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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坐镇沈阳,心忧如火。四平久攻不下,必须增兵,然又恐增调南部兵力北上,南满的民主联军乘虚进攻。
正在此时,有情报称:南满共军第三纵队已奉命北上四平方向。
“好!”杜聿明喜形于色,令廖耀湘新6军和赵公武第52军于4月29日出发,兵分三路,攻取本溪。
由于当时三纵已经北上,守护本溪的只有肖华四纵的三个主力团,即27、30、31团。城大兵少,每个团的正面防线宽达10公里,所有人员只能一线摆开,却没有纵深和预备队。
5月2日,廖耀湘和赵公武带领5个师的兵力聚集于本溪城下,以师为单位,集中所有炮火,向四纵部队发起进攻。7架国民党飞机也在空中往来盘旋,轰炸扫射。
四纵部队死守不动,以3个团对5个师,不顾伤亡,拼死抗击,最后双方展开白刃战。
但肖华由于己方部队伤亡过大,所筑工事已在国民党的轰炸和炮轰中大部坍塌,附近又找不到任何军事支援,防线逐渐被突破,眼见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只得于5月4日凌晨含恨退出本溪。此后,肖华带领四纵转向凤城地区,在南满各地展开游击战争。
对杜聿明来说,夺下本溪即意味着南满地区的威胁基本解除。随后,他命令廖耀湘率新6军及留在南满地区跟随新6军作战的71军88师马上动身北上,开向四平。
林彪立即电令正在北上途中的程世才三纵速至昌图、开原一线阻止新6军进入四平。
东北战场风起云涌,双方人马在这片大平原上四处纵横。布局瞬息万变,战况阴晴难料。小小的四平城如同深渊漩窝一样,将越来越多的人马吸了进去。
本溪战役刚一结束,杜聿明便抽调了所有力量,集结6个军10个师的兵力,在坦克、重炮、飞机配合下,由东北“剿总”副司令郑洞国亲自指挥,分左、中、右三路于5月14日向四平发起了新一轮的全面进攻。
双方施展的战场之庞大,运用的火力之凶猛,连远离战斗数千里的蒋介石都感到了来自内心的震动。他害怕杜聿明有所闪失,更确切地说,他害怕输了这场战争,所以特别派出以足智多谋而著称的“小诸葛”白崇禧飞抵东北,督师助战。
四平地区再次硝烟弥漫。方圆数十里之内,炮声连连,震耳欲聋。四平近郊梨树村中的棵棵梨树前几天还花香四溢,迎风轻摇,这几天忽然变得抖颤起来,瓣瓣梨花随声而落。
林彪的指挥所里一片繁忙,电话声、发报声、跑步声、报告声交杂一片,沸沸扬扬。林彪坐在一张木椅上,死死地盯着作战地图,一言不发,头脑中在周密地计算着自己将采取的每一步策略,耳朵中却在不断地听取来自各方的战情汇报。
激烈的战斗已在左、中、右三条战线上同时打响,其中战报最频繁的则是右路。程世才的三纵与一路急速北上的廖耀湘新6军已在威远堡门一带展开厮杀。
程世才自本溪率三纵北上后,一路奔波,途中接到林彪电报转而向南回防,根本没有休整时间,正在疲惫不堪之时,其前面部队7旅一部忽与新6军新22师的先锋团65团相遇在威远堡门地区,双方立即进入战斗。
65团首先派出一个连冲锋,结果未遂,连长被打死。该团团长一怒之下,集中全团所有重炮、山炮,向民主联军狂轰不止。无奈三纵部队只有机枪步枪,还未来得及建立阵地,在国民党军强力冲锋下,只好北撤。
而在三纵未撤之前,廖耀湘为加快进军速度,已令65团竭力拖住民主联军。其余的大部队却悄悄地用600辆汽车装运,很快就冲破了三纵防线。
廖耀湘本人随后赶到威远堡门,巡视战场,在一名阵亡者身上发现一份文件,以为刚刚打跑的就是民主联军三纵的主力,不禁信心倍增,既然三纵主力连一个团的进攻都不能阻止,那么以新6军的实力,进攻四平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错误的判断立即给廖耀湘带来了嚣张狂妄的气焰。他下令新6军全力推进,夺取前方的叶赫和哈福。
新6军主力经过许久,三纵主力全部赶到威远堡门,程世才一声令下,奋起反攻,全歼新22师65团。待程世才登上山顶,举起望远镜远眺之时,新6军主力早已不见踪影。
林彪闻知战情,紧咬嘴唇,面无表情地说:“告359旅,火速南下,增援三纵,必须将廖耀湘阻止在昌图、开原一线。事关全局。”
359旅得令后,长途急行,向林彪指定的地点飞奔,可刚出四平,即于16日与新6军主力相遇于叶赫车站。这支当年在陕北南泥湾曾因搞大生产闻名全国的359旅,由于仓促应战、实力相距甚远,只坚持了一天战斗,即被迫退出叶赫。
廖耀湘争分夺秒,率新6军于17日又推进到哈福屯,与从中路冲来的新1军第50师相会,两大国民党王牌军构成了对民主联军塔子山阵地的三面包围。
塔子山位于四平东北方,距四平只有10余公里,是这一带的最高峰,站立山顶,可清楚地俯瞰四平东北的全部阵地,比三道林子更具战略意义。失去塔子山,则四平危在旦夕!
