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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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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生关切的问道:“乾坤教大批后援赶到,你和邓兄强煞也只有两个人,如何应付得了?”

赵玄极唉了一声道:“就是咯,兄弟一看形势不对,也只好先发制人,趁邓兄和那贼秃拼斗之际,冷不防找个最弱的下手,从一名贼徒手里夺了一柄长剑,这一场打的真够惨烈,只差一点,就得和邓老儿携手去找阎家者爷。”

盂双双像小乌依人一般,傍着石中英,低低问道:“石哥哥,阎家老爷是谁?”

石中英笑道:“阎家老爷,就是阎王老子。”

孟双双听的忍不住“噗味”笑了出来。

高翔生道:“但你们终于突围而出。”

赵玄极横了他一眼,哼道:“你说的倒是稀松,那贼秃和鬼影子夏子清,已够棘手,何况还有四个黑道贼子(龙颈拗四大巡王)周着咱们抢攻”你除非长了翅膀会飞。突围而出、谈何容易?”

高翔生笑道:“你们不是突围而出,难不成是乾坤教贼党发了慈悲,把你们放出来的?”

赵玄极道:“那也不是,哈,高老兄,说来你做梦也想不到!”

高翔生狭长脸上,现出怀疑之色,似笑非笑,嘿然道:“假牛鼻子,你少卖关子。”

赵玄极笑了笑道:“那是咱们打到最紧要的关头,飞将军自天而降,来了救星……”

高翔生道:“救星?那是什么人?”

赵玄极道:“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

高翔生眼中异彩一闪i追问道:“后来呢?”

蓝纯青、孟双双都不觉望着赵玄极,等他的下文。

赵玄极故意慢条斯理的朝大家笑了笑,才道:“那时邓老兄和兄弟背贴着背,只顾应付四面敌人,兄弟根本不知道邓老儿负了伤,他一记又一记的百步神拳,夹杂着他嘶哑的吃喝,打得呼呼轰轰,兄弟一柄剑,每一记出手,都有兵刃交击之声,也弄不清到底砸上了谁的兵刃?反正四面八方,都有敌人的影子,和闪耀的锋镐……”

高翔生不耐道:“你假牛鼻子是在说书?”

赵玄极没有理他,续道:“就在激战之中,只听有两个贼子口中发出了惊呼,四周压力,也忽然减轻,同时也听夏子清的声音沉喝道:“阁下是那一路的朋友?”ZEi8。Com电子书

来人并未开口,但见一道精芒耀目的剑光,直取夏子清,那剑的威力,竟如精练横空,凌厉之极,夏子清不敢硬接,骇然后退,他这一退,那人剑光一转,人随剑走,霎时间幻起了漫天剑影,又有两个贼人,中剑负伤,退了下去。

夏子清又惊又怒,喝道:“大家小心,这小子是石中英,快截住他。”

孟双双不自觉的抬头望望石中英,她那柔情如水的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喜悦和骄做!

那是因为夏子清从前是孟家寨的总教头,也是教她武功的师傅,在她心目中,一直认为夏子清的武功,高不可测,但夏子清却不是石哥哥的对手,他好像很怕石哥哥。

这对她来说,自然是值得骄做和喜悦之事。

只听赵玄极续道:“夏子清喝声出口,已经截着来人动上了手,十几名贼徒,也呛喝着围了上去。但双方交手不过十几人照面,夏子清已有不敌之势,口中发出一声忽哨,飘身而退,那秃贼听到夏子清的啸声,和另外两个贼党,也迅快的不战而退,闪入林中。”

他说到这里,忽然回头朝石中英笑道:“老朽本来也当那蒙面人就是老弟,但在贼党退走之后,他挥手掷来一包刀创药,就一个旋身,飞掠而去。”

高翔生道:“贼党退走;他没和你们说话?”

赵玄极耸耸肩道:”此人从出现到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这会是什么人呢?”

高翔生眼珠转动,问道:“赵兄见多识广,难道连他武功都会看不出来么?”

赵玄极摇头道:“此人武功极高,那时兄弟也正在动手,无法分心,但在他和夏子清动手之际,偶而一瞥,发现他剑法路数,极为博杂,仅在转瞬之间,就看他使了三招不同门派的剑法……”

石中英心头不由的一动,忍不住脱口道:“他……”

蓝纯青一手摸着花白长髯,接口笑道:“此人也许不愿与咱们见面,但总是友非敌。”

石中英本来想说:“他莫非是六受剑主?”

但只说了一个“他”字,就被蓝纯青拦着,也就住口不说。

高翔生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啊”了一声道:“蓝掌门人。”

蓝纯青抬目道:“高兄想到了什么?”

