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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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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宁亦步亦趋,来到席云芝面前,韩峰他们怕桂宁对席云芝不利,蠢蠢欲动,却被席云芝在背后做了个等等的手势,只听桂宁又道:

“收拾就不用了,这店里所有的东西就照原样摆着,我下午会从辛香楼调来一个厨子,不就是烤鸡吗?从前不知道,原来卖鸡也能日进百两,大小姐三千两卖了这店,说不得以后会后悔的。”

席云芝冷下了笑:“桂总管怎知我店里账目?”

桂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摇头晃脑,得意的不行:“行了,我自有我知道的方法,倒是大小姐你……交出来吧!”

说着,桂宁便对席云芝伸出了一只手,席云芝不解:“桂总管这是何意?”

桂宁轻咳了两声,好整以暇整了整自己的褂子,露出原本的地痞模样:

“不懂啊?好,那我就明说了。大小姐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得了这钱吧?三千两这个数,够寻常百姓家吃上一辈子了,大小姐觉得自己凭什么得?”

席云芝敛下了笑容:“就凭那一纸合约。”

桂宁大笑:“一纸合约?哈哈哈,对,合约是签了,我钱也付了啊,不过是大小姐你保管不当,被恶人抢了去,这难道也能怪我,怪席家?”

说着,桂宁便挥了挥手,只见他身后的十几个大汉就一拥而上,一个个举着拳头就对席云芝挥过来。

席云芝只觉得面前一阵黑暗,吓得花容失色,以为那些拳头终将落在她的身上,准备闭眼承受了,可预期的痛并未发生,她僵立原地,偷偷将双眼睁开一条缝,只见韩峰和赵逸出手如电,挡在她身前,将准备围攻她的大汉们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桂宁捂着被扫到的脸颊,一颤一颤的指着韩峰和赵逸,色厉内荏道:

“你,你们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信不信老子叫人活劈了你们?”

韩峰冷哼一声:

“哼,你对我们家夫人动手,还问我们是谁?活劈是吗?来呀,爷们儿等着!”

赵逸意犹未尽的转动拳头:“等什么呀,看小爷我先徒手劈了他们!”

说着便要冲上去,桂宁一群人狼狈的转身就跑,边跑,嘴里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要回来报仇什么的。

席云芝追出了店外,大声叫道:“桂总管,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日搬迁。”

桂宁头也不回,撒丫子便跑的无影无踪,也不知他听见没听见。

席云芝笑着转过身,看见韩峰和赵逸脸上都洋溢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赵逸最是咋呼:

“夫人,你什么时候把这店给卖出去了,还卖了……三千两。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席云芝但笑不语,将银票从襟中掏了出来,走入大堂叫道:

“张延,他们走了,出来吧。”

对某人的胆色,席云芝多少还是知道点的,遇事就别指望他敢冲上去,第一时间就会像老鼠一般躲起来。

果然,经由席云芝一叫,张延便从后厨房走了出来,还一副在里面挥汗如雨干活被打扰的不爽样。

“干什么?你不是说不卖店的吗?这才说了几天啊?”

他当然心情不好,正如席云芝所说,这家店开着,他每天多少不等还有钱进账,要是不开了,他还有个毛球呀!

席云芝勾着笑,从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递到他面前,说道:

“这是五百两,算是遣散费,够不够?”

张延大惊大喜,恨不得把头点的像捣蒜:“够,够,太够了。掌柜的,你太仁义了,我张延总算没看走眼,哈哈哈哈……”

“……”

层出不穷的夸奖让席云芝哭笑不得,张延这人不去天桥说书,还真对不起他那滔滔不绝的口才。

席云芝不再理会张延的谢天谢地谢祖宗,去了后厨,既然钱已经到手,店也买了出去,她也不能再多逗留了,看了看厨房里的用具,也没什么好带回去的,上回老刘送她的一坛酱汁已经被闫大师吃的剩下一半了,她也不打算带走了,便也还是送给张延,随他以后是自己煮了吃,还是去外头开店用。

张延又是一阵喜极而泣,抱着席云芝大腿,怎么拉都不肯松手。

饭庄开了两个多月,里面凝聚了她不少心血,真的要走了,多少还会有些不舍得,赵逸一个借力,从一旁的墙壁上飞身而上,将那块黑底红字的匾额取了下来。

“夫人,席家肯定不会要这块匾额的,咱们带回去,留个纪念也好啊,是不是?”

