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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翎雪--易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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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谷落虹时不时朝洛小丁这桌瞟眼看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得机会,洛小丁也就只当没看见,好不容易等到宴散,跟了秋月便往外走。

其时天色已黑,秋月提留着彩绢宫灯在前引路,走不多久,忽见前面廊子底下冒出个黑影来。秋月“啊”地一声叫,差点扔了手上灯笼,几步退回来,躲到洛小丁身后道:“姑娘,前面有……有鬼。”

话音未落,便听那黑影骂道:“混账东西,好好的骂我是鬼,也不怕我拔了你那舌头。”

秋月一听这声音,比方才更为慌乱,拽着洛小丁的衣袖簌簌发抖,一边道:“姑娘,是世子爷……糟了,他要拔我舌头,姑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洛小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眼见她躲,只好向前跨出半步,半张开双臂将她挡住,朝那边道:“也难怪她说你是鬼,深更半夜世子爷躲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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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97。签语

谷落虹从廊下出来,径直走至洛小丁面前,道:“我有话同你说,你让这丫头先回去。。”

洛小丁估摸着他要说的话多半是与二人的婚事有关,这件事她提都不愿提,更何况要与他私下商谈,当下便道:“世子有话直说便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谷落虹见她不肯,索性便对秋月道:“你先走。”

秋月害怕,奈何洛小丁不曾发话,眼望住她期期艾艾道:“姑娘,这……”

谷落虹抬手指住秋月,面露愠色:“听到没有?不走我立刻叫人过来拔了你的舌头。”

洛小丁狐疑地盯了谷落虹一眼,眼见秋月吓得哆嗦,倒也真怕她难做,于是便拍拍她的手道:“你先去吧。”

秋月得她此话,如蒙大赦,忙躬身朝她一拜,道:“姑娘,那……那我先走了。”说着将手里宫灯往洛小丁手里一塞,便要离去。

洛小丁却把宫灯又还给了她,道:“路上黑,你照着点儿。”秋月只得接着,转身一溜烟便去了。

不一会儿,秋月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片漆黑当中,洛小丁掉转头来,冷冷开口道:“不知世子爷有何吩咐?”谷落虹往四下望了一望,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去那边水阁再说。”

洛小丁道:“世子爷该不会又在那边布下天罗地网阵吧?”

“你怕了?”谷落虹唇角微有讥诮笑意,转身径自走入穿廊。

洛小丁在后面站了一站,略略思索片刻,才迈步跟上去,走过长长的廊道。途经一个凉亭,方见一个大湖,时值隆冬。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沿着木桥向前。便到了湖心的水阁之中。

谷落虹开门进去,顺手点亮烛台上的蜡烛,请洛小丁坐。阁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四角各放一个火盆,虽是空旷。却也不冷。

洛小丁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不动,不冷不热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了我好走人。”谷落虹见她一脸戒备之色,便也不予强求,顿了一顿方道:“你打算一直留在王府?”

洛小丁瞥他一眼,转头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寒气立时便涌了进来,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反问:“不然怎样,你想我离开?”

谷落虹在后面望着她沉声不语,眸中隐有迟疑之色。半晌才开口道:“小丁,算我求你。你离开王府好不好?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一定会让你安然离开中土。”

洛小丁霍地转过身来。果然如此,他竟果真打着这样地注意。她只觉胸口闷痛,望了他一阵,由不住怒极反笑:“我一向不愿同人争什么,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只当不知道便罢,没成想我一让再让,你倒理直气壮起来,当真是雀占鸠巢,有理无罪?”

这话虽是在意料之中,谷落虹面上却还是微微一晒,眼见洛小丁正咄咄望着他,不由自主便低下头去,沉了一沉,却又抬头道:“你当真不愿走?”

洛小丁唇角微微上弯,面上隐有嘲讽之色,道:“这事情我说了不算,你该去跟你的父王说才对。”她转过头去,眼望住窗外繁星点点,只觉怅然,“你梦见过阿爹没有?我梦见过……他总是让我放过你……我答应了他。你呢,你可有放过我?”

谷落虹哑口无言,眸中却有怅惘之色,似乎被她的话触动了心事。沉默片刻,终于咬了牙道:“我不想娶你。”

“我也不想嫁你。”洛小丁毫不犹豫地反诘,既然他要撕破脸皮,她又何须顾忌?

谷落虹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隐隐有几分失落,缓缓靠住桌子坐了,自嘲似地道:“你若不肯走,那便只有嫁给我……我并不想趁人之危,可我们难道能拗得过王爷地意思?”

