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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气,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爬着回去。”薛向终于出声了,他这会儿也被弄得烦了,耽搁不少时间,中午饭怕是要改到下午吃了,又听见小混蛋大言旦旦,哪还按捺得住。
小混蛋再不答话,冲身后也已爬起来的四个跟班打个响指,然后侧开身子,从圈子里跑出三条纯黑的大狗来。但见这三条狗身高皆有米余,体长更是都过了米五,哪里是一般的笨狗,上竖的尾巴和尖利的獠牙,不是狼狗又是何物?
小混蛋唤出的这三条黑色的狼犬为一母所生,被小混蛋弄到手已有三四年了,平日里皆用活物喂它们,偶尔更是赶入大青山里让它们自生自灭,这三条狼犬在大青山里非但没有饿死,反而生出野性来,时不时地竟会发出几声狼嚎。小混蛋把这三只狼犬养得精熟,这三只狼犬只听他的指令,平日里,更没少替小混蛋立下汗马功劳。小混蛋初到阳县声名不显,两年后,三只狼犬成年,他算是得了一件无上利器,靠着这三只狼犬打下好大一片名声,再加上在四九城混出来的手腕,立时就在阳县称霸一方。人家是狗仗人势,他倒成了人借狗威了。
第一百零八章 横扫千军如卷席
三条狼狗的脖子上没套缰绳,出了圈子,缓缓朝小混蛋走去。三条狗一般模样,狼一样的脸上挂着两颗猩红的眼珠子,紫色的舌头吐出嘴来,吊得老长,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吼声,似要择人而噬。小混蛋一个口哨,三犬齐齐抬头朝他瞧去,小混蛋伸手朝薛向一指,喊了声“上”,三只狼狗眼神齐齐盯住薛向,拔腿就朝薛向扑去。
早在小混蛋唤出狼狗的时候,薛向就让小晚抱了小家伙,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小混蛋这是想要他的命,他又岂能不“投桃报李”?先前对付老熊,他还记着小家伙要看打架,下手根本就没沾血,这会儿,杀心已被小混蛋引动。
三条狼狗一个呼吸就奔到了薛向近前,它们自幼受训,对小混蛋的指令领悟极准,认定小混蛋所指的目标,根本就不顾余者。三条狼狗一母所生,自幼长在一起,心意早通,在大青山的围猎生涯,已经无师自通了结阵之法(此乃野兽的本能)。这会儿,三条狼狗各据一角,成三角阵朝薛向咬来。
薛向既不招呼朱世军等人相助,也不让它们退后,只是吆喝一声,让众人站定不乱,军大衣一撩,竟向三条狼狗对冲而去。三条狼狗见薛向竟敢主动出击,立时吃了一惊,先前打算如猎兔一般的合围立时不成了,它们压根还没来得及围拢,此时三犬还在同一个扇面,直面薛向。三条狼狗见惯了血腥且饱尝了战斗,见目标对冲而来,前飙的身子只是一凛,复又继续向前。
三条狼狗齐齐蹬腿朝薛向扑去,锋利的牙齿分别各自瞄准了薛向的咽喉,脸颊,左肩。薛向一个跺脚,腾空而起,高高跃起一米有余。三犬、一人本就只距十来米的距离,一息的功夫,双方就在半空中相遇了。但见薛向陡然伸出右手,屈而成钳,出之如电,精准地卡住扑在最前亦是最中间的那条狼狗的脖子上,手钳瞬间合拢,“喀嚓”一声脆响,那条奔赴最前线的狼狗被他捏碎了喉骨,软软地从半空落了下去。薛向右手击毙朝它喉咙而来的狼狗,左手骤而成拳,半空中划起一到惊人的弧线,钵大的拳头宛若从天际击来,带出一道尖利的呼啸,“砰”的发出一阵巨响,击在从左侧攻来的狗头上,狗头瞬间爆炸开来,惨白的脑浆子和狗血四散飞迸,浇得那帮围在最前处的众混混一头一脸。最后一条狗跃在半空中也瞧见了两个狗兄狗弟的惨死,已然吓破了狗胆,忽而,猛地吊头,向回逃去。薛向岂容它逃脱,沾满鲜血和脑浆的左拳,化而为掌,急速像刚掉过头的狗身追去,一把握住狗尾,倒拽了回来,提在半空,左脚豁然踢出,将这条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狗踹飞了天,半空里仿佛下起了一阵血雨,悠悠扬扬地落在了避之不及的小混蛋一众的头上。