席云芝笑了笑,便由着他了,一行三人,一块匾迎着晚霞走向了回家的路。

晚上吃饭的时候,席云芝便将卖掉铺子的事对大伙儿说了一遍,堰伯对她的手腕佩服的不得了,步承宗也对她赞赏有加。

吃完了晚饭,席云芝搀着步覃去了步承宗的后院,他正和堰伯下棋,见他们过去,堰伯便主动给步覃让了位:

“少爷,还是你来吧,老爷非让我跟他下棋,可我的棋艺实在太臭了。”

席云芝和堰伯合力将步覃扶着坐到了步承宗对面,步覃将双拐交给席云芝摆在一旁,自己则捏着一颗黑子纵观全局,步承宗佯装糊涂,半眯着双眼,说道:

“恢复的怎么样了?”

步覃在白山黑水间落下一子,淡淡然的说道:“快了吧。”

步承宗应对自如,不紧不慢的在边角下了一子,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说的是心绪。”

步覃瞥了一眼步承宗的棋子,正巧席云芝过来奉茶,正要弯腰走去步承宗那一边,却被步覃截住了,将她手中的茶杯接过,直接放到步承宗面前,然后便指着自己身边空处,让她坐下歇歇。

席云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自己不累想去过去侍奉步承宗,却被步覃按着不让她起来。

步承宗看的好笑,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我当初就说云芝是个好姑娘,如今看来,果真不假,这男人啊……总是绕不过开三尺红绸,当初何必较劲呢?”

见步覃鼻眼观心不说话,步承宗却绕过他,探头看了一眼席云芝,为老不尊的对她眨眨眼:

“你说是不是,孙媳妇?”

席云芝噙着笑,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步覃,这才点了点头,算是答了步承宗的话。

“我要是你,就好好看看这盘棋该怎么救,我的大军已兵临城下,你却仍夜夜笙歌,这可是要亡国的前奏啊,爷爷。”

步覃冷着面孔,一派老成的对步承宗说道。

谁料步承宗只是垂目看了一眼棋局,便随手落下一子,轻而易举的杀出一条血路。

“嘴巴还是那么毒,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就孙猴子的这点把戏,能逃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吗?我这便杀出血路,封了你的援军,看你如何应对。”

步承宗不甘示弱,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转手几回便又对步覃攻了回去。

“封了援军,我便转战,又有何难?”

“……”

一老一少,白山黑水间无声的厮杀着,落子皆有一种大丈夫雷厉风行的霸道,席云芝虽然也懂下棋,但却都是女人家的弯弯路子,不比他们直面迎敌,兵法万千。

步承宗已经好久没有下棋下的这般痛快了,一直拖着步覃他们不让走,最后还是席云芝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步覃才速速解决最后一局,不顾步承宗跳脚的挽留,将席云芝带了回去。

他们走后,步承宗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去,开始说不要娶妻的是他,如今宠的人也是他,幸好孙媳妇是个好的。”

堰伯正在给他铺床,听了他的话,不禁说道:

“幸好少夫人是个好的,不然就她这翻手云覆手雨的手段,倒真叫人害怕了。”

步承宗却不以为意,吹胡子瞪眼维护道:

“怕什么?咱们步家从前就是没有一个厉害的当家主母,才会被那帮小人陷害了,若是春兰和秀琴有孙媳妇一半的手段,咱们都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春兰是老夫人的闺名,秀琴则是夫人的,提起那两个温婉软弱的主母,堰伯便是一阵唏嘘。

“老爷,只要少爷能恢复过来,咱们步家不是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少爷在军中的威望,不是我堰伯吹嘘,咱们萧国境内,无人能及。”

“唉……洗洗睡吧。”

步承宗心中矛盾,既想着让步家重返权利之巅,又不愿再回到那波诡云谲的吃人围城,其实像如今的生活方式也挺好,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打了一辈子仗,此时才明白,人求的,不过就是那一世安宁。

第21章 舍银子

席云芝不用去店里之后,每天有更多的时间陪在步覃身边,从打水帮他擦拭、换衣梳洗,再到扶着他满院子转悠,事无巨细,都安排的妥妥贴贴。

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几乎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夫妻相随的画面,郎情妾意,形影不离,腻腻歪歪的劲头让赵逸他们都有些受不了,一个个躲在背后偷笑。

席云芝被他们笑的有些还会不好意思,生怕旁人说道她不矜持,有时候便刻意与步覃稍稍拉开几步,但很快步覃就会跟上来拉住她,丝毫不介意旁人的眼光。

这日午后,赵逸和韩峰被步老爷子叫去了后院,席云芝在艳阳高照的前院里帮步覃洗头,她先用梳子沾湿了水替他通发,步覃靠坐在椅子上,眯起双眼,全身放松,夫妻二人久久没有说话,席云芝还以为夫君就这样睡着了,却不料他又忽然开口道:

“听说爷爷将鸳鸯佩给你了?”