洛小丁听了这话,只觉大为逆耳,冷声道:“你是不想趁人之危,还是良心不安?洛小丙……你也有心么?”她轻轻笑,“你是堂堂云阳王世子爷,谁敢跟你我们我们的?”

她关上窗,返身朝门口走去,开门地一瞬却又顿住,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暂时不会走,你若真有良心,便去跟你父王说,说你不愿娶我……”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哐啷啷”一阵大响,似乎是谷落虹将桌上的什么东西扫了下去,暗夜里,只听清脆的碎裂之声,令人好不畅意。

不几日便到十五,一大早王妃那边便差人过来接洛小丁。洛小丁带了秋月过去,那边已备好车马,共有四辆马车,王妃自己坐了一辆,两个侧妃各乘一辆,剩下那辆便给了洛小丁同秋月。

一行人在一队侍从的护卫下向云阳城外的君义山行去,到山脚下时,换乘小轿,直折腾到正午时分才到万安寺内。洛小丁随了王妃等人到大雄宝殿进香拜佛,吟经讼佛,一片木鱼声中只听佛音袅袅,肃穆异常。

洛小丁双手合十,恍惚间竟似回到了一年前地那个冬日,她同师父在马车上,师父对她说:“六根清净,一尘不染,无欲无求,舍却贪嗔痴慢,自然,可净心念!”

而她便是在如此庄严的地方,竟也无法净心,那所谓的六根清净想来必是要修为极高才可达到,师父他终究也难做到,何况是她?

舍时如受剜心之痛,舍却无外尔尔……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此念既出,她脑中竟如醍醐灌顶般清明起来,原来师父他忽然间参佛,是因为割舍不下……体味到此言真意,她不觉怔住,愣了一会,方觉出眼中有泪,恰好是叩拜之时,她忙跟着拜倒,那眼泪却止不住,直滚下去,落在拜垫上。

做完一切佛事,方随了寺内大师一道去饭堂吃斋,待吃完斋饭,一行人出来,又在殿前求签。洛小丁被秋月拉着去求了一支,却是一支中上签,上言:攒眉思虑暂时开,尺尺云开见日来。宛似污泥中片玉,良工一举出尘埃。

其下另有小字为注:莫道三冬无雨落,须防六月有寒时。且把心事重重暖,寒风尽处可回春?

秋月欢天喜地拿去向高僧求解,那高僧看完签语之后,含笑注视洛小丁半晌,才道:“此签如玉在污泥中之象,姑娘面相虽贵,命运却多劫数,一波三折,如今仍在风口浪尖之上,只怕日后还有大变故,遇事还须审时度势,时时谨慎,步步为营,方为上策。得处无伪,损中有益,顺逆吉凶,应是君子得吉之签。”

洛小丁听得心头乍寒乍暖,面上却只是笑微微的,正要言谢,那高僧却又道:“至于婚姻事……”他轻声一叹,“还需姑娘自释心结,其间曲折无比……也许会有转机,是否云开日出亦为可知,小僧只能言尽于此。”明提供签语,继续求票票

第二卷98。行庄

轿子到山下时,已交申时,天已黑了大半,换乘马车后约走了数里,队伍不再前行,而是辄到郊外的行庄暂宿一晚。。

马车驶入庄内,过了二门,一直到内院之中。洛小丁同秋香下马车时,明安公主与两位侧妃正被早已守候在院门口丫鬟仆妇们簇拥着往里面走,二人随在后面,被两个婆子引着,也一并走了进去。内院之中又分东西二院,两婆子将她主仆二人带到西院的一间厢房内,伺候梳洗一番,遂端来晚饭。等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洛小丁同秋月坐着说了会话,正准备洗漱了就寝,忽有一个丫鬟从外走了进来,定睛看时,却是王妃身边贴身侍奉的大丫头绮玉。

秋月忙迎上去问道:“姐姐怎么来了,是王妃有什么吩咐么绮玉只是点头,也不应声,径直走到洛小丁面前道:“公主殿下请蔺姑娘过去一叙。”

洛小丁甚觉诧异,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却又推托不得,只问:“敢问姑娘,王妃唤我过去,是为什么事情?”

