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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绝世美人一笑,能倾城倾国,可薛向没见过,也不信。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在他的理解中,美到柳莺儿、苏美人这般级数,大概就已经是上升到传说的境界了,而这二位虽然笑比秋花照水,芳华刹那,却也远不到叫人倾倒、迷醉的地步,那么那些传说当然就不足为信了。
可此刻,苏美人凤目凝珠,薛向的心却猛然一颤,生出浓浓的哀伤与愁怨,继而自责,至于自责什么,他脑子里却是乱糟糟一片,又哪里分辨得清楚。
“苏老师,一起走?”
鬼使神差,薛向竟发出了邀请。
苏美人轻拭凤眼,也不出声,立起身来,脚步蹬蹬,自顾自去了。见此形状,薛向哀愁一转,竟有些啼笑皆非,莫名其妙,苦笑着摇摇头,牵了小意和小晚,也不和众人招呼,随后去了。
……
话说薛向到校党委宣传部走马上任,也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可整个宣传部,尤其是新闻中心对薛某人的观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知道之前,虽然只罗鸣飞跳出来,明刀明枪地表示了对薛某人不爽,其实暗地里还真就找不出对薛某人到新闻中心履新而服气的,毕竟一个二十啷当的小子就算是能耐上天了,这帮三四十岁往上走的大叔大伯们也不会服气,因为,共和国从古到今,论资排辈的情绪就严重到了几点,而官场尤甚。
可《海洋时代》一出,薛某人的形象立时光芒万丈,夺目至极,毕竟众人可以不服气一个据说很能干的小子,却不能不服气一个证明了自己的领导,且是在生死存亡之秋,把大伙儿搭救出来的领导。
这不,这天清晨,薛向刚在办公室坐定,除了被薛向放假的出版社社长罗鸣飞外,新闻中心辖下的记者站正副站长、校广播电台正副台长,以及主持出版社工作的副社长裴东来五人,便齐齐赶了过来。
薛向招呼众人落座,又挨个儿给倒了茶水,便问了刚出赴任那期《未名湖畔》的销售情况和社会反响。
薛向话音方落,孙文和裴东来便齐齐出声,俄尔,两人对视一眼,资历、官职略胜一筹的孙文便抢到了发言权:“薛主任,嘿嘿,您猜猜五天时间,咱们的《未名湖畔》卖了多少?”
孙文卖了个关子,薛向不急反喜,猜到情况定是极好,笑道:“怎么着,莫不是破万了,不会吧?”
“嘿嘿,主任就是主任,说话真讲究,这模零两可的回答,可不是怎么猜怎么对嘛,实话告诉你,不多不少,整整三万八千本!”说罢,孙文一拍大腿,眉飞色舞。
“嗬!”
薛向还真是惊到了,此前他才破万,倒不是投机取巧,因为第一刊的销量也就五千,虽然是因为印刷不足,没发挥完全销量,可期刊这种玩意儿,也就是讲究个一鼓作气,绝对不会有越到后边销量越爆发的说法。说破万,还是薛向大着胆子说的,他哪里想到竟是翻到了近四万。要知道这《未名湖畔》只是校刊,就算京大是全国最高学府,这校刊也只是在校内,介或周边高校出售,而不似《东方杂志》、《十月》这类极有影响力的杂志拥有全国发行网络。可就是这些杂志一期的销量也少有突破十万的,这《未名湖畔》在四九城一地的销售数量已然快到了它们全国销售总量的一半,怎不叫薛某人惊诧莫名。
见一向以淡定从容示人的薛主任难得露出惊容,几人竟是会心一笑,很是得意。忽然,裴东来从随身带的黑色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杂志、报纸,递了过来,笑得满脸都起了褶子:“薛主任,真正的好东西在这儿了,快看看吧。”
薛向接过,便翻阅起来,但见《京城日报》、《新京晚报》等四九城的数份报纸,《学术研究》、《学术论坛》、《文艺论丛》、《美学》等四五本杂志皆原文选刊了《海洋时代》,这数份杂志还好说,毕竟版面足够,可这几分报纸近乎用两个整版来登刊,那就难能可贵了。
因着是出自己手的文章,薛向自不用费神去读,翻阅的速度自然极快,片刻功夫,便翻完,心中沉沉一叹,脸上却未流露出表情,说道:“整体情况不错,但也不算如何出色,仅仅算是翻了个身,远远称不上击溃了青华园。同志们,切莫骄傲,还得再接再厉,再立新功啊。下面,我安排下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大伙儿抓紧完成。”
第九十章 矛盾
