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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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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若冰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出险入危

西接昆仑,跨甘、青两省的祁连山,正是风雪交加,腊鼓频催之时。

大雁峰上,皑皑自雪,一望无垠,在一座山腰上有着袅袅炊烟升起。

那里是灵敏栋竹屋,竹屋外围着篱笆小院。

山在小椽,本是高人奇士隐逐之所,无奈这时风雪载途,茫茫一片这儿显得神秘,却也凄凉了。

敢情竹屋内仅住着父子两人,老者五十开外,身着赫色长衫,黑髯飘洒,相貌清逸,清癯中透着刚健。

小的年约十五六岁,生得剑眉星目,面似芙蓉,美虽美极,一双眸子却透着凌厉之光,令人感到这孩子煞气太重。

他甜甜一笑道:“爹!叔叔们不会来了?”

赫衣老人道:“我中原四侠,每逢腊九一聚,十数年如一日,从不违约,霖儿!些许风雪,怎会挡得住你三位叔叔侠驾?”

“大哥!”窗外声音刚落,一股寒意,带进位彪形大汉!

大汉正是中原四侠老四—“金梭敌丧胆,铁面义千秋”的神梭方义!

神梭方义又抖了抖身上雪花,说道:“大哥!先见个礼吧!”

赫衣老人急手相挽,哈哈笑道:“自己弟兄,不要客气了。”

神梭方义一睨霖儿道:“一年未见,这孩子成人了。”

霖儿小脸一红,匍匐地下,行了大礼。

神梭方义朗声笑道:“受你一礼,可不能白受,这次真的将‘神梭’传与你了!”

霖儿大喜过望,又要施礼相谢,神梭方义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说道:“四叔这点玩艺算不得甚么?比起你爹——‘千里云烟一钓杆’岳尚岳……嘿嘿,差得远哩。”

岳尚岳止不住笑道:“四弟!看你这张油嘴,教不教霖儿由你,可别挖苦老哥哥啊!哈哈!”

二人相顾一笑,岳尚岳道:“霖儿!赶快将酒菜端来,替你四叔解解寒气!”

岳霖欣然往后房走去,岳尚岳满面肃容说道:“老二同老三怎仍未到?”

“该是路上有耽搁,相信不会不来的。”

岳尚岳沉吟片刻道:“你打听的事如何?”

“难言结果,唉!”神梭方义幽然叹道:“一年来,武林被那魔头搅得腥风血雨,死的人依然狞笑而亡,身无伤痕,但无人见过他真面目!”

“面目不知,名字也不晓得吗?”

“武林同道称他为‘笑面阴魔’,这不过根据死人的惨状而言罢了!”

“其他有无发现?”

“大哥!”

神梭方义犹疑地道:“在燕山叟殉道的前夜,有人听到怪音!”

“怪音?”

“那是一种声浪,极悠长悚耳的声浪,像是叫着‘燕’——‘山’——‘叟’三个字!”

“是何人听到?”

“燕山叟的弟子……”

此时岳霖将酒菜端来,两位结义兄弟,表面饮酒赏雪,心里却异常沉重!

笑面阴魔为害武林,不分邪正,不论南北,像幽灵似的时东时西,中原四侠的聚会,固然为了武林正义,祛魔卫道:骨子里还是先求自保。

酒一杯杯下肚,风雪骤然停了——

后窗霍的掀起,闪进位四十许的中年人。

那人白惨惨脸膛、削腮、无须,身材高瘦,生了双黄澄眸子,闪烁不定。

他是中原四侠老二——“铁掌”邬良。

“大哥!叶一龙……死了!”铁掌邬良话音未落,哭倒地下。

岳尚岳惨啸一声,倏地将他揽在胸前。

“二弟!他……他怎么死的?”

“叶一龙三弟是……是……是被笑面阴魔害了!”

神梭方义一个踉跄,接道:“三……三哥死在何处?”

“断魂岩!”

“你……你跟他一起?”

“我俩赶来大哥住处时,蓦地身后一阵怪风,叶三弟惨叫一声,尸落严岩下,我到岩山一望,他正如传说的死状——身无伤痕,含着一脸凄厉笑容,溘然长逝!”

