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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旗袍-中国版怨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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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店门外的塑胶模特搬了进来,收拾好一切,把桌上小贾只喝了一小口的普洱茶倒掉,茶还没有凉透,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茶香,心痛了半天。快出门时想来骆太太并没有来取衣服,又怕她来了会等,于是,就写了一张小纸条帖在门上,告诉她让她明天再来取。 
  何青琳家是典型的富豪之家,光一个客厅就比我家还大。 
  到她家的别墅时已经是六点一刻。她并不常回家住,说太过奢侈了,规矩也多。她的外祖母是旧上海上流社会里响当当的人物,在商场雷厉风行,回家却是温文婉约。只是向来就约束人约束惯了,如今虽然年纪大了,规矩还是很多,对唯一的外孙女定下数条规矩,这不许那不行的。何青琳大大咧咧惯了,却怎么能忍受那样的束缚?按她的说法,大学住校是逃离魔爪,毕业后再也不肯搬回去住。而是去了一家外企做翻译,说是体验社会。有谁知道她是何氏集团的准继承人? 
  青琳早早就在门口等我。其实我很喜欢她这个家,特别是屋前那丛湘妃竹,风吹竹舞,摇曳生姿。日里夜里都有道不尽的韵致。记得上回我把这样的感悟对她说。她冲我扮了个鬼脸说她最怕的就是这丛竹子,夜里像鬼影一样,稍有风吹草动它就响个不停如鬼嚎。八岁时她调皮在这里跟她的母亲玩捉迷藏。曾看到过一个白衣女子。她的外祖母与母亲都不信。打那以后,她一个人就是日间从这里路过也觉得阴森森。 
  她随母姓,她们何家的女婿已是五代入赘。每一代却都只能生一个女儿。记得她的母亲曾生了个儿子,却不幸早夭。她的父亲在她十五岁时就脑溢血逝世。老人们都说那年的运程不好。我的祖父也是那一年失踪的。 
  她母亲见了我就拉住我左手说:“哟!小影好久没来了,越来越漂亮了!青琳外婆常在我耳边念叨说想你。” 
  我笑道,把右手的盒子递给她:“阿姨生日快乐!” 
  “哟!人来就好了,还送什么礼物?”她笑着接过。 
  “又拿什么来哄我老妈开心了?我妈宝贝你,好像你才是她女儿一样的。一看到我啊!就是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青琳从她母亲手里抢过盒子,快手快脚地就打开了。   
  第三章《幻觉》(3)   
  “青琳,没点规矩,让你外婆看到又该说你了。”她很疼这个女儿,嘴上虽说着责备的话,语气里却满是怜爱。 
  “我就知道是旗袍。好漂亮,妈,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别老穿那白兮兮的衣服,试试这个颜色,等会上楼就换去。”青琳已经把里面的旗袍拿了出来。何母向来喜欢素色,衣衫全是统一的乳白,月白。我本也想送一件白色的,不过白色终究不够喜庆,也就改送了件水红,这样也不会太艳又不会太沉闷。 
  “我还怕阿姨不喜欢。” 
  “怎么会?这么漂亮的衣服。走,咱们进屋去。” 
  小玉,小茜,伟豪早到了。在人群里,我看到云峰也在,胳膊被一个长相娇艳的女孩勾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我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他们。几天前的争吵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情感,爱从何而来?也许我离他心的距离越来越远,原以为他会打电话道歉或是托别人来当说客。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大家都厌倦了是吗? 
  想起大四的时候,应该是冬天吧?我已不记得当时是为什么吵架,可是我清楚的记得是自己无理取闹,硬让他在大街上给我道歉。最后因不满意他的诚意而负气回宿舍。那时可是上海最冷的时候,为了让我原谅他,他在楼下站了整整一晚上。那时,爱情就这么炽烈。 
  当年的激情早被时光慢慢侵蚀掉,还余下即将腐败的,不晓得还能撑几时。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眼望了过来,看到我后。抛开身边的女孩径自走了过来。心头一暖,可是,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时,却突然委屈得想要逃开。起身往阳台走去。他快步追上来从后面搂住我,鼻息喷在我颈后:“影,消气了吗?” 
