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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带啥家伙过来了?”张报国扭头问张宝生。
“棍子,胳膊粗细的,刚从山上砍下来的。”
“棍子?你敢过河去?”
“不敢,谁敢啊,对面有人把守。。。。。。”
“那也够不着他们啊,棍子?”
“可不是吗,石头倒是有,准备了很多,可是大多数石头都被扔到河中央去了,也有过了河,能过了河的石头,也就是落在了他们的地里,砸不着这帮畜生,也是白搭!”张宝生说,
“不过。。。。。。”
“不过啥子里?”
“不过,找几个力气大的,把石头扔到他们的地里,他们也种不成地!也算出了一口气!”
“你是出气了,过后人家把石头捡出来,地,还不照样种吗?”
“是,是。。。。。。”
“宝生,你人不笨,好好想想其他的法子,咱这架势也摆出来了,多威风,多吓人,最后说够不着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笑话咱们村的吗?说白了,是笑话咱们没有本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再想想。。。。。。”
“想,还有时间想吗?咱们不是有这个吗?”
说着,张报国作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枪?”张宝生失声叫出来了。
“小声点,不行吗?”张报国四下看了一下。
“那是犯法!”张宝生胆怯起来。
“犯法?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不是犯法吗?犯就要犯大了,出了乱子,找我,也不找你!”
“是,是。”
“况且,你想的,我也想到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输水的那条渠,这日日夜夜的,也不知道往市里头送了多少的水,要不是咱们的水,那些工厂早停业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咱们闹事,都是有市里支撑着,即使用了枪,县公安局也不来查;来了,也就装个模样,随便问几句,就走了。”
“是,是,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张宝生乐得一拍大腿!
“哈哈,你小子,啊,其实啊,你早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不是!”
“我,哈哈,我。。。。。。”张宝生赶紧瘙痒,脸色极其尴尬。
“好了,就这么着吧,晚上的时候,你活动活动,把村里平时用来打鸟的土枪,给我拼凑起来,怎么着也能组成一支’土枪队‘。”
“好,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枪是好收集的,虽然县公安局下来好几次,查找枪支,可是还是有些人把土枪私藏了起来,这次又有了鼓励,说一晚上发30块!个个都显得很兴奋!一下子就收集起十六杆枪来!晚上的时候,把这十六杆枪布防到河边,使张报国安心了不少。可是问题随后又来了。土枪的射程近,威力小。能射击到河对面也就不错了,即使到了,威力也大大的减少,伤害不了谁。况且对面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在。
只能放空枪!这也是张报国的主意。意在吓唬对面。
不过,这一招也还真灵,把对岸的百姓吓唬的够戗!地也不敢种了!村里人都得意了,晚上的时候,几个聚集在一起,说起对岸那些人的慌张滑稽模样来,笑得都很开心。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月,对岸依然惊慌着,这边依然高兴着。。。。。。
事情似乎没有完。没有过多长时间,张报国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对面是害怕了,可是对面的大渠里,还是流着那么多的水,而自己这边,眼看水也少了不少,正是用水的季节。愁啊,愁!
炸!只能炸了!
想到这里,他主意坚定了不少!随后找来几个胆子大的,用化肥炒弄了些火药,又弄来些导火线。当天晚上商量妥当。第二天,十六支枪掩护着,又有二百来号人呐喊着,那几个夹着火药的人,快步地淌过河去,麻利地安装好,点火,跑!刚跑过河,火药就爆炸了!随即见渠里的水,有“哗哗”地流进了河里,他们的地里很快就有了水!
胜利了,成功了!大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五天的时候,他们惊奇地发现对面的渠又被重新修好了!
妈的!玉泉村的人肺都快被气炸了!
“肯定是他们晚上干的!”
“对,晚上干的!”
“胆子也不小啊!”
“看来还得去炸了!”
六、奔丧风波
两边对持着,一个月又一个月。
可是,玉泉村铜牛的老丈人去世了,老婆玉芬就是河对岸那个村的。这可急死人了!怎么过去呢?玉芬去大队接的电话,因为全村就这么一部电话。
“别过去了,‘两国交兵’呢,咋过去?况且那些拿枪的,可不长眼,一旦打上了咱,可了不得啊!我看,还是去河边烧些纸钱,哭上一场,也算有这么回事情!唉!你说,这叫啥事情啊,平时不死,怎么到这个时候就死!”
