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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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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琬霍然问道:“东海与西域方面的高明人物,大概是来自‘东海天魔屿’、‘西域八龙宫’了!”

姚秀亭点头笑道:“淳于琬姑娘猜得不错,‘东海天魔宫’的‘玉面天魔’孙秀,带着他最得意的‘玄玄魔袋’亲来中原!‘西域八龙宫’则来了三条孽龙,你看即将开始的那场‘小孤山大会’是否会热闹到可怕的程度?”

淳于琬秀眉双轩,傲然说道:“热闹是真,可怕来必,越是这样各方面豪俊荟萃一堂,才越是考验得出自己究竟有多高功力?”

说到此处,从身边取出两样东西,递向姚秀亭,嫣然笑道:“姚姊姊,你因身被‘青磷毒火’烧得太重,敷我‘雪山圣药’以后,伤热虽然无虞,但若想脱肤复原,却非等极长时日,或遇绝世机缘不可!眼前只好委屈一些,把边两件东西,穿戴起来,我们才好去赴那‘小孤山大会’呢!”

姚秀亭接过一看,见是一身制作极精的鱼鳞水靠,及一副人皮面具。含笑说道:“天香公主杨白萍的这把火儿,是把怪火,虽把我全身外表,烧得乌焦巴弓,却把我脏腑心灵中的一切污秽,也烧得干干净净!姚秀亭如今已悟色空之旨,对于这副臭皮囊,任它丑怪无妨,似乎不必再加掩饰了呢?”

淳于琬听出姚秀亭这番话儿,确是明心见性之旨,遂摇手笑道:“姚姊姊明心见性,着实可贺,但你连一头秀发,都被烧光,不仅看来不太顺眼,也会使‘天香公主’杨白萍的再路人,得意暗笑!故而依小妹之见,还是把这两件东西,穿戴起来,比较方便!”

姚秀亭听得淳于琬这样劝说,遂从善如流地,把那套鱼鳞水靠穿好,并戴上人皮面具!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你先陪我去取一样东西,然后我们同往‘小孤山天刑宫’中,参与盛会!”

姚秀亭闻言,身形一纵,在这大殿横梁之上,取下三个长方形的包裹。

淳于琬目光微注,尚未动向,姚秀亭已微笑说道:“这是多年苦练的一对‘桃花杖’,及百朵‘桃花镖’,既然前往‘小孤山’免不了要与一般牛鬼蛇神,较量较量,故而还是带在身边,便于取用!”

淳于琬扬眉笑道:“姚姊姊的这种‘桃花杖’及‘桃花镖’,绝非寻常兵刃暗器,定然别具妙用!”

姚秀亭点头笑道:“我本旁门左道人物,所用兵刃暗器,自也不登大雅之堂,但若用来以邪制邪,威力还真不小呢!”

淳于琬与姚秀亭离开这座佛寺,一而北行,一面含笑叫道:“姚姊姊,你猜我要去取件甚么东西?”

姚秀亭微笑说道:“千头万绪,毫无范围之下,却叫我如何猜法?”

淳于琬问道:“姚姊姊知不知道有位业已金盆冼手、封剑闭门的绿林巨寇罗祖耀么?”

姚秀亭点了点头,含笑答道:“我知道这罗祖耀,他昔年是西陲大漠的独行大盗,善用各种火器。有‘霹雳火神’之号!”

说到此处,忽又目注淳于琬,愕然问道:“淳于琬姑娘,你要去找这位‘霹雳火神’罗祖耀则甚?他既已金盆洗手、封剑江湖,纵与你有甚前仇……”

淳于琬摇了摇手,截断姚秀亭的话头,含笑说道:“姚姊姊,你猜错了,我与‘霹雳火神’罗祖耀不但无仇,昔日还在大漠之中,帮过他的忙呢!”

淳于琬继续又笑道:“罗祖耀既已封剑,我怎会再邀他出山?何况他那点能耐,不配参与‘小孤山大会’,我只是想向他索取一些‘烈火散光丸’,以准备用而已!”

