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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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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郭拙诚离开,他笑着对女儿舒巧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很懂事,知道适可而止。”

舒巧这次没有讥讽也没有反驳,反而抬头看了一眼郭拙诚消失的方向,小声问道:“爸,你说他的学习怎么那么好?”

……

郭拙诚打开舒校长办公室的门,走向学校唯一的电话,拿起话筒对着里面说道:“你好,请接县公安局治安股。”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找哪个?”

郭拙诚回答道:“我找治安股的俞冰同志,我是她朋友,叫郭拙诚。”

里面重复着他的话:“郭拙诚?你叫郭拙诚?哦,我知道。俞冰同志现在在县政府大院那里执行紧急任务。”

郭拙诚连忙问道:“县政府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却问道:“你真的是郭拙诚?你父亲叫……”

郭拙诚心里一惊,连忙说道:“郭知言是我爸。县里是不是出大事了?”

对方说道:“是出大事了,我们的干警除值班的都过去了。”

对方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情况,郭拙诚才知道现在县委大楼被人围了起来。

他心里暗暗叫了一声:“糟糕!”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把电话挂了。

此时的他不再把熊癞子带来的人放在心上,他更关注的是父亲能不能应付这个突发的事件。前世的他知道当官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群体性事件。这种事处理得好,上级也没有什么表扬下来,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组织上没有追究你将事态消灭在萌芽状态就不错了,还想要表扬?

一旦如果处理不好,特别是引发更大的事件,甚至引发打砸抢的恶性案件,组织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分你,直接双开都有可能,政治生命就此结束。

对于处理这种事,郭拙诚自信比父亲更有经验,父亲才从区委书记这个小小的位置爬起来,肯定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最多的也就是几个村民大喊大叫而已。

在偏僻的山区,如果有人闹事,带几个警察过去,对闹事的人是抓是打是关是放都可以,都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事情也很容易解决或强行压下来。但是在县城则不行,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更别说这次事件发生得很蹊跷,不排除有人故意让父亲难堪、故意挑起的事端的可能。

“我必须去帮他!”郭拙诚暗暗下定了决心,可又很为难,“我怎么过熊癞子这一关呢?”

他想了一会,眼睛在办公室快速寻找起来,看到书柜里有一个白酒瓶,里面还有半瓶白酒,笑了。连忙将柜门打开,拿出那瓶“杨梅酒”。

先拧开盖,再拿起桌上的红墨水瓶将墨水全部倒了进去,里面的白酒立即变得鲜红鲜红,就如刚刚从伤口喷出的鲜血。他又拿起墙边的开水瓶将酒瓶灌满,然后将盖子盖起来。

出门前,他还拿了一张报纸将酒瓶包了起来。关好门,将钥匙交给一个已经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老师,请他帮忙将钥匙转给舒校长。

噔噔噔地跑到教室,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匆匆写了一张请假条放在同桌的桌面上,然后背着书包快速地离开了学校。

走到围墙外,果然看见几个混混站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说笑。显然他们没有料到郭拙诚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虽然有一个混混看到了他,但没有认出,目光只是一扫而过。

郭拙诚低着头匆匆向前。在与混混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喊道:“熊癞子!”

“呃!”一个男子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应完之后才反应有点不对,怒道,“谁他妈的喊我?”“熊癞子”是绰号,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喊的,他的手下都尊称他叫“熊哥”。

郭拙诚冷笑道:“是我。听说你找我?是不是想替周安保报仇,还是替昨天四个蠢驴挣回面子?”

熊癞子等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你敢来!”

郭拙诚脚不停步,说道:“你们不就是一群小流氓吗,谁怕你们?来啊!”说着,朝前跑了起来。

被一个孩子如此蔑视,熊癞子气得脸都白了,大喊道:“追!给老子追!”

