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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生举手表达异议:“可是奥八马上台后,不是推出了三大经济政策吗?”
曹伦卿点头道:“是,没错,可是,三大经济政策都不涉及过度信贷消费这一核心。政府注资花旗银行了,花旗的老总们打算拿出5000万美元给自己配备私人飞机,aig接受了政府注资,这些高管们还是敢烧掉500万美元去顶级海滩会所度假,华尔街银行家们的薪水丝毫不受影响,2008年他们的奖金高达184亿美元,几乎跟大牛市的2004年差不多!米国总统能做什么?除了在接受米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采访的时候发发牢骚、斥责银行高管可耻外,参议院破口大骂,也就再没办法了。”
学生们都听出来了曹伦卿要阐述的观点了。
总统,管不了这些金融机构。
他继续说道:“第一个是权力,让你们明白在米国这个自由经济的国度里,政府是无法约束银行家,金融炒家的。第二个是金融炒家代表了谁?我们时常听到阴谋论,无非是一个人的行为,背后便代表着一个势力,米国人代表了米国,英国人代表了英国等等,在我看来,这太片面了。既然这些银行家,金融炒家,金融机构,拥有的财富超过政府,并且在律法之外,不受政府驱使,换了你们是金融炒家,会听政府的吗?又有多少人会怀着崇高理想去回馈社会?把赚来的钱造福大众?这样的问题,你们现在问自己,十有会说为祖国建设,为祖国添砖加瓦,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们真正大富大贵甚至富可敌国的时候,再问自己,那时的答案,才是重要的。而当代金融炒家们,没有祖国,只有利益,他们洗劫发展中国家,透过别的国家宏观调控失策谋取暴富,就连自己的国家,米国,也不会放过。”
学生们聚精会神,唐信也情不自禁凝视着曹伦卿,这一堂课,他也受益匪浅。
曹伦卿淡淡道:“我首先想阐述一下米国财政部与金融机构的关系。财政部的历任财长多是华尔街特别是高盛公司出来的人,而做得好的财长比如鲁宾,会得到他们的丰厚封赏,在财长卸任之后许以花旗集团董事长的“爵位”,另一方面,美联储的主席却向来都是从没有业界经验的经济学家中挑选的,这样的直接好处就如同前任主席格林斯潘所承认的,金融创新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我们永远无法充分理解所有的产品和交易。至于在座很多人自以为很推崇的美联储,被华夏银行业视为风险控制圭臬的《巴塞尔2》是一个自发布那天起就陈旧落伍的垃圾标准。那么为什么美联储还不提高这一标准呢?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连美联储这个米国政府里最懂金融市场的部门,都无法彻底摘清楚业界在玩什么!这并不是说美联储对米国的经济命运失去了控制能力,而是美联储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条更小的鱼因为海洋已经极大扩张了。未来全球经济的稳定可能就系于各国央行一致行动的能力上。”
他站在台前双臂环胸,掷地有声道:“我先告诉你们米国救市的本质,以及最终受益人。所谓的七千亿美金加上后续追加的一千亿美金,八千亿美金救市计划,其中九成是注资银行团,等同把钱送给了金融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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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哭笑,约定,五年怨
唐信现在理解了上课之前钱慧瑶说的话。
如果他是女人,也许看到曹伦卿这般侃侃而谈成熟自信,自然流露出无与伦比的魅力,他也会有崇拜,倒贴的冲动。
有的人,与生俱来便是令人疯狂。
“一场次信贷危机,政府头疼,民众受苦,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口感到焦虑,但操控银行团的金融炒家们却坐享其成,同时,也在排除异己,在我们看不到更深层次的金融领域内进行跑马圈地的战略吞并。我们记住了92年血战英格兰银行,狙击英镑的索罗斯,记住了发动97亚洲金融风暴的索罗斯,可是,我们理智地去想一想,一个索罗斯能够撬动多少资本?他又怎么能与一个国家,多个国家抗衡?”
曹伦卿这番话说完,学生们面面相觑。
92年可以归为英国政府决策失误,索罗斯眼光独到,可97年东南亚诸国,怎么也不见得就面对一个金融大鳄就一败涂地吧?
“索罗斯不是神,他只是金融炒家们的一个代表,一个马前卒,一个站在台前的人物。金融炒家们能够撬动的资本,索罗斯与之相比,九牛一毛。而在次信贷危机爆发后,雷曼兄弟三番五次申请变为银行控股公司而被一再拒绝,另一面雷曼兄弟倒掉了几天之内高盛和美林就变成了银行控股公司,从而获得美联储窗口拆借这样的直接巨额支援。好了。言归正传。你们有疑问,米国政府为什么要把救市的钱都注资银行?谁能告诉我次信贷危机是什么?”
