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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方医生左手旁边的邱一禾正在小本子上写着什么,直到方医生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恍然大悟似的抬起头,扫了大家一眼后说:“陈庆,凶手。”
正满怀期待地等着邱一禾的高谈阔论,却不料他说完之后继续埋头疯写,于是方医生很不耐烦地大声说:“理由呢?你选陈庆难道没有理由的吗?”
“没什么理由,只不过因为他正好缺席,我说他是凶手不会得罪在座的诸位,那样我被提名的几率就会减小。”邱一禾随口回答,看来并不将这个游戏放在心上。
方医生对这样的答案也是无能为力,他求助地看向正和林倩儿说悄悄话的毕生,咳嗽道:“既然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的。”
鸦雀无声,除了方医生自己高昂的额头外,连右手边的邢怀彬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而毕生的心思却全在林倩儿身上,这让方医生更为恼火,“毕生,你有什么话要问的吗?邱一禾,案发当晚最沉默的一个人,他的沉默仅仅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吗?”
毕生这才醒觉过来,笑眯眯地敲着桌子道:“一禾,这就是我要问你的。既然咱们是在玩一个有意思的游戏,请稍微认真地回答一下,好吗?”
邱一禾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微笑,他先是慢慢将本子合上,然后抬起头回望着毕生,一字一句道:“我保持沉默的理由有二:其一,高翔的死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我必须在短时间内想清楚将来如何应对他父亲的责问,才不致给我的家族带来危害;其二,当时我剩下不多的心思全在其他人身上,我也在猜测谁是凶手,所以我是最沉默的那个。”
“那你当时的感觉,陈庆是凶手吗?”毕生追问道。
“这个嘛,我会在不记名投票时写上自己心中认定的那个人的。”邱一禾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规则不允许我这样做吧?”
方医生插嘴道:“当然没有,但为了让心中认定的那个人成为投票的多数,你为什么不把他的名字和理由说出来呢,或许大家认为你的想法可信,也都给他投票也不一定。”
“真实的杀人事件,虚构的杀人游戏,如果两者真有什么关联的话,恐怕就是杀死高翔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邱一禾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免露出奇怪的神色,可他本人却仍旧只盯着手里的本子,“你们假设一下,能设计出让警察误以为是意外死亡的凶手,他会这么容易暴露自己吗,会被我们这可笑无稽的杀人游戏揪出来吗?”
“就是嘛,就是嘛,我原本就说不要再玩下去了,可你们偏偏不听!”脸色煞白的胡玲站了起来,嗓音尖锐地叫道,“谁爱玩谁玩,反正我是不奉陪了!”
“我倒是不介意继续玩,毕竟大家也闲着无聊,就当打发晚上寂寞的时间好了。”邱一禾微笑着说,“胡玲你最好还是不要走,万一其他人都跟我一样,见你不在,又比陈庆好欺负,一口咬定你是凶手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不会这么坏吧……?”胡玲嘀咕着坐了下来,偷偷扯了扯邢晓菲的袖子低声说,“晓菲,我们一起回去吧?昨天上船之前你不是还问我怎么设置自编的铃声吗,回去我慢慢教你,好不好?”
邢晓菲笑了笑,摇头道:“我已经知道怎么弄了,一禾仔仔细细地跟我讲了。”
“嗯——”斜靠在椅子内的邢怀彬忽然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去看邱一禾,问道:“邱一禾,你是邱老儒的第三代传人吧?听说你们一家解放之后多灾多难,这几年才因为高局长的缘故逐渐走出了困境,你所说的危害,应该是指这个吧?”
“得到高家好处的并不止我一个,陈庆、孙朝晖,甚至邢伯父你的女儿,在高翔身上也是受益不少的。”邱一禾不温不火地回答。
“晓菲也受过他的恩惠?我这当爸的怎么不知道?”邢怀彬诧异地问。
邱一禾看着邢晓菲,在取得她的首肯后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晓菲能从学校毕业,里面多多少少有高翔的功劳。只是邢伯父以后要多多关心一下晓菲,她红灯高挂奔四之后,这些苦恼可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帮忙解决的。”
脸色难看的邢怀彬充满歉意地看向邢晓菲,木讷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实在太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弥补的。
这时毕生走程序似的插话道:“一禾,昨夜大家回去之后,你在什么地方?”
