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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闻此言,刘大牛瞪大了眼睛,“此言当真?”
胡威左右环顾,“千真万确,听说兵部的老爷让王腾王大人招募一万五千人马,可是,王大人没有银子,只能先行招募两千人,大牛,这可是两千个名额呀,咱们兄弟一定要把握住了。”
刘大牛意识到这是自己一家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喘着粗气,急切地问道:“去哪里报名?”
“蔚州城”
“我给家人留个信,这就出发!”
胡威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包裹,“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刘大牛疾奔而回,“走吧,咱们出发!”
二人到了报名地点,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刘大牛脸色一变,“不是说王大人没有银子吗?这些家伙怎么还来报名?”
胡威叹了口气,“大牛,怪只怪王大人名头太响,大家伙都服他,别扯了,咱们快点去报名吧”。
侯了半个时辰,刘大牛、胡威好不容易报上了名。
不过,在遴选的时候,二人却分开了。
刘大牛有些不解,“官爷,咱们兄弟一起来的,为什么要分开?”
那人斜眼撇了刘大牛一眼,“蠢蛋,刚才书吏问你有何特长,你不是回答力气大吗?”
“对呀”
“那就没错了,力气大可以作长枪兵、刀盾兵,那小子不行,不过他眼睛好,可以做火铳兵”
原来是这样,刘大牛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
数年来,广灵军在遴选兵员方面已经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模式:不同的兵种有不同的挑选方式。
长枪兵、刀盾兵需要极大的力气,因而,这两方面的备选军卒需要表现出超人一等的力气,至于火铳手,需要的是超长的目力以及沉稳的性子。
无论如何,只要都有考核的机会就成!
刘大牛彻底放下心来,他与胡威相约在城东三里的槐树下汇合,不见不散。
半个时辰之后,刘大牛很幸运,他顺利完成了考核,成为新卒的一员。
官差将刘大牛的名姓登记之后,塞给他三两银子,“这是你的安家银,后日卯时一刻到此处集合,若是误了期限,一律革去名额”。
刘大牛接过银子,千恩万谢。
三两银子呀,足够家人过上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广灵军果然待遇丰厚,这一次能够验上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刘大牛亢奋不已,适才是疲倦不翼而飞,他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力大如牛。
对了,却不知道胡威有没有验上?
想到自己的好哥们,刘大牛不无担心。
胡威这小子聪明伶俐,却吃不得苦,这一次若是被刷下来,只怕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心里惦记着胡威,不知不觉间刘大牛便来到了槐树下。
约定的相会地点已经到了,胡威却没有来。
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又过了半个时辰,直到太阳西沉之际,胡威终于出现了。
刘大牛不知该如何开口,生怕触到好友的伤心之处,殊不知,胡威与他抱着同样的想法。
二人默契而行,许久不发一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大牛、胡威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过了遴选没有?”
问罢之后,二人相视一笑,皆是答道:“过了!”
“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呀”,刘大牛狠狠地搂住胡威,“好兄弟,咱们的机缘来了”。
胡威将手中的银子重新放入褡裢,原本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刘大牛没有通过遴选,他会拿出二两银子赠给对方,让其渡过难关。
没想到,刘大牛也通过了遴选。
现在好了,兄弟二人双双入选,想必可以成就一段佳话……
回家之后,刘大牛将银子交给了母亲,“娘,后天我便去当差了,我走后,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这银子是官府给我的安家费,你不必节省,下个月发放俸禄的时候我会托人把银子捎来的”。
刘母没接银子,只是板着脸呵斥道:“我儿,我且问你,这银子真是你的安家费?”
刘大牛信誓旦旦,“千真万确,孩儿再不孝也不会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好,既然是当差,你给娘说说,当的是谁的差?”
“就是给咱挖水渠的王大人,他在蔚州募的兵”。
刘母瞪大了眼睛,“就是击败建奴的那个王腾王大人?