因着是出自己手的文章,薛向自不用费神去读,翻阅的速度自然极快,片刻功夫,便翻完,心中沉沉一叹,脸上却未流露出表情,说道:“整体情况不错,但也不算如何出色,仅仅算是翻了个身,远远称不上击溃了青华园。同志们,切莫骄傲,还得再接再厉,再立新功啊。下面,我安排下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大伙儿抓紧完成。”
说罢,薛向就安排去新闻中心下一阶段的任务来,他先简短嘱咐了广播电台和记者站在宣传上面要全力为《海洋时代》造势,接着,便把问题的重点放在了出版社上。原来,这回薛向却是不打算单打独斗了,上次熬了五天五夜,弄得身心俱疲,那种死一回的感觉,他是万万不愿再尝了,所以就交待《大国崛起》的系列之二荷兰篇由出版社来完成。
熟料,薛向刚露了话头,裴东来便跳了脚:“主任,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承认出版社很有几个笔杆子,说句实话,我不是奉承您啊,还真没一个能抵得上您的,我看还是由您来操刀,不然,咱们这第二炮要是打哑了,雷部长一准儿能把我撕了,还是您再受点累,每日里我乌鸡汤伺候……”
薛向挥手打断道:“少扯这没用的,资料找全了,对着《海洋时代》照猫画虎还不会?又不是抒情散文,笔记小说,还要什么思想情绪,这种文体不就是千篇一律么,无非是介绍情况,点评失败与成功的原因,咱们又该从中吸取什么经验教训,也就这几点,照着《海洋时代》来,不就成了么?”
裴东来道:“薛主任,您说得看似有理,实则不然,找资料,作描述,出版社的笔头子都行,可点评得失,抽炼思想,可就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行的,没有真功夫,可能写得出来?”
裴东来说得也有道理,薛向无奈,甩手掌柜做不成了,只得做出让步,把收拣资料,和描述性文字都交给了裴东来,他自己则负责点评得失和提炼思想,也就是负责整篇文章最精华的部分。
安排完新闻中心的任务,孙文几人见薛向面色不豫,便齐齐告辞离去。送走众人,薛向便拿着茶几上被裴东来留下的杂志和报纸,再次翻拣起来,之所以第二次翻拣,是因为心中存了一丝侥幸,指望是第一次翻拣时间仓促的缘故,希望这次能翻拣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熟料,此次,薛向几乎是逐行扫视,半个小时过去了,翻完了所有的版面,依旧未得。
至于薛向在翻什么,自然是关于《海洋时代》的点评,解读。因为只有有了点评,解读,才会证明一篇文章的价值,正如他薛三篇的前三篇文章,光点评,争论的文章估计都能堆满一屋子,那才叫掀起了风潮,具有广泛的影响力。显然,《海洋时代》让薛老三失望了,尽管有许多报纸和几篇著名杂志转载,可到底都是原版照抄,丝毫没有给出观点,看法,怎不叫他气馁?先前他叹气,也正是因为没翻到关于《海洋时代》的任何解读,难免有些灰心。
放下一堆报纸、杂志,薛向捧了茶杯,在室内转起了圈圈,轻烟袅袅,茶香幽幽,走着走着,躁动的心反而慢慢静了下来。他这一沉静,七窍玲珑心猛然顿悟,发现了一缕蛛丝马迹,那就是超高的出刊数量——接近四万,和悄无声息的舆论,这二者岂不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岂不是赤裸裸的矛盾着。既然有矛盾,那就必然有矛盾的根由。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问题出在何处?”薛向心中画下个大大的问号,思忖良将,却是无论如何也参不透。
其实不光是薛向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京大同样有人发现了问题。就在薛向在房间里转圈圈之时,周树人召开了京大最高级别的会议——校党委常委会。其实,整个会议午饭前就开始了,因着周树人自打会议开始后,赤红了眼,铁青了脸,是以,到饭点儿了,依旧无人敢出言提醒“该吃饭了”,整场会议开得既激烈又沉闷,激烈的是一众京大的上层建筑们人人腹鼓如鸣,沉闷的是整场会议除了周大书记大发雷霆,压根儿没几人接茬儿。
啪的一声,接着又是咣当一声,最后,竟又发出咔嚓一声,如此音乐三重奏,始作俑者自然是大光其火的周大书记。原来周大书记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不小心震动了茶碗上的茶盖儿,茶盖儿咣当一声落在了桌面上,随后转了半圈,咔嚓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周树人挥手止住正做着笔录、准备去拿扫帚清扫的秘书冯友,一脚把两瓣茶盖儿踢飞,撞在墙上摔的飞碎,“说啊,都哑巴了,难不成想看我老周的笑话,是不是觉得京大丢脸,你们荣光啊!”
