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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厉兄，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一条莫能回头的不归之路，踏错一步就遗臭万年。”
罗凯一边说着富含深意的话语一边抚摸着露天指挥台上冰凉的把手，仿佛只有借助金属的冰凉才能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不怕跌落谷底，我只怕没有站在高处过，遗臭万年又如何，名扬千古又如何，一切交于后人说。”
厉擎苍大手一挥，豪气千千万。
“好，赶明儿我们一起出海和洋人比划比划，告诉他们这海是我们华夏人的海，这地是我们华夏人的地，这天是我们华夏人的天，天塌不下来。”
当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铁甲舰，罗凯发现自己的斗志终于被点燃。
“我要做那海浪，把世界踏在脚下。”
心中发下誓言，罗凯的雄心壮志是在这时点燃的。
就在同一时间，却在不同地点。
一艘挂着中立旗帜的商船自英属印度的最大港口孟买出发正缓缓向台海岛驶去。
自48个国家在1856～1857年签署了《巴黎海战宣言》后，中立旗帜成为了远洋商船必不可少的物品之一。
《巴黎海战宣言》的主要内容是：永远废除私掠船制度。对装载于悬挂中立国旗帜船舶的敌国货物，除战时违禁品外，不得拿捕。对装载于悬挂敌国旗帜船舶的中立国货物，除战时违禁品外，不得拿捕。
时下正值清法两国在越南大打出手，大清国还好说，出了名的软蛋，但谁也保不准贪婪的法国私掠者会不会客串一下加勒比海盗，如今法国远东舰队在越南和法属印度支那的海港至少驻有三十艘军舰，法国私掠者可谓是底气十足，没有挂中立旗帜，很可能会被当成大清商船而被扣押。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试航 （上）
“杰罗斯，你说这次的合作会成功吗？两艘排水量超过一万两千多吨的铁甲舰，就这样放手交给名不见经传的南台海去改造，万一要是改造失败，损失的可是近千万马克。”
商船之中，被指定为验收铁甲舰的总负责人拉恩·哈茨费尔德男爵略感不安的向身旁的杰罗斯·罗斯柴尔德问道
毕竟南台海在这方面名声不显，德意志人的骄傲使得哈茨费尔德男爵很难相信在落后的东方会有能够超越德国造船技术的存在。
“不，不，拉恩，我认为改造绝对不会失败，一笔笔生意下来，亲爱的罗几时让我们失望过。我们商人只讲信誉，既然罗没有令我失望过，那么我同样会一如既往的相信罗。”
三年时间，在和罗凯的一系列交易中杰罗斯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溢，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地位同样是水涨船高，掌握得资源和先前简直不可以道计，所以此时当然要卫着罗凯说话。
“再说了，就连最难搞的动力和设计方面罗都能解决，还有什么是罗不能解决的，武器吗？上帝，上次你我可是亲眼见证了倭国铁甲舰的沉没，那可是大英帝国制造的铁甲舰，大英帝国！”
似是怕哈茨费尔德依旧心存疑虑，杰罗斯不得不加重语气讲事实摆道理。
果然，当杰罗斯谈到那艘被自己的父亲盖因·哈茨费尔德，也就是哈茨费尔德海军上将大人亲自命名为凯撒大帝号战列铁甲舰的动力和设计的时候，哈茨费尔德男爵的又找回了一点信心。
“杰罗斯，不要着急，身兼验收铁甲舰的要职，我也就是一问，要知道我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打心底我还是希望罗和他的团队能够成功完成这种划时代战舰的最后改装的。”
哈茨费尔德男爵拍了拍杰罗斯的肩膀，示意其不要这么严肃。他知道如果那一边能够成功，那么作为这次合作的牵线人，杰罗斯必然会获得极其丰厚的回报。
“无论结果如何，我所要做的，就是如实的把结果呈交给首相大人，总之，数天之后，一切就有分晓，到时就知道我能否有幸代皇帝陛下行使授勋的权利了。”
倚着护栏，面朝大海，哈茨费尔德男爵的目光好似穿越了辽阔的大海，落在世界的东方。
事实上，吸引德意志帝国海军和南台海合作的就是凯撒大帝号战列铁甲舰的设计图纸和一份报告书。
在报告书中，罗凯以一位重生者的远见眼光阐述了现有主力舰本应在中日黄海、美西圣地亚哥和日俄对马海战中暴露的三个缺点。
一是各国主力舰上的大口径主炮远距离命中率太低，从而迫使双方在战斗中必须缩短距离以一百八十毫米口径以下的中小口径舰炮决胜负。
