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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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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场比斗,关系重大,自己能不能获胜,能不能把握,然而事已至此,只有倾力以赴,静候成败了。

少年书生此是地为忘我真人的气度,而暗暗心惊,他见忘我真人小心谨慎,连忙也狂态尽牧。

二人互道了一声:“请。”随即对盘旋疾走,绕场半周忘我真人右手一领剑决左手长剑一抬“牧童反指路”,直刺少年“中庭穴”。

少年书生等着长剑已到,身形向旁略微一侧,躲过来招,右手骈指如戟,疾点对方“乳尕穴”。

二人这一搭上手,宛如虎跃龙腾,风雷疾起,但见剑芒如山,银虹闪烁,掌影点点,悄后边不绝。

忘我真人的左手剑法,精练数十余年,每一招,每一式,俱都是武林罕见的奇奥绝学。

尤其他此是用生平尚未使过的“了剑法”,剑招挥出,是相反的部位,威力较以往时高出数倍。

而且,他全身功力,齐都凝聚剑身,每一式,都有雷霆万钧之气,霍霍剑气,望之生寒。

少年书生这时却使出一身奇妙武功,在层层剑幕中,往返游走,谨慎的将每一剑招一一化解。

他双掌边出,奇招迭出,身形更如纲丝似地,飘忽不定,转眼之间,已是百招过去。

此刻,忘我真人的“归元剑法”,正旋展到最后三绝招“枪龙归海”,“落叶归根”,“九九归元”。

剑气高涨,霍然有声,万点寒芒,恍如狂风骤雨,疾然查下。

少年书生忽地仰天一声厉啸,身形随之而起只见他双袖挥舞,凌空向如山的剑幕中扑去。

但听“铮铮!”连响,两条人影,忽合忽分,各朝相反的方向纵去落地对相距仅丈有余。

忘我真人的一柄长剑,这时已是寸寸而断,握在手中的,仅不过只剩下一个剑柄而已。

而那少年书生,却是气定神闲,负手而立。

忘我真人一声长叹,将手中的断剑残柄,丢弃地上道:“一门弟子自即日起,应去武技,潜民道学,不得妄逞一时之勇,全图后复,今后一切,听命首座……。”

此时——天色灰暗。

忘我真人说完之后,缓缓地盘坐当地,垂首不语。

少年书生冷笑一声,傲然向四周的道士望一眼,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如果那个心有不甘,赶快出来,我是一视同仁准许和你们掌门人结伴同行的。”

四周的道士虽然神情不一,但却没有一人敢于答话。

“清虚观”前面已围聚了百余人众,然而竟是鸦雀无声,几乎连落叶悄花,都清晰可辨。

少年书生冷漠地缓步上前,曲指微弹忘我真人顶上道冠,已滚落尘埃,满头的长发也随之披在胸前。

在场的道士们,齐都怒睁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这少年书生,虽然明知他意欲何为,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每个人都感到热血沸腾,心口狂跳……。

少年书生左手倏伸空点了忘我真人的七处大穴,然后,将他披散胸前的长发,握聚在手中,招眼一扫,冷冷又道:“这就是图雄的下场,哈哈——”

笑声凄厉,高亢刺耳,场中的道人,都感到一阵寒意,直透背脊,不觉的俱是一颤。

少年书生右臂倏抬,立掌如刀,向周围的道士扫视一周,诡猛地向忘我真人颈项间切下。

道士们一声惊呼,有的竟闭目别首,不忍卒暑。

少年书生扯着长发,飞起一脚踢倒忘我真人的尸体,提着鲜血淋淋的首级,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了。

直等这少年的背影在山脚消逝不见,众道士方始如梦醒,“无量寿佛”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飞快地围聚在忘我真人尸体四周,跪伏于地.每个人都目眦裂,激动非常,有的甚至掩面痛哭起来。

“茅山”清虚观首座弟子一尘道人,这时越众而前,来到忘我真人尸体旁边,拜伏在地上,哀哀祝祷。

四周的道干神情戚戚,泪光闪闪,喃喃地轻声咐和。

这是一幅凄惨的图书,你若是望上一眼,都会不住凄然欲泪。

偌大的“清虚观”前,却充满了哀伤、悲痛、惨然欲绝。

此时,上弦月已升起老高,在淡月疏星之下,“清虚观”仿佛被蒙上一层轻雾,益发显得悲凉无比。

一尘道人忽然止住悲声,木然起身道:“各位师弟师侄,掌门人横遭惨祸,身为掌门人。焉能不悲伤、哀痛?但是,恩师临去遗命言犹在耳,希望各位牢记掌门谆谆训试,如有故意违背者,当以掌门所见惩处,决不宽待。”

说罢,身形微转,在朦胧的星月之下,他缓缓地向每一个道士望去神色庄严。

这时,有一身穿一套儒衫,随风飘摆,由远而近隐约看出正是一个少年顺着微弱的星月照耀下,双目中精芒四射,炯炯逼人。

当他看清观前的一切时,不觉倏然止步,满面讶异之色。

一尘道人目眦绵裂,狠狠说道:“敝观门下弟子,已奉掌门人遗命,舍弃武事,退出江湖是非……施主你还觉得不满意吗?”