姚秀亭“哦”了一声,微笑说道:“罗祖耀的‘烈火散光丸’,号称‘当世第一火器’,他也就是倚仗此物,才威震大漠,享名‘霹雳火神’,但不知淳于琬姑娘打算向他索讨‘烈火散光丸’之举,是用来对付谁呢?”

淳于琬微笑答道:“姚姊姊怎么明知故问?我自然是用“烈火散光丸’,代替‘青磷霹雳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那‘天香公主’杨白萍,烧得焦头烂额!”

姚秀亭听得一面好生感激,一面连连摇手说道:“不必,不必,我不想报仇!因为若不是‘天香公主’杨白萍的那把火儿……”

淳于琬扬眉一笑接口说道:“姚姊姊,你不想报仇,是占了一个‘善’字。我打抱不干,要给‘天香公主’杨白萍一个应得的报应,却是占了一个‘义’字,彼此立场不同,你又何必拦阻我替莽莽江湖,除了一大害呢?”

姚秀亭听她这样说法,自然不好再拦,遂含笑问道:“那‘天香公主’,既与贤伉俪结下深仇,还敢前往‘小孤山’送死么?”

淳于琬笑道:‘她一定前去,因为杨白萍与‘小孤山天刑宫’的主人,‘江心毒妇’欧阳美,颇有交情,她还想仗倚欧阳美的一些地利和条件,拔掉司空奇、淳于琬这两根眼中钉、肉中刺呢!”

姚秀亭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微笑说道:“淳于琬姑娘,我如今形貌既变,在‘小孤山大会’之上,似可不必再用‘桃花煞女’姚秀亭的名号!”

淳于琬问道:“姊姊打算换用甚么新名号?”

姚秀亭缓缓答道:“我就叫做姚悟非吧!”

淳于琬抚手笑道:‘好,浪子回头金不换,荡妇回头能悟非,我再送姊姊一个美号,就叫‘桃花圣女’!”

姚秀亭苦笑说道:“淳于琬姑娘,你可把我骂得苦了,我配称得起‘桃花圣女’四个字么?”

淳于琬笑道:“怎么不配?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姚姊姊放下了色字头上的一把刮骨钢刀,怎幺不可以立地成圣?”

姚秀亭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便与淳于琬两人赶去寻找那位“霹雳火神”罗祖耀!

她们两人之事,暂时不提。且说那位幸逃脂粉魔劫的“金手书生”司空奇!

司空奇自见“桃花煞女”姚秀亭提走“玉手书生”公孙昌的尸身以后,知道自己倘不趁此机会脱身,少时若等姚秀亭打发掉“天香公主’杨白萍,再度入殿纠缠,定然不堪消受!

想到此处,便立即轻轻站起身形!

他此时因连用真气,硬把所中迷香毒力,逼得随同满身大汗,泄出体外!故而毒力虽解,元气方面却亏损异常,及待设法恢复,至少在三数日内,不宜与强敌苦斗!

司空奇平生最恨这些不知羞耻的浪子妖姬,他何尝肯放过姚秀亭?但一来顾虑自己真元损耗太甚,二来又明知这位“桃花煞女”,定会参与“小孤山大会”,遂暂时容忍地,乘着姚

秀亭、杨白萍两人答话之间,从大殿后窗悄悄溜走!

他既然溜走,便不会在近处逗留,一口气奔出了十来里外,故而既未看见姚秀亭的满身火光,也未听见“青磷霹雳弹’爆发之时的连珠脆响!

但这一来,却使‘金手书生”司空奇种下严重病因!

因为他用真力逼毒,弄得全身大汗,内外衣服,宛如雨淋水湿一般。再加上连夜疾驰,山风如剪,自然感受风寒,病因深种!

十来里疾驰以后,周身汗透衣衫,居然硬被山风吹干,司空奇遂觉得头重脚轻地,有点不大自在!