虽然郭拙诚并没有修习“永春虎狼拳”有多久,但长期保持锻炼的他身体素质不错,跑起来并不吃力。反倒是那些混混不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没有跑上一百米就开始喘气不已。

第38章 恶魔现世

有点肥胖的熊癞子更是慢慢地落在众混混的后面。

看到离学校有了一段距离,没有学生和老师注意这边后,郭拙诚灵活地往旁边的小巷一窜,紧跑几步再闪进一片矮小的棚房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凌乱的小区里。

等几个混混冲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郭拙诚的影子?他们只好兵分数路,一边大呼小叫地骂着,一边睁大眼睛寻找。

对这一段情况熟悉的郭拙诚早已经穿过一市民家里,再穿过一条弄堂,虽然引起了一阵鸡飞狗跳,但很顺利来到了混混们的背后。

当他看见熊癞子一个人气喘呼呼地朝前跑,笑了。一边悄悄地蹑踪在对方的后面快速靠近,右手一边在书包里掏着,将报纸包着的酒瓶抓在手里。

接近熊癞子后,郭拙诚左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熊癞子,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熊癞子呼着粗气说道:“抓那个小兔崽子……啊——是你——”

回过头来的熊癞子如白日见鬼般叫了起来,就在他捏紧拳头要打时,只见一道黑影飞向他的脑门。

“啪——”先是一声闷响,然后是一串玻璃破碎的声音,一片血红从他头顶洒落。

熊癞子满头满脸满身全是鲜红一片,地上更多。他翻着白眼,手无力地指了指郭拙诚,然后很不甘地倒了下去。

“啊——!”一个前面不远处的混混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如此血红、如此恐怖的一幕,不由肝胆俱裂,他愣了好一会才惊恐地大喊道,“快来啊,熊哥被打死了!快——”

声音嘎然而止,因为郭拙诚拿着半截酒瓶朝他冲来,尖锐的玻璃闪着寒光,让人一看就寒气顿生。

小混混全身都颤抖起来,特别是看到郭拙诚脸上那淡淡的冷笑,就如见得了恶魔一样,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嘴里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郭拙诚用力朝他一刺,破玻璃瓶狠狠地扎在那混混的胳膊上,巨痛让那家伙一下趴在了地上,求饶声更大了。

郭拙诚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窝囊,上前对着他就是几脚,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反正这个混混晕过去了。

他晕过去了,倒在地上的熊癞子却苏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着天空,虚弱地问道:“我是不是死了?”

郭拙诚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破酒瓶竖在他的脸上,笑道:“熊癞子,你还真会装怂啊。就是酒瓶砸一下,怎么会死?说吧,昨天是谁出钱让你整我的。说出来,我立马就走,要是不说,我也走,不过得在你脸上留点印记。”

说着,他手往下一压,尖锐的玻璃立即刺入他的鼻梁和脸部,鲜血一下涌了出来。

痛得直哆嗦的熊癞子却一动也不敢动,嘴里硬道:“小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死也不说……”

郭拙诚笑了笑,将玻璃瓶扯出来,扬了扬,问道:“是吗?”

熊癞子和闻声跑来的混混正惊疑的时候,郭拙诚突然伸出脚朝熊癞子的裤裆猛地一踩,只听一声惨叫和众多的抽气声,无论是混混还是男女看客,都紧紧地夹紧双腿。

熊癞子全身躬成一只虾米,抽搐着。

因为身体移动,地上的“血”更多地粘在他身上,让人看起来异常的恐怖。那几个混混如被人抽了筋似的,没有一丝勇气,他们不但不敢前进一步,反而慢慢地朝后退着。在他们眼里,郭拙诚已经是恶魔的化身,不,比恶魔还恶魔。

郭拙诚举起玻璃瓶又用一力插下,锋利的玻璃扎在熊癞子的屁股上。可怜的熊癞子又是一阵惨叫,全身抖动得更厉害了。嘴里咕咕嘀嘀地不知道说什么。

郭拙诚摇了摇插在屁股上的玻璃瓶,问道:“是姓张的还是姓洪的?”

熊癞子脱口问道:“你……你……知道?”他的双手死死捂着裤裆。

郭拙诚又旋了一下酒瓶,无视对方的惨叫,说道:“我不知道!我要你说。”

熊癞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应该……应该是姓……张……张的,是熊……熊孟元……找的我,熊孟元的姐夫……姐夫就是……姓张的……”

郭拙诚总算将破酒瓶抽出来扔到一边,说道:“何必呢?吃这么大的苦,我都替你不值。一个当头头的,连形势都分不清,还想混流氓,我真是佩服你。”

说着,也不等对方说话就踢脚朝其脑袋踢了一脚,熊癞子也晕了过去,暂时结束了痛苦。

郭拙诚很热情地对不敢上前的几个混混招呼道:“你们老大很危险,快送他去医院。晚了就会死。到时候别怪我没通知你们,他家里人有什么麻烦要找的话,你们得受着,与我没关系。”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边朝旁边的小巷走去一边回头打招呼:“再见。”

