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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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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联欢会带给他的欢乐还不只这些。其他组的小品和表演也是精彩迭出。最有趣的是三组的广告小品。有一个是红鸟鞋油的广告,三组两位校篮球队的帅哥在一张长凳上并排一坐,拿着牙膏在自己的鞋上装模作样地一顿乱抹。接着,三组的一名漂亮女生走上前来,很认真地将两人的鞋看了一遍,然后一把将其中一个男生拎了起来。也许是她用的劲儿太大了一些,这个男生是东倒西歪地站起来的。他拿着手里的两面针牙膏,有点不知所措,大概是忘词儿了。他支吾了一会儿,突然将牙膏掷向另一个男生,说:“谁叫你不用两面针……哦,不,……红鸟。”那个仍坐着的男生也许没想到这个人是先仍牙膏后说台词,一不留神竟让牙膏砸了脑袋,全场一片狂笑。何衷笑得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另一个广告小品仍是三组表演。这组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共撑着一把伞在教室中打转。另一个同学跟在他们旁边,左手拎个水壶慢慢浇水,以表示下雨。还有一个同学跟在他们后面,拿着瓶海飞丝说:“初次和情人约会,本来是很浪漫的,但是我的头皮屑……”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下好了,有了海飞丝,我再也没有烦恼了。”这时,那个撑伞的男生回过头说:“喂,看着点,你踩着我的脚了。”全场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接着气球,彩带满教室乱飞。一片欢腾中,有个女生走到何衷面前,递给他一张卡片,轻声说:“姬玲给你的。”何衷忙接过这张新年贺卡,仔细端详。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初一的时候,他在夜市中徘徊了良久,就为了给姬玲买一张够漂亮的贺卡的场景。那一夜很冷,行人匆匆往来。路边的商贩,仿佛个个都看出来何衷是在为心中的人买贺卡,让他感到害羞,窘迫。但他终于鼓足勇气买了一张,并用暗绿色缎带扎好了,送给她。但是她没有回礼。何衷虽有些失望,但并不介意。他只希望她能喜欢。前几天,他又花了同样的时间买回了一张贺卡,并用更长的时间字斟句酌地将卡写好,然后胆战心惊地送给姬玲,他甚至不敢去看她那时的表情。而今天,他得到了姬玲的回函。也许这只是一次礼节性的回礼,也许这张卡片不代表任何意义。但是何衷心里却充满了无边的幸福。他坐到教室里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周围喧嚣而欢腾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他的四周是撩人的寂静。他打开卡片,里面是几行娟秀的字体:“送给默默无闻而又爱笑的何衷……”“默默无闻而又爱笑”何衷心中有一丝感叹,“我爱笑么?也许,但那只是苦笑,惨笑,不知所措的傻笑。”何衷思付着,“这只能说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默默无闻和窘境中度过的。她会喜欢这样一个我么?”他接着读下去:“愿你天天拥有:平安的梦,快乐的梦,喜悦的梦!Don't forget me!”“梦?”何衷叹息了,“梦是什么?人世间再虚幻缥缈不过的东西了。要它们有什么用呢?”他忽然想起:“平时,我的白日梦是不是做得太多了。我的梦想一直太多太不切实际。也许她在讽刺我。不会,她怎么会那么了解我,她怎么会……”何衷头脑里一团乱麻,苦闷再一次纠缠住他。他猛一摆头,又想:也许,这些只不过是她能想出的最美好的祝愿,我又何必想太多?这么一想,他舒服了很多,心里再次充满幸福。他抬头张望,在另一个角落寻到了姬玲。他向她注目了良久,姬玲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将头偏到了一边,去看窗外的风景。这个新年就这样在一片欢声笑语和祝福中度过了。