他知道不妙,赶紧敲开一家山店,请店家烧了一碗姜汤,饮了几斤烈酒,要想祛风寒之气!

换了常人,难免立即病倒,但司空奇却因体力特强,竟暂时遏住病象未曾发作!

直等他又复走了两日,才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无人所在,陡然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发起病来!

越是平常不生小病之人,一旦有病,越是沉重,司空奇只觉头脑晕眩特甚,眼皮沉重难睁,全身火热,四肢软绵,心中也烦躁异常,无法支持地地倒在地,惭渐失去知觉!

等到他迷迷蒙蒙地恢复知觉时,却发现业已不在旷野之中,而在一座村店之内。

自己睡在榻上,盖了两床棉被,室中颇为温暖,药香甚浓,有位身着白色长衫之人,正在熬药!

司空奇人虽转醒,病势仍极沉重,无力发话,只是呻吟一声!

那白衣人闻得呻吟声息,转过面来,向司空奇微笑说道:“仁兄,你这场病势,虽然不小,但恰巧遇上小弟,我怀中现有专解风寒的特殊灵药,少时服药以后,约莫将养上个十天半月,也就可复原如初的了!”

司空奇起初是暗叫侥幸,但听得竟须十天半月,方能复原,不禁又暗暗叫苦!

这白衣人从外貌看来,是个三十上卞的俊秀书生,但眉间英气勃勃,双目之中,精芒如电,分明不仅也是武林人物并还是位功力甚高的内家好手!

司空奇本想开口道谢,并询问对方姓名,但他还未出声,那位白衣书生便已猜透他心意地,摇手说道:“仁兄如今真元太弱,中气未充,暂时千万不可开口说话!且等服下药汁,睡过一觉以后,彼此再作长谈便了!”

司空奇听估这样说话,又委实觉得体力虚弱异常,遂只好默然不语,仅从眼神之中,流露出内心谢意!

那白衣书生的煎药举动,极为小心,对各种药物的调配数量,入锅先后,及炉火强度,均一一亲自周料!

把药煎好,只是大半碗色如琥珀的浓香汁液,白衣书生坐在榻边,轻轻扶起司空奇的上半身,喂他把一碗药汁,慢慢服下!

司空奇觉得这药汁虽然极香却也极苦,但服下以后,腹中便略为舒畅!

白衣书生一面把司空奇轻轻放倒,一面却就势伸手在他“黑甜睡穴’之上,按了一按!

一阵舒泰感觉,电布周身,司空奇遂又不由自主地,沉沉入睡!

睡醒吃药,吃完药后,便又被白衣书生点了睡穴再睡!

就这样一连三日,司空奇居然没有机会,与对方互道片语!

到了第三日的晚间,司空奇睡得极为酣畅,一觉醒来,觉得自己除了四肢尚软,真元不沛,内力欠充以外,业已无甚病象。

他心中好生佩服白衣书生的医道,更好生感激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海样恩情,打算尽己所能,百倍报答!

但目光扫处,白衣书生巳不在房中,似是出外走动?

司空奇正在缓缓坐起身形,房门推处,走进了一位店家打扮的老头儿来!

不等司空奇开口,老店家业已拱手作揖地含笑说道:“客官,老朽姓林,是这村店店东,今便由我来侍候客官,安心养病!”

司空奇听出这老店家的话中有话,遂急急问道:“老店家,那位白衣相公何在?”

林老店家答道:“那位相公因客官的病势已痊,只须继续调养,他又有急事在身,遂开了一个药方,并留下十两纹银,已于午间走去!”

司空奇心中一急,便待下榻,林老店家抢步上前,伸手把他按住含笑说道:“那相公临别再三叮嘱,说是客官至少还要将息两日,才能赶路,且不能再受风寒,故而他还留下一件皮裘相赐!”

司空奇不忍再拂对方之意,只好卧回榻上,向老店家长叹一声问道:“老店家,那位相公的姓名来历,您可知道?”

