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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钿的意思,是咱们尽量不要给他添乱。”曹锟若有所悟的说道。听到大总统说出这样一句话,顾维钧有些好笑地觉得,“打工仔”的说法,也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只是现在,他着实为那位目前生死不明的“大老板”担心。
此时,顾维钧等人并不知道,“大老板”就躲在四川省的一座偏僻小镇里。
“下雨了。”
杨朔铭和曦雪并排的躺在一间小屋里的土坑上,杨朔铭望着窗外的古式滴水檐,倾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们还是会来的。”曦雪轻声的说着,目光由窗外的雨滴转到了放在身边的“钢鹰”上。
“也许,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现在应该跑路了。”杨朔铭的目光仍然望着窗外,“如果他们敢来,倒省了我的麻烦。”
曦雪想起了他们俩刚刚到这家小小的当铺时的情景,没有再问。
两个人来到镇上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杨朔铭并没有急着找地方投宿,而是带着她来到了这间小小的当铺。
这间当铺,似乎是属于“人和”的。
曦雪现在还记得,当铺老板见到杨朔铭递给他的那枚如同鲜血般艳红的红玉髓平安扣时,脸上的肃然之色。
她知道,杨朔铭的“红色警报”已经发出。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么?”杨朔铭问道。
“不知道。”曦雪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其实最喜欢下雨天。”杨朔铭转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小时候我就喜欢雨天,因为可以呆在家里,看着雨水从窗户上流下来,外面的东西都变得影影绰绰的,还喜欢听雨水从屋檐下滴落的声音。”
“奇怪的孩子。”曦雪轻声说道。
“到大了的时候,我才发现,和喜欢的女孩子一起等雨停,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曦雪的目光望向窗外,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第一次等雨停,”杨朔铭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只是那时,我不知道,陪着我等雨的,是你。”
听了他的话,曦雪的身子微微一颤。
“为什么要当我的‘影守’?”杨朔铭问道。
“不为什么。”曦雪轻声回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杨朔铭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的手,她并没有挣扎。
“就这样陪我躺着好吗?”她说道。
她转过身,伏在了杨朔铭的肩膀上,杨朔铭轻轻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和她相识这许多年后,他并不是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她的曲线依旧美好,她的长发还是那么黑亮秀美,她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口,柔软而温暖,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凄美。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的她,代表以往他还没有死亡的事实。
曦雪闭上眼睛,杨朔铭轻吻着她的红唇,她轻轻的回吻着他,仿佛二人是早已相熟的恋人。
杨朔铭轻吻着曦雪的耳朵,她象是感到有些痒,轻轻的扭动着雪白的脖颈。
杨朔铭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胸口,她轻轻的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杨朔铭看着她微红的俏脸,虽然她紧闭着双眼,但此时的他能感觉到,她不希望他现在要她。
她似乎陶醉在这一刻的美妙当中,不希望任何东西破坏。
这是他对女人的直感。
杨朔铭轻轻的搂过她,将她拥入怀中,慢慢的抱紧。
对于杨朔铭来说,这一刻对他来说,也是分外的宝贵。
她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
而他也知道,这温馨的一刻,注定不会太久。
因为新的战斗,很快就要开始了。
“我回来了。”
抱着孩子的杨锦辉看到刘德升出现在了门口,不由得惊喜交加。
“你没事吧?”看到刘德升身上似乎透着呛人的火药味儿,杨锦辉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没事。”刘德升觉察出了妻子表情的异样,他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来到了她的身边,凑到她怀里的孩子跟前,亲了亲孩子的脸蛋。
在与布尔什维克结缘的同时,刘德升也陷入了恋爱之中,对象是他从前的老师杨怀玉教授的女儿杨锦辉。她比他小八岁,二人相识于大学课堂之上,在他的热烈追求下,她最终成为了他的妻子。
锦辉于1901年出生在长沙城外一个田园诗般的村子里。生下不久父亲留学去了日本、英国、德国,一去十多年,出身书香人家的母亲把她抚养长大。在母亲的精心培养下,从小娇弱感性的锦辉出落成了一个既有着敏感细腻的感情又不失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1913年春天,父亲从国外回来,带来了欧洲的生活方式。男学生来访时,锦辉也同他们一起用餐说话。这在当时还很少见。美丽优雅的锦辉经常率直地发表见解,让男学生们大为倾倒,刘德升便是其中之一。
