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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正是李奇天派入保国会的情报部人员罗壮!原来,赵千让李奇天把罗壮派入保国会,是为了走这步棋!
“你说。”载滢看着罗壮。
罗壮矮身打了个千儿,“回二贝勒的话儿,小的为赵大人办事儿,也就是为贝勒爷办事儿,绝不敢隐瞒半个字儿。”
这京腔字正腔圆的,礼数周到,又间接表明了赵千的态度。载滢一听,立刻放缓了语气,“好,别怕,有我在,知道什么尽管说。”
好小子,不错。赵千心中暗赞。幕渊啊,你把这帮小子教的可真好。语言能力、应变能力、表演能力都十分专业!
罗壮从怀里拿出了一些印刷物,双手交给了载滢。
载滢接过,看了几页,勃然大怒,将这些印着字的纸猛地砸在地上,“大逆不道!”
何元稹蹲下身,捡起几张纸,看了一下,又惊又怒,“变法?维新?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乃天下共尊,怎可立宪以制!”
载滢冷笑道:“这还算好,英吉利如此,日本也有个明治维新,西学激进,甲午之后,朝野上下变革之声四起,这倒也不错。”
“那……”何元稹明白了,又蹲下身捡了几张,越看脸色越白。
载滢看着他,“你现在知道了?什么民主共和,推翻帝制,这就是造反,就是那些大逆不道的革命党!”
嚓,何元稹将纸撕成两半,大骂一声——
“康贼!”
第九十四章 为了什么
载滢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赵千看着他,突然眼皮微微一跳,一丝光芒从眼眸中流过……
“青山兄!”何元稹愤怒的朝向这边。
“什么?”赵千眼中微微一颤,收起了有点异样的神色。
“康贼大胆,在下必会对皇上说起。”何元稹将那几页印着字的纸收了起来。
你对皇上说?赵千微微一愣,然后想起,这何元稹真正的主子其实是光绪,在恭王府当总管只是个幌子。
难怪载滢要和他商量,难怪何元稹在恭王府二贝勒面前语调神态都不像个管家。
赵千看向了罗壮,“你说下吧,这些日子眼里看的,耳里听的,都要详细的好好的说一下。”
赵千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罗壮看到赵千的眼神,心中骤然明白了,于是开口道:“小的也没听到什么具体的,就找到了这些,不过倒是真有革命党混进了保国会……”
“有多少人?”赵千打断了罗壮。
罗壮道:“回大人的话,十几个人,小的查清楚了。”
赵千点点头,没有说话。何元稹忍不住了,“都有哪些人?”
罗壮说了几个名字,何元稹愣了一下,这些名字他都没听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赵千道:“台浦兄不必烦忧,这些人不管是不是革命党,他们都活不过明天!”
看到赵千眼中的寒光,何元稹明白了,深呼吸了一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赵千道:“青山兄如此深明大义,在下定要向皇上说起。”
赵千朝他抱抱拳,眼角余光却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载滢脸上。
载滢还是没有说什么,脸上表情一直不好看,赵千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神色,同何元稹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忠君报国的大话后,便告辞了,带着罗壮离开了恭王府。
“做的很好。”路上,赵千下了马。
罗壮道:“大帅的暗示也太明显了,姓何的看出来没我不知道,但那个贝勒爷好像有点问题。”
赵千看了他一眼,也笑道:“你小子翅膀长硬了。”
罗壮嘿嘿一笑,“大帅,李部长准备的那些假货还行吧?”
赵千没好气的道:“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从上次幕渊给我弄来那些保国会的刊物之后,这步棋就计划好了,那个康有为,满肚子坏水,不陷害他一下老子不舒服。”
罗壮又笑了几声。
赵千接着道:“何元稹的主子是皇帝,这个我倒险些忘了。还说通过贝勒爷给皇上透点口风,给那康黑脸穿小鞋……唉,不愧是六王爷,眼睛就是看的远呐。”
“大帅什么意思?”罗壮不明白。
赵千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一边笑一边上马,“小子,保国会的任务结束了,回德记珠宝行去,接下来,你们的李部长大人还有更多的任务给你们。”
罗壮也知经过这么一折腾,不管保国会里是否真的混进革命党,这个组织都长不了了。再说了,他在保国会里的这段日子,也没发现什么革命党,给载滢和何元稹看的那些保国会刊物的确是真的,只是里面混进了一些假的,说的那些革命党的名字,也是随口胡诌的,反应速度和应变思维当真是被李奇天给训练出来了。于是问:“大帅呢?”
