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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内伤，其实是喝酒喝的，刚才光顾着乱七八糟的事，没来得及吐，一吐就直接吐血了。
而等到季尧和夏凡到的时候，苏洛和季芸芸正一人一个床位挂着水睡得人事不醒，苏西坐在边上看杂志。
季尧的咆哮整个医院几乎都听见了。
“爷跟你说过多少遍，有事给爷电话！你打个电话会死啊？”
季芸芸随手拿了床头的茶杯就往人砸：“给你打电话有屁用，那个王八蛋说，在这里，你姓季的就算个屁，你赶紧去求他把你放了。以后姐就窝在澜港一步都不出去！”
抚额，苏洛通宵未眠，又是打架，又是流血，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吵醒实在是有些头疼，何况她还有一根断了八根手筋的手臂。
“季少，断手筋只要缝得及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这只右手本来就受过伤，再有点问题也没什么。而且，我只是觉得季芸芸要在我手上出点什么事，你和夏少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你千万不要太感动。”
哪怕季尧和夏凡都不想承认。事实上，如果季芸芸真是和苏洛一起的时候被高聪带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迁怒到苏洛。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如果季尧本来听说苏洛为了季芸芸大开杀戒，断了八根手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话，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他很想掐死这个米粉妹，该死的米粉妹。
“苏洛，你够狠！你跟爷什么都敢说！爷在你那里就是个王八蛋是吧！”
本来这一回确实是算苏洛帮了季芸芸，按照季尧一贯的作风，这个事他就算不记一辈子也得记半辈子，可就是那么几句话，季尧恐怕不得气一辈子也得气半辈子。季芸芸看着苏洛，觉得她是真的不想跟季尧好了。
“你是谁？”季尧不能不注意到边上一直看着戏的苏西，他坐在苏洛的床边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季少好，我是苏西。”苏西的笑总是那么彬彬有礼，虽然他觉得季尧那一只熊猫眼很喜感。
“干嘛的？”季尧的眉头皱得很深。
“我原来的魅色的领班经理。”苏西说。
“靠！苏洛，你他娘的还把一鸭头放你床边上，随时拿来用是吧？”
不只是放在床边上，还要带回家去。尽管季尧很不愿意，但他必须把苏西也带回去，因为苏西帮了季芸芸和苏洛，G市也就不能呆了。
几个人没有在G市多停留，挂完水就直接去了机场返回澜港，在这么一场大闹之后，高聪方面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不管是找麻烦还是赔罪，都没有。季芸芸没有问他到底流血有没有流死，也没有问其他的那几个人有没有被苏洛打死，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苏洛就更不想知道，季尧和夏凡也没说，不只是没说这个，其他的别的事也没有说，四个人安静得出奇，坐在同一辆车子里就好象完全不认识一样，以至于跟着来的司机小弟也不敢大口喘气。反倒是苏西很自在，他的职业决定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在澜港下飞机以后是雷子来接的机，五个人坐着一辆黑色的SUV上了机场高速，依旧是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被几辆车子围追堵截，其中一辆的顶上还闪着警笛，并且附着喇叭：“车牌XXXXXXX，请停下接受检查。”
雷子踩着油门甩着方向盘，几个人的手都拉上了门上的拉手。
季尧看着前窗，说的话依旧带着气，他确实还在生气，在他看来，苏洛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就是吊起来打一顿也不过分，他说：“输了，在澜港，爷说你是谁你就是谁，爷说过，没有爷办不成的事，你想当米粉妹，想当多久都行，这事不用你求爷，爷替你办。”
有时候，苏洛真觉得，如果混蛋季少再混蛋一点，白痴季少再白痴一点就好了，至少她不会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愧疚。
“Sorry。”
车子的轮胎以一种苏洛极为熟悉的方式被打暴了，雷子将车停下后，迅速被几辆车围在了中间，闻燕端着枪在走近，余浩同样端着枪跟在她的右后方，就好象她面对的是一伙A级通缉犯。
