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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教父-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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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燕愣住了。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心灵,她读懂了高原军人的爱,那无限付出而无所索取的爱,那像藏北的天空一样明朗、大地辽远一样的爱!

是否就是这一瞬间感动了她,让她决定与这片盛满爱意的土地长久相守?彭燕至今也说不清楚。

梦到回家而笑醒的李家卫,技术娴熟的杨海,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的翟卫卫……10年来,彭燕送走了手下的20多名卫生员,自己却14次放弃调出那曲的机会。

在丈夫面前,她常常骄傲于自己的决定。

——在同新战士们进行完一次愉快的谈心之后,她问张涛,如果我走了,他们会跟你们这些大男人讲知心话吗?

——在翻看牧区群众送给自己的哈达时,她又问,我要是走了,你会定期去给牧民们做体检吗?

也许这就是她留下来的理由。也许留下来根本不需要理由。

植物学家说,没有树能够在那曲成活,但,那曲的小树推翻了这个论断。

人们说,女人不属于生命禁区,但彭燕留了下来。

坚强的女人和坚强的小树一起,创造了高原的奇迹。

申请赴那曲工作时,彭燕心底藏着一个秘密: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念青唐古拉山之南的她,从小就渴望到山的那一边,去看看羌塘大草原。

如愿拥抱草原的那个8月,正是藏北最温润的季节。一张寄给妈妈的照片里,她半躺在望不到边的墨绿色草原上,白白净净的脸,还有双下巴。

一年又一年,彭燕黑了、瘦了,脸上有了斑点,指甲开始凹陷,一双大手像男人一样粗糙。身高1米64、体重却只有80多斤的她往风里一站,肥大的旧军装哗哗地响。

她才30岁啊。如同那棵10岁的小树,纤细却斑驳的躯干上,满是与风雪相搏的痕迹。

10年前栽下这棵小树时,战士们挖了几米深的坑,铺上细沙、撒满牛羊粪,浇下30摄氏度的温水。寒风还没到来,它就穿上了厚厚实实的冬衣:最里面是竹编的篾片,外面罩上铁桶,最后捆上棉絮……

小树吐绿的那个春日,成了那曲军分区的节日。所有人都挤到小树周围,怎么看,也看不够。当大家为闻讯而来的司令员和政委让出一条路时,首长们摆摆手说,让战士们先看!

从森林丛丛的林芝来到难见绿色的那曲,直线距离不过几百公里,彭燕却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住在被人们称为“夏天水帘洞、冬天水晶宫”的土坯房里,每天早上醒来,被子上厚厚的一层土。被窝是冰的,半面墙上也都是冰。床头不能靠着墙,否则头发会粘在墙上,用剪刀才能分开。遇到夏天下暴雨,一屋的脸盆、鞋子漂起来是常有的事。

一二月是最烈的风季。彭燕在经过一条平时抬腿就能跨过的小沟时,好几次被疾风卷进沟底。晚上,听着狼哭般嚎叫的风声,她常常整夜整夜地失眠。到80多米开外的地方上厕所,更是件挑战的事。怕黑,怕风,怕野狗,只能飞快地跑去、又飞快地跑回,关上门后,长长舒一口气……

彭燕捡回一只流浪的小黄狗,取名“哈叭”。狗狗就像彭燕的小影子,跟她一起出*、散步,送她上班,接她回家。两个月后,小狗却猝然死于那曾夺去多少高原军人生命的疾病——高原肺水肿。

她不甘心,又养了两只麻雀,“小乖乖”和“小坏蛋”。这两只每天清晨绕着床头叽叽喳喳的小鸟,不小心飞出了冰天雪地的屋外,冻死了。彭燕抱着枕头大哭不止。

彭燕爱哭。她更多的泪水,却是为藏北军人而落。

门诊所的条件,让初来的彭燕大吃一惊。内地已经普及一次性注射器,这里用的还是玻璃针管。那曲的水重金属严重超标,玻璃针管不仅难以达到卫生要求,还容易倒勾。一位护士给病人打完针,拉出来一块肉,病人差点吓晕过去。

一名腿部受伤的战士前来就诊。清创、止血、包扎……简单的流程,彭燕轻车熟路。没想到,才过了几个小时,病人又来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

我怎么连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处理不了?一心要来藏北高原大展拳脚的彭燕红了眼圈。

“高原和内地是不一样的。”接过病人的段绍慧大姐告诉彭燕,因为凝血因子减少的缘故,在高原处理伤口,必须先用厚的纱布块压迫住伤口周围的毛细血管,再进行外部包扎……

彭燕懂了,在人类永远无法征服的高原面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学生。自此,她手下的卫生员中只要兵龄长的,彭燕都恭恭敬敬地喊“老兵”,恭恭敬敬地请教。别人*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盯着看。