席云芝听他说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这才点头答道:“嗯,给了。”

“什么时候给的?”步覃依旧闭着双眼,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席云芝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确定夫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心下忐忑的答道:“成亲第三日吧。”

步覃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睁开双眼转头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寒光:“那为何不戴?还在恼我吗?”

席云芝松了口气,温柔的摇了摇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透着光般,开口说道:

“我是想等夫君真心接受我之后再戴的,毕竟那是鸳鸯佩,若只有我一人佩戴,岂不是遭人笑话?”

步覃看着她的眸子微微敛起,转过头,继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明日都戴上吧。”

席云芝欢快的点点头:“是,夫君。”

午后的时间流逝的飞快,席云芝发现夫君很喜欢她给他梳头,那闭着眼睛享受的模样,就像一只从前四婶娘养的一只通体雪白,血统高贵的波斯猫,明明高傲的不得了,却在被人顺毛摸的时候不由自主发出喵喵声。

想到这里,席云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步覃立刻‘嗯?’了一声,席云芝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大着胆子告诉了他,她此刻的想法:

“我觉得,夫君像一只猫,高贵又慵懒。”

“……”

步覃睁开双眼,转头看了看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明亮的笑颜那样清澈的显现出来……算了,看在她笑得这么美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只伸手绕过椅背,在那个他在被中抚过无数次的翘臀上捏了两下,吓得席云芝左顾右盼,大惊叫出了声,他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席云芝捂着双臀,面上飞过两抹霞彩,幸好没人看见,不然她真是要被笑死了。见夫君唇角带笑,席云芝当然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只得在他肩头象征性敲了两下,却又被步覃趁机抓着她湿漉漉的手不放。

夫妻二人无声的嬉闹着,却忽然听见院子墙外传来一阵呼声:

“请问,步小将军在家吗?”

席云芝和步覃停止了打闹,对视一眼,席云芝便迅速将现场收拾好了,应声道:

“是谁啊?”

墙外的人听见应答的是个女声,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哦,是夫人吧?我是守陵一营的王冲,找步小将军有些事,能麻烦夫人给我开个门吗?”

席云芝看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步覃,见他点了点头,她这才将手在干布上擦了擦,走到门后,将门闩拿开。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胡子拉碴,歪歪扭扭的穿着前襟印有‘兵’字的衣衫,发髻松乱,双颊泛红,脚步轻浮,手里拿着一根烟杆子,烟袋旁用两只骰子做着装饰,开了门,便笑嘻嘻的进来了。

后院也听见了前院的响动,赵逸和韩峰便也赶了过来,见识他,两人对视了一眼,自觉挡在了席云芝与王冲之间,对王冲口气颇重的说道:

“王冲,你不好好待在营地,又来干什么?”

赵逸的话中,明显透着不耐,但王冲却不以为意,腆着脸走上了前,将烟杆子别到了腰上,对在场所有人都做了个揖,然后才将目标锁定在席云芝身上。

席云芝被他看的背脊发毛,不自觉的往步覃身边躲,只听王冲突然对她跪了下来,说道:

“夫人,求您救救我们吧,兄弟们好几日未进米粮,都饿的不行了。”

赵逸和韩峰听了王冲的话,一个劲的深呼吸,翻白眼,很明显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赵逸指着他就是一顿骂:

“你个混蛋在夫人面前胡说什么呀?前几日刚给过你们十几袋米,什么叫未进米粮,瞎扯什么蛋?滚——”

王冲被骂也不生气,只是赖皮的看着席云芝:“夫人,我们跟着步将军前来守陵,两处营地,总共五百多个人啊,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十几袋米……哪儿够吃啊。”

席云芝敛眸想了想,不动声色的笑道:

“那王兄弟欲待如何?”

王冲听席云芝开始跟他搭话,心中一喜,生怕她改变主意,赶忙说道:“听说夫人前阵子开了家店铺,生意不错,后来转手赚了不少,兄弟们都觉得夫人是女中豪杰,不知可否接济一番?”

赵逸听了他的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席云芝伸手制止了,只听席云芝对他好言说道:

“那都是道听途说,我的确开了一家铺子,可不过两个月,生意怎会不错,正是因为生意不好,我才将之转手他人,况且,接收铺子的是席家,便是我的娘家,又怎会赚到钱呢?”

