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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晖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摆脱刚发现死人时的震惊和恐惧,嘴唇哆嗦着结巴回答:“我——我,我想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该死的,你倒是还没被吓死!”邢怀彬暗骂一句,不耐烦地摆摆手,“去陪着晓菲,这里现在还用不着你,该找你的时候,你也别想跑。”
邢怀彬不再理会身后这些心态迥异的年轻人,转身走到门口,朝卫生间里面瞟了一眼,轻轻拍着毕生的肩膀问:“什么情况?”
毕生呼出口浊气,退到旁边双手搓了搓脸颊,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颓丧,不紧不慢地答道:“密室——”
“密室?”邢怀彬错愕地看着毕生。
毕生无奈地耸耸肩,用手指了指已经从门框上脱离的铁锁,疲倦地揉着眼睛说:“门是我踹开的,可以确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你踹开的门?”邢怀彬诧异地问,这纯粹是出于多年习惯的自然反应,并没想要从毕生口中得到答案,他低头稍稍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颔首道:“你是从门下的缝隙里看见高翔躺在地上,所以才踹门而入,是这样吗?”
毕生略一点头:“说对了一半,我只踹开了门,但并没有进去。”
“为什么不进去?或许高翔还活着,还有救呢?”邢怀彬问。
毕生勉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邢叔叔你没带眼镜所以看不真切,地板上高翔头部下面有一大滩血,根据出血量我判断他已经死亡……不想在你来之前擅自破坏这件艺术品,所以我始终没有踏进过卫生间半步。”
“你认为这是谋杀?”视线一寸一寸地在门上挪动,邢怀彬不无奇怪地问,因为在没有细致勘察现场的前提下,就做出这种非职业性的判断是很不明智的。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人死了……”毕生叹了口气,“而且死得让人一头雾水。”
“毕生,你把这称为艺术品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每一件密室谋杀案都是艺术品,是罪犯精心打造呈现给我们的艺术品……”邢怀彬没有从门和门锁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侧过头来望着毕生说。
“现场没有窗户,设施也非常简单,基本没有暗道的可能,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密室杀人案,自然能算得上是艺术品了!”毕生叹了口气回答。
“如果高翔是死于意外,或者是自杀呢?”邢怀彬笑问。
“那我只能表示佩服了,因为他死的真不是地方,死的也相当难看,他死前吓得都尿裤子了!”毕生夸张地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邢怀彬轻轻推开毕生往里走了两步,先是环顾一下四周情况,自言自语嘀咕道:“还说是豪华舱,这个卫生间居然简陋到只有四个便池!”
毕生随口答道:“公用卫生间都这个样子,跟舱位高低没关系。”
“我看这家伙也是自己寻死,放着豪华包厢里那么好的抽水马桶不用,跑这儿来摔个狗吃屎,还一摔就摔死了。”邢怀彬不得不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才能看清楚每个角落,“你说说,像他这种富贵公子,会到这种简易的厕所来方便吗?”
“他和陈庆刚刚吵过架、红过脸——”毕生不假思索地回答。
邢怀彬这才想那被泼了一身红酒的家伙的名字:“哦,陈庆……”
“是的。”毕生顿了顿,仿佛已经将这看成一场谋杀案来对待,不无深意地说,“看来陈庆跟高翔吵架,不是没有理由的呀。”
“不要急着猜测凶手!”邢怀彬在卫生间里缓慢地走了一圈,最后蹲在尸体旁边慢腾腾地说,“这儿除了房门之外,没有第二个出口,而你又说房门是从内反锁的,我看他还是死于意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其实——”毕生仰头看向卫生间的天花板,指着那脑袋大的通风口道:“那儿还有一个出口,只不过,凶手得拥有传说中的缩骨术才行。”
“真有缩骨术这种玩意儿吗?”邢怀彬头也不抬。
毕生无奈耸耸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刘剑锋壮着胆子偷偷摸到二人身后,正好从缝隙中瞅见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泊,不由倒抽口凉气,急忙闪了回去,舔着嘴唇低声嘀咕,“死人果然没什么好看的……”
“哼——”又是一声冷笑,只见邱一禾慢慢踱到卫生间门口,大大方方地朝里面仔细打量了一阵,然后在邢怀彬和毕生二人的逼视下,不紧不慢地推了推镜框,“高翔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恐怕是磕药过多,失足跌倒,头撞在墙上以致出血过多而亡。”
“是吗?”邢怀彬直起腰,“何以见得?”