锦辉的父亲欣赏他的头脑,向有影响的人极力推崇他。他曾对好友说过:“此子海内人才,前程远大,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先重此子。”刘德升在北京时就住在教授家里。那时锦辉十七岁,他二十四、五岁,他很喜欢她,她却没反应。因为她对于结婚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她反对一切用仪式的结婚,并且认为有心去求爱,是容易而且必然的要失去真实神圣的不可思议的最高级最美丽无上的爱的。她好象生性如此,不能够随便。她一直坚信“不完全则宁无。”的信念。
1920年的1月,锦辉的父亲去世。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同她朝夕相处,她终于爱上了他。他回长沙后,两人成了情侣。锦辉常常去那里会他。但她不愿留下过夜,他们还没有结婚。他不想结婚,因为他不愿受约束。他不止一次的说,“我觉得凡在婚姻制度底下的男女,只是一个‘强奸团’,我是早已宣言不愿加入这个强奸团的。”他鼓吹组成“拒婚同盟”,“假如没有人赞成我的办法,我‘一个人的同盟’是已经结起了的。”
他对锦辉的感情远不如锦辉的强烈真诚,他还继续有着别的女朋友。最亲近的便是陶诗咏,比他小三岁。办文化书社她帮他筹款,因为她教的学生中有的家里很有钱。她也是秘密情报组织的成员,跟他一同出去旅行的时候,他们俨如一对夫妻。
锦辉发现过他们的事。然而她原谅了他,他告诉锦辉他有女友是因为他对锦辉的心摸不准,不知道锦辉是否真爱他。锦辉相信了他,搬来与他同住,1920年底他们结了婚——虽然没有任何正式文件。
虽然结了婚,但他继续着他的艳事,锦辉知道后,气得用手打他,但文雅而有教养的锦辉鲜有吵闹,自己也始终不渝地忠实于他。锦辉并非旧式妇女,她其实是个女权主义者,写过雄纠纠的文章为妇女争权利。好在刘德升的艳事没有持续多久,前任女友陶诗咏于1931年病逝,他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但这种状况又没有持续多久,不安分的他又有了新欢,一位女军官姜桂珍。她出身富庶的望族家庭,家里广有产业,父亲本人捐过举人,当过县长,后来家道中落,开茶馆生活。她之所以取名“桂珍”,是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是秋夜,圆圆的月亮下盛开着桂花。她天性热情好动,心头好象燃烧着火。她曾当啦啦队欢迎进驻的新赣军,在大庭广众下演讲,后来加入到了军队当中,并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战士。桂珍和他的相识是在一场偶然的战斗中,她救过他,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会改变她的一生。
1928年初,他因为工作的关系,跟桂珍重新相识。他意识到她会给他带来相当大的帮助,因此刻意的找机会和她接近,这时他离开杨锦辉和他的三个儿子还不到四个月。别离后他只给锦辉写过一封信。
锦辉对他的感情是狂热的爱,桂珍对他仅仅是有一定的好感。在军队中,桂珍是中心人物——一个俊俏女子在成百上千的男人中生活,自然有众多的仰慕者。而他接近她,也想利用这一点。最终,他如愿以偿。
对于姜桂珍的事,锦辉丝毫不知情,她一如继往地爱着他,并不知道,她将为自己的爱付出生命。
而姜桂珍,此时已经带着他的骨肉,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我叫你整理东西,你都弄完了么?”刘德升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
“嗯。”锦辉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大儿子刘云英,转身取过了一个不大的包裹。此时的她又看了看收拾整齐的家,眼中满是恋恋不舍之意。
“你都带了些什么?”刘德升问道。
锦辉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甜蜜之意,她小心地打开了包裹,刘德升看到除了一些金银细软和钞票之外,便是厚厚的一叠信。
刘德升有些恼火地来到了她身边,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不满之色,而是取过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脸上满是甜蜜之意。
刘德升已经忘记了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了,他打开了信,看了起来。
“……父亲死了!我对于他有深爱的父亲死了!当然不免难过。但我认为父亲是得到了解脱,因此我并不十分悲伤……”
“……不料我也有这样的幸运!我得到了一个爱人!我是十分的爱他;自从听到他许多的事,看见了他许多文章日记,我就爱了他,不过我没有希望过会同他结婚,因为我不要人家的被动爱,我虽然爱他,我决不表示,我认定爱的权柄是櫍г谧匀坏氖掷铮揖霾煌ハG蟆�
看完这封信,刘德升似乎又回到了二人相恋的时光,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甜蜜。
杨锦辉注意到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开心地一笑,又拿过一封信,交给了他,他不假思索的打开看了起来。
“……一直到他有许多的信给我,表示他的爱意,我还不敢相信找有这样的幸运!不是一位朋友,知道他的情形的朋友,把他的情形告诉我——他为我非常烦闷——我相信我的独身生活,是会成功的。自从我完全了解了他对我的真意,从此我有一个新意识,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之外,是为他而生的,我想象着,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着他去死!”
