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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勒瑰恩十五篇跨次元旅行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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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高。不可避免地,它不断横向往外扩张,加上厢房、侧翼、连接拱廊、中庭等,如今覆盖范围之广,远看就像一片奇幻的地形,一片全是银绿岩石的低矮山景。

尽管「建筑」并不像小孩盖的那么矮小,但奇妙的是,它也不完全是正常比例。以阿夸族的平均身高而言,天花板的高度只能勉强容他们站直,进门则得弯腰低头。

「建筑」没有任何废弃或毁损的部分,尽管梅迪洛高原不时会发生地震。损坏之处每年都会修复,不然就拆除,把石材拿来再利用。

建工高超、仔细、确切而精致。唯一使用的建材就是黎昆石,像木材一般卡榫接合,或者极为精准地搭建铺排。室内的石材表面通常打磨得丝绸般平滑,户外的石材表面则保留粗糙,形成对比。石材上没有雕刻或装饰,只有薄薄的凸纹或刻线,重复并强调整栋建筑的形状。

窗户是未经打磨的石头窗棂,或者将薄到半透明的石片打洞装上。窗棂一再重复的长方形图案维持优雅的比例:在「建筑」的许多(尽管并非所有)房间和门窗上,三比二的长宽比例一再出现。门扇是薄石板,重心和转轴维持得非常好,推起来非常轻松,可以顺利开关。建筑内外没有任何装潢。

空荡的房间,空荡的走廊,一哩又一哩的走廊,无数相似的楼梯、坡道、中庭、天台、精致塔楼,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又一片屋顶、一座又一座塔楼、一个又一个圆顶,层层相连直到远方;高高的房间由巨大的细工窗户照明,或者只由泛绿、半透明、斑斑点点的石窗扇透进微弱的光;走廊连接到其他走廊,其他房间、楼梯、坡道、中庭、走廊……这是一座迷宫吗?是的,到后来难免如此,但这是它原先建造的目的吗?

阿夸族是个有理性的物种,也有语言。这些问题必须去问他们才能得到答案。

麻烦的是,他们有许多不同答案,但这些答案似乎都不大能满足他们或其他人。

在这一点上,他们就像其他做出不合理行为的理性生物,试着用理性提出合理化的解释。比方战争。我这个物种有很多打仗的好理由,尽管再好也比不上不打仗的理由。我们最理性、最科学的合理化解释——比方说,我们是一种有侵略性的物种——完全就是循环论证:我们打仗因为我们打仗。对于某一场战争,我们的合理化解释(比方:我们的人民必须有更多土地和更多财富;或者:我们的人民必须有更多权力;或者:我们的人民必须遵从神祇的命令,击溃不敬神的异教徒)归纳起来只有同一句话:我们必须打仗因为我们必须。我们没有选择。我们没有自由。这论点到头来并不能满足理性的头脑,因为理性的头脑希望自由。

同样,阿夸族试图解释或合理化他们之所以建造「建筑」时,所有的必须都其实不那么必须,所有的理由也都自相循环。我们进行采石之旅,因为这是我们的传统。我们去黎昆,因为那里出产最好的石材。「建筑」盖在梅迪洛,因为那里地层稳固,空间又大。「建筑」是一项伟大工程,让我们的孩童有所期盼,我们的男男女女可以并肩合作。采石之旅让我们散居各村落的同胞齐聚一堂。以前我们只是零星四散的贫穷民族,但现在「建筑」显示我们怀有远大的愿景——这些理由都很合理,但没有说服力,无法令人满意。

也许这些问题应该拿去问那些从不曾进行采石之旅的阿夸人。他们并不质疑采石之旅,而且认为那是一件勇敢、艰难、值得、也许神圣的事。那你自己怎么从没去过?——唔,我从没感觉到需要去。那些去的人都是一定要去的,他们受到了召唤。

