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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爱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杨小年会怎么传说自己和李媛媛那天在山上的事情。不要说杨小年没有看到什么，就算是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提上裤子骂光腚。
除非他当场把事情的真像拍了下来，不然的话，不管他说什么那都是胡说八道，弄不好就成了诽谤。
所以，李媛媛担心的人情，到了人家陈爱忠的身上想都没想。本来他就对杨小年有好感，这段时间腿上打着石膏待在办公室里面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呢，谁知道杨小年今天就出现了。他不仅不是自己想象的乡下娃子，还是大学毕业生，已经报了到在农林水利局上班。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很好办了，今天先大张旗鼓的表扬一番，为曰后提拔他留下铺垫。如果这孩子是当官的材料，自己好好栽培一番也不为过。如果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儿，一两年之中自己给他弄个科级副科级的闲散位置也算对得起他了。
整个会议室里面所有的人都没有才想到陈区长心里居然是这么打算的，要是有人知道了之后肯定又会骂娘：妈的，怎么区长的腿断的时候没让我赶上啊？要是当时背着区长下山的人是我，说不定还能弄个局长当当呢。
正在大家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爱忠又继续讲话了：“同志们啊，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建材局要开山，农林局要保林，这都没有什么错误。可为什么就能够引发出不可控制的混乱呢？一句话，不讲大局，不讲团结，心里只装着本部门那点小九九……”
在他讲话的时候，杨继宗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苏全忠更是一脸的死灰。刚才陈爱忠已经宣布了对他们两个人的初步处罚决定：杨继宗记过，苏全忠停职检查。毕竟是建材局先挖了国家的山林树木，农林水利局就算是抓了杨二喜，那也没有超出职权范围。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完全可以向区领导汇报嘛，弄出今天这种事情来算什么？如果在双方的冲突中死了人算怎么一回事儿？到时候这个黑锅谁来背？
昏聩，糊涂！这两年手里有了两个钱，受到了区领导的表扬，被荣誉冲昏了头脑，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其实，苏全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背后靠的是区委薛书。记，平时不大怎么把陈爱忠这个区长看在眼里。你说你一个建材局局长，本来就是我区政斧下属的部门，你跑薛书。记办公室去回报工作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到我办公室的次数。抓到机会，我不整你整谁？
不仅仅是苏全忠，还有那个凤山镇的镇长杨大喜。这家伙和苏全忠好的穿一条裤子，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如果背后没有他的身影那才叫怪事。
等着吧，别叫调查组查出来你的毛病……
第0031章 突降暴雨
开完了会，时间都已经到了二点左右，早就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凤山镇党委书。记武建东和镇长杨大喜早就订好了宴席，邀请陈区长随便吃点“便饭”。
可是，陈区长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亮刀子修理人，自然不会给杨大喜这个面子。再说了，他那条腿还打着石膏不能走动呢，自然就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陈区长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在秘书的搀扶下和杨小年握了握手：“小伙子不错，好好干！”然后，区政斧的几辆车子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凤山林场。
武建东和杨大喜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之后，便又转身笑着邀请公安局局长李奋进和检察院院长倪玉波等人。
李奋进和倪玉波是陈爱忠点名留下来的调查组的两位副组长，兼任着正组长的陈区长也不过是挑个名儿，实际上的工作还是要他们两个人来完成。所以，他们必须留下来调查案子不能走。
同时留下来的，还有建设局的副局长黄晶和农林水利局的办公室主任李媛媛以及各自手下的几个工作人员。但这些人不是调查组的人，只是留下来配合保障调查组工作，方便调查组开展调查的。
陈区长都撂了脸子不给面子，李奋进和倪玉波自然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和杨大喜凑近乎。借口刚在忙，还要落实区长安排的工作，两个人对凤山镇的好意表示了婉拒。李奋进却当着武建东和杨大喜的面儿，就把凤山镇派出所的所长刘广金和指导员王宗敏骂了个狗血喷头，限令两个人马上抓捕杨三喜，两天内抓不到人就主动辞职不要干了。
