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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警车,向着长平的方向开去,为了不再错过,佟思遥专门安排了两队人,一队在凤城查杨伟的落脚地、一队直赴拴马村,以防再走茬了……
……
预防走茬,还是走茬了……只知道赵大锯是拴马村的,却不知道这些人两年多都不在拴马村了。
其实,杨伟这个时候还在凤城,和锯子四个人从店里出来打了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锯子住的三元胡同。打发走了三个村民各自回自己租住的地方。这锯子引着杨伟进了胡同,一进胡同看看四下无人[WWW。Zei8。],拉着杨伟说道:“杨娃哥,俄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锯子!”
却见锯子一反常态地拉着杨伟的俩胳膊,扑通跪下了。
“嗨嗨……我说锯子,你有毛病呀?”杨伟不迭地把赵大锯拉起来,埋怨道:“这是咋拉,几千块工资,你应得的呀!怎么也不至于行此大礼吧。”
锯子这么一下,弄得杨伟哭笑不得。这两天人怎么都跟有毛病了似的。见人就跪。
“不是这事,杨娃哥,是俄爹的事,我就求求你帮帮俄爹,他……”锯子说着,声音里悲悲切切。
杨伟这一下吓得不轻,紧张地问:“你爹?你怎么啦!”
“俄爹病咧!”
“什么病?”
“好几个月了,俄爹一直说腰疼,上次检查医生说确诊不了,不过好像是脊柱啥概骨区肿瘤,凤城医生让到大医院复查一下。”锯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杨伟瞪着眼说道:“嘿,那查呀?你跟我跪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医生。”
锯子抹了把鼻涕,喃喃说了句:“哥,俄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死活不去!怕花钱。他说他一老汉咧,死都死了咧,不再花那冤枉钱了。再说家里没那闲钱。”
“我操……这个老倔驴……”杨伟一下子被气得不轻,恨恨地说了句:“我说你当儿子的咋这没出息,该当家你就得当嘛!这事那由得了他!”
锯子老实,一听这话却是脸有难色:“哥,我跟他说不通,说急了他就揍俄,俄也不敢说!”
杨伟道:“咂咂,你这儿子当得……嘿,你家不缺这钱呀?你连个钱也当不了家?”
锯子道:“钱都在俄爹那儿,他一分钱都不往外拿。”
“这……这老锤怎么成这得性了?嘿!”杨伟这一副被气得不轻地样子,反过来又问:“这两年不是你们没啥事吗,加上你爷俩攒得,我还给了你爹五万,养老院你爹都没修,你们存了有十多万吧!你爹这老抠,连这钱也不愿意花?”
“俄爹攒着钱还是准备修,前两年就准备修,不过没弄成,这两年打工一直攒钱,就等着回老家修呢……”锯子说道。看看杨伟不解,锯子引着杨伟边走边说,把拴马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杨伟说了说。老锤从拴马村出来,两年来爷俩打得零工都把钱攒着,几个月前村里最老的一个孤老头老钟叔去世,就是爷俩操办的,这事却也更坚定了老锤修个养老院的心思。村里的孤寡老人也确实不少,有些有老光棍一辈子就没娶过老婆,到老了还是一个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别人活着的人,像这老锤这人就是。一家几代都是!
杨伟越听越不是滋味,敢情下台了,老锤这事还都念念不忘,顿了顿,杨伟说道:“大锯呀,你爹就那驴脾气,不过是个好人,有病呢,不能让他拖着,啥鸡巴养老不养院,他都快死得了还想那玩意,没事,哥给你办这事,今晚咱们就走,他敢不去,你听我的,先把他捆上车再说……”
杨伟恨恨地说着这事,原本还悲悲切切的大锯,一听杨伟这话,倒是目瞪口呆,更是担心起来,不过一想杨伟和爹的关系,除了他,说不定还真没人能说得动爹……
……
胡同深处七拐八拐,进了一家独户小院,锯子一家就租住在这里,上了二楼,躲躲闪闪地杂物一旁,锯子摸索着开了门,黑暗里就响起来老锤苍老的声音:“是锯子呀?”
“嗯,爹,俄回来了。”
“咋去了这长时间,下午走咧咋个晚上才回来,吃饭了没……锅里有剩饭,你热热吃吧……”
“俄不饿,俄在饭店吃咧!”
“又乱花钱……这娃!”