至于达廓人呢?对于这栋庞大无匹的建筑,绝对是现今他们世界上最大的工程和成就,他们有什么看法?显然不以为然。连采石之旅的水手也从来不去梅迪洛,对「建筑」一无所知,只知道它在那里,非常大。西北大洲的达廓人对它的所知更仅限于传闻、寓言、旅人故事所传讲的南大洲的「梅迪洛宫殿」。有些故事说阿夸国王在那里过着极尽奢华的生活;有些故事说那是一座比山还高的塔,里面住着无眼怪物;有些故事说那是一座迷宫,旅人不小心便会迷失在满是骨骸和鬼魂的无尽走廊;还有些故事说风吹过其中发出呻吟,就像一座巨大的风之竖琴,其声可远传数百哩;等等。对达廓人而言,它是一个传说,就像他们自己的古代传说,当时他们强大的祖先飞在空中,喝干河川,把森林变成石头,建造比天还高的塔,等等。童话故事而已。

关于「建筑」,偶尔会有去过采石之旅的阿夸人说出不一样的话。要是你问他们,有些人会说:「那是为达廓族盖的。」

的确,「建筑」的比例比较适合较矮的达廓族,而不适合较高的阿夸族。达廓族若去到那里,可以轻松穿梭在走廊与门口之间,不必弯腰驼背。

第一个给我这答案的人,是卡塔斯一名进行过五趟采石之旅的老妇。

「『建筑』是为达廓人盖的?」我吓了一跳,「为什么?」

「因为以前的事。」

「但他们又不去那里。」

「它还没盖好。」她说。

「为了报复?」我问,困惑不解。「为了补偿?」

「他们需要它。」她说。

「达廓人需要它,但你们不需要?」

「对。」老妇微笑说道。「我们建造它。我们不需要它。」

嵇沂的飞行者

嵇沂人看起来跟我们次元的人很像,只不过他们身上长的是羽毛而非毛发。婴孩头上的细软绒毛到雏童时变成有斑点的短羽,到青少年期就长成满头浓密的羽毛。大部分男人颈背上有翎颌,头上羽毛较短,还有可以竖直的高高羽冠。男人头上的羽毛是棕或黑,夹杂各种青铜色、红色、绿色、蓝色的斑纹。女人的羽毛通常较长,有时披垂背后几乎及地,边缘柔软、卷曲、披散,就像鸵鸟尾巴,颜色也很亮丽,有紫、有赤、有珊瑚红、有土耳其蓝、有金。嵇沂人男女的私处和腋下都长有绒毛,全身通常也生有细短羽毛。不穿衣服的时候,身上羽毛色彩鲜艳的人看起来很漂亮,但他们深受虱子和幼虱之苦。

换羽不分季节,随时进行。上了年纪之后,并非所有脱落的羽毛都会长回来,四十岁以上的男女常见块状秃,因此大多数人都会把脱落的漂亮头羽保存起来,留待以后有需要时做成假发或假羽冠。羽毛天生稀疏或暗淡的人,也可以在专门店买羽毛假发。他们还流行把羽毛漂淡、或喷金、或烫卷,城市里的假发店可以帮你漂淡、染色、喷色或烫卷,也卖时下流行的各式头饰。贫穷的女人若有一头特别长而华美的羽毛,常可以用不错的价钱卖给假发店。

嵇沂人写字用羽毛笔。传统上,做父亲的要送一套自己的硬翎毛做的笔给开始学习读写的孩子。恋人彼此交换写情书的羽毛笔,这是个很美的习俗,依袅袅的剧作《误会》中的著名场景便有提及:

哦这枝背叛我的羽毛笔啊,竟把他的爱

写给她!他的爱——我的羽毛,我的血!

