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小音推开北侧一扇黑木板门——此门没有门把,它是个类似进厕所或酒吧时常见的推门,只不过高度长了些;只要一放手,门会回弹至原始位置。门的上下各留了约15厘米的空间。
穿越黑木板门,后边是一个昏暗的小空间,右边墙上有着小壁灯。这里显然是候梯室,因为眼前便矗立着红色的电梯门。带头的女仆按下电梯钮。
门开之后,众人陆续进入。纪思哲先让其他人都进了电梯后,他才按下扶手上的按钮,让轮椅滑入。
纪思哲进入电梯的瞬间,一阵警报响起。
“怎么回事?”李劳瑞问。
“该死,”老人咬着牙,“超重了,这个电梯设计本来就不是开放给公众用的。”他退出电梯,“你们先上去,我随后跟上。”
关闭的电梯门把老人的身影隔绝在外,警报声也瞬间停止。
若平站在莉迪亚身旁,一股言语无法形容的香气在空气中跃升,攀上了他的鼻息。
搭电梯的时刻总是弥漫着紧张,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眼神盯视着前方。若平感受到自己“泄密的心脏”②撞击着胸腔。
注② “The Tell…Tale Heart”,艾德格·艾伦·坡(Edgar Allan Poe)的短篇小说。
来到了二楼,电梯门开启,他们穿越一个跟楼下一模一样的候梯室;梁小音打开厅堂中的电灯,光线落下时,诡异的景象映入眼帘。
眼前有一群人,全部穿着布衣及凉鞋,看起来像是从古希腊的城邦走出来的人,站在街头,在他们中央是一名狮子鼻的男子,舞动着双手,正在与人辩论的样子。
在这街景之后,则排列着许多陈列架以及大小不一的展示舞台,全部陈列着栩栩如生的蜡像。
若平曾在泰国的蜡像馆看过与真人相差无几的蜡像,显然在这里收藏的蜡像也是同样等级的作品。
“这是苏格拉底吧?”李劳瑞摸着下巴,兴味盎然地看着面前的街景。
这的确是在雅典街头与人对谈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其余的蜡像也都各自展示着著名哲学家的生活样貌。
纪思哲不久后上楼,立刻与李劳瑞谈起有关蜡像的艺术细节,老人似乎是想要向艺术家讨教关于蜡像的一些美学理论。这议题显然他们之前已经在电子邮件中讨论过。
因为不想打扰他们,若平自己往东侧晃开了。他瞄了一眼莉迪亚,发现对方漫步到西侧,似乎没有跟他聊天的打算。
他在西侧展览架徘徊了很久,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慢慢晃到东侧,然后找个话题跟女孩攀谈时,赫然发现西侧靠墙处放着一具紫色的棺木。
那棺木被放置在一个黑色台座上,棺盖上还有能瞻仰死者遗容的小窗口。在死气沉沉的蜡像群中出现这么一个更加死沉的物品,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正当他想要走过去瞧个仔细时,背后传来梁小音的呼喊声,告知他纪思哲与李劳瑞已经谈完,准备下楼吃晚餐了。
晚上7点整,所有人移动到餐厅。交谊厅左侧——钢琴边有一扇门,穿越之后便是饭厅。这里的空间与客厅差不多大小,同样是长方形空间,中央放置做工雅致高尚的长桌,靠门廊处另有一扇对开的大门,可以通到外面的走廊。正对大门的墙壁摆靠餐具柜,旁边则是流理台、烤箱、微波炉及一些厨房用具。
纪思哲硕大的轮椅率先领军进入餐厅,轮子轻巧地滑动,丝毫不因为体积的庞大而显得笨拙。餐桌上已摆满了待会儿拜访他们胃部的访客,那是装在精致盒内的菜肴,令若平联想起飞机上的盒餐。原本他以为会是火锅或者是合菜之类的菜色,没想到是这样简便的食物。
众人落了坐,纪思哲、刘益民分别占了长桌两端,其他人则散布在两边。若平的左手边是李劳瑞,右边是莉迪亚,当他拿起精致餐盒两旁的餐具时,手指有些颤抖。
晚餐并没有附汤,取而代之的是酒和果汁。若平一边嚼着鸡肉与白饭,一边思索着该怎么打开话题。当他转向莉迪亚,第一个字正要溜出嘴唇时,反而是李劳瑞先开口了。
“若平兄教什么哲学?”金框眼镜后冷静的双眼这么问道。
若平有些丧气地将头偏向左边,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不快,“我的专长是分析哲学。”他考虑要不要再多做解释。
“原来如此,分析哲学方面的美学我也略有涉猎,不过大多接触的还是以欧陆观点评析的艺术哲学。”
“撰写艺术评论也需要大量涉及美学吗?”他会这么问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般艺术圈子的人是不需要艺术哲学家的,就如同科学家不需要科学哲学家一样。
“还是会用到,只是程度的差别而已。”
接下来他与李劳瑞谈了一些美学理论,他惊讶地发现对方懂得也不少,令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更为深刻。
“各位!”纪思哲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切断所有的声响网络,“刘益民先生为我们带来余兴节目,请好好欣赏。”
若平的目光随着其他人转向长桌的另一端,也就是纪思哲座位的相对位置。刘益民身穿白衬衫、黑礼服,再配上黑长裤与皮鞋,头戴黑色大礼帽,挥舞着一支黑色手杖,不知在何时已经换成了一副魔术师的装扮。
一直到这一刻,若平才真正用心观察对方的面部构成,这名业余魔术师生得尖嘴猴腮,倒三角脸,眼睛细小,目光狡猾猥琐,眼角充满血丝,不开口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他在动歪脑筋,不过一套上魔术师的行头,在台上倒也有一番别开生面的自信。
此刻,他正附和着颇有魔幻味道的音乐,站在桌边,两手舞动,一条手帕凭空而现。若平注意到梁小音在一旁操作着收音机。
刘益民在音乐的衬托下又做了一连串的小魔术,显然这些都是魔术师出场的例行性组合表演,刘益民已经相当熟练了。当他注意到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时,不禁怒目道:“掌声呢?没有掌声我要怎么表演下去?”
