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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盯着那个18看了一会儿，确定了不是因为老师的笔没墨了，而少写了一横是78，或者是少写了一个球是98。
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小郭，也有点儿愁。
好好的这么一个孩子，怎么数学成绩就这么偏呢？
虽然说后来很多专家都倡导给学生们减负，也有很多人觉得数学应该降低难度，但是按照小郭的这个年代的主流，还是要将数学学好才行。
毕竟哪怕是到了后来那个年代，数学成绩还是计入总分，数学这科根本就没有被取消，该学的总归是要学的。
这18分的成绩拿也拿不出手，就算是不为了以后得念书和成绩来考虑，日常生活当中算数还是要有点数。
18分的数学成绩，还不一定能够应付的来之后的算数呢。
周九瞅了瞅低眉顺眼的小郭，有点儿好奇这位到底是怎么做题，才能够把数学卷子给做成这个样子。
小张显然是早就惦记着小郭这档子事，忙完了外面的东西，就赶紧进来看小郭。
一来到桌边看着蔫眉耷眼的小郭，小张就直接问道。
“成绩单……我就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你卷子有没有复印一份带回来？”
小郭吭哧了一会儿道：“老似说卷子都是交与局那边要留蛋的，窝们这边似不会有的。”
小张沉吟了会儿：“我记得往年的时候，这些卷子考完了以后，都会出现在网上。既然这样的话，我从网上把它给找下来，你将它再做一遍，然后检查完就当做是你再考了一遍行不行？”
小郭顿时愁眉苦脸。
“你不会考完了一遍，还是不会做吧？”
小郭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告诉他是的。
周九觉得也是理解，基本上没有哪个人会考完了期末考试，还会回过头再把期末考试的试卷找回来，在家里面抽时间重新再做一遍吧？
这得是多学霸的人，才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在难得的好好的假期里面找虐。
小郭低着头道：“成绩单上需要签名，签完名了，才能够去报道。”
小张：“……这是个好办法，回家叫你爸给你签名。”
小郭：“亭锅锅……”
小张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可不敢再给你签一次名了。去年就是我给你签名，结果你老师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你爸，然后你爸打电话来训了我一通，这次想都不要想。”
小郭噘嘴可怜兮兮不看小张，低眉顺眼的眼看着眼里的眼泪就要滚了下来。
“你个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就是一次成绩考差了吗？下次考好不就得了，眼泪能够解决什么问题？”
小郭哼哼唧唧：“介个假期，窝不回去过年了。窝就在这边过年。”
小张气笑了：“你说你怂不怂，难道你过年都不回去吗？就为了因为这次考试考砸了不敢见家里人，还让我给你签个名？”
周九拍了拍翅膀，瞅着两个人说话，低头又瞅了瞅桌上的成绩单。
“鱼果过年时回去被揍一顿的话，窝才不要回去过年呢。你就再帮窝签一个名吗，这次窝保证不说漏嘴，让老师给你打定发。”
周九抬头瞅了瞅一脸认真的小郭，对于这话的可信度不可置否。
反正小郭说不说漏嘴不重要，老师他套话技术是非常重要的。
有时候你觉得你没有说漏嘴，老师都能够根据你话语里面的细微变化，判断出他说想要的那个结果。
三十年的蚌壳能成精，老师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手下带了这么多届学生，可以说察言观色顶尖的职业里头，就有老师这个职业的一席之地。
……
第269章 签名
小张从桌子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果然是没有答应小郭的要求。
“你可别，我可知道你们那班主任有多厉害。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讲的吗？你说你们上一届在这个班主任手下带的学生里头，有两对小情侣在谈恋爱。然后大家都好心好意的替他们瞒着，结果还是没能瞒住，被老师给知道了。”
小郭点了点头，道：“窝知道这个似，但是窝们老师不会拿这招来对付窝的。”
小张笑了：“这一招可不是特定拿出来对付人的，这已经是你们老师的本能了，他本能的会分析学生说的话。更何况你是个不会撒谎的，到时候他随便问一句，你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答上来了还眼神乱飘，满脸通红，鬼才看不出来你在说谎呢。”
