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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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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衷刚一进屋,黄泽军伸着懒腰走过来说:“何衷,今天干到这儿吧。”何衷暗地里咬咬牙,说:“喂,各位,刚才团委里捎话来了,海报必须今天出完,大家辛苦辛苦,今天熬熬夜吧。”有三四个女生立刻尖声抗议:“太过分了,我们已经干了很久了,任务太多了么!”何衷勉强笑了笑:“刚才这儿可是开了两个小时的茶馆,我都没说什么,你们却来叫屈。”众人都笑了,黄泽军指着何衷的鼻子说:“好啊,你也没少唠叨。”何衷做投降状一举手,说:“OK,大不了干完活,大家一起到玉仙居吃宵夜喽。”众人立刻心满意足地欢呼起来。

第二天,五张海报,三张壁报一字排开,摆在办公桌上。刘建成看完后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何衷活儿干得挺漂亮。”何衷苦笑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班中的八个同学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坚持画完海报的情形。他说:“其实,我这次是请了……”刘建成似乎不太想听何衷说的话,只是礼貌地说:“知道了。反正这次学生节的举办要靠同学们的共同努力。无论如何,任务完成了。你干得不错。照这样干下去,好吗?”“嗯!”何衷略显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第三章 非黄金岁月 第二节

十一月末,学生节即将到来,宣传工作已经扫尾了。何衷终于能在星期天好好休整一下。星期五,何衷心里颇有些激动,犹如将要放寒假一样。他已有二十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下午放学以后,赵迎歌手里托着一盘录像带,兴致勃勃地走进教室。看着她喜气洋洋的样子,何衷略感好奇。但有人的反应比他更强烈。卓来岳和他的几个死党:郭峰,潘仲昆,李自兴涌上前去。卓来岳探头探脑地问:“喂喂喂,迎歌,什么片儿啊?瞧你乐的。”赵迎歌俏皮地一抬下巴,笑道:“别起坏心哦!是《幽灵》。”“幽灵?没听说过!”卓来岳转身问郭峰。郭峰是长跑运动员,长得很帅,但对影视讯息知道的较少。他摇摇头。潘仲昆也是运动员,篮球打得极好,也很爱看电影,但他同样不知道。最有趣的是李自兴。他是这一班的体育委员,各种运动都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特别喜欢吹牛,却长了一副双枪李向阳似的正派嘴脸,显得极不协调。他照例做恍然大悟状,摇头晃脑半天,然后说:“这不就是,唉,大概也不是,据说特好看,哎?是什么来着?哦——,怎么,记不得,记不得了。”卓来岳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众人都笑了。这时,赵迎歌的好朋友郝静仪和花玉如围倒她跟前,郝静仪贴着赵迎歌的耳边问:“好看不好看?”赵迎歌也压低了声音说:“好看极了,特感人。”“好!”花玉如一拍手,“星期六下午到你家去看。”卓来岳吵着也要去,郝静仪将他挡了回去,说:“算了你,星期一再看吧。”

卓来岳不为已甚,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部电影。渐渐地,这部电影的名称竟成了整个教室讨论的话题。大家小声议论,赵迎歌帏莫如深。何衷心里有了打算,只是埋头写作业。过了一会儿,化学作业写完了,他撂下笔,犹豫地走到赵迎歌的座位边。“赵迎歌,这盘带子,你如果星期天不看,借我看看好么?”他说。花玉如就坐在赵迎歌旁边,一听见这话,不禁笑了:“呦!你又不知道是什么片儿,借什么借?”“我怎么不知道,”何衷有点不服气,“别以为我是书呆子。这是美国片么!英文名叫GHOST,直译是《幽灵》。有人翻译成《人鬼情未了》。”此时教室里一片“哦”“哦”的声音。卓来岳一拍桌子:“嗨,赵迎歌,你早点说是《人鬼情未了》不就完了。”李自兴“唰”地蹿起来,说:“我就说么,这名儿这么熟,我怎么想不起来呢?”花玉如一拍何衷肩膀,笑道:“呦,何衷,想不到你还真行啊!”何衷笑着向她拱拱手,望了赵迎歌一眼。赵迎歌脸含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的朋友想在星期天看,恐怕……”“噢!”何衷心情一黯,勉强笑了笑,“那算了。”他瞥见花玉如,和郝静仪在一旁偷笑,不知她们在想些什么。何衷心灰意懒地回到座位上,本来满心希望回家能看个好片子,轻松一下,这回又泡汤了。忽然,赵迎歌来到他的座位跟前,说:“这样吧,星期六你到我家来看吧!”何衷心里一跳,连忙说:“打扰你家,不好意思吧?”“没事儿,”赵迎歌笑了,“来吧,真的没事儿。”何衷心里其实不太想去,他知道星期六下午赵迎歌家一屋子一定都是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家伙。说不定还有那个冯军。他本意是想轻松一下,那天下午肯定是活受罪。但是,赵迎歌一番盛情,拒绝了实在不好意思。他犹豫了半天,尽力高兴地说:“那就这样吧,这部片子实在好看。”赵迎歌笑着一拂头发,转回身走了。