“你,你个没有良心的,你爹死的时候,还等你准备好了啊?”玉芬哭闹得很汹。
“去,去,去,咱去,不就是过河吗,大不了,回来的时候,瘸胳膊少腿的。”
“呜呜。。。没有你想的那样怕!”
“好,好,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咱走,马上走!”
说走就走,当下收拾了,玉芬早就准备好了白布,往身上一披,重孝啊!走到河边,村里的防守人员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玉芬一身重孝,格外显眼,人群中免不得有替她掉眼泪的。村人慌忙打开通道,他们俩就直直地顺着小路下河边去了。
河对岸也正有防守人员,一看到有人过来了,慌忙抄起家伙。可是仔细一看,有一个女的带着重孝,怕不是来奔丧的吧?
“自己村里的人!”
“可惜嫁给了咱们的敌家!”
“放那个女的过来,男的,让他滚蛋!”
“可他们是夫妻啊!”
“夫妻?哼!那男的你敢说不是来探虚实的?”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
“喂,女的过来,男的留下!不准靠近!”
铜牛和玉芬一听,都吓了一跳!
“大兄弟,你们手下留情啊,俺爹他死了,俺回家奔丧去!”
“俺们知道,所以让你过来。”
“他是俺丈夫!”
“丈夫?”
“对,叫铜牛,不信的话,你们回村里问问。”
“好吧,过来吧。”
两个人匆忙地过去了,悲痛也被吓走了一半。
“大哥,你不是来探听消息的吧?”
“哈哈,不是,不是,其实俺也是反对打架的,这样不好,伤害了两面。。。。。。”
“走 ,快走吧,看在你还是俺们村的女婿份上。”
“可不知道咋谢你们。。。。。。”
“走吧,去吧!”
。。。。。。。
七、秘密武器
玉泉村跟对面村还为了水纠缠着,谁也不服谁的气!
“看来不给他们个厉害,他们还真不知道咱们的手段!”张宝生说。
“是。看来真的给他们点厉害了。”
于是,晚上的时候,趁着夜色,他们几个人,把秘密武器安装到了前沿阵地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轰隆”一声,可把人都吓坏了!这,这是开炮啊!这个时候,土炮已经由传说轮到了现实中。
“天,他们都把大炮给支上了!好家伙,够大的啊!”村里人都不敢相信。这大炮,也有个年头了。早先的时候,跟别的村打,用过的,后来就不知道了下落。这下可好,现在又搬出来了。
随后便是捷报:对面的渠被炸开了!水又流回了河里!
看来有大炮镇守着,玉泉村就平安了。
八、结局
这事情,虽然说是两个村闹事情,但是,千万不要想简单了,这两个村也够特殊的,一个属于河北,一个属于河南,一个省政府调解不了,只能求助中央!
据说对面的人已经到中央上访去了。对持了三个月,天渐渐地冷了,水也不用了,又有些松懈下来,对于两岸的人相互走动,双方也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婚、丧葬依旧相互来往。
在一个不经意的日子里,一下子来了三十部轿车!这阵势,是许多人没有见过的!大家也都吓得跑回家了,河边没有人镇守了。
原来是中央水利部下来了,受总理的委托,来调查这里的问题。
最后的解决是:水是国家的,民可以用;双方本着相互理解和照顾的精神,来处理好相互用水的问题。否则,以后如果再有闹事情者,一律严惩不怠!
或许被唬住了,或许真的累了,双方都表现出积极的和解意思。
婚姻嫁娶依旧。
河水淙淙依旧。第八章 纠纷(3)
这个时候,全大院子里的人都谈论着二妞出嫁的事情。
“二妞真的要出嫁了?”有人还不相信,以为是开玩笑。
“还骗你不成!要出嫁了,千真万确的事情!”
二妞是雪莲三叔吕树旺的闺女,生来有些先天弱智,今年有二十二了。本来全村的人都以为这辈子她只能跟着她爹过了,没有想到最近要出嫁!
看着傻二妞那一蹦一跳的样子,很多人都想戏弄她一番,找个乐子。
“二妞,”邻居陈二胖嬉笑着,喊着二妞,然而二妞不搭理他,嘴却努起来了,眼神也不对劲了。
“妞儿,”那陈二胖依旧不知趣地喊着,
“你这么想出嫁?”