爷俩对着话,说着锯子拉开了灯,十几平米的房子里,两张砖头对着的简易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个钻在被窝里。露了个脑袋,那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了。不用说,这老头也是为民发愁的人,是个好人,却是个不识时务的人。
锯子没说话,杨伟却是坐到了床边,谑笑着隔着被子朝着老锤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你死娃,死咧……呀!……咋是你个孬种?”老锤火暴脾气,一骨碌坐起来,表情一下子是从大怒到大喜,一下子认出了杨伟!那表情里,是见了老朋友的喜出望外。
杨伟一见故人,却是想起了这老头的种种乐事,哈哈大笑,拍拍老锤说道:“老家伙!你活挺滋润的啊,都来城里混生活来了啊!两年没见,你都成城里人了啊……哈……哈……”。
“没大没小……”老锤见了故人,却是分外高兴,说着要起身。杨伟注意到了已经开缝被子里,出来的老锤一身瘦骨嶙峋,配着花白的头发,两年间苍老了许我,杨伟看着一阵心酸!蓦地跟刺了一下似的。
特别是大锯刚才一说村里的事,让杨伟觉得仿佛亏欠了老锤什么似的,如果不是自己唆导着开煤矿,老锤现在也不至于有家难回。虽然这村长实在算不上什么官,可杨伟知道这老锤一辈子不怕穷不怕啥,就怕没面子。像赵铁锤这号人,面子,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赵铁锤穿着衣服一下子看着转过头的大锯脸上的伤,这一下子有点气愤地说道:“锯儿,脸上咋拉,跟谁打架,他们打你了……”
“没事!杨娃哥教训他们了,还把欠了快半年的工钱都要回来了!”
“噢,把老拽家、二横家那钱都给了吧!”
“给了,早给了……”
爷俩对着话,大锯讪讪坐在自己床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锤叔,你咋这么婆婆妈妈,我好歹来了回,怎么光你们爷俩说话,都不搭理我。”杨伟笑着,埋怨老锤。
老锤整着衣服却是笑着说:“你都跟俄儿样,里外都是亲的,搭理那个还不都一样。”
杨伟道:“哈……老家伙,讨我便宜啊,准备给我当爹呢啊!我以后可就吃你家住家了啊!”
老锤难得这么高兴,笑着说道:“呵……自己准备伙食费啊,我可养不起你这草包。”
仨人说着,锯子也分外地高兴,难得见爹露出笑脸来了。这就张罗着从暧瓶里倒了些水递给杨伟。唠了一会家长里短,杨伟尽量避免着提出老锤的心事。
赵铁锤和杨伟虽说年龄差别不小,可两人在开矿一事上,打得交道不少,脾气也相对,颇有些忘年交的意思,杨伟一老锤面前说话也从不忌口,而老锤这脾谁也忤逆不得,偏偏对杨伟是毫无办法。俩人如同老哥俩一般。
不过杨伟接下来的话就不像人话了,呷了口水大咧咧说道:“老锤,我这两年混得不咋样,你看我现在穿得这你就知道……我先前不是一共给你五万块捐款,你也没修养老院,再给我退出来,我赶着这钱说媳妇呢!”
杨伟一副无赖的得性,故意亮亮自己的破迷彩服,这是牧场的工装;那件大背心,是秦三河的,穿在自己身上明显大了一号。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啥……”赵家父子俩一下子愣了。
“没听懂呀?问你要钱呢!”杨伟坏笑着,恢复了几分先前的样子,跟老锤商量绝对不能按常理出牌。
“你这娃!……你呀你呀!”老锤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你真叫个不要脸啊,这捐出去的钱,还能再要回去,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要个逑,没有!”
老锤一副交友不慎的气愤样子,脾气上来了。
“哈……哈……”杨伟笑得前附后仰,笑了半天才说了句:“老锤,我看你还有三分火气吗?我以为你一年不如一年了,马上就要死逑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锯子一下子吓了一惊,却不料老锤听得这话,这才省悟道杨伟又是在拿自己开涮,哈哈笑着:“老子耐活得紧呢!咱爷俩,还没准谁走在头里呢?……你个小贼娃,是故意来气我来是不是?”
“那老锤我可不明白了,你不想死,有病就得看看病嘛。你说你要真的病得起不来,一伸腿一瞪眼,你存得那俩钱也花不上了,锯子娃可怜就剩孤零零一个人,这可咋弄!……那钱你不给我拉倒,那你自己花咋样?总不成自己也舍不得花吧!”杨伟总算转悠到了正题上了。
赵铁锤这才恍然大悟,杨伟转了个大圈来数落自己来了,看了儿子一眼,有点埋怨地说道:“咂咂,锯子呀,啥不能跟你杨娃哥说,说这事?”
“嘿!问问你咋拉。你天天拽得给我当叔当爹呢,这话都不敢说。”杨伟也埋怨开了,干脆坐到老锤身边,一坐下却是换了副关切的口气问道:“叔,我又不是外人,给我说说,啥毛病?厉害不?”