绮玉笑道:“并没有什么事情,殿下觉得气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说着话秋月已帮洛小丁穿好外面的衣服,正打了灯笼要同洛小丁一起过去,却被绮玉拦住,笑眯眯推了回去:“你就别去了,今日累了一天,那边好歹有我伺候,你还不放

秋月闻言,只得站住一迭声道谢。

洛小丁眼瞅着她笑了一笑,温言道:“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只替我留着门便是。”

王妃住在东院,洛小丁一路走路寻思,总觉这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一时之间却又想不通透,不觉中已经走到东院里。沿着通廊到了东首一间大屋之中。房门半掩,低垂着绛红暗花毡帘。

绮玉打起帘子请她入内,道:“王妃就在里面,姑娘快进去罢。”

洛小丁半信半疑地迈步走进去,才方站定。身后帘子便被撂了下来,只听嘎吱门响,帘子后面的门竟也被关上了。她心里越发狐疑,隐隐觉出不妙来,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内走去。

外厅很大,却只照着一支红烛,有些幽暗,窗角矮几上的铜绿鹤嘴香炉里正往外袅袅地腾着细细香雾,四下并无一人。阒静无声。再往前走,便是内室,门大大敞着。只往下撂着棉帘。

洛小丁越发心神不宁,一步步走过去。迟疑半晌方才掀了帘子进去。烛台上幽幽燃着两支蜡烛。稍见明亮一些。她到此时已镇定了许多,站在门口环顾四周。才知这是一间寝房,锦幔低低垂落,屋子里暗香浮动,幽谧异常。

一张大大的软榻横放于屋子中央,四围帷幄低垂,若隐若现地浮着个人影。洛小丁霍然止步,那帐上的人影很有些眼熟,可那,分明是个男子地身影,王妃……根本不在这里。

她只觉浑身的汗毛耸立,想起王妃的身份,脑中竟如轰雷电掣一般,车转身便往外走,才走了两步,便听那人叫道:“蔺姑娘……”

洛小丁顿住脚步,却不敢回头,有意含混其词:“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

额上冷汗涟涟,是风竹冷,竟果然是他。

“你没有走错,是我叫你来地。”风竹冷的声音听起来很和气,只是这和气之后却隐藏着不为人所知地深沉心机。

洛小丁唇角浮起一抹淡淡苦笑,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脚下却在不由自主地往外挪。

“蔺姑娘。”他的语声扬高了一些,转而却又低沉下去,“还是……洛姑娘,嗯?洛小丁……”

洛小丁略定了定神,眼望着门口棉帘道:“你认错人了。”说完这话,她再不迟疑,举步便往外走。

“洛小丁………”风竹冷厉喝,语声中隐隐有锐冷杀气,“你就不想,见一见你收的好弟子?”

他说什么,她收的好弟子,难道是……?洛小丁只觉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天灵盖,脑中微有些懵,霎那间却又清明无比,不及她反应过来,风竹冷便又接着道:“他叫小羽毛,你该不会不认得吧?”

洛小丁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怒意,慢慢掉转身去,榻前锦幔已被挑起,风竹冷长身立于榻前,负手注目于她,眼见她转过头来,唇角一抹笑意淡淡浮现,大有自得之色。

“你到底想怎样?”洛小丁双拳在袖中攥紧,目中隐有怒火闪现。

风竹冷定定地望着她,眸中光芒闪动,大有探究之意。过了半晌,他忽然弯下腰去,自榻下拖出一个被捆成粽子地半大孩子来,一把拎起丢在榻上,轻笑道:“你不过来看看?”他将那孩子口中塞着的破布拽出,拍拍那孩子的脸道,“你师父来看你了,还不赶快喊一声?”

洛小丁恨极,疾步往前,将要到榻边时,却又止住。

榻上的孩子果然便是小羽毛,满头满脸的伤,嘴角还有血渍,他们居然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她抬头望住风竹冷,几乎不敢置信,一向温文尔雅,连脾气都很少发的九王爷竟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你……你居然……”她再说不下去,喉中发哽,悲愤不已。风竹冷低头瞄一眼小羽毛,眸中有了然之色,略含了丝歉意道:“底下人下手重了点……我也是着急,总也找不到你,我如何能不急?”他还是同以往一样会说,口蜜腹剑,令人防不胜防。

他伸手捏住小羽毛下巴,将这孩子的脸摆正,让他能够看得到洛小丁,温声道:“快叫你师父……你不是很想她么?”