邱一禾愣了愣,讪笑地看着猛然抬起头的孙朝晖,耸耸肩道:“我在房间,没有出去过。”
“有什么人能证明吗?”毕生继续发问。
“朝晖可以证明,是不是,朝晖?”邱一禾脸上的笑变得有些诡异,而孙朝晖则慌不迭点头,连声说道:“是的,我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房间。”
“这样啊——”毕生耸耸肩,“那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接下来游戏仍然继续,由于邱一禾开了个好头,随后的张伟和黄珊珊二人都说凶手是陈庆。理由与邱一禾不尽相同,因为陈庆不在场。
虽然毕生尽量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免得游戏冷场,可是效果并不明显,身旁的林倩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似乎压根就将自己隔绝在游戏之外。
好不容易两个鼻涕虫说完,轮到了满脸油脂的大分头刘剑锋,他用力地咳嗽一声想要引起所有人注意,然后自得地瞟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胡玲,涨红着脖子说:“据我的观察分析,以及精妙推理,凶手只可能是三个人当中的一个!”
“哦?”方医生总算见到一个还算会来事的家伙,不由兴致勃勃地配合问道,“你认为是哪三个人呢?”
“第一个就是陈庆!”刘剑锋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曾亲口说过自己常年受到高翔的凌辱和欺压,昨天晚上又在所有人面前受到那家伙的侮辱,他有最大的嫌疑。无论是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陈庆都是第一嫌疑人的不二人选!”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砰地被人从外面踹开,然后醉醺醺的陈庆搂着一个脂粉很重的女人踉跄着进来,“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老——老子好像,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刘剑锋忽然没了声音,整个人矮了半截一样缩回到椅子上。
“陈庆,你如果想要继续游戏的话就请独自坐过来,如果你不想,那还是到外面和你怀里的美人儿好好喝几杯。”好不容易气氛开始上来,没想到被陈庆的忽然出现将其完全破坏,方医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显得愤怒。
陈庆推开那个胭脂女人,晃晃悠悠来到邢晓菲背后,好像认错了人一样,突然从后一把抱住邢晓菲,大声笑着说:“美……美女,陪老子出去喝几杯,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钱,哈哈——”
此种流氓无赖的举动把邢怀彬的肝都气炸了,怒喝着起身就要绕过圆桌去修理陈庆,而脸色铁青的孙朝晖也咬着牙要去掰开陈庆那双脏手,不料坐在邢晓菲对面、一言不发的邱一禾动得比他们两人还要快,竟然直接从椅子上跳了出去,踩着圆桌扑到陈庆面前,左手抓住邢晓菲的肩膀,右手一拳轰在陈庆的脸上。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陈庆惨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娇小身影冲到了陈庆身边,举着折叠椅二话不说狠狠地砸在陈庆身上。
“倩儿、倩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停手!停手,听到没有,你会打死他的!”心中叫苦的毕生慌忙冲过去将疯了一样的林倩儿抱到一旁,用力地搂着她,不停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这样的,世上该杀的人那么多,这陈庆再怎么无赖也排不上号的,你不能让他脏了你的手,知道吗?倩儿,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慢慢的呼吸,你好好想想,他这种垃圾不值得你动手,不值得你动手。”
没有人明白林倩儿发的是哪门子疯,这个一声不响的女孩子让所有人都有点懵。在场的人当中,最不该对陈庆动手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可偏偏她的反应最大,出手就是往死里打,根本不像是个女孩子。
鼻青脸肿的陈庆小声呻吟着,血水从他的鼻孔、嘴巴里面流得到处都是,表情木讷的邢怀彬慢慢踱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对那个吓得在一旁发抖的胭脂女人说:“扶他回房间吧,拿上你的酬劳离开,不然等他醒过来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胭脂女人惶恐地点着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后,艰难地扶起陈庆朝外走。
邢怀彬转过身来时,邱一禾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书生气浓厚地慢慢擦拭自己的眼睛,而另一边林倩儿却忽然变了一副模样,从刚才的突兀凶悍转而成了惊弓之鸟,仿佛忽然被恐惧的手抓住了灵魂。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疯狂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尽管她蜷缩在毕生的怀里,却努力着想要站起来;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间或抽搐着,下唇都被咬出血来,紧皱的眉头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正在忍受着大脑撕裂般的疼痛。
这些看在毕生眼里,让他心都快碎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将林倩儿抱得更紧,好似如此能分担林倩儿的痛苦。
事实上,林倩儿的反常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却让毕生感觉心痛了一辈子。
当胭脂女人和陈庆离开包厢的时候,毕生感觉到怀中林倩儿的身子猛地抽了一下,随后便听到她温婉而稍有急促的声音。
“我好多了……”轻轻推开毕生,林倩儿理了理头发勉强笑道。
惊魂未定的毕生挠挠头,关切地问:“真的好了吗,你刚才真把我吓坏了!”
