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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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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他认为他的心愿无法感动上苍,无论是雨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想在最后的时刻留在雨中,便又一次安静地注视着雨,似乎是在告别。在那个时分里,雨,是浑然天成的;和他,是浑然一体的……
    那场雨,忽大忽小地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那天晚上,他穿着拖鞋去趟了雨……
正文   第一卷   冰川圣殿
第一章 河畔夜话
    我蹲在这个阴森森的山洞里,不停地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惧。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现在除了我自己紧张的呼吸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在我身后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个拐角,从那个拐角拐过去,再走上三四十米,就是这个山洞的入口。不久前,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但现在我却说什么都不敢按原路走出去,因为我的直觉明显感觉到,有一个什么生物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窥视着我。在这样一个黑暗恐怖的环境中,我不敢稍有动作。生怕惊动了对方,其后果,恐怕是我无法想象的。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跟随了我十几年的护身符,一刻都不肯放松。如今我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护身符身上,希望它能像从前一样,避开邪难,佑我平安。
    我对这个护身符还是有些信心的,在我看来,这十几年中它绝对不止一次的发挥过作用。有一次,它甚至救了我的命。而说起它的来历,这还要从12年前讲起。
    我小时候住在天津西青区的子牙河畔。那个年代的城市开发还没现在那么厉害,一切都比现今的生活要原生态许多。那时孩子们的娱乐生活,基本全都取之于大自然。虽然经常受伤,但反而觉得比现在的孩子快乐多了。
    当时只有一些富裕家庭的孩子能买的起玩具,像变形金刚和游戏机之类的奢侈品,是我们工人家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在那个时代,终归是穷人家的孩子占多数。大家联合起来不带那些富家子弟玩儿,富家子弟自然会很不自在,然后主动将宝物献上,供大家娱乐。孩子王点头同意后,富家子弟才能加入组织一起玩耍。
    但像我们这种喜欢野蛮游戏的孩子,捞鱼爬树,逮鸟捉蝉才是正课,玩具之类的东西也就是一时新鲜,玩一会也就腻了。由于就住在河边,因此大多数的游戏场所都离不开子牙河,我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基本都是在那条河边度过的。
    小时候我就是一个孩子王。由于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上班要三班倒,没有太多时间顾得上管我。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便由着性子到处疯跑,肆无忌惮的带着全院的孩子们满世界瞎野,方圆十几里内,没有我们没祸害过的地方。
    在我小学四年级那年,有一天我父母都要上夜班。和往常一样,临走时把我反锁在了家里。
    这孩子要是玩野了,是怎么栓也栓不住的。当时的时间大约是晚上9点前后,父母走后不久,我也和以往一样,偷偷地从窗户爬了出来,然后招集那些平时经常和我在一起的虾兵蟹将们,直奔子牙河去了。
    当晚,我们一帮孩子有几个在河里捞鱼,另外几个就在河岸上生火烤鱼,忙得不亦乐乎。吃饱喝足后,有几个嚷嚷着困了要回家。但另外几个精神头还很大,拉着大伙儿不让走。
    其中一个孩子说咱们讲鬼故事吧,看看谁的胆子大不被吓跑。我的胆子其实很小,最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为了撑住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这个提议。
    几个孩子围着火堆坐了一圈,说好了一人讲一个鬼故事,讲完了都各回各家。