高翔生道:“方才那十三名红带剑士,被人金针定穴,兄弟好像听玄衣女说一句‘度厄金针’,此地密选梵净山,那位蒙面侠士,莫要就是梵净神尼……”

蓝纯青翟然道:“高兄说的极是,这就难怪玄衣女忽然率众而退了!”

百步神拳邓锡侯经过一阵坐息,体力也恢复了大半,睁目道:“蓝兄,那蒙面侠士,武功剑法,虽极奇奥,但据兄弟看,此人年纪不会太大,绝非神尼。”

高翔生道:“也可能是神尼门下,他何用以布蒙脸?”

邓锡侯道:“难道神尼门下就非蒙面不可?”

高翔生布满皱纹的脸上,微现不悦道:“邓兄又和兄弟抬起杠来了。”

邓锡侯道:“兄弟亲眼看他施展的剑法,几乎集各派剑法中的凌厉杀着,神尼佛门高人,她门下弟子岂会有如此凌厉杀机的剑术?”

高翔生道:“兄弟亲眼也看到一十三名贼党,身中‘度厄金针’,你说武林中除了梵净山神尼之外,还有使‘度厄金针,的人么?”

这两人一见面就喜抬杠。

蓝纯青笑道:“二位道兄,何因为此争执?此时天色已经过午,咱们这些人,从昨晚到现在,还未进过饮食,再说这里离贼巢极近,咱们目前已是疲惫之极,玄衣女虽然退走,极可能是被‘度厄金针’吓走的,他们两路人手,合起来实力极强,咱们目前孤军深入,不宜和人家硬拼,还是早些走吧!”

高翔生道:“蓝掌门人说的极是,光凭咱们这几个人,决难与乾坤教为敌,如今乾坤教已公然在江湖露面,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和各大门派取得联系,才是上策。”

蓝纯青点点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邓锡侯大笑道:“好畦!这主意不错,齐桓公纠合诸侯,一匡天下,咱们来个纠合各大门派,一匡武林,和乾坤教痛痛快快的决一胜负。”

飞云子道:“蓝掌门人现在是咱们一行的头儿,如何调逍,咱们全听你的就是了。”

蓝纯青连说不敢。

高翔生道:”咱们原则既已决定,蓝掌门人,现在该如何行动了?”他不待蓝纯青开口,接着说道:“依兄弟之见,咱们应该先找个地点适中的门派,如果同意咱们的主张,就借他们的地点,作为各大门派聚会之所,然后邀请各大门派与会,蓝兄以为如何?”

邓锡侯道:“高掌门人这主意不错,兄弟举双手赞成。”

蓝纯青想了想道:“走,咱们到龙门帮去。”

高翔生目光一亮,问道:“独角龙王李天衍是不是昔年护剑会的发起人?”

蓝纯青道:“那倒不是,不过咱们上次助他平复了帮中大乱,独角龙王是位极重义气的人,龙门帮不但地点适中,而且高手如云,实力雄厚,和乾坤教又势不两立,正是咱们最理想的落脚之处了。”

风云子道:“这话不错,咱们这就先到龙门帮去。”

蓝纯青回头看了看盂双双一眼,说道:“孟公主为玄衣女所掳,离家已有多日,只怕令堂日夜担心,正在惦记着你,依老朽之见,石老弟再辛苦一趟,先送孟公主回去,再赶去龙门帮好了。”

孟双双眨动一双清澈的眼睛,问道:“蓝老前辈可是不要晚辈去龙门帮么?”

蓝纯青道:“孟公主误会了,你被玄衣女所掳,一去多日,生死未卜,音信全渺,令堂自然日夜担心,你就是要去龙门帮,也总得先回去一趟,以安父母之心。”

孟双双目中不觉隐含泪水,点头道:“老前辈说的极是。”

蓝纯青道:“咱们赶去岑巩,石老弟和孟公主去九里龙,前面不远,就有一条往南的小路,可通剑河,咱们就在前山分道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奔行了七八里路,前面果然有两条山径,一条向东,一条向南。

蓝纯青脚下一停,指指南首小径,说道:“石老弟,你们从这里去,只要一路朝南,就可以抵达剑河了。”

石中英点头就是。

突听蓝纯青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要你护送孟公主回去是要替孟家寨肃清乾坤教潜伏贼党,孟家苗个个会武,苗人耳软,这份实力,如果让乾坤教煽动,后果就极为严重。”

他正在指点着山径,旁人自然不会注意。

孟双双朝蓝纯青福了福,道:“蓝老前辈,晚辈只要回去见过家母,就会和石哥哥一起赶回来的。”

她究是苗人,说话率直,这是她在这段路上,心里盘算好的,她自然不愿离开石哥哥。

蓝纯青道:“老朽自然欢迎孟公主回来。”接着朝高翔生等三人笑道:“三位道兄,这里离岑巩还有几十里路,再迟就赶不到宿头了。”

说完,当先朝东首一条小径行去。

石中英、孟双双别过四人,二路朝南赶路,第二天午牌时光,快到三穗。

孟双双忽咦然一声,拉着石中英的手,叫道:“石哥哥,快停一停。”

石中英住足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孟双双俯着身子,朝路边一块大石下面,仔细的看了一阵,才直起腰来,面露诧异之色,说道:”奇怪,我娘怎会离开九里龙的呢?”