她学会了用那口比自己年龄年长20多岁的高压锅消毒、用60年前的棉花做棉球,学会了调整高原用药的剂量,学会了把输液管预热以对付高原温差产生的气泡,学会了在很难摸到血管的冬天把病人的手背倒过来输液……这些教科书上没有的、靠一代代高原医生耳口相传的知识,密密麻麻地写进了彭燕的笔记本。

2007年初,彭燕开始跟着老医生邹明焱学习中医,一来那曲的西医设备太少,二来不少藏族老百姓更愿意接受中医治疗。

邹明焱问她,你确定想学吗,学中医很辛苦,头发都会变白的哦。

按照他的指点日以继夜地看书、背书,两三个月后,彭燕的满头青丝中,真的长出了白发。

张涛提醒做什么事都无比专注的妻子:放慢节奏,慢慢学。彭燕不干,还要拿他练习把脉、针灸。她“威胁”丈夫说,你抽一支烟,我就在你身上练一天银针!

高原的生命那般脆弱,彭燕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能治百病的神仙。

仅仅在那曲军分区,近二十年来,就有数十人死于高原肺水肿、高原心脏病和其他不明原因的疾病。在这里,生命的奉献体现在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体现在吃饭、睡觉、走路的每一分具体的生活里。

1999年7月,一个18岁的孩子倒在了篮球场上。那是个看上去特别壮实的兵——特务连的王开卫,上场不到10分钟,高原心脏病急性发作。

送到门诊所打强心针、吸氧,也就一个小时的光景,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

“我怎么不快一点,再快一点?”彭燕想不起自己取血压计究竟用了多长时间,一分钟,或许只有十几秒?或许再快上几秒钟,就能把他救过来?在擦洗那具年轻的身体时,彭燕的手抖得握不住毛巾。连队来领人,彭燕和同事们却不得不要求,把蒙在小战士身上的白床单留下来——门诊所匮乏任何装备,包括被单……

彭燕冲上办公楼顶的天台,向着远方发疯似地呼喊。

只有风声作答。远方的连绵雪山吞没了她的呼喊,也吞没了她的悲伤。

“这里的高山大河,会让心变得坚强。”彭燕说。

2005年12月的一天,彭燕又下索县巡诊。

在那曲说“下去”有两个意思,一是到海拔更低的拉萨,二是到那曲地区的其他县和广袤的牧区。

彭燕一“下去”,张涛就提心吊胆:冬天掉进冰窟窿、夏天陷入沼泽地的事,在她身上没少发生过。

东三县、西三县,面积达42万平方公里、其中一半是无人区的那曲,到哪个哨点跑一圈下来就是近千公里,更不用说那些山路是多么险峻。地方群众开车经过山口时,常常会洒下印着经文的纸条,祈祷山神保佑平安。而跋涉在这条路上的那曲军人,只能以自己内心的勇气,来走完陡峭的路和没有路的路。

去索县的路是“S”形的,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冰雪覆盖的路面让汽车步履维艰,彭燕只好背上那个与她身材严重不符的硕大药箱,下车步行。一阵大风袭来,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按照彭燕丰富的摔跤经验,跌下去,最多就是手掌蹭破点皮、流点血,不碍事。但这一次,失去了平衡的身子却“嗖”的一下沿着斜坡滑到了悬崖边上。

半个身体悬空了。彭燕死死抱住路边凸起的一根冰柱,在同事们的拉扯下爬回了路面。人上来了,10个指头却粘住了,挣不脱,也扯不下来。最后,卫生员杨海捡来石头,一点点把冰柱敲碎。彭燕的手鲜血淋漓,在零下几十度的寒风里,汗水竟然打湿了衣服,又结成了冰碴子。用这双布满伤口的手,彭燕坚持巡诊完了最后一个哨点……

彭燕没有哭。岁岁年年的风雪已经让她懂得,12月的寒风不是藏北冬天的尾巴,而只是一个开头。

爱哭的彭燕长大了。曾被官兵们婴儿般呵护的小树,也从12年的站立中获得了迎风微笑的力量。

2008年春天,那曲军分区在新建的大棚温室里种下了几十棵树苗,美国红枫,内蒙古红柳,热带剑麻,大叶杨树。

但,在那曲官兵眼里,温室里的,不能算作真正的树。真正的树,应该长在朗朗碧空、巍巍大地之间,无所依,无所护。真正的树,应该与大风一起舞蹈,与霜雪一起歌唱。

——就像那曲的小树,那曲的彭燕。

夏天,那曲的小树最美。

小小的叶片努力张开,每片叶子都牵着一缕金色的阳光。从长长的荒漠地带远飞而来的鸟儿栖息在树上,旁若无人地与树细语。

在这样的阳光中,彭燕喜欢坐到小树旁读书。随着书页翻动,树下的无名草散发出芝麻油般的香味。

对于那曲官兵来说,小树和与小树一样美丽的彭燕,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不可分的一部分。她们存在的意义远远超出了本身,她们向酷寒的高原呈上了生命与爱的证明。