“哈哈哈!”

神掌邬良凛然道:“那里去?”

“搜遍断魂岩,找笑面阻魔长算账”,人已破窗而出,疾厉驰去?

岳尚岳正待起身,铁掌邬良拦住道:“不可!大哥要保护霖儿,还是由小弟驰援吧!”双肩一晃,倏也不见。

两位义弟已去,岳尚岳悲从中来,下意识认为祸事临头,回身紧握着霖儿小手,哽咽地道:“孩子,笑面阴魔既然是到了大雁峰,显然是对付爹爹而来,假使……假使我也和你三叔叶一龙一样,惨遭毒手,你……你切记远走他乡,埋名隐姓,替我岳家保留一点骨血!”

岳霖剑眉紧蹙,语气坚强地道:“爹的武功强,不会死,即使不幸,我霖儿要替爹报仇,与笑面阴魔拚命!”

岳尚岳怔怔地望着爱儿那双明莹晶澈的双眸,炯炯照人,不由心中一惨,知子莫如父,他身含自己倔强血统,又有他娘狠毒遗传,他不怕死,也不会离去的……

转念至此,默然出神良久,突然他脸色沉重道:“你三叔、四叔许久未回,爹找他们去!”

岳霖胸脯一挺道:“爹爹们是中原四侠,义结金兰,不能同生,但愿同死,你……你应该去!”

“分明是拦阻不住的事,不过……”

“你快说!”

“一待爹爹走了,我……我也会赶往断魂岩!”

“孩子!你……”

岳尚岳声泪俱下,紧紧抱起爱儿,岳霖也偎依在老父怀里,空虚、紧张,敲击着二人心弦,涕泪交流,泪水分不出是谁的了。

半晌,岳尚岳目射异彩,喃喃自语道:“红唇图,红唇图,我虽发誓不用它,难道我的孩儿也不能用它?……”

“爹!你说什么?”

“……”

“什么是红唇图呀?”

岳霖望着爹爹凄楚的眼神,见他的脸上揉合着失望、痛苦,和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表情,不禁身子一震。

突然一声长啸,铁掌邬良扑落房中。

“大哥!”他声音颤抖说:“四弟也……也死了!”

岳尚岳大痴神呆,良久……良久……始凄楚悲愤的哭出声道:“……方义……方义……你随一龙于地下,愚兄又岂能独生了……等着我……哈哈哈!等着我……二位弟弟……哈哈哈!”

铁掌邬良紧紧拉着形若疯狂的岳尚岳说道:“事到如今,大哥快把红唇图挂出!”

岳尚岳闻言一愣,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原本精若寒电的双眸也发散了,显然的,他受了刺激。

倏地,他目光一动,转向了岳霖,表情严肃而阴沉道:“孩子!你二叔说的对,红唇图,红唇……但爹爹不能挂它,却叫你……逃命吧!”

“爹——”岳霖一字未落,岳尚岳痴如电掣般跃入内房。

片刻,脚步沉重地走出外间,他眼角含着满眶热泪,惟神情却冷静了。

他由怀内取出一付白绫,硬咽地向岳霖道:“这就是红唇图,必要时打开可阻住笑面阴魔,霖儿切记!切记!爹说的必要时,因为爹仍然不希望你用它!”

岳霖惊疑地望着爹,呐呐的道:“红唇图能阻住笑面阴魔,爹为何不用?”

岳尚岳惨然一笑道:“能阻魔头,无法杀魔头,谁替你三叔、四叔报仇?”

“但爹爹打不过笑面阴魔啊!”

“宁可义死,不作瓦全,孩子你就不必问了!”

“走!”转身向着铁掌邬良道:“中原四侠,血洒断魂岩,倒也落个美名留传武林,哈哈!哈哈哈。”

惨厉的笑声,带走了岳尚岳。

跟着,铁掌邬良长啸声起,也破窗飞出。

雪花又狂舞了!

风也加紧!