李劳瑞率先鼓掌,若平也砸了几个响拍,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跟进。只有萧沛琦右手仍拿着汤匙,扒着最后一口饭,好像其他人正在注视的事物是幻象一般。
“这才象话,”刘益民停止手上的动作,“等等有更惊奇的把戏。现场有人带手机吗?有带手机的请都拿出来吧。对了,记得要先关机。”
犹豫了一阵子,只有李劳瑞跟顾震川递出手机,其他人多半把手机留在房间里的大行李箱内了。
“很好。”刘益民把两支手机放在桌边,“这个是压轴戏,我们先来看看一些其他的吧。”
接着,他变起扑克牌魔术,在这期间,梁小音默默地收拾餐盒、餐具,在餐桌与橱柜间来回走动。
坦白说,以业余魔术师的标准来看,刘益民的技术算不错了,至少若平看不出什么破绽,显然是经过一番苦练的成果。在音乐的烘托及掌声的鼓励下,刘益民陶醉在幻术中无法自拔。若平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7点40分,离Hermes预告行窃的时间还有80分钟。
在表演完一个绳结魔术之后,刘益民拿起一旁被遗忘的两支手机,说:“现在我为各位献上今晚的最后一个节目。各位知道什么是瞬间移动吗?是的,有看过《七龙珠》的人都知道,不过我今天要表演的是物体的移动,而非人体……”他把两支手机立在桌沿,“如各位所见,我要将这两个物体在一瞬间移动到……”他走向一旁靠墙的餐具柜,一把拉开最下层的抽屉,“这里面!”
抽屉是空的。
刘益民把抽屉推回去,回到桌边坐下,眼神因兴奋而发亮。他从黑礼服内侧抽出一条红色丝巾,甩了甩,将其轻轻罩上站立的手机。
“看清楚了,”他说,“靠念力进行的瞬间移动,喝!”
刘益民的右手快速把罩住的丝巾一抓。说来也奇怪,原本盖住手机的丝巾竟然噗的一声随着右手的抓握而皱缩,就好像原来它所包覆的物体突然消失了一样。魔术师松开右手,把红丝巾摊平在桌上,两支手机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可能?”徐于姗忍不住惊呼。
“已经被传送过去了。”刘益民得意地站起身,走到餐具柜旁。他拉开刚刚展示给大家看的抽屉。
里面躺着消失的两支手机。刘益民把它们取出来,关上抽屉,他把手机递还给顾震川与李劳瑞,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说道:“因为次元转换电波的干扰,暂时无法开机,请晚点再使用,今晚谢谢各位。”
一阵还算热烈的掌声响起,虽然有些稀稀落落的,但多少比先前几次好多了。萧沛琦的眼神总算亮了许多,她似乎也被最后那段瞬移的把戏给震慑了。
“各位可以回房洗个澡,”纪思哲说,“8点50分务必准时于展览馆大厅集合,展览馆就是那栋嵌在山壁的建筑。”
一群人就这样散开了。若平瞥见萧沛琦紧抓着刘益民,窃窃私语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徐于姗挽着顾震川的手走上门廊了;梁小音沉默地收拾着收音机与杯盘;纪思哲已经不见踪影。他发现自己与李劳瑞同时踏出餐厅,莉迪亚则放慢脚步跟在他们后面。
“刚刚的魔术你有看出什么端倪吗?”若平随意地问。
李劳瑞露出微笑,“你呢?”
