历。”

岳霖想起这位和尚许多极其怪异而又神秘的行径,两次戏弄自己。江边痛惩小淫虫邬善……不觉轻轻地叹了口气。

凌晖又追问道:“怎么,是有不便相告之处?”

岳霖缓缓说道:“不!我是想,这位大师虽已算死得其所,但未免太早了一点,许多许多事,还没了结呢……”

凌晖惊顾岳霖道:“什么事?”

岳霖又是一声轻叹,道:“譬如……今日之局,以及即将到来的武林浩劫,这位大师功深造化,仍是消弥祸患的唯一人选……”

凌晖忽然一笑,道:“这位大师上下如何称呼?”

岳霖道:“法号?”

凌晖点了点头,双目望着岳霖,似在等待他的答复。

但,半晌之后,他见岳霖怔怔地望那和尚,脸上一片凄迷之色,两道又长又农的剑眉,逐渐凝聚一处。

他感到奇怪,以充满疑问的眼光,望着岳霖。

忽然,岳霖似有所觉,歉然地道:“这位大师父的法号,就叫作法号。”

凌晖感到十分新奇,接道:“什么,他的法号,就是法号二字么?”

岳霖点点头,又道:“不错,只是,我对他掌心那个字有些不解……”

凌晖闻言,不经意地向和尚掌心望了一望,字虽然隐约不真,但切毫不费力的可以看清。

他望着那个鲜红的“悟”字,一时之间,也陷入沉思之中……

宝贝仍然低声饮泣,悲伤欲绝。

这时,厅中已为这种悉惨的气氛所笼罩,静静地。

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情沉重,如铅,如石……

“金钱帮”主似乎感触最深,自望见和尚手中的字后,即连连举杯,邀“笑面阴魔”频频共饮。

当他一看到那个“悟”字时,心中不觉就是一震,他有莫明其妙,但是,他却无法压抑心情的激动了。

他一生之中,全凭一己之喜好而行事,因此,所有的批评,亦是罪誉参半,但他全未放在心上。

然而,自从他获得卫月娥后,他的人生改变了,作风也随之改变了,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虽然喜好女色,但只限对于卫月娥,以及原先就在“九幽帝君”身侧侍奉的这些女子。

他依旧嗜杀成性,不过,所杀的人尽是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以及各种样各样假冒伪善的人。

他一面举杯狂饮,一面醉眼惺忪地斜望岳霖,不觉点了点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做对了。

如此做,不但博得“九幽皇后”卫月娥的欢喜,而且,在他内心之中,也觉得无比欣慰和骄傲。

因此,场中所有的人,不下数百,而唯有他——“金钱帮”主,对那和尚手掌中的“悟”字,感受最深。

他直觉的认为,这个神秘莫测的和尚,是为了他才来到此地的,以“死”来规劝自己——该是悔悟的时候了。

他想到此处,有些得意起来,因为在这事未发生前,他对一切已有所安排,所以才召岳霖前来此的。

如今,和尚以“死”相谏,只不过使原先的计划,略微有所变动而已——因此,他为自己的先知先觉而得意。

他轻轻将双掌一击,大厅上立即静寂无声。

他两道犀利的目光,缓缓自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那些人在接触了他的目光之时,心中都微微一颤.只觉得他的眼神光芒四射,灼灼逼人。

他们——一个一个地,将头低下去,避开他的目光。

“金钱帮”主内心之中,这时的感觉是复杂的,他有骄傲的满足,同时,也有着无比的悲哀!”

他轻轻地喊道:“凌护法!”

凌晖恭声应:“是”,急步而来。

“金钱帮”主茫然地望着那和尚,缓缓说道:“以本帮最隆重的丧仪,为这位大师父安葬。”

凌晖迟疑了一下,终于应道:“是,敬领帮主令谕。”

他躬身退了两步,方始转在来,他迅速地向厅内众人一扫,想在他们脸上,看看每一个人的反应来。

但他所看到的,竟是一样的神情,茫然之中,微微带些惊讶,因为,他们不知道帮主何以对一个不相干的和尚,竟然如此礼待?