“那儿有一道血痕,你们自己看!”信手一指尸体头部上方三公分左右的墙面,邱一禾说完转身就走。
其实血痕邢怀彬早已瞧见,他笑眯眯地走到毕生身边,调侃道:“毕生你这下可要失望了,这不是一件艺术品,只是个瘾君子不慎意外死亡的蹩脚案子。”
毕生正想摇头,猛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猝然响起,吓得刘剑锋和张伟不由哆嗦了一下。
“谋杀!”只见个头矮小、一双眼睛地溜乱转的陈庆飞快走了出来,瞪着邢怀彬喊道,“这是谋杀,这肯定是谋杀!”
“哦?”邢怀彬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换上一身笔挺西装的陈庆,“小伙子,你又有什么高见啊?”
冷笑的陈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在众人面前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诡异地说道:“虽然是不记名投票,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一轮的凶手,我投高翔上断头台!所以,他死了,哈哈哈……”
邢怀彬和毕生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可怜的神色,而陈庆则自顾自肆虐地笑着,他将纸片往邢怀彬身上一丢,大声道:“杀人游戏这才刚刚开始,还有什么比真正的谋杀更能让人兴奋的呢?是谋杀,哈哈哈,一定是谋杀,一定是!”
苦笑不已的邢怀彬刚想说点什么,不料陈庆的情绪愈发亢奋,他转过身推搡着刘剑锋和张伟往回走,嘴里咆哮着,“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继续游戏啊,这样刺激的游戏,难道你们想中途退出吗?走,回去看看法官打开投票箱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更加精彩了,说不定这一轮,高翔真的是被选中推上断头台的杀手呢。”
刘剑锋的情绪被陈庆调动起来了,将刚才刹那的恐惧抛在了脑后,起哄地跟着往回走,而无所适从的张伟傻愣愣站在那儿,留下来不是,回去又觉不妥,他可不想继续什么真人谋杀的恐怖游戏。
“他估计是磕药了吧?情绪这么亢奋……”毕生用鼻子点了点陈庆的背影。
“很难说……也有可能是平常被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突然释放出来了也不一定,显然高翔平常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次数不少。”邢怀彬回头看了一眼尸体,不无担心地说道,“看来我还是必须回去一趟,不能让那兔崽子胡闹下去。你先在这儿守着现场,我会通知船上的乘警,这个案子就交给他们处理好了。”
“你放心?”毕生神情沮丧地问。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邢怀彬笑问。
毕生尴尬地耸耸肩,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说:“你放心将案子交给没有任何凶杀案经验的船警来处理吗?”
“有谁说这是凶杀案吗?”邢怀彬骂道,“你小子别成天想着遇上大案、特案这种好事了,安心地打好基础,将来有的是大展手脚的机会。”
毕生忽然赶上拉住邢怀彬的胳膊,低声说,“让他们保留这一轮的不记名投票,或许对案件有什么帮助也不一定。”
“等乘警来了再说吧!”邢怀彬说完甩开毕生的手,大步朝包厢走去,昏暗的灯光扭曲着他的背影,看上去除了以往的沧桑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点什么。
……
“别碰那些投票,你没这个权力!”方医生平静地挡在张牙舞爪的陈庆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地说道,“既然要继续玩,就要按游戏的规则来。在游戏结束之前,除了我这个法官,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看无记名投票的结果。”
陈庆讪讪地挪开放在果盘上的手,勉强笑道:“好,我不看,我只想知道结果,大家也都想知道结果。”其实这个大家也只有他和刘剑锋两个人。
方医生耸耸肩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只有两双急切的眼神盯着自己,只好叹息点头,垂下双臂道:“那个高翔,不会真的是死了吧?”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掀开果盘让大家看结果。你是法官,只负责监票,对别的事没有发言权!”陈庆不耐烦地咆哮起来,青筋鼓动的额头淌着丝丝热汗。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万一投票的结果确实是高翔的话,你还愿不愿意接着玩?”方医生抬起手,却始终没有放在果盘上。他的视线冷冷地盯着陈庆,阴冷的声音在四周渐渐凝固,久久不散。
这句恐吓的话本身并没有多少份量,却唤醒了刘剑锋的脑海中对卫生间里那具尸体的记忆。尤其是那一滩鲜血,让他人心中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原来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
刘剑锋刹那间害怕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可以闻见刚才那股血腥味,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犹犹豫豫地说:“陈庆,我、我们还是别玩了吧?”
