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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讲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一股恨意从心底升起，深深地印在脸上：“僵尸泛滥后，剑师带领我们逃到这个地方。那时，这里的僵尸还比较少，人们四处躲避，剑师带领我们在县城开辟出安全区，由此吸引来了很多幸存的人。我们奋斗了一个月，终于把全县境内的僵尸消灭干净。可惜，龙斌想祸害我，在大会上提议我去消灭在金沙江岸驻扎的一个僵尸小队。等到我带着五十多个弟子去的时候，那里却驻扎着两队僵尸！是龙斌事先探清敌情，想借刀杀人！”
马老板转过身来，望着罗锋说：“现在金沙江岸驻扎的龙腾，就是龙斌的手下。”
“龙腾！”罗锋大声叫了出来，“龙腾是龙斌的手下！”
马老板不知所云：“是啊？”
罗锋：“难怪，他叫我不要来你店里，说这里很脏。”
马老板转忧为喜：“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震惊了。哈哈。你是不是被他们强迫收取过路费。”
罗锋：“他们没有强迫，还算礼貌，我就送给了他们两颗僵尸头。”
马老板一摸脑袋，又陷入了思考，然后抬起头来问道：“每个猎尸者从他们那里经过都会被收过路费，他们没理由放过你们啊，你们以前和他认识？”
罗锋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完全是没有关系的人。”
“哎，原来是这样”马老板一拍大腿，似有所得，又说道，“看你背着一把长剑，你会剑术吗？”
罗锋抬头不知所以，就回答道：“刚学。”
马老板脸上一笑，把遮住左脸的橡胶都笑皱了：“那就请罗少侠接我一剑。”话音未落，马老板的手里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把长剑，都已经向罗峰刺来。
60、不拜师也学艺
——先祝各类教师“教师节快乐”，后上正文——
眼见马老板的剑快到胸前，罗锋抽出宏钧剑迎上去。“当”的一声，不是剑被削断的声音，而是掉落地上的脆响。
马老板看见宏钧剑削铁无声，为宝剑感叹，微微地点了点头，扔掉了手上的断剑。随手搬了张桌子向罗锋砸来。罗锋正在收剑回鞘，看见桌子飞来，伸右手用手掌一砍，一张桌子顿时被劈为两半。
马老板微笑点头，显出很高兴的样子，说道：“再接我最后一招。”
接着，马老板手里多了一个面团，然后面团碎屑如同雨点般向打来。罗锋最初还能接住，没过一会儿，罗锋的肩上就有了两个面粉印。罗锋一边用手接一边跳跃躲避，从屋子东头到屋子西头，只到马老板手里的面团用尽。
罗锋浑身沾满了面粉，包括脸蛋，活像一个粉嫩的美人儿。马老板和吴依婷在一旁乐得大笑，旁边的小姑娘也乐得哈哈大笑，又说道：“哈哈，脸还不够白，再接我一招。”说完，一个大面饼向罗锋的脸飞来，还没等罗锋反应过来，大面饼已经接近脸蛋。罗锋慌忙伸手挡住，“然并卵”，面饼砸在手上，溅起的面粉任然涂白了还未涂白的脸。
罗锋满脸难堪，从旁边捞起一张板凳坐了下来。小姑娘还在不停地笑，不停地说：“粉白人，好漂亮……”
马老板拍了拍受伤的面粉，说：“罗少侠，你的身体很好，力量大，宝剑很锋利，难怪龙腾不敢向你索要过路费。我看见你车顶的三具僵尸尸体，也猜出了大概，刚才见你的身手，就确信无疑了。”
罗锋恍然大悟：“原来龙腾是害怕我的实力，难怪他旁边的人索要过路费的时候被他呵斥下去了。”
马老板：“你车顶上的那具绿色僵尸尸体暴露了你的实力，在永胜县，没有人能单独对付绿色僵尸，只有剑师的锁尸阵才能干掉绿色僵尸。你一个人载着一具绿色僵尸尸体，别人都会忌惮三分。”
罗锋偷偷地看了看车顶的小青，悄悄地控制他把悬着的一只手放了下来，像一具真正的死尸躺在车顶。
吴依婷对着马老板问道：“马老板，龙腾不让我们到你这里来是什么用意呢？”
马老板说道：“那天我带着五十多人与僵尸的两个小队战斗，由于地形好，才没有全军覆没，最后剩了我一个。我的左手掌和左脸被最后杀死的白色僵尸划伤，不得不忍痛割下，才没被感染。”
“我当时气愤至极，拖着长剑一口气跑到永胜县城，和龙斌拼起命来。剑师闻讯，赶来阻止了我们。队伍死了五十多人，除了我之外，一个不剩，我羞愧难当，便告别剑师来到了这里开店。龙斌被剑师责骂，派到西边金沙江一线镇守僵尸，不得回县城。”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找过龙斌，现在已经放下仇恨专心研究食物了。龙斌没有找过我，更没有暗地里迫害我，我想应该是他认识到自己做得太过了，不想在为难我吧。又或许我现在完全不能影响到他贪污腐败，发家致富，就不再过问我了。”