周树人今天的举止,可以说是大反常态,要知道平日里,周大校长可谓真有古之谦谦君子之风,有时甚至穿长袍,吟诵古诗,端的是质朴高雅,温润如玉,可今儿个一开会,便暴跳如雷,只差开口骂娘、讲粗口了,方才更是上演了武行,一脚把茶盖儿踢飞了天,如此形状,在座的一帮人精若是看不出周大校长业火高涨,那才见鬼了呢。
正因为都知道老实人发火儿,非同小可,这帮人反而更不敢讲话了,生怕一句话不中听,被处于狂化状态的周大校长逮住,作了典型。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空气方佛凝固了,一边无笔录可作的冯友恨不得站起身来发言,替周校长圆上这个面子。
“嘿嘿……”忽然,周树人笑了两声,接道:“行,既然畅所欲言不行,那我就点名了,老贾,你是分管宣传的,你先说。”
周树人点名之人正是那日主持校团委大会的京大校党委副书记贾全,分管宣传和校团委,在京大党委班子排名第四,权力颇重。
挨了周树人点名,贾全端着的水杯微微一抖,洒出一缕细小的水花,接着,被他快速拿手遮住,倒是没引人注意。此刻,贾全心中叫苦万端,方才周树人嘿嘿两声,愣是傻子也知道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正是昭示着老周心中已然怒极,可若是此时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靠打哈哈,说不得就得第一个作了老周的出气筒。
一念至此,贾全反而镇定下来了:“周书记,就算您不点名,我也忍不住要说话了。”
噗嗤!
噗嗤!
咔嚓!
贾大书记一言既出,威能不小,让邻座的邓书记和张副校长齐齐一口水喷了出来,接着又让笔触本上,准备做记录的冯友,一家伙把半寸厚的笔记本戳了个窟窿。这会儿,就连铁青脸、赤红眼的周树人都被雷得变了颜色,满座诸公同感天雷滚滚,惊诧到不行。
不知道是心思单纯到极致,还是城府幽深到极处,贾大书记对眼前的反应恍若未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肃容道:“周书记,同志们,我觉得事情很明显,就是咱们的这期《未名湖畔》办得有问题,有些同志需要负一定的政治责任。”
贾全话音方落,坐他斜对面的常务副校长蒋大为发言了:“贾书记,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最新一刊的《未名湖畔》我看了,可以说办得非常出色,尤其是其中的《海洋时代》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毫不讳言,我认为此篇文章有开一代风气之先的气象。”
时下的京大,极重学术研究,负责校务的主要领导几乎都在学术上极有建树,而这位发言的常务副校长蒋大为,还兼着历史系教授,是文史方便的专家,当日见了《海洋时代》便拍案叫绝,大呼雄文当佐酒,这会儿,自然容不得贾全诋毁。
贾全轻轻一笑,接道:“蒋校长,《海洋时代》我也看了,我也承认文笔、立意都是极佳,可未免有些文过饰非,替外国人账目了,难道你就读不出其中崇洋媚外的味道么,当然,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但是,《百姓日报》、《光明日报》全不同意转载,还不足以证明其政治正确性大有问题么?此外,想必这些日子,大家有都关注了青华园的《放眼天下》,实事求是的说,论销量和反响,完全被咱们这期的《未名湖畔》给盖过去了,可即使如此,国家主流大报还是不肯转载,岂不正是说明其中的问题严重性么?”
贾全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任谁都得承认其分析丝丝入扣,鞭辟入里,真真是难以反驳。蒋大为张张嘴,没有出口,捧着茶杯闷头喝起了茶水,一时间啧啧声大作。见折服蒋大为,贾全气势大胜,沉声道:“同志们,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看小了,这就是个信号啊,显然不是《海洋时代》不够格上主流大报,而是不能上啊,一个不够,一个不能,其中意味差了何止千里,我认为,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悔之晚矣!”
