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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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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头一转,似乎渐渐进了主题。
    阿光:“但大概从第七辈人上,就忽然停止了导引术力的修习。据说是第七辈祖先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问题,我们家族一直就寿短易折的恶运,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修习了这古怪的导引推局术,而引起的。”。
    阿光似乎觉察到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充道:“我家祖代,从最早记忆起就已经被寿命短促、多遭伤折的恶运困扰着。他们发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世代修习了独特的导引推局术,因而无形中渐渐改变了体内五行格局奇变。”。
    这么一说,众人被齐齐的震惊了。婉姨和姐妹花的神情,更在震惊之外多了层看不清的巨疑。
    朝歌的脑海中则再次闪过了土守行。是阿光的话再次启发了朝歌的思路,他忽然兴奋的意识到了某种惊人的东西,就在暗层底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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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惊人之现(下)


    
    阿光继续说着:“可七辈祖先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决定停止修习导引推局术后,从第八代子孙开始,所有本家男子,不但寿命更加短促,而且天生奇病。”。
    说到此,朝歌终于接话了:“你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跟你恶运有着非常相似的家族。”。
    这回该轮到阿光震惊了。
    朝歌:“虽然从你现在的面相上,已经无法看出远祖命局具体构造了。但听你的记忆特征,似乎与一个家族非常相近。”。
    阿光惊问:“谁?”。
    朝歌:“土行族!”。
    此话一出,在场皆惊。
    朝歌又转头向婉姨问道:“对不起。如果没看错,您的家族似乎也有相近之处。”。
    婉姨沈了片刻,在冥思中幽幽道:“没错!我们家族也的确都寿短命衰。”。
    阿光惊着眼睛急说:“难道,难道你是说我们是土行族?”。
    朝歌眼神巨烁的摇了摇头:“按你所说,你家远祖不但寿短,而且肢体还容易受伤被折。这在命局上像极了木气过旺,正应了那句古语:木过易折。”
    朝歌看向婉姨:“而您的弱白冷削,却正是金气独过。”。
    阿光听到这里似悟懂了什么,不觉的嘴巴张合中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朝歌注视着阿光道:“没错!很有可能几百年前跟这坟局有关的除了六甲旬,并非只是孤立的土行族。”
    朝歌续而看了看所有人,字字缓缓道:“而是曾有一个完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族!”。
    从开始各自回忆家史到现在,恐怕就属这一句最具震撼性了。以至于很长时间,场内情景都几乎被定格在朝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
    静了好久,小灵粉唇默默的念出了声:“如果婉姨和阿光是五行族,那我们又是什么?”。
    朝歌抬起头:“从你们的命相特征看,与他们又不同。倒很相似于那位因斗局而走脱的六甲旬人了。”。
    姐妹花茫茫然中,在努力探寻着朝歌话声。
    朝歌:“五行族人大多因为五行气旺,导致性格容貌都与各族五行属性非常相近。而你们看起来,却像是命局中五行相克过重,导致一行或两行受伤。所以……,应该是六甲旬人。”。
    朝歌望着我爱尤怜的姐妹花没忍心说出她们的眼盲缺欠,但这也正是命局相克过重的表像,就如腿有残疾的的文物贩子。简单说,五行族的命局特征过旺,而六甲旬的却是刑伤克重。
    朝歌继续对着姐妹花道:“这样虽然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婉姨和阿光的记忆非常的相近,却与你们很大不同。但却仍然有两个问题解释不通。其一,即便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不同,但毕竟都是跟着坟局有重大关联的人,从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时被风水指引而来到牧家村上就能证明此点,但却为什么五行族和六甲旬关于巨大变故的年代,却如此差异?”。
