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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莫侵-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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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我这样近,我眼中看他还是一团模糊。我艰难地转头看,那少女站在床边,也是一团有颜色的影子。先前我看见的灰白色片状物还在飘荡,大概是这张床的帷幕。

    我……半瞎了?

    少女急切地贴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他是不是快死了?”

    湛星河收回手,淡定道:“暂时死不了。师叔留下的药呢?熬好了没有?灌他一碗先试试。”

    少女道:“应该好了,我去拿过来!”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她很快跑远了。

    我心中百味杂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表情很奇怪。”湛星河冷漠道,“好像看见丢了很久的儿子一样。”

    我一惊,赶紧整顿好自己的脸。

    “不用慌。我肯定不是你儿子,你也一定不认识我。”湛星河说,“等你毒性解了再告诉我们你的事吧。现在就先省点力气。要是活不下来,废话说得再多也没用。”

    我一哂。

    看来现在这副身体,长得和椿杪一点也不像。

    “谢……谢你。”我嘶哑着说。

    湛星河这人一点不通人情,他啊了一声,道:“你谢错人了。等我师叔回来你再谢他吧。”

    “药来了,药来了!”少女又叮叮当当跑回来,“刚熬好,我给你加了很多很多蜂蜜,一定不苦的。”

    湛星河貌似无意道:“你怎么不给我的药里面加蜂蜜?”

    少女啐他:“你又没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的我躺在床上,看他们手忙脚乱地拿芦管灌我药。那药也不知道拿什么熬的,未入口就一股腥臭刺鼻,居然跟我在昆山壁上闻到的气味有些相似。

    加了很多蜂蜜,依然很苦。但我很识相,一点没有吐出来。

    少女终于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喝下去了。先生说喝得下去就说明求生意识很强,你大概真的能活下来。”

    ………啊?

    这药是用来试我的?还是我的情况已经糟糕到连那位先生也不确定能不能救活了?

    湛星河甩甩手道:“行了,让他好好躺着吧。我出去晒药材了。”

    少女道:“阿星,你怎么一天到晚晒药材啊?”

    我心说你刚才叫得这么急,他肯定跑进来的时候把药材都撒了呗。

    湛星河一言不发往外走,少女追着他:“阿星,阿星……”追了一半又转头来叮嘱我,“你可千万别乱动了,我一会儿再过来看你。”说完便专心去追前面的湛星河。

    我隐隐约约听见少女叽叽喳喳问他:

    “阿星,我留在灶台上的饭食你吃了吗?”

    “阿星,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呀?”

    “阿星……”

    屋外莺飞草长,阳关的气息毫无保留地传来。我缓缓闭上眼睛,小心地吐出一口气,尽量避免牵扯到太多肌肉。

    当日丹殊将椿杪遗体从苍梧抢走,后来苍梧山上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否则湛星河不会停留在这里,而不去找他的“先生”。山鬼那时候受我之托去寻找湛星河,现在看来,她还没有找到。

    这个少女我从来没见过,看来她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和她口中的“先生”是在哪里发现我,并把我带回来的。

    那时从昆山壁上剥离,我掉进黑暗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是如何回到人间的?

    除了镜面神,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帮助我?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我从有意识的那一天开始,就在求问的路上挣扎。一切都蒙在层层迷雾中,我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毫无方向地乱撞。

    唉。做鬼有做鬼的苦楚,看来做人也有做人的艰辛。

    只希望我的这个“人”,能做得长久一些,安稳一些。至少,不要马上就死掉。

    活着真好。

第七十四章() 
夜阑人寂,姗姗和湛星河都去休息了。我一个人躺在床帏中,头一次睡不着。

    无他,太疼了。

    果真如姗姗所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想找个合适的姿势躺躺都不行,一时我也分不出到底是哪儿比较疼。头和脖子离我脑子最近,但是伤口确实不大;四肢上的痛感最清晰,但是也远没有腹部和胸膛的伤口深入五脏六腑。最令人烦闷的就是呼吸之间胸廓起伏,每每牵动一大片伤口,让我吸气也不是呼气也不是,只恨不得自己是条死尸,不用呼吸也不用进食。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尸,刚活了几个时辰就谈死尸!

    啊………好痛………痛死我了…………

    我在床上煎熬,正度日如年,忽然听见院子里一声轻轻响,像是一根枯枝被谁踩断了。

    这么晚了,谁跟个夜猫子似的还不睡觉?