新6军速度之快,实出林彪的意料。一向冷静无言的林彪此时也显得沉不住气了。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请黄克诚派3师7旅轻装疾进,速至塔子山!”此时正是5月17日的黄昏。
然而,事情越是紧急越容易发生意外。民主联军的3师7旅未能如期抵达战场。当黄克诚星夜赶到辽河岸边时,因为只找到两只船,待全旅过河后,战机不再,塔子山的失守早成定局。
事后得知,当时的辽河根本不用船只,完全可以泅渡。
就在黄克诚焦急万分地渡河之时,新6军已集中兵力,用强大的炮火向塔子山方圆不过七八十米的山头展开暴雨般的轰击,几分钟内就倾泄下了500多发炮弹,炸得山上乱石横飞。随之而来的双方拼杀一波接一波,尸横遍野。
好在此时左路新1军在三道林子的进展不大,林彪得以集中精力指挥塔子山战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塔子山越来越不利,几乎走到了防线崩溃的边缘。
17日晚,林彪电令塔子山守军:“无论如何,要尽可能再支持一天。”
“我们人员伤亡惨重,弹药极度缺乏,恐难当重任。”塔子山守军迅速回电。
林彪枯坐无语,咬了咬牙,再次电令:“最少明天要顶半天,不惜一切牺牲。”
电令发出了,但林彪心里清楚,塔子山的失守已成必然。一旦失守,廖耀湘将四面封城,到那时民主联军将被困四平,毫无出路。
18日天还没亮,林彪紧急向毛泽东请示:“四平以东阵地失守数处,此刻敌正猛攻,情况危急。”
但未等毛泽东回电,塔子山失守的消息已经传来。林彪不能再犹豫了。他果断决定:“7师于三道林子北山、7旅于四平东南高地负责掩护,其余部队全线撤退。”
18日夜20时30分开始,各部队在黑夜的掩护下,穿过国民党未来得及封闭的缺口,分头撤向后方。由于组织严密,保密好,国民党军虽然近在眼前,却毫无察觉。
在这场历时一个月的四平保卫战中,民主联军伤亡总数高达8;000人以上,部队元气大伤。其中包括数千名当初从井冈山走下来的红军老战士,他们历经万里长征、八年抗战,最终却过早地捐躯于东北这片黑土地上。
林彪满怀着战败的沮丧,越过公主岭,开往长春方向。脑子里反复思索着毛泽东得知四平失守后刚刚发来的电报:“望坚守公主岭,如公主岭不能守,则应坚守长春,以利谈判。即使公主岭能守一星期,长春能守三星期,即对大局有利。”
他望着身后逶迤行进的部队,暗自摇头。这些元气大伤、弹尽粮绝的战士们,还有多大的能力守住公主岭、长春?现在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北撤,撤到一个敌军打不着的地方养精蓄锐,以图再起。
夜是黑暗的,但漫天的星斗仍在闪烁不停。林彪带着这支疲惫的部队,乘着夜风,一路奔走。
第18节 风萧萧兮江水寒
四平仿佛是一个大舞台,有人下台,也有人登台。
5月18日晚,就在林彪带着民主联军暗含泪水、悄无声息地撤出四平的时候,国民党军中却有一位声名显赫的将领来到了四平。这就是素有“东方隆美尔”之称的新1军军长孙立人。
孙立人刚从伦敦回来,怀中揣着英国女王的授勋,余温尚存,便一路来到了四平前线。
在蒋介石手下的众多将领中,孙立人最为与众不同的一点是他并非出身黄埔,而是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有着过硬的洋文凭。
孙立人毕业于美国,又为何独得英国女王的青睐?