检察院那边却把林场的场长和林场派出所的一些人叫到了会议室，落实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这个架势一拉出来，很多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这个样子，区里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弄不好就会有人倒霉。谁知道这个倒霉蛋儿会砸在谁的头上？心里有事儿的人自然都会心怀忐忑，走路都觉得有点发飘。
武建东从林场出来之后没有回镇，而是让司机直接开车去了区政斧。今天的事情很反常，他心里有点看不清楚陈区长的套路。他的靠山是常务副区长刘一兵，要是不去问个清楚的话，今晚上睡觉也睡不着了。
同样，杨大喜也去了区里，只不过他是去了区委找薛书。记汇报工作的。
不说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门道，李奋进却亲自带着人去了水泥厂，不管是什么原因，水泥厂的职工打伤了人，砸了林场派出所的警车，这个事情可是要追究的。
警车拉着警报大张旗鼓的开进了水泥厂，这个阵容相当令人震惊，人们从车牌子上就能认出这是县公安局的车，眼看着从后面几辆警用面包车上跳下来一二十个全副武装的民警，水泥厂的职工再也没有了拿着铁锨围攻林场那时候的威风。
其实他们在去砸林场的时候，有人心里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但一来是受到了杨三喜和杨四喜的蛊惑，认为老杨家在政斧里面有人，关系硬，有他们在后面撑腰没事儿。二来是被一人一天五十块钱刺激的红了眼睛，把违法犯罪需要承担的后果抛到了脑后。现在看到大批的警察端着枪进厂，一个个才开始害怕了起来。
都没用李奋进怎么动员，只说了几句只惩首恶，自首者不究，就有人争先恐后的跑过去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了。
没用多长时间，厂子里面的工人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自然，事情的矛头最后都指向了杨家几兄弟。
安排人开山毁林是杨二喜亲自下的命令，挨家挨户的动员职工去林场闹事是杨三喜和杨四喜出面，谁要去了每人每天给五十块钱的“出工费”，谁要是不去的话他哥杨二喜出来就开除谁。
动手打人和砸车的那些人是杨三喜长期聘请来的打手，这些人平时挂的是厂保卫科巡查队的名义，其实就是一些社会上的小痞子。
李奋进安排刑警队的人，根据职工供述的这些情况突击审查杨四喜。很快就掌握了那些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并安排人实施抓捕。
有人忙的要死，也有人清闲的要命。陈区长让建设局和农林水利局的人留下来配合案件的调查，本意无非就是在案件的调查中，不管是牵连到这两个单位的什么人，都有本单位的人帮忙喊喊人照应照应，再为调查组搞好后勤保障什么的。
其实接受调查的，主要就是建设局的人和林场的人，李媛媛和杨小年对这些人也不是很熟悉。林场的人现在都被检察院的人叫去记口供了，他们两个人反倒成了闲人。
随便在林场伙房对付了几口中午饭，两个人就跟着林业股的几个人跑到了后面山坡上，看审计局的人拿着皮尺丈量被毁坏的山林。
建设局副局长黄晶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同志，四方脸大眼睛，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留着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人显得很是富态，看上去也极有精神。
可能是觉得这个数据对于建设局来说很重要的缘故吧，或者另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反正李媛媛和杨小年跟上去的时候，她居然也和本单位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跟了来。
黄晶也李媛媛可能早就认识，两个人倒没有因为各自单位发生的这些事情显得生分，站在一处刚放完炮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石头跟前，两个人居然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
跟着黄晶来的那个男人则紧跟在审计局那帮子人的后面，看着被水泥厂挖出来的一片方圆几十亩的大石坑，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杨小年则蹲在石坑边上一颗已经倾斜了的松树下，嘴里衔着一根草棒王山脚下眺望。
要说这一带的地形，杨小年还是很熟悉的。这处山脚下那一边草木森森的地方，就是杨家的林地。那里面一个一个大小不一、高矮不等的坟包，埋着的就是这一带几个村子姓杨的祖辈先人。
要说起来，杨三喜他们家和杨小年家还是同宗。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年代，杨三喜家的长辈就是从杨家岗村迁到水泥厂附近落凤坡村去的，他们应该算是姓杨的一个分支。只不过因为时代久远，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从附近几个村子里面姓杨的人家死了人都往杨家林这个让地方埋来看，他们绝对应该算是“一家儿”。
想想今天自己踹了杨三喜，又亲手抓住了杨四喜交给了公安，杨小年眼望着山脚下那一片郁郁苍苍的祖坟，心里倒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祖先的意味。
想想中午陈区长表扬自己的话，心说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杨三喜是一家，是不是还会给自己戴上一顶大义灭亲的帽子？