    朝歌每说一段都会不自觉的沉思片刻:“其二,如果真存在这五行族的话,却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土行族在世代守侯着牧家坟局?”。
    让众人震惊的是朝歌,现在让众人迷惑沉默的也是朝歌。
    都只因为这延续了四百多年的风水大局太过浩大,而关于它的记忆却又是如此残缺不全。
    每个人都在苦思冥想着,试图用各种可能把现存的残缺记忆穿成一个完整故事。但他们很快发现,越是试图把这些残缺记忆明晰的穿起来,却越有无数种可能纷至沓来。
    朝歌也在紧缩眉头思索中,不过他并不像婉姨等人试图把残缺记忆穿起来。而是在想如何确定现存记忆的准确性,因为如果用一个错误的线索去找线索,只能是错上加错。
    现在朝歌把所有思考都集中在一点上,那就是除了六甲旬外,是否真的存在着这个五行族。因为你只要摸清了跟这百年大局有着密切相关的各族人脉,就自然理出了一条通往神秘大局的心部。
    只是要想摸清这条人脉,又是何等的险难飘忽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着。
    此时一阵午后夏风,悄悄穿门而渡。带来一阵清凉,也带来一阵远远的麦田叶摇声。
    被悄风微微浮起发梢的小灵、小轻却同时皱了皱眉,她们似乎闻到了某种淡淡的怪味。紧接着婉姨和阿光也马上感觉到了。直到朝歌发现了他们的怪异表情,才也注意到空气中的这种怪味。但却又马上眉头一舒,向门口走了几步,于是朝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干瘪老头,蹲在门侧的墙根底下,慢慢的从嘴里溜出一口烟雾。
    婉姨看着朝歌的神情,已经猜出了是谁,问:“是土师傅?”。
    朝歌点点头。
    阿光赶紧礼貌的敬了敬嗓:“哦,是土师傅吗?不好意思,刚才村巷里的人阵实在对不起。”。
    土守形并未回答任何人,只是吧嗒的又出了口烟。看神情也似乎在深深的思索着什么事情。显然他已经来了很久。
    朝歌问道:“全知道了?”。
    土守行默默的点点头。
    朝歌:“有什么线索?”。
    土守行这回连眼睛都没有动,只是慢慢的从嘴角溜出一大口烟,袅袅的漫过脸雾上空。
    看来土守行的加入,也并没解决多大问题,很快场内又恢复了沉默。
    可这回没过多久,麦场上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喂,老土,你没事蹲这干嘛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随地茅坑呢!哈哈哈”。
    估计全牧家村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说话的,没错,来人正是梁库。
    这倒让屋内的人齐齐一惊,梁库分明是被姐妹花设局困在了某处,谁曾想这小子竟然如此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懂半分术数,却瞎猫碰死耗子的给他撞出来了。
    说话间梁库已经走到门口,刚要再一脸坏笑的奚落老土,却忽然看到满屋子的人。准切说,虽然是满屋子人,梁库却似乎一眼只看到了娇娇楚楚的姐妹花。
    “哎呀,哎呀,哎呀……”。
    梁库一时激动,竟然一路哎呀的忘了该说什么好。
    “哎呀!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一迷路,可让我担心死了!”。
    梁库边说边阔步向前,其对肉麻似乎不是很敏感也就算了,却让朝歌等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而且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楞把自己迷局丢人的事,冠到了姐妹花头上。
    他真当这帮人都是透明的了。
    梁库的到来,就像一塘静水,忽然冲进了一只撒欢儿的野鸭子。你就是想再沉默,恐怕也是颇有难度的事情了。
    朝歌几度想集中精力去把思路理清,却都被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梁库打断了。朝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前还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屈不挠的楞劲儿,现在看来,简直已经升华到了死皮赖脸的境界了。
    可就在朝歌暗自苦笑的时候,无意间忽然注意到一个变化。就在梁库的带动胡搅下,各人都动了起来,无意间与朝歌形成了一个合围,而地中心摆的正是那尊石函。
    朝歌猛然灵机一动,紧了好久的嘴角,终于又微微的翘了起来。
    婉姨第一个注意到了朝歌的这种变化,然后是阿光,姐妹花也在气氛中感觉到了异样。只有梁库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又是帅小子朝歌抢了他的风头,惹的急火直冒。
    朝歌微微翘着嘴角:“一直困扰着墓局之迷的根本原因,就是知道内情的各大家族支离隐落。”。
    屋内终于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是梁库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时的左看看小灵右看看小轻。