赵千骑在马上,打了个哈欠道:“回去睡觉,然后拍屁股走人。”
罗壮笑着离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和赵大帅单独相处,也是第一次证实了情报部内部的传言——这位赵大帅,的确是个表面漫不经心甚至有点神经、心里却什么都知道的主儿。
……
厉害。果然厉害。
赵千骑着白马,慢悠悠的从市集走过。
奕䜣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高,实在是高。还以为能靠你拿到这练新军的位子,没想到,你虽没见过我,却仅凭何元稹所说,就猜到了我的真正目的!
你做的没错,你要杀老子是对的,换成是老子,也会绝了后患!
可惜,运气跑到我这边来了,你们爱新觉罗这家子的气数,真的尽了!
赵千长长出了口气。
真的很险,如不是何元稹太相信自己,如不是遇到了秀莹,这从香港开始就在计划的局,便完全打了水漂。
可为什么奕䜣明知道何元稹和自己的关系,今天却要派何元稹来试探自己呢?
难道……六王爷心里还存在一丝希望,希望我赵青山真的是大清忠臣之后,真的是来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应该是这样。奕䜣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他心中的江山,放不下振兴满清的夙愿。
不止他,还有一个人。
赵千眼前出现了那对着一池湖水弹着古筝的背影……
摇摇头,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哼起了小调。
对的,奕䜣,你猜到了我的目的,也猜到了结局,所以你才做了这样的安排,也许,在你内心深处,也觉得大清早晚要亡,也觉得你爱新觉罗家退出历史舞台是大势所趋……
对!大势!
赵千第一次觉得这不靠谱的词管用,也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这些留在历史中的名人那深沉的心机。
以后绝不能这样冒失了,虽然常说人心隔肚皮之类的话,但历史已经改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以前那些个毛病,得改改了,不能太迷恋赌博的刺激,没准下回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给刺激进去。
我已经不是雇佣军了,我现在是赵大帅,亡命归亡命,但不能不要命!
马蹄声轻轻的,缓缓的,赵千听着马蹄声,看着京城傍晚的景象,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不对,不是这样!
奕䜣一生沉浮,经历党争无数,绝不可能像秀莹那样心存幻想,以他在党争中磨砺出来的手段,要除掉一个人,绝不会给那个人留什么机会!
难道……
赵千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调转马头,朝着德记珠宝行而去。
……
半夜。
一辆接一辆的马车来到了宽胡同,每辆马车到来的时间都是有间隔的,或者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
总共有十几辆马车,每辆上都装载着几口大木箱,一些人将木箱搬进了德记珠宝行,然后悄悄上了马车离去。
没有对话,没有招呼,一切都是那样静静的。
李奇天就坐在德记珠宝行的铺子里,看着这些人搬木箱,偌大的铺面里,就他一个人,也没阻止。
最后一辆马车走了,李奇天从椅子上起身,朝后院走去。
“完了?”赵千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望着李奇天。
李奇天点点头,“大帅早就知道,所以才让他们进来的。”
赵千笑道:“我也是才想通没多久。幕渊,你知不知道这些马车是哪里来的?”
李奇天眼中闪烁着,没有说话。
“别浪费时间想了,头疼。”赵千摆摆手,“这些马车是恭王府的,那些木箱里装的,是枪和子弹。”
李奇天一震,“枪?恭王府里有枪?”
赵千叹道:“他们没有,可是我有啊,这些枪弹,就是我通过罗西卖给何元稹的,从香港来的那两千支青山97。”
“这些枪一直藏在恭王府?难怪我们一直查不到。”李奇天有点惊讶,旋即又问:“恭王府为什么要把这些枪送还给我们,他们不是一直在和帝党联络,想要通过这些枪练兵,发动武装政变吗?”
“假的。”赵千指着对面的石墩,让李奇天坐下,接着道:“奕䜣,不愧是旗人的最后一根柱子,骗了帝党,也骗了我。嗯,其实也不是骗我,他是想让我明白。”
“明白什么?”李奇天茫然了。
“明白他不杀我,故意放过我,是为了爱新觉罗家。”赵千拍拍脑门,“心机这东西,真不是人玩的,太累,还是开枪爽快,去他妈的,还是拳头硬点好,谁也不怕。”
“杀你?”李奇天惊住了。
“对,老子今天差点就死了,哦不对,死不了,怎么也死不了。”赵千出了口气,露出了笑容,“奕䜣其实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我会去猜他的目的,所以一直把答案留到现在,哈哈,当我看到这些枪被送来,也就确定了他的目的,这个人,的确不简单,真不知他是怎么输给慈禧的。”
“大帅来德记珠宝行就是为了这个?”李奇天问。
“对。”赵千眼中很亮,“我现在懂这位六王爷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对秀莹说,不要想了,好好的过吧……”
“他是要?”李奇天好像有点明白了。
赵千点点头,“今天下午,我见到载滢了,一切都如我们安排,载滢也见了罗壮,可二贝勒还是嫩了点,演技出了点破绽,我看出来了,罗壮也看出来了。”不等李奇天问,继续说:“然后,现在,载滢把这些枪送来了,也就是表明,他恭王府,不再参合这档子事,从此不闻天下事,不闻风雨声。”
第九十五章 置身事外
“真的?”李奇天有点不信。
“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的感觉。”赵千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奇天,“奕䜣是故意的,今天,他明明有机会杀我,却安排何元稹来放过我,何元稹这个人看着聪明,其实脑子不好用。你说,奕䜣为什么不杀我,不杀我这个安心要夺了他爱新觉罗家江山的祸害?”