苏洛说：“在医院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但我帮季芸芸虽然不能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但并不是因为你，事实上，不管是谁和我一起出去，我都不会让她被人带走，所以不要太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闻燕和余浩已经抵在车窗上，苏洛摇下窗户，听见闻燕说：“骆佳容，你被捕了。”
打开车门，苏洛说：“我的手受伤了，能申请不带手铐吗？”
闻燕提着苏洛的领口把她提了出来，枪抵着她的头：“骆佳容，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苏洛伸出那个没有受伤的手臂抱住了她：“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一个男人抛家舍业，然后又被这个男人甩了，还弄成我这副鬼样子，可能也不想再被人认出来了。”
番外之一些青春往事
余浩认识骆佳容是在一九九八年九月一号下午一点过三分。
在他认识骆佳容的四个月前，他家的鞭炮场发生了一场如焰火般绚烂的爆炸，然后他的爸爸，妈妈和弟弟都死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如废墟一般的鞭炮厂遗址，一栋两层的小楼和二十万块钱。
在他认识骆佳容的三个月前，他从乡里的某个初中毕业了。
在他认识骆佳容的两个月前，他卖掉了两层的小楼，托了人花五千块钱买了一个城市户口，决定从此做一个城里人，因为城里的男人都是“爷”。
在认识骆佳容的一个月前，他被澜港十五中录取了，可以住校，有食堂可以吃饭，他很满意，对高中生活充满向往。
在认识骆佳容的几个小时前，他只说了四个字：“我叫余浩。”就惹得班里的人大笑，至少有十个人在笑的同时模仿着他的乡下口音，他才知道，澜港人管下面乡里的口音叫弯弯，于是，开学第一天的上午，他就有了第一个绰号，叫弯弯。
在认识骆佳容的几分钟前，窝了一肚子火的他在路边一个破店买了一杯酸梅汤，结果对方找了他一张假的五十。他没有说要报警，只是要求对方换一张而已，几个穿着花衬衣，梳着飞机头的小混混就围了过来。
在认识骆佳容的三分钟前，他被六个混混围在了一条死巷子里，他说：“不换也可以。”对方说：“小B伢，把身上的钱都给爷拿出来。”这些混混以为他余浩好欺负是吧？搭两个小时的车下乡里去打听打听，他余浩是什么人物！他只是想低调而已！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低调了，一拳打到其中一个人的下巴上，然后满意的看见一颗牙从那个人的嘴里飞出来。
在认识骆佳容的两分钟前，他躺在地上，抱着头，被六个愤怒的混混拳打脚踢。他想的是，首先不能被打到脸，那样回到学校还要被人笑。其次，余浩报仇，十年不晚，几个大B伢等着！
在认识骆佳容的一分钟前，抱着头的他从指头缝里看见混混甲被一个漂亮的右勾拳打飞了。混混乙胡乱挥着手里的匕首说：“姑娘伢，少多管闲事！”姑娘伢把手关节按的喀嚓喀嚓响：“没看见姐跟他穿的情侣装啊？！”穿着校服的余浩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个人是闻燕。
一分钟后，骆佳容拖着箱子，背着双肩包，塞着耳机从巷子口经过，刚刚踹了某个混混一脚的余浩正好滚到她的脚边上，于是骆佳容顺便伸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看见一个拳头正朝她的方向过来，于是，抬腿，伸脚，来人伴随着一个余浩听着就觉得很疼的声音飞到了墙上。
再接下来的十秒，余浩觉得也许连十秒都不没用到，六个混混被依次飞到了墙上，滑落到地上后，或捂着胸口，或捂着肚子，或捂着小JJ惨叫不已。
余浩看见闻燕也张大了嘴合不上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安慰，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骆佳容取下一只耳机，提着混混丙的耳朵，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了几个字，余浩表示他完全没听懂，恐慌中的混混丙自然也没有听懂。于是骆佳容又说了一遍，可余浩还是没听懂。
但这一回，闻燕听懂了，帮她重复了一遍：“我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余浩瞪眼咧嘴，靠！原来她说的是澜港本地话，其实她是从爪哇国学的澜港话吧？
骆佳容，一个连自己中文名字都念不利索，澜港说得奇烂无比，压根不会说普通话的ABC就这样霸道的闯进了余浩的世界。
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原来是澜港人，后来当了兵。
“美国大兵？”余浩的脑袋里想到的是他看过不多的好莱乌战争片。可是骆佳容摇头，说：“谁给钱，他就是谁的大兵。”
“雇佣兵？！”这对于闻燕来说也是传说中的职业。
“Mercenary。我也不知道中文叫什么，大概就是你说的。”骆佳容无所谓的说：“两个月前他死了，叫我回澜港来，我就来了。”