  “不去陪你的新女友吗?”心底的坚冰被他一个拥抱轻易融化,自己都觉得语里满是酸味,暗骂自己不争气。也许,三年的感情,不光只是单纯的爱,还有很多习惯。人,有时是改不了习惯的。不是说不要就能放下的。人总是不争气,有时越是生气时,脑子想的全是对方平日里的好。 
  “你想哪儿去了?她只是我的世伯的女儿,我一直当她妹妹看的。影,你看着我,我不许你乱想。”他扳过我的头让我眼睛跟他的对视,眼神坦诚得让人消除所有的疑虑。我正欲辩驳。 
  “峰哥,这是嫂嫂吗?好漂亮!”那女孩已尾随而至,手里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碟小点心什么的。她笑盈盈地望着云峰,在提到我时,也不正眼看我一眼。 
  “小嘴真甜。”云峰接过她端来的点心,感应到我的不快,放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说:“这是我妹妹凝香。” 
  “你好,我叫李影。”我对她点头。 
  “你好,李小姐。呀,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卿卿我我。我哥这会儿呀,怕早已在心里骂我不识趣了。”她抿嘴一笑,边说边朝云峰挤眉弄眼,说完便端着空托盘回到大厅。 
  因为和云峰重修旧好,整个晚上我都很开心。 
  虽然是青琳母亲的生日宴会,到了最后却成了我们一帮青年人的舞台。整晚都没有见到青琳的外婆,青琳说有些轻微的感冒,早早就睡下了。从青琳家出来时已是凌晨一点半。 
  云峰送我回家,穿过那丛竹林快到尽头时,我隐隐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还以为是青琳出来送我们,回头却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竹林的另一端,有点眼熟,却不是青琳,也不是她母亲。云峰见我扭头,也跟着回过头看,却说:“看什么?又没人。” 
  我一惊,怎么他看不到人?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竹林尽头空空是如,哪里有人? 
  紧抓住云峰的手说:“峰,我真的看到了,一个穿白衣的女人。” 
  “一定是你酒喝多了眼花,走了!时间不早了。” 
  我不时悄悄地回头,却再没有看到人影。 
  一路无话,回到家时。奶奶早已睡下,我蹑手蹑脚地回房睡下。刚一合眼,昨晚那个怪异的梦境又开始出现……   
  第四章《惊怵》(1)   
  '她向我伸出手来,那双前天还素净的手,指夹盖上竟擦上了血红的指夹油,指尖修得削尖,血红跟手指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与记忆某处的场景叠合。我似看到这双手已不如前日的丰腴,肤色虽白,却有些木然,惨白的手上点点青紫的细斑。像是,像是——尸斑?' 
  河水翻滚,冷风凄冽,我站在河沿上看一群人忙忙碌碌。女的哭天抢地,男的心急火燎。我也环住双肩,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终于,那在河里摸索的男人上来了,三个人拖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已不是我记忆里的艳红,那被水浸过的衣衫已成深红,血凝固的颜色。仿佛是历时久远,她一头漆黑的长发,贴在脑后,了无生息。黑与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僵硬得可怖。我看到一只白森森的手,被水浸泡得已是惨白,五指狰狞地弯曲着似要抓什么东西。心突突地跳起来,终于,在那三个人把她的脸翻过来时,头要炸开一样的晕眩,那青白的脸、乌紫的唇、头发的黑、衣裳的红、手指的狰狞、脸的青白、唇的乌紫。我甚至看到她手背上的尸斑。我想尖叫,可喉头暗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人群里冲进来一个青年,他宽阔的背对着我不住地耸动,他匐下身去,我看到他把脸叠在她的脸上,缓缓地,他把唇印在她的唇上。我看到有泪滑下来,不自禁地哭起来。只是怕惊动了他,我隐忍着抽泣声,只任泪无声滚落…… 
  刚才还一片喧哗的人群瞬时悄然无声,只听到他悲怆的哀号,如受伤的幼兽。等了很久,他抬起头来,泪眼一一扫过人群,我终于看清他的脸。他——他——为什么那么熟悉?我看到眉心那粒大痣,黑如点墨。手颤抖着伸向他,想要抚上他的脸,却穿了个空,我还是如昨晚一样,抓不住任何事物。 
  他忽然收起泪,发疯似的把她身上的红裳扯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胸前绣着一对交颈而眠的鸳鸯。他边扯边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嫁人。我给你的旗袍呢?旗袍在哪?在哪?你说话啊你!” 