这种情形,在“金钱帮”中,是前所未有的事。

凌晖忽然高声说道:“奉帮主令谕,各位请起立,为本帮贵宾——一代高僧法号大师之羽化登仙,敬致哀悼。”

片刻之后——

大家复又归坐,凌晖着人将法号大师的遗体,移送于“万年冰窖”之内,以备择目举行葬仪……

法号大师的死谏,致使大厅之内,所有的人们,都陷入一种愁惨、悲戚,难以形容的气氛中。

他掌心那个鲜红的字——“悟”,所给予厅内众人的感受,也是各有不同,但激动的情形,却是完全一样。

淡淡地哀伤,笼罩着每一个人……

正在此时——

大家被可怕的静默所包围的时候,陡然一条人影,快速的扑到岳霖身前,“卟通”一声跪在地上。

“金钱帮”主也不禁微微一惊,待他看清那人正是“千年神龟”孙无忌时,随后向凌晖以目示意。

凌晖颔首应命,缓缓转过身去。

这时,孙无忌在众人惊讶中,俯首说道:“帮主!属下该死,这一定是那个杂毛老道干的,他是故意陷害属下,还求帮主明察……”

岳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当他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顿觉局促、尴尬、如坐针毛般。

孙无忌对他的如此称谓,引起众人的好奇。

然而,岳霖在众目睽睽之下,既不能否认,又不便承认,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在一阵一阵的发烧发烫。

他微微显得有些慌乱,他无法使自己镇静下来。

他以求助的目光,转首向两旁望了一眼,看见宫妍艳和白如雪二人,也正以奇怪的眼光望着自己。

就在这一瞥之下,他忽然急中生智。

连忙说道:“孙无忌!你先站起来,有话慢慢说……”

孙无忌仍然俯伏于地,呐呐地道:“求帮主明察……求……求帮主……”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身侧忽然有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帮主叫你起来,你没听到么?”

凌晖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又都奇异地集中在他身上。

孙无忌一听是护法凌晖的声音,心头又是一颤,不知为什么,他对凌晖发自心底就怕,因此一边起立后,一边答道:“是……是……”

凌晖这时已来至他面前,双目如电,冷冷地在他脸上一扫,脸上现出不信任的表情,沉声道:“盒中的首级哪里去了,这颗人头是谁?”

孙无忌俯首垂肩,嗫嚅地道:“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道士,正和一个玩蛇的老人在斗法,结果老人敌不过道士,被他制住……”

他说到这里,抬眼望了岳霖一眼,接着又道:“我急着往回赶,不知那个道士会邪法,我怀中的锦盒不知怎地,竟飞到那道士手中去了……”

凌晖打断他的话头,道:“那个道士可是五十来岁,不戴道冠,用根黑钻将头发别在头顶的么?”

孙无忌连连点头应道:“正是,正是,他穿了一件青布道袍,面容很普通……”

凌晖不觉心中一动,暗道:“八成是在西子湖畔饭店中,遇见的那个道士……如果真是他,那就难怪了,不过,那个老者又是谁呢?”

孙无忌见凌晖沉思不语,于是接道:“那个道士打开锦盒一看,就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把锦盒盖好,丢掷给我,并且叫我快滚回雪峰来,还说我那婆娘已被召至总舵,侍奉帮主,我接住锦盒,一心急着赶回来,所以……也没注意……”

凌晖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道:“好了,好了,帮主不会怪你,你下去休息吧!”

孙无忌躬身一礼,退了两步,又停住道:“护法,我……我那婆娘……如果不配侍奉帮主……我想……她本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凌晖向“金钱帮”主望望,又向岳霖看看,不觉竟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他双目凝视着孙无忌道:“此次将她召入宫内,不过是因她略具姿色而己,至于侍奉帮主,她还不配,既然你还嫌她不安于室……”

他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你到刑堂找孟休理堂主,向他讨一具‘贞节锁’,然后给你婆娘戴上,今生今世,就休要再想了。”

孙无忌听得喜形于色,打躬作揖道:“多谢护法,这下锁住她,把这小淫妇急死才好。”

说罢,又是一躬到地,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孙无忌临去的一句活,竟使大厅内的气氛和缓了许多。

所有的人又开始了吃喝,和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议。

岳霖仍是坐在原处,讪讪地十分不安。

宫妍艳和白如雪二人,怔怔地凝目望着岳霖,在她们芳心深处,对岳霖感到迷茫、深远、不可捉摸的。

而她们邻座的杜若君母女,以及小莺和宝贝等四人,对岳霖的感觉,则更是各有不同……

有的奇怪,有的愤怒,有的高兴,反映各自不已。

杜若君除了奇怪、愤懑之外,使她最难受的是的妒嫉,她不停的凝睇宫妍艳和白如雪二人,芳心之中是酸溜溜地。

宝贝哀伤师父的羽化,但对岳霖又有点儿高兴,也有点儿奇怪,他不相信霖哥哥会是“金钱帮”的帮主,不过,他又希望真是……

小莺迷茫地望望岳霖,见他脸上充满了凄迷、惶惑,她猜想到其中必有原因,说不定……说不定……

她无法再往下想,忽然,她自岳霖的肩头望过去.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小淫虫邬善正在费力的爬了起来。

