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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明白了？”
“嗯，大致上……”
“明白就好。”李殊文拍拍她的肩膀，走回桌边敲击着电脑说道：“明白了就来看看我想的办法吧。”
＂你妹，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你又把她推进火坑！＂
李殊文道：＂你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想。＂
＂是你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吧！＂
＂你想不想谈正经事了？＂李殊文笃笃的敲击着桌面道。
寂灵不服气的走过来，看着屏幕上很多医疗器械的咨询，问道：“什么办法？”
“我是这样想的，首先，你爹医院的事是在我们发现无窗塔之后，而他所查的三个城市又是围绕着无窗塔，所以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关于这点没问题吧？”
寂灵皱着眉头觉得前半句有点牵强，皱着眉说道：“有，但不是很大，你继续说。”
“无窗塔里的那个手脚都有四截的人你们记得吧？”
看两人都点头，李殊文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们认为那个人，是通过手术人为造成的。而你爹所查的正是这三个城市的医院，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是不是更加大了？”
“嗯，你一口气说完。”
“所以我认为搜索的方向有问题。”
“怎么说？”
“我们要找的事情跟医疗有关，而不是和医院有关。”
“你之前就这么说，当时我还没细想，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差别？”
李殊文道：“当然有差别；医院的事可能和医疗有关，也有小部分的可能不。而医疗的事可没有规定一定要发生在医院；或者说正规可查的医院。”
“这样说的话，难怪我爹一直没有找到线索。可是如果这样，无论任何地方都有了可能性，怎么查？”
“这就是我要说的办法；如果你爹收到回馈来的信息。也一定会想到这个办法。不管对方隐蔽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会用到的是医疗器械，那么就会留下供销信息的记录。而他们那样的手术；所需要的器械全市有需求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点，如果有问题在全市几个医疗器械公司的供销表上一定一目了然。”
“理论上是这样不错，不过如果他们是从外地购买器械呢？”
“大的医疗器械公司一定有市级的营销中转点，而小型的公司根本满足不了他们这种精密手术对器械的种类和要求。”
寂灵说道：“我是说如果他们是在外地或者生产地；直接采购后自己运过来呢？”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谨慎，那就不是短期内靠我们的人力所能查出来的事；这种可能性也就只有等下一步考虑了。”
寂灵托着腮帮子，愁眉苦脸的想了会，觉得这条线索完全没有肯定的依托，太虚无缥缈了，如果猜中了就是以一当十，只要有一个点有差错就得全部打翻重来。稳妥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难度跟这种通过电脑网络就能进行的方法，自然是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的。
“怎么了？”看寂灵半天不说话，李殊文追问道。
“没什么……”
“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太不稳妥？”
“嗯，为什么不先去那一块住宅区查查看呢？”
这些顾虑李殊文也早就想到，所以猜到寂灵是在犹豫什么，这时用手指敲着电脑，想了一会说道：“要是偷着查这么大的范围，要耗费的时间很长，要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搜查，难度又太大，我不是没想过。而且如果对方是那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让急救车停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所在地，应该还会有一次中转，我们未必能找到线索。”
“那可不一定，即使那里是个中转站，可能这条锁链上很重要的一环，否则殷鉴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所以呢？”
“所以我建议查了一片区域，如果真的没有结果，再按你的方法进行。”
“可是。”李殊文道：“如果没有结果还好说，如果查处什么，恐怕会非常危险。”
寂灵勾起嘴角笑道：“我宁愿接近真相的危险，也不要漫无目的的安全。”
李殊文摇摇头无奈的挠挠头，说道：“这样吧，三个人两票胜。袁惜，你怎么看？”
“我刚才有没有告诉你们？”
袁惜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把另两人听的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告诉什么？”
“那个女人我见过。”