听到别人谈论自己出嫁的事情,她自然就高兴起来了,
“恩。“她答应了一声,已是裂开嘴,笑了,眼神灵光一现地闪动了一下,因为平时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呆滞,有时候让人觉得很邪乎。
“俺大了。”她补充说。
“大了?大了就要出嫁?”陈二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
谁知道二妞有时候却是极其地清醒的,但是从嘴里说出来的骂人的话话从来都是让人下不了台的,这时候你就要倒霉了,避之不及!
那二妞斜着眼睛看他,他也坏笑着看二妞,二妞动了动嘴,陈二胖以为她要吐他,忙躲开了。吐人,这是二妞维护自己的一种绝招,别人是使不上来的。
然而,二妞并没有吐,于是,陈二胖又胆大地靠近些,
“你娘的,你娘要不是给了你爹那秃头老,咋能生出你着个秃头来!”二妞的骂声就象一把刀子,直戳到了陈二胖的心窝上:陈二胖心竟然慌乱了起来,不觉用手摸了摸他那微秃的头顶,不作声了。
但是,她却认识雪莲,见了就叫“姐”。雪莲也很同情这个妹妹,今天,不管对方人家怎么样,毕竟她也算有个归宿了。
村里人也是阴阳怪气的,有说怪话的,有看好系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她懂房事吗?”说到这里,便有人先笑起来。
“她会生孩子吗?”紧接着,有人跟着煽风点火地说。
“她如果生个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傻子?”有人更进一步说。
“唉,准是个傻子,这样的人是不准结婚的…。。”有人猜测着说。
“以后都是要连累父母的……”有人哀叹着说。
“管你们屁事?吃饱了撑的!就是有个傻的,可是人家也有个上了大学的,你们家呢?”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看不过去了,就开口责备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受了辱,才想到要上地,这样才散了。
婚事就定在了冬季。这个季节,村里都不忙了,人们也有时间来操办婚事了。男方家是放羊的。说是放羊的,却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只不过当初凑钱买了两只羊,后来逐渐繁殖成了十几只了。平时,靠梳点羊绒,卖点钱过活。吕树旺觉得这样倒也可以养活女儿,本家考虑到二妞的特殊情况,有这样的条件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然而吕家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白送一个闺女过去,总觉得应该再给点彩礼才对。男方家穷,也折实拿不出啥好东西来,而吕家却也不松口。没有办法,男方只好借了大约五百块,送了过来,吕家一看,不干了,认为这是打发要饭的,非要再多要两千,说就说俺们二妞傻,那也是活脱脱一个人啊,过去跟你当媳妇的,这点彩礼有不愿意出,那咋让俺放心让她过去呢?男方也不让步,认为如果吕家再要彩礼的话,就决定不娶了。双方就这样争执不下。本来婚期已经到了,无奈,只好往后拖了拖。两家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吕家的两个长辈,一个叫吕德山,一个叫吕泽厚,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去给双方谈和解的事情。吕德山找到了吕树旺,说,你过去,是让闺女享福去了,可不是背债去了。对方也没有钱,二妞这么过去了,还不是花上个三年五载的还债去了?你这是在坑害闺女啊!吕树旺也就不说啥了。
吕泽厚找到了男方,对他们说,吕家的闺女虽然不如正常人精明,却也不傻;况且拉扯她这么大,也不容易,他爹是想多要个钱,可能也觉得委屈,虽然是他闺女,毕竟出嫁了,就是你家的人了,以后她挣的钱,还不是全归你们家管?你在多少给他点,给他个台阶下,不就完了?男方其实也急着要办,只好又拿出了五百来。这样,双方才又确定了日期。
男方的院子里已然做了两个锅灶,一个做米饭,一个做大锅菜。村里结婚,亲戚自然都要来,来了,就按照辈分的远近,来决定上多少升的麦子作为“礼”。等到有其他人家办婚事的时候,他家需要照样“还礼”。
二妞终于要出嫁了。吕树人也为这样的侄女感到很高兴,毕竟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了,总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吧?况且,因为她,吕树人在街上见了人,脸上也多少挂不住。
出嫁的那天,雪莲三叔吕树旺的眼泪停不下来,这泪里包含着多少酸甜苦辣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女儿有些傻,不知道过去了,能不能料理自己的生活,或者受男方家的气。但是毕竟女儿过去了,嫁人了,这又使吕树旺感到热泪盈眶。