周九拍了拍翅膀，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暗语，于是朝天蹦了蹦，想知道到底是哪一招。
周九的动作吸引了小张的注意力，不过小张也没有打算要解释，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齐莞莞他们一样，能够瞬间理解到周九的意思。
不过小张没有理解到也没有关系，因为小郭开口解释了。
“他们那是说发自己有漏洞……那就不就一起去春个游吗，班主任打电话过来了慌什么。问有什么人的时候，一个一个说不就行啦，他非要嗦是某某和某某、某某某和某某。这么一分类，还不就样老师知道了，这似两对。”
小张揉了一把小郭的狗头：“你这个马后炮事后诸葛亮，你现在知道他们是蠢的了，我估计要是你们班主任，而且要是把手机给你拿着，然后再给你打电话的话，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小郭噘嘴，但是心里是真的没有不服气。
这种小细节实在是太多了，哪里能够一一注意的来呢。
也只有他们班主任那个厉害的，能够把这些全部都看在眼里面，并且分析出来结果。
小张把小郭的成绩单折好放进了书包里面，道：“我可真的是不敢再给你签名了，你说你叫你表哥给你签名，算是怎么回事儿？你家你爹妈都在，再不济还有你姐姐在呢。”
小郭一张脸顿时就苦了下来：“窝姐姐觉得会打窝的。”
小张回想了一下小郭姐姐那温柔的性格，道：“你可别诬赖你姐姐，你姐姐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打你。”
小郭吭哧瘪肚，扭头瞅向了周九：“乌鸦还那么小小的一个呢，他叼起人来，可不似也疼吗？”
周九踩了踩爪爪，理直气壮回视，并没有半点儿愧疚的意思。
这时候收鱼的徐景也刚好进门，听到了小郭的这句话，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说起来自个儿脖子上还有一块青，正是刚刚来被叼的呢。
对待小孩子的教育问题，家中的成员一般都是比较关心的，于是徐景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桌上的成绩单，小郭被看得面红耳赤。
这种低分卷子被家里的人围着看的感觉，简直就是脱光了衣服在外面裸奔，特别得让人羞愤。
徐景手上的成绩单还没有看完，小郭就忍不住怯怯地伸出手，扯了扯成绩单的边边，想要把成绩单扯出来。
徐景自然是发现了小郭的意图，也就顺势松了手。
毕竟看着小孩子已经被羞成那个样子了，再开口调侃就挺不够意思的，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伤自尊。
不过表哥到底是表哥，亲人间终归会好一点儿，于是有时候恶趣味也是足足的。
小张直接就开口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当初要是考好一点的话，现在成绩单拿给我们看，这会儿才不会往你自己那边扯呢，肯定是直往我们眼底下塞，巴不得我们看的越多越好。”
小郭红着脸把自己的成绩单塞到包里面去，小声比比：“窝要似能的话，窝能不想吗。你也似个马后炮，似后诸葛亮！”
小张抱臂，一脸好笑地看着小郭：“哎呦，我不给你签字的话，你现在就这么对我？不想我等会儿给你签字了呀。”
小郭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你等会儿会给窝签字？”
小张微笑着看着小郭：“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不得不说的是，这种微笑有一点讨打。
周九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视线落在了放在桌上的那支笔上。
自从脱离了学校以后，周九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笔了。
变成了一只鸟儿以后，更是再也没有摸过笔。
这次见到笔了，周九有一点想去抓一抓试试看爪感。
然还不等周九把笔抓住拿起来。
小张就在旁边道：“你如果真的找不到人签名的话，你可以找乌鸦给你签名呀。你爸总不会去怪一只鸟儿吧？”
这一听就知道是在调侃人，然而周九却有一丢丢想把它变成现实。
小郭这孩子倒是挺好的，眼看着他为了个签名这么烦恼的话，周九倒是不介意在他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帮他一把。
只不过他觉得他是没这个机会了，因为一般家长都是嘴硬心软的。
口头上说着不给他签字，到了最后开学的那两天都会给他签掉。
偷偷摸摸给小伙伴签个名什么的，感觉是有一丢可以有的。
周九把笔抓了起来，才发现其实挺难的。
有一句话形容人的写的字潦草，叫**爪爬的。
虽然周九如今的是鸟爪，不是鸡爪。
但是鸟爪和鸡爪长的挺相似，现在写出来的字，也是同样的差劲。
