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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为什么?”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只有特别不开心的时候。”
“她呢?”
“谁?”
“你的那个她啊。”她酸溜溜地。
“她放假回家了,她家在外地。”
“怪不得你上次请了那么多天的假,是去看她的吧?”
“是的。”我如实回答。
“嗯,蛮老实的嘛,那她现在不在?”这丫头,又恢复了往日伶牙俐齿的模样,我倒宁愿她这样,这才是阿桐的样子。
“不在。”我说。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见你?”
“你随时都可以见我,与她在不在无关。”
“真的吗?”
“当然。”
“她不会有意见?”
“谁知道?”
阿桐哧地一声笑出来:“你都不知道,还敢答应?”
听到她的笑声,我就想起了她可爱的小虎牙,这丫头,还可以笑,很好。我放心了。她好像说过,她属于天生的乐天派,怎么也愁不起来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但愿如此。
“阿桐,我想见见你,就现在,可以吗?”我真的想见见她,看看她的模样和笑脸,当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小水不在,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但我并没有要用阿桐来填补内心空虚的意思,这对阿桐来说不公平,也不够尊重。我只是想见见她,看看她好不好。
“嗯------”她略作沉吟,“那好吧,我在东风路车站等你,半个小时内你赶不来,我可就不给你机会了。”
这丫头,故意将我一军呢,东风路离这儿有十几站路,半个小时内赶到,可不容易,若再路上遇上堵车,可就完了。但我还是一咬牙,答应了她:“好!”
挂上电话,我冲出店门,跳上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快,快,去东风路,有急事!”那司机师傅也很配合,技术也不错,结果一路上风驰电掣,二十五分钟后赶到了东风路车站。
却在车站上遍寻不见阿桐。
赶紧掏出电话,拨打她的号码,通了,我说:“你在哪儿?我到了,怎么找不见你?”
“我在车站后面的那棵树下,你过来吧。”她说。
我回转身,果然见数米之外的一棵大树下的暗影里站着一个女孩,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是不是阿桐,便快步走过去。
走得近了,才看清楚果然是阿桐,只是,只不过顶多半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未见,她竟然瘦了许多,几乎瘦成了另一个人,脸颊也变得狭长了,脖子也纤细了,整个人就仿佛从某个窄长的空隙里走过来,然后一下子变得瘦削而纤弱。我的心里忽然疼起来。
我走上前:“阿桐,你怎么瘦成这样?”
阿桐本来是一直看着我走向她的,听我这么一说,便仰起脸,看着天空,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我又往前走两步,来到她面前:“阿桐,发生了什么事?”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眼眶里已经盈满的泪水滚落。
“阿桐,怎么了?快告诉我啊!”我着急。
她终于忍不住,未语泪先流,像个孩子似的瘪了瘪嘴,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妈妈------生病了------是癌症------晚期------”
我一下子呆住了。
我当即决定和阿桐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妈妈。
阿桐的母亲住在市肿瘤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阿桐絮絮叨叨地告诉了我有关她母亲的情况,半个月前,母亲忽然头痛欲裂,以前也有过头痛,只是没有这么厉害,平时让她去医院看看,她也不愿去,只说老年人身体差,有个头疼脑热也正常,没啥大不了,阿桐见她也是痛痛又好了,便也以为如她所说,也就没往心里去,没重视,可是这次不同了,母亲痛得冷汗淋漓难以忍受,阿桐也焦急起来,便立刻送她去医院,结果一检查,竟是脑瘤!
阿桐之所以这段时间瘦得这般厉害,一方面是因为与我的感情之事的困扰和伤感,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母亲的这个病给她的沉重的打击。我清楚地知道母亲在阿桐心目中所占的比重,母亲是她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得了这种病,很快将会不久于人世,这对于阿桐来说,无疑是摧毁式的打击,感情受挫、唯一的亲人患癌,这样两桩事情,同时搁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令人难以承受。何况阿桐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
看着阿桐瘦弱焦急忧虑的模样,我不由地会心疼。小水说过:“心疼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那么,我还爱着阿桐吗?我不知道。但是,那份心疼,却是真真切切存在在我的心里的。
阿桐家的状况我也是了解的,没什么积蓄,阿桐上班也就那么点工资,她家又没啥亲戚,只一个姨妈,也只是家境一般的普通老百姓,而如今只要进了医院,就得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钞票,况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阿桐现在又辞了职无法上班,她得二十四小时照料她母亲。这大笔大笔的医药费怎么办?阿桐平日的生活费又怎么办?