岳霖隔窗目送爹爹的身形消失了。

他感到一阵怅惘,心情似天候一样,阴沉、冰凉……

十六岁的孩子遭此大变,而大变又是那样的短暂、突然,再是秉赋不凡,也弄得心焦神碎,嗒然若丧。

天色渐渐黑沉。

一阵冷风掠起他的发角——岳霖赫的一惊:“该去了!该去了!”他来不及再看那“红唇图”,急向怀中一揣,倏的跳出了窗外!

“断魂岩”是岳霖小时旧游之地,离住处仅三里路程,他急如星火,恨不得一步赶到断魂岩,蓦闻一阵凄厉的笑声;一起!即落!打动他的心弦,愕然怔住。

“像是爹爹……爹的笑声?”

岳霖眼泪倾眶而出,本能地认为爹受了害,他狂叫着,声音震抖了雪夜山林。

“爹爹!爹爹……”

断魂岩已到了。

果然一步来迟,惨变逼于眉睫。

雪光反映,他清晰地看到爹的尸体,那脸色,那惨白的脸色,嘴角噙着狞笑,眼神枯散,却仍留余光,是忿怒?是留恋?是向他唯一爱子诉说衷肠!

岳霖哭倒在地下。

他被一人扶起,原来是二叔铁掌邬良。

“二叔!”岳霖一时愣住,他想说,却不敢说,迭遭惨变,何以独他悻存!

铁掌邬良长吁口气道:“为叔慢了一步,你爹又被魔头陷害了!”

岳霖强止眼泪,道:“三叔同四叔的尸体呢?”

铁掌邬良用手一指,敢情就在立脚处五尺之外,赫然陈列着两具尸体,来时心急,竟没有看到。

“霖侄!先把你爹与二位叔叔尸体埋了吧。”铁掌邬良擦了擦眼角泪水。

岳霖凄怆地点点头,他帮同铁掌邬良找了座山洞,将尸体放好,然后搬来许多大小石块,牢牢的堵起来。

铁掌邬良拜倒地下,顿脚捶胸的大哭道:“不是为了大哥们报仇,我……我又岂能独生,苍天!苍天!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叫我怎生活下去……”

岳霖反而劝说道:“二叔!不要哭了!”

“中原四侠结拜一场,现只剩我一人,怎能不哭?”

“哭有何用?”

“霖侄!你……”

“哈哈!”岳霖大笑如狠啼,凄凉刺耳,突然他脸色一变道:“我霖儿想通了!”

铁掌邬良一惊,急道:“想些什么?”

岳霖毫无表情地道:“我不会再哭了,哭?只有笑面阴魔哭,只有杀死我爹的仇人哭啊!哈哈!哈哈哈……”

笑者犹劲,闻者断魂,铁掌邬良心头宛似挨了记闷棍,他望着疯狂了的霖儿,一愣,再愣!

他期期艾艾地道:“霖侄!……你冷静一下。”

岳霖笑声一收,厉声地道:“二叔!小侄有一事相求!”

铁掌邬良道:“贤侄请讲!”

岳霖剑眉一挑道:“二叔不可存有杀笑面阴魔之心!”

铁掌邬良愕然问道:“愚叔虽知不敌笑面阴魔,但天涯海角,遍邀武林同道,了却替义兄义弟们报仇,贤侄怎可这样讲法?”

岳霖“噗咚”跪地,道:“霖儿要手刃亲仇……霖儿不许任何人帮我把仇人杀掉……”

铁掌邬良见他目透杀机,炯炯地像团火,火也没有那样炽烈,他吓得倒退二步,忘掉把岳霖扶起。

岳霖又磕了个头,站起说道:“二叔答应了,霖儿感激不尽!

铁掌邬点点头道:“但,贤侄要记住,你武功太平常了。”

岳霖拳头一捏,满有把握似地道:“二叔敢保我霖儿不能学成惊人艺业?嘿嘿!一年……两年……总有一天将笑面阴魔首级,如削瓜切菜,摧枯拉朽般摘下,嘿嘿!那时挖他的心,告慰爹爹们在天之灵而以他的血洗尽我霖儿之耻……”

愈说愈悲昂,眼圈泪珠在滚,却一滴没有流一下,他让眼泪在眸子内自行干了。

铁掌邬良机伶伶打个冷战,想不到这年仅十六岁的娃儿,凶戾之气,乃至于此,他黄眼珠一转,说道:

“这是霖侄的志气,愚叔佩服,那未我们回去吧!”