星期六下午,阳光明媚。何衷午觉睡到三点多钟。爬起身来,才想起去赵迎歌家的时间已经晚了。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不想再动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去她家的愿望竟然变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终于穿好外套,套上鞋子,一口气跑出家门,冲到赵迎歌的家门口。

赵迎歌家的门前有一个电铃,何衷鼓足了半天心劲儿,终于轻轻去按了几下。奇怪的是,门铃没有任何动静,可能是坏了。何衷的勇气一点儿一点儿地消逝了。他听到门内有男女生嘈杂的欢笑和吵闹。里面的气氛正适合那些青春奔放,活力四射的少年。而何衷却似乎一看到这等热闹场面就已经身心疲倦了。他感到人间的有些事很不公平。有的人竟能享受到如许丰富的欢乐与激情,而有的人只能在一旁观赏。他的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初中时足球场上的画面。现在何衷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看录像的渴望,他几乎想转身离开了。突然,门开了,赵迎歌和花玉如赫然出现在何衷的面前。花玉如大声说:“喂,何衷,既然来了,干嘛还不进门?”何衷呆呆地指了指门铃,说:“我按了门铃。”“坏了,”赵迎歌笑容可掬,“你敲门就好了么。快进来。”何衷点点头,赔笑走进门,说:“我以为等等会有人来开门。所以没敲。”花玉如笑道:“你的耐心够好的。”

三个人进了客厅。厅中已经坐满了人。有祝琳儿,陆菲。何志长也来了。郝静仪正在和一个瘦高挑的男生聊天,而冯军赫然坐在大厅正中,正与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讨论着什么。赵迎歌将何衷拉到这位男生面前,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许振霆。”何衷连忙向他挥挥手:“你好,我叫何衷。”许振霆大模大样地点点头说:“嗯。你是赵迎歌同班的,是吧,知道了。”何衷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赵迎歌。他早已将另一个女生叫到面前,说:“她叫庄小蝶,是我最好的朋友。”“噢,”何衷不由得凝望了这个女孩一眼,她穿着入时,头发的发型也很新潮,相貌透着精明与俏皮,一看就知是流行风的追逐者。庄小蝶笑了笑,大方地对他说:“嗨,幸会。”“噢,”何衷应了一声,“幸会,幸会。”郝静仪忽然大声说:“行了,大家不要吵,看录像啦!”这时,客厅里逐渐安静下来。何衷找到一个不显眼的座位,将整个人躲在屋角的阴影里。在确定了自己不再引人注意后,才静下心来看这部录像。

只看了一会儿,冯军和许振霆又开始议论起来。郝静仪一拍许振霆的肩膀问:“喂,你们吵吵什么呢?”“我们正想着怎么在新年再聚一次。”许振霆大声说。“哎,对!这回在谁家啊?”郝静仪似乎兴趣来了。许振霆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赵迎歌家不错,怎么样?”他转头望了一眼赵迎歌。此时冯军的目光也望向了她。赵迎歌瞟了他们一眼,笑着说:“好啊!不过,这回还得你们两个去买菜。”“行!”冯军和许振霆异口同声。众人大笑起来。接着很多人加入了这场讨论,不时传来:“一定特逗。”“太棒了!”“这回可得比上次更热闹。”“你能把他叫来么?”的欢叫和议论声。

何衷意兴索然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倾听着这场与他无关的议论,一股熟悉的孤寂感再次袭上心头。

录相演完了,赵迎歌的这群朋友们一个个心满意足地或伸懒腰,或以手洗脸,纷纷站起身告辞了。何衷也拾起外套准备回家。忽然,赵迎歌拉住他的手,说:“等一下,你来晚了,看完开头再走么。”“是啊!”仍留在客厅的庄小蝶也说,“开头很好看,不看可惜了!”“不了,”何衷赔笑说,“待会儿叔叔阿姨就要回来了。”“没事儿,”赵迎歌笑了,“他们不会在意的。家里常有人来。”何衷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好坐下,其实他对录像的兴趣早荡然无存了。客厅里有一阵子的安静。只有电视在发声,忽然,赵迎歌对何衷说:“我记得你以前是保送上的中学。好像是去了某某附中,对吧?”“嗯!”何衷点点头。庄小蝶说:“咦,那也是个重点中学么!听说最近已升为十大市重点的第五位了。”何衷沉默了。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初中阴沉惨淡的生活。回想起了那条肮脏污秽的街道,和街道上横行的流氓。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事了,尤其是那几件被人殴打的恨事,何衷实在是希望能尽可能忘掉他们。还有姬玲。这些都是他心灵中最深的伤痛。