硬着脖子的陈庆在圆桌上用力拍了一掌,神经质地发出一阵大笑,“怎么可能选中谁,谁就真的死呢?即使答案就是高翔,也不过是巧合而已,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刘剑锋感觉凝重而阴霾的气氛一扫而空,同时为自己刚才紧张的表现而自嘲,他趴在桌上故作轻蔑地斜视着方医生,怪声怪气地说:“老方啊,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没有半点条理,别说大家都还不知道投票结果,就算结果出来真是那么回事,你难道还认为高翔的死跟投票有关系?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话,呵呵,那就实在是太荒唐了!”
“是啊,是啊,不可能有关联的,不可能……”声音渐渐微弱的张伟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六神无主地四处张望,心中却更加地慌张。
一个身材丰满的高挑美女紧紧抓着邢晓菲的胳膊,虽然她想说些悄悄话,但发颤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晓菲,我、我们还是不要玩了吧,怪恐、恐怖的。”
邢晓菲很奇怪的没有点头,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投向方医生,问道:“我们的法官大人,是时候公布结果了吧?我也想尽快知道,高翔究竟是不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杀手。”
“晓菲……”一旁的孙朝晖脸色仍有些发白,他犹豫着扯了扯邢晓菲的衣袖,凑过去低声说,“咱们还是别玩了,等警察来再说吧。”
“我知道呀,高翔死了嘛!”邢晓菲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平常对你颐指气使、动辄打骂,如果不是你胆小如鼠,又是个名副其实的跟屁虫,我真要怀疑人是你杀的。”
“晓菲,你疯了?”孙朝晖尖锐的嗓音叫了起来。
邢晓菲转过脸来,挑衅地盯着他:“难道高翔是你杀的?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就跟你结婚,今后对你百依百顺,你想怎么样都行!”
在朋友们眼中,邢晓菲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子,可她今天的表现却让大家觉得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眼前出了人命案,又或许因为死的是高翔,所有人都有些反常。
孙朝晖的表情像是吞了只活老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萎靡地跌坐在靠椅内,摆摆手嘀咕道:“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随你怎么说吧……”
陈庆走回到方医生跟前大声说:“说句实在话,对高翔的死,我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还他娘的有那么点儿高兴。这种人渣,老子早就看他不惯了!朝晖,你他娘的连个女人都不如,好几次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拦着,你那张脸还不知道被这人渣毁成什么样子呢!”他似乎是平日里被高翔欺负多了,此刻内心的压抑终于得到释放,显得异常亢奋。
“人都已经死了,还说这些干嘛?”孙朝晖尴尬地抬起头,祈求地望着陈庆,“好吧,好吧……如果大家决定继续玩,算上我就是了。”
没有人再出言反对,大家似乎都已经默认了对高翔的反感和毫不同情。房间里寂静无声,大家重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所有人都提着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医生掀开果盘的手,答案即将揭晓。
紧闭的房门突然咿呀一声打开了,立刻有两声女孩子惊恐的尖叫炸了起来。
皱着眉头的邢怀彬缓步而入,见到所有人全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摇头苦笑道:“都出人命了,你们还有心思玩?”
刘剑峰理了理头发,满脸的不以为然:“出了人命那是警察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句话立刻得到了陈庆的赞同,像是生怕被邢怀彬打断自己难得的乐趣。
邢怀彬看着这个故作镇定的小子,脸上淡然一笑,眉头也舒展开来。他走到女儿身边,示意孙朝晖给自己让让位子,然后翘着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爸,你这是做什么?”邢晓菲狐疑地低声询问,而此时方医生已经开始读票。
“这杀人游戏仔细琢磨起来还怪有意思的,所以我打算跟着你们学学,呵呵……”满脸笑容的邢怀彬拉过女儿的手,“以后跟老战友们碰面啊,这游戏正好拿来打发时间呢。”
虽然是在和女儿说话,邢怀彬却不经意地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邱一禾一眼。直到现在,这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仍然是一幅处变不惊的模样,端的是好休养、好城府,再加上他绝佳的形象、淡雅的气质、沉稳的目光以及给人的睿智的感觉。让人乍一眼看上去,格外舒服。
“高翔一票!高翔两票!高翔三票……”全神贯注的方医生读票的速度极其缓慢,每喊出一声高翔的名字,都会观察其他人的反映。
眼看着果盘下的为数不多的纸片被摊开摆到旁边,到目前为止全是高翔的名字,急促的呼吸声愈发沉重了,连陈庆这个倡议继续玩下去的家伙,脸色都不免由红转白。
最后一张票拿在方医生手中,他不知为何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轻轻敲弹着桌面,浅浅笑道:“如果这最后一票没有写着高翔的名字,我就不得不怀疑——”
“怀疑什么?”邢晓彬没等他说完就问了一句,兴趣盎然地看着方医生,“怀疑写下这一票的人是杀死高翔的凶手?你为什么也认为高翔是被人杀死的呢?”