交到老师那儿的字，怎么也不可能太差，就算是写的不好看，也要隐约能够看出一点大人的风范。
这种一看就是幼稚园小朋友写出的字，绝对会被人拆穿的。
说不定还会被老师给以为是小孩子他自己用左手写的字，签上去的名。
周九默默地在纸上再划拉了几个字，抬头一看，却发现正在聊天的几人，只是当做他在拿着笔玩，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到底是在写什么东西，可见他写的字到底是有多差。
可别说什么好不好看了，连基本的字形辨识度都没有。
周九没有想到一朝为鸟以后，他连字都要从头开始练起，才能够好好签个名了。
……
第270章 哭包的威力
“我这也就奇了怪了，一张卷子分值那么高，你怎么就不能够多抓住几分呢？”
小郭低个头：“那银行里面的钱那么多呢，也没看到你多赚一点呀。”
小张：……
小张：“你要是能把你嘴皮子这点劲，放在你的学习成绩上的话，学习成绩肯定会变好不止一点。”
徐景在一边笑出了声。
还是不能够把孩子逼急了的，把孩子逼急了，有时候孩子的童言童语，往往能够怼得人一愣一愣的。
周九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扒拉了一会字，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毕竟他在念书的时候就是个不怎么爱写字的，到了这会儿变成这鸟，好不容易逃避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才不要花费时间在现在练字上面呢。
鱼弄回来了，是要很快处理掉的，不然的话放在那儿，很快就会变得不新鲜。
这些里面拿出来，现在要弄着吃的几条，其他的最好是赶紧做成熏鱼。
因为之前将鱼儿捞出来的时候，它们在冰面上跃动着破冰，早就把自己撞得伤痕累累，就算是养起来，估计也活不了太久。
还不如早一点把它们宰了最好，也省得零零碎碎的，一次一次地弄，反而耽误时间还冻手。
一群人抬着筐抬到了屋外空地上，从厨房里面拎了几个砧板出去。
然后人手一把刀，开始剖鱼。
周九在屋里面拍了拍翅膀，听着这两人争论，闻到了空气当中弥漫开来的鱼腥味与血腥味儿。
中国古人说；君子远庖厨。
其实并不是说要男人不可以做饭，要维护男人的地位和尊严。
而是因为厨房里面宰杀动物的时候，动物的哀鸣让人感到不忍心。
君子远庖厨的话，可以免除他们听到，动物被宰杀的哀鸣时候，产生的内疚感和不由自主的怜悯之心，其主要宗旨是引导君子们向善。
周九虽然不觉得自个儿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翩翩君子。
但是在远庖厨这一点上，他做的非常的好。
甚至于如今新解释出来的歧义，他都遵守得非常的好。
有的吃哪里还挑剔什么，不然自己跑到厨房里去炸厨房？
别人弄好了到时候端上桌了，菜色不照样香喷喷，色香味俱全。
这会儿剖鱼，就别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估计这会儿去满足的不是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充实的是做噩梦的素材。
毕竟对于人而言，鱼只是那么小一条。
对于八哥而言，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面前被宰杀。
周久都不想去深想一下。
徐景进来去厨房里面拿了好几大袋盐又出去了，想来是准备给剖完了的鱼抹上盐。
小张本来准备放下这一茬，跟着徐景出去一起帮忙的。
然而，小郭这儿似乎有一点儿麻烦。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之后的被教训的悲惨景象，还是刚刚大家说的话哪儿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小郭的眼泪掉起来，那可就叫做一个没完没了。
哄孩子哭，尤其是哄那些都已经比较大了的孩子哭，那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小点的小孩儿嚎啕大哭，无非就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穿没穿好之类的问题。
可是孩子大了，心思也就多了。
他们要是不说的话，大人其实也难猜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其实这些青春期的孩子们，谁的心都是海底针。
小张笑着握了握小郭的肩膀，故作爽快地道：“你不会真生表哥的气了吧？表哥没有那个意思的，就是逗你玩一下。如果是表哥有哪儿说错了，那表哥向你道歉。”
小郭仍旧是低着头也不说话，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看上去就是小可怜的模样。