赵迎歌善解人意地轻声说:“一定是有些什么特别的原因,你才报咱们学校的,是么?”“嗯。”何衷生涩地答了一声。庄小蝶的兴趣似乎大大提高了,她问:“是什么原因?”何衷抬眼望了望赵迎歌。她一脸的关心和渴望了解的神情,使何衷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这股温馨感,使他将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他讲到自己的中学,讲到自己的同学,讲到自己在那条黑暗街道上所受到的屈辱。讲到自己所立下的决心。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情节他甚至加意地夸张,希望以此表明自己当时所处的环境。屋子里很静,只听到何衷说话的声音。窗外风声和谐而有韵律,月光灿烂,能看见天上遗留的几朵飘絮似的白云。何衷感到自己仿佛融入了一个和谐的自然之中,非常惬意,非常满足。他内心深处,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希望能将这些伤痛的往事释放出来,让人知道。就好像血肉模糊的伤口,渴望愈合。然而,在这个尘世中,何衷从来没有能找到一个人直抒胸臆;因为,他没有过什么知心朋友。他一直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苍凉的天际,寂寞地飞翔。而今天,在一个自己刚相识不久的女孩家中,何衷却找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亲密无间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地释放出自己的心灵,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会被抚慰,被理解。

过了很久,何衷终于说完了,他感到口渴。这时,赵迎歌殷勤地递过一杯茶水,轻柔地说:“想不到,你在初中吃了这么多的苦。”何衷释然地笑了笑:“当时感到苦不堪言。现在想想,当时是心太苦,大概与我的性格有关。”赵迎歌笑了一下,拂拂头发,目光一闪,道:“如果没有你的性格,恐怕你也不会考到咱们中学了。”“也许吧。”何衷摸了摸下巴,感到脸上滚烫滚烫的。庄小蝶大声说:“真没想到,中国还有这么些流氓,太可怕了。”“其实社会上的阴暗面挺多的,只是咱们的见识太少。”赵迎歌对她说,并向何衷看了一眼。何衷感到这个话题已谈论得太久,想换个题目,他对赵迎歌说:“对了,你在小学的时候,在你们班应该很抢眼吧,我……好像听人提到过你。”“嗨!”赵迎歌目光一黯,脸倾到支于桌面的右手上,叹道:“当时我不怎么活跃,心情特压抑。我们那个班主任,坏透了。整天把我们整着玩。一天也不让我们清闲,小学是我过得最黑暗的年代了!”“是么!”何衷惊呆了。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小学的校园,想起了校园果林中的鸟鸣,想起了夏天的雨,冬天的雪,想起了葡萄藤,那棵老槐树以及树下的昆虫乐园,还有那学生画廊和美丽的樱花树。那些一起捉蟋蟀的童年游伴曾在校园中种下了多少欢乐的种子。而这些,赵迎歌都无缘一见。只因为一个老师。何衷感到世间的无常。那个赵迎歌的老师一定不会知道自己摧毁了多么值得珍贵的东西。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赵迎歌,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一句也想不起来。赵迎歌低着头,右手玩弄着鬓上的几缕头发,也开始默不作声了。庄小蝶在旁边说:“赵迎歌那班的班主任你一定知道。就是那个特凶特狠的老太婆。别提多讨厌了。”何衷深深地望着赵迎歌,低声说:“我知道。她的确让我心惊肉跳的。可惜,你不在我们班,我的老师是……是非常好的老师,比什么老师都强。”“我也知道。”赵迎歌抬起头,笑了笑。何衷感到她的笑容里蕴含着惊人的美丽。他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他的灵魂中的绝大部分已经被赵迎歌的笑容融化了。何衷有些突兀地站起身,赔笑着说:“天有点儿晚了,我还是回家吧。家里人在等我开饭呢!”庄小蝶连忙说:“再呆会儿,一起在这儿吃吧!”赵迎歌站起身说:“人家家里人都在等着呢,怎么好意思。那……”她望着何衷。何衷不断地揉着手,支吾着想说几句客套话,却又怕见外。赵迎歌笑了,说:“以后常来玩吧。”“好,一定。”何衷连忙说。