刘大牛重重颌首,“不错,就是此人”。
刘母激动不已,“好,大牛真是出息了,我们老刘家终于有盼头了”。
刘大牛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的母亲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
果不其然,许久之后,喜极而泣的刘母擦干眼泪,厉声吩咐起来:“大牛,军营不比家里,不可好狠斗勇,不可拂逆上司,你明白吗?”
“娘放心,儿子明白”
“做娘的不想你大富大贵,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刘大牛急忙宽慰道:“娘放心吧,建奴刚刚退却,流寇又在陕西,三五月之内,蔚州不会有战事的”。
刘母神情复杂,“入了军中,为娘只希望你不要辱没了祖宗,更不要对不起王大人”。
刘大牛慨然应诺。
男子汉大丈夫,有恩报恩,王腾王大人三番两次拯救刘大牛一家,刘大牛自然要舍命报答。
翌日,不知是谁把刘大牛遴选入伍的消息传了出去。
天还没亮,刘大牛家门口便挤满了道喜的庄邻。
众人皆知,王腾麾下待遇最是丰厚,只要刘大牛踏踏实实在军中站稳脚跟,刘家必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人粗手不及,刘氏倒是开心的很,她们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刘大牛的弟弟妹妹也高兴的跳来跳去,也许,唯一感到煎熬的只有刘大牛自己。
在家的日子漫长无比,刘大牛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入伍的日子。
终于,入伍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天还没亮,刘大牛便与胡威早早地来到了校场外。
此时,已经有不少青壮先行抵达了,他们看到刘大牛二人之后只是报之以微笑。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青壮都是通过遴选的人,以后说不定可能成为袍泽兄弟,既然如此,那就更没必要得罪了。
“新来的二位兄弟,早早找清楚自己的位置,快快排队,省得王大人出来之后发脾气”
在好心人的提醒下,刘大牛这才发现队伍的古怪:六七百人待在这里,排成了大大小小的长队,没有一人大声喧哗,所有人都提着小心。
刘大牛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而胡威也离开了。
卯时一刻很快到了,三通鼓过后,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将来到点将台,“诸位,我便是王腾,朝廷的平虏卫参将!”
新卒能够自觉地守规矩,王腾很是欣慰,“本官不会追究你们的过去,只要你们认真训练,苦练本领,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新卒有些窃窃私语。
王腾又道:“既然入我麾下,尔等便要谨遵将令,若有违背,重责不饶”。
这是题中之义,吃粮当兵,肯定要受人管教。
殊不知,王腾话锋一转,“来人呐,将点卯误时的家伙带上来!”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见十多名棒大臂圆的军卒押着一队青壮行到了台前。
王腾不动声色,“尔等点卯误时,已非我军中将士,杖责三十棍之后将银子还来,此后我等再无瓜葛!”
一名军卒涕泪交加,“大人,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游嗷嗷待哺的儿子呀”。
王腾似笑非笑,“既然你如此放不下家人,还是留在家中照顾父母吧”。
“大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动手!”
“诺!”
王腾一声令下,行刑手左右开弓,将一众青壮打的哭爹喊娘。
事必,王腾在新卒眼中又增添了几分威严。
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王腾很满意,“本官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们守规矩,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自此以后,咱们便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众人面面相觑,参将的兄弟?
开玩笑吧!
王腾深吸了几口气,“本官绝非虚言,你们不仅是我的兵,更是我王腾的兄弟,当然了,我王腾也是你们的兄弟”。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战场上可以相互依靠,用身体为你遮挡箭矢的人!”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牺牲一人,可活更多人的时候,义无反顾踏上不归路的人!”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并肩战斗,绝不轻言放弃的战士,就算你们全都战死,我们的兄弟也不会后退半步”
接连三个反问让人热血沸腾,只是转眼间,气氛便被王腾调动起来,“我且问你们,愿做我王腾的兄弟吗?”
“愿意!”
“愿意!”
……
刚开始,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呼喊,等到后来,呐喊的声浪直冲云霄。
王腾击打着胸脯,“本官一口吐沫一根钉,决不食言而非,只要是我王腾的兄弟,我绝不会抛弃一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定与你们并肩作战!当然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的兵,是我的兄弟了,只要是我的兵,在战场上绝不容许出现抛弃兄弟,落荒而逃的行为,否则的话,本官一定亲手斩了你们!”
