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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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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我也以为是关着的,所以还带着开窗的工具。”说完将手上的钳子和起子拿给孟天楚看。
    孟天楚重新回到窗户边上,仔细地看了看窗户,因为最近两天一直下雨,所以窗台上有泥巴和鞋印,孟天楚让那下人将鞋子脱下跟窗台上的做了比对,发现是这个下人的鞋子,但有一个细节让孟天楚不禁眼前一亮。
    孟天楚在屋子里仔细地看了看,走到桌子前坐下,发现桌子上只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茶壶里还有少许地茶水,孟天楚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过是一些廉价地花茶,看来这个杨乐至平日里确实十分节俭,看他的穿着和他夫人地穿着便可知晓一二。
    茶杯里没有水,孟天楚将茶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酒味,于是将两个杯子都仔细地闻了闻,味道一样,一般说来,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用两个杯子喝酒,这就说明确实有人曾经在杨乐至的屋子里,和杨乐至一起喝过酒的,但屋子里没有发现酒壶,杨乐至也闻不出来这个酒到底是什么酒,大概是一些低廉的水酒,闻起来有些刺鼻,而且没有什么香味。
    孟天楚正要起身,发现桌子上有一些干涸的痕迹,他透过门外的光线看了看,凑近一闻,果然是酒的味道,他将怀中的手帕掏出,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然后走到门边,对衙役说道:“将这个桌子和桌子上的东西一并给我抬回府衙去。”
    衙役自然不敢怠慢,正要进门,孟天楚:“慢,先不要进来,容我再看看。”
    孟天楚趴在地上仔细地看着,门外的杨夫人疑惑地问道一旁的蔡钊,道:“蔡大人,孟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蔡钊微微一笑,道:“帮你找杀死你丈夫的凶手啊!”
    杨夫人一听,愕然。顿时大哭,孟天楚听见哭声,问道:“杨夫人为何突然嚎啕?”
    杨夫人哽咽地说道:“我家相公到底是得罪谁了,竟有人想要害他,孟大人请你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为我相公报仇啊。”
    孟天楚:“你相公搬来仁和县一个多月,你来住过这个屋子吗?”
    杨夫人:“有过两次。但家中有老有小,所以很少来。”
    孟天楚依旧趴在地上,杨夫人忍不住,终于问道:“孟大人,您到底在看什么?”
    孟天楚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没有什么。就是看看而已。”
    走到床边,孟天楚见床铺叠得整齐,便说道:“杨同知还真个爱整洁的人,屋子不仅干净,连床铺都叠得这么整齐。实属难得啊。”
    杨夫人:“大概是独自一人来了这里,没有人照顾着,自然好些。”
    孟天楚边在床上翻找着什么。边说道:“这么说,杨同知在家地时候也不这样?”
    杨夫人:“我自十三岁嫁进杨家,一直是我照顾公婆和相公,他平日里衙门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还有时间去收拾房间呢,再说这也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怎么不给相公找个下人来照顾他呢?”
    杨夫人:“本来是想让一个丫鬟来伺候着的,但相公说不用,孟大人。您不知道,我们夫妻十几年,他从来就没有动过填房的念头,和我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如初,谁想……”
    孟天楚见杨夫人说道伤心处又是哽咽的不能言语。不禁也为这个才三十出头的女人有些难过了。
    孟天楚:“杨夫人如今有几个孩子啊?”
    杨夫人:“四个。三男一女,女儿最小。今年才二岁多,孟大人,你让我这一家以后怎么过啊。”
    孟天楚不禁叹息,连忙劝慰道:“杨夫人请不要难过了,杨同知地死,我也很难过……”
    孟天楚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见床头有一张女人的香帕,孟天楚转头见杨夫人正低头哭泣,便将香帕拿起,只见香帕为白绢,上面绣着一只怒放的腊梅,右下角绣了一个乐字。
    孟天楚问道:“恕在下冒昧,可否问一下杨夫人名讳啊?”
    杨夫人并未瞧见孟天楚手上拿着的东西,只低头说道:“妾名单字一个梅。”
    孟天楚:“梅花的梅?”
    杨夫人:“是”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到杨夫人面前,将手中的白绢递给杨夫人,道:“杨夫人,这是你给杨同知绣地绢帕吗?”