岳霖摇了摇头,道:“用不着回去了,家?对我已是块伤心地,不足为念。”

“你打算——”

“走!”

“天色晚了。”

“二叔!”岳霖激动地道:“从今之后,我霖儿势得历尽风险,饱经痛苦,别说是个风雪之夜……哈哈!刀山鼎鑺,也要它如履平地!”

铁掌邬良道:

“贤侄决心已下,为叔不便强人之难,可把红唇图交我保管!”

岳霖愣了愣道:“二叔为何要红唇图?”

铁掌邬良紧皱双眉,黯然叹道:“唉!红唇图固然是一宝,但贤侄江湖经验毫无,功力又浅,我……我怕贤侄被江湖肖小觊觎,因红唇图惹来杀身之祸。”

岳霖恍然道:“红唇图是爹爹遗留下的纪念物,侄儿虽不重视它,但见它如见亡交,怎能违背父命送予叔叔?!”

铁掌邬良沉吟片刻,忖知这娃儿个性倔强,决非言语打动了的,他眉头一皱,说道:“好吧!但望贤侄多方小心!”

“二叔再见了!”

“为叔要送你一程……”

口口口

夜风刮着刺耳啸声。

雪愈发加大。

两人一程程地走去。

终于到了断崖涧,但见山势陡险,二座深不可测的涧壑,赫然逼现眼帘。

岳霖停身说道:“叔叔该回去了,侄儿走过涧旁小道,就可离开祁连山境!”

“贤侄多多保重!”

“叔叔也要保重!”岳霖说罢,头也不回,扬步走去,他不敢再望二叔一眼,世上的亲人,只有二叔,生离犹胜死别,他怕禁不住感情的累,他不顾在别离刹那,使二叔瞧不起自己。

方行数步,身后传来铁掌邬良遽呼声:“霖——儿——魔头来了……”

岳霖吓得出了身冷汗,不及察看,已被一股疾厉劲风卷落涧下,他身悬半空,脑子电转。

“完了,恐怕二叔也完了,中原四侠先后身亡,我霖儿也惨遭魔手,还有谁向笑面阴魔结清血债?还有……谁替爹爹同霖儿报仇?……”

口口口

雪夜猿啼!

深谷鸱哭!

断涧上,像幽灵般伫立着一条人影。

人影笑了,内心在笑。

人影犹如中了魔似地呓语道:“红唇图!红唇图!哈哈……红唇图终究是我铁掌邬良的了。”

黑影一闪,铁掌邬良驰向涧底。

他惊而却步,大感失望,愕然望着滚滚东流的涧水,敢情岳霖被水冲走了,红唇图与岳霖的尸体,同葬水中了……。

口口口

满岭桃花?!

三月季节!

大好春光的大巴山区,踽踽地走着位少年。

少年正是岳霖,他已失却往日风采,鹑衣百结,乱发蓬松,满脸尘垢……四个月来,风餐雨露,胼手胝足,把他折磨得形同乞丐。

尽管心情,皮肉会受到极端痛苦,但他千里寻仇的抱负,却愈挫愈坚了。

他幸脱水劫,辗转南北,沿途万里,访寻名师,同时打探笑面阴魔的下落。

他没有巧结异遇,却得到笑面阴魔的消息。

笑面阴魔已不再杀人,但却比杀人更残酷。

起初,武林人接到一面黑色旗儿,旗上画着幅狰狞笑面的白脸,另外:附有一只人骨做的小匣。

匣内放着一粒或数粒黑色的药丸,并有一函:“旗名笑魔令,令到吞药丸,违者沦惨报,迟不逾一天。——笑面阴魔书。”