三条猛恶的狼狗瞬间被薛向用如此鲜血淋漓的手段残杀,满场的人实在是已经惊无可惊。阳县的小子们先前见薛向秒杀了老熊,心中还存着未必不能一战的想法,毕竟老熊只是晕过去,并为出现如此残酷的画面震撼人的神经中枢。可眼下三条小牛犊子般壮实的恶犬居然被眼前的杀神如杀鸡般弄死,且弄得鲜血如雾,脑浆成雨。众人实在是再生不起对抗的勇气,杀狗尚且如此,杀自己岂不是和喝水一般简单,阳县的这帮小子此时已然丧胆矣。
小混蛋见自己爱若性命,倚为腹心的三个“小弟”如此惨死,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更遑论害怕。但见他大呼一声:“给老子上,乱刀砍死,出了事儿,老子兜着。”喊罢,提了匕首,率先朝薛向扑来。
小混蛋一声凄厉的喊叫,倒也并非没有效果。他在阳县经营日久,核心心腹也有二三十人,都是一起见过血的兄弟,虽不见得多么情深意众,可好勇斗狠时,皆愿意出死力。小混蛋吼罢,二三百人中大部分立了身子不动,似已被薛向震散了魂魄,但仍有三四十人提了小刀、匕首朝朱世军等人围成的圈子扑来。
小混蛋话音刚落,薛向便动了。但见他一个侧步,滑进小混蛋等四五个朝他攻来的混子们的圈子,提肘,撞肩,挥掌,扬拳,戮脚,他浑身上下无处不化为攻击的利器,但凡挨着的就没有不倒地的,小混蛋被他一巴掌拍飞了军刀,一肘狠狠撞在太阳穴处立时就倒了,另外四个压根也没阻住他几秒,也倒了一地。薛向击倒众人,身子不停,拔脚就射,小混蛋四五个家伙被他作了炮弹,狠狠朝正扑向朱世军等人结成圈子的混混飞去。
薛向靠着小混蛋等人的身体稍稍阻了一阻众人的攻击,但他终究隔了小圈子还有断距离,眼看就要救之不及。但见他猛然一撩军大衣,右手探进腰间,带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来。手枪被他勾住挂环,滴溜溜地在掌中转了一个圈子,忽然,枪口立定,豁然刺出,“砰砰砰砰”,四声巨响,枪口处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飞扬着淡淡的火药味。远处正在围拢的众混混中有两人正扬起的砍刀从中断为两截,冲在最前的那人的帽子被打飞了,攻向小晚的那人伸出的手被钻出一个血洞,此时正汩汩地冒血。
全场彻底没了声音,也没了动作。帽子被打飞的那人两只眼睛成了斗鸡眼一般齐齐上竖,似在观察自己的脑袋究竟还在不在;被打穿手掌的那人哼也没哼一声晕了过去;其余的混混早在枪响的霎那,彻底地吓呆了。这些混混打起架来往往悍不畏死,尤其是以强击弱的时候。可混混终究只是混混,不是军人,在面对枪,这种传说中的兵器时,终究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尽管人人皆知一把手枪存不了几粒子弹,且眼前的这人已经射出了四粒,就是拼着再让他射三粒,最多也不过损失三个人,己方也是必胜。可究竟谁来做这注定要完蛋的三人呢,恐怕谁也不愿意,毕竟选择权完全在持枪的那人手里,他必定是谁先动就打谁,看他方才的枪法和狠辣的手段,要了自己的小命也不过是呼吸间的事儿。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于是就齐齐震住了。
这帮亡命的混混被震住还是经过一番思想争斗的,而剩下的二百多阳县的小子早在薛向鲜血淋漓的干掉三条狼狗后,已经散掉了精气神儿,这会儿见他还拿出了究级武器,已经被震麻木了,反正它们是彻底死了反抗之心。