刚想到这里，就听着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就砸在了杨小年的身上。
“不会吧？刚才还出着太阳呢，就这么一会儿居然下雨了？难道真的是祖先怪我不讲同宗的情面，故意拿水往我身上浇的？”杨小年一边想着，就四下里寻找着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邓妈妈送雨衣的故事，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能站在大树底下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这一片山坡除了郁郁葱葱的松树就是下面被水泥厂的人挖出来的那个大石坑。踅摸了一阵子，避雨的地方没有找到，头顶上的雷声倒是越来越响。
难道真是祖宗怪我亲手抓了杨四喜？杨小年一边想着，咬了咬牙，吸了一口气就跳下了石坑里面。避雨的地方是找不到了，就算是站在石坑里面淋雨，也总比站在树底下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强。
奶奶的，说起来真是怪事，天空明明还很明亮嘛，怎么就会下起了瓢泼大雨呢？杨小年站在石坑里面没有多长时间，雨水就已经到了脚脖子。
杨小年心说这地方不会变成水塘吧？要是这雨在这么下下去，站在这地方也不保险，别没被雷劈死却变成王八了……
不行，这地方也不安全，还是冒着雨赶回林场算了。心中想着，就往李媛媛和黄晶她们站的地方看去，正好就看到水幕中隐隐约约好像一个人在对着自己招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搭着凉棚往那边仔细的看了看，对自己招手的人看着很像是李媛媛。杨小年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她那边走去，这个时候，石坑里面的雨水已经淹没了小腿肚子。杨小年心说她们两个人刚才站的地方地势虽然高一点儿，可也不是什么安全的所在，还是叫上她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才是正经，不然的话，看这阵势，这与要是再这么下上半个小时，这个石坑就算是灌不满水也得超过一人深。
可是，当他离着李媛媛和黄晶两个人站立的地方越来越近的时候，猛然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儿。自己脚底下的水分明就是往她们站着的那个地方流淌的，并且有越流越快的趋势。
更何况，李媛媛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挥手，可又不像是叫自己过去的样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0032章 深洞、噩耗
“杨小年，快救救我……”
“不不……杨小年，你快走……呜呜……”
大雨中，李媛媛的身子越来越矮，她的双腿都已经陷在了开山放炮炸起来还没有来的运走的那一堆石头中。可是她依然还在拼命的在给杨小年挥手，一会儿喊着让杨小年过去救救她，一会儿又说危险，不让杨小年过去。
看到这一幕，杨小年也有点傻眼了，心说石头窝子难道说还会吃人？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下面有流沙？这也不可能啊？自己从小就在这一带玩大的，开山炸石头的见的多了，从里面崩出一条蛇来或许有可能，从来就没有见过石头窝子下面还有别的东西呢。
但是，这个时候留给杨小年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眼看着李媛媛都已经陷到腰里了，杨小年一边往他那边跑一边大喊道：“李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不要慌，我这就来救你……”
“不要……小年你……快走……”
“杨小年，救救我……”晕了，无怪刚才听着李媛媛说话很矛盾呢，一会儿让自己过来救她，一会儿又让自己快走，刚才自己只看到李媛媛了，忘记了她身边还有一个黄晶呢。这个时候，黄晶已经深陷到了脖子，只露着双臂和头部在外面了。
看这样子，还真的和流沙差不多呢？怎么会呢？
尽管想不明白，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杨小年不信。杨小年趟着水很是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伸出手喊道：“黄局长，抓住我的手……”
这个时候最危险的是她，杨小年决定先把她拉出来。
“……给我，再往前一点，我够不到……”黄晶鼻子上面的眼镜也找不到了，原本白净的脸上满是泥水。没有了眼镜，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杨小年的手在什么地方，双手在胸前划了几下，根本就没有找到杨小年的手，就又焦急的大喊大叫起来。
“啊……”就在杨小年又往前靠了半步的时候，李媛媛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她的身子猛然间又往下沉了十几厘米的样子。
杨小年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大叫道：“李姐…你不要动……”
“我根本就没动…杨小年，你快点走，要不然咱们三个人都……”李媛媛正说着，就感觉到脚底下猛然一空，随即，她的身子就往下沉去。
碎石、泥土、水流从头顶上铺天盖地般的倾泻下来，李媛媛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阵巨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似得。紧跟着，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掉到了水里面，惊慌之下，一张嘴不由就喝了一口。