等他的身影消失了,那些混混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抬着两个混混朝附近的医院狂奔。惊慌的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熊癞子身上和他周围的地上那些红色液体并不是鲜血,只是一些红墨水而已,熊癞子的伤势并没有他们想象的严重。

潜入小巷里的郭拙诚看到混混离开,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揩着头上的冷汗:“草,装逼好辛苦啊……不过,也好爽哦。”

他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设法从另外的路走向县政府。

想起县政府现在的局势,他的心开始沉重起来。

盖因为这次闹事的都是右派!一群不能示弱以软、更不能示之以硬的群体存在。

右派这个名称80后、90后几乎没有听说过,是特殊时期一群特殊的人具有的一个特殊的名称。在人们的印象中,这群人都是一群受了委屈、只能逆来顺受的弱势群体,大部分人都是知识分子。

这个印象可以说是对的,但又不完全正确。说他们受了委屈,显然是正确的,他们被人错误地批斗、残酷地对待、很多正当的权利被剥夺。他们大部分确实是知识分子,但说他们一定是逆来顺受、完全是弱势群体就不对了。

特别是“四人帮”被粉碎后,他们早就不是以前的右派了,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解放”的希望。

很多右派之前都是政府官员,或者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知识分子,有的曾经是威震四方的人物,朋友、故旧、手下现在有不少是当权者,他们的能量并不小。

若是小看他们,你就错了!

第39章 围住县委大楼

最活跃的是那些直接跟“四人帮”斗争而失败的右派们,以前他们确实是功臣,所以他们现在对县里的领导并不怎么看在眼里。以英雄自居的个别人敢在县领导面前拍桌子,敢嘲笑这些领导以前当缩头乌龟、敢骂某些领导同“四人帮”同流合污。

这些人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落实政策,主要原因是这个时候上面的中央还没有完成对“文化大命革”的定性,还没有彻底否定这场疯狂的政治运动,有人还在顽固的坚持“两个凡是”的主张。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擅自行动,担心自己自投罗网。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下级部门无法解决右派们的现实问题:现在各级政府各级机关的职位都有人坐了,完全没有空余的位置安排给这么人。一旦让这些右派全部恢复工作,很多官员就得让贤就得下台,谁愿意?

按道理人民的公仆是比人民低一等的仆人。但这个世界就是怪,谁都不想当这个主人,都拼命想当这个仆人,都愿意为主人服务,都愿意挑重担,担子越重越高兴。当上了“仆人”后,谁都不愿意撒手,谁抢就跟谁急,就跟谁拼命。

于是,矛盾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也很难调和:

右派们要恢复政治待遇、要恢复工作、要工资、要权利;而那些自感没有后台,那些在特殊时期犯过错误、甚至就是靠打砸抢上位的既得利益者则设法阻止右派上位。

无论谁主持县里的工作,面对这种事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两难境地。

对右派示弱?没权力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说,还会招致周围的同僚群起而攻之。对右派强硬?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到时候他们有可能是自己的上级。

县领导唯一的办法就是劝慰就是安抚,使出全身解数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拿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来,压下去几天,没几天又冒了上来。

郭拙诚不担心父亲会讨好右派,因为他还不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都没权力满足右派,他更没权力满足。

他最担心的是父亲为让上级看到一个和谐、安宁的水甸县,让上级看到他的治理能力而对右派采取强硬措施,愚蠢地对右派进行强行打压。

同时他还担心那些右派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将矛头针对父亲,强迫父亲立即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

他所担心的这两种情况一旦存在,父亲就与右派站在对立面上,无形中为自己树起了无数强敌。知道历史走向的他就可以肯定父亲的政治生命就会因此而一片暗淡,由“217灭门案”带来的政治红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本来的历史,右派将从明年开始全国范围里大规模地平反,很多人将走上重要的工作岗位。加上这些人本来人脉就广,要踩下一个为难过右派的县级领导,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一旦得罪了他们,即使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但要冲破这些人构造的阻力网,将父亲推上高位也是很困难的,甚至可以说不可能。

想到这里,郭拙诚的脚步更加沉重了。

当他急匆匆地来到县委大楼楼下时,傻眼了!