  “柳少源,你给我住手!我女儿已经死了,你滚!”双眼红肿的老妇人挣开丈夫的怀抱,推开他。我看他跌坐在地上,伸手想扶他一把,可手还是捞了个空,心忽然有些悲楚,我跟他的距离,表面只有一步之遥;实际却已远隔千里。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哈哈——”他仰首对天长啸,笑未止忽然就蹬下身,一把抢过她搂在怀里:“我们还要在一起,这一世不行,下一世。我们再在一起。”说完抱着她纵身跳下,河水重咆哮起来,转瞬就没了他的影,心无可遏制地疼痛起来,却流不出眼泪,所有的人都呆呆地望着水面的旋涡。 
  等到快要绝望时,那张年轻的脸突兀地从河里冒出来,转眼就变得苍老,眉心的那颗黑痣怵目惊心,与我脑海深处的记忆叠合…… 
  “啊!爷爷——”我大叫,坐起身来,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来自窗边,窗帘随风翻动着,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慈眉善目,眉心有一颗玉米粒大小的黑痣,正是十年前爷爷的模样。 
  “爷爷?”试探地叫了一声,他只是望着我,并不答话。慢慢地他的脸开始扭曲,异常痛苦的样子。伸手想要拉他。这时候,门被人叩响,奶奶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小影,小影,你怎么了?”紧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把目光调向门口,房门洞开,奶奶从门外进来。等我再回头看窗边时。窗帘暗影投地,月色正浓,哪里有爷爷的影子? 
  “奶奶,我看到爷爷了。就在窗边。”我爬起来,想要向窗口扑去。 
  “小影,你又做梦了。乖!早点睡吧!你爷爷他早在十年前就不要我们了。”奶奶一把搂住我,把我的头按在怀里。黑暗里,我感觉到奶奶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突闻爷爷的音讯激动,还是因为空调的温度太低。 
  “不,奶奶,真的!真的是爷爷。他皱着眉头,好痛的样子!爷爷从来没有这样过,爷爷一定是在受什么苦。”我抬起头,看到奶奶的腮边挂着泪痕,唇不住的哆嗦着,面色苍白,目光闪烁不定。她的眼神里,我除了看到怨恨,还有害怕?我被脑海里跳出的这个词吓了一跳,奶奶为什么要去害怕? 
  “是他不要我们!是他不要我们!!!”奶奶激动起来,目光变得更加犀利,十指捏得我双肩隐隐作疼。看到她的神情,心一痛,想起她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不幸,而我还让她这么挂心,只逞口舌之快,只会一再揭她的伤疤。 
  我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奶奶,是小影眼花了。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小影只有奶奶。” 
  奶奶在我怀里终于哭出声来,这是十年来第一次看到奶奶流泪。一直以来,她都那么坚强,为我撑起一片天。可现在,她靠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那样嚎啕大哭,无依无助,她瘦小的身躯激起我所有的保护欲,这时,才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可以背负起一切。 
  最后,她靠在我怀里安稳地睡着。而我却莫名其妙有些惶惶然,说不清是因为害怕、思念,还是忽然间滋生的责任感。反正再无睡意,只好就这么靠在床头,直到天明……   
  第四章《惊怵》(2)   
  一早我回店里,门把上还贴着我前一晚留的纸条,看来骆太太昨天并没有来。生意出奇的好,一大早就接了好几单生意。等我把别人订做的旗袍料子选好时已经是中午。匆匆吃过饭就开始设计款式。 
  来我店里做旗袍,通常只要把三围报给我,我就会根据她们的个人气质,身高,身材来为她们设计出适合的旗袍。所以我的价位也就比别的旗袍店贵得多。 
  每一件旗袍都是我倾心制作,那些阔太太完全不用担心参加party上会与别人撞衫。因为我做的旗袍每一种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们买我的旗袍绝对是物有所值。 
  等把几张图纸画好时已日落西山。跑到对面的水果摊买了几个雪梨算是犒劳自己。整个人陷进藤椅里啃雪梨,阳光从门面的玻璃窗钻进来,散在那一排排的旗袍上,给五颜六色的旗袍都蒙上一层金色,格外好看。 
  华灯初上时,泡上一杯普洱茶,热茶雾气氤氲,店外的两颗榕树如情侣般相拥。云峰发信息说让我早点关门跟他去淮海路吃烧烤。正想答应,忽然想起那位骆太太今天应该会来拿衣裳,就推辞了。 
  我去衣架上找骆太太的那件旗袍想包起来,把几排衣架都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起昨天只有蔚彬来过店里拿过衣服,可能是他拿了去,于是打他店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前台小姐:“您好,蔚蓝摄影楼。” 
  “请问,安蔚彬在吗?” 
  “安总不在,请问您哪位?” 
  忽然想起蔚彬说过,只要是女人来的电话,他都会让秘书挡掉。生意上的客户都会直接打他手机。于是说:“我是他姐姐,找他有点儿事。” 
  “哦,是安小姐呀。安总前几天就接下一单生意,今天一大早就去丽江拍外景。真的不在。”蔚彬跟别人介绍我时,从来不说我的名字。说讲明白了就生分了。 
  “哦,那麻烦你了。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下,你们安总昨天带回来的旗袍里有没有一件墨绿色的旗袍?” 