    远近连细微虫鸣也无,木门的吱呀声竟显得格外刺耳。

    月色无辜得很,门一开就挤挤挨挨地涌进来,仿佛没心没肺。

    月下那个人站在门口,八风不动,望住我望了许久。

    灰白色的床帏被夜风吹得乱翻,我眼中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是谁站在那里。

    “你……”我努力地挤出一个字。

    “你是谁?”那个人走进来,声音冷冰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和人间的交界之处?从哪里中了上古应龙的毒?”

    魔界?我不是从昆山壁上掉下来的吗?应龙又是什么?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我。

    “有本事去到魔界,还不被邪祟侵蚀。伤得这么重,中了这么刚烈的毒,还能吊着一口气。”他伸出手来,双指点住我的额头,“你一定不是人。”

    一股冰凉的寒气从他的手指冲进我的脑中,冻得我浑身一僵,好像突然掉入雪山冰窟,而且还衣不蔽体。鸡皮疙瘩顺着那股寒气爬满全身,汗毛一下子立起来,肌肉却僵硬得不能颤动。

    我又疼又冷,想开口求饶,却无法出声。

    ………娘的,还不如刚才只是疼呢!

    那个人似乎很疑惑:“怎么会?你如果只是人,为什么可能还不死?”

    我活着碍着你什么事了!

    要不是我动不了又无法开口,我一定破口大骂。

    那个人终于善心大发把手指移开,我赶紧打了几个哆嗦。这样一来,又扯开几个未完全结痂的伤口。

    我身下那块床垫一定已经一塌糊涂了。

    “我不能拿人间道法救你。若我没看错,你中的应该是上古应龙鳞甲上的剧毒。应龙当日被除龙神之位,又耗尽灵力死在人间,他的怨气太重,导致他身上的毒和世间所有道法相冲。贸然用人间道法施加在你身上,恐怕会让你死得更快。至于其他的法术……你不过是一个人,人的身体形态绝对无法进行那样的治疗。现在看来,你本身也没什么道法,能否对我的药物起反应也尚未可知。所以应龙的毒大概只能靠你自己解了。你身上的伤口,估计毒素散去后就能慢慢长好。”

    那就是说救不了我了……不过他这么事无巨细地解释,倒很有医者仁心。

    “无、无论………”我竭力从干涸的嗓子里发声,“谢谢……谢谢……”

    “你好好休养吧。这几天我会给你开几服麻痹身体的药,否则要是一直这样无法安睡,你的伤势只会恶化。”

    这人声音冷淡,看来心肠倒是很热的。连这样细微的事也考虑到了,难道真是世上的名医?

    “等你好一些了,要将刚才的问题一一都回答,不允许有任何假话。”他说,顿了顿,又不甚熟练地加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威胁人都这么生疏,看来是医者无疑了。

    我无法点头,只能用气音说:“好。”

    不好我还能怎么办。不过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些问题都答案,你要问就问吧。我无赖地想。

    “师叔?”湛星河的声音响起来,“您回来了。”

    这小子也不睡觉?

    我床边这人转过身去,说:“嗯。你还未休息?姗姗呢?”

    湛星河也走进屋子,道:“姗姗睡了。您也知道她一向睡得沉,房子塌了估计都醒不过来。师叔深夜赶回来,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湛星河道:“麻烦你去取一钱曼陀罗花,加进我离开时留下的方子,再喂他吃一次药。”

    湛星河恭恭敬敬道:“是。”

    诶?这小子这么听话?

    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确定床边这人并不是当日魔头夺尸时赶来阻止的苍梧道人。看来苍梧山人才济济,并非如将离和魔头所说那样败落。能让死心眼儿的湛星河都言听计从,这人大概道法也很高。只是当日他为什么不来阻止魔头呢?