第二章 少年篇 第三节

这个初二的新年也许是初中生活中一抹最鲜亮明快的色彩了。接下来的时光便是更焦灼苦恼和忧郁的学习生活。学习上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何衷对于班级学习成绩前十名的荣誉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执着。为了考得更好,他日夜用功,不参加班级的野营,不参加假日的活动,全心全意地用功苦读。只是偶尔在足球场上施展一下手脚。对于何衷来说,班级前十名已经不是一个荣誉和虚荣心的问题了,而是一个获得安全感的问题。如果成绩落到前十名之外,很有可能考不上本校高中,这在何衷以及当时的中学生看来,是比地震更加重大的事。当时流行起来的那句: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完全是何衷心境的写照,也道寒了他的心。他仍在背着父母的期望,自己的虚荣和对于安全的渴望,没日没夜地学习。在当时的舆论,当时沉重的学习压力面前,何衷抛弃了很多在他看来并不重要的娱乐和课外生活,使自己能有更多精力面对和缓冲那强大的学习压力。但人为了什么而活着?生活为了什么而如此迷人呢?此时的何衷只顾着在人生之旅上急匆匆地跋涉,手忙脚乱地拨开挡住去路的草木,卷起裤腿三步并两步地涉水而过。爬上一座峭立的山峰,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下来又一门心思地前行了。他忽略了挡路的树木之上,曾开着怎样绚烂的花朵,水流湍急的渡河边,曾有过如何光洁可爱的贝壳,而在那高高耸立的山峰上,他若能稍停一下,就能望见一片何等壮丽的美景,而这些,他都毫不犹豫地丢弃在路旁和身后。他生怕稍事停留,便会沦入仿佛是永恒的苦旅,他害怕停留会让自己丧失一切。而,甚至一直到三四年之后,他仍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当他终于懂得这人生的旅程是不卖回程票的,好长好长的一段风景,已经错过了。

就这样在痛苦地挣扎中,初三来临了。作为一名中学生,最怕进的大概就是初三,高三了。在这两年里,人们不得不将今后可能转眼就忘的无数繁杂的知识和高难度的解题技巧活生生地塞进自己已麻木的大脑,并且还必须运用纯熟,然后祈求老天保佑在中考,高考这几天一切顺利,正常发挥,考出超水平。而且众多在初三高三发生的种种奇人怪事的轶闻还要将他们折磨得心惊肉跳,夜不安枕。学生之间的竞争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连老师和教导主任也有些火气上升了。而何衷对自己的苦刑也开始变本加厉,连足球都放弃了。他日以继夜地用功,全力准备中考,其用心之苦,即使原来班中的状元们也自叹弗如。姬玲已并不太注意何衷了。因为何衷已沉默寡言到了家,连岑渐平和吴鹤也难得能和他聊上几句。

何衷的初中记忆在这一段显得异常惨淡。即使是在初一,虽然他心中满怀焦灼,悲观失望,但生活的丝丝缕缕,每日的所见所闻,仍能扣动他的心弦,奏响一曲虽不完美但仍叮咚有声的心乐。而这一段的生活,何衷的心似乎缩入了一个硬壳之中,完全麻木了。他再也没有对集体的工作热心过,再也没有关心过同窗们的哀乐,甚至连姬玲的变化也没有发现。他只有一个心思:中考。

初三的生活中仍然有些事深刻在了何衷的记忆里。那是一个飘雪的午后,天上下着和童年时一样的鹅毛大雪,也同样没有风。在上课时,如果赶上考试,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这时可以清晰地听到雪花落在雪松上的沙沙声,和积雪断枝时清脆的响声。在这堂课上,班主任正在和何衷这一班的同学商量着办新年茶话会的事。毕业联欢了,应该隆重一些。大家讨论的还算热烈,但仍有很多人在座位下偷翻开教科书,边心不在焉地听老师讲话,边用心看书。往年,这种现象是决不会发生的。何衷也将书翻了出来,刚看了几行,心里有点惭愧,又合上了。他发现姬玲有意无意地望了他一眼。他脸一红,忙将书放回书包。这时,班主任叹了口气,说:“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有点累了,昨天都是几点睡的?”立时便有人叫苦:“我昨天看到十二点呢!”“我看到两点!”“初三太累了!”班主任笑了,她说:“我也教了好几届初三了,年年到了这会儿,从学生到老师都开始较劲了,直到中考成绩下来了才松了口气。咱们国家这种教学制度,哎,也真是没办法。”学生中又有几个人嚷嚷:“就是!该废除中考!”“干什么把中考搞得这么紧张?”“真是太……”“这样吧,”班主任说,“今天下课后,大家到八一湖去打个雪仗轻松一下。”“好啊!”教室里一片欢腾,人人都喜出望外。

何衷却不以为然。“打雪仗,我都多大了,这是小孩子的把戏了。”他心里暗暗嘀咕,“老师今天怎么了,我本来计划好晚上要复习政治的,这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心里虽然不太愿意,毕竟还是随大家一起去了八一湖。这一天天气阴得像灰盆扣在地上。八一湖畔积雪皑皑。已有很多小孩在兴致勃勃地玩雪。同学们也开始捏雪球,打雪仗了。何衷还在发呆的时候,已有几个雪球将他打得满头满脸的雪。他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蹲下身子,缓缓将手插入雪中,再慢慢抬起来,掬起一把雪,用另一只手在雪上用力捏了几下,就捏出一个浑圆的雪团。他抬头茫然向四下里看了看。周围人群涌动,雪球乱飞。天仍然下着雪,有时真的会把雪球误当作天下的雪块呢。他又开始迟疑,不知该把雪球丢给谁好。刚才袭击他的同窗一个个不知去向,其他人又隔得太远,不易打中。况且自己捏的这个雪团真是圆得可爱,多把玩一会儿再丢也是好的。