小羽毛神志是清醒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往洛小丁身上溜了一转,摇头道:“她才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是男地。”

风竹冷脸上薄有恼意,眉头蹙紧,眸中幽芒暗闪,捏住他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小羽毛顿时疼的大叫起来,口里乱骂道:“乌龟王八蛋,生儿子没……没屁股……”这句话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并不解其中意思,也是痛极,这才胡乱骂了出来。

“你放开他!”洛小丁抢上一步,只怕风竹冷当真对孩子不利,并不敢靠得太近。

风竹冷不以为然哼了一声,松开手地一瞬,“啪”地一声点在小羽毛胸口,那孩子呜咽一声,眼睫缓缓沉落,再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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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99。叙旧

“你把他怎样了?”洛小丁咬着牙问,此刻小羽毛尚在风竹冷手中,她再是着急愤怒,也只能强压下去,眼下无论如何都鲁莽不得,看来只有见机行事了。。

风竹冷微笑道:“没怎样,只不过想让他好好睡一觉而已。”

洛小丁忍着气道:“既已睡着,便请王爷解了那孩子身上的绳索,他还是个孩子……”风竹冷凝目盯了她一阵,轻轻摇头:“这孩子太过机灵,只稍稍不留意,便会逃走,眼下有你在,我更是大意不得。”

洛小丁闭了闭眼,软下口气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风竹冷正等她问这句话,一切全在他预料之中,倒也不算意外,心头虽是暗喜,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缓缓道:“这就看你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先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放他走……”

风竹冷皱眉叹气:“小丁,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没有诚意的那个人似乎是王爷才对。”洛小丁目不转睛地望住他,一字一顿道:“大不了鱼死网破,要么放了他,要么杀了他……王爷自己看着办。”

风竹冷一愕,随即便笑了开来,笑了一阵才道:“既如此,那么大家各让一步,我解开他的绳索,只是现如今要我放他,却也不大可能。”说罢果然将小羽毛翻了过来,拉开那孩子背上绳扣,将他身上的绳索除去丢在地上。

洛小丁没想他竟会如此爽快。倒也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见他忽然举手。轻击三掌。掌声一落,立刻便有一个黑影自锦幔后飘出。也不待风竹冷吩咐,便弯腰去抱榻上昏睡不醒的小羽毛。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事,洛小丁几乎来不及考虑,人已冲了过去,袖中匕首倏然而出。直往那人手腕刺去。那黑影侧身闪避,左手腕反转,也不怕洛小丁手中锋利的匕首,竟径直朝她咽喉抓来。洛小丁未料他竟会不顾生死,只稍稍一怔,那人另一只手已忽地一声朝她胸前击来,其势迅疾,挟带起一股凌厉劲风。她只感胸臆间憋闷难忍,不由自主便往后退了两步。脑中却是轰地一声,这一掌刚中带柔,余势绵长。分明有几分神似浮云掌。

她心中大震,心知若被这一掌击中。不死也要残半条命。当下往后疾闪,却不妨背后便是软榻。脚底下一绊,人已经仰跌下去。那人一掌落空,左手暴涨,顿时将她咽喉扼住,手下稍一用力便已将她摁在了榻上。

洛小丁只觉呼吸一滞,竟连气都喘不上来,眼前渐渐发花,竟有些看不清了。混沌中,只听风竹冷急声叫道:“堂主手下留情。”

那人闻听风竹冷吩咐,当下收手,俯身抱了一旁酣睡着地小羽毛,走了出去。

洛小丁心里尚还明白,想要起身拦住,还不等她挣扎坐起,风竹冷便已欺身而上,握住她双手往枕上按下去,竟将她压了回去。洛小丁被他扣住双手脉门,再使不上劲,心里虽是惊骇,却也顾不上,一边咳嗽不止,一边却在追问:“那是……是范……她再说不下去,怎么可能?范玄敬,范师叔人分明被囚禁在玄天阁密室中,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为风竹冷所用。可方才那人出手掌法不是浮云掌又是什么?况且,城中修习浮云掌者不多,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并没有几个,范师叔应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她地武功并不算弱,能在三招之内将她制住,又岂是寻常弟子所能办到的?

风竹冷慢慢俯下脸来,与她面面相对:“是,是你范师叔。”他笑了笑,“知道你师父如今怎样了?我已经给他送了一份大礼过去……只怕,他会很难消受。”

洛小丁只觉他地气息热热扑在脸上,想要避让,却是无论如何都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他对自己无礼,心头羞恼愤惧一时间难以尽述,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静静望住他道:“王爷是君子,总不会趁人之危,麻烦你放开我。”

风竹冷眉峰微蹙,道:“你是在骂我吧?”

洛小丁道:“随你怎样想。”

“咱们认识也有两年多了吧?”风竹冷越发离她近了些,颀长结实的身躯紧压住她,语声中微染了丝异样,“我这还是第一次看你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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