薛向拿枪逼住众人后,迈步朝小圈子走去,圈子外的混混们握了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薛向走到近前,一把扯住一个戴狗皮帽混混的衣领,狠狠一个膝撞,撞得他晚下腰来,猛吐酸水,手中的刀早已握不稳了,从半空落了下来,却被薛向抄在手里。薛向继续前行,两巴掌扇飞了两个,一脚踹翻了四个,那把抄在手里的长刀也被他折断,狠狠插在另两个眼露不忿的倒霉鬼的肩头。薛向的这一连套动作下来,众混混彻底不敢再挺了,呼啦啦,仿佛突然回过神来的僵尸,一窝蜂地朝后面跳去,将包围圈散了开来。
薛向走到圈里,拍拍围在最外围的朱世军等人的肩膀,没有说话,进到圈里把小家伙从小晚怀里抱了过来,他的军大衣早沾满了鲜血和脑浆,早被他扔了,此时,他一身棉军装干净得紧。小晚三人被朱世军、胡报国一伙儿牢牢的围在中间,丝毫未受到波及。小家伙被姐姐围在怀里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小心思虽然万分想看,却也知道外面那么多人好像对自己都不友好,就忍住躁动,没给哥哥姐姐添乱。
小家伙抱了灰皮兔,重新回到薛向怀里,一双大眼睛彻底解放开来,奋力地扭着小脑袋四处张望,先前的几声鞭炮响声比平时听的都响,她这会儿正在满地寻鞭炮纸了,小心思打着主意,回家也让大哥给买几个那么响的鞭炮,震震院里的玩伴儿。
“走,回家吃饭。”
薛向抱了小家伙,牵着小意、小晚,径直踏上雪橇,招呼朱世军、陈佛生、胡报国等人跟上,抖了抖笨狗脖子上的缰绳,看也不看呆立当场的阳县众人,一阵风去了。
见薛向去得远了,忽然,满场竟发出一道巨大的出气声。方才的杀神给他们的压力和震撼实在太大了,一己之力独抗数百人,不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过,更何况自己等人竟还做了可耻的配角,被他一步秒一人,竟压得己方不敢还手,打完后,竟然轻飘飘的说声“回家吃饭”,就扬长而去了,浑不把眼前满地的污血,狗尸当一回事儿。在场的数百人心里齐齐泛起了常听放羊的朱老倌哼唱的那首长歌里的几句词儿“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一百零九章 杀神偶像竟同身
从前,众人只觉得这几句诗很有气势,今天竟有种诗如其人、找到了契合对象的感觉。可不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么?自己竟连那杀神的姓名也不曾闻得。
此刻,不少人心中无比后悔,如此英雄人物、豪杰猛士,自己竟然不能得闻其名,实乃是莫大的遗憾。以后和人说起今天的这般热血沸腾的大场面,少了主角的姓名,又如何来的说服力。就是方才被薛向爆揍过的小混蛋的铁杆心腹们,也是一般的遗憾,以前只觉得满世界就周哥慷慨重义、肝胆无双,听周哥说起当年他在四九城的顽主生涯,也是佩服无比。不过,那些事儿和今天那人方才的所为终究多有不如吧,毕竟一为耳闻,一为眼见,不,亲身的感受,何者说服力更强,不言自明。
忽然,不知谁起了头,问道:“土豆呢?这小子方才说好像认识刚才那人,叫狗日的土豆赶紧出来,说出个究竟,不然,老子待会儿打出他屎来。”
这句话出,仿佛一锅热油里浇下一瓢冷水,霎时间,震天价的吆喝声响起,皆是要先前吞吞吐吐的土豆道出个究竟,若是土豆胆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众人已经在口头上将之分尸了。
不多时,土豆便被人从人堆里挖了出来,你一脚我一脚,踢到了圈子的最前方,要他接着先前未说完的话,道出个结果来。
