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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的,我们可以从他们的子女下手,较纪委找他们谈话办学习班。时间长了,他们顶不住压力九签了。”孙宝华说,“你得了吧,那个高兴维的儿子高焕华,纪委找了他几次,他都推说房子是他爸的,他没权处理,还有,那个常培林的儿子叫常乐吧?在刑警队,我们去找他,不是说开会就是说在外面办案,根本间不着影儿。”
庄潮红看看李凯航,李主席,你得意思呢?李凯航想了一会儿,说,“他们现在酝酿群体事件,这件事一旦控制不好,对我区和谐稳定的局面是不利的。我看,我们要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庄潮红问,“你具体说说?”李凯航说,“首先,庄主任找纪检监察部门找高焕华和常乐谈话,同时也要找其他几个带头闹事的老家伙的家属谈话;其次,宝华和明辉要在指挥部内部找几个忠诚可靠的人,想办法吓唬吓唬他们,不然的话他们不知道厉害。”
庄潮红问,“会不会出问题阿?谈话没问题,我就怕吓唬他们起反作用。”孙宝华说,没问题,我叫人去做,保证天衣无缝。看庄潮红还是有些不放心,李凯航安慰她道,“我的大主任,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我手下都是精兵强将。”
晚11点半,七、八个纹身刻龙的彪形大汉踢门而入冲进索庭长家中进行恐吓,扬言如两天之内再不签合同不搬家就把工作给你搞掉,小心你的命…高兴维早上准备出门锻炼,一推门,发现门口挂了只死猫。韩大铁家门口被泼了大粪。一时间,街头传着一段顺口溜:残月风高夜色茫,寒家辛苦梦浓香。忽闻遍地抛砖瓦,鬼魅成群戾气狂。黑爪隔墙扔尿粪,顽石破院碎门窗。不知推磨谁指使?多少乌纱跪孔方?
老年大学。几十个老干部义愤填膺,“这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这是明显的黑社会行为!”“我们要公道。”“我看现在反正也没处说理去,倒不如去去政府静坐,把事情搞搞大,这样,他们就引起重视咱啦。”不知道是谁扯开嗓子大声说道。此言一出,即刻博得大家一致拥护,人们跟疯了似的附和。高兴维尽管还为他家门口的死猫生气,但是倒并不十分赞同此举,可是也不好反对,只能默认。就这样几十个人像是发了神经一样如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区政府进发。
来到区政府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庄潮红和李凯航等人连忙把老干部们向会议室引,可是,老干部们说什么也不去,就在门口围着。韩大铁说,“我们要见任书记,我们要他给我们个说法。”李凯航满脸陪着笑说,“各位老领导,真不巧,任书记去外地开会了,杨区长在家,要不我把他叫来?”高兴维说,“小李子,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你叫杨区长干嘛?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杨区长一个人名义向上级反映了你们的情况,你把他叫来,让我们烤他?没门儿,今儿任书记不在,你也是主事儿的。我们现在提出三个要求,你解决了我们就走,解决不了,你区食堂就得管饭。”
庄潮红说,“高老,你讲,我记录,然后由李主席给你们现场解答好不好?”高兴维看看韩大铁,韩大铁说,“很简单,就三条,第一,是一对一平方米的安置,政府负责装修费用;二是补偿价每平米不得低于该地块将来的开盘价;三,是追究砸门窗放死猫烂狗、泼大粪人及其主使的法律责任。答应了我们就走,不答应我们就住这儿了。”
李凯航说,“对现有房屋的评估,确定重置价的问题,我们一直在执行国家有关规定,以及泰华攻势的拆迁补偿细则。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即产权置换和货币安置,前者中对等面积享受安置价购得安居房,后者是直接接受货币补偿;至于现在地块上将来住宅的开盘价,大家可以接受货币安置,尔后去市场购置房产。至于,有人搞破坏的事情,我一定要调查,一旦是查清,坚决严惩不怠。”
索庭长说,“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们那个破细则是什么东西?你们旧房建筑面积少于30平方米的原则上不予安置,这样,住房特困户们怎么生存?你们以旧城改造之名将商品房开发与买卖和拆迁安置的合理补偿,这两种不同性质事物的概念混淆在一起,进行单方操作,骗鬼呢?还有,你们那个细则规定,拆迁房屋和未来商品住宅之间不足部份款项,由被拆迁人,按用于安置的该幢安置房建设进度支付给拆迁人,工程动工付50%,建三层付25%,封顶付20%,按实结算,付清余款。岂由此理,说白了这是霸道地强迫被拆迁户为泰华公司出资筹建安置房!李主席,我们这些老干部今天来不是示威请愿,也不是搞什么群体事件,我们是来为自己,为千家万户讨个公道。”
