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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浩意外地重复这个陌生的词:“超度?”
“嗯,说不定你还能被佛法感化修成正果。”这句话完全是胡扯。
即使是胡扯,冯浩却并没有显得多有兴趣,他的父母再也不会逼他了,如果他还活着,父母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逼他,其实他并不想死,只是找不到化解矛盾的方法,所以痛苦,因为痛苦所以才把郭凡的友谊看的那么重,以至于发生矛盾的时候会把它当成背叛,而钻到牛角尖里不可自拔。
“我想活。”冯浩低着头,这三个字里带着他最重的希望,也带着他最深的失望和后悔。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即使是吹遍所有角落沐浴万物的春风,也带不走某些角落里的落寞,枯死的树木是永远都不会发芽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堕落
“你应该收了那只魂魄。”
“逊哥,不要每次都以最坏的情况做做最糟糕的决定。”
“你一定会吃亏的。”
暮云贺深呼吸,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没有作答,他不是曹操,官渡之战后为了防止新收编的袁绍军队哗变就将七万人命全数坑杀。比起防患未然而大肆屠杀,他更喜欢李世民的做法,因为民间有武代李兴的言论,他也曾想过杀了姓武的人,但李淳风说天命不可违,找不找出来是一回事,四十年后,那人也老了,说不定会有慈悲之心。即使找出来杀了,到时候上天又会派一个年轻人,少壮严毒,到时候就要对李氏子孙痛下杀手了。所以李世民也不再追究。
该来的总会来,暮云贺不是那种因为有人说某人长大之后会成为世界第一恶霸,为了世界长久的和平,就对还未长大孩子痛下杀手。就像英雄注定会胜利一样,即使他被怪兽虐到死去活来,最后也改变不了他会胜利的结局。
收了那只魂魄也许真的可以防患于未然。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而已。
心中燃起的那斯不该燃起的希望终于被扑灭了,冯浩站在篮球场上,看着打篮球的人在他“身体”来回穿梭。他是透明的,不属于这个世界。活着的时候总觉得家和学校都不是自己的归宿,那两个地方手充满着窒息的压力。而现在,这连个地方没有压力,他却无法回去了。
要是能回去该多好,或者时光倒流,让他再选择一次?你并不特别,所以上天也没有给你异能,只给了制造异能的想像。自己应该去哪呢?
“咚,咚……”伴随几声闷响,褐色的篮球咕噜噜的滚到迷茫的冯浩脚边,从他透明的腿前穿了过去。
“喂!帮忙捡下球!”
冯浩有些意外,一个满头大汗的学生,一边擦着汗,一边气喘吁吁的正对着他喊着。冯浩不确定的看了看周围,有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向对方询问。对方却有些不耐烦道:“指什么指?就是你,帮忙捡下球。”
有人能看到自己?冯浩兴奋极了,弯下身,去捡脚边的篮球。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穿过自己透明的身体,猛的一扬腿,学着射门的样子将篮球踢飞过去。
对方暴怒:“篮球是用来踢得吗?”
“罪魁祸首”极满意自己的射门,满足的拍拍双手:“那么远,我才懒得给你送过去!”
冯浩依旧保持着捡球的动作,就像一副被定格的画面。是了,他已经死了。没有人看的见他。他已经死了。
可为什么,你们还活着?
教室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而紧张。他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看着桌角出的综合试卷,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
每年都要买这种试卷,它的存在就和三餐一样几乎变得必不可少。这是今年刚出的吧,记得自己才写了两张,里面的题大都没什变化,自己做的都快吐了。最后一页的墨点还在不在?当时笔漏墨了,印透了好几张卷子。
冯浩想看一看墨迹,想发开卷子看一看自己的笔记。手,却从卷子透了过去,就像一个试图握住水的人。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只有不曾碰到的失落感。
是了,他死了。
“帮个忙,把这套桌椅放到形体室去,我拿桌子,你拿椅子。”
“诶?终于要搬走了?”
“废话,班里这么挤,还留着空座位占位置吗?”
空出来的小位置很快便被前后左右的人员霸占。这个空位好像从来不曾出现。郭凡拿着冯浩的练习册,默默的塞到自己的抽屉里。他失落的看着刚挤过来的同桌,什么也没说。
班里一如既往。满档拥挤的班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他在期盼什么呢?是不是期待十里长街送总理那样的场面,是不是希望所有人都沉寂在他离开的悲痛里。是不是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把他忘的真么快?
