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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的失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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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方琳好棒。”
    “那你快点回来嘛,不过妈妈真的很生气哦,你惨了。”
    “方琳,把拔跟你说。”
    “恩?”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把拔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要记住把拔现在说的话”
    “……”
    “你知道吗,人的一生中,我们会碰到很多很不开心的事,遇到很多很不好的人,但偶尔也会发生很好的事哦。”
    “我听不懂。”
    “一定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我们就是为了遇见那些好事才努力活下来的。”
    “好。”
    “好乖。”
    然后电话就断了。
    这些对话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熟悉到每一个字都会背了。
    只是方琳跟周遭大人提起这通电话的内容时,那些大人就会一脸难以置信。他们起先是惊讶,然后是狐疑,接下来是一连串越来越尖锐的问题……最后是责备她说谎,骂她坏小孩。
    “你爸爸从头到尾都卡在驾驶座内,怎么可能出去打电话?”
    “你家的通联记录根本就没有这通电话,你扯什么谎?”
    “撒个谎有什么意义?你爸爸当场就死了!死了!”
    只有妈妈什么也没说,用力抱着她一起哭到两个人都没有眼泪。
    渐渐长大以后,方琳每次回想起那通电话还是深信不疑。
    她没有说服过自己那是过度思念父亲的胡思乱想,也从不认为自己神经错乱,更不觉得那是通神秘的恶作剧电话。
    爸爸打来的,就是爸爸打来的。千真万确。
    那么多年了,大家都说爸爸是开车到处撞死人的大坏蛋,只有方琳深信爸爸只是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她当然不清楚来龙去脉,电话里爸爸一个字也没提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所以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定也不是那么重要吧……爸爸只是要她专心等待好事发生,还很有耐心的陪她背诵九九乘法表。
    悲剧很可怕,可小孩子不假思索的玩笑往往更残忍。
    事件发生后,学校的同学便一直用“你爸爸是杀人凶手!”照样造了五千个句子去欺负方琳,方琳生气的哭了好几次,也跟同学大吵大打了好几次架。
    学校的老师很保护她,每次都站在方琳这边,处罚那些用恶毒语言伤害方琳的同学。只是为了方琳好,老师最后还是帮她转学到别的学区就读。
    “方琳,妈妈帮你改个名字好吗?”妈妈帮她梳头发时会这么问她。
    “不要。”方琳倒是没有犹豫。
    “为什么不要?”妈妈楞了一下。
    “我的名字是把拔取的。”方琳对着镜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妈妈笑了,但是也哭了。两个人又抱在一起。
    国小毕业了。国中也毕业了。
    渐渐的,周遭的人好像都忘了了这个大惨剧的存在。
    即使记得 ,也不过可能将“杀人凶手”的女儿名字与其背景记得一清二楚,只要媒体不感兴趣,就不会有人突然对杀人凶手的家人产生兴趣。
    这些年方琳平平淡淡的度过。
    直到……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教室后面的公布栏被贴了一整面墙的当年新闻影印稿。3
    午间静息,方琳趴在桌上假睡。
    桌面上用立可白涂满了你能所想像的种种嘲笑。
    “杀人狂的女儿,一定也是杀人狂!”
    “你爸撞死人,那你有什么更屌的计划!?”
    “为什么当年你没有一起去死啊??!!”
    “史上最有潜力——疯狂女赛车手即将诞生!”
    “我好想干你喔!干死你干死你干死你这个杀人凶手的烂种!”
    “真人版碰碰车,碰碰碰碰碰!”
    “死一死吧你这个杀人犯的女儿!”
    “你爸爸把人类当作保龄球瓶撞成全倒啦!”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每一句话都是用惊叹号结尾,仿佛句子本身还不够触目惊心似的。
    这些冷嘲热讽不管看了几次都无法处之泰然,方琳费了很大的的功夫用刀片刮掉,第二天却又马上被涂满,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只好任凭这些恶毒字眼如肿瘤般长在桌子上。
    报告班导师?
    班导师只会暴跳如雷地教训她:”别人的桌子那么干净,为什么你的乱七八糟!到底有没有家教啊!”或:”你没惹别人,别人怎么会来惹你?检举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反省自己?回去!”
