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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公司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在收入上，这两年几乎可以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到现在为止从游戏销售上获得的毛收入也只有22000元，刨除相应的成本，游戏销售还是亏的。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收入来源，不解决这个问题只会越亏越多，以现在的工资基数，一年光工资和年底奖金就要七百多万，如果再加上其他的费用肯定要超过八百万，接下来还要继续招人的话，这成本只会越来越高。乐行，这恐怕要想想办法了，虽然公司的资金还是很充裕，但是长期亏损也不是好现象。”
“没关系，现在还是积累期，亏损是很正常的，等开发人员成长起来，项目越开越多的时候，会慢慢的扭亏为盈的。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后备资金还很多呢。”
“乐行，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要掌握好，毕竟这亏得可都是你的钱。”
“没事，我还顶得住。对了，你把新加入公司的人员资料给我看一下。”
“好的。”楚静起身来到旁边的文件柜，拿出三个文件夹，递到张乐行的面前：“新员工都在这里了，你慢慢看。”
张乐行接过文件夹，找了个空办公桌坐了下来，然后把文件夹摊开慢慢看了起来。人很多，张乐行也没精力一个个仔细看，稍微翻了一下，没找到一个特别突出的，也就放弃了。合上文件夹还给楚静，张乐行离开了行政部，准备去看看肯？西尔弗曼那些人弄的3D引擎成什么样子了。
肯？西尔弗曼这伙人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三条枪了，后面陆陆续续的又加了不少人，现在已经是一个拥有二十二人的团队了，除了五个美工外，剩下的都是程序员了。当张乐行来到肯？西尔弗曼等人独立办公室的时候，这伙人大都在努力的编写着代码，少数几个从他们的电脑屏幕上可以看出似乎是在测试什么东西，办公室内回荡着键盘的敲击声以及鼠标点按的声音。
肯？西尔弗曼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面，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张嘴打了个哈欠，右手端起显示器旁边的杯子晃了晃，又凑到眼前看了一下。“又空了”他嘟哝道，正准备起身，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杯子。
松开手后，肯？西尔弗曼又交代了一句：“帮我冲一杯咖啡，记得不要加糖。”
五分钟后，一杯咖啡被送到肯？西尔弗曼的桌上，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点点头说道：“嗯，是这个味道。”然后他想起应该要感谢一下，于是站起来转过身去想看看帮自己冲咖啡的同事到底是哪一位，可是眼前出现的这位让他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老板，你……”肯？西尔弗曼有点张口结舌的说道：“刚才难道是……”
“没事，不就一杯咖啡嘛。”张乐行两手一摊，然后来到肯？西尔弗曼的桌前问道：“对了，你们研究的3D引擎搞得怎么样了？”
激动的神情在肯？西尔弗曼的脸上一闪而过，听了张乐行的问话，他马上回答道：“嗯，3D引擎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成果，这是一个被我们称为Build的引擎，严格说起来还不是真正的3D引擎，实际上是采用类似《DOOM》的贴图技术来模拟的3D效果，但是与《DOOM》相比还是有很大的改进，角色有跳跃和下蹲等动作，更精细的贴图实现了360度环视的效果，通过飞行道具的设计角色也不再被限制在地面上，当进入到水中，角色还可以游泳……”
“老板你看，那台电脑上正在运行的就是利用这款引擎制作的验证性游戏。”肯？西尔弗曼指着另一台电脑的屏幕说道。
张乐行凑过去看了一会，感觉非常熟悉，当然并不是指游戏画面熟悉，而是游戏的风格似乎跟玩过的某款游戏很相似。其实这款验证性的游戏设计的很简单，来来去去也就是在一个城市里转悠，做的事情有点类似《Wolf3D》，只是敌方角色换成了穿黄衣服、鼻子上留着仁丹胡的小个子，拖着长长的步枪出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某些空旷的区域还会出现骑着马的敌人，敌人的数目众多，主角的装备也不含糊，有同一时期的手枪、步枪、冲锋枪以及机关枪什么的，还有鬼头大刀可以用，此外还有稍微科幻一点的单兵火箭筒，足够用来把敌人轰成渣。基于历史原因，飞行道具在这个验证性游戏里没有出现，但是如果输入一段密码，主角身上还是会出现一个喷气背包。就是这个喷气背包让张乐行感觉无比熟悉，怀念起当年飞天遁地追打外星小怪兽的日子。