罗锋一拍大腿，说道：“这龙斌太恶毒了，居然害死了五十多个剑士，还把你害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老板满脸平静地笑：“罗少侠请冷静，老头我早就不计较那事了，你不要替老头动怒伤了肝火，那样我就对不起你了。我想，龙斌的弟子们都不想他们师父的坏事传到别人的耳朵里，特别是你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假如你听到我讲了他们的故事，或许会回去把你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他们更害怕你除了要回东西，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好了。”
被马老板这样一说，罗锋暴怒的情绪瞬间冷却了下来。虽然觉得龙斌太残忍，也太俗气，但是马老板都不计较，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怒，很尴尬。于是，整理一下情绪，抖抖脸上、头发上的面粉。不几下，头发上、脸上的面粉就掉落干净，只剩衣服上的斑点。
罗锋的身体被宏钧剑重构以后，性能越来越像僵尸的身体，只是外观和血肉结构还和人类一样。除了抗击打强、皮肤强韧、耐高温之外，整个身体完全和人类一样，所以罗锋没感觉不适。
马老板惊奇于罗锋抖面粉，睁着大眼睛说道：“罗少侠的身体也是天生的好材料，简直是‘出面粉而不染’啊，哈哈。”
罗锋不想点穿自己身体的独特，就只是笑了笑。
马老板继续说：“罗少侠练武的资质很好，特别是身体太棒了，再加上你这把剑，可谓百年难遇一人。只是你的功夫技巧太少，刚才我用面粉碎屑攻击你，你就中了很多。”
罗峰觉得马老板说得对，只是点头认同。
马老板见罗峰很认同自己的观点，就有意教罗锋功夫：“罗少侠，老头我学了几十年功夫，准备把他教给你，你看可以吗？”
罗锋受宠若惊，惊呆在那里脸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地冒出：“可以，可以……”
吴依婷在旁边也兴奋不已，她看见罗锋笑傻了，就牵了一下罗锋的衣服，低声说：“还不赶快给老师跪下。”
听到吴依婷这话，罗锋才从兴奋状态醒过来，跪在马老板面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罗锋一拜。”
马老板连忙扶起罗锋：“罗锋，我叫你罗峰吧。以后请不要叫我师父，我只是传授你一些武功技巧而已，别弄得给拜师一样。”
罗锋谦卑道：“传授武功就是师父，请再受弟子一拜。”说完，对着马老板鞠了一躬。
马老板开始不爽，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给我弄这些没用的，只要你把我的功夫学去，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以后别叫我师父，就叫我前辈吧。”
罗锋看马老板的态度强硬，就依从了马老板：“马前辈，罗锋按你说的办。”
马老板：“好，这样才爽快。你在我这里住下吧，以你的资质，不出一周，就能领会我的武术要义。”
罗锋本来想说“多谢师父”的，但是怕说出来马老板不高兴，所以只是抱拳低头，没有说话。
马老板正欲带着罗锋去门外练习武功，被吴依婷叫住了：“马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学习的厨艺呢？”
61、赶弟子上架
听到吴依婷问他的厨艺，马老板笑了，笑得很轻松，就像完全忘了龙斌和他的仇怨。或许，马老板就是潜心钻研厨艺才把仇怨淡化的。
马老板：“说起开店做饭，我还要感谢它。当初我带着孙女来到这里，本来想独自安安静静地过生活，在此地默默地了此一生。但是这里经常出现的猎尸者，经常来讨水喝、讨饭吃，我闲着无事，为了方便他们，就开起了这家小店。”
吴依婷：“马前辈，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僵尸泛滥后的事情？”
罗锋：“僵尸泛滥后！才四个月。”
马老板：“是的，我在这里居住了三个月，研究厨艺也才三个月。但是以前我是有基础的，我曾经是剑师的厨师，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剑师刚开始开办武馆，规模很小，我就替他们做饭，因为那时心思全在武馆上，做的菜虽然被大家表扬，但是我觉得只可以饱肚子。”