1999年冬季,哨所执勤的战士蒋枫高烧不退。彭燕冒雪来到哨所,为他挂上液体,升起炉火。

那曲的冬天滴水成冰。液体从药房拿出时是一瓶水,几秒钟后针头插入后往往就变成了冰。

炉火很旺。彭燕却发现气温似乎越来越低,输液管里的液体越流越慢。无需思考,她脱下自己的棉大衣裹住液体瓶,又脱下毛衣盖住蒋枫裸露在外的手背。

冻得直哆嗦的彭燕守着蒋枫,直到他输完两瓶液体。19岁的蒋枫把头埋进被窝,呜呜地哭泣……

又是一个冬天,2008年初刚来那曲的新兵郭凯从训练场被送进了门诊所。

高烧39度半,眼睛迷迷糊糊地睁不开。那个晚上的记忆仿佛是一片空白,郭凯唯独记得有人不断往他身上擦酒精、往头上擦热毛巾,直到第二天早上。自己似乎大喊大叫,那人就像没听见,而自己不听使唤的手脚,还好几次打到了那人的脸上……

退烧后的那个早上,郭凯醒了,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这时,一位女护士走进病房,摸摸他的头,又看看他碗里的饭菜,笑着对卫生员说:“看样子好多了,再打一针就让他回去吧。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一夜没睡,他还不老实……”

郭凯明白了,彭燕就是昨晚守护自己的人。“我只记得我妈妈曾这样关心过我,没想到在离家千万里之后,还能受到这样如母亲一般的照料!”

在高原,心理上的温暖可能比打针输液更重要。彭燕的这个结论,来自她一次后悔至今的出诊经历。

那天,她为一名病人输液。严重感冒的病人双眉紧锁,不断叹气。

“彭护士,能把你的手给我吗?”彭燕的第一反应——很出格,便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对这一幕的反思,却持续了好几年。彭燕问自己,这群不怕狂风暴雨、不怕雪崩与泥石流的高原军人,是否也会在某些时刻无法战胜内心的脆弱?

从此,彭燕的自我规定上多了几条:对前来输液的患者,至少要陪着聊天20分钟,输液过程中要多次进病房看望;病号想吃什么,要亲手给他做饭,对那些胃不太好的人,还要看着他吃饭、帮他数数——1勺饭,必须嚼上10口……

在医学上,这样的护理方法被称为“整体护理”,彭燕曾在进入藏北的第二年赴重庆进修这个项目。不过,彭燕的热情与细心,似乎更多出自女性的本能。

高原少有女性,高原离不开女性。

或许是因为彭燕给清一色的雄性世界加入了一抹柔软,或许是因为彭燕让人们想起了自己的妻儿,一些官兵不愿透露的心里话,都愿意跟彭燕说,回家给女朋友带什么礼物,都来征求她的意见,两口子闹别扭,她也是最好的调解人。

第七卷 风云变色 第689章 长成一棵树

听马中尉讲的这么仔细,众人都有些迷惑。一打听,原来马中尉就是军分区的宣传干事。关于这棵树、这个女人,他已经讲得太多,也写得太多。在宋小梅看来,马中尉已经进入到了彭燕的角色里面。

宋小梅还和马干事相互留了手机口号码,因为同是做新闻的,两个人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多。徐文清发现,在唐古拉山口时,宋小梅就和那个来自东北的大胡子互相留了电话。看来,这是出于记者职业的敏感啊!宋小梅对徐文清讲,这次出行,回去以后,可以写出很多篇窝在山阳根本没法写出的系列报道来。

听说K省的一位市长来了军分区,部队的首长也过来看望大家。吴天彪一看,这位年纪不大但脸色黝黑的首长是一位上校。上校看到马干事正在给胡风他们讲树与彭燕的故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示意马干事继续讲下去。

彭燕下到偏远的武装部巡诊,战士们躲在干部身后,偷偷地看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女人。他们把好不容易买到的矿泉水留给彭燕,自己喝着漂着水垢甚至牛羊粪的井水。他们把餐盘里很少很少、一棵就要十几块钱的莴笋也留给彭燕,自己舍不得动筷子。

吃完饭,大家起哄:来一首!素来唱歌跑调的彭燕说,好,来一首就来一首!

在西藏的土地上,你永远听不到咿咿呀呀的曲调,豪迈的人在豪迈的地方只会选择豪迈的歌。

唱完《一二三四》,又唱《打靶归来》,歌喉并不优美的彭燕和着官兵们的歌声与掌声,把军歌唱得荡气回肠。

离开连队时,一位战士悄悄问:“彭大姐,以后还有机会给我们唱歌吗?”