“大人放心,我等都是有卵子的爷们,绝不会做丢脸的事情”
王腾重重颌首,“好,希望你们铭记此言!”
“大人放心便是!”
王腾握住铁皮喇叭,“只要诸位同心同力,我王腾在此立誓,愿与诸位厘清匪患,扫荡鞑虏,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广灵军,万胜,大明,万胜!”
此起彼伏的万胜声呼喝起来,刘大牛受到气氛感染,也是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
到了这时候,喊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王腾欣慰无比,他已经为新卒开好了头,接下来,他们能够取得什么样的造化,这就要看各路军将的能耐了……
王腾离开之后,黄得功、周遇吉、黄虎等人轮番上阵,他们各自挑选军卒。
被挑中的,自然喜不胜收,没中的那些,忐忑不已。
刘大牛运气好,很早就被黄得功选中了,与他一道的同伴有五百多人。
选中之后,刘大牛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在营外,早有人准备了滚烫的洗澡水,刘大牛甫一进去便被烫的嗷嗷叫。
“嚎什么嚎,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来当兵?”
受此一激,刘大牛当即闭口不言。
等到刘大牛好不容易挨过去,洗完澡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旧衣服都被丢掉焚毁,只留了几件要紧物事。
这可如何是好?
怎不能光着屁股吧?
就在刘大牛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帮闲递过一身军服,“刘大牛,你的军袍,收好了!”
新衣服!
刘大牛眼睛都快瞪了下来!
换上新袍,刘大牛觉得别扭无比,然而,更别扭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参军竟然还要背诗!
什么诗?
《满江红》!
据说这是参将大人亲自为广灵军选出的军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刘大牛不识字,不过,这却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涵义。
词曲中悲呛不甘的意味即便是刘大牛都感受得到。
王大人在担心建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土默特的消息()
王腾当然担心建奴,李自成、张献忠虽然闹得欢,不过,他们的实际战力不咋样,只要进一步限制流民的数量,农民军的规模不可能像后世里那样大。
如此一来,将建奴视为心腹大患也是题中之义。
用岳飞的《满江红》做军歌是王腾深思熟虑做出的决断,一支军队可以没有训练,但却不能没有信念。
之前,人数尚少的时候,通过黄虎、黄得功等人,王腾还可以及时掌握军心向背,可是,人数扩张到五千五百人,再想将军卒如臂指使,这就需要超强的智慧了。
战场上,王腾无法场场身先士卒,不过,在战后,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确保公平、公正,仅仅如此,当然不够。
大秦锐士为何猛不可挡?因为他们尚公战,窃私斗,以杀敌立功为荣,以怯战避敌为耻辱;同理,太平天国建国之初,太平军为何杀的曾国藩两次自杀?却是因为太平军都有一种为了“建立天国”的理想而奋斗牺牲的信念!
信念,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可以给人带来无穷的战力与希望,信念,可以让军卒无所畏惧的去死亡!
王腾虽然用丰厚的福利待遇获得军卒的拥戴,但是,如何将这种拥戴转化为战力却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集体唱军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新卒需要背军规军令,需要学会团队配合。
当然了,在过程中,王腾会采取“忆苦思甜”大会的方式提高军卒的凝聚力。
又过了几日,朝廷的正式公文快马传到了广灵城。
鲜红的兵部大印之上,标准的四六骈文长而烦躁,好在后头话锋一转,直入主题:升王腾为三品参将平虏卫指挥使。
公文是先到了宣大总督府,后来又到了巡抚衙门,接着才传到王腾手中。
这一圈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山西又出了一颗将星:二十一岁的参将,正三品的官身,这可是山西从未有过的事情。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人在羡慕王腾的运道,这些人只见着王腾光鲜的时候,却忘了他浴血奋战的光辉历程。
抛却那些羡慕、嫉妒的小气鬼,前往广灵道喜祝贺的人群络绎不绝。
广灵军将自然大喜过望,王腾升官,意味着他们这些人有了绝对的保障。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腾升任参将之后,势必要提拔一批将官。
广灵军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除了黄虎、黄得功、童一贯、周遇吉这几员大将之外还能有谁?