    湛星河领命而去,剩下我和床边人大眼瞪小眼。

    “曼陀罗花有毒,一钱的量足以毒死三个成年人。但是你身上的龙毒比之不知强了多少倍,我想你应该能受得住。”他儒雅平和地跟我解释道,好像刚才威胁要杀我的另有其人,“它可以麻痹神经,起效后你会感觉全身酥麻,伤口不会那么痛了,可以稍稍休息。但是它其实对伤口愈合是无益的。你也切记,不要因为伤口不那么痛了就乱动,否则创口扯大血液流干,连我也没有办法。”

    我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那人顿了顿,又说:“我须和你说明白,那副方子里,我加入了一些非人间所有的东西。寻常人是受不住的,但是你的毒……我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如果你不愿意喝,可以不喝。”

    我苦笑。

    不喝就是死定了吧。难怪白天姗姗那样说。

    “我……愿意的……”

    那人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素昧平生,他肯这样尽心救我,我很是感激,又隐隐有些担忧。

    人间医者大都有这样的毛病,见了病痛的人总想着要去救一救,并不考虑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他虽然也有点道法,但我实在不知我自己会给他惹多大的麻烦。昆山壁里的谜团悬而未决,我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明里暗处,究竟有多少人神妖鬼想要我立马毙命。而这位医者,会不会也被我连累呢?

    我正烦心,另一个人门也不敲就进来,同时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苦臭。

    湛星河走到床边,状似驾轻就熟地拿起一支芦管,道:“下午的药还剩了些,我加入曼陀罗花热过了。师叔说尽快喂你就好,估计也没什么火候的说法。你喝吗?”

    我心说小子,早几个月你还“先生先生”叫得黏黏腻腻,这会儿我换个样子你就这般冷淡,还真是薄情啊。

    一点没去想明明是我自己偷取了人家先生的遗体,还被关在里面出不来。

    湛星河看我不答话,自言自语道:“下午还能说几个字,现在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皱眉看了我一会儿,又道:“这样吧,你要是不想喝药,就眨眨眼。”

    我忙把眼睛瞪得铜铃大。

    湛星河也瞪着我。等了好久,我眼睛酸涩得不行,眼泪都从眼眶处溢出了,才听到他说:“好了闭眼吧。眼珠这样红,还以为你入魔了。”

    我赶紧合上眼皮,下意识地想揉一揉眼睛,刚动动手指就被一阵皮肉撕扯的疼痛阻止了。

    一阵凉意爬上我的眼周,酸痛的眼睛周围被人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揉过。

    “你的眼神很奇怪。”湛星河说,“等你好了,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几乎落泪。

    湛星河有样学样用芦管喂我药物,但他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子,就算刻意放轻了手脚,动作之间也时不时扯到我的伤口,或者洒出几滴药。他明显没有姗姗那样细心,药里没有加蜂蜜,药液里那股腥臭酸苦比之下午越发浓烈,令人作呕。

    好在我喝着喝着,从嘴里就开始发麻,到后来连吞咽的动作也做得隔着一层纱布似的,药物的苦臭倒是因此不再明显了。

    小小一碗药终于喂完,湛星河与我都舒了一口气。

    “你要不要喝点水?”湛星河犹犹豫豫道。

    我疲惫地眨眨眼。

    “好,你等会儿,我去倒水。”他走去屋子中央的桌案拿水壶。

    我:……………眨眼不是“不要”的意思吗?

    我无奈地任由他摆弄,用芦管喝了一些冰冷的清水。

    反正嘴里没什么感觉,喂我什么我都无所谓了。

    湛星河喂完水,终于心满意足。他学着刚才那个人那样点点头,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喂你。”

    ………你快走吧大哥………

    我看着湛星河走出屋子掩好门,月光被挤出门外,一丝都透不进来了。

    药物起效很快。我从脖子开始发麻,没过一会儿全身上下都木木的。原先那些尖锐的疼痛终于偃旗息鼓,我带着不安惶恐疲惫伤怀,逐渐陷入沉睡。

    旁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我睡了还能再醒过来。

第七十五章() 
那被湛星河叫师叔的人的确有些本事,我整日里醒来就吃药,吃完药就睡,三天过去,竟然感到伤口有些发痒了。

    发痒了是好事,说明伤口在愈合。

    三天时间里我只在日近黄昏的时候醒,每天看到的也是一样的场景:

    姗姗抱着一小罐不知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穿过庭院。那里湛星河正在收拾药材,把一堆堆的草木干和动物残骸分门别类放好。烟尘翻飞,阳光斜映过来,照在我对面的墙上,从金黄很快变成橙红,又迅速过渡到纯粹的血红色。湛星河的师叔一般在这时候过来,诊一诊脉,盯着我看一会儿。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每次都问。

    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他总不可能问我这方面的问题吧?那也太傻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每次也只好沉默,为免尴尬,就装作无法说话的样子。

    他也好像没看出来。

    湛星河比我上次见他时,性格开朗了许多。昔日那个阴郁的少年似乎完全变了,他甚至都能偶尔跟姗姗开个玩笑。

    有一次姗姗在我的药里面加多了蜂蜜,琥珀色的蜂蜜看起来占据了大半个药碗。她自己还没发现似的,屁颠屁颠拿着芦管要灌我。湛星河看了就笑,问她:“今日的药这么稠,你确定流得下去吗?”