    杨夫人抬头一看,孟天楚发现杨夫人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犹豫,但很快杨夫人将绢帕接过,匆匆放在袖管里,点了点头。
    孟天楚为杨夫人的那一丝犹豫而感到茫然,按理说应该是杨夫人给杨乐至的绢帕是没有错的,那杨夫人在犹豫什么呢?
    孟天楚:“杨夫人若是不介意,我想将刚才给你地那块白绢带回去。”
    杨夫人:“不……不过就是一张白绢而已,有……有什么好看的呢?”
    孟天楚:“那就算了,你收着吧。”
    蔡钊一旁说道:“那孟大人要不要见见这家的人问问情况?”
    孟天楚点了点头,看了看隔壁地门是关着的,便道:“这就是这家管家住的地方?”
    蔡钊:“正是。”
    孟天楚:“不是所有的人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管家不在?”
    蔡钊转身找来一个衙役,衙役答道:“管家在门厅,因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所以就让他在那里呆着。”
    孟天楚:“那我就先看看他的房间好了。”
    衙役应声将管家的门打开了,孟天楚走到门口看了看,这个房子地陈设明显比杨乐至的好些,房间也宽敞一些,但屋子里十分凌乱,味道也不好闻。
    孟天楚:“这个管家也未成家?”
    衙役:“没有,多四十多岁了。一直独身一人。”
    孟天楚走进门去,只见屋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男人的衣服,桌子上还摆了一些碗碟,孟天楚走上前去,碗碟里还有一些剩下的饭菜,旁边还放着一个酒壶,孟天楚将酒壶拿起在鼻子上一闻。和刚才在杨乐至房间里闻到地味道相似,便喊一个衙役进来,让他将管家喊来。
    孟天楚看了看房子里还有一些字画,有些挂在墙上,有些搁置在桌案上,看墨迹像是新画地,画工拙劣稚嫩。大概是才开始学,无非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地东西,在墙上挂着的却是一张类似仕女地一副图,图中女子半侧着身子,脸的一半也被扇子遮住。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手法和画工和桌案上摆放的一看就出自两个人之手,孟天楚走近画一看。上面写着:羞遮梅若,闭月羞花。
    一句话同时出现两个“羞”字,似乎有些不对,孟天楚正在思量,衙役在门口说道:“大人,管家带来了。”
    孟天楚折身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地男人,身材消瘦。皮肤白皙,长的竟还有些清秀,怎么也和杨夫人之前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凑不到一块
    管家见孟天楚站在墙边看画,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上前恭敬地孟天楚施礼,孟天楚见这个人说话声音却是不好听。又尖又细。象撕烂布一样。
    孟天楚指着墙上的画,道:“这个是你画的?”
    管家点头。道:“正是。”
    孟天楚看了看桌案上的画,管家赶紧也说是自己画地,孟天楚笑了,道:“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管家听罢,伸出自己的右手,孟天楚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管家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没有了,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管家淡然一笑,道:“三年前不小心让刀给削掉了,于是只好试着用左手画画,大人之所以认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是因为我的左手永远都不可能和右手一样挥洒自如了。”
    孟天楚走到桌案前看着画,道:“真是可惜了。”
    管家:“当我不能改变断指这个现实地时候,我只有去试着改变自己。”
    孟天楚点头:“说的好,怎么,你还喜欢喝酒?”
    管家见孟天楚看着桌子上的酒壶,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镇定下来,道:“象我这样地人,酒是最好的伙伴了。”
    孟天楚:“昨天晚上喝酒了吗?”
    管家:“日日小酌几杯。”
    孟天楚:“酒量如何?”管家:“不醉即可。”
    孟天楚:“你最后一次看见杨大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管家想了想,道:“前天吧。”
    孟天楚:“前天什么时候。”
    管家笑了,道:“那我就忘记了,我一天事情很多,我也顾不得去管他了,听说他在知府衙门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所以难得见上一面。”
    孟天楚:“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再是忙,也总该记得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吧。”
    管家赶紧笑着答道:“那是,那是,是白天,没有错的,我的意思是记不得是什么时辰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出门去,管家紧跟着走了出来,道:“孟大人,您看……您看是不是尽早将扬大人的尸体抬走,放在我隔壁……呵呵,实在是渗得慌。”
    孟天楚转过身去,那管家走得急,差点和孟天楚撞个满怀,管家又赶紧退后一步,讨好地微笑着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你和杨大人一起喝过酒吗?”