林老店家摇头说道:‘那位相公说是虽然与客官风萍未识,但拯人危急,义所当为,些许小事,不必留名,倘若彼此有缘,江湖再遇之际,他再和你好好交结交结!”

司空奇听得呆在榻上,长叹一声说道:“这位仁兄委实宛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但也略嫌狷介,这样飘然一走,却叫我受恩深重,报答无由!……”

话犹未了,那林老店家,业已含笑说道:“客官不必心急,且好好养病,如今不过才三月十九,算来你或能见着那位相公?”

司空奇听出这林老店家话中有话,遂赶紧问道:“老店家,听你这样说法,莫非知道那位相公,是去了何处么?”

林老店家点头笑道:“我偶尔听得那位相公谈起,他要去观光一场极为盛大的武林聚合!”

司空奇暗想自己虽在病中,眼力仍算不差,果然那白衣书生,正如日前所料武林人物,只可惜不知道他的来历宗派而已!

他一面思忖,一面又向林老店家问道:‘老店家,那位相公是不是要于四月初一以前,赶去‘小孤山’……”

林老店家不等司空奇话完,便自连连点头地,接口微笑说道:“对,对,客官完全猜对……”

他刚刚说到此处,突闻一阵急骤马蹄声息,远远奔来到了店门倏然停住!

林老店家不知何事,赶紧出房探看,过了半盏茶时,马蹄声息又起,但这次却是驰返来路!

司空奇正在暗自揣想,那林老店家,却又捧着一只锦匣,走进房来,笑嘻嘻说道:“客官你看,那位相公对你多好……”

司空奇掀被而起一跃而下,向林老店家扬眉问道:“那……那骑马人就是他么?”

林老店家见他一面说话,一面已往房外走来,遂急得赶紧挡住房门,摇头叫道:“不是,骑马人不是那位相公,客官不能再在病后受风,赶紧躺好,那位相公有信给你!”

司空奇听得那白衣书生有信送来,遂从林老店家手中,接过憾匣,果见匣中附有一张小柬。

他不开锦匣,先看小柬,只见柬上写着:“此路经城镇,购得好参两只,特遣急足飞送,或可有助仁兄也!”

柬来仍未署名,但一笔北魏字体,却写得鹤舞鸿飞,银钩铁画!

寥寥数语,感人极探,司空奇持匣茫然,不禁垂落了两行英雄珠泪!

林老店家笑道:“难怪客官感激,这位相公真是情意深重。那匣中装的是好人参么?”

司空奇缓缓解开锦匣,果见匣中黄缎之上,是两支价值显然甚昂的上好“野山人参”!

这位“金手书生”长叹一声,取了一支人参,请林老店家,和药泡制,却把另一支人参,收藏怀内!

林老店家笑道:“那位白衣相公,医理甚精,他既送客官两支人参……”

那司空奇摇手笑道:“老店家有所不知,我体质甚佳,风寒既愈,本来连这支人参,都无需服用!如今只是不忍心拂逆那位相公盛意,才以其中一支,煎药服食,藉表承情,至于另一支人参,我却要妥为珍藏,留为终身纪念的了!”

林老店家连连点头,捧着那支人参,退出房外,替司空奇配药蒸制!

司空奇独倚病榻,摸着怀中所藏的另一支人参,不禁感慨丛生!

他晴思自己一身傲骨,生平不受人恩,谁知这次‘英雄只怕病来磨’地,风寒突发,晕倒中途,若非被那白衣书生,悉心救护,岂非空有盖世才华,超人武学,仍难免委骨沟渠,化作南柯一梦?

那位白衣书生除了诊护自己病势,赠银赠裘以外,并于业已飘然远去之后,又特购上好野参,遣人飞送,这种深恩厚德,高谊云情,却叫自己如何报答得尽?

尚幸起初以为斯人远引,图报无门,心中极为惭惶,如今却知道对方也要前往“小孤山”观光盛舍,情绪遂惭稳定。

司空奇情绪既定,遂索性静静服药调养,又在这村店之中,住了两日。

他这样想法,是为了避免急于赶路之下,万一再复病倒,不仅耽误了“小孤山大会”,并错过与那白衣书生的订交机会,此后天涯海角,渺渺茫茫,恐怕踏破铁鞋,亦难寻找!