    不管别人怎么骂,都没有班导师骂的有杀伤力。每一次每一次,“没家教”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尖刀,插在方琳内心的最深处,捅得她心血淋漓。
    几次后,方琳学会了最低限度保护自己的方法,那就是别找班导师帮忙。
    不找班导师帮忙,班导师倒是没放弃过找她麻烦……
    礼拜三下午第二堂课到第四堂课都是国文。
    国文正好是班导师负责的主科,连续三堂国文课按往例都安排学生写作。诡异的是,每次作文课命题似乎都是冲着方琳而来。
    上上个礼拜的作文题目是“罪与罚”与“姑息的代价”两者择一。
    上个礼拜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与“如果我没有爸爸”两者择一。
    而今天的作文题目则是……
    班导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如果我杀了人”,顿了顿,然后在一旁又写下“如果我的爸爸是杀人凶手”。全班忍俊不禁。
    “李方琳!你一定很高分啊!”
    甘泽在教室后面翘着二郎腿大叫,马上又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二一二,二二四,二三六,二四八,二五十,二六十二……
    坐在方琳前面的男同学,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两个题目,心想:这是哪门子的作文命题啊?这不摆明要给李方琳难看吗?到底班导师对李方琳有什么不满,要这样一直一直的弄她呢?
    前座的男同学没有转头偷看方琳的表情。
    他不忍心。“一样,两个题目选一个。”班导师淡淡的说:”如果我杀了人这个题目,主要是想让各位善用想象力,试着用内化的思考去反省杀人这种劣行。另一个题目我的爸爸是杀人凶手,则是想让大家讨论大义灭亲的意义。不要七嘴八舌,专心写作!三堂课还写不完的要处罚跑操场!”
    大家一阵骚动,显然还是在讨论方琳。还有人噗嗤笑了出来。
    方琳的头低低,长发垂落在桌面,没有人可以看清楚她的表情。
    细细碎碎的耳语,唧唧喳喳的评论,就像近在咫尺的黑色蜂窝。
    “安静!安静!”班导师用力拍黑板,怒气勃发:“讲什么话?专心写自己的,要不然全班一起出去跑操场十圈!”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九九乘法表已背过两轮,半小时过后,方琳的作文簿上还是空白一片。
    要写什么呢?
    “爸爸,你说,我会遇到很多不开心的事,遇到很多很不好的人……但你也说过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不是吗?”方琳看着空白一片的格子,茫茫然唇语:”为什么上了高中之后,我连一件好事都没发生过呢?
    越想越出神,不知不觉一只手慢慢接近她的背后。
    “?”
    那只手迅速拎起桌上的空白作文簿,方琳才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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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冷淡的班导师拿著作文簿,严峻地说:”李方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方琳低声说。
    心跳得好快“不是看不起我,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
    “说啊?”
    “我还没有想好。”
    “什么叫还没有想好?将来考大学作文的时候你也可以这么大方说你还没有想好吗?你是不是不想考上好大学?还是你完全不在乎?”
    “……不是。”方琳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像快没办法呼吸了。
    “不是什么?你凭什么不在乎?你那种瞧不起人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来的?”
    “……对……不起”方琳呼吸越来越困难,使尽全力才勉强吐出这三个字。
    “你跟谁对不起?跟我对不起?你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自己!你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继续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出去之后别说我教过你!”
    “……”
    全班的气氛变得极为肃杀。
    所有人知道事不关己。却同样被这股强烈的怒意狠狠压迫。
    “很好,你自认很优秀。”班导师淡淡地说。
    “……”方琳想说没有,但完全没有力气应答。
    “你不用写作文了,你给我上台。”班导师指着讲台的方向。
    “?”方琳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台。”班导师的眼神极为冷峻。
    “我……”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作文不写,叫你上台又不要,李方琳,你到底来学校做什么的?上去!”
    万般无奈,方琳慢慢走上讲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台,双脚已微微发抖。
    “不写,就用说的。”班导师双手环胸,下巴微扬:“两个题目选一个,即席演讲。讲的好我就不处罚你,讲不好我就叫你明天朝会到司令台讲给全校同学听。开始。”
    方琳傻了。
    全班同学也傻了。
    方琳全身火烫,脑袋一片空白。
    “在等什么?等鼓掌?”班导师拍起手来:”好,大家鼓掌!”
    全班掌声如雷。
    “好啊好啊!我们很想听啊!”甘泽哈哈大笑,用力鼓掌。
    方琳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发生在自己身上,恶意如雷的一切。
    哭?