    管家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一个下人哪里敢和知府衙门的同知大人促膝举杯。”
    孟天楚看了看一旁地杨夫人,见她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连忙低头。孟天楚想着什么,对管家说道:“很快我们就把杨大人的尸体抬走了,你不用担心。”
    管家一听,说道:“就是,就是。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孟天楚听罢,没有说话,对衙役说道:“将管家暂时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也不许去,我们去别地房间看看。”
    管家:“大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人又不是我杀地。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啊。”
    孟天楚扭头说道:“你听谁说地杨大人是被人杀的?”
    管家一时语噎,喃喃地说道:“奴才主要是……是见来了这么多官差,连您这个知府大人都惊动了,若不是杨大人被人害了,您怎么可能会亲自来一趟呢?”
    孟天楚没有说话,转身带着蔡钊他们朝着别地房间走去。
    衙役对管家说道:“看什么呢,进去吧。”
    管家进门的那一刻。偷偷地看了一眼杨夫人,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双方迅速地将各自转身,管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蔡钊指着东边一个厢房说道:“这个房间便是这家员外和他夫人所住,大人我们去看看吧。”
    孟天楚:“你将他们关在一处地?”
    蔡钊:“这个员外的夫人三年前听说是撞鬼了。之后便吓傻了,寸步不离员外半步,听说这个员外不得已常常带着夫人和小妾睡在一张床上呢。”
    孟天楚看着蔡钊猥亵的神情。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他们。”
    蔡钊将门敲开,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大概和管家的年龄差不多,此人将门打开了,蔡钊还未介绍,那人赶紧躬身施礼,叫道:“知府大人。”
    孟天楚:“你就是这家的主人?”
    “鄙人姓赵”
    孟天楚走进门去,果然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枯瘦如柴,看起来十分孱弱,头发只简单地打了一个发髻,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穿着也十分简朴。和这个肥头大耳地员外正是鲜明的对比。
    赵员外走到孟天楚身边。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草民的贱内有的时候会突然发病,您还是离她远些比较好。”
    孟天楚见赵员外将自己拉到了离床边较远地地方,床上的女子瞧着孟天楚傻呵呵直笑,赵员外见了,赶紧走到那女子身边,象哄孩子似的说道:“巧儿,乖,是知府大人来了,问一些事情就走,你不要发疯啊,知道吗?要不我就让郎中给你扎针。”
    女人听罢,眼睛里露出惊恐地神情,赵员外似乎很满意女子这样,便道:“害怕就好,乖乖地躺在这里,一会儿我就让丫鬟给你端些你最喜欢吃的藕粉来,好不好?”
    女人听话地点了点头,看依旧痴笑着望着孟天楚,嘴角流出一丝口水,赵员外见了,赶紧给她擦拭干净,然后抱歉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孟大人,请千万见谅。”
    孟天楚:“不碍事的,要不我们出去说?”
    那女人赶紧大叫道:“不要走,不要你走。”
    孟天楚愕然,赵员外赶紧解释道:“孟大人不要惊慌,贱内叫的是我,她一步也不让我离开,您瞧,真是让您见笑了。”
    孟天楚:“难得你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啊!”
    女人嘻嘻几声笑着说道:“他倒是想不要我,可是不要我了,他吃什么啊?”
    赵员外显得有些尴尬,孟天楚笑着说道:“不必介意,我就是过来问问杨大人的情况。”
    赵员外:“杨大人是我贱内的表哥,上个月突然说是来了杭州知府任同知,孟大人您是不知道,贱内的那个表哥可是草民见过地最抠门儿的男人了,您说一个堂堂杭州知府的同知,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万岁爷发地皇粮,怎么就连一个宅子都舍不得置办呢?直接到家里来说租一个房子住,唉,说什么好呢,只好让他住了,您说说看,这还没有给我们房租呢,他地人就……,钱先不说了,主要是晦气,我那三夫人就要临盆了,您说……”
    女人在后面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有死有生才好啊!”
    赵员外回过头去狠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立刻将头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孟天楚:“那你最近见到杨大人是什么时候?”
    赵员外:“前天”
    孟天楚:“你就这么肯定?”