席云芝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就连事前特意打探过的王冲都有些相信了,面露难色,却听席云芝又道:

“不过,步家倒是还有些余银。”席云芝从袖口掏出两锭五两的银角,放到了王冲早已摊平的手上。

王冲两眼放光看着银子,舔着双唇对席云芝连连道谢,便退出了门外。

待他走后,赵逸首先烦嘀咕:“夫人,您干嘛给那种人钱啊,还一下给十两。你根本不知道他……”

赵逸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席云芝接过了话头:

“好赌嘛,我知道。”

赵逸震惊的和韩峰对视一眼,只听韩峰上前问道:“夫人,您怎知那厮好赌?”

席云芝摇了摇头:“他面带醉色,双目通红,脚步轻浮,显然是宿醉刚醒,烟袋上挂着两只骰子,说明他好赌,宿醉醒来第一件事竟是来步家讨银子,这就说明了他昨日在赌坊输光了,今日还想去捞本。”

“……”

席云芝的分析在情在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从前认识那人,不然怎么可能有人会仅凭行为与打扮就猜得如此精准呢?

赵逸被席云芝震慑住了,好一会儿后,才纳闷摸头:“既然夫人都知道,那干嘛要给他银子呢?”

席云芝又笑了笑,没有回答赵逸的问题,转身便对上步覃了然的神情,夫妻对视一笑,相携去了书房,留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赵逸与韩峰两两相望。

“有没有觉得夫人来了之后,咱们的智商……不够用了?”

“……”

夜深露重,席云芝在床上给步覃按腿,总觉得夫君最近腿上多了些气力,她喜在心头,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步覃,试探着开声说道:

“夫君,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步覃的目光落在书页上,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下,席云芝知道他在听,便就停下翘腿的动作,坐直了身体说道:

“历山脚下空地至少有千顷,就这么空着,倒是可惜了。”

席云芝说着,便坐在那里等待步覃的回答,可步覃看书入神,半天才做出反应,只见他放下书册,看了席云芝一眼,便用书册指了指腿,却是叫席云芝继续按,不要停。

席云芝赶忙继续按压,以为夫君不愿与她讨论这个话题,便就没再说话,却不料过了一会儿,又听步覃开口:

“怎么不说了?空地千顷又如何?”

席云芝看了看他,这才说道:“空着也是空着,若是能开垦出一番良田,那咱们岂不是可以自给自足,余粮拿去买卖,也是一项收入啊。”

“……”

又是一阵静谧,步覃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嗯,那你看着办吧,找些务农熟练的百姓,先规划规划吧。”

席云芝欣喜的看着步覃:“夫君,你同意了?”

步覃没有出声,只是头在书册后点了点,席云芝开心的在步覃腿上越敲越卖力,又是捏,又是揉。

没多一会儿,步覃便默默的将书册合上,放到枕边,然后抓住席云芝的手,沙哑的声音说道:

“夜深了,睡吧。”

说着,便是一阵用力,将席云芝拉到了身边,翻身覆在身下,不顾席云芝的矜持,在她身上熟练的操作起来,各个关口如履平地,操作技术炉火纯青,进军速度已臻化境,又是一夜娇喘绵绵,酥软阵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章 良苦用心

席云芝做事不喜欢拖沓,既然已经得到夫君首肯,她便可以放手去做了。

历山附近便有个村子,村里的人大多以务农为生,看天吃饭,家家户户虽有余粮,但却不算富庶,席云芝亲自去村里找了村长,吆喝一嗓子,说是有夫人请他们干活儿。

倒是出来几家汉子,席云芝在他们中挑了四五个好手,先让他们去看看地方,合计一下需要哪些步骤,这些步骤又需要多少人来完成。

农户中有一老者,村民们都叫他做福伯,无妻无子,孤寡一人,虽然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年轻人,但是却是村里公认的长老,哪家地里有不懂的地方,只要去问福伯,第二天基本就能找出原因。

席云芝虽然自己也种过一些小菜,但对于这种大型农业活动还不算了解,便就将一切都交给以福伯为首的几名村民去规划,村民淳朴,虽然席云芝还未承诺规划好之后,会雇佣他们,但他们做起事来还是相当负责。

两天之后,福伯便带着结果来找席云芝汇报了。

照他们所言,若要将步家周围的千顷荒地都开垦出来,没有个几百人是不行的,如今市面上的工价是一日五文钱,若是以三百人为例,一日就需十五两银子支出,这样开垦半个月才能出个大概的渠道。这还不算之后的灌溉和栽苗所花的成本。

席云芝粗略算了算,手中的银钱倒是够了,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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