扶着毕生的胳膊颤颤巍巍地起来,额头微汗的林倩儿答道:“脑袋经常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疼,我已经习惯了……”
逐渐恢复正常的林倩儿说完冲毕生甜甜一笑,乘他还在迷醉当中,俯身从地上捡起书和折叠椅,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真是两个怪人!”邢怀彬想着,走到邢晓菲身旁安慰了两句,随后看了一眼毕生晒笑道:“毕生,你小子什么时候找了个恐怖女友啊,出手这么狠辣,简直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毕生发现所有人包括邢晓菲都在看着自己,只好耸耸肩笑道:“不管怎么说,刚才倩儿把那小子一顿狂扁,确实让大家痛快淋漓,不是吗?”
大家纷纷莞尔。
邢晓菲起身坐到孙朝晖的位置,紧挨着林倩儿说起话来,两人倒是谈得很投机,好像一早就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似的。
这边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的刘剑锋夸张地大笑两声,不无紧张地重新站起来道:“大家对陈庆的表现有目共睹,平常还算谦和的他,性情为什么会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呢?不用说,肯定是跟高翔之死有莫大关系!”
“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但仅凭这一点恐怕无法断定陈庆就是凶手吧?”邢怀彬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高翔的死很突然,除了凶手之外,对在座的诸位来说恐怕都是一种意外的刺激,陈庆只不过是表现得过火一些罢了。指正他是凶手,还需要其他有力的推断才行啊。”
刘剑锋冷笑两声,像是早就猜到邢怀彬会这样说。
他在圆桌上擦去掌心的汗水,尽量装出一幅谦恭的模样:“邢伯伯说的有道理,但我并不是仅凭他的转变来推断的!案发当晚,被害者高翔首先离开包厢,紧接着孙朝晖和陈庆也随之离开,而毕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当时是不是这样一种状况?”
毕生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他们三人几乎都是前后脚,而我大概在四五分钟之后追出去的。”
“那我就有一个疑问了。”被人瞩目的感觉让刘剑锋好不得意,嘴角唾沫横飞地大声说道,“高翔既然是第一个离开,为什么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简易厕所?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回房的途中被人劫杀了!”
“你是说陈庆赶在他回去之间,将他劫杀在卫生间内?”方医生问。
“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猜测。从包厢到高翔和陈庆的房间总共有三种走法,我都仔细计算过,三者时间上的差距足足有四分多钟,在这四分钟时间里,陈庆、孙朝晖都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刘剑锋说完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孙朝晖,嬉笑道,“不过就动机来说,陈庆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而且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仔细想一想,高翔如果没有跟陈庆争吵,他会独自离开吗?如果他没有独自离开,凶手又怎么有机会在卫生间里杀了他?”
“啊——”毕生猛地站起来,视线迅速扫过同样面露诧异之色的邢怀彬,“只有让高翔独自离开,并且主动去到卫生间将门从内反锁,凶手才能达到他密室杀人的企图……如此看来,当初与高翔发生争执的陈庆的确有很大嫌疑——当初他们两个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吵起来的?”