来人似是一怔,愕然说道:“掌门人遗命?忘我真人他……。”

一尘道人微一打量道:“施主手上血腥犹存,难道就已忘了不成?”

来人神色微急,急急问道:“掌门人何时被害?”

一尘道人冷冷地道:“敝掌门人仙体温尚在,施主何必如此做作?”

来人听罢长叹道:“岳霖!岳霖!你又晚了一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山下狂奔而去。

他转过山脚,疏林,来到官道之上。

不在他身形策然一顿的刹那之间,蓦觉一缕劲风,破空而来,他惊急返身,一团黑影,已然击中前胸……。

第十五章  风云突变

岳霖被一团黑黝黝的东西击中前胸,竟被打得向后一个踉跄,不禁心惊这偷击之人内力强劲。

他低头一看双手正捧着一个黑布包裹,他双眉微皱,随在路边地上,解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里面一层油纸,包着一颗鲜血淋淋淋的人头,长发凌乱,尽为血污,但面目却是完好如生。

油纸外面,有一方白色巾帕,上面血迹斑斑,展视之下,巾帕上竟以鲜血写着寥寥敬语:“我想你也是个凡人,自然该有凡人所应有的一切欲望,可执此忘我首级,至天山雪峰,自会有人接应,届时必可令你满足。”

末尾的署名,仅只一个“王”字。

岳霖怔怔地望望血,又望望忘我真人的首级,一时,思绪潮涌,纷至到沓来,几乎忘却身在何处。

他立即想到那个面色腊黄的中年文士,凌晖曾说过他就是“金钱帮”的帮主,忘我真人必是遭其毒手。

但,奇怪的是那些道士们,见了自己何以俱都面现惊愕这色?甚至语带讥讽,仿佛认定自己便是凶手。

此时,暮色渐来渐深,倦鸟也早己归林。

淡月疏星,灰朦艨地笼罩了深山旷野,更显得凄清悲凉阵阵鸣,竟驱不去岳霖心头的落寞、愁惘。

岳霖又向山顶望望,摇头一声轻叹。

在这静寂的荒野,铁闻蹄志得,由远而近,他举望去。只见灰朦朦的月光下,一乘轻骑,泼刺刺悄悄而来。

岳霖心中,忙将手中写血字的巾帕,塞在油纸下面,然后又将那块黑布打结包好。

此时,那匹缝马已然飞驰而至,马上之人一带丝巾,那匹马打了一个旋身,随即停在路中。

马上之人喘息不定,但当他看清岳霖后,连忙飞身下马,躬自说道:“帮……帮主!属下该……该死,来迟……。”

岳霖望着来人,暗暗却将所裹又自包好,口中说道:“孙无忌!即使你不来迟,又有何用?莫非你还能帮什么忙吗?”

孙无忌从马上一眼瞥见包中一头,只觉一阵心寒,连连说道:“是!是!是!无忌无用帮主明鉴……。”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但心中却是得意非凡,果然自己时来运转,有缘接近帮主,只要……飞黄腾达,美景不远。

岳霖向他面上一扫冷冷说道:“记住!返总坛之前,不必称我‘帮主’,就喊少侠好了,同时,家无常礼无须过份拘束。”

孙无忌躬身应诺,连连称是。

要知他乃是最工心计之人,往日,他曾以家中娇妻,献于六堂主前,可说是无往而不利,万万没有想到攀龙附凤,能总获帮主青睐,得以随之左右,他暗暗打一主意,要以娇妻柔媚之功,换取自己来日的荣耀。

岳霖面上露出冷漠的笑,道:“忘我真人的这颗首级,你带着好了,接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包油纸的首级,抖着向孙无忌掷去,接着,又将黑布扔出,却暗暗将阴谋诡计写着血字的白巾藏起。

孙无忌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那颗首级包。

岳霖忽然走前几步,翻身上马回头对孙无忌道:“在月圆之夜,赶到‘洞庭’等我。”

孙无忌正错愕间,岳霖已一拍马腹,那马蹄翻飞,向前奔去,转眼之间,便已消逝在幕色中。

马飞如龙,片刻工夫,已然奔出去二三十里,远远望见前面点点灯火,想必便是那座县城。

岳霖策马奔驰,忽听一阵急逐的蹄声隐隐由前面传来,心中不觉一动,凝神向前面望去。

在朦朦的夜色下,隐约望见,前面二十开外,仿佛有十余骑快马,如箭一般驰来。

眨眼之间,这十余快马已与岳霖擦身而过。

岳霖目光锐利,一眼便已看出,为首一匹马上,正是“金钱帮”护法凌晖,后面的人,全都陌生得很。

他正自思忖问,那零乱而急逐的蹄声,忽在身后不远处,倏然而住,逐也将马带住,侧道回望去。

只见凌晖转马头,缓缓来到岳霖身前,微微笑道:“请问尊驾可是自‘茅山’而来?”