彭燕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你想听歌的时候就打这个号码,我在电话里唱给你听!”

几乎那曲所有的战士,都喊彭燕“姐”。那曲的藏族老百姓,也叫她“阿加”(大姐)。

刚来那曲报到时,领导们说,先别上班,熟悉熟悉环境。

彭燕走进了那曲县医院和附近的村庄。医院的门诊室里,十几个病人围着一个炉子烤火,老人小孩、咳嗽的睡觉的都有。老百姓家里的卫生状态更糟:好些人家的牛粪炉子就支在被子旁边,小孩脏乎乎的手刚抓了牛粪,回头就抓糌粑……

在渐渐走近那些与外界鲜有接触的藏族女性之后,彭燕更惊奇地发现,有的牧区妇科病发生率在90%以上,女人怀孕了,还用很紧的腰带扎着肚子。她们是如此害羞,生了病很少及时就医,更不愿找男医生看病。

一位民兵好不容易说服妻子做心电图,一听说要躺下来露出身体的一部分,女人又死活不干了。民兵一把抱起妻子放在沙发上,按着她做完了检查。女人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揉揉肚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冲着彭燕笑了。

慢慢地,女人们围了上来……

2004年3月的一个深夜,正在安多牧区巡诊的彭燕被牧民边巴叫醒。他的妻子难产,但军分区没有妇产科医生、也没有别的女医生啊。彭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读书期间,彭燕接触过妇产科知识,奶奶也曾给她讲过农村里接生的事。赶往边巴家的路上,这些支离破碎的印象在彭燕的脑海里一遍遍拼凑、还原。

掀开帐篷,女人已几近昏迷。彭燕赶紧打上点滴,动手接产。教科书里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原来,孩子的双脚朝下而且交错在一起了……一个多小时后,孩子顺利降生,母子平安。

边巴当即给儿子取名“玛米”——汉语里的“军人”。第二天,又从武装部要来彭燕的照片,绕上哈达,放在了堂屋正中的神龛一侧。

连彭燕自己此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仅能护理病人,能接生,还能给牛羊治病。

“我家的牛拉肚子”,“我家的羊不吃草了”,彭燕和同事们一到牧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用注射器给鸟喂药,给牛吃土霉素,牛肉裹着胡派酸喂拉肚子的狗……在解决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之后,牧人们更加确信,身着军装的“门巴”(医生)无所不能。

“当你初次来到羌塘,寒冷会使你寂寞惆怅,如果你真正投入她的怀抱,她会变成你温暖的家。”吟唱着古老的民谣,彭燕把藏北高原当作了自己的故乡,义务巡诊两万五千余人次,挽救危重病人42名。

她收藏着十几根洁白的哈达,好些哈达上面还带着牛粪渣。彭燕舍不得洗,她说,这是藏族人民的心,是最珍贵的礼物。

那天,彭燕在没有炉火的房间里做心电图。连续检查了二十多位牧民之后,全身冻僵了的她流着鼻涕,冷得直跺脚。一位老阿妈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径直把彭燕的双手放进了她的藏袍,放在了她的胸前。

刹那间,彭燕泪流满面。虽然语言不通,她们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情感!

从进藏的18军将士到彭燕和她的同事们,解放军就是那曲百姓心中的共产党,是草原上最美的彩虹!在藏北的村庄里,哪家孩子当了兵,所有亲戚朋友都会赶来庆贺。这是和藏历新年一样最重要的日子。

巡诊队每次到牧区,人们总会远远地赶来迎接,哪怕大雪弥漫。彭燕也总会在诊治结束后为老阿妈梳头、洗脸,久久不愿离开。“有困难就找我。”彭燕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无数牧区的女人们,但几乎没有人拨打过这个电话。纯朴善良的藏族人民用自己的方式,爱着给草原送来健康与文明的白衣天使。

一次,彭燕到菜市场买菜,老板说什么也不收钱:“我知道你是经常帮助人的。”彭燕只好往菜摊上扔下10元钱,拎着菜就跑。上了出租车,还没说出目的地,司机问,你是到军分区吧——我见过你给人看病。

10年付出,赞誉纷至沓来,彭燕却不安。

她在日记里写道:都说女人是花,但作为一个女人,我从未将自己当成是花。所以,当遭遇花的境遇时,我竟有了惶恐。

彭燕更愿意把自己比作那棵小树。它没有松树那样伟岸,也没有柳树那样婀娜,人们甚至很难觉察到它的生长。但,不经意间,它正在一天天地枝繁叶茂,一天天地接近蓝天。

彭燕和小树,是一对亲密的伙伴。每一个新年来临,她都会去跟小树比比高矮。

来到军分区的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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