二是各国主力舰艇面对这些射速高威力小的中小口径火炮的攻击时，虽然能够凭借厚重的铁甲有效的防御住这些火炮的穿透力从而保护住舰体使其难以沉没，但却无法有效的保护住上层建筑和舰员水手的安全，高密度的开花弹很容易就能破坏舰艇之上建筑及设施并引发火灾。
三是身披重甲的主力舰艇就如同古代的重装兵一般，在具有装甲和火力优势的同时缺少机动能力。而海战之中航速的优势却尤为重要，积极走位、卡位、占位、追赶、撤离对于获得最终胜利作用颇大。
凯撒大帝级战列铁甲舰从理论上完全克服了现有主力舰的缺点。
一是凯撒大帝级战列铁甲舰通过把炮台统一置于甲板之上的方式得以装备有更多的大口径主炮，以主炮数量换取命中率，火炮不在按两舷配置，而统一配置在中轴线上，开阔的视野使得所有主炮更利于校正弹着点，更能打出最好的射弹散布。
这样做的直接好处就是能够通过大口径主炮的射程和威力在较远的距离上把对手解决掉从而减小已方的损伤。
二是凯撒大帝级战列铁甲舰把炮台统一置于甲板之上后，避免了战舰在两侧开口设置炮眼的尴尬，使得战舰防御力得到进一步提升，而且坚固的炮塔更加能够保护住炮手的生命，这样布局的战舰装甲坚实生存力极高。
三是凯撒大帝级战列铁甲舰用以煤和重油为混合燃料的蒸汽轮机取代了以往单独烧煤的往复式蒸汽机，航速达到了惊人的18节，这使得它在面对同时代的战舰时在速度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敌众时可以避免与之交火，敌寡时可以追击并击沉对方。
在报告书的最后，罗凯强调应该把这种形式的战舰称之为无畏舰，至于原因他并没有提及。
一个懂得尊重思想的民族，才会诞生伟大的思想，一个拥有伟大思想的国家，才能拥有不断前行的力量。
在看完了罗凯的报告书后，经过帝国海军专家的研究，帝国海军的专家们一致认为，这款被罗凯这位始作俑者命名为无畏舰的设计将会彻底改变现有的海战模式，进而改变以腰炮房和铁甲堡为主的制舰模式。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副设计图纸，而是一种全新的理念了。而能够在这划时代变革之中先行一步，无疑会大大缩小德意志海军和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距离。相比之下，几百万马克的投资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能否成功造出这艘无畏舰，且各项指标都符合理想状态，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一切就看南台海方面了。
数周之后。
南台海最大的军港，自对倭反击战后修葺一新的海参军港终于不在冷清，整整四艘崭新的巨舰静静的停靠在码头旁边。
近两年来，海参军港被扩建的码头几乎就没有排水量超过一千五百吨的军舰停靠过。这里有的，只有几艘给海军士兵临时充当练习舰的木壳练船。
现在一来就出现了四艘，海军官兵的热情不言而喻。南台海平海舰队既上次被倭军成建制的送入海底之后，终于又有了新的战舰。
码头之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海军士兵正做着出行前的准备工作。煤柜和弹药库渐渐被填满，水手们正在各就各位。
不久之后，凯撒大帝号战列铁甲舰和定海号战列铁甲舰就将迎来它们改造完毕后的首次试航。
这次试航除了有担当主角的凯撒大帝号和定海号外，还有两艘由武通造船厂试制的全钢质轻型护卫舰。
定海级战列铁甲舰
排水量：标准排水量13100吨
尺寸（长/宽/吃水）：127米/17米/5。8米
动力：八台憋气二型锅炉，四台风火轮一型蒸汽轮机。功率16000马力；最高航速18节。
武备：六门LK改进型260毫米55倍径主炮，16门150毫米副炮；10门37毫米转管式机炮。
装甲：水线带装甲650mm铁甲，甲板装甲90mm铁甲。主炮塔装甲，正面300mm硬化钢，侧面250mm硬化钢，顶部130－180mm高强度匀质钢，背面300mm硬化钢。司令塔立面装甲350mm高强度硬化钢。装甲总重2861吨。
舰员：350－430人
定卫级护卫舰
排水量：标准排水量1500吨
尺寸（长/宽/吃水）：59米/9。2米/4。2米
动力：两台憋气二型锅炉，两台转轮一型蒸汽轮机。功率4000马力，最高航速21节。
武备：六门150毫米50倍径炮，八门37毫米转管式机炮，鱼雷发射管两具。
装甲：水线带装甲180mm表面渗碳硬化钢，甲板装甲50mm表面渗碳硬化钢
舰员：50－100人