“要是过不好,俺还让二妞回来,俺可不让她在那里活受罪,大不了俺养她一辈子……”二妞出门的时候,吕树旺带着哭腔对吕树人说。
“旺啊,你可别这样想,说不定二妞过去了,还是件好事呢!你咋总是往歪处想呢?”吕树人劝道。吕树旺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说了句:
“都是作孽啊!”旁边的人听不明白,又不便问。这个时候,男方人家开始点鞭炮,催着上路了。雪莲等好多自己家的人都陪着去了。在男方家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宴席间,有人要敬二妞酒,想乘机刁难二妞,二妞也很高兴,虽然或许她还不能真正理解婚姻的含义同舟共济,相濡以沫,长厅相思,折柳送别,相互牵挂,生死别离的含义,但凭借最直接的感觉,这是人生的大事,是自己一生中的最大喜事,她还是要高兴的。见到有人敬酒,她也要端起来,准备痛快地饮掉,虽然她从来没有喝过如此苦辣的酒。然而吕家的人劝住了,都生怕她突然失去理智,闹起来,到时候谁也劝挡不住的。她这才悻悻地放下了。
天色傍晚的时候,雪莲他们要回去。走的时候,又跟二妞讲了很多,让她处处小心着,别惹事。
“俺也要回去,俺不在这里了,俺也要跟你们回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出人意料,但是,又好象在情理之中。
“傻妹妹,这就是你的家,你往哪走啊?”雪莲劝阻道。
“俺要回俺爹那儿,俺要回俺爹那儿!”二妞一股劲地嚷着要回去。吕树人很尴尬,身为长辈,又不好多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愣在那里,阴沉着个脸。二妞很快看到了吕树人那可怕的脸,才不闹了。又被众人劝着,方才回去了。
这一夜,雪莲彻夜难眠,她想到了大刚。傍明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弥弥糊糊地,大刚好象伸过手来,微笑着,来拉她的手,然后意外地跪倒在地上,向她求婚。她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含羞地接受了。又梦到大刚穿着状元大红袍,拉着绣球,把她拉进了洞房。可一转眼,又好象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向自己扑来,她直喊着:“大刚,救我!大刚,救我!”一下子惊醒了。醒来,发现是一场噩梦。大刚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眼泪打湿了枕头……
傻二妞的出嫁,倒使吕树人的神经拉得紧紧的,他想到了雪莲嫁人的情景。他几次借傻二妞出嫁的话题,来提醒着雪莲。雪莲也知道爹的意思,但是有好几次,她都故意转移了话题,又殷勤地喊他,这让吕树人也觉得无趣,当爹的又不好直说……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结束。原来,二妞到了婆家,却是不安定,或者闹着要回娘家,或者碰到什么摔什么,碗已经被摔的没有啥东西用来盛饭了。最初的几天,婆家的人都极力地忍耐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不好阻拦或者使用暴力,于是,婆家的人找上门来,要求吕家把闺女接回来,说啥也不要了。然而,都已经结婚了,况且还是明媒正取的,咋就说让回来就回来的道理!于是,吕家竭力不让,婆家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等等再看看,看实在不行了,还是要让她回来的。
后来,又来过几次,说家里都闹翻天了,死活不要这个媳妇了。吕家又让雪莲过去安慰了好半天,方才住了。再后来,也没有来过,大家心里才觉得安生了好多。
又过了几个月,婆家来报喜来了,说二妞怀孕了!二妞怀孕了?吕家自然是又惊又喜,真的没有想到。后来,生了,是个男孩。那孩子,雪莲后来见过的,不傻,怪招人喜欢的。这打破了很多村里人不怀好意的猜测,而且很机灵,谢天谢地,二妞总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第八章 纠纷(4)
《 冬天的时候,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地都空着,大队早就传出来,说要把地给动一动,全村人都有些紧张。生了孩子,好几年没有地的,这个时候有机会了,可以多分点地;有老人去世了的,这几年相当于又白白地多种了几年地的,感到很难受。
分地的事情定在了刚入腊月的第一天。大家一早就集中到了地里,等待着抽号。说实在的,地,对于农民来说,就象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宁愿一辈子都受着,也不愿意动来动去的。
吕树人正好有点感冒,就让雪莲去了。走的时候,吕树人再三地叮嘱,一定要拿个好号回来,分点肥沃的土地。雪莲自然也知道,但是,谁能把握就那么准呢?还有一件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