有学生起身简单介绍了次信贷危机。
曹伦卿点点头,说:“通俗点说,就是银行把钱借给了还不起钱的人。我们知道银行的经营模式,老百姓都知道的一点是,银行把储蓄的钱借给企业,借给投资人,然后赚高额利息,反过来也一样,银行把钱借给老百姓买房子买车。然后拿着这份债权衍生出投资产品再卖给投资人,钱是流动着的,而银行本身,并不需要太多资金。只要学会如何玩转这个模式,钱自然而然就越滚越多。”
“如果把次信贷危机理解为一场有计划的金融阴谋,我们面前摆着几个问题,首先一个,借钱还钱,钱借出去,对方还了,才有盈利,那为什么银行会把钱借给还不起钱的人?而波及的企业,人群。银行家们是怎样蛊惑他们的呢?他们对老百姓说:借钱消费,慢慢还,先住上房子,先用上有档次的家电,开上好车。他们对企业家说:老百姓有钱消费,多造车,多盖房,多生产商品,不要怕,我们借钱给你们发展。而当次信贷危机爆发后。人们还不起钱时,上百家银行,上百家地产公司等等,都面临破产的边缘,为什么?”
“因为银行不敢再借钱了。”
有学生脱口而出。
曹伦卿说:“没错!银行的钱。不借给企业,不借给消费者。甚至银行之间拆借的交易也全部暂停,影响的,不仅仅是金融市场,而是整个国家,世界经济。就好比米国本土,米国人是习惯了借钱消费,喝杯咖啡都要刷卡,更别说买房买车买手机买电脑了。银行不借钱给消费者,那些企业大量生产的商品,卖不出去了!于是,发不了工资,经营不下去,就面临倒闭,工人要下岗,萧条降临。而对世界经济而言,拿华夏来说,大量外资的企业结束在华夏的投资,我们这个生产基地人家不需要了,生产出来的商品出口大减,因此,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在经济新闻中听到一个词:刺激内需。为什么?因为我们多造的商品外国人买不起,只能我们自己消费掉,但对华夏而言,内需,内需,我们有需求吗?有,可老百姓没钱,消费不起。”
突然,下课的铃声响起。
但是教室内没有人动,教室外传来喧闹声,可没个人都没有受到影响。
曹伦卿走回讲台前,双手扶案,说:“当银行不再借钱给企业和消费者,米国经济就有崩溃的危机,所谓的政府救市,其实就是政府把钱给这些银行团,让他们,请他们,求他们,把钱借出去,让银行与企业,与大众的关系复苏,再次让资金流动起来,于是,银行家们听起来是作茧自缚,他们轻而易举地把钱借出去,引发了次信贷危机,却又最终,获得了数千亿美金的注资,他们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金融危机,谁在哭,谁在笑?今天讲这个话题,我的本意是希望你们不要用单纯的目光去看待金融市场的一切景象,不要随波逐流盲目地相信自然规律这样推卸责任的说辞,更希望你们将来如果成为企业家,成为能够参与经济政策制定的领导层团队之一时,头脑始终保持清醒,警惕天上掉馅饼的陷阱。好了,下课。下一堂课,我们将要谈企业谈判这个课题,我喜欢有准备的学生,呵呵。”
下课后有不少学生一拥而上,拿着课本笔记想要得到曹伦卿的指点,他简单地收拾起东西,然后意简言骇地回答学生们的问题。
钱慧瑶与唐信起身朝外走,她用胳膊撞了撞唐信,问:“怎么样?”
唐信满面微笑,说:“意犹未尽。”
的确,这样的课,听起来是很有意思。
他俩刚出门,看到走廊边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抽烟。
“你在这里干嘛?”
唐信没想到董赋才站在这里。
按说如果有事找自己,对方犯不着跑这里守株待兔。
董赋才眼神奇怪地扫了眼唐信和钱慧瑶,说:“你又在这里干嘛?你好像不是商学院的吧?”
“呵。敢情不是来找我。我自作多情了。”
唐信耸肩一笑,与钱慧瑶大步流星离去。
几分钟后,曹伦卿拿着几本书单手插袋从阶梯教室走了出来。
微笑着的董赋才映入他的眼帘。
曹伦卿抚了抚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董赋才,叹道:“董赋才,我们一同回国,有五年多了吧?在一个城市,却五年未曾见过一面。你来,有何贵干?”