寂灵和李殊文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明明在说医院和住宅区的事，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还是李殊文先反应过来，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说和殷鉴在一起的哪个？”
“嗯。”
“哦，你在哪见到她的？”
“梦里。”
“梦里？”李殊文惊诧起来，还以为袁惜不过是因为还在纠结那事，所以想起一段陈年往事，考虑着怎么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来，却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嗯，还记得我今天早上被你们打起来，说做了一个很长的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的梦吗？”
李殊文回答道：“嗯，记得，不过你确定以前没有见过她。”
“我非常确定。”
“也许是一种‘即视感’，也就是平常所说的，一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感，不必在意。梦里人的面目都是很模糊的，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袁惜想也不想的否定道：“我非常非常确定！在梦里她也是那样，声音都一样，除了有点脏，那种神情都一模一样，绝对就是她。”
“你想起来梦的全部内容了？”
“嗯。”袁惜一个细节也不放过的叙述了一遍自己所能记得的全部内容。
“最后只剩下了你，刚才那女人，还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殷鉴？”
袁惜拼命的点头。
“看来你这梦很不寻常啊。”李殊文抿了口咖啡，问寂灵道：“你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预知梦吧。”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李殊文将话题转回来，“我和寂灵现在想出来两条路，决定不了采取哪一种，公平投票，你是选择搜索住宅区还是选择检查医疗供销。”
“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李殊文拍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么说你也是选择先搜索住宅区了是吧。”
“唉，好吧。”李殊文叹口气，继续说道：“我想想……做这件事之前，我们需要先安排好两件事，第一是通知阿瞒和张道琨这些人，我们下一步的去向，万一我们折进去了，起码冒险也有了价值不是吗？”
“嗯，当然，也可以随时将调查到的信息输送出去。不过为什么不通知顾行之？”
李殊文摆摆手，不让寂灵打断自己，也不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第二是最难的，这么大规模的搜查，该想个什么做借口呢？”
“这个我已经有了个想法。”
“哦？”没想到寂灵已经先一步有了主意，李殊文刮目相看的抬抬眉问道：“什么办法？快说说看。”
寂灵将李殊文的电脑转过来，搜索了几个界面出来，说道：“你没怎么注意的医疗信息。”
仔细的看着寂灵搜索出来的几条信息，一些是关于北京爆发的蜱虫病，已经造成了十人死亡，另一些是关于蜱虫的详细介绍。这是一种外形有点像甲虫的吸血寄生虫，通过叮咬会传染多种传染病，分布的范围也很广，只是很少出现类似这次的大规模爆发，而四川也正是它分布的区域之一
“你想利用这个？”李殊文狐疑的望向寂灵。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住的精神病院（四）
绿色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2…6…27 8：32：44 本章字数：3424
寂灵道：“当然；这么天时地利的一个理由，简直像是专门为我们提供的机会。”
“那我们需要准备点道具。而且事先探下范围。”
“顺便去散发一下驱散通知。”
袁惜没听懂，问道：“什么驱散通知？什么意思？”
“让那些居民自觉自愿的把房子空出来。让我们搜查啊。”
还有这种好事；袁惜还想继续追问下去，李殊文打断了她俩的对话说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我们先来安排下。”李殊文在殷鉴和老爹的电脑中都发现了高级的定位程序；绝对是类似于国家安全局使用的那个档次，而且通过拷贝和更改IP之后都不能使用的那种；不过李殊文仿制了一个假IP，在登陆这个系统时使电脑显示的是寂灵家的IP；没想到居然蒙混过关。
这个程序能准确到每一家每一户的位置，甚至能定位到个人；不过只有基本的大部分群众，像国家要员、黑户、或者刻意隐瞒行踪的人是没法查的。
调出区域的具体地图，每一条小巷都标识的非常清晰；而且没有误差。
李殊文指着屏幕上一个丁字交叉口说道：“这就是我们发现急救车的位置，以这个点为中心半径五十米的范围；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为了方便定位我们将这块区域按九宫格划为几部分。”李殊文用触笔在屏幕上急救车的位置划上了个五角星，绕着五角星划了一个圈圈；将圆圈分为的九个部分依次横排标上从A到I的字母。