这时,一群班上的作战兵团杀到,顺势将他也卷入战团。在又吃了几个雪球的形势下,何衷终于将自己的雪球打了出去。不知是不是老天弄人,该打的人未打中,偏偏又打到了姬玲的身上。圆圆的雪球一下子崩开,雪粒散了一身,仿佛为姬玲披了一件银色的披风。何衷的思绪又回到了童年的类似的一幕,他愣住了。姬玲转过头,看到了他。这一回她没有生气,没有泪水,反而微微地一笑,笑容中透出一股释然而宁谧的气息,她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又是你。”接着,她突然破颜大笑了起来。原来,在何衷身后的同班战将们乘着何衷发呆的工夫,将一个本来是用来堆雪人的大雪球砸在他的身上。这一下子何衷可狼狈得要命了,连脖领里都淌着雪水,但他看见姬玲对着他前仰后合的大笑,心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激动,恨不得有人再给他几个雪球,让他变得更滑稽一些才好。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雪仗也慢慢平息了,大家兴尽而四散回家。何衷和姬玲搭同一辆公共汽车。街上的街灯相继明亮,发出桔黄色柔和的光辉。姬玲靠在车窗边,用沉思的眼神凝望着窗外,她的手仍在仔细而轻柔地拂着被雪打湿的头发。她就坐在何衷的身边,何衷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兰花香味,而瑰丽的夜光将姬玲衬托得如天使一般迷人。何衷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讲话。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在没话找话,而自己却又始终只能想到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他几乎已抑制不住冲动,动了动嘴唇,当姬玲向他投来探问的目光时,他又沉默了。于是这一夜,就在这悄无声息中度过,没有交谈,没有语音,却留在记忆中。

新年一天天临近了,又是一个新年。在何衷的记忆里,初二的新年仿佛昨天刚过。在节前,年级的足球联赛将举行争夺冠亚军的决赛。决赛当天,班里照样有一半人在上自习,另一半人聚集在离教学楼约五六十米的球场上观看比赛。何衷已经很久没有踢球了。因为他的不愿上场,曾使班上球队中的很多人异常失望。倒不是失望后防线少了一个边后卫,而是因为何衷把学习看得比联赛更重要而失望。这一天,天空昏暗无光,没有风,也没有雪。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何衷在座位上赶做一份明天就要交的英语试卷。题目仿佛越做越多,他感到眼前一片青蓝色的花斑在浮现,卷上的考题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张灰白色的纸。远处传来操场上拉拉队震天的呐喊声。班上同学尖锐的叫好声清晰可辨。何衷用手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下教室。每一个人都在写着些什么,有人在默写课文,有人在算数学题,有人在背英语单词,还有人在政治课本上划来划去。不知是否是由于天色阴沉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人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近似死灰色的神情,令人感到沉重,压抑,郁闷。出于一种突然而致的冲动,无缘无故的心血来潮,何衷忽地站起身。大概是因为站得太突然了,有几个人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他回视了他们一下,然后径直走出了教室。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向操场走去。

远远地,赛场上的人群,和来回奔跑的球员已能看清了。何衷放慢了脚步。他看见了俏立在观众中的姬玲。她每逢这些班与班之间的活动,总是会在旁边助阵。她全身心地将注意力倾注于比赛之中,每看到一个好球就会高兴地又笑又叫。此刻的她是多么欢乐阿!何衷感到她是一个人间的奇迹。她热心班级工作,身兼数职,又常常参加很多丰富多彩到令何衷无法想象的课余班级活动,仍能让自己的成绩居高不下。同时占有欢乐和荣誉,并让人感到这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何衷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移向赛场。