“我的意志早又衰歇下来了,早又入了浪漫态度中,早已又得了一个结论:‘只有天崩地塌一下总解决!’除非为母亲和他而生,我的生有何意义!”
看到信上的这样一段文字,刘德升象是想起了什么,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是你写给我的,我最爱的诗词。”
杨锦辉没有发觉刘德升因为什么而感到恐惧,她拿出了一张精美的信笺,递给了他。
这张信笺他当然记得,那是一天夜里,锦辉走了,他无法入睡,爬起来写的“虞美人”。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正是这首诗词打动了锦辉,她终于同意了留宿。对锦辉来说,留下过夜等于把她整个的人都献给了他。夜里,他们如痴如狂热烈地爱着,刘德升现在还记得,当时房间的墙壁是木板隔间,很薄,由于他们的动静过大,左右邻居都抱怨起来,但当时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此时的杨锦辉,仍然沉浸于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之中。但刘德升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走吧。”刘德升说道。
“要去哪里啊?”杨锦辉觉察出这一次的举家出行似乎有些非同寻常,问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老家看看吗?”刘德升当然不能告诉妻子他带她和孩子们走的目的是什么,“这一次我们回去多住一些日子。”
“太好了!”听了父亲的话,大儿子刘云英高兴的跳了起来。
刘德升冲孩子们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孩子们的头。杨锦辉收拾好包裹,带着孩子们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离开了自己的住宅,刘德升一家人来到了街上,此时街上的行人一如平时的熙熙攘攘,刘德升和妻儿走进了人流之中。
尽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刘德升的心里,总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刘德升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全家上了汽车,他告诉司机去火车站,司机点了点头,驾车向前快速驶去。
很快,出租车便来到了火车站,刘德升一家下了车,刘德升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看到;车站出了正常的铁路警察之外,并没有别的军人或武装人员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刘德升带着家人上了火车,来到了他事先预定的包厢,在安顿好妻儿之后,他随手拿起了当天的报纸看了起来,当他看到报上头版的大幅飞机残骸照片时,尽管有心理准备,但额头还是渗出了冷汗。
他急匆匆的扫了一眼下面的文字,“本报记者刘威旅行到顺安,走在轨道上,忽见天上坠下飞机一架。刘与众人翻过一座山,前去查看,见到一大型飞机残骸!不久消防员及军警前来封锁现场,拍照者之相机均被收……”
……
(四百二十一)梦回天朝
(四百二十一)梦回天朝——
(四百二十一)梦回天朝
报纸上说的和刘德升所知道的事情真相可以说大相径庭,刘德升知道这是官方在有意封锁消息。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心里恐慌的感觉越来越重。
火车很快开动了,驶出了车站,刘德升看着妻子在照顾三个孩子,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杨锦辉觉察出了丈夫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刘德升冲妻子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就是有些累了。”
“那你睡一会儿吧。”杨锦辉说道。
“好。”刘德升转头又看了看窗外,倚在了沙发上,杨锦辉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刘德升闭上了眼睛,他的确感觉到累了,不一会儿,他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竟然梦见自己出现在了北京广安门的城楼之上。
此时的广安门广场,正聚集着差不多上百万人!