李奇天缓缓摇头。
赵千从裤腰里拿出包烟,手指弹了下烟壳底部,一支烟飞了出来,正好叼在嘴上,打火机一甩,火苗扭动着,点燃了烟。
李奇天看着赵千抽烟,也不发问,目光变得越来越清晰,蓦地,嘴里迸出几个字,“难道他是要……”
赵千手指夹着烟,笑了一声道:“对,是恩,他要我记着,记着他六王爷的恩,不是不杀之恩,而是让路之恩!”
李奇天懂了,冷笑一声,“他凭什么!“
“凭的多了。”赵千望着远方,“这么大个天下,就只有他,只有这个死掉的满人头牌,知道我赵青山要干什么。他死了,老子却活着,这不是让路是什么?幕渊啊,如果他真要除掉老子,你觉得以他六王爷斗了大半辈子的心机,会让何元稹那傻货去办?就算他不杀我,只要给光绪,不说这皇上,奕䜣不会找他,只要给他的四嫂子,也就是园子里那位老佛爷通个风报个信,以他奕䜣在旗人中的地位,以他的威望,以慈禧对他的了解,我告诉你幕渊,咱们这点东西,这个德记珠宝行,老子的参领府,还有秘密驻扎在西郊的老子的蔡大哥,统统不用看明天的太阳了。你不要争辩,枪算什么,子弹算什么,人才是重要的,人家人多,一人一枪,你就趴了,不用枪,菜刀都能砍死你。乱拳打死老师傅,蚂蚁啃死象,何况你现在是蚂蚁,人家是象。”
李奇天不开腔了,因为赵大帅话说的很明白。
赵千手指一弹,烟头飞远,“这是恩,怎么不是恩。奕䜣知道爱新觉罗没救了,他把宝押在了老子身上,他希望老子念着他这个让路之恩,等成了大事,给他们这姓爱新觉罗的一家子留条路,留个一亩三分田,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李奇天吸了口气,“原来奕䜣那句‘好好过吧’是这个意思。”
赵千叹道:“眼睛亮啊,眼光远啊,可惜,空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才,却输给了那只知道勾心斗角的老女人。他让我看着他死,就是让我放心,唉,谁知道这以后的事啊,奕䜣这番良苦用心倒有点像赌了,他又不是预言家。”
李奇天听到大帅的语气,不觉有点好笑。
赵千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本来就是赌,我都在赌,他把筹码押在我身上,不是赌是什么。”
“那大帅会不会?”李奇天眼中闪了闪。
赵千也知他是什么意思,摆摆手,“这恩怎么还以后再说,未来什么样谁都不知道,现在想想,我以前对你说的那番话,成了大道理了。空荡荡的,跟放屁似的,这条救国之路不好走哇,路上有多少风景,有多少凶险,还是要走了才知道。只有摸索,慢慢摸索,咱们一起摸索,走一步算一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路什么,然后什么?”
李奇天没回答,身后倒是有个声音回答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必将上下而求索。”
赵千笑了,“陈玉山,陈墨风,你这王八蛋还有力气显摆你比老子有文化?看来是白天练的还不够啊!”