董赋才伸手一请,两人走去学生人潮清冷的走廊另一边。
“曹教授。当年我邀请你加入风雅集团,你一口回绝,你我立下过约定,当有一天。我的资本达到你要求标准的高度时,你会出山。这五年,我朝思暮想,一边想着如何扩大资本,一边想着你可千万要遵守约定。”
在学生面前不温不火的曹伦卿想起往事,眼神恍惚之后蓦然变得炯炯有神。
当年,他在国外结识董赋才,而那时的董赋才可以称得上一穷二白。
两个人,都是失意人。
董赋才失去了爱人。
曹伦卿立志要当一名金融炒家,可被拒之门外。
在金融炒家的世界里。像是一个森严的教会,门徒条件限制非常苛刻,以曹伦卿这样华夏黄种人,想要在米国进入那样的群体,绝无可能。
很多天真的人认为,种族歧视就是针对黑人的,实际不然。
曹伦卿即便头脑非凡才干超逸,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一辈子也无法融入北美金融圈上层。
那时的他,遇到了伤心欲绝立志展翅高飞的董赋才。
董赋才邀请对方加入风雅集团。
但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识过金融大鳄的风姿,曹伦卿那时才三十岁,他瞧不起董赋才这白手起家的事业,更不确定对方的目标,说不定。董赋才只能沦为普通的商人。
可他留在了天海,在大学教书。自己也说不出原因,他可以去做收入更高的事业,但他选择了等待,兴许,他也在殷殷期待,看一看董赋才能走多高。
看一看,董赋才能否搭建起真正能够撬动世界的舞台!
“两年前,我认为风雅集团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才能达到我预想的规模,不过既然现在你来找我了,让我听听,你有怎样的底气?”
曹伦卿心底压着一口气,一口与北美金融圈真正大鳄们抗衡的怨气,这口怨气,已经压了五年多!
董赋才笑道:“一百亿,美金。这是可调动的资金,不是净资产。”
曹伦卿诧异地望了眼董赋才,问:“你在宏信集团有多少股份?”
“10%多一点。”
“那你凭什么能调动这么多资金?”
“不知道,我们的董事长,有时候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呵呵,唐信,刚才我见到了他。言归正传,董赋才,你应该知道,我当年提出的条件,定下的标准,可不仅仅是钱而已。”
曹伦卿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要在金融市场兴风作浪,光有钱是不够的,国际银行团与政府态度之暧昧,关系千丝万缕,都是常人难以想象。
说到底,无非是聪明人与关键人。
也许米国财长说一句话,就能影响经济走势,这样的关键人,宏信集团有吗?
董赋才没有夸下海口,只是淡淡道:“曹教授,再窝在这里,你的雄心壮志,估计要被这些书卷气的孩子磨平了,钱,我现在有了,舞台已经为你搭建好,是否参与进来,是你的选择,你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今天之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们不能希望什么都是现成的,总该自己奋斗一下吧?哈哈。”
曹伦卿哑然失笑,他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董赋才,对方正笑容可掬,但眼神十分揶揄。
彼此心知肚明,五年前的曹伦卿,和今天的曹伦卿,心态已经变了。
当年,他眼高于顶,瞧不起风雅集团的小庙。
可今天,他憋了五年,早已内心蠢蠢欲动。
“我要回办公室,写一份辞呈。”
“我陪你。”
两人并肩朝曹伦卿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路上,曹伦卿心痒地问道:“现在,你们有什么目标吗?”
提起这个,董赋才点头道:“有,目标击垮港城五个家族。”
“有意思。”
。。。。。。
曹伦卿当天辞去了天海大学商学院教授的工作,正式加入宏信集团,并且在三天后,坐飞机离开了华夏,飞往北美。
第五十九章 憔悴,堕落,在一起
“萧总,萧总。。。。。。”
办公室内,何嫣坐在办公桌外侧,不断轻声叫唤萧卓珊。
而萧卓珊握着钢笔俯视桌上的文件怔怔出神。
她神情憔悴,即便经过化妆,也难以掩饰她精神不佳的气色。
“啊?啊?”