嵇沂人是规矩、稳当、传统的民族,对创新不感兴趣,也怯于接触陌生人。他们很抗拒科技发明和新鲜玩意儿,虽然曾有人试图向他们推销原子笔或飞机,或者引诱他们进入电子产品的美妙世界,但都失败了。他们继续用羽毛笔写信,靠脑袋算数,步行或搭「乌奴奴」(一种像狗的大型动物)拉的车,观赏用传统格律写成的古典舞台剧,非用不可的时候也会学几个外文字词。尽管大量接触其他次元的各种有用科技、神奇用品、先进科学知识——因为嵇沂是个颇受观光客喜爱的地方——但嵇沂人似乎丝毫没有羡慕或贪婪或自卑之意。他们只管继续按照传统行事,不能说是冥顽不灵,但有点枯燥乏味,带着无所谓而疏远隔离的礼貌态度,其背后的心理可能是超级自满,或者其他大相径庭的想法。

有些其他次元的观光客比较粗俗,说嵇沂人是鸟人啦、鸟头鸟脑啦、脑袋里装羽毛啦等等。来自比较活泼的次元的访客,许多会造访此地平静的小城市,搭乘乌奴奴拉的车下乡兜风,参加毫不刺激但相当迷人的舞会(因为嵇沂人很爱跳舞),上戏院享受一晚老式娱乐,但对本地人的轻蔑之心丝毫不减。「有羽毛但没翅膀」是这种人最常用来归纳的评语。

这种自认优越的访客就算在嵇沂待上一星期,也可能没见过半个有翅膀的本地人,更不知道他们以为是鸟或喷射机的东西其实是个正在飞越天空的女子。

除非被问及,否则嵇沂人不会谈起那些翼人。他们不会隐瞒或说谎,但也不会主动提供资讯。我是坚持不懈地问了半天,才能够写出以下的描述。

翅膀的生长永远都是在青少年晚期才开始,先前也毫无迹象,直到某一天,十八岁的女孩或十九岁的男孩醒来突然微微发烧,肩胛骨作痛。

之后就是一年多强烈的生理压力和疼痛,这段期间必须让他们保持安静、温暖,并提供充足食物。除了食物,没有东西能带来安慰——刚开始长翅膀的人大部分时间都饿得要命——他们只能裹在毛毯里,静待身体架构重新组织、打造、建立。骨骼变得多洞而轻盈,上半身的肌肉结构改变,从肩胛骨冒出的突出骨骼也变成巨大翅膀。到最后一个阶段,翅膀长出羽毛,这是不痛的。就羽毛而言,这些主要飞羽可说非常庞大,可能长达一公尺。嵇沂成年男性的翼幅可达约四公尺,女性则通常为三公尺半。他们的小腿和脚踝也长出硬羽毛,飞行时加以伸张。

试图干预、阻碍或停止翅膀的生长都没有用,反而会造成伤害甚至死亡。如果不容许翅膀发育,骨头和肌肉会逐渐扭曲萎缩,造成无法忍受、无休无止的痛苦。在任何阶段切除翅膀或飞羽,都会造成缓慢痛苦的死亡。

嵇沂人中有些最保守、最古老的民族,包括住在冰天雪地北极海岸的部落社会,以及南方寒冷贫瘠大草原的游牧民族,都把翼人这种脆弱的特性纳入宗教和仪式行为。在北方,年轻男女一旦出现这些致命迹象,就会被抓起来交给部落长老,举行类似丧礼的仪式。然后众人在他们手脚绑上沉重的石头,列队行进到下临大海的高崖,将他们一把推落,大喊:「飞啊!飞给我们看!」

大草原的部落则容许翅膀完全发育,而且长翅膀的年轻人一整年都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崇拜。假设出现这些致命症状的是个女孩好了,她发烧谵妄时,扮演着萨满巫医和预言者的角色,僧侣会聆听她说的每一句话,诠释给族人听。等到翅膀发育完全,就会被绑在她背上,然后整族人跟她一起走到距离最近的高处,山崖或峭壁——在那片平坦孤寂的大地,他们可能得走上好几个星期。