    朝歌继续着:“那么如果能证明除了六甲旬外五行族真的存在,我们也就可以渐渐的还原出,这几百年前的牧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朝歌越说越快,语调竟然少有的激动起来。
    小灵忍不住问:“有办法证明了?”。
    朝歌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专着的盯在了被几人围在中心的那尊石函。婉姨是何等样人,稍经一点竟马上明白了朝歌的心思。不禁暗暗为这个年轻牧氏子孙赞点。
    朝歌终于道出了谜底:“众位看见这石函了吗?如果用他来比做牧家村,假如几百年前真的存在一个五行族的话,那他一定是以这牧家村为中心点,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五行阵衍局!”。
    阿光也忽然悟懂了朝歌之意,脱口而出:“我明白了,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几百年前牧家村的周围一定按五行阵局守护着五个村落!”。
    小灵也兴奋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百年前发生的那次灾难性大变故,让五行村逐渐衰落,最后只剩下了现在的土行族!”。
    小灵说到兴奋处,竟然有点忍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什么原因只留下了土行族呢?”。
    说着下意识的向门口土守形方向望瞭望。土守形依然没动一动,似乎想着比小灵还想不通的事情。
    朝歌却又翘了翘嘴角:“相信只要我们能一个个找出被失落的五行村,这些疑问一定会渐渐水落石出。”。
    一时间场中气氛又空前的活跃起来,毕竟在几乎进入绝望的情况下,忽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发现。不,应该是柳花明又五村的惊然发现。
    可就在群情渐渐高涨的时候,小轻却说了一句话:“如果围绕着牧家村周围真的有这五行村的话,几百年来即便是衰落了,也没理由土行族对这豪无所知呀。除非有一种可能……”。
    众人都在等着这种可能。
    小轻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除了土行族,剩下的那四个村子,都在短时间内被夷平了。也就是说,这可能存在的四个村子,如果存在的话,也一定是深埋的不知何处了。”。
    小轻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以牧家村为中心的浩阔旷野中,要找出已经深埋了几百年的四个村落遗址,恐怕比大海捞针只强了一点点。
    可正在大家又将陷入沉思的时候,却听到了两声鸡皮赫立的“嘿嘿”声。
    众人寻声望去,发出如此怪笑的人,正是列着大嘴的梁库。
    梁库:“不就是挖……东西吗?!”大概梁库实在想说挖坟两个字:“这个我在行呀!哦对,还有朝歌!”。
    晕!看来刚才听得一头雾水的梁库终于大概听懂了后半部分。不管是挖什么的,只要是跟挖有关的字眼,梁库都很敏感的联想到那次过瘾的挖坟掘墓。况且这次不只是字眼上的确定,而且千真万确的是要挖四个村子出来,不但是四个村子,而且是四百多年前的奇特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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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尖叫


    
    一提到挖东挖西,梁库的兴奋度立刻比刚才还高涨了一百多度,对着姐妹花就开始口若悬河起来。
    姐妹花本就是学古的,刚一出口就有点让梁库招架不住。不过梁库很快就发现,虽然两姐妹一讲到考古就滔滔不决,但却一次都没有深入现场的经历。这让梁库抓住了关键:“哎呀,你们俩有理论,加上我宝贵的实践经验,那还不挖遍天下无敌手哇!”。
    当然梁库早把自己的那些不太光彩的宝贵经验,美化的如专业考古人士一般。
    几个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热情高亢,恨不得立刻就想开挖一样。
    与屋内气氛不太协调的就属土守形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蹲了多久,更不晓得还打算蹲多久。满脸的土色沉沉。这倒也不希奇,自从认识他那天起,就一直这副尊容。
    婉姨毕竟年岁有长,虽也略有喜色,却也含着几分隐忧。
    朝歌也清楚,现在所说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真正准确与否,还有待实际证明,况且寻找五行村的村落遗址说着简单,但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毫无目的乱找,那又谈何容易。