大家一起七嘴八舌起来,“对,我们要公道”,“我们反对单方面制定的霸王条款。”“坚决要求惩治凶手。”区政府办公室里面有几个窗口伸出相机镜头悄悄拍着,大街上,有些行人也在用手机或者数码相机拍着。离休老干部顾数杰说:“当初,我家房子被日本鬼子烧了,我才参加的抗联。如今泰华要拆我的房子,政府作后台,不补偿安置好,我肯吗?”。
高兴维看周围人越聚越多,就喊,“各位老同志,咱们都是为党工作几十年的老干部了,政府有错误,我们应该允许他们改,我们先去会议室,不要叫老百姓看笑话好不好?”另外几个人提了一些无理取闹的话,都被高兴维一一顶了回去。大家没办法,只好进了会议室。
当今的时代是互联网的时代,就在老干部们听从高兴维的指挥走进会议室准备跟李凯航继续对话时,两条帖子开始在当地时政论坛上发出:“野蛮拆迁让老干部愤怒”,“昔日跟干革命
今日拆迁失家园”而且还配了现场图片。不到一小时,两个帖子跟贴均超过几十条。
正在会议室跟老干部周旋的庄潮红和李凯航很快知道了情况,庄潮红打电话给任品,任品因为会议重要未开机。李凯航说,“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打住,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有组织的行动,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使其影响越小越好。”庄潮红马上打电话叫宣传部叫该论坛马上删除这两条帖子。同时,公安局长周秋亮收到庄潮红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对此严重的政治事件进行调查。
不达到两个小时,物价局干部董志刚和祥安中学教师王楠被刑侦人员带到公安局,他们两个分别被问了“在网上发过什么言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攻击领导,谁指使你干的?”
周文耀现在正在迷惑中,经过一阶段的调查,线索越来越少,所有的线索都到了一定程度就断了。他愁眉紧锁,苦苦思索着,思索着问题所在,思索着新的出路,努力要看穿迷雾中的城市,究竟真面目是什么,今后的路应该朝哪儿走?但是,他始终不忘对银行泰华公司的查帐,他认定,银行的帐目一直查,线索就会露出来。
周文耀对武科长说,“老武,说实话,我对一个哈尔滨的小建筑公司与香港上市公司之间大额的资金来源是有怀疑的,我注意到了胡威的老婆于丽珍和泰华公司老板王旭以及区委书记任品关系非同一般,这就是我提出重点监视于丽珍的理由。不过这关系到当地一位区的领导,要慎之又慎,这些话我只能对您说,请您能正确处理,不然会适得其反,甚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的社会复杂啊,我们要多长一双眼睛了。”吴科长回答,“我明白,我们跟当地的公安现在基本断了联系,为什么?因为我怀疑,这个任品不仅在公安局会有亲信,在社会上,也是关系盘根错节,他是位仕途炙手可热的人物,我们对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不然有可能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我们现在要给他们造成一个假象,我们因为没什么线索,不往下查了。”周文耀严肃地说,“老武,我感觉胡威的案件不是一般的复杂,你这次一定要慎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武科长走后,周文耀着实沉思了好长时间。他必须认真审思,因为现在的情况涉及到对方城市的一位区委书记,甚至可能关系到整个窖藏案的侦察工作。他感到胡威的文物案越来越复杂,它的指向似乎不是一般的普通案件。但眼下他还不能对外露出什么,必须把想法深埋在心底,深思熟虑自己的每一言论与行动。他好像行走在两座高山之巅的钢丝上,风在两侧呼啦啦地刮,他时时刻刻都必须注意平衡,否则就可能掉入万丈深渊。他做公安工作这么多年,他甚至,有些案件明明已经看到了端倪可就是办不下去,很大原因就在于政治。这次,一个区委书记有可能卷入一起重大文物盗窃案,这搞不好就引起一场地震啊。
第89节
“小杨啊,当区长已经一年了,感觉怎么样啊?”陪同省里的几个老领导参观完恒邑环保设备公司,高书记特地叫杨成辉留下,两个人在恒邑的厂区里慢慢散起步来。杨成辉自从向市里反映了拆迁的情况以后,市里还一直没有找他谈话。