岳霖双眉微皱,暗暗忖道:“你明知我是由茅山而来,又何必问呢?而且,当着这些陌生人面前,万一对答不当,岂不引人疑窦?”

他沉吟不语,但双目却向身后十余人扫了一眼。

凌晖似已会意,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若是自茅山而来,直说话无妨,我等并无恶意。”

岳霖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正自茅山而来。”

凌晖含笑道:“既然你从茅山而来,那么,茅山‘清虚观’的情形,想必定然知道,不知是否能略告一二?”

岳霖微一沉吟道:“不知道阁下想知道些什么?”

凌晖故一怔,道:“譬如……‘清虚观’观主忘我真人,现在……。”

岳霖冷一笑,道:“在下并无这种义务。”

凌晖忙道:“自然,自然,我等只是请教老弟,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切切希望老弟能够告我等……”

岳霖故意向他打量一眼,道:“好!那么我告诉你,忘我真人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不知是真的如此,抑或是故意做作,凌晖竟然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岳霖,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十余人,自开始就十分注意岳霖,是以,对他每一句话,都凝神倾听,毫不放松。

这时,一听他说出忘我真人已然死去的话,每人都暗暗吃惊,不知道是什么人,又抢在他们前下了手。

于是,驱马前行,缓缓来至二人身旁。

凌晖长眉紧蹙,面色凝重,沉思不语。

岳霖轻藐地望了那些人一眼冷冷说道:“在下尚有他事,就此告辞。”

说罢,一抖马缰,策马向前行去。

但行未两丈,陡闻身后大声喝道:“站住!”

岳霖闻声勒马,忽见两骑疾驰而至,横身手岳霖马前,挡住去路,使他不能轻易离去。

岳霖自坐在马上,沉声说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横挡在马首之前的一个彪形大汉,浓眉环眼,相貌十分凶猛,这时,桀桀一声怪笑,说道:“朋友,我们还有些话请教,纵使有事,也不急在这一刻吧!”

岳霖向四周望了一眼,面带不屑之色,最后将目光停注在凌晖脸上,微“哼”一声,冷冷说道:“你们有事请教竟是这种态度?”

凌晖向众人望了望,哈哈一笑道:“倒教朋友疑心了,我等本来不过是想请教阁下,那忘我真人,是为何人所杀?”

岳霖冷笑一声,道:“远在天边……。”

众人齐都面现惊容,不住地向岳霖打量他们实在不敢相认面前这弱冠少年,功力竟胜过忘我真人……。

凌晖望着岳霖道:“看不出阁下年纪轻轻,武功竟有如此造诣。”

岳霖冷笑道:“那只怪你们有眼不识泰山!”

凌晖又道:“忘我真人和阁下有何恩怨?而必欲致其于死地呢?”

岳霖冷冷地道:“这个……似有必要告诉各位吧!”

凌晖听了,长眉微皱,正自沉吟间,他身旁的一个枯瘦老人忽然拍马横跨一步,附在凌晖耳畔道:“护法,我看此人之话,未必可信,凭他些年纪,又是单人匹马,要说能制服‘清虚观’的道人,而且把他们掌门人杀了,真是大言不惭,依本座看,还是不要耽搁,速往茅山才是正经。”

凌晖点了点头,连道:“不错!”遂即转向岳霖道:“不论阁下所说是真是假,我等都非常感谢,青山不改,绿不长流。前途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说罢向众人一挥手,拨转马头,疾驰而去,其余之人都狠狠地望了岳霖一眼,随也转马追去。

岳霖望着几人去远,心中却在回忆着凌晖临去时,所说的话:“……前途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他知道凌晖此话必有深意,只是一时之间,竟然猜测不出,遂催动坐骑,向前面县城奔去。

马行甚速,而岳霖的脑中,也同样的飞驰不停。

年来许多离奇的际遇,实在是出人表,而最使他惊愕,几乎不敢相信的,却是红发仙姬卫嫦娥所说:“你母亲尚在人间,唯须凭借‘红唇图’或可一晤。”

但是,“红唇图”却几经易手,现在竟落何处,实在无法预料,原想从小淫虫邬善身上追寻,如今已成泡影。

他一转念到拜叔“铁掌”邬良,就感到痛心疾首,哀伤不已,他想到“金钱帮”的横行无忌,以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帮主——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中年文士。