    如果狠狠地在大家面前痛哭失声的话,也许会很简单。
    但哭要是有用早就用了。
    既然结果都一样,彻底的被羞辱被糟蹋,方琳早就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在这些人面前掉一滴眼泪。问题是,她不过是一个才十七岁的高中女孩,此时此刻尚能够忍住眼泪已是最极限,若真的开口演讲这两个题目肯定泪水失守。
    她就这么站在讲台上,站在黑板上那两行作文题目粉笔字前。
    掌声断断续续。
    被凝视,被窥看,被可怜,被取笑。
    那天她面无表情呆站了三节课。
    4
    原来不只是失去爸爸那么简单。
    无法单纯的为爸爸的早逝感到悲伤,人生还是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可以失去。
    中午没有人跟方琳吃饭,下课没有人陪她一起上洗手间,体育课时没有人跟她一起坐在大树下乘凉聊天,每一次化学课分组实验时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一旁。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这就是方琳的高中生活。
    比起学校,家里是温暖的避风港。
    却也是一个方琳无论如何都不想把“风”带回去的小港口。
    回到家,方琳从没有跟妈妈提起过学校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不想妈妈帮她解决问题,也不是不想让妈妈担心。而是不想让妈妈感同身受她所遭遇的痛苦……一想到妈妈替她难过的表情,她就心如刀割。
    这种痛苦,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可以了。
    一个小时前才从大卖场下班的妈妈,正在流理台洗高丽菜。
    萝卜丝切好了,蒜苗也切好了,一颗鱼头在半滚的味曾汤中载浮载沉。
    电锅上飘着蒸蒸热气,那是家庭号大包装馒头的香味——也是明天饭盒里的一部分。
    “学校最近好吗?”妈妈从冰箱拿了两颗蛋出来。
    “普通。”方琳坐在餐桌上念书,身后正是忙着煮饭的妈妈。
    “都没有特别的事吗?”
    “……我不喜欢体育课,每次都要跑步很累。”
    “妈妈以前也不喜欢体育课,现在想起来还是很讨厌。”
    “所以是遗传啰?”
    “不过我再怎么讨厌还是会去上啊,你也要多运动……”
    母女背对着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却很珍惜这样聊天的时光,只要一个人开口,另一个人就会接着搭腔。
    等一会晚餐过后,妈妈又得去附近的槟榔摊帮人顾摊位顾到凌晨两点,回家的时候方琳早就睡了。妈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回到家睡没几个钟头,就要到附近的社区大楼打扫。下午大卖场的排班时间一到,妈妈又得到量贩店去帮忙把生鲜蔬菜上架。
    其实家里开销很小,除了房租跟保险以外花不到什么大钱,妈妈打这么多工,多半是没有安全感,毕竟在方琳大学毕业前她得存一笔还能看的教育费用,她可不想看方琳在那边半工半读。
    将洗好的菜放进炒锅,妈妈朝后看了方琳一眼。
    “要不要去补习?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下数学?”
    “自己念就好了。”
    “数学自己念会不会很辛苦?”
    “没关系我没打算考很好。”方琳拿着荧光笔在参考书上划线。
    妈妈笑了出来。
    这孩子脱口而出的体贴总让她过意不去。
    这些年下来,她其实也不奢求方琳的成绩优异,她只希望方琳能快乐。
    “最近越来越少听你说学校的事。”妈妈将切碎的豆腐放进鱼汤里。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啊。”方琳淡淡地说。
    “美芳跟你还好吗?”
    “她好像跟隔壁班的男生在一起了,就我说的那个很高很高的男生。”
    “喔?为什么说好像?美芳没跟你说吗?”
    “大概美芳有点别扭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好奇,等她自己说咯。”
    “这样啊……美芳原来是会别扭的女生啊。”
    “嗯啊。”
    “下次请美芳来,我加两个菜,你看怎样?”
    “我问问看啦,不过她放学都要去补习,现在又好像有男朋友,两人世界啊!”
    妈妈开始大火炒菜,然后将两颗蛋陆续敲破打进去一并炒……一口气解决蛋跟菜的问题。这就是妈妈一贯的风格。
    “那你呢?在班上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还是隔壁班?学长?”
    “都没有啦。”
    “假日如果要跟朋友出去玩,就跟妈说一下,妈偶尔也想一个人去逛街喔。”
    “好啊,那我约约看。”方琳心不在焉的说。
    ……那么,这个礼拜天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念书吧,免得妈起疑心?