余浩很兴奋：“我爸爸也死了，五月份的时候，和你一样。”
闻燕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白痴啊！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骆佳容一脸迷茫：“你说什么，说慢点，我没听懂。”
骆佳容是因为飞机晚点，所以迟了半点报到，到学校后直接去了教导处，然后她对这个学校马上产生了不满，比如教导处居然不给打印课程表，让她自己去班上找同学抄，再比如居然都不给分储物柜，让她把东西都放在书包，宿舍或者教室的抽屉里，还比如把她和新认识的闻燕，余浩没有分到一个班。
她站在闻燕和余浩那个班的门口，对着正语重心长的教育她要服从安排的教导主任说：“五百块，我要换到这个班！”
一时全班哗然，闻燕捂住脸，余浩趴在桌子上暴笑，教导主任义正严词：“你这个同学怎么能把资本主义的一套带到学校里来……”
又是几分钟后，在关上门的教导处里，骆佳容将五张票子丢到教导主任的手里，作为一个被照顾的小侨胞去了闻燕和余浩的班上。
骆佳容的自我介绍比余浩要弯弯的多，但没有一个人嘲笑她，因为她是女生，很漂亮，还是从美国来的，反正余浩多少有点心理不平衡。
十五中是全澜港最南边的一所中学，也是最烂的一所中学，这一点余浩不知道，他纯粹是被忽悠来的，就为了来这个学校他还多花了八百块钱。
然而但凡是最烂的学校总会有一些特产和走在时代前面的地方，比如保护费这种其他学校还没有的东西。
拦住闻燕，余浩和骆佳容的是几个个头很高的男生，比骆佳容还要高一个头。这个时候，同一年级其他的同学都已经把钱都交完了，这三个人是几个男生特别留到最后的，因为一看就是三只肥羊。
闻燕从书包到文具没有一个牌子是一般人见过的，但一看就是好东西，骆佳容从美国来的，天朝人都知道美国佬有钱，人人都还在用单放机，她用的CD机。至于余浩，他的东西都是澜港能买到的里面最好的。
一个男生背靠着墙，摆好造型，说：“保护费。一人五十。”停了停，对着骆佳容笑着说：“做我女朋友，你就不用交。”然后转向闻燕：“你也是，两人一起吧。”
听到保护费的时候，余浩的眼睛亮了亮，他想到了《古惑仔》，城里人果然是爷，香港这才回归一年，就接轨了。
闻燕有些不耐烦，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她以为大季就够没品的了，看到这些个人，她想决定还是少鄙视鄙视大季好了。
骆佳容低着头在笑，她觉得学校也很有意思，果然跟爸爸说的一样，少女啊，还是要去学校才能找到快乐。
先出手的是余浩，经过大半天的时间，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低调什么的，真是很没意思。而且他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作为一个男生，他必须坚/挺。
事实上，余浩也的确很坚/挺，哪怕身上还带着中午被小混混打的伤，乡下的霸王进了城那也是霸王，何况他抱着在新认识的漂亮女生面前找回面子的伟大决心。
闻燕和骆佳容气定神闲的看着几个男生被余浩打得鬼哭狼嚎，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最后，骆佳容一脚踩在那个领头男生的胸口上：“保护费？你求我保护，所以我给你钱？”
全场除了几个男生被打的叫唤声，安静得出奇，余浩觉得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压根没听懂骆佳容在说什么，而被踩的那个就在这一大半人中间。
在就是在这样的静默中，骆佳容自以为很俏皮的笑了笑，说：“开个玩笑，我知道保护费是什么。”
余浩觉得还是有一大半的人没听懂，但是……
闻燕一脚踹向骆佳容：“什么烂玩笑，冷死了！”
好吧，其实余浩也觉得很冷，但他不敢一脚踹过去，就怕万一有一脚回过来他就死定了，所以他还是假装觉得很好笑的笑了一笑。
也许是因为余浩的配合让骆佳容很满意，这个事情的最后，骆佳容把从那个男生身上搜出来的新学期整个高中部的保护费都给了余浩，并且告知那个男生，以后每个月三号前把收到的钱交到余浩手里。
这一年，骆佳容十五岁，闻燕十五岁，余浩十四岁。
骆佳容居高临下揉着还没长高的余浩已经够乱的头发：“耗子，为什么你比别人都要小。”
余浩反抗：“我不叫耗子，叫余浩！”
闻燕鄙夷的看着余浩：“都说乡下读书特别早，因为没有幼儿园和学前班可以上。”
“闻燕叫燕子，你当然就是耗子！”骆佳容说：“耗子，你爸妈真狡猾，那样你总是比我和燕子年轻。”
余浩觉得自己的爸妈真是很冤枉，不管他什么时候上学，不都还是比她们要年轻？！这是什么美国逻辑？！他们那里都是那么早上学好不好？！
“耗子，姐不怪你，姐拿你当亲弟弟，来，姐把一身武艺都传给你，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不用了，你们就是想打我。”
“别跑！”
“不用了！你们手痒去找别人！”
“跟你说了别跑，还跑！”
“靠！有你们两个彪悍的女人在，哪个人敢欺负爷！”