我问阿桐:“需要钱吧?”
阿桐点头:“需要,而且需要很多很多钱。”她在我面前从不隐讳什么,那次在她家,她唱那首《约定》的时候,有歌词“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过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她就说,她会在我面前做一个透明的自己,她不会隐瞒什么,也不会掩饰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就表达什么。而这也正是我所喜欢她的一点。我不是个爱猜别人心思的人,同时,对于那些善于隐藏和掩饰的人尤其是女人,也是敬而远之。
我说:“那我来想想办法,你别着急,我手头还有一点,你先拿去用吧。”
阿桐说:“算我借你的。”
“傻丫头,”我摸摸她的头发,“瞎说什么啊。”
“不是瞎说,”她说,“我不能随便用你的钱,现在我们只是朋友。”
“唉------”我叹口气。
她看我一眼:“叹什么气?”
我看看她;看看别处;又看看她。我看着她的眼睛。自从和小水在一起之后,我也被传染了小水的许多习惯,比如,开始变得喜欢常常看着某个人的眼睛,像是要在某人的眼睛里探寻和追觅什么。此刻,我看着阿桐的眼睛,我凝视她好看的双眸。
阿桐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啊?”她小声抗议。
我收回我的目光,我说:“阿桐。”
她答应了一声:“嗯?”
我说:“这么着吧,你做我的妹妹,如何?”
阿桐摇摇头:“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不能爱你,我宁愿只做你的朋友。”
我又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来到医院,依旧是人满为患,病房里住得满满的,连走廊上也加了许多的床位。穿着白色或浅粉色衣服的护士手里托着打点滴的药瓶和吊针在走廊上来回穿行,陪护的人和虚弱的病人以及各种医疗器械如心跳血压监视器吸氧机输血袋盐水瓶绷带拐杖轮椅以及种种糟杂的声音,一并闪入眼帘和闯入耳朵,然后是各种难闻的气味------消毒水味儿小便味儿药味儿被褥味儿各色食物味儿探病的花束味儿、、、、、、混杂在一起,合成了医院里特有的难闻的气味儿。混乱不堪的感觉,让人心情压抑而又呼吸困难。如若不是生了病或者陪护患病的亲人,谁会没事愿意呆在这种地方呢?
阿桐的母亲住在走廊顶头的一间病房里,房间里住着两个人,她躺在靠窗的一张床上,闭着双眼,头上缠着绷带,胳膊上正在打点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桐的母亲,她是如此的衰老和虚弱,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满五十岁的女人。她躺在床上,让人感觉是这么的瘦小,简直就像一个孩子,似乎别人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捧起来。一床白色的床单盖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床单的顶端露出了她的脸和胳膊,会令人怀疑那床单下面盖着的不过是一截枕头而已。她的脸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两腮深陷,眼窝也深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蜡黄蜡黄的犹如一页陈年的报纸,露出的那只正在打点滴的胳膊,也如一截枯老的树枝一般,青筋暴突,骨瘦嶙峋。而她的整个人,又何尝不是像一段已枯老的树,而且还将会迅速继续地枯老下去。生命的迹象已经越来越黯淡。就像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一点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随时都会熄去。
我已很难看出阿桐和母亲长得有没有相像之处。一个是青春靓丽活力迸发的妙龄女孩,一个是行将衰亡的垂垂老妇,两者之间已根本不具有可比性。想起阿桐曾经跟我说过的她的母亲的身世和遭历,再看着眼前的躺在病床上的她的母亲,我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悲悯的情绪。一个人的一生,即浓缩在此。仿佛就是那一瓶行将落尽的正在点滴失去的葡萄糖药液,仅此而已。就这么简单吗?是的,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第五章 幽魅江南(9)
阿桐示意我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点点头坐了下来。阿桐的母亲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一丝察觉,仍然睡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仍在呼吸,谁看了也会以为是个早已逝去的人。倒是邻床的靠门位置的那个病床上的患者,看上去状况像是不错,也是个老妇,她坐靠在床头,胖胖的,不过脸上全无血色,她和陪护她的那个老头,从我们确切地说是从我进门之后,两双眼睛就骨碌碌地一直探照灯一样照射在我的身上,没有一刻停歇过,仿佛我是个怪物似的。对于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人在这个枯燥单调压抑的环境里呆得久了,而且又每日里同病魔相伴,早已无聊透顶,偶尔来个陌生人又何尝不是一剂兴奋神经的调节剂?