“高书记,这一个区和一个公司是一样的,做为一区之长,就如同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一样,以前这个公司没什么积蓄甚至有亏空,就得靠财政流水过日子,要是没有新的收入快速注入,你即使挣扎多年也很难恢复元气。现在全区面临城市改造和新区开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全面衡量整体布局很是关键。现在,所有带效益的机关部门都是三权在上,纯属消费型管理部门才划归区级财政,还要节省出资金投入城市改造和新区建设,就连公务员该涨的工资也被压下用在了建设上,我这区长啊,肯定被下面的人暗地里骂娘了!”杨成辉眼望着身边的一辆厂内运输车说。
高书记问,“杨总经理,你对你这个公司怎么维持,乃至发展有什么措施没有啊?”杨成辉说,“一个公司要想生存下去,他有两点要做的就是开源与节流。节流现在不说了,区里现在承担着城市建设的各方面压力,纯居民区与商贸中心区之间的差别在逐步拉大,公务员收入也是提不上去,下面也是面对了政治压力忍着不敢言语,这也是我做为区长很无奈的事情。因为,一切都为了节约嘛;提起这开源就复杂了,有的区里以乱摊派,乱罚款来开源,老百姓会骂的,我想,我们应该从正常收入上下功夫,扩大税源是最可行的,所以,我们重视招商,可是招商是一个系统而长期的过程,短期不可能见效。所以,我们现在唯一可能的就是卖地财政,通过新区开发和旧城改造获得土地出让金,增加收入,可是,现在在执行过程中又出现了偏差,我这个区长不称职啊。”
高书记似乎并没有在意这话,他接着问,“你对卖地财政怎么看?”杨成辉说,“我本人是对卖地财政持反对意见的。”高书记哦了一声,示意杨成辉继续说,杨成辉说,“现在房价上涨速度这么快,开发商把地囤积起来,等上半年、一年再卖,肯定升值。所以,开发商绝对不会一拿到地后就马上开发。囤地达到一定规模后结果必然是,受苦的是买房人,挨骂的是政府,吃亏的是财政,连累的是银行,惟一笑的是开发商。但是,我们区现在的情况是欠债太多,所以,不得不饮鸩止渴。”高书记停下脚步,眼睛里充满问号,杨成辉继续说,“现在的商业用地和住宅用地大部分采用招拍挂的方式。招拍挂无法解决土地的囤积和土地价值流失这两个根本问题。土地招牌挂制度有三个劣势:第一,土地一级开发资金投入很大,如果单纯依靠政府财政投入,很可能出现政府投入很大,产出却很小的情况。第二,实行招拍挂后,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开发商,政府再想收回被其囤积的地就变得很困难。第三,开发商投资建楼,先替老百姓支付地价款,开发商除了要获取高额利润,更是为了囤积和炒卖地皮,这不仅会增加烂尾和囤积风险,还将导致房价过快增长。”
高书记说,“嗯,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杨成辉说,“我们可以采取房价地价分离的办法。这就是政府依然做房地产的一级开发,但并不把地推向市场,卖给开发商。而是将土地供应和住宅建设情况公示给老百姓,老百姓可以排队购买,政府再向开发商招标建设,开发商向政府交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以确保两年内能将房子盖完。政府只需在两年后验收即可,如果开发商不能准时交房就要支付罚金给政府,政府有权收回项目。等房子建好后,人们根据自己在银行交钱的次序排号,买房子。这对开发商而言也是好事,他们开发成本会相对降低。”高书记问,“这样会不会很难操作?”杨成辉说,“高书记,这个不是很难,就是政府先让买房人到银行存钱解决土地一级开发的资金问题。比如,按我们区平均楼面地价1000元/平米,政府可设定不同区域的楼面地价。想买房子的人,可以先去预存三成地价款,然后登记申请排队。银行替政府代收老百姓交来的三成地价款,并按月将这些资金直接划入政府财政收入。剩下的七成地价款以划拨款的形式提供给土地整理部门,用于土地的一级开发。随后,土地储备中心按照年度供地任务,通过招标,将土地交给开发商开发。开发商通过售价上限、进度、设计方案,竞标取得开发权。由于实行房价地价分离,土地招标只是让开发商从事土地的开发工作,土地的使用权不再通过出售形式转让给开发商,开发商只有开发权,因此开发商不需要向相关部门支付地价款。如此一来,作为买房人的老百姓可以直接将土地出让金交纳给国家,开发商很难再通过先行支付地价款来获取高额利润,同时也降低了开发商的成本。”
高书记笑了,“你很有想法,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太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政府必须要么减少开支、提高税率,要么开拓新的税源。”杨成辉苦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一种无奈,我这个总经理啊,跟人家天佑管理公司那是区别太大了。”