土豆先前哆哆嗦嗦,正要将薛向的身份道将出来,两边就起了冲突。他正暗自庆幸,此事终于与己无关了,就是那位爷将来报复,也找不到自己头上,反正他只不过是打酱油的,没有丝毫掺和进这事儿。两边起了冲突后,土豆立时化身钻地鼠,悄悄隐进了人群。他倒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终究怕这样做太过显眼,不若隐在人群中更加保险,战端一起,谁还记得他啊。哪里知道这帮人挨了揍,反倒成了贱皮子,起了仰慕之心,竟然要知道那人的名号。
土豆无奈,反正这会儿那人也走了,就算自己说出他的名号,将来,就是他带人杀回阳县,多半也不会去打听,究竟是谁露的底。反正他名号那么响亮,稍稍打听一下,谁不知道啊。土豆思忖已定,竟站直了大虾般的身子,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不是我窦图方才做作,故意不说,实在是怕打击各位的士气啊。哪里知道没有我出来搅合,你们还是一败涂地,要是我……”
“他妈的,废什么话,叫你说个人名儿,怎么磨磨唧唧,再罗嗦,老子先把你收拾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见不得土豆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出言喝叱。
土豆见众人神色不善,这才想起来,打败他们的是那位爷,又不是自己,自己这般得瑟,不是找不痛快么?土豆终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直起的身子要塌了下来,耸着鼻子,嗡着声音道:“那人姓薛,名向,绰号俊宋江,人称三哥,‘东城及时雨,北海呼保义’是他在江湖中竖起的招牌,实乃四九城顽主圈中老大的老大。”土豆刚给薛向做了个简单的身份介绍,就发现先前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的杂声彻底消失了,人人面色古怪,眉目大乱。
土豆心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不服,二个不忿的,只道小混蛋是天下第一豪杰,到底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大,哪像自己那是真正开过眼界的人物,去过四九城不说,还亲眼见到过三哥。土豆见众人被惊得不言语了,弯下的腰又直了起来,接着卖弄:“要说三哥在四九城那是呼风唤雨啊,你们方才和他放对,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定是回去吆喝人手,将你们一举荡平,我看周哥这昔日的传奇终究敌不过三哥这位今朝的偶像,诸位还是赶紧找地儿避一避吧。我肯定是没事儿的,毕竟我和三哥认识,你们哪位要是害怕,可以让我……”
土豆正昂了头,突突突地说得吐沫四溅,丝毫没注意到满场的人脸色一沉再沉。忽而,不知谁最先动手,接着数十只手齐齐朝土豆招呼过来。霎时间,土豆被拖进了人群,一阵收拾,再没了声息。
此时,阳县众良家子和小混蛋手下的众混混恨极了狗日的土豆,要是这王八蛋方才在动手之前,道出三哥的名号,自己哪里会吃这么大的亏,当咱爷们儿是脑子有毛病么,拿了鸡蛋去撞石头?狗日的土豆,死不足惜,还不知道三哥回城后,会叫多少人来收拾自己呢。