石中英听的一怔道:“你说盂耐德出来了?”

盂双双点点头,指指石下,道:“是啊!这就是娘经过这里,留的记号。”

石中英目光一注,只见大石底下果然有人用刀划了几条长短不齐的痕迹,这就问道:“耐德留的记号,是什么意思?”

孟双双道:“这不过是指路的标记,要后面的人,循着这标记前去。”

石中英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耐德从这里经过呢?”

孟双双哈的笑道:“这是娘的指令,我自然认得了,娘命令三个村长,循指示前行。”

石中英想起蓝纯青的话,心头不禁暮然一动,暗道:“孟家苗一向很少有人出山,此时孟耐德留下记号,命令三个村长循她指示前行,可见他们是一次倾巢出动的集体行动,莫非真被蓝老前辈料中,孟家苗此一行动是受了乾坤教的煽动不成?心念闪电,急急问道:“孟耐德这记号,可曾说明了去什么地方吗?”

孟双双嗤的笑道:“记号,就是记号,又不是留的字条,那有什么详细?”

接着脸上洋溢了一片欣喜之色,嫣然大笑道:“我娘既然出来了,石哥哥,我们就不用回九里龙去了。”

石中英细看石上刀痕,似乎已有数日之久,不觉沉吟道:“看来孟耐德已经过去几天了。”

孟双双看他答非所问,偏着头道:“石哥哥,我们快追下去嘛?”

石中英道:“时间不早了,这条路上,地方较为偏僻,咱们不如先进城去,找一家客店休息,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盂双双问道:“石哥哥,什么叫做客店?”

原来她从未出过孟家寨,自然不知道客店是什么。

石中英道:“客店,就是专门供给投宿睡觉的地方。”

孟双双问道:“睡觉一定要找客店么?”

石中英道:“那自然了,错过宿头,就没有地方睡觉。”

孟双双道:“那我们快走。”

这三穗原是一个僻远的小城,只有一条街道,较为热闹,也只有一家简陋的小客店。

两人跨进客店,一名店小二看到石中英带着一个苗装少女前来投宿,只当两人是私奔的情人,一面迎着道:“客官住宿么?”

石中英道:“咱们要两间清净上房。”

店小二听说要上房,立即陪笑道:”有,有,客官来的凑巧,小店一共只有两间上房,今天才空出来,二位请随小的来。”

说完,连连哈腰。

孟双双低低的道:“石哥哥,咱们有一个房间就够了。”

这家小客栈,一般人都是住的通铺,是以店堂中坐着不少人,孟双双娇美得像一朵玫瑰花,早已引起不少人注意,再听她说出一个房间就够了,所有的人都不觉窃笑起来。

孟双双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石中英玉脸不禁一红,忙道:“我们进去。”

急步朝里行去。

孟双双跟着他身后走去,只听店堂里忽然哄堂大笑起来,不觉问道:“石哥哥,他们都在笑我么?”

石中英道:“他们只是在说笑话罢了。”

店伙把两人领到后面一排房屋,打开两扇房门,说道:“客官,这两间上房,最清净不过了。”

石中英点点头。

店伙退出去,很快就送来洗脸水,还沏了一壶茶来。

石中英道:“双双,伙计打来洗脸水,你现在该到自己房间去洗一把脸了。”

孟双双想了想,问道:“石哥哥,方才他们一定是在笑我,我什么话说的不对了?”

石中英道:“没有什么,你不用理他们。”

盂双双不依道:“我知道,你们汉人有许多规矩,一定是我说错什么,他们才笑我的,我不懂的地方,你要教我咯!”

她偏头想了想,忽然“哦”道:“我想起来了,我只说我们有一间房就够了,这话那里不对了?你说呢?”

她心里一片纯洁,说话之时,一双秋波,只是望着石哥哥。

石中英被问红了脸,只得说道:“客店里的规矩,男女投宿,必须各睡一向,现在你懂了吧?快去洗把脸,就要吃晚饭了。”

盂双双道:“你们汉人的规矩真奇怪,哼,我不使咯,这有什么好笑的?他们再要笑我,就一个人给他一个耳刮子,看他们还敢笑不?”

说着,果然款步朝自己房中走去。

一宿无话,第二天,两人会帐出门。

孟双双奇道:“石哥哥,住店还要给他银子么?”