定海号战列铁甲舰的露天指挥台上
一身戍装的罗凯整了整风纪扣，仪表阳刚俊美而不失威严。
军服是一支军队外在形象的表现，也是一支军队自身传统的重要表现。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精心设计的军服在增强军人的荣誉感、自豪感的同时，还能起到提升军队士气和信心的作用。
连军舰都配置了新的，罗凯又怎会忘记为自己手下的兵配身皮呢？
军服，平时在礼仪，战时在实用。一套海军上将军服把稚气未脱的罗凯衬托得威武庄重。
“新舰新衣新人新气象，徐海涛少校，牛海锋少校，我知道人向前走却总喜欢回头向后看。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回头向后是为了自我反省，而不是为了沉迷在过去当中。王诜的时代已经过去，我希望你们能够带领新生的平海舰队走向辉煌。”
罗凯的目光和王诜的两位心腹爱将一一对视，内里写满真诚。
当年罗凯舍弃平海舰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谓去旧迎新不破不立，过去的海军官兵只知大都督王诜而不知自己，所以就被罗凯借着倭国舰队洗礼一番，却是不想王诜受不了手下无舰的打击抑郁而终。
世事难料，如今，罗凯依靠政治洗脑薪水福利和新式战舰已经确定了在南台海海军之中的绝对威望。
倏然回首，时光倒流，罗凯依旧会做出和当初同样的选择，问心无愧。
“一切为了南台海。”
对于罗凯的心思丝毫不知，徐海涛和牛海锋一脸严肃的并腿行礼，他们只是军人，他们只是定卫一号和定卫二号两艘护卫舰的舰长。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试航 （下）
1884年4月，完成最后的改装之后
平海号和凯撒大帝号在澎湖湾附近进行第一次海试。平海号在正常通风的条件下以满功率行驶，在长达六个小时和四个小时的的两次试航中航速分别达到17。12节和17。37节，功率为13600指示马力，传动轴平均转速101转/分钟。
而后，平海号和凯撒大帝号又在台海海峡进行海试，平海号在强压顺风的条件下以满功率行驶，在四小时的试航中航速达到18。22节，功率为15800指示马力，传动轴平均转速118转/分钟。
不过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在4月8日到4月12日的进一步测试中，平海号在强压逆风的条件下，受到强风的限制，使动力系统的最大输出超过18000马力，大大超过制造规定的16000马力，但是罗凯依照计算的结果却是航速从未超过16。99节。部分锅炉水管破裂，泄漏现象时有发生。
而作为同一级战列铁甲舰，凯撒大帝号和定海号的测试结果几乎一模一样。
这使得由罗凯和哈茨费尔德男爵领衔的海军技术委员会当即规定包括凯撒大帝号在内定海级在强压逆风条件下的最高功率不得超过16000指示马力，以保证战时锅炉水管不在出现这样的问题。
后来，海军技术委员会在航速的问题上争论很长一段时间后，结论是和预计航速一样，18节就成为记录在案的定海级最大航行速度。
接着，两舰开始了正常功率下的持续航行测试，由于路途天气晴朗，在72个小时的航行中，平均航速达到15节，输出功率11100指示马力，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数据！测试证明定海级完全达到了设计之初的要求，成为了当时世界上航速最快的主力舰。
而后，就是转向半径测试，笨重而又狭长的主力舰是不可能像炮艇一样灵活转向的，测试结果是平海级双车前进时的转向半径为401米，一车向前一车向后时的转向半径为262米。
中途，两舰还进行了在远距离炮战中的弹着点测试、直线行进中的侧弦齐射和转向时的侧弦齐射。测试结果令人满意，但罗凯记录下的东西却令人哭笑不得，他随手写下的结论是在满舵情况下反方向侧弦齐射等于翻船自沉。
最后，就是战列舰实战火炮射速测试，由于在海防炮上的长期训练和战舰炮塔本身的机械良好，定海号出人意料创下了火炮射速的记录，三分钟两发。虽然LK改进型280毫米主炮的口径比各国一等铁甲舰装备的火炮口径要小，但这个射速已经极为骇人。
以北洋水师定远号305毫米口径火炮为例，其理论射速是三分钟一发，这还是理论数据，真正操作起来可能发炮消耗的时间更长。而定海号主炮射速几乎是定远的两倍。
在回程途中，哈茨费尔德男爵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称其从未见到过这么好的战舰。