英国女王之所以授勋给孙立人,是因为1942年中国远征军开入缅甸之时,孙立人正在杜聿明手下担任38师师长,当得知英军被日军围于仁安羌城中危在旦夕之时,亲率部下不足千人的兵马,冒着炮火杀出一条血路,不仅击退了数倍于己的日军,而且救出了近十倍于己的友军,解了英军之围。此战当时即轰动全球,孙立人也因此扬名四海。后在中国远征军面临覆亡之险时,杜聿明力抗史威迪之令率众回国,而孙立人却坚决跟随英军,撤往印度,踏着尸骨穿过热带丛林,一路拼杀,深受英军的感激和赞赏。1945年7月,二战结束前夕,盟军统帅艾森豪威尔请蒋介石组织一个三人军事考察组赴欧洲考察,指名要求孙立人必须参加。在孙立人游历欧洲之时,英国女王为感激孙立人对英军的帮助,亲自在伦敦为其授勋。孙立人更是名声大噪,无人比肩。
此时的孙立人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壮志凌云与天齐。
5月l9日清晨,天色微明。孙立人刚从郑洞国手中接过新1军的指挥权,便亲自驾驶一辆坦克,率先向四平民主联军阵地冲去。
坦克编队轰隆隆山响,新1军的士兵蜂拥其后。孙立人要在四平再展雄风。
不想其结果却如同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孙立人未遇到任何抵抗。纵横交错的堑壕密如蛛网,却沉寂如水,空无一人。
孙立人顿感不妙,加大马力,一路飞奔,直入四平城。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正遇到带着71军从另一个方向冲进来的陈明仁。这才确定:林彪早已带着民主联军撤出了四平。
“国军攻占四平!”在孙立人和陈明仁相互庆祝之时,这条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孙陈二人相逢四平的照片也随着各种报纸走进无数人的视线。
此时,正在塔子山一带筹划下一步进攻计划的廖耀湘,闻知孙陈已进驻四平的消息后暴跳如雷。此次攻打四平,新6军无论伤亡和战功都是最大的,不想胜利果实却如此轻松地落到了孙陈两个人的手中,特别是那个傲气凌人的孙立人,连四平的一声枪响都没有听到过,居然也成了攻取四平的功臣!
“是可忍,孰不可忍!”廖耀湘狂吼道。
正在气愤之时,忽有报称:林彪总部高级官员王继芳前来投诚。
廖耀湘一愣,继而一喜:“赶快带进来!”
来人正是林彪总部的作战科副科长王继芳,随身还携带着一大批机密文件。
王继芳本是长征途中被大家轮流着背过雪山草地的红小鬼。在延安学习后来到东北,跟随林彪在指挥所中工作。不想,林彪入住梨花镇之后,王继芳在这个梨花飘香的早春,与镇上国民党三青团的一个女区队长相识并坠入爱河。民主联军撤出四平时,王继芳以为林彪大势已去,自己又无法忍受离别之苦,遂于撤退途中悄悄溜回投向了廖耀湘。
廖耀湘马上向杜聿明请功。杜聿明闻听后,同样喜形于色,传令以贵宾礼遇迎接王继芳。
王继芳感激涕零,将民主联军的所有机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聿明获益匪浅,当即提升王继芳为少将参议,推荐给沈醉、毛人凤等人继续为国民党效力。王继芳从此也死心塌地地跟随了蒋介石,直到人民解放军解放大西南时,在重庆被二野抓获,当四野知道此消息后,群情激愤,将其押解到武汉,经公开审判后枪毙。
杜聿明安排好了王继芳,顿觉心中开朗。
他面含微笑地找来了督战沈阳的“小诸葛”白崇禧:“现在林彪不知去向,你说我们是追呢,还是不追?”
白崇禧此时正在举棋不定,略作思考道:“攻下四平对蒋委员长已大有帮助,料共党在谈判桌上再不敢与我阔论。况且,我军四平一战,已损失严重。我想,暂不宜与共军再次对峙激战。”
杜聿明诡秘一笑:“现我已得到确切情报,我军损失严重,共军损失更为严重,根本无力与我再次对战。此外,共军去向,尽已在我掌握之中。此次,我军乘胜追击,可一举拿下长春。我可用生命担保。”
白崇禧又惊又喜:“真若如此,确可为之。若能攻下长春,估计委员长也不会不高兴吧!”
说到此,二人相对大笑。那笑声震得房顶仿佛也在颤抖。
笑罢,杜聿明道:“我现在马上令各军向长春挺进,为资鼓励,先入长春者可获东北流通券100万元。”
“好!”白崇禧笑容未消,“攻克四平后,这里就没有我的事情了。至于长春,我就先回南京为你请功了,让委员长预先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兴奋过度呀!”