“没有头绪。”
“就物理上来说,是不可能办到的,不过那种魔术,只有一种解释。”
“你的意思是……”
“嗯,我们就替刘先生保个密吧。”李劳瑞眨眨眼睛。
他们穿越广场,走进左翼房。长长的走廊就像一条拉直的黑蛇,在廊道的夜灯照射下蛰伏着。有几个行李箱还摆在房间门口没有收进去,显然是若平、李劳瑞还有莉迪亚的,他们刚刚都还没回房过。李劳瑞的房间在他左手边,莉迪亚——右手边(图五)。
“待会见。”李劳瑞微微一笑后,便打开门进房了。
若平望见房门钥匙已经插在门把中,他取下钥匙,伸手去转动门把。莉迪亚在这个时候来到隔壁房间门前。
若平故意放慢速度,期待着她会说些什么话。不过女孩不但连话也没说,眼神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投射过来的迹象。在转瞬之间便闪入房中了。
他盯着她过往几秒的身影半晌,才打开房门进入。
(密室杰克的独白)
任谁都想不到我就混在山庄宾客之中。
这个绝佳的机会与杀人舞台,让我的血液翻腾,双手蠢蠢欲动。压抑已久的欲念,终于等到解放之时。
无知的人们即将见证伟大的犯罪艺术,一想到他们睁着迟滞的双眼,嘴唇半开的惊惶模样,便让我的兴奋度加倍。除了杀人的快感之外,逍遥法外及制造奇迹都让我犹如置身在天堂的感觉。
这次有趣的是,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稍早坐在客厅以及晚餐时,没有半个人知道连续杀害三人的杀手就坐在他们身旁距离不到几厘米之处,这种掌握全局的窥视感大概只有上帝才有资格拥有。
偷偷注视着这些猎物的面容,想象着他们被杀之前的惊骇脸孔,更重要的是,以完全不可能的方式被杀死,这才是乐趣所在!
晚餐后回到房间,简单洗了个澡,我迅速做好准备。凝视着手中那把黑色的手枪,让我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杀戮的夜晚。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书,书名是《The Burning Court》,作者为John Dickson Carr。
我小心地把书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把枪放在外侧口袋,然后吸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一切准备妥当,我迈向房门,像准备出征的士兵,心中溢满紧张的激昂。
杀人魔术即将开演。
若平坐在床沿,思索着是不是要先洗澡。深绿色的行李箱靠在脚边,还没打开,像一只温驯不动的忠犬。
客房还算宽敞,进房门之后右手边是浴室,洗手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包装好的盥洗用具及沐浴乳、洗发精等物品,角落有着小巧的淋浴间,半开的拉门内敞露着高挂的莲蓬头。浴室瓷砖的色调是偏暗红色的,渗透出一股诡异的阴森感。
房间的组成与一般的旅馆没有太大差异,浴室对面摆放着一个衣柜,里头零星放着几个衣架,毗邻着衣柜的是一张写字桌,墙壁上贴着一面镜子,桌前摆一张椅背呈90度的僵硬木椅,桌子对面的墙前摊着一张双人床,粉色系床单,两个枕头,厚重的棉被叠成豆腐状置于床中央。床边有一放电话的柜子,一个乳白色电话机沉默地盘据其上。暗黄的夜灯如鹰般雄立于墙上,一左一右护着大床。
在昏黄夜灯的渲染下,略显空旷简陋的房间越发沉默,高山上的寒温因夜而加剧,他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他的第六感并不特别准确,因此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最后若平决定先洗个澡,让身子舒服些。
幸好水温够热,不然在这样的低温下冲洗身子实在是一种折磨。冲完澡之后,若平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并不时注意着床头对面墙壁上的时钟。
在床上发呆到8点40分,他穿好衣服,套上鞋子,离开房间。
若平走出走廊,来到开放的广场,五座石雕冰凝在空气中,如蛰伏的人影。除了从两侧建筑门廊开口渗出的微弱灯光与展览馆大门散出的光线外,就只剩下月光了。
他走上小斜坡,推开展览馆的双扇门,进入。
纪思哲硕大的黑皮轮椅闪现在玻璃展示柜后的圆桌边,顾震川与李劳瑞坐在一旁,三人围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稍早纪思哲展示给众人看的铁盒子。
若平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顾震川在抱怨,对象是纪思哲,“阿民那小子不晓得搞什么鬼!变那什么空间转移的魔术,手机拿回来之后就开不了机,怎么按都不行!”