他看到了吴鹤。这个有着夜叉般面孔的小个子,其貌不扬。此时在赛场上拼命奔跑断球,犹如猛虎下山一样。班上的其他队员一个个也是神采奕奕,龙精虎猛地在赛场上踢得热火朝天。他看到姬玲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欢呼大叫。他也看到很多班上的同学和姬玲一样,不停地在欢呼雀跃。此刻,吴鹤一脚长传,将球递给了班上主攻前锋朱健,朱健带球连过两人,连人带球一起进了球门。场上热火般的气氛终于爆炸了。班上所有观战的人都撕开嗓子狂叫狂嚷,场上队员抱在一起,笑着叫着。每一个人的情绪都象被一把火点燃着。姬玲用手按着嘴,兴奋地跳个不停。朱健和吴鹤把着对方的肩膀用手做着那个时髦的“V”字。何衷高兴地笑了。但是,那一丝幽幽然似明似暗的快乐转瞬便消失了。他感到耳边一片嗡嗡的声音,竟无法听清自己的笑声。他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屏幕面前,看着一副似乎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生活画面。自己无法感应到画中人的欢乐,无法分享画中人的幸福。属于自己的只有对画中人的艳羡,还有作为一名无关看客的悲凉。何衷在此时此刻,感到了一种铭心刻骨的孤寂,这种孤寂犹如隆冬的寒风一般猝然袭上他的心田,他几乎被打倒在地。他连忙用力呼吸了几下操场上空略带烟尘的空气,转身离开了。

离新年晚会不过两个多星期了,班上的同学虽仍然全力在复习,但互相写赠言的风气却悄悄盛行了起来。很多人谈到自己在昨天晚上一直写到凌晨几点时,都显出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而且赠言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何衷留言簿上只有三个人写过。姬玲,吴鹤,岑渐平。这就是何衷的社交圈,既小,又简单。一个学友,一个路友,还有一个,是……老同学。虽然和姬玲做同学快有九年了。何衷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比常人更多的亲切感。她始终是一个陌生而全新的谜题。答案永远无法迄及。能让姬玲给自己写下赠言,对何衷来说是倍感荣幸和快乐的,犹如侍臣得到女王格外的恩宠。

姬玲给他的赠言很多。奇怪的是,她把她的话全都写在了印有烛光的页上,于是,何衷不得不翻遍了整个本子,才将她写的话读完。姬玲的留言字里行间虽然极力想表现出一种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但何衷却读出了一丝淡淡的忧郁。很多话,他读了好几遍仍无法捉摸。犹如姬玲本人一样的神秘莫测。

一天晚上,何衷很晚才回到家里。妈妈已将晚饭摆在桌上。爸爸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准备起来吃饭,但又舍不得放下报纸。何衷知道父亲的这个姿势还要维持一会儿,便慢条斯理地放下书包,一头倒在床上,放松一下。妈妈摇了摇头,说:“瞧瞧你们爷儿俩,来来来,吃饭了。对了,小衷,你知道姬玲和她妈要去香港了么?”“不知道!”何衷想坐起身,但怕自己过于关心的神情让父母察觉,就仍然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大概是二十九号就走吧。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父亲终于放下了报纸,又问:“怎么她没告诉过你?”“没……”何衷装作若无其事地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头脑一片混乱,这个事实,由于它的显然无法接受性,而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才终于进入了何衷的脑中。姬玲要走了?去香港?香港到北京有几千公里吧。那是多么遥远阿!从北京到香港,大概需要一生的时间吧。何衷感到一阵很深的心痛,屏住了呼吸,咬着嘴唇。“喂,儿子!”父亲洗好了手,坐到餐桌旁边,“别躺着了,想什么呢?”何衷慌忙站起身,来到餐桌前坐下,迟疑地说:“没什么……二十九号走。那天是我们班的联欢会啊!”“我想她恐怕是参加不了了,她和她母亲早上就走了。”父亲又想拿起晚报。被母亲一把夺了过去,她说:“他们怎么去机场啊?”“有专车,有专车送她们,”父亲拿起筷子,又望了一眼何衷,“你不想去送送她?”“哦。”何衷应了一声,“我得开联欢会。”母亲看了何衷一眼,说:“小衷,你还没洗手呢!”“噢!”

第二天,下着雪,道路泥泞。何衷在上学的路上突然发现姬玲在缓步而行,她没骑车!何衷连忙赶上前,犹豫了一下,向姬玲点了一下头:“嗨!”“嗯!”姬玲转头向他望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朵浅笑。“听说——你要去香港了!”何衷尽量自然地问。“啊!”姬玲惊讶得抬起了右手,“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听我爸说的。”何衷有奇怪地问:“你既然下个星期就要走了,怎么从不对人说起呢?”“我不想有人送我,只想悄悄地离开。”姬玲淡淡地说。“我不太懂,”何衷用力挠挠自己一头的乱发,“你几乎给班里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却希望没人送你。”姬玲忽地站住了身,对何衷静静地说:“有很多事你不懂。太多了!”她转会身,迈开快步,甩下何衷独自走了。何衷木然地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二十九号那一天,何衷起得晚了。天色已经渐亮了起来。何衷手忙脚乱地爬起床,匆匆漱了一下口,抓起书包就要冲出门,猛然想起今天是联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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