陈玉山走上前,笑道:“大帅又成长了。”
赵千笑骂:“有屁快放,毒蝎那帮混蛋现在睡在胡同里那什么翠烟阁的女人床上,青山军的小子们像要把自个练死似的,这个点雷都打不醒,也只有你,跟个背后灵似的,还有精力偷听我们说话,看来下回我要施耐德把你也带上,让你把精力全留给风情万种的异性。”
听到大帅胡扯一堆,一些词也听不明白,可大帅的语气就是很好笑,陈玉山笑了几声,正色道:“墨风本欲离去,因此心术之事,乃墨风之不屑,但听到大帅说了句话,心中震撼,故留于此。”
“说白话,老子今天在恭王府之乎者也一天了,慎得慌。”赵千笑道。
“大帅说,我们是蚁,人家是象。”陈玉山坐在了赵千旁边的石墩上,“成大事者,切忌心高气傲,大帅此言甚对,不过墨风以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事不计大小,皆能成助,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凡从小事为始者,必可成大事。”
“妈的,你是故意的。”赵千大笑,“叫你说白话,给老子整了一堆古文。”说罢起身,“都去睡了,明天你们两个都跟着老子出去办事,不是大事,是陈墨风这老学究说的小事,成大事必须做的小事。”
……
恭王府。银安殿。
月光透入窗棂,染着青烟。
载滢上了三炷香,跪下,朝紫禁城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身边,放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红色的四个字。字体扭扭曲曲,毫无笔锋可言,像是用手指沾着血写成的。
载滢缓缓起身,拾起了白布,轻轻揣进了怀里。
“阿玛,儿子懂了。一切都如您所愿。”
载滢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流过脸颊。
“从此之后,不闻天下事,不听风雨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那四个字,是您用心血写成的,儿子定当谨记。”
载滢轻轻念着。
“置身事外。”
这就是奕䜣在听说慈禧党羽被杀之后用吐出的血写给载滢的四个字。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出奇的好,暖洋洋的。
赵千骑着白马,出了京城,身后还有陈玉山和李奇天,也骑着马。
“大帅,那何元稹此时会干什么?”李奇天问,“要不要自发继续跟着他?”
赵千将胸前的假辫子甩向背后,“跟什么跟,那老僵尸有什么跟的,他还能干什么,难道还留在恭王府继续当总管?人家都置身事外了,他还凑合什么劲,不知趣啊?再说了,何元稹的主子是皇帝,又不是恭王府,他现在要么就在到处查保国会里混进的那些革命党,要么就准备着怎么向皇帝告发康有为。难不成还他还真能查出什么了?罗壮那小子编的名字稀奇古怪的,我都记不住,何况他。我现在要的是慈禧那边儿的动静,皇上他老人家现在怕的很,不敢见我,有什么事何元稹肯定找我,我安心等着就行,别浪费资源,情报部现在加上你和发哥才八个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李奇天点点头,不再言语。
陈玉山笑道:“好计。一箭三雕,那光说不练、名为保国势必乱国的保国会倒霉了,皇帝身边的那些人开始互相斗,也倒霉了,皇帝开始疑心了,没人可用,太后要收拾他,更倒霉了……”
“好了好了。”赵千拉了下马缰,“说的我就跟害人精似的,什么倒霉不倒霉,老子是大清忠良之后,以后要为皇上效犬马之劳的……这他妈谁买的马,暴躁不安的,看着平地就想跑,发情了还是咋的?”
陈玉山笑出了声,“大帅,这可是您非要买的,我还记得,您当时还说什么骑白马的一定是王子……”
李奇天也笑了,赵大帅却窘了。
此时,一匹马从远处跑来,马背上坐着的人,正是刘豪林。
“大帅!”刘豪林翻身下马,动作矫健,精神头很足,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从绿营里逃出来的兵痞。
“小声一点,怕别人听不见还是咋的?”赵千瞪了他一眼。
“别人听见?”刘豪林看看周围,黄土山包,哪里有什么人?
陈玉山低着头笑,他知道这是大帅找人泻火了,刘豪林出现的刚刚好……
“上马,带路,用点脑子,别跟陈墨风学,一肚子坏水。”赵千没好气的道。
用脑子?坏水?这是哪跟哪啊,大帅语言逻辑混乱了?刘豪林傻愣愣的上马,驾了一声,几匹马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很快,几人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兵营,驻扎在京城南郊。
圆木栅栏围着,占地面积很大,满是油污的帐篷撑着,还有干打垒房子,土巴拉的,冬不保暖夏不透风。十几队清兵在营地里巡逻,打着哈欠,扛着锈迹斑斑的火绳枪,号坎破破烂烂,歪歪斜斜的穿在身上。这些清兵看到了赵千几人,也没反应,慢腾腾的继续走,脚步疲疲沓沓,基本上没有什么队列可言。
“这是兵营?你没走错?”赵千立马于栅栏外,问刘豪林。
刘豪林眼中动了动,回身道:“大帅,这里就是京师巡捕第四营,我以前就在这儿。”
京师巡捕共有五营,每营三千人,隶属绿营军。绿营,是清朝常备兵之一。顺治初年﹐清廷在统一全国过程中将收编的明军及其它汉兵﹐参照明军旧制﹐以营为基本单位进行组建﹐以绿旗为标志﹐称为绿营﹐又称绿旗兵。全国绿营兵额总数﹐时有增减﹐在咸丰以前大约六十万左右﹐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