论功行赏,按资排辈之后,黄虎麾下军官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说不定管十人的可以管百人了,管百人的可以管五百人了……
军将们得到了升官的好处,广灵军老卒也有了实惠:朝廷下发了千两银子的赏赐,总督府、巡抚衙门各自补上了五百两,再算上蔚州府的五百两,这就是两千五百两,两千五百两分到每人的头上不过一两,为了振奋士气,王腾自掏腰包,又补上了七千五百两银子,这样以来,立功最多的军卒甚至可以得到十两银子的赏赐!
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四口之家过上一年衣食无忧的日子,这可是极其丰厚的赏赐。
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明晃晃的银子摆在校场上的时候,新卒们的眼睛全被恍花了,这些银子如果是自己的该多好啊。
一名又一名点到名姓的军卒上台领取银子,这些老卒捧着军牌,挺胸收腹,看上去很是快活。
“谢大人赏!”
“谢大人!”
军卒得了银子,俱是高声致谢。
王腾微微颌首示意,领取银子的军卒太多了,他已经不再亲自分发了,改由各自的军将代劳。
饶是如此,黄虎等人还是足足忙了一整日。
军卒犒赏完毕,王腾特意给老卒放了五日的假,难得没有战事,老卒们需要好事休养一番,与此同时,王腾带着曹鼎蛟准备赶赴京城。
三品参将非比寻常,王腾需要亲自到兵部领取引信官服。
在兵部武选清吏司,兵部官员会对王腾进行相应的考核,绝大多数时候,这个考核只是走个过场,毕竟,兵部的文书已经下达了,如果再予以否认,只会打兵部大员的脸,这是清吏司衙门极力避免的事情。
当然了,抵达京城之后,如果王腾运气不错,说不定他会得到天子朱由检的接见。
如果没有杨嗣昌的阻挠诽谤,说不定天子真有可能接见王腾,不过,如今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临行之前,王腾将武事托付给了黄得功,阿济格文事交给了宋献策、郑休,经过长期的考量,宋献策并未表现出图谋不轨的迹象,王腾只能继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他留用到底。
崇祯九年已经过了大半,印象中,黄台吉很快就要建立大清国了。
建立清国之后,黄台吉将派出阿济格领兵出战。
历史上,阿济格从雕鹗堡进入长安岭,逼近延庆。越过保定到达安州,接连攻克昌平、定兴、安肃、宝坻、东安、雄县、顺义、容城、文安诸县,五十六战全部获胜,擒总兵巢丕昌等,俘获人畜十余万。
眼下,王腾穿越而来,自然要竭力改变历史。
只是,阿济格能征善战,绝非易于之辈,想要从他身上讨好处,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王腾将目光放在了桃花堡,此地距离怀来卫不过两百里,只要赶在清军进入进入京城之地之前,将其挡在这里,便可以极大地减轻卢象升的罪过,也可以立下莫大的功勋,只是,风险太大,需要慎之又慎。
正苦思冥想之际,一名军卒来报,说乌云珠有请。
王腾很是诧异,一般情况下,乌云珠极少主动相邀,今日却是怎么了?
急匆匆见了乌云珠,却听她说道:“王大人,这位是我的好姐妹何夫人,她有事求你”。
王腾已经听说了,近来乌云珠交了一个姐妹,此人也是蒙古人,只是早早嫁给了蔚州通判。
前些日子,通判死了,何夫人却没有离开,款款行礼过后,她低声说道:“妾身见过参将大人”。
王腾虽与通判没有交往,不过,看在魏源、乌云珠的面子上,王腾也得应付一番,“何夫人请起,不知夫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呀?”
王腾、乌云珠都坐了下来,何夫人却站立着,手足无措,好像在做着剧烈的心里挣扎。
王腾也不催促,只是乌云珠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