在倒霉的遇到了一场风暴之后，在平稳安全渡过之后。哈茨费尔德男爵更是直接在给德意志的报告中在恶劣海况下的表现一栏写下了“A1”的评语，意即非常之好。在报告尾页，哈茨费尔德男爵写到，他从没有对一艘战舰给与如此的赞美。
相较于把目光几乎全部聚焦在航速火力和防御的哈茨费尔德男爵，杰罗斯·罗斯柴尔德这位商人对全舰士兵的生活环境进行了细密仔细的观察，他指出定海级包括军官舱与水兵舱在内的所有居住舱的空气太浑浊。
这个细节方面的不足换来的只是军伍出生的哈茨费尔德男爵的微笑，这种丝毫不影响战斗力的小问题显然不放在其眼中。
商人就是商人，太过重视舒适度，在被弹药、装甲、燃料和动力装置压缩了过多空间的战列舰内，哪还有舒适可言。舒适只是相对，相比之下，凯撒大帝号比萨克森强得太多。
定海号露天指挥台上。
“男爵大人，不知阁下对这艘战舰感到满意与否。”
身着军装，罗凯整洁而端庄的军人仪表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噢，罗，身为朋友，不要这么正式严肃，我在给首相的报告中对于这两艘威武的大家伙可是极尽赞美之能事，相信要不了几天，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两艘世界第一舰已经诞生。”
哈茨费尔德男爵难得的不在保持严肃的面孔，他是把罗凯当成真正要好朋友了。
“满意就好，这里有份机密文件，还请你在回国之后转交给俾斯麦首相大人，请替我转告他，就说我期待着再一次的合作。”
罗凯按照预定公式化的和哈茨费尔德男爵交流着，心中却是定在了对方所说的“相信要不了几天，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两艘世界第一舰已经诞生”这句话上面。
是啊，类似铁甲舰出世的消息，根本不是靠着禁口令、封港等措施就能保密住的。几天之后，法国、倭国和大清就会相继知道自己一方拥有了一艘排水量过万吨的铁甲舰。
除此之外，北洋舰队的主力定、镇两艘中央装甲堡式铁甲舰也在自己的一手促成下提前归国。
如此算来大清和自己一方加起来铁甲舰的总吨位一下子就提升了近三万吨，比大清原先任何一支水师的吨位总和还多一倍，这个结果已经和自己熟知的历史全然不同了。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
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大幅度的改变，也许清法战争会偃旗息鼓也不一定。
“这里面不会又是一张铁甲舰的设计图纸和一分报告书吧，老天，罗，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这次你可一定要照顾一下我入股的伏尔铿造船厂，上次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可是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了大清朝的两艘战舰”
还没等哈茨费尔德男爵回话，犹太人就抓住机会跳出来拉起了生意。
“图纸？也许吧，等你们的首相大人拆开了袋子，一切自会明了。至于你要的照顾，我正准备在台海岛上修建一条贯通南北的铁路，杰罗斯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接手，或者介绍几个这方面的朋友也行。”
就这样，在试航完毕后的归途上，世界上最为威武雄壮之舰上，一场商业谈判开始上演……
另一边，法兰西却是并没有向罗凯想象的那样迫于东亚“有限”几艘铁甲舰而放弃了即将准备发动的战争。
自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法国就开始武力侵占越南南部，陆续使越南南部六省沦为法国殖民地。
后来为了彻底排除在历史上形成已久的中国在越南的影响，法国不断增兵于这个被其称之为交址支那的地方。
到了1882年，法国侵略者为实现对越南全境的殖民统治，进而达到据越南而侵入中国西南的目的，开始以全力来对付大清。
战争就像一部呜呜飞驰的火车，它的惯性在三十年前，也许在更早就形成了，一旦想要停止却也欲罢不能。
是以法国人要做的并不是停止战争，而是更加积极的增兵备战，罗凯的到来所引起的结果反而是令清法战争的规模更大，其所带给世界的影响也更加的大。
其中发生的几起能够写入教科书的，被各国军事家当作近代经典案例的大海战提前转变了整个世界对海战的观念。
装备有大量大口径火炮且防御力惊人的战列舰提前出现在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