“啧啧啧，澜港话学得好快，都会说‘爷’了，耗子！姐跟你说，做男人要自立，不能总靠女人，那叫吃软饭。”
……
余浩在十五中的地位很高，人人见到他都要叫一声：“耗子哥。”
“想死啊！叫浩哥！”
“……浩哥。”
余浩并不介意做个校园小霸王，他只是没想到哪天中午打他的一伙小混混居然是有组织性的，然后竟然企图报复……报复……
按照骆佳容的，假如你找我收保护费，我就会收你保护费的理论……
余浩一直觉得他成为黑社会老大是个意外，相当大的意外。
第二十五章
苏洛被捕了，准确点说是骆佳容跟着闻燕和余浩走了，连一个留恋的眼神都没有给季尧。
你说就是在一个西餐厅的雨蓬下勾搭了个女人，怎么这个女人就变成骆佳容了呢？！
事实上，在这天早上，季尧听见苏洛在G市造成两个重伤，七八个断手断脚肋骨骨折什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只能是骆佳容了，因为除了骆佳容，他还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女人这样彪悍。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多彪悍的女人，他觉得地球确实是太危险了。
可是尽管做了心理准备，骆佳容走的时候从来不郁闷的季尧还是郁闷了。郁闷的不是说骆佳容走了，而是她说，她是因为一个男人而搞成这副鬼德行的。
如果季尧没有见过以前的骆佳容也就算了，可不凑巧他还就见过。
那一年，季尧和众少在城北的澜港中学读高三，骆佳容，闻燕和余浩在城南的十五中读高二，对于骆佳容这个名字，季少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每隔几天就有人在他耳朵边上跟时事政治一样汇报，城南那个骆佳容又干嘛干嘛了，总不就是哪个区的老大又被她废了，哪条街的场子又被她踢了之类的，季尧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但这事他不想理，一来那个时候城南还没开发，没多少油水，二来这事涉及到闻燕，哪怕她和林建新谁也不待见谁，那她也是林建新板上定钉的未婚妻。
偶尔他也会想一想，就一个小姑娘伢，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但想归想，他还是尽量避免和这么个小姑娘伢碰上，谁爱折腾谁折腾去，她就是把城南的场子踢光了，也动不了他季尧分毫。
而骆佳容那个时候也对季少的大名如雷贯耳，因为每当她把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打趴下，都有人如诅咒一般的在她耳边念，你能嚣张几天，迟早季家会收拾了你，你就是挑了整个城南，你能去挑了澜中？你能挑了季少？！
曾经，她真以为季尧姓季，名少。
她不会去挑了澜中，也不会去挑了季少，一来，她爸爸说最好一下子不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要给成长值高的对手留点变强的时间。二来，闻燕的挂名未婚夫林建新就在澜中，和季少很铁，闻燕来十五中就是不想见他，她就不搅合了。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还是遇上了。
那一天，季芸芸和夏凡去下面的一家酒吧玩，不小心碰上一人在里面暗地兜售K粉，季家的场子有两个规矩，一个是里面不能死人，要死死外面去；二来就是不能卖粉，除了米粉什么粉都不行。
于是人被季芸芸扣下了，那个人说，他是骆佳容的小弟。季芸芸叫人去请骆佳容的时候夏凡给季尧打了个电话。
季尧接到电话后马上开了车就往场子赶，就他天天听的时事政治上分析，季芸芸怎么都不可能是骆佳容的对手。
而骆佳容去的很快，至少比季尧要快得多，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闻燕，一个是余浩。
见面的地方在酒吧的地下室里，季芸芸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沙发里，右边的角上放着张藤椅，夏凡窝在里面玩着游戏机，两边是刷刷的十多个小弟站的笔直。
其实平时站的都没这么直，迎接澜港新秀骆佳容总是要整点派头出来。
骆佳容，闻燕和余浩被领进门的时候，K粉小弟低着头跪在整个地下室的中间，前后左右三米以内一个人都没有。
季芸芸低头玩着指甲，就好象根本没看见有人进来了，众小弟眼观前方，目不斜视，只有夏凡手里的游戏机在响。
余浩看着夏凡手里的游戏机，闻燕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地下室里的摆设，如墙上挂着的长鞭什么的，然后说：“快点。”
闻燕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季芸芸玩着指甲的手指略停了一秒，夏凡手里的俄罗斯方块上一根棍子横着掉了下去，他们都认识闻燕，甚至说很熟，他们都在猜闻燕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