好在两日之后,不过三月廿一,自己尚有八九日工夫,哪怕赶不到“小孤山天刑宫’内?

司空奇勘透利害,定下心来,体力自易恢复,何况一支上好野参,也对他助力不小!

“二月春风似剪刀”,如今虽已三月将暮,但晓行夜宿之下,尤其是旷野深山之间,仍然时有寒意!

司空奇一来为了珍护自己的病后体力,二来感念那白衣书生的一片深情,遂把对方留赠的一袭薄裘,穿在身上!

这件薄袭,轻软无比,司空奇在清晨穿上,便丝毫不觉得寒冷,但到了正午,烈日当头之下,却仍然不觉炎热,反而异常舒适!

司空奇由此发现,细看这件皮襄,毛短而密,异常轻软,但除此以外,却看不出其他奇处,也非狐非獐,不认识是何种兽类?

司空奇一路急赶,在三月二十五日,便到了“鄱阳”。

一来“鄱阳”与“彭泽”之间,相距不远,赶赴“小孤山大会”,可以朝发夕至!

【此处缺一页】

声!

这歌声来处颇远,垦从二三十丈以外的一片浓密水烟之中传出!

距离既颇不近,再加上朔风猎猎,水响波波,所以纵有所闻,亦不清晰!

但司空奇凝神侧耳之下,却听出对方唱的是首凉州古调!

作歌人并未凝聚甚么内家功力,着意传声!只是随口歌来,却仍能送出这远距离,不被风声水响作乱,足见修为颇深,又是一位武林奇客!

司空奇起初倒是一惊,但旋即想起,“小孤山大会”既已迫眉睫,四海八荒的奇人异士,必均纷纷赶赶此地,则有人乘便来此小游,一览名闻天下的“彭泽”风光,根本是意中之事,何足为怪?

想到此处,他忽然有点异想天开起来,竟盼望在那片浓密水烟以内,唱出凉州古调之人,是与自己有关人物!

因作歌人是男非女,司空奇的第一心愿,自然希望对方便是对自己有救命深恩,赠予银裘的白衣书生!

假如是他,则先订深交,再复同赴盛会,岂不是莫大惬心之事?

第二心愿,则盼望对方是专为寻找自己,互争‘天下第一手’荣誉的“冰川圣手”于天士!

因为此人虽然常居北极,少到中原,但一向声誉极高,若能在“小孤山大会”之前,与其偶然相逢,也可先摸摸他的底细!

有此想法以后,司空奇便命舟子催舟!

渐渐距离接近水烟,浓度自淡,看见烟内船只,也是一只中型画舫!

不仅船属同型,那只画航也只乘坐一人,卓立船头,迎风飘袂,身上所着,正是一件白色儒衫!

司空奇骤睹白色儒衫,以及对方的英挺背影,不禁喜得心中怦怦乱跳!

他对那白衣书生,衔恩太切,承情太深,故而一见之下,便急催舟于,加紧摇桨!

等到两船相距,约莫五丈左右之时,司空奇更迫不及待地,脚点船头,飞身纵起!

这种动作,有点突然,但因驾船舟子,见识过不少江湖异人,司空奇更在一上船时,便曾重赏,遂并未使船家惊奇太过!

司空奇人在半空,便含笑发话叫道:“白衣仁兄,你大概想不到会在‘鄱阳湖’上,又与小弟见面,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发话时,人在空中,话了时,人已落在对方所乘的画舫之上!

那位白衣书生,从容不迫地,缓缓回身,以两道奇亮如电的炯炯眼神,向司空奇略一打量!

司空奇被对方看得脸上烘的一热,奇窘不堪I

原来,他认错了人,白衣书生虽是白衣书生,但舟上文士,却非店中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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