    那个年代基本没什么夜生活,到了这个时候,人们大部分已经上床睡觉了。此时早已静街无人,万籁俱寂。子牙河畔,只有我们一群半大的孩子还坐在那里讲着吓人的鬼故事。
    听了两个故事以后我就有些受不了了,越听越是害怕。背后一阵阵凉风袭来,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我,但又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身后有鬼。
    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人身上有三盏灯,头顶一盏,肩膀两边各一盏,这是人的三把阳火。阳火要是灭了,鬼就能上身了。夜深人静在外面的时候,千万别回头乱看,回一次头,就灭一盏灯,这时鬼就能把一只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跟着你走。回两次头,灭两盏,鬼的两只手就都搭上了,甩都甩不掉。要是回三次头,头顶那一盏灯就也灭了,这时鬼就能上你的身了。
    想到这儿,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两眼直勾勾地死盯着前方,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头转过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怕得要命。
    八十年代末期的天津,尤其是像我家那种比较偏远的郊区,基本是没有路灯的。当时的时间是晚上10点多钟,天早就黑透了。
    我心里嘀咕着,怎么这几个小子有那么多鬼故事可讲?而且竟然没有一个胆小害怕张罗回家的?直感觉一阵阵的尿急,有点要尿裤子了。好在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孩子没有讲完,他讲过之后,就该我了。心里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轮到我,我就说不讲了,然后让大家回家睡觉。
    我前面这个孩子讲的是‘大紫牙’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此后的许多年里,也听到过很多次不同的版本,但那次还是第一回听。
    只听那孩子讲道:“有一个医院,几年前停尸间里出了件怪事。起初是有人发现一具尸体的大腿上被咬掉了几块肉。医院的院长就开始调查,可查了几天都没什么结果。
    “过了些日子,又发现两具尸体的腿上被咬掉了几块肉,而且腿上的伤痕都是紫色的,很吓人。医院就传开了,说是闹鬼,这个鬼是个‘大紫牙’。好多护士都不敢在那工作了,全都辞了职。这时医院就缺人手啦,没有护士了,院长没办法,就招聘了一些没做过护士的女人当护士。
    “可是过了没几天,停尸间里的死尸又有几具被咬了,而且越咬越厉害,胳膊、腿,只要是肉嫩的地方,都被咬的乱七八糟。院长没办法,就问看守停尸间的老头,说你晚上就没发现什么人进过停尸房?老头说没有,每天一到半夜,就不由自主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出事了。院长听了以后就下令把停尸房的老头开除了,说他不负责任。
    “可没想到,换了人看守停尸房,还是一样的出事,停尸房里的尸体还是被‘大紫牙’咬了许多。这时,医院的护士长就自告奋勇,说她来调查这件事。院长听了很高兴,就同意了。
    “这个护士长当天就带了一个小护士来到了停尸房。她们俩躲在装死人的抽屉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咬尸体。结果到了半夜,两个人都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发现那个小护士竟然被咬死了。这回死的可是活人,‘大紫牙’已经不咬尸体,改吃活人了。医院院长非常生气,就责怪那个护士长。护士长也觉得很愧疚,认为第一天是自己睡着了,没有尽到责任。于是第二天又带了一个小护士,又躲在了停尸间的抽屉里。
    “到了半夜,那个小护士就听见停尸间里有人走动,还有吃尸体的声音。小护士被吓的够呛,看都不敢看。过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人把她的抽屉拉开了,睁眼一看,原来是护士长。护士长问她,刚才好像大紫牙来过了,你没看到吗?小护士说我太害怕了,没敢看。护士长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告诉你吧,其实呀……”说到这里,讲故事那孩子突然停了下来。我虽然非常害怕,但出于好奇心,还是想把故事听完。和其他孩子一样,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他讲出故事的大结局。
    此时,只见那孩子突然阴森森的盯着我们,表情似笑非笑。映着抖动的火光,显得他的眼神异常诡异。我不由得紧张起来,难不成是半夜讲鬼故事把鬼给招来了?现在上了他的身?
    忽然,只听那孩子猛然大叫一声:“我就是大紫牙!”