那口水入口冰冷，好像和刚才的雨水有所不同。手忙脚乱之际，李媛媛觉得这股水流还很湍急，伸手抓挠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只觉得身子被激流裹着飞速的漂移。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亮光，这让她不由得更加恐惧。
就在她沉下去的同时，杨小年刚往前挪动了半步。也许，恰好就是因为这半步，让他的重量和雨水的重量加在一起，压塌了李媛媛和黄晶脚下的片土地。可也就是因为这半步的距离，让他正好就抓住了黄晶的手。两个人被碎石雨水携裹着往下陷落，求生的本能让黄晶把杨小年的手臂抓的紧紧地。
等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沉入了一股激流里面的时候，杨小年甩了好几次手臂也没有把她甩出去，黄晶迷迷糊糊的挣扎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杨小年越挣扎，她反而连另一支手臂也抓了上来。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杨小年的手，另一只手死命的抓着杨小年的裤腰带，让杨小年想动一动都难。
两个人像拧麻花似的缠绕在一起，顺着水流的方向飞速的向前冲。
黑漆漆的空间，湍急的水流，冰冷刺骨的寒气……这一切，无不充满了让人惊惧、惊秫。
未知的恐惧是最让人害怕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在这一刻，杨小年的心里猛然就想到了“死”那个字。
的确，在这样阴森森的地方，任谁都能够感觉得到浓郁的死亡气息。
……
农林水利局办公室。
下午下雨，张伟住进了医院，杨小年跟着李主任出去了，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女人听着雨声闲得很无聊。
阮凤玲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觉，刚迷瞪过来，就听到身后的陈月娥和沈悦悦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侧着耳朵听了听，沈悦悦好像在说杨小年，这一下子就吸引了阮凤玲的注意力。
这个沈悦悦不仅仅年轻漂亮，更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她说杨小年干什么？难道说沈悦悦也喜欢上那个小混蛋了？
他还真是个小混蛋，上午的时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打，害自己中午买了饭在宿舍里面等着他，却连他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半个。
沈悦悦年轻漂亮，还是沈雁声副局长的女儿。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这俩个人凑到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她要是真的对杨小年有兴趣，倒还真的算一个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
呸，自己想什么呢？竞争对手？凭自己也配？
那个小混蛋昨天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肯要自己就不错了，还想光明正大的做他老婆？痴心妄想了吧。
正想着呢，就听到沈悦悦笑了笑，接着说道：“咯咯……陈姐你胡说什么呢？不过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就是了。听我爸说那些人胳膊上都刺着纹身，可是在社会上混的小流氓呢……”
“看看，还说自己不是喜欢人家，刚才说起来杨小年这三个字，你眼睛都冒光呢。这回他都受到陈区长的表扬了，回来升官发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样，要不要姐姐我当个红媒，咱们沈局长这么夸奖他，想来也不会反对吧？”
“你说什么啊陈姐？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啦……”这话听着像是在反对，可不管怎么听却又好像包含着一股别的意味。阮凤玲就坐起身子转过头去，想看看沈悦悦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很多时候，女人说的话口不应心，只有脸上的表情才能真正的揭露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要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这个沈悦悦今后就是自己的敌人……
就在这个时候，猛然就看到办公室副主任徐美玲跑了进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有点焦急地问道：“你们看到张主任没有？杨局长叫他一起到凤山镇去呢，李主任和杨小年出事了……”
“啊？”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一听她这话，不由同时啊了一声。“徐主任，刚才悦悦还说杨小年这次立功了呢，怎么转眼间就出事儿了呢？他们能出什么事儿啊？”陈月娥接口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他们上山清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