这可比嚎啕大哭、撒泼耍赖更加的让人心疼。
小张没辙：“呃……你是怕你回家以后你爸爸会打你吗？这你别怕，到时候表哥跟着你一起回去，到时候他顾忌着面子的话，就不会打你了。”
大人们一般都这样，打孩子的时候要关起门来打，一般不会闹在亲戚面前闹腾。
不过亲戚也不会长久地住在别人的家里面，等亲戚走了，那不是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于是小郭仍旧是个哭。
小张主动掏出了小郭书包里面的成绩单：“要不然你别哭了，表哥就把你把卷子上的这个签名给签了。你要是还哭的话，表哥就不给你签了哟。”
小郭犹豫了一下，眼泪没有掉了，反而是一脸将信将疑地抬头看着小张，妥妥的就是在等着他签。
小张突然之间就犹豫了一下，这眼泪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绝招，怎么感觉是有一点儿坑呢。
自己的主动性，在这小屁孩的泪水攻击下，那也溃败得太迅速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郭感受到了小张的犹豫，嘴巴顿时就扁了扁，扁得小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马上签，这不是没有笔吗？笔呢……哦，笔在乌鸦那拿着呢，我马上找它要。”
正好不想要笔了的周九，一个抬爪，就把笔给小张丢了过去。
小张也没来得及给抛笔的周九一个默契的眼神儿，赶紧的在成绩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生怕到时候慢了一步，家里面的这只小哭包，又能够哭出来。
小张怎么办，小张也很无奈呀。
他连女朋友都没哄过，就得哄自己家侄子。
以前他都笑人家，一看到自家女朋友哭了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觉得人家没出息。
现在突然之间就有一点儿感同身受了，不过悲伤的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有女朋友了，才感同身受。
他这是遇到了自家这个小哭包侄子，不得不感同身受。
小郭拿着签好了名字的成绩单，终于破涕为笑，特别地实诚。
小张：“……这回终于满意了吧，赶紧的把这张纸给收起来，看着我的名字和那个鲜红的18放在一块儿，我就想起了你爸打电话骂我的声音，啧，脑仁儿疼。”
小郭哪里还用得着他说，早就把签过名的成绩单折叠好放进了书包。
小郭式乖巧。jpg
小张式冷漠。jpg
……
第271章 不要玩鸡
被小哭包，哄着签了成绩单的小张。
完全不想留在这儿看着小郭那张卖无辜的脸。
于是非常嫌弃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面就传来了劈柴的声音，一刀一刀剁得特别的有节奏感，也剁得小郭战战兢兢。
不过成绩单的事情解决掉了，小郭这会儿也没什么太难受的事了，暂时就欢脱了起来。
看到把自个儿窝在房间，导致好久不见的周九以后，小郭立刻就拉着周九说了个不停。
周九拍了拍翅膀，听着这小家伙在这儿给喋喋不休，只觉得果然孩子的脸就是变得快。
这刚刚还在掉金豆豆呢，这会儿又笑得这么开心。
破涕为笑这个词语，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虽然大人不常用，但是小孩子经常都会闹这么一出。
半大小子也闹！
众人齐心协力，鱼又不是太多。
外面的鱼很快就处理好了。
于是就留着小李大叔处理后续事宜，剩下的人全都洗干净了手后，就进来了。
大刚进来一瘸一拐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开始脱鞋脱袜。
看到了他这个动作的剩下几人，不管在做什么都忙不迭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周九看到众人这反应就知道不好，于是赶紧拍拍翅膀飞到了远处。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飞到原处并没有什么用，过分浓烈的气味传递起来，根本就可以做到无视距离。
周九：呕。
小张拖着柴刀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紧张得不得了：“是家里面的化粪池炸了吗？”
徐老一言难尽地指了指脱鞋的大刚，但是没有勇气，在这种充满了味道的空气里面开口说话。
小张：“我特么……”
小张：“你能不能不要大庭广众下脱鞋子，家里面还有客人在呢，你就随随便便的脱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脚有多臭，夏天脱下来，家里面都不要买蚊香了。这冬天脱下来的话……你刚刚要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