    这一声叫喊真如晴天霹雳,我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裤裆处已经有一股暖流冲了出来。并不是因为他故事的结局有多么出人意料,而是在这异常紧张的气氛下,被他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破了胆。
    围在火堆旁的所有孩子都发了一声喊,站起身来就四散逃跑。我被吓得头皮发麻两眼发黑,连方向都没认清,站起来就飞奔了出去。
    一时间,火堆旁没了人,大家都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分钟,周围逐渐没了声音。我停住脚步,四下一看,忽然感觉不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刚才我们烤鱼的地方,向东是回家的路,向西是子牙河。向南和向北都是河岸,河岸上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北侧的这片树林是我一直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是一片坟地。
    6岁的时候,我曾经在这片坟地里亲眼见过一个吊死的老头,舌头吐了很长,脸上青黑青黑的。那天回家后,我被吓得一直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当晚做梦,梦见那个老头自己解开了栓在脖子上的绳子,跳下树来。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走了七步,嗖的一下,掉进地里不见了。
    因为这个梦,我吓得好几天不敢自己睡觉,死赖在爸妈的床上不肯走。自那以后,再也不敢来这片树林了。
    如今我惊吓过度,竟然没头苍蝇似的撞到了这里,当时双腿一软,就要坐倒在地。
    周围除了偶尔的几声虫鸣鸟啼,再没了其他声音。四下里都是朦朦胧胧的,借着月光能勉强看到不远处一个个馒头状的坟头。我顿时感觉身旁一阵阵阴风吹来,被吓得已经死了一半。
    我一时没了主意,捂着嘴小声地哭着,生怕哭的声音太大引出鬼来。一边哭一边向后倒退着,想要回家。
    退着退着,忽然间,我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此时真是怕的要命,想要大叫却又不敢,躺在地下眼泪如泉涌一般收不住了。
    哭了一会儿,想要爬起来继续往回走。可隐隐约约的看见在我旁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体积还挺大。借着月色定睛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再也把持不住,“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原来在我面前,竟然躺着一个死人。
第二章 牙齿
    眼前这个死人完全没有皮肉,腐烂的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就直挺挺地躺在我的身边。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就是在电视里也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更何况是在现实中亲眼目睹。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跳起来就连哭带号的往家跑去。当时也顾不得爷爷那‘三盏灯’的叮嘱了,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回头看,生怕那个死人站起来追我。
    堪堪就要到家,猛然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就如同那个死人蹦蹦跳跳地追过来了一般。我顿时吓得汗毛竖起,头晕脑胀。还没来得及回头,双眼一花,登时被吓昏了过去。
    后来的事我自己就不知道了。据说是邻居姚阿姨起夜上厕所,看见我一个人躺在了大院门口。于是把我抱了回去,然后通知我爸妈赶紧回家,孩子出事了。
    我爸妈回来以后,我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突然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尽说胡话。我妈一看儿子病成了这样,急红了眼,当时就把我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躺了四天,一点都不见好,高烧40度始终退不下来。当时我妈哭天抹泪的难受得不行,说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那晚和我在一起的几个孩子,有的把当晚的情况和自己父母说了。人家父母赶忙来医院看望我,也把情况跟我爸妈讲了一遍。其中一个家长看着我可怜,就跟我妈说,不行就试试别的办法,别老在医院拖着,这孩子再烧就烧傻了。有些病,不是单纯吃药就能治的好的。
    我妈也是有病乱投医,只要能救儿子,什么办法都得试试。于是立即托人找了个老中医,据说这老中医是个半仙之体,不但能掐会算,还有一手治病救人的好本事。
    那老中医见了我以后,也不掐诀念咒,也不号脉听诊。就在我的脑袋上摸来摸去,跟找虱子似的。然后告诉我妈,这孩子是惊吓过度,三魂七魄里吓丢了一魂一魄。
    我妈问他那该怎么办?老头说你别急,有办法。然后画了张符,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妈,让亲人拿着招魂幡去丢魂的地方喊我的名字,喊完把符烧掉冲水喝了就好。之后又开了几副调理的方子。
    回家后,我妈让我爸去坟地办这件事。我爸不干,说你这不是迷信吗?有病就得上医院治病,一切听大夫的,弄这神鬼邪说的事干嘛?
    我妈问我爸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也死你面前,让你以后想喊都没机会喊了。
    我爸迫于无奈,只好按照老中医的办法去了坟地,一喊就喊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后,把符烧了冲水给我喝了,过了一晚,我的烧果然退了。
    次日我妈没去上班,留在家中照顾我。可我爸刚出门不久,我又烧了起来。我妈见状急坏了,赶紧又把我爸给叫了回来。
    没想到我爸回来后,不多会儿我的烧又退了下去。我爸懵了,说儿子你是不是太舍不得爸了?怎么爸一离开你你就发烧,一回来你就退烧呢?
    如此又尝试了两次,果然是我爸一出门我就发烧,他人一回来我就退烧。这时我爸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这是一颗古怪的尖牙,有4厘米长,呈深紫色,通体圆润,晶莹剔透。牙体上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我妈问我爸这东西是哪来的?我爸说就就是昨天招魂的时候,在坟地附近捡到的,一时觉得好看就带了回来。刚才我一出门孩子就发烧,回来就退烧,难不成是这东西起了作用?