是不是这样想,这样期盼,他的心里就是好受一些?埋怨就会少一些?才会觉得自己的死有些价值,不会显得那么傻?
家里一切如常,母亲依旧病着,父亲已经开始收拾他的房间,床单被罩,书籍电脑都被装箱打包。冯浩所用过的一切都将在不就之后被贩卖。连客厅里的全家福,也换成了父母的双人照片,
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倚在跳楼的阳台前。从这里似乎还可以看见水泥路上殷红的血迹。为什么?自己都不曾忘记他们,他们却着急的把自己清除出记忆。
父母和朋友走出悲伤自己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反而觉得愤怒?是因为自己的死太廉价了?还是因为自己深深的记得他们,对他们念念不忘的时候,他们却开始把自己忘掉。
原来自己在他们心里这么廉价,就像死了条阿猫阿狗,哭几声,伤心一阵,收拾猫碗,狗屋。过段时间再买只就行了。是不是这样子?自己在他们心里就是那样的吧!
可是,难道看见父母伤心欲绝,抱着过去不放,对他愧疚一生他就开心吗?也不会吧!只是为什么觉得那么不甘心呢?
是因为他想以死来伤害别人,报复他们吗?让他们看到逼迫自己的下场,让他们后悔,用自己的生命报复自己的亲人,当时的他是这样想的吗?所以看到他们这么快走出阴影心里才会如此的不痛快?
好烦!他终究还是死了,无论愿不愿意,后不后悔他都已经死了。明明是想要解脱的,为什么却是这个下场?没有人告诉他死后会这样的孤独。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些,看到这些还活着的人?看着他们悲伤,看着他们快乐,看着他们享受友情,享受亲情,看着他们在父母怀里撒娇,看着他们欢声笑语?
他也想拥有这些东西啊!一直一直都想拥有。如见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了,只能看着他们肆意享受自己万分奢求的东西。
为什么家人那么不谅解他呢?为什么非要逼他考他不喜欢的大学,他们不逼他,他就可以拥有这些快乐。还有郭凡,要是郭凡不骗他,他也可以一直拥有珍惜那份友情。为什么所有人看见自己悲伤的时候没有人安慰自己,为什么当自己跳楼的时候没有人劝自己?为什么所有人在自己死后可以那么快的走出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可以拥有那些快乐和幸福,自己却再也不能拥有?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活着!没错,他们还活着。他们凭什么活着!他们那样冷血,那么自私,带着伪善的面具欺骗着自己,是他们把自己逼死的,是他们毁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没错,就是他们!
是他们毁了自己的一切,那么他们又凭什么活着这个世间享受快乐?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附身
因为仇恨而愤怒,因为愤怒而仇恨,所有的所有都是混杂在一起将人引向堕落的毒酒。魂魄一旦堕落便再也无法回头。
每天,每当天边最先泛起肚白暮云贺就要去五行山上“筑基”冥想。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断过。关于死而复生这个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要不是昨天冯浩纠缠他,这个念头应该石沉大海一般,被他忘却。
生命的珍贵就在于它的独一无二性,这个世界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可能有也有许多的不公平,但也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对于冯浩而言,死亡不过是他最极端也是最糟糕的一种逃避。它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那个女孩死的时候,暮云贺也曾想过用道术把她救活,可这个想法一提出来便遭到了爷爷和父亲狂风暴雨般的反对。这个念头连想都不应该想。
冯浩……自己帮过你一次了,这次真的无能为力。
暮云贺和冯浩并没有什么交情,按道理说他完全不必想太多关于冯浩的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关于焚魂的结果太过悲惨,还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勾起了早已埋藏在心的无奈。暮云贺变得有些怅然。
这世上有那么挣扎着想活的人,可也有轻易结束自己生命的人。算了……
太阳渐渐跃出天边的地平线,驱散了暗夜带来的寒意,那份肚白随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逐渐融入淡淡的温暖之中。周围的一切也变的温暖起来。
学校……
“诶,诶,你听说没有,高三F班的一个学姐,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走到高一A班的教室站在窗台上就要往下跳,高一A班的同学都吓傻了,幸好在附近的几个男生把学姐抱住才没有让她跳楼。”
“要不要这么给力,然后呢?”