    赵员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天管家给我说杨乐至,不。是杨大人的房租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交给他了,他说他是个下人总不好意思催,于是我就去找他去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孟天楚:“那你见他地时候是早上还是午后。”
    赵员外:“中午才吃过饭,我就去了,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问他要了房租,谁想他竟然说第二天才回家拿,你说谁相信啊?一个堂堂杭州知府同知地身上竟然连五百个铜钱都没有吗?”
    孟天楚:“当时他从哪里回来也没有告诉你?”
    赵员外:“他说很快自己就要有很多钱了,我看他是喝了点酒。说胡话呢。”
    孟天楚:“你说杨大人回来的时候喝酒了?”
    赵员外点了点头,道:“对啊,一身的酒气。臭死了,摇摇晃晃的,还差点吐我一身,后来我见他也说不清楚什么,就走了。”
    孟天楚:“听杨夫人说,杨大人不能喝酒的。
    赵员外:“那我就不真的不清楚了,不过那一天真的是看见他醉醺醺地回来地。”
    孟天楚:“那好,你想起什么再告诉我。最近几天你们全家都不要出门,下人和丫鬟也不许辞退,以便我们好随时来巡查。”
    赵员外:“孟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吩咐管家。”
    孟天楚他们走出门外,屋子里那个疯女人笑着说道:“都是一群笨蛋!哈哈哈哈……,都是一群笨蛋。”
    王译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且不要离这个疯子。我们走吧。”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那女人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手里攥着一个拨浪鼓,来回的摇晃着。
    孟天楚回到家中,径直来到左佳音的房间,正飞燕正在给佳音喂药,便走上前去自己端过药碗来,坐在了左佳音的身边,飞燕关切地说道:“天楚,你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孟天楚摇了摇头,将汤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左佳音的嘴边,最佳音斜躺在床上,气色越发地不好看了。
    孟天楚看了看房间,道:“柳儿姑娘呢飞燕拿着一张干净的湿帕子边给左佳音擦嘴,边说道:“说是有一味药治疗箭伤甚好,晓诺和柳儿就去相熟的医馆找去了。”
    孟天楚:“怎么,晓诺也来了吗?”
    飞燕微微一笑,道:“她见佳音不好,自然没有心情再在家里候着,这样也好,温柔不在,凤仪姐姐如今身子越发不适,佳音也说要卧床调养,有晓诺在,我也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左佳音低声说道:“飞燕,辛苦你了。”
    飞燕笑着说道:“瞧我,我没有说你啊,呵呵,我地意思是说我们天楚会找人,找一个人这么贴心,找一个人这么好,不像别的宅院里的女人总是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那就实在没有意思了。”
    孟天楚接过飞燕手中的帕子,然后将碗递给她,轻轻给左佳音擦了擦嘴,道:“若是不好,我娶回家做什么?”
    左佳音像是连开玩笑地力气多没有了,勉强一笑,将眼睛闭上了。
    这时晓诺和柳儿回来了,见孟天楚坐在床边牵着左佳音的手,晓诺走上前来,小声说道:“我们去弄药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儿也一旁小声地喊了一句孟大人,孟天楚道:“才回来一会儿,你们去弄什么药去了?”
    晓诺:“已经吩咐丫鬟去熬药去了,我回家后寻思着我爹从前常常出征,那些士兵很容易受伤,便到我爹地书房去找方子,果然让我给找到了。”
    孟天楚:“辛苦你了。”
    晓诺:“说什么呢,不辛苦。”
    柳儿出门去看药去了,晓诺坐在一旁发愣,孟天楚见状,便问道:“你出来你娘没有说什么吗?”
    晓诺没有反应,孟天楚再叫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天楚,你说什么?”
    孟天楚笑了,见左佳音已经又沉沉地睡去,便将手抽出,将蚊帐放下,走到晓诺身边,见晓诺有些恍惚的样子,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都听不见。”
    晓诺勉强一笑,道:“没有想什么啊,你说什么?”
    孟天楚坐在晓诺身边,道:“你是在想什么,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告诉我,我也就不会勉强你。”
    晓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飞燕借故出去看柳儿,走开了,晓诺这才小声地说道:“天楚,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好吗?”
    孟天楚肯定地点点头,道:“你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晓诺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紫色的绢帕出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一看,这张绢帕和自己上次在柯乾府的假山后见过的那张绢帕一样,不过上面秀了一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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