石中英道:“我们住了店,自然要付钱了。”

孟双双不以为然的道:“你们汉人,就是要钱,你们到我们孟家寨去,就是住上一年半载,我们也不会要你们一分银子的。”

两人赶着出城,就依照孟耐德留的记号,一路寻去。

这是从三穗通向玉屏的一条大路,这一路上就不曾再发现记号。

中午时分,到了旧青溪,依然没有找到记号。

石中英忍不住问道:“双双,这段路上,怎会没有孟耐德的记号呢?”

孟双双道:“就是没有咯,不过娘留的记号,就是从这条路上来的,不会错。”

两人打了个尖,继续上路,直到傍晚时光,快到玉屏,在高大路不远的一棵大树下面,果然又有刀刻的记号。

盂双双喜道:“石哥哥,就在这里了。”

石中英问道:“这记号说些什么?”

孟双双站起身,回头笑道:“你不是也看到了?这和上次一样,还要往前去。”

指标指向大路,那是通往沉州去。

石中英心里暗暗嘀咕,经过晃县,就进入湖南境界,孟耐德亲自率领闺族苗人,远离九里龙,这是往那里去的呢?

孟耐德要把记号留在城外路旁,显然他们并未入城。

他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光,只得回头道:“咱们今晚就在玉屏过夜,明天再赶路吧!”

孟双双咂起小嘴道:“这样,我们要赶到几时,才赶上娘呢?”

石中英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错过宿头,不但要露宿一宵,连吃的东西,都买不到。”

当晚就在玉屏住宿,翌晨继续上路。

上这一路,每遇上岔道,果然不时发现孟耐德留的指示暗记。

两人一路循着记号赶路,由玉屏而阮州、辰州,赶到常德。

这一路走的俱是官道大路;但到了常德,就忽然转往一条荒凉小径,有时一二十里不见村落。

石中英心中暗暗忖道,“莫非快到地头了?这里已经接近洞庭湖,孟家苗不要是冲着龙门帮来的?”

想到这里,心头更是猛然一动,心想:“那假扮父亲冷飞云,既然并未在龙门帮丧生,他曾在龙门帮栽了一个大筋斗,几乎全军尽墨,乾坤教阴谋夺取龙门帮地盘的企图,山完全失败,像龙门帮这样一个占地理优势的基地,乾坤教自然不肯轻易放弃,那么他们煽动孟家苗,向龙门帮寻衅,也是大有可能之事……”想到这里,不觉自言自语的道:“对,这是驱豺吞狼,以敌制敌之计!”

孟双双偏头问道:“石哥哥,你说什么?”

石中英催道:“咱们快走,愈快找到孟耐德愈好。”

孟双双道:“石哥哥,你想到了什么?很急是不是?”

石中英道:“耐德率领孟家寨的人可能也是去龙门帮的。”

孟双双喜道:“那不是很好么?我们赶到龙门帮,不就见到娘了?”

石中英道:“不,耐德可能听信了信天翁一批贼党的怂恿,是向龙门帮寻仇来的。”

孟双双听的一怔,望着石中英,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石中英道:“贼党怂恿耐德,不外两点,二是替老耐德报仇,一是说你被龙门帮擒来,只要咱们赶上耐德,贼党的阴谋诡计,就可不攻自破。”

孟双双道:“石哥哥,那就快走了。”

石中英轻轻叹息丁声道:“唉,那天晚上,我当着耐德,揭穿信天翁等人的身份,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旋身掠起,急急朝前奔去,这条小径,地势荒僻,一路很少岔道,差不多每隔二三十里,就可看到耐德的记号,指向东北。

傍晚时分,赶到安乡,这回因急于赶路,并未入城投宿,只是循指示奔行,一直赶到天色大黑,才找了一处密林坐歇。

第二天一早,过了三岔口(地名),就再也找不到指路记号;但这里只有一条经人践踏出来的荒草小径,别无去路,自来不可能迷失道路。

石中英心知找不到记号,可能离孟耐德等人,已经不远,中午时分。找到宋家嘴,依然找不到一点踪影。

孟双双更是焦急起来,蹙着峨眉,恨恨的道:“娘怎么会不留记号的呢?”

石中英安慰道:“我想快到了,咱门再过去瞧瞧。”

两人顺着小径,一路往东,但见山岭起伏,峰峦相接,触目荒凉,那有人迹?

正行之间,盂双双忽然在一株老松树下停了下来,叫道:“石哥哥,在这里了!”她已有半天找不到娘的记号,此时忽在松树老根上发现了娘的指路标记,自然欣喜若狂。

石中英加快脚步,跟了过去,问道:“找到记号了,我们该往那里去?”

孟双双道:“你看,就在这材根上,箭令指向北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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