贾全作痛心疾首状,正欲继续慷慨陈词,说动在座诸公,忽然周树人一声冷哼,说话了。
“老贾,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周树人老脸寒得似乎结了冰渣滓。
第九十一章 黑手
贾全作痛心疾首状,正欲继续慷慨陈词,说动在座诸公,忽然周树人一声冷哼,说话了。
“老贾,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周树人老脸寒得似乎结了冰渣滓。
“撤销撰稿人职务,给予新闻中心负责人行政记过!”贾全毫不犹豫便道出了惩处方式,接道:“不是我好赖不分,按说这期的《未名湖畔》口碑和效益相当之高,惩处撰稿人和新闻中心负责人未免有些薄待功臣,可我这也纯是从大局出发,因为从舆论大环境来看,此次的《海洋时代》政治正确性实在堪忧,为了避免不虞之祸,由咱们内部先作出处理,到时,上级领导想打板子,可就打不着咱们了……”
贾全不愧是老奸巨猾,存身躲祸的招数熟捻至极,其实他心中还藏着后半句话没讲,那就是:如果上级领导没打板子,甚至点名表扬《海洋时代》,咱们再给予新闻中心奖励不迟,左右都伤不着咱们。好在贾全到底还有羞耻之心,且满堂诸公不乏“酸腐”书生,贾某人知道自己若是剖析完全,一准儿得挨一脸唾沫,受几声“小人”。
然而贾全自忖自己这番考量已然是大公无私至极,算是为在座诸公一体作了考量,毕竟他只是排名第四的书记,虽然分管宣传,但倘若到时挨板子,受得最重的一定不是他贾某人,想必周书记该对自己这番话心存感激了吧。
哪知道贾全话音方落,周树人拍案而起:“贾全同志,什么叫政治正确性实在堪忧?咱们京大是什么地方,引领全国学风民气之所在,现在虽不提倡兼容并蓄,但在治学上,‘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总是要的吧,更何况,《海洋时代》全篇文章我也是通读过了的,全篇描述客观翔实,点评全面,思维辨证法的应用更是独出新意,最重要是的总结了葡萄牙称霸经验和衰落的教训,完全给咱们共和国的发展提供了史鉴,怎么到你这儿,一会儿不虞之祸,一会儿又挨板子的。你们放心,到时挨板子,打我一人身上,坐牢杀头,老子认了……”
周树人怒发冲冠,义愤填膺,竟难得地说了粗口,显是愤怒已极。
“老周,过了,过了啊,现在可不是那十年,哪里还会因言罪人!要说老贾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谨慎得过了头,要我说你们两位可是把这次开会的主题给扯偏了哟,咱们此次开会讨论的是如何把这《海洋时代》送上大报要刊,扩大影响,而不是讨论罚谁惩谁吧?”
打圆场的是校党委专职副书记刑正道,是个年近古稀的老爷子,年高德劭,平日里,虽不怎么发言,可只要他发言,任谁都得认真聆听,非因别的,只因老爷子乃是参加过长征的,光这资历就高得吓人。
刑老爷子打了圆场,周树人面色一缓:“我也不是跟老贾生气,实在是这事儿办得就气人,我好心好意把文章送到《百姓日报》,原以为会换回人家的感谢,毕竟怎么说咱们这也是送货上门吧,可那臭老段竟跟我阴阳怪气儿地说放放,要开会考虑,这不是明摆着作践人嘛。”
周树人口中的臭老段,大名段诉权,乃是《百姓日报》副主编,主持报社日常工作,和他颇有渊源。
刑老爷子道:“老段这个人我知道,最是谨小慎微,他不敢登,倒也不算意外。”
贾全接道:“问题要是这样简单,只一家不登,我也就不会说方才那番话了,事实上,《海洋时代》我们先后发了《百姓日报》、《阳明日报》、《赤旗》杂志,甚至连《理论动态》都发了,可无一例外,都是婉转否决声,这不是奇哉怪也么?所以,我才会联想是不是这篇文章哪里出了错误。”
“喔?”刑老爷子这才觉出味儿来,说道:“照这么说,还真有幺蛾子,不过,这期的《未名湖畔》我可是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全刊就以《海洋时代》最出彩,显然《海洋时代》也是这期的主打,可若要说这篇文章有什么差漏,我老头子第一个不服,哪怕是官司打到中宣部,我老头子也要讨个说法。”
有刑老爷子这番表态,会议的气氛霎时热烈起来,毕竟老爷子虽然不怎么管事儿,却犹如定海神针,遮风高山,因为谁都知道老爷子在中央大佬面前很有面子,这顾虑一去,话自然多了起来,三言两语,七嘴八舌,竟是抨击起大报要刊,胆小如鼠,不作为,乱作为来,一场筹谋思策大会,竟叫众人开成了批斗会。
周树人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作怪,也无暇搭理这乱糟糟的会场,出神了好一会子,却没想出其中症结,待得众人申讨完毕,便挥手散了会。
回到办公室,周树人绕着桌子转了两圈,一个电话便挂到了薛向的办公室。
……
挂了周树人的电话,薛向忽然有些明白了,此前由于所处的层次较低,消息有些不畅,叫他一时间猜不透为什么《海洋时代》在那几份杂志和京报上只有转载,而无点评和解读。原来,方才周树人来电话是安慰薛向的,可终究还是透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