寂灵问道：“我们每个人负责三个小部分吗？”
“不行；这次的事情线索太少，而且我们的事一向是尽量不牵涉普通民众；这次是没有办法，所以我们要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并且最精确的搜查来完成。虽然分开可以提高至少一倍的速度，但是一个人的视野有限，可能遗漏的细节很多。所以我觉得应该采取稳妥的方法，检查过一片就彻底排除这一片的可能性。”
“恩，爱卿言之有理。”寂灵摇头晃脑的表示赞同。
李殊文用笔头敲了她脑袋一下。说道：“我们不能耽搁了，从开始这件事我们就要保持最佳的状态，最高的效率，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夜长梦多。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准备了。”
李殊文在纸上画出大致方案，要考虑到中间可能会出现的细节，对寂灵说道：“现在才半夜一点多，时间还早，你和袁惜去市卫生疾病防疫中心，弄三套防护服和消毒药剂喷雾器来，并且还要高锰酸钾粉末剂，如果没有的话医院一定有，你们自己随机应变一下。虽然是作假也要作的像一点，因为一天的时间肯定不够，不能轻易让人看出破绽来，那样第二天就有危险了。”
寂灵回答道：“没问题，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你不会开车，袁惜记得把从后车厢拿假的车牌换上。”
“好吧。”寂灵准备好需要的工具，“你在家干嘛？”
“我要打一份明天交给居委会的通知，伪造公文。”
第二天清早李殊文和袁惜就来到了街道居委会，递上一份暂时驱散通知，文件由市卫生疾病预防中心下达，告知此街道区域内，因接连发生蜱虫感染而导致的多起高热病例，所以要在这一片区域内喷撒消毒药水，以预防蜱虫感染的大规模蔓延。烦请街道配合，为配合消毒程序的顺利进行，于七月三日至七月四日为消毒时间，请居民做好撤离准备。如有居民发现已感染蜱虫，切勿拍打和拽出，请及时到医疗部门消毒解决，以防更严重的情况出现。
居委会的负责人，戴着老花镜反反复复的将通知仔细研究了三四遍，袁惜等的不耐烦，茶都喝了两三杯，那个满脸皱纹的王大妈才从通知后面抬起眼睛，从老花镜镜片上面，将两个人打量了几遍，在慢慢悠悠的问道：“你们是卫生局的？”
“确切的说我们是卫生局下属的一个单位。”李殊文赔着笑说道。
王大妈点点头说：“这附近有人感染了这种虫子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瞧大妈您说的，我还能骗您不成，这么大的范围哪能每家小病小痛你都能知道呢，再说刚开始感染的话，可能只是有发热的症状，不去医院也不知道是蜱虫感染，她自己都不知道，您哪能知道呢，对不对？”
“这么说你们明天开始是吧？到时候还是你们两个来？”
“对，到时候我们两个也会来。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越早开始越好，你知道的，那些领导都是这样，不到最后时刻不会通知你要干嘛的，等通知了又巴不得你能尽早结束，这么大的范围又不给人手，累活苦活就让我们这些资历最浅的人来做，唉，都不想说了。像阿姨您这样在附近说话有一定力度的，如果能帮帮我们的忙，劝劝居民尽快配合，我们是已经准备好的，随时可以开始，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李殊文最擅长这些手段，先吐点哭水，压低自己求得同情心，再抬高对方，拍拍马屁，可以得到双倍的效果。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话总是有道理的。
老太太很明显也逃不出这招，掩饰住得意之色，微笑着频频点头道：“现在的社会是这样的，没后台没门路只有看人脸色做事啊。下午想要开始，居民的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就怕范围太大想要全部通知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可能有点难度。”
“这个没关系，我们本来也计划是分区域进行，您看要不我们一片一片的来，这样其实还要更快一些，对居民生活的影响也降到最低。”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到门口等我一下，我准备一下就带你们去通知居民。”
李殊文赶忙站起来，无限感激的点头道：“好好好，那麻烦您了，我们就门口。”
看着两人走出去关上门，王大妈看看通知上写的联系电话，找出厚厚的电话黄页本核对了一下，发现确实一样，于是拿起桌上的老式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口气很不客气，硬邦邦的说：“喂。”
“你好，请问你们是卫生疾病控制中心吧？”
“对，你找谁啊？”
“是这样的，我是阜上区的街道主任，想向你们核实一下，是不是派了两个人来通知我们，要进行居民疏散，好做消毒程序啊？”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说道：“等下啊，我问问。”接着传来嘈杂的对话声，过了一会，还是那个女人拿起电话说道：“喂？是有这个事啊，希望你们配合一下，要是办事人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跟我们反应。”
“没有没有，我就是核实一下。我们街道一定积极配合，放心吧。”