是以接到笑魔令的人,忧心忡忡,疑信参半,但终未将药丸吞下,果然夜未过了,惨笑而亡。

这消息不胫而走,谁个大胆,也不敢抗衡笑魔令,只有遵命吞服药丸,结果落得整天狂笑,失去神智,惨不忍睹。

从此,笑面阴魔的阴影,深深地控制着每个习武人的心灵。

由而笑面阴魔更加是个谜,依然无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口口口

岳霖沿着山道行走,原本是没有目的的,此时山道平坦,他却显得步履蹒姗,他不是疲劳;而是积压心底的仇恨,幻想着一张脸。

蓦感眼睛一花,赫!一张呆滞地,死板地,阴森惨白地,口角噙着冷笑的脸,霍然扑来——

岳霖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叫道:“是笑面阴魔……还我爹爹命来!”一拳挥去,突感一阵奇痛;笑面阴魔倏忽不见。

他正了正神,敢情拳头打在一棵桃树上。

他长吁了口气,是幻想,不是事实,兀立树畔,又已进人深思。

忽然听到一粗鲁,一娇细地声音,说道:“小玲!答应不答应?”

“亚彪少爷,那怎么成。”

“快把裤子脱下,没有人看到。”

“什么都行!就是那件事不可以。”

“死丫头,不识抬举,端臭架子,哼——”

岳霖心中一动,定了定神,向前走了几步,探首桃林,只见一二十许少年,衣着华丽,浓眉暴眼,正向着位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女,要胁恫吓!

那少女不过十五岁,生得小巧玲珑,清丽秀美,更增娇艳……并长了一头金色的红发,一对酒涡,一双会说话的大眼,配以红红地樱唇,有无比地甜,也有无比地惹人怜爱。

岳霖行走江湖,已近半载,见过的女人却不少,他感到纳罕,这女人是最美的了,不禁愣住。

亚彪浓眉一挑,指手划脚地道:“你真的不答应,少爷就要在你身上练功夫了。”

小玲银牙一咬,道:“好吧,随便怎么练!”

亚彪三角眼在四下一溜,“叟”的一声,纵到一棵古柏之上,掏下来三只鸟卵,然后阴阴地道:“过来!”

小玲怯怯地走上两步。

亚彪叫她两手翻举朝天,手心各放一卵,又将一颗最大的鸟卵顶在她的头上。

“哈哈!”他狡黠地一笑:“小玲!本少爷要用三只金钱镖,洞穿三只鸟卵,嘿嘿!万一手头不稳眼瞎了,手断了,只好认命。”

小玲娇脸吓得焦白,但她咬着舌头,硬是一言不发。

亚彪阴恻恻地道:“只要你念头一转,罪就免了,嘿嘿!不理我?看少爷的手法。”

“砰—砰—”

小玲两手的鸟卵击的粉碎,腥臭蛋黄,漓漓淋淋,玉藕般胳臂,连同袖管,尽是黄液体。

亚彪见她目含痛泪,依然不语,更加恼火,道:“再看这只金铁镖,管教你花容失色,桃花粉面变成黄脸夜叉?……”右臂一抬,正要把金钱镖打去,蓦自一股劲风袭到,暗器失了准,不知飞到那里了,突感左臂一麻,敢情被岳霖一掌震飞金钱镖,一手拿住了脉门。

亚彪气唬唬道:“臭要饭的,敢是吃了熊心豹胆,太爷头上也敢动土,哼!哼!老子抽你的筋,还要……”

“拍!”

岳霖一拳打了他个“满天星”,他捧着脑袋,依然发狠地道:“好兔崽子!祖宗和你拚!”一个头撞来,岳霖身子一闪,反而欺身至他背后。

但见岳霖揉臂一伸,一式“擒龙”手,抓住亚彪后背,跟着一收、一推,小子“蹬,蹬,蹬”倒仰地下,吐口鲜血!亚彪闷哼一声,却骂起小玲道:“怪不得不答应少爷的事,原来有了野汉子……少爷先告诉爹,再收拾你……”

小玲脸上一红,大眼睛眨了眨,突然纤手指着岳霖道:“臭男人,谁要你管闲事!”

岳霖一愣,心想:“这女人是下贱货,看她可怜的,帮她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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