    朝歌又渐渐的恢复了冷静:“如果真要找这四个村子,怕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朝歌虽然言少,但却颇具分量,一句不是很大声的话,让唧唧喳喳的几个人顿为收敛。
    婉姨也补了一句:“在寻找这几个村子之前,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着不经意的向地上的石函瞟了一眼。
    听起来这不经意的一句却提醒了旁边的阿光和姐妹花。
    小灵忍不住急声道:“哦,差点忘了!巢鸽还答应过我们把石函里的东西取出来给我们看呢。”。
    朝歌当然明白心计深重的婉姨不好直说此意,用话头提醒聪明却仍处世未深的姐妹花。
    朝歌微微一翘嘴角:“我既然答应了,就算你不要,我也会拿给你看。”。
    说完就俯身捧起石函走出屋门,经过土守形时停了下:“我答应把那臂骨取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土守形也没点头,也没摇头。想必是因为那东西毕竟属于牧家人的,能向他征询一声,也算是一种尊重了。
    一行人终于陆续走出了这麦场仓屋。
    此时已过下午四点,毒毒的夏阳开始泛起柔红,空气中多了些暗暗的浮凉。
    就在刚刚还斗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现在却变得有说有笑极为融洽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队来乡村结伴旅游的城里人。
    婉姨又打开了那把大大的欧式洋伞,虽然从行步上看,还是那么一规一矩颇有仪态的妇人状,但神态上已经明显自然了许多。
    可就在这种难得安闲和美的情景中,却忽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始料不及的骇事。
    那是一只乡村里最普通不过的一种小生灵,田鼠。
    可能是也跟人一样,躲过了中午酷热后,开始出来活动活动。大概是乡村少人的缘故,这种田鼠似乎并不是很怕人的样子,正不紧不慢的从一行人的前面穿过。鼠身虽小,但在空旷夯实的打卖场上却异常显眼。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只再普通不过的乡间小鼠,却引来了一声尖叫,婉姨的惊声尖叫!
    婉姨几乎成了凝固的石化人,脸色发青,一动不动,两眼惊恐无比的盯着那只正碎步伏行的田鼠。
    姐妹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诧异的问:“怎么了婉姨?”。
    梁库嘿嘿的一脸幸灾乐祸:“嘿嘿,就一只老鼠。”。
    姐妹花一听老鼠,也马上怕的不自觉中靠在一起:“啊?在哪里?”。
    怕鼠大概是一般女性最常见的事情,姐妹花当然也不例外,但神色上却远没有婉姨来的那么强烈。婉姨的这种强烈,似乎超出了常规范围,几乎已经到了承受边缘。
    也许众人都没注意,就在婉姨发出那声骇人尖叫的同时,朝歌也露出了惊疑无比的神情,在那瞬间,一个念头猛的窜出在朝歌脑中:婉姨怎么会如此怕鼠?。
    朝歌继续惊疑而又快速想着:也许普通女人可能会很怕老鼠,但婉姨怎么也会?一个深谙催鼠趋狗的奇术高手,怎么也会如此怕鼠?
    在婉姨稍稍惊吓中恢复了一点的时候,朝歌惊异的盯着婉姨:“您怕鼠?”。
    婉姨还是说不出话,恐怖着眼睛点点头。
    朝歌似乎一万个不解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您真的怕鼠?”。
    带着满眼惊疑不解的朝歌,却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一致诧异。的确女人怕鼠在男人看来,几乎已经发展成了某种美德,一种可以让他们有机会挺身而出的美德。但如此浅显常理,为什么如此聪明的朝歌却不明白了?
    婉姨也从不解中缓轻了对老鼠的惊骇,疑惑的点点头:“是呀!我是很怕老鼠!”。
    朝歌的惊异表情更加浓重了,他转过头向后面的土守形看去,似乎想在土守形那里得到某种合理解释,难道他们都推理错了?
    土守形先是一愣,接着也马上一脸的古怪。
    朝歌转回头再次盯着婉姨:“这么说,昨晚的三鼠运水和今天的黑黄二狗,并不是您的所做了?”。
    此话一问,婉姨似乎更诧异不解了:“什么三鼠运水?疑?刚才的那两条狗不是你们自己用来破解人阵的吗?”。
    此时阿光也大为诧异道:“是呀!我设下人阵原本是想困住你们两人的,但后来没提防中被两只狗破了一角。当时我还以为是土师傅为了全力对付人阵,所以才催动它们把你带出突围的。”。
    错了!完全错了!
    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如果不是这只偶然横出的小鼠,这个可怕的错误可能就会永远被埋藏在假像的合理之中。
    婉姨也似乎恍然明白:“难道那两只狗不是你们在催动?!”。
    朝歌缓缓的点点头:“我们都错了。我们的背后,一直藏着一只隐形的手。”
    没有风,很静,此时西斜的村阳更加柔暗了,悄悄的把这空旷的打麦场,渡了一层诡异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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