“最开始，我见三三两两的猎尸者扛着僵尸尸体回来，累得疲惫不堪，我就专门配备适合他们的食物。很多客人口味不同，你可以从他的皮肤、长相和谈吐感受出来。性情豪放者，大多喜好大鱼大肉；身体柔弱者，食物需要柔软、细腻；悠闲者，食物要做得精细，需要刺激他的多重味觉；劳累者，食物需要柔软滑嫩，让食物如水一样倒进胃里去……”
“然而，这都是一些简单的道理。实际上，每位客人都是多种特点的综合体，你需要在短时间内了解清楚，是比较困难的。刚才我就误以为你们有点劳累，还有感觉罗锋喜好喝酒，就给你们上了一壶酒。没想到，我眼光出错，失误了。”
“但是遇见你这样一位难得的奇才，出错也是应该，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吴依婷听得入神，见马老板讲完，厚着脸皮跪下地，说道：“前辈在上，恳请传授晚辈厨艺。”
马老板望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满脸虔诚，眼里露出渴求的眼神，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于是说道：“你这小不点，真想学习吗？”
吴依婷回答得快：“是的，前辈。”
马老板：“既然我决定传授武功给罗锋，再传授厨艺给你也没关系。但是，你可要好好学。”
吴依婷：“晚辈一定会好好学的，一定不会败坏您的名声。”
……
罗锋和吴依婷在小店住下了。早上，罗锋起床在前院练剑，吴依婷给着马老板在厨房学习厨艺。中午，吴依婷摆上一盘盘、一叠叠可口的菜肴，罗锋练剑累了，狼吞虎咽起来，只是马老板鸡蛋里挑刺，不停地摇头。晚上，马老板的小孙女和罗锋比剑，还和吴依婷比厨艺……
一连七天，他们就这样过完了。剑术不精，但马老板已经教授完成，厨艺还需改进，但马老板已经讲解清楚，留给罗锋和吴依婷的是在以后的生活中不断地练习，不断修炼精通。
第八天早上，罗锋起床准备练剑，被马老板叫停。马老板从厨房端来简单而又美味的早餐，四人围成一桌，慢慢地吃着。马老板一反往常，罗锋觉得肯定有事，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吃到中途，马老板先开口：“罗锋、小不点，我已经把我的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们了，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钻研，自己去熟练。”
罗锋：“前辈，我一定会勤加练习。一个周之后，请前辈检查我的剑术。”
马老板直摇头：“一个周之后，没有机会了。你们今天就离开这儿吧。”
吴依婷：“前辈，你要赶我们走？”
马老板很平静：“不是我要赶你们，是你们本来就要去秦岭的，不是吗？”
罗锋：“前辈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虽然准备去秦岭，但是在这里遇见了您，也舍不得走，想留下来陪你。”
马老板又摇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我也知道你们不想走，但是你们是不得不走。因为永胜县守不了多久，最终还是会被僵尸占领。”
罗锋：“那我带着前辈一起去秦岭。”
马老板：“不用了，我的生命是属于剑师的，我想和剑师一起。更何况，以我的功夫，去秦岭的路上肯定是凶多吉少。与其在路上死去，还不如安心呆在这里。”
罗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吴依婷说：“那小妹妹给我们一起走吧，以后我们照顾她。”
马老板没有显出一丝兴奋：“这就不必了，孙女她自小遗传他父母的病，每天需要吃我炼制的药才能活命，她离开了我，活不下来。假如我们俩一起去秦岭，在路上也是毫无生存的机会。”
马老板说完，四人又陷入沉寂。
过了很久，马老板打破了这沉寂：“以罗锋的实力，有希望到达秦岭。小不点虽然武功差，但是有一个绿色僵尸保护着，问题也不大。”
罗锋和吴依婷都吃惊地望着马老板，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小青。
罗锋：“前辈；您是怎么知道小青的？”
“小青，这名字好听。哈哈哈哈。”马老板，“前几日，我细细看那个绿色僵尸，发现有生命迹象，后来，偶然间看见你控制他，我才知道你们还留了这一手。”
罗锋：“前辈，对不起，我不是存心保留的。只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有这本事。”
马老板哈哈大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能控制僵尸让我很骄傲。”
吴依婷：“前辈，我舍不得您。”
马老板：“小不点，别这样，你们去秦岭的大事要紧。”