    姗姗给他一说才看见碗底沉着的一半蜂蜜,“啊呀”一声,自己笑起来:“我忙得都昏了。”又去追打湛星河,“你还笑!还笑!你去砍柴!去搬药材!”

    两个人玩玩闹闹把药灌给我,然后又追追打打跑出屋子去。

    我躺在床上动也动不得,喉咙里不知是被曼陀罗花毒得,还是被浓稠的蜂蜜齁得,一阵阵发麻。

    小儿女的欢喜,当真看得人折寿。

    我一日日好起来,很快就能自己吃一些流水和肉粥了。

    湛星河一边给我拿粥碗,一边愁眉不展。

    “你现在还不能动,却开始食用五谷,五谷轮回之后……”

    我横了他一眼。

    这小子是怕还要伺候我拉撒吗?!

    我偏不告诉他我自从得到这具身体后就没进过五谷,就算要轮回也得等两三天。我故意做出一副憋着什么的样子,还可怜兮兮看住他。

    湛星河果然一脸菜色,竟然还就此僵住了。

    哈!

    我正在心里得意,却见湛星河转脸出了房门。

    咦,生气了?

    没过多久他就木着张脸又回来,还带上了门。

    做什么?杀人灭口?

    我戒备地盯着他,他却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盆。

    “姗姗是女孩子,师叔不能来做这些事。你……你快些!不许磨蹭!”他瞪我,把那木盆放在床上,伸手就要来抱我。

    “不……不不不不不不………”这下轮到我急,躲又躲不开,只能大声叫。好在这几天嗓子好了很多,能出声了,否则再用那“眨眼不眨眼”的方法,这直不愣登的湛星河真能扒下我的裤子来。

    房门一下子被人从外冲开,救星登场,一袭兰衣旧袍。

    “你们做什么?”那位师叔皱眉,“星河,他还没痊愈,别闹他。”

    湛星河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再转回铁青,像个花灯似的色彩缤纷。

    可惜这盏灯是寒冬腊月里的冰灯,由头到脚散发冻死人的寒气,尤其那双眼珠子一瞪,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是。星河莽撞了,请师叔恕罪。”湛星河颇有大将之风,还懂隐忍不发,状似乖顺地行礼认错,还故技重施,把木盆藏在自己身后走了。

    那师叔也只是看起来严肃不爱笑而已,其实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我这师侄一向稳重,近日被姗姗带得顽劣起来了。请你原谅他。”那人诚恳地望着我,我也只好点点头。

    “刚才……是你发出的声音?”他问,“你愿意说话了么?”

    我一呆,旋即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之前装着不开口的伎俩。知道我是装的还不逼问我,这人温柔得令人意外。

    “是我。”我只好承认,“先前不说话是,是不太明白你在问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我告知过你,药里有非人间的东西,我从未给人用过,所以问问你是否有什么不适。”

    原来是这样。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个……我也感觉不出来。我每天喝了药便浑身酸麻,然后就睡死过去,倒是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他沉吟了一番,来摸我的脉搏:“那么是否有魂魄不安之感?有无梦寐?有无幻觉?”

    我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实在是我睡得最安稳的日子了,一点梦也没做,闭眼一黑,睁眼一亮,单调而令人无比满意。

    “实在没有………”我讪讪的。医者的毛病我大概知道些,用了一种什么新药,必定肯肯切切心急火燎想知道有什么新效果。眼前这位师叔能忍这么久,也是为难了他。

    他沉默着感受我腕子上的脉动,又翻了翻我的眼皮,手指在我太阳穴附近划了一圈。

    “你……到底是不是人?”他问。

    这叫我怎么答?

    “据我所知,是的。”我选了个稳妥的回答。

    他点点头,又问:“如何进入了魔界,可还有印象?”

    我老实说:“那天我从长满荆棘的山壁上跌下来,掉进一个深渊中,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魔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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