看了一会验证性游戏，张乐行觉出不对了：“我记得你们当初申请的时候是打算做一个真正的3D引擎，我还给你们提了不少建议，为什么现在缩水这么厉害。”
叹了口气，肯？西尔弗曼面带愁容的说道：“老板，其实真正的3D引擎我们也在做，只是进展比较缓慢。我们最初是打算加入多边形模型、动画和粒子特效，后来听了老板你的建议，我们又把即时光影、骨骼动画系统、模型动画系统、物理效果、碰撞检测、渲染引擎等纳入了设计的范围，但是这样一来，对电脑的配置需求就直线上升，尤其是即时光影、物理效果、渲染引擎这三个最消耗资源，只要加入任何一个，就马上让引擎运行效率大打折扣，连每秒一帧的速度都达不到。鉴于此，我们只好先弄一个伪3D的引擎出来，这样也可以先利用它做一些游戏出来，而真正的3D引擎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完善了，只可惜现在最好的PC机都有非常大的差距，希望过段时间能有速度更快、性能更好的PC机出来。”
肯？西尔弗曼说的话张乐行能理解，不要说现在的奔腾75了，就是再过几年的奔3、奔4都不一定能搞的定3D引擎越来越复杂的需求，如果不是3D加速卡的出现，恐怕PC机的游戏梦就要长期停留在2D或者没有复杂光影、没有精细渲染的简单3D之中了，看来自己对肯？西尔弗曼对要求有点激进了，这不是他现在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这必须要靠电脑技术向前不断发展才行。
看着电脑屏幕上简陋的2。5D画面和另外一台电脑上连“动”画片都称不上的3D画面，张乐行不由得怀念起双核扣肉＋GeForce8800GTX的组合，心中对现在的电脑充满了无比的怨念。
第六十八章 超级计算机缩水计划（上）
当张乐行怀着对电脑的怨念进入梦乡的时候，太平洋的另一端，距离VisualSystem集团总部一条街之外的咖啡馆外，杨欣欣站在门口看了一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她借着门口玻璃的反光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随着门的推开，大门上的门铃发出了“叮铃”的响声，杨欣欣走进了咖啡馆，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番，忽然远处一个挥动着手臂的中年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远远看去似乎正是今天会谈的对象，于是杨欣欣向那中年人走了过去。
待走近一点，杨欣欣认出来了，那中年人正是陈世卿，紧走两步上前说道：“陈博士，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陈世卿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我不过是比你早来了四分三十三秒而已，杨小姐你也没来迟，先坐吧。”
杨欣欣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就在此时一位侍者恰到好处的出现了，站在杨欣欣的旁边，恭敬的问道：“小姐，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给我一杯柠檬水就可以了。”杨欣欣说完目光转向对面的陈世卿：“陈博士，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陈世卿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跟前的那杯咖啡说道：“不用了，有这杯就可以了。”
杨欣欣挥了挥手，侍者离开后很快又送来了一杯柠檬水，放到杨欣欣面前，恭敬地说了句“小姐，请慢用”，就转身离开了。
杨欣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并没有急于开口，倒是陈世卿忍不住先开口了：“杨小姐，电话里说的那个有关超级计算机的研究项目到底是什么？”
“陈博士，您可能有些误解，其实那个研究项目和超级计算机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事情是这样的，现在的超级计算机性能是越来越快，但是占用的地方始终不小，而且使用起来还比较麻烦，如果同时有几台超级计算机的时候容易出现资源浪费的情况，所以我们就在想能否用普通计算机来代替超级计算机。”
“杨小姐，这不可能，普通计算机是不能代替得了超级计算机的。”
“一台肯定不行，但是如果有一百台，甚至一千台呢。”
“那你如何保持这么多计算机之间的通信，如何保持数据合理流动，杨小姐，这计算机越多复杂程度就会直线上升的。”
“这个问题我们正在着手解决，陈博士请不要忘记了，我们公司最擅长的就是操作系统。”