“他不是说了吗?”纪思哲悠悠地回答,一边把玩着铁盒子,“受到什么空间电波的影响,晚点才能开机。”
“我才不信!”顾震川咆哮,“刚刚去敲他房门,没人应,房间也没灯光,不晓得人跑哪去了,连他老婆都不见了。”
“魔术师不神秘就不叫魔术师了。”纪思哲转头迎向若平视线,“过来坐吧,若平。”
若平在李劳瑞身旁落坐,后者对他点头致意。
“再过几分钟好戏就要上演了,”纪思哲右手探向轮椅扶手,从挂着的布袋里面掏出一份文件,“这正是伟大哲学家的心血结晶。”
那破烂的簿本用塑料套加装保护,泛黄的封面可见黑色字体。
“这是《纯粹理性批判》第3版的手稿,”纪思哲露出骄傲的微笑,“不要问我是如何取得的。”
“真是不可思议。”若平说。
这时李劳瑞说要回房拿东西,先离席了,同一时间,莉迪亚与徐于姗依序走进来。
“你有看到阿民他们吗?”顾震川劈头就问。
“阿民?没有。”徐于姗摇摇头,整了整她的黑色大毛衣。
“奇怪了。”
以座位而言,纪思哲是坐在圆桌的南侧,也就是面对北侧,朝向电梯的方向,他的右边依序是顾震川、徐于姗、空位、李劳瑞、若平,以及更多空位。莉迪亚站在桌边观望着,似乎正在思考该坐哪里,最后她走过若平身边的诸多空位,在李劳瑞旁的位置落坐。当她走过若平身边时,一阵淡香飘起,她的长发有点淡漠地贴在脸颊边,衬托着同样淡漠的眼神。
纪思哲看着女孩,笑道:“莉迪亚小姐,从现在开始请你多费心了,这次的实地采访必定会相当精彩。”
女孩微微一笑——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呢,“我倒是担心纪先生你把题目出得太难了,反而让Hermes不敢出手呢。”
“我相信越有挑战性对方越喜爱,请你务必在稿子中强调这点。”
“我会的。”
不愧是采访记者,与大企业家对谈的姿态相对自然,她的眼神没有分歧。
众人闲扯一番后,李劳瑞回来了,走进来时说了声抱歉,当他绕过纪思哲背后往自己的座位前进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让沉浸在沉思中的若平吓了一跳。
不只若平,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
“怎么了?”顾震川瞪着眼质问道。
“电梯那里好像有人。”李劳瑞微微喘气,眼神看向远方。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通往电梯的黑木板门。
“什么都没有,”纪思哲咕哝,“你眼花了吗?”
“我也没看到东西。”顾震川说,转头不断观望。
“别吓人,还会有谁?”徐于姗白着一张脸,紧拉住顾震川的胳膊。
“我真的看到了,”李劳瑞说,“你们看,地板上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那扇黑木板门前方不远处的乳白色地板上躺着似乎是纸片的东西。
“那是什么?”纪思哲皱着眉。
“我去看看。”李劳瑞走了过去。
这时候梁小音进来了,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有点胆怯地瞄了瞄其他的人,才转头对纪思哲说:“我刚刚去叫过所有的客人,好像只剩下刘先生与他太太不在……”
“你敲过门了?”顾震川抬头道。
+文+“是的,我以为他们已经过来了,可是他们好像不在这里……”
+人+“我就说奇怪了。”顾震川一手捶着桌面。
+书+“是扑克牌。”李劳瑞拿着两张纸片走过来,展示给大家。
+屋+那是梅花5跟红心6,背面是蓝色的条纹。
“我这里没有扑克牌,”纪思哲低哮道,“我的意思是,冰镜庄里没有这种扑克牌。”
“是刘益民的吗?”李劳瑞问,眼神看向顾震川。
“我不知道,”顾震川一脸恼怒,“谁会去注意扑克牌的式样?小姗你知道吗?”
女人摇摇头。
“你刚刚真的看见人影?”纪思哲尖声问,“是从电梯走出来的吗?”
“我不确定,”李劳瑞说,“究竟是进去还是出来,总之门前有人影就是了。该不会刘益民在楼上吧?”
“这倒是有可能!”纪思哲叫道,“我看他八成是想用楼上的蜡像变什么古怪的戴维魔术。顾老弟,上去把他给揪下来吧!”
顾震川站起来,露出嫌恶的表情,啐道:“老是搞这种飞机。”
“小音,跟他一起去,”纪思哲命令道,“你比较清楚楼上的格局,上去帮他一起搜。对了,顾老弟,看到楼上的蜡像可别吓着,那是做得相当逼真的,我怕你上去看到第一个人就扯过来猛打,最后才发现是假人。另外,楼上放着一具高级棺木,展览用的,可别吓到了。”
“啊?”顾震川呆滞了半晌才恢复狰狞的面孔。他大步迈开朝黑木板门处去,像一只颠簸的熊。梁小音瘦小的身影黏在后面,两人很快消失在门后。
“时间迟了,”纪思哲在椅上前倾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