方医生笑着竖起大拇指:“邢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邢警队长,开个玩笑,呵呵。”
其他人露出一脸茫然,陈庆更是克制不住大声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写上高翔名字的就是杀他的凶手?”
“这只是一个基本的心理臆测罢了……”方医生看了邢怀彬一眼,接着说道,“假如高翔是被咱们当中的某个人杀死的,杀人凶手由于预先知道被害者是谁,所以通常会在写名字时下意识或刻意地避开。所以呢,在这纸片上写下别人名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就是杀死高翔的凶手……”邢怀彬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慢慢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毕生,“你小子让我保留好投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吗?”
若无其事的毕生微笑着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踱到方医生身边,然后从他手中接过纸片打开摊在众人面前,大声念道:“最后一票,孙朝晖!”
“什么?”正在那发呆的孙朝晖像装了弹簧似地突然跳了起来,神情恍惚地扑到桌子上伸手想要去抓那张纸片,而毕生却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朝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不恰恰替你脱开了嫌疑吗?”邢怀彬将孙朝晖拽了回来,笑眯眯地说道,“凶手在投票时既然会下意识地避开被害者,自然也会下意识地避开自己,所以你还用不着这么紧张——更何况,高翔更极有可能是意外死亡。”
孙朝晖松了口气,满怀感激地冲邢怀彬勉强笑了笑,而其他人似乎也都认同邢怀彬的说法。
“除非——”方医生忽然开口道,“除非凶手故意留下这个破绽也不一定,置之险地而后生,是心理战术的最高层次。”
毕生将桌上的投票拢在一起,然后一张一张拿起来仔细端详,忍俊不禁地笑道:“呵呵……我就不卖关子了,刚才乘警已经来勘查过现场,他们认为高翔是意外死亡。”
“啊……我就说他缺德事干多了吧?这不,被老天爷收走了,果然是被鬼抓了!”陈庆脸上的兴奋之情不言而喻,完全忘了刚刚自己在卫生间外大吼“谋杀”的事情。
眨巴着眼睛的刘剑峰则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接着说道:“想想卫生间狭小的密室,他决不可能是被谋杀的;再想想高翔的为人虽然尖酸刻薄、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不至于跟什么人有深仇大恨。杀人啊,可不比玩游戏,动动嘴皮子就行了的……所以我觉得高翔的死跟我们投票得出的结果,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纯粹的巧合罢了!”
刘剑峰这个马后炮式的总结惹来了大家的哄笑,凝重的气氛终于得到化解。邢怀彬的眼睛一直盯着毕生查看投票的双手,见他将所有投票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中时,立刻起身过去捏着袋子笑道:“毕生,这东西还是交给乘警的好,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来走程序问话了吧?”
毕生略一迟疑,随即松开手扬着眉毛答道:“我无所谓,反正已经认定是意外死亡了,我拿这些也只不过是职业习惯而已。”
“你这样说就好了,我还担心你误会我的意思呢。”嘴上如此说着,邢怀彬却将塑料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端端正正地放在圆桌中央。
毕生讪笑着挠挠头,嘀咕了一句:“意外死亡,我还能怎么误会……”嘴上说着,眼睛却四下乱转,然后锁定在心事重重的孙朝晖身上,他走过去坐到孙朝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经过一段段时间的交谈,毕生忽然提高音量,问道:“朝晖,你跟高翔应该认识很久了吧,平常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唉,他现在忽然死了,让我回去怎么跟高伯伯交差啊?”孙朝晖哭丧着脸,苦恼地弯下腰抱着头。
毕生像是随口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