陈世卿两手一摊，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找我来干什么，你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多台普通计算机之间协作的问题已经有望解决了，但是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普通计算机数量一多起来占用的地方也不少，有人向我推荐陈博士您，他认为您能解决这个问题。”
“呵呵，这是谁啊，我是研究超级计算机的，普通计算机的体积问题你去找IBM也许更靠谱。”陈世卿听完觉得很好笑，这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嘛。
“推荐您的人是这样说的，要缩小普通计算机的体积，就必须提高其集成度，这样才能将其体积压缩下去，甚至将一台计算机完全集成到一块板卡上面，而陈博士你们这个超级计算机研发团队对计算机的每一个部件都非常熟悉，相信对缩小计算机的体积一定会有很好的办法。”
“将计算机缩小到一块板卡上”，陈世卿觉得这句话简直就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对于超级计算机的弊端作为设计者当然是最清楚的，他也动过改进的念头，可是目前的技术水平下能改进的余地已经很小了，几次尝试都并不成功，至于超级计算机的体积他也有过想法，甚至还幻想着能不能有一天超级计算机的体积只有普通计算机那么大，想不到现在有人比他想的还要远。
“杨小姐，请问那个人到底是谁？”陈世卿望着杨欣欣，急切的问道。
“哦，他是公司的董事张乐行，陈博士你……”
“他人在吗？”
“不好意思，他出国了。”
陈世卿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陈博士，您想和他谈谈？”
“对，杨小姐有办法？”陈世卿身子往前凑了凑，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嗯，”杨欣欣盘算了一下说道：“陈博士，张先生去了香港，如果您不介意去一趟的话，我可以联系一下，让他在香港等您。”
“没关系，你把地址给我，我搭最近的一班飞机过去。”陈世卿迫不及待的说道。
“但是那边这时候正是晚上，如果需要联系的话，”杨欣欣看了一下手表：“恐怕至少还要等十二个钟头才行。”
“那真对不起，我太心急了点。”陈世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陈博士，要不这样，您先住下来，我这抓紧和那边联系，有消息了我通知您。需要我帮您安排住的地方吗？”
“不用了，住的地方我已经找了。”陈世卿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便签本，接着掏出笔在上面写了点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杨欣欣：“杨小姐，这是酒店的地址和电话，我是住在6302房，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放心，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的。”
……
第二天（北京时间）早上，张乐行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下楼去锻炼，客厅里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张乐行走过去拿起话筒，刚贴到耳边，从里面就传来杨欣欣焦急的声音：“乐行，别问那么多，赶快去订到香港的机票，要最快的。”
“欣姐，什么事这么急啊？”一大早的没头没脑地来上这么一下，张乐行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
“你别管了，赶快先去买票。”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加大，震得张乐行的耳朵都有点发麻了。
把听筒稍稍挪开了一点，张乐行说道：“欣姐，这才早上六点二十，卖票的地方都还没开门呢，去也白去。”
“哦，不好意思，算错时间了，我还以为弟弟你那边已经八点钟了。”听筒里传来杨欣欣歉然的声音。
“欣姐，那现在你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了吧。”
“是这样的……”杨欣欣在电话里把和陈世卿的谈话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听了我说的那些，突然对你很感兴趣了，所以我就问他愿不愿意到香港和你谈，结果他同意了。”
“欣姐，你没事说什么香港，我明明是在北京，怎么不让他到北京来？”
“这你就不懂了，我也是为了将来着想，这个研究项目如果放在美国有可能会遇到技术封锁之类的倒霉事，但是放在香港的话大不一样了，所以必须说服陈世卿愿意到香港去开展研究。现在香港那边已经有微电子方面的研究所，具有非常良好的研究条件，对于陈世卿这样的研究型学者来说，最在意的就是有没有良好的研究环境，这次让他到香港来和你谈，正好可以抓住机会劝说他留下来，为了这个目标，我可是用心良苦啊。”