不知不觉间,已然来至城下,岳霖遂下马牵着髻辔,缓缓进入城,信马由缰,徐徐前行。

此时虽已戍末亥初,但因地处中心,市商繁荣,商贾当铺,仍然是灯火明亮,生意鼎盛。

岳霖经过一家甚大客栈,随丝缰轻轻一带。这时。早有一个面带笑容的小二,躬身上前低肩笑道:“公子爷!里边请,小店有干净上房,各色酒菜……”

岳霖上马入内,只见前面厅堂十分宽畅,三数十张桌子,此刻仍然坐着十余起客人,在饮酒谈笑。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居中独坐着一位中年书生,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双湘罗白衫,更显得飘逸出尘。

岳霖望着他,不觉暗暗一惊,忖道:“看这人目光炯炯,灼灼逼人,必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莫非他就是那‘金钱帮’帮主?”

他想到此处,不觉身向那是中年书生多看了两眼。

忽然,那中年书生向他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岳霖,一别几年,想不到相遇,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

岳霖一怔,暗道:“果然所料不差,我素昧平生,而他却认识自己,他若不是‘金钱帮’帮主,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姓名?”

中年书生见他不言不语,似有所悟,立又说道:“那个女娃儿没有和你一起来么?”

岳霖料定他在此大庭广众之前,当不致于施辣手,遂缓步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微微笑道:“请恕在下眼拙,不识前辈何人,所说女娃娃,到底所指为谁,因何要与在下同行,尚乞明示。”

中年书生且不答话,挥手招呼小二取酒添菜,满满斟了一杯,道:“且行五杯,然后慢慢地谈吧。”

岳霖向他微一犹疑,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中年书生颔首笑道:“娃娃勇气可嘉,你可知道这杯酒中,已被我放了‘七步断魂散’了!”

岳霖闻言一惊,便瞬即又复原先的镇定,笑道:“真若如此,那就只好感叹命该如此了。”

中年书生决甚嘉许地道:“不错!不错!幽冥道上,又多了一个生力军了。”

岳霖脸上神色微微一动,道:“前辈方才所说……。”

中年书生连忙摆手,打断他话头道:“我问你,你的未婚妻呢?”

岳霖瞠目相向,一瞬不瞬的呐呐道:“未婚妻?在下并无未婚妻呀!”

中年书生在微笑,沉声又道:“那么,杜若君和你是何关系?”

岳霖脸色倏变,一面蓄势戒备一面暗暗忖道:“人道‘金钱帮’眼线众多,势力遍布各地,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假的了,连君妹和自己的私约,都无法瞒过他们……。”

中年书生见他沉思不语,双目之中,精光陡怔怔地凝注在岳霖面上,似要从他的脸上,穿过他的心底。

岳霖暗暗将功力凝零双臂,昂道答道:“杜姑娘和在下果然有约,只不过尚未禀明父母,不知道前辈提起此事,竟是何用意?”

中年书生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可记得在长江之中,回头峡前,你身中剧毒,若非杜姑娘再三相求,恐怕你这条命……。

岳霖随即想起,在回间峡前的茅屋之中,君妹曾告诉自己,若非巧遇一位武功高不可测的中年书生的,自己身中剧毒,恐怕是当真无救了,但是,谁又会想到。救自己的是金钱帮帮主!

他突然一声长叹,紧紧闭起二目,他有愁眉深锁,满面都是愁苦之色,靠在椅背上,暗然。

他在心底感叹造化弄人,为什么有恩于自己的人,却竟是满手血腥,武林千色变化的煞星“金钱帮”帮主?

恩怨牵缠,他不知何处适从,心中感到痛苦万分,紧闭着双眼,而映现在脑中的,是法空大师和忘我真人两颗鲜血淋淋的首级……

中年书生见他闭目不语,会错意道:“杜姑娘温文娴静,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千万别辜负……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岳霖心中忽然一动,猜不透例子何以对君妹如此关心?便一时没有适当言语,不便追问究竟。

正在此时一阵零乱而快逐的蹄声,陡然止于门外,不到片刻工夫,蜂拥进来十数余大汉。

他们进店之后,本是向岳霖走去,但当发现了中年书生和岳霖共坐时,略一迟疑,改向其他空桌坐下。

这些人叫过酒菜之后,齐都将目光投注在岳霖身上,尤其是凌晖孙无忌二人,目光更充满了疑问和茫然之色。

岳霖此时也不禁暗嘱一惊,心知今日之事必然要糟,自己曾冒他人之名,而今三人对七面,事实俱在的呢……。

这些人当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是“金钱帮”中人,自己武功虽然精进不少,但终究人单势孤。

凌晖纵然可在暗中给自己一臂之助,但那究竟有限,同时,他必须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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