杨伟这脸一黑一红,倒把老锤说住了。赵铁锤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啥,就是腰有点疼,天一变就疼得厉害。凤城这,确诊不了。”
杨伟说道:“好!啥也不说了,锤叔,一会儿有车来,今晚就跟我上省城,好好查查,没病万幸,有病先治病,拖来拖去不是个事,啊!”
“哟,不去不去,凤城这就难活了,再到比凤城还大的城市,那开销得多大呀!这医院这地方,就不是给咱这老百姓开得。”赵铁锤头摇得像拔郎鼓。马上拒绝了杨伟这要求。
“少扯蛋啊,一会我兄弟来,好说好走,我背着你走;不好说了,我捆着拖着走。我好歹当过几天村长呢!不听话咱可有的是农村干部的办法。”杨伟瞪着眼威胁道。
村干部那办法说出来擂人,牵牛扒房外带捆一绳!
老锤却是不为所动,语重心长地说:“哎,杨娃,俄知道你是好心,算了算了,都入土半截的人了,还花那冤枉钱干啥!”
“老锤呀老锤,你咱就看不清个问题涅?你说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村里人有事了咋办?你要是死到那老人家头里咋办?……你也是受过党教育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道理你不能不懂吧!你咋越活越颠倒了!……现在小毛病花个千儿八百就治好了,拖拖拖,拖得最后花上好几万还死逑,你可咋办?”杨伟努力搜索这两年学得东西,尽自己所能教训着,教训得赵家父子俩一脸苦相。好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般。
老锤不表态,锯子更不敢表态。杨伟看这架势,差不多拿话说得赵铁锤,这才搂住老赵的肩膀说道:“锤叔,锯子娃不错,知道心疼你。我呢,这次可是给你找了个大便宜,省城专科医院有我一个战友,刚刚我联系了,不花钱给你老好好检查?咋样,送你个大人情,改天你请我吃一顿就成!”
赵铁锤怕是动心了,看看杨伟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问道:“真咧假咧?”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过你……这两年我就在省城混,认识的人多了,你不早说,早说我把医生给你请这儿来。”杨伟胡吹大气地说道。
赵铁锤终于动心了,征询似地说了句:“那……那去看看?”
“那还用说?当然去看看了!这便宜不讨留给谁呀?”杨伟笑着。农民的意识就怕花钱、就爱沾点小便宜,你要告诉他省院请专家什么价格,怕是打死也不会进医院。
两人对着话,把锯子听得云里雾里,怎么着杨娃哥一眨眼就又认识医生了!刚刚打电话是要车要钱,没说认识医生呀?
杨伟却是已防有变故,马上招手示意赵大锯说道:“锯子,愣着干啥,收拾东西呀,一会车来了手忙脚乱的。就拿上点洗漱用品,牙膏牙剧,剩下东西医院都有!……趁着今晚咱们赶到省城,说不定一两天就安排检查了。早去早回。”
……
老锤虽有几分不信,但被杨伟连横带哄,硬是半信半疑地跟着杨伟出了胡同,早有一辆普桑等在胡同口,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挨完训的轮子,轮子一下车,又伸出个大脑袋,却是王虎子。虽说不借车了,不过杨伟这电话一来,轮子还是不迭地找了辆车。
杨伟劈面就问:“轮子,这车不是偷的吧?别半路把我扣了啊?”
轮子笑着说:“哥,说哪里话,不是不是,三证齐全,是我们自己的车!”
安排着锯子爷俩坐到车上,杨伟无言地拍拍轮子,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时伦,兄弟里头数你成材,数你老实,哥跟你说的,别再犯了啊!”
“嗯,哥,我记住了,哥,其实也没多少,一年就是收十几辆黑车加工加工,现在车行都干这生意。”
“我说你个混小子!”杨伟又气又好笑扇了一脑门骂道:“抓住一辆就判你几年,划不来呀,你个笨逑!那东西再挣钱,一犯了可把你现在的生意全赔进去了,这和你以前没家没业不一样,你好好想想。”
两人说着,王虎子张着大嘴笑,回过头来,杨伟说道:“虎子,我可暂时顾不上回牧场了,你明天去吧,把钱给了七叔就行了。要不想去,问他要个账号转过去就行。”
“咂,我去玩两天。……给你哥!”虎子递过一个包来,是杨伟刚刚安排要的钱和手机。一会功夫被虎子准备齐全了。
“行,你带上三河去玩吧。我送送锯子爷俩看医生去,过俩天就回来。”杨伟说着。
“哎……哥,警察来找你了!来了十几个,冲店里了。”王虎子眉飞色舞地说道。前面铺垫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关键:“不过,被我都哄走了!……哥,你没犯事吧,我咋看着不对劲呀?”