来到高处,他们连日跳舞,并吸入「标标」木湿烧所产生的可引致幻觉的烟雾,然后几名僧侣和女孩恍惚地歌舞着走向峭壁边缘。到这里,她的翅膀终于被解开,第一次伸展开来,然后她便像离巢的幼鹰,跌跌撞撞跳下悬崖、跳入空中,猛力挥动那双从没用过的巨翼。不管她是飞起来还是掉下去,全部落的男人都会兴奋尖叫,用弓箭射她,或拿尖锐的猎矛丢她。她被几十枝箭矛刺穿,往下坠落,扑腾跌落崖底;如果那时她还没断气,他们便用石头砸死她,然后把石头堆在尸体上,堆成一座石冢。

在大草原地区,每一座陡峭的山峦或岩壁下都有很多石冢。古代石冢的石头又可以用在新石冢上。

那些年轻人可能会逃走,试图逃离这种命运,但长翅膀过程中的虚弱和发烧令他们寸步难行,永远逃不了多远。

莫姆的南方边境有个民间故事,说一个翼男从祭坛似的峭壁一跃而起,飞得如此强劲有力,竟然逃离了矛箭,消失在天际。原来的故事到此为止,剧作家诺尔维则以此为本写了一部名为《逾越》的浪漫悲剧。剧中的年轻男子与恋人订下秘密约会,飞去那里见她;但她无意间说溜嘴,让另一个追求者得知此事,于是那人埋伏在该处等待。这对情侣见面拥抱时,追求者掷矛射死了翼男。女孩拔出自己身上带的刀,杀死凶手,然后——跟还没完全断气的翼男痛苦欲绝地道别之后——自杀。剧情很通俗,但如果演得好还是很感人,每个观众都会含泪看着男主角先是如鹰般降落,临死前又以那双青铜色巨翼盖住恋人。

几年前,《逾越》的一个版本在我这次元上演,地点是芝加哥的「真正现实剧院」。剧名被译成《天使的牺牲》或许无法避免,但仍相当不幸。嵇沂人完全没有任何神话或传说涉及我们的天使。长着幼小翅膀的甜美小天使的多愁善感图片,盘旋的守护天使,或庄严的神之使者,在他们看来都会是极为恶劣的嘲弄,嘲弄着每个父母和每个青少年恐惧不已的事:一种罕见但可怕的畸形,一道诅咒,一项死刑。

住在城市的嵇沂人,这种恐惧稍减,他们不把翼人视为献祭的代罪羔羊,而是以容忍甚至同情的态度对待,把他们当作具有最不幸缺陷的人。

我们可能会觉得这种想法很怪。翱翔在困于地面之人的头顶上,跟鹰鹫竞速比快,在空中飞舞,乘风而起,不用搭乘吵闹的金属箱,也不用借助塑胶和布料和绳索的组合,而能挥动自己巨大、结实、壮美、开展的翅膀——这怎么可能不是一种喜乐,一种自由?嵇沂人一定是太冥顽不灵、心胸狭窄、灵魂阴沉,才会把能飞的人视为残障!

但他们这么想确实是有理由的。事实上,嵇沂的翼人无法信任自己的翅膀。

翅膀本身的设计找不出任何缺陷。只要稍加练习,就非常适合短程飞行,也可以轻松地乘着上升气流滑翔盘旋,再多加练习,还可以俯冲翻滚,表演空中特技。翼人完全成熟后,若常飞行,体力会变得很强,几乎可以毫无时限地停留在空中。许多人也学会边飞边睡觉。文献中有超过两千哩的飞行记录,其间只短暂盘旋停留吃东西。这些极长距离飞行大多由女性完成,因为她们身体和骨架较轻,有利于长途飞行。男性的肌肉强而有力,则可以在飞行速度上夺冠,如果有这种奖项的话。但嵇沂人,至少没长翅膀的大多数,对记录和奖项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竞争的死亡风险很高。