顿时,她的心跳加快,二目发直,逐渐,逐渐发红,像要冒出火来似地,接着,全身也微微震颤起来。

羞、怒、恨,一齐袭上了心头——往事,如在目前,又重新映现在她的脑际。

她只觉得体内热血,开始冲击、奔腾,有如爆发的山洪,不可阻遏,于是,她银牙紧咬,缓缓站起来。

她足下用力一点,人便疾然向小淫虫邬善扑去。

当众人发现,欲待拦阻时,就听小淫虫邬善发出一声凄厉的嗥叫,双手掩着血污的面孔,又复蹲伏下去。

杜若君和宝贝二人,同时站起,后随扑到,杜若君伸手拉住面色铁青的小莺,唯恐她因此激怒“金钱帮”主。

小莺愤然地道:“只弄瞎他两只眼睛,我要慢慢地将他处死才解恨!”

凌晖缓步过来,道:“小姑娘,如果是‘恨’,这下也该消了吧?”

杜若君见是凌晖,方待张口招呼见礼,却被他的眼色所阻,拉着小莺的手臂,怔怔地站在当地。

凌晖正容说道:“好了,快领她回坐去吧!”

杜若君迟疑了一下,带着小莺和宝贝,快步回原坐。

凌晖待二人回座,命人将小淫虫抬了下去,自有人为他止血敷药,这才缓步回到、“金钱帮”主身旁。

“金钱帮”主正与“笑面阴魔”谈得异常投机,二人个性相近,志趣相同,把臂对饮,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这时,“笑面阴魔”哈哈大笑道:“帮主今年贵庚?”

“金钱帮”主一怔,笑道:“真巧,我们竟是同年呢,哈哈——现在,我们两人都把生辰收于掌心上,然后再看谁长?如何?”

“金钱帮”主颔首说道:“好呀,分出长幼,我俩就结为金兰之交吧!”

不大工夫,早有人将笔墨送来,二人各在左手掌心中写好了,藏于桌下,然后,相对一笑。

“金钱帮”主望着“笑面阴魔”道:“好了,现在可以比了。”

说着,将藏于在桌下的左手抬至桌面,五指缓缓张开。

“笑面阴魔”也于同时将左手提起,扬向对方。

二人的目光,同时向对方的掌心中望去,同时惊呼道:“啊!”

“啊!”

二人相互对望,目光中充满了惊讶,欣喜……

许久,许久。

二人的目光又在同时,移向对方的掌心,而且,两人的手掌,也不约而同的并在一起了……

四只精芒闪闪的眼睛,牢牢地凝注在两只手掌之上。

那两只手掌,各写着七个小字:“正月初三夜子时。”

二人又在同时张口道:“你……你……”

“你……你……”

于是,四道目光,又连接在一起了。

半晌之后——

“笑面阴魔”一指“金钱帮”主的脸颊道:“你先把人皮面具取下来。”

“金钱帮”主似乎微微一怔,但终于将面具取了下来。

凌晖向一旁跨出两步,内心之中,有着无比的紧张,两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金钱帮”主的面上。

他追随“九幽帝君”——“金钱帮”主,已有数十年了,然而,却从未一睹“金钱帮”主的风采。

每一个人都望着他,缓缓地将面具取下。

大家只觉眼前一亮,那隐藏在面具后的,原来竟是一张英挺、俊拔,眉清目秀的面孔……

于是,欢呼声,惊叹声,赞美声……此起彼落。

“金钱帮”主双目炯炯地,向每一桌的人望了一遍,他双眉微轩,仿佛有些不太习惯,望着“笑面阴魔”一笑,道:“现在,轮到你了。”

“笑面阴魔”自以为他的面具,做得神不知,巧夺天工,但毕竟还是被“金钱帮”主看出来了。

他在心底暗暗佩服“金钱帮”主眼光犀利,耸了耸肩,也伸手将那付面具,缓缓自脸上揭开。

大厅中,又响起了一阵欢呼。

但,在语气上,较比方才更显得惊奇……

许多人都怔怔地望着二人,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他们两人——“金钱帮”主和“笑面阴魔”,竟然长得是一模一样,除了所着衣衫颜色不同外,根本分不出谁是“金钱帮”主,谁是“笑面阴魔”来。

“金钱帮”主惊地道:“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笑面阴魔”面上的肌肉震动了一下,喃喃说道:“看来,应该是不会再错了……”

凌晖愕然地望着二人,仿佛是做梦一般。

杜若君母女的眼睛睁得最大,目不转睛的望着二人,一时之间,思潮起伏,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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