寂灵放下电话，吐吐舌头松了一口气，李殊文说的果然没错，人是很多样花的，所以要做好任何一种可能性的防卫措施，面面俱到不能疏漏。
黑掉电信局的网络弄个串线，这么高端的方法的办法寂灵当然做不来，所以她用了最笨的方法，直接弄了些线，将卫生疾病空中心的电话线拉了出来，接在大楼背后墙角的一个电话机上，中午承单位下班的时间，就可以偷偷摸摸的又给它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这个办法粗笨的要命，但既然有效果，李殊文也就不计较那么多，让寂灵自己在这炎热的天气下守在墙角等电话。
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将电话线修复好之后，寂灵就去准备高锰酸钾溶剂。中午一点多，袁惜就开着车将所有的道具，和寂灵一起赶到划定的A区，和等在那里一切就绪的李殊文会和。
一路装模作样的喷洒着药水，一旦进入无人区域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地毯式搜索。
“你们说，会不会有一个入口，通向一间非常大的地下室，这整个区域都在这地下室的范围内，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在这地下室之上，也许是间手术室，也许是内脏储备室。”
听了寂灵的天马行空，李殊文说道：“你科幻电影看多了，即使全部在地下的话，地上也总会有迹象的，比如排污啊通气啊。别胡思乱想了，没那么容易，能找到一丁点的线索都不错了。”
事实果然如李殊文所说，一直忙到晚上六点，检查了整个A区和E区，毫无发现。倒还真有个地下室的入口，不过下去一看是个专门用了堆咸菜坛子的。已经超过了单位工作时间，而且再继续下去居民一定会有意见，对第二天的继续行动不利，三人只有暂时停住结束当天的任务。
“没想到E区也什么都没有。”寂灵瘫在座椅里，泄气的说。
李殊文一边开车一边说：“现在别想太多了，明天的任务更重，还是养精蓄锐吧，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半途而废。而且不代表其他几个区的可能性小。”
看着她们的车渐渐消失在巷口，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齐腰的长发，身材窈窕，虽然美丽脸上却带着隐约的戾气，居然是寂婧。她对旁边隐在墙壁阴影下的人说道：“怎么办？要解决她们吗？”
“你觉得呢？”
说话的人口气冰冷尖刻，声音像通过电子转换一样，带着电流颤抖般的嗞啦声。
寂婧很恭敬的赶紧回答道：“是，明白了。明天中午之前一定办好。”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住的精神病院（五）
绿色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2…6…28 8：32：47 本章字数：3289
寂灵拉下严实的防护服的拉链，热的直吐舌头，用手大力的扇着风：“不行，不行了，热死我了！休息下吧，这都快十二点了。”
“不行啊，半天的时间，我们才检查了I区和F区。要防止万一有人怀疑东西被翻动过，闹出点什么事来就麻烦了。今天最好能全部结束，任务很严峻啊。”李殊文也憋的满脸通红，汗水下雨一般顺着脸庞滑下。
寂灵没办法，只有挣扎着又爬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单独一个人在楼下的袁惜突然大喊起来，接着一阵急促的碰撞声打斗声，只是声音刚刚开始就戛然而止。
李殊文和寂灵先是狐疑的对视一眼，飞速的朝楼下奔去，看见袁惜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住，按住手脚控制住。其中一个人掰开袁惜的手指，抢下她握在手里的刀。
“喂！”寂灵跟在后面冲下楼梯，看见这场面，暗暗抽出弯刀在身后就想奔上去。
李殊文伸手拦住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只是普通人。”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从屋子外面走出来说：“果然居民们举报的没错，这个大个子应该是暴力躁狂症，还带着这么危险的武器，隐患太大了。幸亏带了注射镇定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殊文举起双手，慢慢的靠近，尽量用稳定温和的声音和态度说道：“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这一块是感染区，我们只是例行消毒而已，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看对方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和言行，李殊文站定在离他们一点五米左右，这是人类的心理安全距离，在这个范围以外，人类被侵犯的感觉比较低。“能不能把她先放了，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行为。”
李殊文的话好像起了效果，按住袁惜的几个人陆续站起来，稍微退后了半步。李殊文稍微松了口气，可是看袁惜怎么躺在地上侧着头一动也不动，于是稍微往旁边移动脚步，想看下袁惜超外侧着的脸。
可刚刚挪动脚步，几道不知道什么东西飞速射过来，划过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