罗锋：“前辈，当初剑师怎么不去秦岭，而跑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开辟安全区？”
马老板：“四个月前，我们在剑师的带领下一路杀到秦岭，但是剑师和管理秦岭的政府意见不合，起了矛盾，剑师一气之下就带着我们离开了秦岭。”
罗锋：“你们不后悔离开秦岭吗？”
马老板：“不后悔，他们欺人太甚，现在让我去我都不想去。你这样好的武功，我估计没人敢对你做什么，你去秦岭我放心。”
62、永胜县城
马老板给罗锋分析了去秦岭的路线：攀枝花——西昌——雅安——成都——广元——剑门关——汉中。
这条线路，僵尸会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密集。到了广元和剑门关一带，正是人类和僵尸交火的前线，是最危险的地带。
马老板给罗锋讲解永胜县的情况：
“永胜县城中，驻扎着三分之一的剑士，大多都是在训练，以防僵尸的进攻。东南西北分别设有四个大剑士镇守，每个大剑士统帅1000剑士。龙斌因为和我的矛盾，被派到西线做大剑士手下的中剑士，统帅100剑士。中剑士下还有少剑士，龙腾就是少剑士，统帅10个左右的剑士。”
“我从县城出来四个月了，很多情况没法了解，也懒得去打听，只是从猎尸者的口里听到一些。猎尸者都是一些高级剑士，了解很多高层的事情，我也就道听途说了。”
“剑士的官职分为大、中、少，剑士的武功实力分为高级、中级、初级。官职是剑师指定，但是剑士的武功实力却是全凭每两周一次的测试。一般修炼到高级剑士才有资格参加猎尸者队伍，中级剑士去猎尸一般都是有去无回。”
“剑师除了剑术高明，铸剑的技术也是一绝。他用僵尸尸体做燃料，炼出来的剑都比普通剑坚韧几倍。剑师在永胜县建立了一个火电厂，用僵尸作为燃料，永胜县城的电费收入就足够支付剑士们的工资。全县的教育全都变成了练习剑术，经济建设全部是在前线修防御工事，政府不复存在，只是很多官员在剑士们的领导下，带着大批民工修筑防御工事。”
马老板说到这里，从手里拿出一张令牌，上面刻着“剑师护卫”四字，递给罗锋。又说：“罗锋，我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了。这是我给剑师做护卫时的令牌，你拿着，万一在永胜县城遇到麻烦，你可以凭借它见到剑师。”
罗锋接过令牌，说道：“多谢前辈。”
马老板指了指前面的路，说道：“你们走吧，别耽误了行程，尽量早一点到秦岭。”
罗锋呆想了几十秒，一抹还未流泪的眼睛，向马老板鞠了个躬，就向门外走去。吴依婷眼里泛着泪花，捏着小女孩脸蛋舍不得走。
两人坐上汽车，向前方开去，后视镜里，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外望着，期盼着车里的人能活下来。而他们自己，只能在这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就算一天。
罗锋控制小青把两具僵尸的尸体放在车里，让小青也躲进车里。这样避免吓到外人，也避免张扬钱财。小青倒也灵活，几下就把这事给做完了。罗锋意识到，小青虽然没有独立的意识，但是却不像普通机器一样，指挥一点做一点，他能自主的做出一些简单的事，比如救主人、清路障。确实是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帮手。
公路上到处都干干净净，没有阻挡，只是偶尔看见猎尸者队伍，或背着帆布袋满载而归，或空着帆布袋正在去的路上。三川镇坪坝不一会儿就跑完了，根据马前辈所说，翻过前面的山梁就是永胜县，罗锋还是很期待的，小龙他们都已经等他们一周了。
说起小龙他们，罗锋很担心，永胜县的状况和当初设想的不一样。当初以为永胜县流尸遍野，大家来收编就行，没想到现在是有人类居住。小龙不忍心杀害人类，很可能早已离开永胜县。虽然小龙他们不是一定需要罗锋帮忙，但是罗锋还是很想见他们一面再去秦岭。小龙他们来到永胜县城的机会很小，在县境边界有剑士防守，县城里有剑士巡逻，都不适合他们待下去。
罗锋加足油门向山坡爬去。从昆明出发所带的汽油已经烧掉大半，还能坚持到攀枝花。想在永胜县加油是很困难的事，末世有人的地方，这些物资应该早被用尽。没有外来的补充，就不会有燃油。一路上没有遇见汽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山脚的加油站，到处是灰尘，应该有一个多月没人来过了，估计有一个多月没有燃油了吧。罗锋停下车，走过去，灰尘随着他的脚步扬起。加油枪已经被人弄坏，加油站的玻璃门也被取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