问题在于飞行者的翅膀有时会突然灾难性地全面失灵。嵇沂和其他次元的飞行工程师和医学研究者一直无法解释原因何在。翅膀的设计本身找不出缺陷,因此失灵必然出于某种尚未发现的生理或心理因素,使翅膀结构与全身其他部分不能相容。不幸的是,事前不会出现任何衰弱迹象,翅膀失灵完全无从预期,突如其来毫无预警。一个成年后飞了一辈子、从没半点问题的翼人,有可能某天早上腾空而起、飞到高处之后,突然惊恐地发现翅膀不听使唤了——双翼在他身侧哆嗦、收起、胡乱拍打、瘫痪无力。然后他便从空中直直坠落。

医学文献指出,飞行有高达二十分之一的失败率。我问过的翼人认为翅膀的失灵率绝对没那么高,说他们认识一些人天天飞行,几十年都平安无事。但这个话题他们不大愿意跟我谈,甚至可能也不跟彼此谈。他们似乎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或仪式,只把它视为纯粹随机的问题。不管第一次飞还是第一千次飞,都有可能出事,原因何在至今仍然不明——跟遗传、年龄、经验多寡、疲乏程度、饮食习惯、情绪、体能状况等等毫无关系。翼人每一次起飞,翅膀失灵的机率都是一样。

有些坠落的翼人保住一命,但再也不飞,因为他们再也不能飞了。翅膀一旦失灵,就再也无法使用,只能瘫痪无力地拖在主人身侧、身后,像一袭又大又重的羽毛斗篷。

外地人会问,翼人为什么不带着降落伞,以防万一?他们当然可以带降落伞,但这是个性问题。会飞的翼人都愿意冒翅膀失灵的险,不愿冒险的翼人则干脆不飞。或许该这么说:将翅膀失灵视为风险的翼人不飞,会飞的翼人则不认为这算风险。

由于切除翅膀会致命,动手术移除翅膀的任何一部分也会造成无药可治、妨碍生活的严重疼痛,因此跌落的翼人和选择不飞的翼人一辈子都得拖着翅膀,走在街上,上下楼梯。他们不同的骨架结构并不适合地面生活,走路很容易累,也很容易骨折和扭伤。不飞的翼人多半活不到六十岁。

选择飞行的翼人每次起飞都要面对死亡。然而,也有些翼人活到八十岁还在飞。

他们起飞是相当美妙的景象。看过鹈鹕和天鹅等鸟类起飞时猛拍翅膀的不优雅模样,我本来以为人类的样子也会很笨拙。当然,从高处起飞是最容易的,但如果附近没有这种方便,他们只需跑上二十或二十五公尺,让伸展的巨大双翼足以上下拍动两次,然后一步腾空,就飞起来了,愈飞愈高,一直向上——也许会盘旋绕回上空,向抬头仰望的其他人微笑挥手,再如流矢一般直直飞去,越过屋顶或山丘。

飞行时,他们双腿并拢,身体微微后仰,腿羽展开呈鹰尾形,以利飞行。由于手臂跟翅膀的肌肉并无直接关连——嵇沂的翼人有六肢——他们可能会将双手贴在身侧,以减低风阻、增加飞速。如果是轻松和缓的飞行,双手也可以同时做任何事——搔头啦,削水果啦,素描空中鸟瞰的风景啦,抱小孩啦等等。不过最后这一样我只看过一次,害我为之提心吊胆。

我跟嵇沂一位名叫阿迪亚迪亚的翼人谈过几次,以下便是我征求同意之后所录下的他的话。

哦,是啊,刚发现的时候——你知道,就是身上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我整个呆掉了。我吓坏了!根本不敢相信。本来我一直认为这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你知道,我们小时候常会开玩笑,说谁谁谁不大「脚踏实地」,或者说:「他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但是我?长翅膀?不可能。所以当我开始头痛,然后牙痛了一阵子,然后背也开始痛的时候,我都一直告诉自己说那只是牙痛,只是哪里感染化脓……但是一旦变化真正开始,我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那时候真的好可怕,我其实都不大记得了,总之非常难受,非常痛。一开始是像好几把刀子在我两肩之间割来割去,好几只爪子沿着我的脊梁上下猛刨。然后疼痛扩散到全身,我的胳臂、腿、手指、脸都好痛……我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我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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