原来,这帮阳县的小子对俊宋江的大兵也是闻之久矣,毕竟阳县紧挨着四九城,严格意义上说他们也算四九城的顽主,因为阳县正是京城辖下。只不过,阳县离四九城的核心区域地带实在太远,众人平日里也不好意思以顽主自谓,然而,到底心里都觉得只有皇城根脚的人才配得上顽主的称呼。虽然往日里,大家嘴上都瞧不起顽主,那只不过是一种“不得之、便毁之”的狭隘表现,其实人人都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对传说中在四九城号令群雄的薛三哥更是仰慕到了骨子里。今儿个,居然稀里糊涂的为了几个臭番薯、滥鸟蛋,和自己心中的偶像动了手,这实在是太滑稽了,太他妈的没天理了。
土豆不观风向,不辨天时,只顾着卖弄,方才遭遇此劫。满场的青年们一边老火,一边担心。三哥什么手段方才是彻底见识过了,且三哥方才总是护着三个小孩,多半是见他们在场,不方便下死手,他这一回去,岂不是要带了大队人马,杀奔过来,这可如何是好,就自己这几百人怎么经得起折腾,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阳县众青年自怜自艾,惶恐不安的时候,薛向已带着三小踏上了回京的大道。回程时,也和来时做一般打扮,依旧拿被子缚紧了车身,唯一不同的是,车速慢了许多。你道为何,原来薛向的摩托后座的钢环上栓了六七道绳索,朱世军和胡报国一众吵着要和薛向一道回去,不愿踩着脚踏,哼哧哼哧地跟在后面吃灰,就想了这么个笨主意,让摩托拉自行车。也亏得薛向的摩托车是特制的,马力强劲,且是大雪天,地面光滑平整,不然如何带得动这么多自行车?好在,众人只是想掺合着和薛向一起回城,倒也没有偷懒、耍滑的打算,一路倒也蹬得勤快。
“佛生,你怎么啦,怎么半拉屁股坐在车位上扭来扭去地,这是何种造型?”朱世军驾了风凰行在陈佛生左侧,陈佛生好似控车不稳,时不时地老朝自己这边歪来,他见了陈佛生坐姿怪异,就出了声。
“没,没事儿,路有些滑罢了,军哥,要不你紧踩几步,行到我前边,我转个圈,绕到你左边来,这样就别不着你了。”陈佛生有苦难言,他此时难受得厉害,下体处湿漉漉一片,张开腿骑车,冷风灌进胯间,冻得小鸟冰凉一片,刺棱棱得快没了知觉,只有踩一下脚踏,抿一下裤裆,给小鸟加热,方才能舒服一些。
原来,薛向在收拾小混蛋一众时,顾不得照应陈佛生所在的小圈子。三四十混混拿了家伙齐齐朝陈佛生等人结成的圈子围来,陈佛生满腔的豪情壮志又散了个干净,只觉众混混手中的在阳光下泛着白光的插子,迟早要在自己身上开个窟窿。一想到要流好多血,要疼得满地打滚,陈佛生膀胱一松,竟撒出一泡尿来。
这会儿陈佛生有苦自知,却不能明言,心中苦闷异常,直把阳县的那帮混混恨到了骨子里。陈佛生一边咬牙切齿地思索着什么时候回城,号集力量,杀回阳县报仇,一边恼恨自己胆小如鼠,经不得风浪。陈佛生正瘟头瘟脑地骑着车,忽然前方一阵雪花滚滚,铃声阵阵,紧接着,出现一大团黑影,快速地相向行来。
半支烟的功夫,薛向一行和那团黑影靠近了。这哪里是什么黑影,分明是数百上千辆自行车弄出的动静,难怪数里地以外,就弄出这么大的声势。
“咦,三哥!”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三哥诶,我老张听说你被困在阳县,可是撂下碗就飙来了。哪知道竟是谣言,狗日的,谁传得谣?”
“球毛的谣言,想来是三哥已经将阳县的那帮小子收拾服帖了。我就说嘛,就凭他们,哪里困得住三哥!”
“不成,今儿个非让阳县的那帮小子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三哥,咱杀回阳县,给他们上上课。”
“好主意”
“就这么办,大冷天的,来了,也得活动活动不是?”
“……”
“……”
十来个各圈子的老大挤在最前头,率先发了言。薛向早停稳了车子,听他们说话,正要出言相谢,忽而,大部队后面又“突突突”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