刘德升看着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竟然穿上了一种怪怪的绿色军装,登上了广安门城楼,象是在检阅部队一样!
而下面涌动的人潮中,到处都是飞扬的红旗!
“这是从全国各地来京串连的几十万赤卫队,请住席检阅!”
有人对他说道。
此时,一位带着红袖章的女中学生快步跑了过来,一张小脸似乎是因为见到他而激动得通红。
“我代表师范大学附中的全体赤卫队员,向敬爱的冒住席敬献赤卫军袖章!”小姑娘大声的说道。
刘德升望着小姑娘,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娘大方地上前,将一个红色的袖标给刘德升佩戴在左臂上,刘德升问她姓名,她回答道:“我叫张彬彬,文质彬彬的彬。”
刘德升点了点头,不知怎么说了这么一句:“不要文,要武嘛!”
“那我就改名好了!”小姑娘看着刘德升,大声的说道,“根据住席的指示,我现在改名叫张要武!”
听了小姑娘的话,刘德升不由得又是一阵愕然。
此时,这些被称为“赤卫队”的年青人看着他们的“冒住席”,眼中的那份虔诚、敬仰和热爱,让刘德升感到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难道,红旗真的在整个中国飘扬了?
赤卫队员们面对城楼上的刘德升,一个个双泪长流,拼命的挥动着手里的小红书,有节奏地呼喊着“冒住席,万岁!”的话。
地动山摇的万岁声,让刘德升觉得那样的熟悉。
而又虚幻。
不知过了多久,刘德升发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只是他身上穿的,却是和那些年轻的赤卫队员们一样的军服!
当然,也佩带着红袖章。
“我们要破四旧!立四新!”
站在街上的刘德升看到,一队赤卫队员浩浩荡荡的杀向王府井大街,砸开了百货大楼的门。
刘德升随着人流冲进了楼内,只见化妆品柜台旁,几名女队员正用木棍猛砸,将柜台玻璃全都打得粉碎,然后将里面的化妆品全都扔了出来。
“都是它们传播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我们要把他们通通砸烂!”一位女队员高喊道,立时引来一阵狂热的呼应声。
刘德升有些惊恐地退出了商店,这时一名女子从一家理发馆里烫发完毕,走了出来,而几名女赤卫队立刻手持剪刀冲了上去,按住她,将她的头发用剪刀剪掉。那名女子吓得大声哭叫起来,又被女队员们狠狠的踹了几脚。
刘德升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奔跑的赤卫队员们,他们疯狂的砸着街上的店铺,不时有四散飞扬的玻璃碎片落到刘德升的头上。
刘德升看到,一伙冲进浴池的赤卫队小将用皮带将几个正在搓澡的老人光身打了出来,几位不知所措的搓澡工也被拖了出来。
“你们应该起来‘革命!打倒他们!”一位小将冲着搓澡工们大吼起来。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刘德升不知怎么,也感到异常的兴奋。
不知不觉,刘德升和赤卫队员们来到了颐和园佛香阁,看到大家猛砸释迦牟尼的像,他也加入到了他们当中。
很快,抄家行动开始了,刘德升和大家一起撕字画,砸古玩,一面撕一面唾骂这些“封建主义的玩意儿”。不一会儿,大量的书籍和字画,统统被堆到院子里付之一炬……
赤卫队员们自搬自烧,还围着火堆呼口号。
刘德升看到一位赤卫队员抱出了两本大部头的洋装书,一位戴眼镜的白发苍苍的老人扑了上来,试图阻止他烧这两本书。
“那是《词源》和《辞海》!”老人的身子在抖,“这是两部谁都用得着的工具书,而且是一位外地学生借给我的,如果烧了就无法物归原主了!”
赤卫队员一把将老人推倒在地,把这两部书扔进了火海。他一边扔还一边瞪着老人,大声的喝斥他。
“我们是革命的赤卫队小将!有《新华字典》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德升又现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北京传统的四合院中。
当他看到赤卫队员们把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奶奶绑在葡萄架上,用带有铜扣的军用皮带抽打时,不由得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很快,又有一位老大娘也被绑起来打,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位老人在痛苦挣扎,刘德升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