萧卓珊终于回过神来,她张口就说:“青㭎企业的注资。。。。。。”
“萧总,这个项目,我们二十分钟前就谈过了。”
何嫣不得不出言打断萧卓珊的话,两人在谈公事,可对方总是走神,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心思不在公事上。
“萧总,我看你气色不佳,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我明早再来找你。”
何嫣收起文件起身离去,萧卓珊想要出言挽留,结果自己陡然一叹,丢下钢笔,内心焦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一段时间,她明显不在工作状态,要不是身边有两个得力助手,恐怕她的工作会出大纰漏。
她左思右想,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半,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电话。
“老板,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
唐信在学校内上课,他弯腰接了电话后眉头深皱。
把书本收拾好,朝身边的钱慧瑶说道:“东西帮我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钱慧瑶见他接了电话就要离校,便关切地低声问道:“没出事儿吧?”
“没事儿。”
唐信从教室后面走出。离开学校后坐上凯迪拉克直奔天盈。
天盈要扩大规模。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庞不为如今是这里的最高执行官,贺敏都低他一头,现在他正在主持一个会议,突然接到属下助理的通报:老板来了!
会议暂停。
庞不为知道唐信没有正事儿是不会来公司的,便先去接待一下,贺敏得知是唐信到来,便也陪着庞不为一同出去。
这里的经理办公室比较狭小,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间,唐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严肃。
当庞不为与贺敏一同走进办公室后,唐信便开门见山道:“不为,你是否还记得公司刚成立时,我交给你的任务?”
庞不为心头一震。瞬间明白唐信话中所指。
贺敏去倒了杯水,唐信目不斜视,抬手拒绝。
“我记得。”
庞不为站在唐信面前,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唐信面容严肃,问:“那萧琪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萧卓珊生活中所有问题,你都要完美解决吗?她现在为了女儿,已经影响到了工作。”
萧卓珊打来电话给唐信,是希望唐信能够出面开解萧琪,言语十分含糊。唐信只知道萧琪出了问题,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但反过来,唐信并不觉得萧卓珊有多么特殊,有问题,他能解决,自然解决皆大欢喜,解决不了,萧卓珊工作做不好,那解雇她也是一个正常选择。
庞不为绕到办公桌后。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走到唐信面前,把文件交给对方,说:“老板看完。就明白了。”
唐信狐疑地接过文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事情有多大?能有多少难言之隐?
他仔细阅过文件后,蹙眉道:“萧琪无心向学,认识了一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逃学,不回家,出入娱乐场所玩乐,这就把你难住了?”
庞不为无奈地叹道:“老板,在这件事上,我能做的,都做了。我通过教师去关怀她,她不领情,我让萧总耐心做孩子的思想工作,这孩子也不听,我暗中派人保护她,也敲打了一些社会混混,避免这些人与萧琪有更深入的接触。除非,我叫人去绑着她去上学,绑着她回家,否则,我还能做什么?真动用暴力,孩子的逆反心理,萧总作为母亲也接受不了,私事也分很多种,这是萧家的家事,萧总处理不好,我来,也不一定能做好,如果是单方面的,是社会不良分子带坏了萧琪,那还好说,可现在,源头是萧琪自己,她要主动跟这些人在一起,她要不上学,不回家,我已经没办法了。”
唐信揉揉睛明穴,说:“她去娱乐场所,哪儿来的钱,把她的经济断掉,她。。。。。。”
唐信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
这显然是个馊主意。
真让她身上没钱,那她为了钱,会做什么?
这一点庞不为,萧卓珊,都知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并且该给她多少零花钱,继续给。
“人变了,总该有个原因,你有没有查过,她是受了刺激吗?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印象中的萧琪,内向了些,但总归是个听话的孩子,她不可能凭白无故发生了转变。”
唐信话音一落,庞不为面露难色。
“有什么就说。”
庞不为叹口气,娓娓道来:“说原因,我想,是有的。她突然开始不去学校,不回家,或者说堕落,是今年五月份的时候。”
五月份?
唐信还未琢磨明白,只是念了一遍五月份,可他仔细一想,忽而想到,那时,应该是他出意外的时候。
那时,他“死”了。
庞不为的话暗喻很明显,不言而喻。
显然是唐信的“死亡”,令萧琪发生了转变。
也难怪,萧卓珊要打电话来,让唐信去开解一下萧琪。
唐信本来置身事外,以为是庞不为工作没做好,来天盈是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可现在,心情变得稍微复杂。
“萧琪现在在哪里?”
庞不为走开去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回复道:“在蓝调ktv。”
唐信起身朝外走。贺敏跟上了他,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