  “旗袍?安总全带走了。” 
  “哦!那谢谢你了,再见!”挂了电话,从头凉到心底,开店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一会儿要是骆太太来我怎么跟人家交待?太没诚信可言了。再打他手机,那小子居然关机,把我气了个半死。心底忍不住暗骂他几句,又怪自己粗心大意,在他挑衣服的时候没有仔细检察一遍。 
  等到了晚上十点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因为骆太太并没有来取衣服。只盼明天能够联系上蔚彬,让他把衣服给我快递过来。 
  把林太太要做的旗袍的布料裁好的时候已过十一点。由于几天都没有睡好,我早已有点睡意朦胧,关了店门准备回家。 
  最近市容整改又见松懈。前面一条小巷的路边,小摊贩如雨后春笋般统统又冒了出来。什么麻辣烫、炸鸡柳、烤玉米……应有尽有。店门这里本就人烟稀疏,一到晚上就更显冷清,所以比起前面的门庭若市,简直是天壤之别。虽说街边摊并不是很卫生,可在深夜里,那一捧桔色的灯光让人心暖和不少。所以如果不算太累的话,我总会穿过一条马路去吃麻辣烫和一些小点心。其实每次都不能吃完,却爱在那里坐上一时三刻。与其说是去吃,倒不如说是去体味一些现实生活里不能体会到的温馨。虽然那样的温馨全是别人的,但有时觉得,能看到别人的幸福,也是一种快乐。 
  摊主多半都是夫妻或是一家三口。那温馨的场面常让我想起爷爷在家的时候。那时,我常常坐在他的膝上,给我讲故事,讲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那个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怖血腥的故事,到了爷爷的嘴里,惧意顿失三分,其实爷爷尽量避开血腥恐怖的场面,说得最多的不过是里面的情感,缠绵悱恻,所以自小我就向往有一天能看一眼那件旗袍。 
  夜微微有些凉意,我刚把门锁扣好。还未转身耳边就响起一个幽森的声音:“李小姐,我的旗袍好了吗?” 
  那声音贴耳传入,深入浅出,心一惊,本能地回头。我身后站的正是骆太太,她今天的头发放了下来,乱蓬蓬地披在胸前脑后。一双原本很生动的眼睛也有些黯然无光。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比之前的高贵典雅,这一身太过拖沓。见到我时她嘴角上扬,给了我一个笑脸,我打了个冷颤,汗毛在瞬间莫名其妙齐刷刷地竖了起来。 
  “天真有点冷呵!”我双手交替着搓着双臂勉强堆起笑。 
  “是啊!李小姐,我的衣服好了吗?”她向我伸出手来,那双前天还素净的手指夹盖上竟擦上了血红的指夹油,指尖修得削尖,那血红跟手指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与记忆某处的场景叠合。我似看到这双手已不如前日的丰腴,肤色虽白,却有些木然,惨白的手上点点青紫的细斑。像是,像是——尸斑? 
  我猛咽了口水,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颤声说:“骆太太,你过两天来取好不好?衣服让别人领错了,现在他人在丽江。你留个电话,等他回来我就给您打电话。啊?” 
  “为什么被人拿走了?呜呜……我的旗袍。”她蹬下身,双手抱膝哭了起来,双肩一耸一耸,很伤心的样子。   
  第四章《惊怵》(3)   
  “骆太太,对不起!我过两天就给你取回来好不?实在是对不起。你别这样好吗?”我准备拉她起来,可刚一碰到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那双手如从寒冰里捞出来的一样冰冷。 
  我无措地站在那里,正不知怎么安慰她时,她的哭声曳然而止,抬起脸来,脸上绽出一个动人的笑颜,只有腮上残留的泪珠可以佐证,她刚才的伤心。她一哭一笑,不过两分钟的事情,情绪转变快得让人难以接受,她笑着问我:“丽江是吗?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不急,不急。” 
  也不等我说再见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去。我这才发现,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与她那一身服饰搭配显得有些突兀。忽然记起,刚才并没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而她身形飘摇,似足不点地,所步之处,也并无高跟鞋击打石板的声音。 
  我力持镇静,回家的路上,心都悬到嗓子眼,总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失聪了。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我真的失聪,路边车辆驰过的声音我也听不见,无声一直持续到回家,躺到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恢复听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只是暂时失聪。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能跟她对话?都快要睡过去了,脑子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刚才跟她的对话,头皮重又发麻起来。 
  我想起关于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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