我小声说:“她看上去还不错。”我用嘴努了努另一张床上的老妇。
阿桐也小声回答:“她病情相对要轻一点,不过,再过几天要动手术了,刚动完手术的人会很虚弱。”
“也是这种病?”我问。
“差不多吧,住在这里的差不多都是这个病,肿瘤医院嘛。”
我点点头,看了那老妇人一眼,见我看她,她竟对我笑了笑,我也只好对她报以微笑、点头。阿桐便也跟着笑了笑,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你好。”老妇似是随口问道,“你男朋友?”
阿桐脸一红:“不是,是以前的同事。”
“怎么不是?”老妇人笑道,“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阿姨虽然老了病了,这一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又转向我说,“小伙子,这丫头可真是不错哦,里里外外这么就她一个人,做事麻利,从不叫苦叫累,好闺女啊,这样的女朋友,算是让你给找着啦,是你的福气啊,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阿桐掩口而笑。
我则不置可否地只好连连点头,其实,她说得句句在理,曾经我又何尝不作如是想,阿桐这样的女孩,谁娶了就是谁的福气。
这时,阿桐的妈妈醒了,她缓慢地睁开眼睛,然后眯着眼眨了几下,似乎是刚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所以先要适应一下。然后,她看到了我。
我忙站起身来打了一声招呼:“阿姨醒了?”
她说:“你------是------?”
阿桐介绍:“我跟你说过,我的同事,晨曦。”
“噢------”她好像记起来,伸出干瘦颤抖的手示意我,“你坐,快坐。”
“哎。”我答应着,重又在椅子上坐下。
她说:“你------出差回来了?”
我一怔:出差?但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忙点头:“是的,刚回来。”
她又说:“我叫阿桐不要告诉你的,我晓得你很忙,你不要怪她。”
我点头:“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唉,我生了这个病,害你们啊------”
“阿姨快不要这么说,”我劝慰道,“好好养病,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艰难地笑了笑:“谢谢你,我倒不是怕死,只是,害了你们,还有,放心不下阿桐。”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抿了抿嘴唇,转过脸看向阿桐,阿桐的眼圈已经红了。我又转回来看着阿桐的妈妈,不知为何竟然冲她点了点头,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茫然,我的点头是什么意思呢?是对她的承诺让她放心吗?可是,照顾好阿桐,我能做到吗?
她便不再说话,开始静静地打量着我,用她那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
我知道她想从我的脸上身上找出可以让她信赖和放心的讯息。
我却被她看得有此不好意思。我移开目光,看向正在点滴而下的吊针,再往上一看,瓶子已经空了,忙站起身,按响床头墙壁上的按铃。不一会儿,护士进来,说今天的水已经吊完,拔了她胳膊上的针头,用一个棉签按在针眼上,我忙伸手帮忙按住,护士端着盘子出门。而我的这个动作,后来竟被阿桐的妈妈不断地津津乐道,说我细心,知道关心人。当然,这些都是后来阿桐告诉我的。
又坐了会儿,阿桐说:“不早了,你回去吧,还有那么远的路。”她妈妈也说:“是啊,回去吧。”我便起身告辞。
阿桐对她妈妈说:“我送送他,一会儿就回来。”
她妈妈说:“去吧,多说会儿话,我没事。”
我和阿桐便出门,又冲另一病床上的老妇打了招呼。那老妇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刚出房间门还没关上,便听老妇在对阿桐的妈妈说:“这小伙子看上去不错------”
我和阿桐并肩走在走廊上。
阿桐说:“对不起,妈妈总是问你怎么不来,我只好说你在出差。”
“没什么,”我说,“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的。”
“不用。”阿桐说。
“什么不用?别说傻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会有意见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我说:“不会,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
“能跟我说说吗?”阿桐问。
“什么?”