整个大楼被人围堵得水泄不通。外层是激愤的人群,内层是身穿白衣蓝裤的警察。警察们严肃地板着脸,站成人墙,一动也不动。外层的人却群情汹涌,有的举标语、有的打横幅,有的在激情地诉说自己当年在抗日战场、解放战场、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有的在诉说自己如何同林飙集团斗争的惨烈,有的在诉说自己以前如何坚持真理反对四人帮,也有人在控诉自己被批斗、被折磨的惨景和当前的困难……

当然,更多的人沉默,默默地看着象征权力的县委大楼,眼里有不满、有气愤、有期盼、也有哀求……不用问,郭拙诚就能从他们的穿着、气质和他们脸上的眼镜就能看出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是知识分子,一群郁郁不得志的栋梁之材。

从内心来说,郭拙诚很同情他们,也非常希望他们能尽快摘除强加给他们的“右派”帽子,推翻污蔑他们的不实之词,让他们尽快恢复工作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毕竟国家太需要他们了,濒临崩溃的国民经济正需要这些有知识、有能力的人上来。

但是,右派的问题很敏感,很复杂,根本不是一个县委、一个地委有权有能力解决的,就是省委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要知道在二个月之后的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时的一号首长作的政治报告不但没有纠正“文化大命革”的错误,反而依据“两个凡是”的精神对这段特殊时期大唱赞歌,大加肯定。

郭拙诚一边往人群里挤,一边思考着如何劝说父亲把握尺度的问题。

“郭拙诚,你来干什么?没上学吗?”突然,前面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郭拙诚抬头看到了俞冰那张紧张而美丽的脸,微笑着说道:“俞警察,你好。我找我爸有点事。”

俞冰断然拒绝道:“不行。郭……你爸现在正忙着呢。”眼里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看着前面密不透风的警察,郭拙诚还真挤不过去,而且他身边有无数个蠢蠢欲动的人也想进去。一旦放开一个口子,后果不堪设想,俞冰她们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郭拙诚转身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伯伯、叔叔、爷爷,你们好。我家里有急事进去找我爸爸,请你们行一个方便,可以吗?”

说着,眼睛在周围的脸上扫过,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又没有拦你,你要进去找他们警察就是。看你也有十来岁了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郭拙诚说道:“警察叔叔是担心你们跟着我走,所以不敢放啊。只要你们答应不趁机挤入,他们就会放我进去。伯伯,你说是不?”

周围的几个人被郭拙诚说笑了,一个说道:“行,我们不占你小朋友的便宜。他们放的话我们不动。”

第40章 我有办法

郭拙诚心里暗爽,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只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些人的态度,见他们如此讲道理,心里一下踏实多了,也对自己上去“指挥”父亲处理这事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转身对俞冰道:“俞队长,我可以进去了吗?”

“队长”二字故意说的很重,无疑是在暗示她: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没还呢。

俞冰的脸涌起了一层羞涩的红晕,小声道:“我很忙……”

说话的时候,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下。她显然记起了郭拙诚昨天跟她达成的交易,这句话是解释没有去处理熊癞子的原因。

很快,她又抬起头,说道:“不行!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撤开封锁线。”

郭拙诚倒是想出来一个办法,说道:“用不着撤封锁线。我是小孩,你们谁把我举起来扔过去就行了。”

就在警察们发出笑声、俞冰思考可行性的时候,郭拙诚突然冲上一步跃起,一手按着一个警察的胳膊,身子在两个警察之间“飞”起来——

在众人愣神的时候,郭拙诚早已经跨了过去,稳稳地站在楼梯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噌噌噌地朝楼上跑。

一个老人脱口喊道:“好!”

无论是警察还是“闹事”的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让大楼里那些神经绷得紧紧的官员们大吃一惊,他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从走廊的围栏上探出头来,不解地看着外面。

郭拙诚走到父亲的办公室敲了几下门。正等待的时候,县委通信员小王刚好从会议室里出来,看见郭拙诚后连忙走过来说道:“你爸在会议室开会。”

说着,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把脑袋探出去,眼睛疑惑地看着下面,寻找他们鼓掌欢笑的原因,嘴里嘀咕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拙诚自然知道原因,但他没有解释,而是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正传来洪杰的说话声:“我对你们右派的遭遇感到同情,我也理解你们的想法。但这事还得讲究组织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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