在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方医生回答道:“其实,争吵是高翔无中生有,自己挑起来的,他无缘无故地大声嘲弄陈庆,于是便有了争吵。”
这时趴在桌上不知想什么的邱一禾忽然道:“为什么而争吵并不重要,以高祥的个性来说,他离开的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邢伯父的出面呵斥……”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邢怀彬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却没有反驳邱一禾的说话。
“我,我觉得,除非高翔他自己想要离开,否则他就是跟我们所有人红脸闹翻,也不会走的。”孙朝晖嘀嘀咕咕地说,可惜没有几个人听见他的话。
被别人认可所带来的成就感让刘剑锋有些忘乎所以,恨不得将所想的东西一古脑全部掏出来:“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完!我现在将陈庆杀人的全过程再现一下,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我说完之后再问不迟。由于长期处于高翔的淫威之下,心里不大正常的陈庆终于忍无可忍,打算在这一次游轮之行结束他的性命,他非常周详地设计好了整套方案,并最终付诸实施。”
“他先是无端地激怒高翔,并在孙朝晖率先离去后,紧随而出,并操近路截住了愤怒的高翔。他一定耍了什么手段或者诡计,将高翔骗入卫生间之后将其杀害,并伪造成意外死亡。等办妥这一切之后,又立刻赶回房间,利用时间上的差距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刘剑锋一口气说完,“以上,就是我可以说毫无破绽的分析,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你——”方医生欲言又止,然后全场寂静、沉思,大部分人都在琢磨刘剑锋的推论,这时始终和林倩儿在窃窃私语的邢晓菲忽然抬起头,咯咯笑道:“真看不出来分头你也挺聪明的呀,我原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一双眼睛只顾盯着胡玲呢。”
“呵呵,那从现在起,晓菲你可要对我有所改观哦。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涵,你说呢?”刘剑锋色迷迷地看着邢晓菲说。
“你的故事很不错,也是大家都愿意接受的,不过依我看,故事里面的巧合还是太多了。”原本毕生是想等邢怀彬来反驳的,但许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得自己开口。
“巧合?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剑锋不耐烦地问。
毕生很不厚道地笑了,挠挠头站起来慢慢走到邢怀彬身后说:“昨晚发生争执之后,陈庆并没有立刻离去的打算,是邢叔叔主动开口让他回去的,这是你故事里的第一个巧合。”
臊红着脸的刘剑锋抗辩道:“我相信就算邢伯伯没有开口,陈庆也一定会找借口离开,只不过邢伯伯——我也不明白邢伯伯为何要给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啊,我也恨奇怪!”毕生的目的已经达到,邢怀彬回不回答根本不重要。
随后来到孙朝晖旁边,毕生左手支着他的肩膀,微微低下头问:“朝晖,你离开包厢之后,第一时间去的是什么地方?”
孙朝晖身子一颤,含糊不清地回答:“陈、陈庆他们的……他们的房间。”
“真的是这样吗?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曾说过当时陈庆在房间里,高翔却不在。”毕生看着他问道。
“是、是的,我敲了好久的门,陈庆才从里面出来,他说高翔没、没有回去。”孙朝晖非常紧张,双手在桌子下面用力地揉搓。
“按照你的说法——”毕生笑眯眯看着刘剑锋,“孙朝晖必须选择一条最长的路,这样陈庆才能有非常短暂的作案时间,这就是你故事中的第二个巧合。”
面红耳赤的刘剑锋顽强地坚守阵地,大声说:“孙朝晖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最长的那条路,而且他说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陈庆才出来的,这不是又一个更有力的证明吗?”
挠着头的毕生没有跟他纠缠,而是走到第三个人身后,“方医生,你应该做过跟刘剑锋一样的测试吧,还是由你来告诉他,他故事里的第三个巧合,也是致命的巧合吧。”
摇头叹息的方医生看了尴尬的刘剑锋一眼,沉吟道:“剑锋啊,你应该在晚饭时看了我的笔记,而不是中午,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有毕生说的第三个致命的巧合了。“
“谁——谁看你的笔记了,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我自己的推论。”满脸通红的刘剑锋争辩着说,但他的声调明显低了许多,已经露出心虚的马脚。
“卫生间,也即是高翔死的地方,很不巧,正好是在最长的那条道上,所以陈庆决不可能杀了人之后还赶在孙朝晖之前回到房间。因为孙朝晖要么到过案发现场,要么走的就不是最长的那条路。”方医生说完回过头来看着毕生问,“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刘剑锋看过我的笔记的?”
“你恨不得将推理作家四个字写在脸上,没事就在本子上写啊写的——”邱一禾冷不丁蹦出来一句。
“哦!?”方医生苦涩地笑笑,好奇地凑过去问邱一禾,“那你从刚才岂不也是一直在写吗?”
“我不是在写,我是在画画。”邱一禾挪开按着笔记本的手,只见纸上用黑色钢笔画了一支泣血的孔雀,惟妙惟肖,颇有大家风范。
方医生的脸上再次露出了苦笑:“真服了你……”但他还是想弄清楚毕生是如何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