望着高书记的车渐渐远去,杨成辉在捉摸高书记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面对全区的财政压力,杨成辉已经红了眼。历年区里因为资金紧张,拆东墙补西墙地过日子也都习惯了,本来想着拿旧改项目的土地出让金解决点事情,谁知道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正在捉摸着,副区长张则打电话来提醒,今天下午要研究给公务员涨工资的事。杨成辉静了下,说“我知道了”,他明白,眼下区里已经是毫无退路,硬着头皮顶上去才会有出路!他思忖良久,突然笑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我干嘛不找天佑商量商量?这家伙脑子活,备不住能给我出点好主意。
想到这里,他回头走进天佑的办公楼。天佑正跟环保设备公司总经理吴鹏、副总经理毛博思,以及总公司副总经理贾建桥、张雪松以及董事长助理许雯在开会。见杨成辉进来,他说,“那会就开到这里,会后大家抓紧工作,争取早日将东洋的技术骨干早点迁过来。对了,老毛,安排一桌饭,咱们得贿赂贿赂杨区长。”
大家散去,天佑笑眯眯地走过来,“成辉,高书记走了?他对我这里没做什么指示?”杨成辉说,“有,他指示我们在政策上尽量向你们倾斜,有什么苦难及时解决。特别是你们新申请的土地要及时到位,争取东洋机械部分早日开工,让工人早些上岗。他还指示,给你们开辟绿色融资渠道。”天佑说,“得了,我现在暂时不用融资,我跟哈尔滨的银行只发生一般业务往来,我才不在你们这里融资呢,我的融资渠道多着呢。”杨成辉问,“为什么?”天佑笑道,“哈尔滨的银行跟深圳的银行服务差的太远,比如说深圳银行贷款不受银行的任何限制,可由借款人根据自己的需要自由使用。哈尔滨的银行贷款不仅手续相当繁琐,而且每笔贷款金额有限,借款手续也相当繁琐,出口信贷受许多条件限制。相比之下,深圳银行贷款比较灵活,每笔贷款可多可少,借款手续相对简便。另外,深圳银行资金供应充沛,只要借款人资信可靠,就可以筹措到自己所需要的大量资金。”杨成辉叹道,“原来就是这些哈尔滨跟深圳的差距也是不小的啊。”
许雯端了茶过来,望着许雯的背影,杨成辉问天佑,“这许雯嫁了老毛,你心里是不是有些酸溜溜的?”天佑说,“说没有那是假的,可是,看到老毛能有如此结果,我也是倍感欣慰啊。对了,参观完了你不走,不是单单想跟我喝酒的吧?”
第90节
杨成辉苦笑了一下,“天佑,我心里很烦,我想跟你请教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在深圳也做过旧改项目,你们一般是怎么操作的?”天佑说,“我们在深圳都是协议拆迁,不像王旭他们这么黑。即便如此,在拆迁的过程中,因为利益的不均衡,对人性的考验远远超过了拆迁本身。”杨成辉喝口茶,然后看着天佑。天佑说,“拆迁已经越来越像一场战争,可是这场战争中的赢者是谁呢?无论输赢,拆迁都是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我只能把它当作一个又一个商业谈判,我和拆迁户,是对手之间的妥协和平衡。每个人对每幢房产的评价不一样,有时候甚至是天壤之别。拆迁户都想得到最高的补偿,这是人之常情。作为我们来讲,虽然我们给拆迁户的实际补偿款都要比国家规定的补偿标准高,但是也无法超过一定额度。拆迁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很多想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更高补偿的人,许多人在合同上动脑筋,甚至和我们商量签了好多补充条款,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所有这些都要合法。比如他们在合同上把自己家的面积进行更改,实际是60平方米却说成80平方米。这我们可不怕,他们愿意这样签就这样签,可是出了问题他们打官司都打不赢,因为他们提供的是虚假信息。我们在拆迁时,有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地方政府之前并没有通知拆迁户他们所在的土地已经成为了拆迁地,所以我们在拆迁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恍然大悟的人,说要告状。别急,告也告不到我们身上,因为我们也是合法取得的开发资格。相反,我甚至还鼓励他们告呢,反正我们一点也没有损失,就是他们告赢了,我们也会得到赔偿,毕竟政府违规在先。“
杨成辉问,“第二,你认为我们这次拆迁,问题究竟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