“是吗?”杨伟笑笑,不用说肯定又是卜离的案子。
“认识吗?”
“认识,就那俩,去武庄小区抓过你那个女的。还有咱大哥!”
“呵……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行知道了。别理他们,让他们慢慢找吧。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现在老百姓一个,他还能抓我不成!”
趁着夜色,杨伟驾车带着赵家父子俩,一路向省城驶去……
……
佟思遥两队人马均未发现杨伟的踪迹。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找到了赵铁锤一家的临时住处,不过已经人去楼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仨个人同时失踪了。
无奈之下,只得又拔通了周毓惠的电话……
大半夜里,电话还一下子就通了,那头,周毓惠静静地听完佟思遥说话,好像思索了片刻说了句:“佟姐,我确实不知道了,不过有其他办法,如果你帮我查一下大连韩雪的情况的话,我告诉你怎么找杨伟!”
“这个简单,随后我让同行帮你查一下!”
“尽量详细一点!”
“没问题,不过公安掌握的仅限于家庭的住址之类的情况,其他的我们就不能提供了。”
“要的就是这些……我明天等你的消息!查好的话,我们电话联系好吗?”
“没问题……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怎么找他?”
“很简单,你把秦三河和王成虎抓住,那俩人绝对知道杨伟的下落,说不定他们三个现在还在一起!”周毓惠淡淡地说了句。
一挂了电话,佟思遥这才拍拍脑门恍然大悟,光顾着追人了,这是灯下黑了,刚刚见王虎子那一返常态的热情就应该想到了,这个死胖子,肯定知道杨伟的下落……
第15章 纷繁事端自今起
上回说到,省厅寻找杨伟的一队和杨伟擦肩而过,杨伟带着赵家父子俩直奔省城。
老赵家里的事杨伟这么经心,怕是缘于心里对这一家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听到上两代赵尚武和赵八百的故事,这俩英雄的名字,让杨伟一直挥之不去。而后来拴马村发生的这些也让他有点始料未及,说起来也有点好心办坏事了,本来想让大家都富起来,谁知道最后把谋富的人却逼出了家门。这点,让杨伟觉得很愧疚,特别是看到赵铁锤一头华发一身瘦骨嶙峋的时候,心底里的酸意更甚了……如果早生几十年,杨伟相信,赵铁锤和他爹他爷爷一样,都是铁骨峥峥地英雄,可现,却是一副英雄暮年的感觉,让见者心酸,为了省俩钱连医院都不敢进……
什么是善,有心为善最后却办了一件大坏事,这就是杨伟的感觉。
什么是恶,无心为恶却把最善的一个老人逼出了家门,这就是曾经纯朴的拴马村民,杨伟对于这些人和这些事包括自己,都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一路上,杨伟把赵铁锤安排在副驾上,放倒了座位让老人家平躺着尽量舒服点,开车的时候尽量开稳点开慢点,听着老人均匀的鼾声,杨伟还是忍不住鼻子里酸酸的,好像是自己把人家害成了这样似的……这世间,好多事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就像今天发生的这些,一个一辈子为村里谋富的老人,现在却孤苦一身;而在拴马,还有曾经长平营退下来的残兵,不过现在,都已经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人还会记得这群叱咤一时的英雄!
有时候,活着的英雄甚至不如死去的英雄,死了,死在自己的战场,那是死得其所,或许可以留着一个让后人铭记的名字。而活着,却往往被人遗忘!这个功利的世界,记不清这么多曾经奉献过的人。
快到省城的时候天已放亮,找了家宾馆安顿下了父子俩,杨伟也长长地躺下来,几天来,感觉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
这一晚,好多人都无眠了,公安小区里,周毓惠愣愣神挂了电话,依然是一副不动姿势,靠着床头,抱着膝,两眼瞪着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姿势从回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直到和佟思遥通完话,又回复了原状。
想得很多,也很乱,满脑子都是杨伟的影子,更多的是始料未及,两年来日思夜想,最后却盼来一顿训斥和埋怨。而这个人的埋怨说起来多少也有几分道理,两年来不知道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还是给自己看,拼命赚钱、拼命钻营,现在看来,这些事,在他眼里却是一钱不值。
这还不是最伤心的,更让周毓惠不能接受的是,杨伟给予更多关心的是那群混混兄弟,对自己简直就是无视,这与两年前离别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丝的暧昧多有出入,那个时候,起码杨伟还能够和声悦色地对待自己,而现在,仿佛是见了仇人一般……
哎,这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比以前更让人看不懂了……
……
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的声音,跟着听到景瑞霞的叫声,惠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