    还是搭公车去塔位看爸爸?不,妈妈也可能去,如果在那里撞见就前功尽弃。
    就这么决定吧,去图书馆。祈祷在那里别遇到任何一个同学。
    饭菜好了。
    母女俩慢慢地吃,谁也不急着吃完最后一口饭。
    此时谁也没发觉到,日积月累的疲倦已经渗透进母亲的肝脏,将细胞变形转化。
    一年又两个月后,母亲将因肝癌末期永远离开这张餐桌。
    5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间学校对方琳的恶意丝毫不减。
    对擅长瞧不起人的混蛋来说,能够欺负方琳的宝贵时间正在一天天消失。
    教室空荡荡的。
    不过才下午第三节课,就有十几个学生偷溜去参加黑帮大老的公祭。
    八成的人根本没有在上课,女生大剌剌将言情小说直接摆在桌上看,一点偷看的伪基本尊重概念都没有。男生不是在睡觉,要不就是在轮着最新一期的少年快报,最角落的学生干脆在桌子底下玩起扑克牌。有几个女生直接将镜子摆在桌子上挤粉刺,交头接耳下课要去西门町哪间店买更酷炫更长的假睫毛。
    “张宗训。”公民老师依照学校规定,开始课堂点名。
    “有。”坐在教室最后的甘泽举手。
    “甘泽。”
    “有。”甘泽伸懒腰。
    “许国强。”
    “有。”甘泽又举手。
    “李群凯。”公民老师的视线仅止于点名簿。
    “有。”甘泽举手。
    “张开成。”
    “有。”还是甘泽慵懒地应答。
    公民老师总算点完了名,一人分饰十几角的甘泽于是开始睡觉。
    这是很微妙的平衡。
    老师也不直接点破缺课的人,不找大家的麻烦,可坏学生还是得举手帮忙缺课的人答有,保留老师残余的一点面子。
    或许有人会说,这种惯性的交相贼的起点,绝对不是恶劣的坏学生,而是让恶劣合理化的烂老师——但实情真是如此吗?
    为什么学校里总是充满了层出不穷的霸凌事件?奋力抵抗有那么难吗?出手帮助弱小的同学有那么困难吗?寻求师长协助有那么难以其齿吗?
    很巧妙的,是“时间”姑息了这一切。
    “被欺负”当然很惨,可学校偏偏是一个可以精准倒数计时结束这种悲惨的地方,绝大多数被欺负的学生都相信这点。死命的相信这点。只要秉持“一旦毕业,就可以脱离苦海”的想法,就能从绝望里压榨出力量——熬下去!这种日子终究会结束!
    方琳也是如此信仰。
    她常常从教室看着窗外发呆,想象有一天离开这间学校时自己脚下轻盈的踏步声。考上哪一间大学都好,自己只要别再见到这些混蛋就能重获新生。
    “再过一年两个月。”方琳喃喃自语:”又两节课”
    下课铃响。
    喔喔,只剩下一年两个月又一节课。
    最后一节课是拖地时间,此时最能看出学生之间的食物链关系。
    真正在搬桌子洒水扫地的学生都是草食动物,拿着扫帚当刀嬉闹互砍的学生是肉食动物。而巡逻在走廊上毫不在意将水桶故意踢翻的学生,则是森林之王。
    方琳拖地拖到一半,水桶就这么“一不小心”被踢翻。
    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甘泽跟他的狐群狗党。
    “李方琳,我们刚才在打赌你内裤的颜色。”甘泽的脚将空掉的水桶踢到一旁:”我们各赌一百块钱,我赌白色。”指着两旁的跟班,许国贤跟王乃强。
    “……”方琳假装没听见,将水桶捡起来。
    “我赌是卡通图案。”胖胖的许国贤咧开大嘴。
    “我赌没有穿哈哈!哈哈!”皮肤黝黑的王乃强嬉皮笑脸。
    这算什么烂戏码啊?
    坐在方琳前座的同学正站在一旁擦玻璃,目睹了一切,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一下。”甘泽用手掀了一下方琳的裙子,被方琳用力拍掉。
    “看一下嘛!”王乃强也伸出咸猪手,照样被方琳用力拍掉。
    “……”方琳想走,却被许国贤一把拦住,还“一不小心”碰了一下胸部。
    方琳瞪了许国贤一眼,此时已被三个无赖给挡在路中间,进退不得。
    ……有没有搞错,再怎么说这里还是学校啊。
    “我们这两年打了这么多手枪给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王乃强挺着下半身,模仿瑞奇马丁摇晃起屁股:”看一下会死啊?不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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