二人又是一阵暴笑。
白崇禧未曾想到,杜聿明怕错失战机,早已私令廖耀湘先行向长春追击了。为表示自己对白崇禧这位督战大员的尊重,杜聿明又正式向四平各军下了一次命令。各军因知有金元奖励,纷纷起身,同向长春拥去。
此时,撤出四平后的民主联军也同样拥拥挤挤地走在通往长春的大路上。
19日,林彪来到了公主岭的范家屯,他一路思考着毛泽东关于坚守公主岭和长春的命令,正不知如何坚守。于是,他决定请彭真和罗荣桓同至范家屯,共商下一步的行动。
仍在大连养病的罗荣桓心急如焚,拖着病体当夜赶到。
星光洒满范家屯,如重霜在地。罗荣桓经过民主联军战士宿营地时,见到许多缠着绷带、满面烟尘的士兵席地酣睡。他的忧虑又加深了一层。
东北局的紧急会议在暗淡的油灯下召开了。是守,还是走?林彪默然听着几人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主张守的有守的理由,主张走的有走的理由。最后,罗荣桓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从对敌我情况的分析说起,最后认为:“长春、吉林都是大城市,不利于防守,防线又宽,现在部队打得很疲劳,如果守长春,敌人从梅河口插到吉林,就会把我们的后方打得稀烂,不但长春守不住,非退到西满蒙古大沙漠不可。我赞成撤出长春,一直退到松花江以北。”
东北局通过了罗荣桓的意见:一直退到松花江以北。
天未亮,疲惫的民主联军再次上路,直奔松花江。
这是一次满怀伤痛的长途行军,不仅仅因为这是败退。由于王继芳的叛变,杜聿明很快就找到了林彪的位置,同时,国民党军更改了电台和电报的密码,民主联军无法侦获敌方情报。
敌强我弱,且敌在暗处我在明处。
松嫩平原上天昏昏,风萧萧。松花江水翻卷着寒气逼人的波浪,向很远的地方奔涌着。而林彪正带着民主联军向那里走去。四平失去了,长春也无法再守。
杜聿明知道林彪已无法再守长春。所以,他早就密令廖耀湘火速追击,以争先入长春之功。
廖耀湘正带着痛失四平之功的怒气,趁此机会率着新6军疯也似地疾奔。5月21日占领公主岭,次日占领范家屯,23日就进了长春。
“国军重新占领长春!”蒋介石在南京拊掌大笑。
这时,国共和谈仍在马歇尔的主持下进行着。周恩来根据东北形势的发展步步为营,最后坚决要求以长春为共管分界线,长春互不驻军,以北地区由共产党控制,以南归国民党管理。
长春共管是周恩来在国共和谈中的底线,无法再让了。
5月23日,蒋介石接到杜聿明已占长春的电报,马上趾高气扬:“还谈什么谈?”
他一甩手,当日便携着宋美龄乘飞机去了沈阳。
第19节 和平的大门砰然关闭(1)
“蒋委员长亲临东北!”国民党军将领奔走相告。
这些将领之所以如此兴奋,不仅仅是因为“蒋委员长亲临东北”,更重要的是因为“蒋委员长”在他们打了胜仗之际“亲临东北”。
沈阳一时成了各路将领聚集之处,他们纷纷当面向蒋介石表功,并力贬“共军之不堪一击”。
古人有诗: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蒋介石到沈阳不足半日,已被各路将领的自我吹嘘吹得头脑昏昏。5月24日,他措词强硬地给马歇尔发了一份有关国共和谈的新条件:中共必须同意政府军有权接收东北主权并恢复交通。
言外之意是,共产党的军队已不被承认,国民党才是政府的代表,而且整个东北都已是国民党的,共产党不能有任何干预行为。
这哪是谈判的条件?这明摆着是宣布共产党非法的命令。看来蒋介石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民主联军应该让他清醒一下。
林彪带的民主联军退到松花江去了,可南满地区还有无数的民主联军呢。程子华、肖华指挥的四纵自从退出本溪后,一直在南满蓄锐待发。
就在蒋介石抵沈的当天,程子华、肖华趁着国民党主力全部在长春一带活动、各路将领又纷纷离队到沈阳请功之机,派出四纵副司令员韩先楚担任总指挥,发起了鞍海战役,向防守在鞍山、海城、大石桥至营口一线的国民党60军184师发起猛烈进攻。
60军本是“云南王”龙云的旧部,日本投降后,蒋介石让龙云的主力部队前往越南负责受降工作,随后派杜聿明以5个师的兵力将龙云赶出昆明。后又将60军从越南调往东北,置于杜聿明的手下。所以,大多60军将领都对杜聿明心怀不满,杜聿明更不敢重用,只好派他们守在已基本平定的南满地区。
5月23日晚,天降大雨,四处漆黑。韩先楚连夜向鞍山一带推进,次日天未大亮,鞍山外围已经枪声四起。民主联军奇兵突现,只用半天时间就已将所有敌军打入城中,龟缩不出。
敌184师师长潘朔端紧急向杜聿明求援。
“什么?鞍山危急?”正在洋洋得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