“听说被人拦下之后就晕过去了。”
“啧啧,压力太大,扛不住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今天早读前的重大新闻,不用何耀承来当喇叭,关于这件事情暮云贺也有所耳闻,跳楼?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暮云贺疑惑的苗头稍起,陆逊便早已捕捉到了事情的动向。
“我说过,会出乱子。”
暮云贺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详的答案。
“会这么快吗?”像是再问陆逊,又像是再问自己。
“一念之间。”
暮云贺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陆逊的问题还在继续,但暮云贺却一直保持沉默,怎么办?已经错过了收冯浩的最佳时机,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无法沟通肆意报复的恶鬼。
“去找他!”暮云贺笃定的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就是这样吧,这是必然的结果。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遗憾?遗憾什么?遗憾冯浩这么快就堕落?还是遗憾冯浩跳楼?还是遗憾当初自己没有听陆逊的话,收了冯浩?
不知道!
“好烦。”女孩将数学练习册随意的用力一扔,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包含着女孩的无奈和不甘。
这道数学题,她已经看了好几遍,可一模一样的题会做,但换个问题,她就傻眼了。她的同桌对于这一类型的题早已滚瓜烂熟,扫一眼五六分钟就可以解决。而她面对同一个问题却要半小时甚至更久。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就是不会做这一类型的题,同桌给她讲了十边她都没有听懂,到最后她实在都不好意思问同桌了,自己都怕丢人。
女孩在桌子上趴了一会,最终还是起身,捋了捋额前沾粘的碎发,不能因为一道题不会就放弃,可以先做别的题,现在是必须争分夺秒的时候。
这样自我安慰着,女孩又重整精神拿起英语卷子认真做了起来。英语是所有科目中她学的最好的,从最简答的题做起,可以缓解自己焦躁的情绪,也可以增加被数学打击的体无完肤的自信。
可当女孩对卷后答案时,两眼发直,自己以为百分之百正确的答案居然全错了,十五道选择题,她居然错了十个!看着出入巨大的答案,她慌乱的翻着目录,是不是看错答案了?怎么会差这么多?书页在目录和页数之间来回反复。所有的一切都显示无错,而证明是的确是她错了的时候,捏着卷子的手有些颤抖。
她,无法相信。一定是答案错了!没错,就是答案错了,许久未剪的指甲将卷子刺出一个洞。
她猛地将卷子摔在地下,愤怒的她几乎想用力在这该死的卷子上狠剁几脚!这算什么?看着被她遗弃在地面上的卷子,虽然压制住了想恨跺几脚的冲动,但她还是怒不可遏的将书桌上的书全部推到了地下。
书山倒塌的声音,引起了早读同学们的注意,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少见了,将书推倒在地的人泄愤的人每天都有,曾经他们也是其中一个,对于这种做不出题的不甘他们早已麻木。
周围的人默默将书收拾好重新放到女孩桌上,女孩趴在桌上,听着桌面传来的轻微震动却一直没有抬头。
数学不会做,语文不会做,连她自认为学的最好的英语也错题连篇。不到三个月就要高考了,她拿什么去考啊?一模那三百多分,对得起谁啊!每天晚上看书看到两点多,早上六点钟就起来继续读书,为了省下时间读书,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是能省就省。为了什么?为了考大学,因为她比别人笨。所以她要用跟多的时间去学习,去温习。
可上天好像没有特别眷顾她,她依旧还是那么笨,分数还是那么点。她急啊!可是却毫无办法,一想到妈做的那些好菜好饭,她就更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根本对不起那顿饭。怎么办怎么办?这该死的考试!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呢?哪怕一点点也好啊!自己不求考什么名牌大学,更不奢望可以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只希望可以有学上,对得起父母就好了,可是……
无助,无力和无奈,渐渐化作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她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要考试?卷子为什么这么难?考不上大学怎么办?乱起八糟的事情开始涌上心头。人想要快乐很容易,消极难过也很容易,悲伤是很容易的扩大的,只需要一滴水,便可以将所有的悲伤引出,人感知悲伤的能力总要大于感知快乐的能力。
人天生就有惰性,所以很容易就想到最简单的逃离悲伤的方法,那就是——死!