走出赵迎歌家的单元楼,何衷在月光照耀下的小径上缓缓地踱着步子。晚风中已有了很深的寒意,而何衷只感到凉爽宜人,似乎还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香味。他的心不知名地怦怦怦地狂跳,抬头望了望空中的皓月,何衷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校学生节在众人的热切企盼中姗姗来迟。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校卡拉OK大赛隆重举行。全校歌喉优美的同学都坐不住了,纷纷报名参赛。何衷宿舍里的洛云也参加比赛了。他整天戴着耳机,狂吼着齐秦的《大约在冬季》。班中的其他住宿生闻声赶到,围在洛云的周围齐声大唱《两只老虎》故意捣蛋。洛云气得倒在床上直翻白眼。何衷被柯俊才叫去在模特队里帮忙。忙了几天后,在某天上午,突然听说队里缺男模特,队长正在四处拉壮丁。他吓得落荒而逃,躲到了食堂的二楼。二楼上一队女生正在表演舞蹈,他吓了一跳,环视四周,并没有观众,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只不过是彩排。楼下模特队队长引起的喧哗渐渐远去,何衷的心慢慢静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这一队女生表演。这是他们班上的女孩子们。指导她们的正是那个冷峻严肃令人生畏的周洁逸。跳舞的这八个人是班上最漂亮的八个女生。在全年级都是颇有名气的。在高一的这四个班中,漂亮的女生要数何衷所在的三班和二班最多。而且公认三班的女生最美。有一句戏言称:三班是花园,二班是菜地,四班是荒漠,那一班只好做盐碱地了。何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赵迎歌的身上。她的舞姿优雅从容,即使在做着复杂的舞步时,目光也是格外的安详自信,丝毫没有慌乱。她一定跳了很久,脸上挂着几滴汗珠,几绺乌发贴在额前和脸颊上,更显出一副楚楚动人的风致。何衷几乎看得入迷。

这时,舞停了,众人散开了休息。周洁逸看见了何衷,立刻厉声喝道:“喂,现在不能看。去去去。”何衷茫然若失,连忙唯唯应是,转头要走。“唉,唉,等等。”耳边传来赵迎歌的声音,只见她转头对周洁逸说:“你别这么凶,吓着人家了。人家是学生会的,说不定是来视察的呢。”“是么?”花玉如在旁边笑了起来,大声对何衷叫道:“喂,我们跳的怎么样?”何衷伸出大拇指,高高举起,笑道:“好极了。”说完,连忙转身离开。否则真有些冒学生会的名义招摇过市之嫌了。

回到教室,洛云迎面走来,一拍何衷的肩膀,说:“嗨,何衷,有你好几张贺卡,有一封是从香港寄来的。”“香港!”何衷心头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但是他面部表情却很平静,只是挑了挑眉毛,说:“噢,是我的一个同学。”洛云怪模怪样地看了他几眼,笑了笑,走出了教室。何衷缓缓踱回了自己的位子。

几封大小不一的信件摊放在他的座位上,信封上的署名都是自己中学的同学。有一封是从某某中学寄来的,是自己在小学的一个童年玩伴写的。他到这个中学踢球,一去有两三年音信全无。想不到他竟然也寄来了贺年片。何衷将信封拆开,贺卡上画着一匹奔马,写着一些祝福的话。这正是那个童年游伴的别扭但刚硬的字。竟是如此亲切。何衷的神思仿佛回到小学的足球场上,何衷在场上不知所措地跑着,那个同伴说:“你呆在后卫线上,注意拦球。”他站在球门线前,将飞来的皮球一脚踢向前场。前场的队员进球了,赛场一片欢腾。何衷高兴地仰天大叫。蓝天上一群鸽子划空而过,鸽哨幽幽咽咽地做响……

何衷似乎真的又听见了那鸽哨声,童年的那股纯真的欢乐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感到一阵温暖。他将那张贺卡小心地收进书包里。然后一封一封拆开那些中学同学写来的信。吴鹤说他进了高一三班,学习成绩平平,听说何衷高升了,准备来打秋风。岑渐平的贺卡上写着:“不能与你在放学路上一起讨论C,H,O和方程式了,没有争论的对象,连嘴也生锈了。”还有一个班上的足球队的主力前锋来信说:“我的新班级球队的后卫线好像漏斗一样地漏球,十分怀念‘铁卫’仍在的日子。祝你在新球队再展英姿。”何衷的心灵仿佛服了一帖又一帖暖剂,感到无比地感动和幸福。这些初中的朋友们,虽然在一起时寡言少语,却比一些终日胡混的狐朋狗友更知道友情的珍贵。友情,何衷以前从未认认真真思考过那是什么。现在他似乎依稀懂得了:友情是无论时间和空间都阻挡不住的,它随时可以把你带到哪怕远隔千里的朋友身边,也可以随时把你带回曾经拥有的时光,让你知道那以前的生活对今天的意义。何衷感到眼角有些潮湿。他一封封地将这些贺卡收进书包,准备把它们保留一辈子。

姬玲的来信何衷最后才看。因为他仍无法猜想到姬玲会对他说些什么。也许会让他伤心,也许会让他欢喜,无论是那一种感情都会是很强烈的,足以让他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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