“她的故事。”
“可以,我正想找机会跟你解释。”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
于是出了医院,来到街对面的一座咖啡屋,人不多,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一人要了一杯奶茶,阿桐静静地听我开始诉说。
我决定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阿桐,包括我做过的所有的事,我要让阿桐看到和了解一个真正的我。我告诉了她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收藏女人的艳~照,我和女人们鬼混,我怎样做那个恶梦,又如何与杰一起出去泡妞,然后,小雪,街头小水的背影,那个罪恶的夜晚,然后,又怎样与小水在公交车上偶遇,她搬到我那儿去住,小水的身世、她的病、她的怀孕与流产、、、、、、。统统的一切,没有一丝隐瞒,包括我的思想、我的心情和我的情感,对小水的,也有对她阿桐的。我仔细地诉说,然后,在这倾诉和叙说之中,我自己也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和洗炼。
阿桐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一直静静地看着我,默默地听我说。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早已波澜起伏。
第五章 幽魅江南(10)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我长吁了一口气,几乎是虚脱地瘫靠在椅背上。我看着她,她也望着我。很久,我们彼此都沉默着。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我问她:“我说完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好,而且你也知道了一切,你怎么想?”
阿桐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是一个难题。”
我说:“那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好。”她答应着。但我知道她会继续想。人最无法控制的,往往就是自己的思想。
“还是说说你母亲的病吧,”我说,“阿桐,你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太劳累,你看你都瘦成这样,自己身体要紧,也要照顾好自己,钱的问题我会去想办法,另外,我有个叔叔也在这个城市当医生,不过他在市立医院,我去找找他,看能否想法在对伯母的治疗上有所帮助,只要有空,我会经常来的,有些不太急的事,你可以留着等我来做,好不好?”
“好。”她答应着。
“好好照顾自己,你知道吗?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
“谢谢你。”
“不说谢谢好吗?”
“好。”
然后,我们起身离开。我送她走进了医院的大门,与她挥手告别。
我没有坐车,我决定走走。是的,和小水在一起,已让我养成了喜欢走路的习惯。我点燃一支烟,将左手插进口袋里,沿街边,向前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快十一点,但是路上依然有很多行人和车辆,路灯、车灯、霓虹灯,交织在一起,尽力地用各自的光线将黑夜撕成一个个口子,然后供人类这种动物在其间活动。
我边往前走边环顾四周,在街上各色的行人中,有刚刚下班急着往家赶的职员,有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青年男女,有成双成对搂搂抱抱的恋人,有酒鬼,有无赖,有挨个儿翻垃圾箱的捡破烂者,有穿着超短裙从夜总会酒吧歌厅或宾馆里走出来的妙龄女郎,有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处或在街上游荡留着怪异发型叨着烟卷握着啤酒饮料的小混混,有坐在街边大排档里嚼着龙虾喝酒的食客,当然,也有像我这样边抽着烟边无所事事般默默走着的夜行人。
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和一家也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型超市紧挨在一起,店内灯火通明,却顾客寥寥,这类药店晚间的生意多半靠性保健品支撑,诸如安全套避孕药壮阳药及各种**具产品,而超市则主要靠卖烟酒饮料方便食品来维持夜间营业,当然,现在多数的超市里也会有各类安全套出售。超市走过去不远处,是一间门上贴了“美容美发”标示的小美容院,透明的玻璃门内闪亮着微暗暧昧的粉红色灯光,一个浓妆艳抹袒胸露腿的发廊女倚坐在门旁。而发廊的前面不远处,便又是一间“性保健品专营店”,也亮着微暗粉红的灯光,门上贴着诸如“神你油”“顶七天”之类的壮阳品广告画。再往前走几步,便是一家小旅馆的招牌灯箱,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相拥着走进门去。城市的夜晚,连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浓浓的性的气息。
正走着,忽见一个醉汉正对着街边一根电线杆子撒尿,又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喝醉了正伏在绿化带的栅栏上呕吐。一个衣衫褴褛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