    于是我爸将这颗怪异的牙齿留在了家里,出门晃了1个小时,回来后,我妈说这孩子果然没再发烧,你这是捡到宝了。
    夫妻两个怎么高兴暂且不提。且说我大病痊愈后,我爸就将那颗怪牙的根部用细钻打了个小孔,穿了根红绳挂在我的脖子上,自此就当成保我平安的护身符了。还叮嘱我:千万别摘,摘了要你命!
    后来我问我爸那晚的死尸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坟地里?我爸说那晚我见到的那具尸体是被人从坟里刨出来的,不知墓主是谁,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缺德。这些年都实行火化,这死人既然是个整尸,看来肯定离现在有些年头了。但让人感到蹊跷的是,墓中的一些陪葬品被翻的乱七八糟,但都没有被拿走,挖坟者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不知最终没有找到没有。
    此后的许多年中,曾有不少古董商人想要收购我脖子上的这颗牙齿。虽然他们说不清这牙齿到底是出自什么生物,但从其色泽、手感以及雕刻的符号分析,这是一个年代非常久远的古物,很有收藏价值。
    九十年代初,曾有一个香港商人出价30万收购这颗牙齿。在那个年代,30万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但我父母却是说什么都不卖。这是孩子的保命符,卖出去了,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自那以后,他们也一再嘱咐我,把护身符藏在衣服里,不要再露在外面惹是生非。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挂在我脖子上的这颗牙齿,或许就是那晚挖尸人要找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颗牙齿很可能是那个死尸的陪葬品。我父亲当时对我回避了这个问题,估计是担心我知道这是死人的东西以后,从而产生抗拒,怕我不肯再将这个东西挂在脖子上。不过等我想明白这件事的时候,这个护身符已经跟随了我许多年,早就已经习惯。即使知道这是死人的物件儿,也都无关紧要了。
    自从我那场大病之后,我妈就申请了病退留在家里照顾我。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时没晌的疯玩,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画画上面。随着兴趣的日渐浓厚,最终也将今后的远大志向定在了美术专业上。
    1996年,我顺利考入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虽然京津两地相去不远,但住校的现实还是无法避免的。在爸妈眼泪汪汪的送别之下,我开始了在北京的学习生涯。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话一点不假。我虽出身普通工人家庭,但由于父母的过度溺爱,从小骨子里就带有一种纨绔子弟的轻浮。
    刚到北京不久,自由的大学生活,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很快就充斥了我的双眼,渗透了我的思维。让我将当初决心发愤图强的一腔热血,瞬间就泼在了脑后。
    自从儿时的那次重病以来,父母对我看管极为严厉。我就如同一匹耐着性子的野马,如今终于觅得良机脱了缰绳,一发不可收拾。我带着班里几个不学无术的捣蛋份子整天吃喝玩乐,将本就不怎么样的学业完全抛弃了。
    此时我父母早已转业下海经商,家境也越来越是殷实。手头从不拮据的我,很快就俨然成了几名闹将的领袖。那几年的生活,过得别提多“充实”了。
    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叫‘王子’,其实他本名叫王孜,大家叫顺嘴了所以都叫他王子。他本人对王子这个名字倒是颇为满意,说听着比本名更有霸气。
    王子是北京人,父母离异,奶奶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刚上大学那年,奶奶就撒手归西了,他父亲又长期出差在外地,从此王子便成了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不过好在他天性随和,对这种人生的苦楚根本不当回事,自己反倒落了个逍遥自在。
    我跟王子可以说是臭味相投,都是吃饱了混天黑的主,成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研究女人,男性青春期的躁动在我俩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二那年,一次寒假前的小型聚餐活动后,我们几个差生都有点儿喝高了。王子喝的最是兴奋,嚷嚷着让我们哥几个去他家继续喝。当时年轻气盛,喝酒认怂是最忌讳的事,所以都一口答应了。
    四个大小伙子,一个个喝的七扭八歪,站在马路上大呼小叫的拦车。这情形,是个出租车就得绕着走,哪里有司机肯拉我们?
    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瘾头,为了那点儿猫尿,四个人冒着刺骨的寒风,溜溜等了四十多分钟才算打着车。
    王子家是哪种老式筒子楼,当时正面临着拆迁,住户都去了临时安置房。全楼搬的一家都不剩了,整个楼道破败不堪,唯独王子还守在这儿。
    我们问他还守在这破地方干什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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