“你要去哪?”同桌看着起身离去双眼通红的女孩,关心的问道。女孩红肿的眼睛像是失色的彩虹,呆呆的看了同桌一眼,犹如傀儡一般转身离开。
已是高三,老师对他们没有太多的管束,很多时间都是自己复习,这节有是自习课,每天都有受不了压力出去散心的人,所以对于女孩的离开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她犹如牵线的木偶僵硬的移动的身躯,双眼呆滞的走向五楼过道窗户,机械的手臂抬起,抓住窗框,双脚用力一蹬,站上窗台,迎面而来的风犀利如刀。风吹乱的女孩的头发,她却毫无知觉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然后迈出了双腿……
第一百三十四章 收复恶鬼
暮云贺让何耀承帮忙请了假,隐去身形在校园里寻找冯浩。变成恶鬼的冯浩并不好找,就像每个坏蛋都不会敲锣打鼓的让你去消灭他。
陆逊不是杨国忠,在预言被证实,安禄山叛乱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平叛,而是沉浸在预言被证实后的幸灾乐祸的快感之中。
关于冯浩被自己料中堕落这件事,陆逊只字未提。
“暮云贺,别跑了。”
“逊哥?”
“你往上看!”
暮云贺一愣!五楼过道的窗沿边站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女孩,迈开腿准备跳楼,而在她身后,一双赤红的眼睛正兴奋的看着即将要跳楼的女生,而那个人正是暮云贺寻找的冯浩!
啧!暮云贺一咋舌,跳楼这种高危险游戏,大家可不要模仿。幸好平时为了逃跑练得最好的本事就是瞬移。这个法术很方便,但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次只能一人使用。不可带人哦!魂魄之类的就更不行了。
就在女孩张开双臂准备俯冲拥抱大地的千分之一秒时间内,暮云贺又充当了在最后时刻出场力挽狂澜的救世主。他抓住女孩的胳膊,将她从窗沿上拽下。
在暮云贺抓住女孩胳膊的那一刻,被控制的意识回归,让女孩陷入暂时的昏迷之中。同时,暮云贺找寻许久的冯浩又消失不见。和他继续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暮云贺苦笑,当初来纠缠他的魂魄,居然和自己主位颠倒,自己居然要跟在他身后转。暮云贺闭眼,关于外挂这种事,他向来不会开,而是一直带着。这不算外挂,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过用这种能力抓妖,还是头一回。一般都用来听别人的心思,被当作偷窥圣器使用的。
将所有的“气”全部都汇集在耳朵上,便可以听见自己想听的事物,附着的越多,听得越清晰。
捉迷藏什么的,自己早就玩吐了!这个能力可比罗盘好用多了。
一楼永远都很安静,但并不安宁,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波涛汹涌的暗流。紧张和焦躁就是这份安静下的暗流。
又失败了!一而再,再而三,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和他作对,都和他过不去!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幸仿佛都是为他量身指定的。这个世界都在为难他,都在和他作对!
“暮——云——贺!”他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赤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本只是肆意宣泄心中的愤怒,没想到,下一秒却传来一个人熟悉的声音。
“喊我什么事?”暮云贺揉揉额角,从小到大,玩捉迷藏他可从来没输过。
“暮——云——贺!”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憎恨对象,他变得更为激动。
“你还记得我?”暮云贺自嘲般的反问,堕落的魂魄意识和记忆会被吞噬,他们只会凭借着心中的恨去报复,去宣泄。现在的冯浩早已不是求他帮忙的那个冯浩,只是被仇恨操纵的傀儡。
“杀!杀!”简单而迟钝的两个字从这句熟悉而陌生的魂魄口中吐出。殷红的眼角因为憎恨和愤怒缓缓有血泪流出。本就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可怖!
因为愤怒而扭曲,因为扭曲而无法停止愤怒!
那么恨我?暮云贺觉得有些奇怪。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却还记得他的名字,还要杀了他。可惜他无法听到魂魄的心声。
“逊哥,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我?”
面对那双向自己胸口抓来,仿佛要将他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的干枯双手,暮云贺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面对下一秒即将可能发生的血案,陆逊也十分淡定的回答:“你不是知道吗?你没帮他。”
暮云贺叹了口气,将口边的那句没有能力帮他咽了回去。这种问题就像大考的时候你问别人接笔,别人不借是本分,借是情分。可有几个人能做到在被拒绝之后能没有一丝怨恨?
自己没有带笔,不先责怪自己反而埋怨别人。过错的哪一方总是别人。
是冯浩不惜命的,暮云贺自问没有欠过冯浩什么,他救过他一次,命是要自惜的。
暮云贺掏出符篆,消灭恶鬼是鬼差的活,道士是无法消灭恶鬼的,只能把恶鬼封印在某处等待鬼差到来。
干枯的双手像被某种外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