想不到杨欣欣打的尽然是这个主意，不过她说的也对，这个研究项目放在香港是最合适不过了，不但可以享受微电子研究所前期打下的基础，研究出来的成果队对驻扎在香港的游戏机硬件研发团队也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谢谢你了，欣姐。”想明白了的张乐行感激的说道。
“用不着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嘛。等会记得去买票，买到了早点通知我，我会等你电话的。”说完，杨欣欣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张乐行按照往常的习惯下楼去锻炼，之后吃完早餐，接着就和马广海一起早早往创意工坊去了。来到公司，正好刚到上班的时间，张乐行来到行政部，楚静和往常一样提前来了，正在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
“楚静，麻烦你个事，帮我买两张到香港的机票，我和广海大哥两个人的，要最快的一班，我要尽快到香港去办点事。”
“好，我马上帮你联系。”
楚静的效率永远都是很高的，不到一个钟头，她就带了好消息。
“乐行，机票已经订好了，港龙航空的，下午三点半的，到香港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五十分。等会中午下班前，我会去把机票拿来的，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不用了，楚静谢谢你。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楚静离开后，张乐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国际长途，铃声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了。
才从电话听筒里传来杨欣欣略显疲惫的声音：“喂，是哪一位？”
“欣姐，是我，去香港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三点半的。”
“哦，弟弟那辛苦你了，还没怎么休息又要你跑一趟。”
“没事，昨天晚上已经休息好了，再说这事和我也是有关的，跑一趟没关系。”
“那好，明天我会通知陈博士那边，相信他会搭最快的一班飞机过去。你到香港了记得打电话过来，到时候好联系。”
“好的，到香港了联系，拜……”
放下电话，张乐行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过五分，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五小时二十五分钟，准备的时间足够了。把李春林和楚静找来，交代了一下公司近期的发展方向（锻炼新人，积累开发实力），然后就和马广海一起离开了。回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好在还是夏天张乐行要带的东西并不多，装进一个拉杆旅行箱绰绰有余。收拾完东西，张乐行和马广海两人又返回了公司，楚静也刚好把两张机票拿了回来，万事俱备只欠走人了。
……
晚上八点，港龙航空的班机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张乐行和马广海刚一从航站楼出来，就受到热烈欢迎，*带领着大队人马前来接机，这次负责在港期间安保工作的还是安达泰保全公司。其实按张乐行的性子是不喜欢这么多人围在自己的周围，但是当年的事情就如根刺一般哽在那，让安达泰保全公司，甚至整个东方集团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对此张乐行也是无可奈何。
一路来到半岛酒店，吃过晚餐后，*分配好楼层钥匙后，和张乐行一起进了房间，一同进去的还有马广海，其他保镖则在房门外开始按照预案布置起警戒线。进门后，马广海搬了一把椅子在门厅坐了下来，张乐行和*则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从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翻了翻说道：“老板，您要求的那些，我们已经做了安排，东方微电子的邵总和微电子研究院叶副院长都已经通知，他们也已经做好了接待的准备。明天还会有另外两位助理过来，届时在港期间的公务将由我们三人协助老板来处理。老板，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合上记事本，望了过来，张乐行点了点头，说道：“嗯，很好，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一躬：“老板，那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望着来到窗边欣赏夜景的张乐行，脸上失望的神采一闪而过，然后她穿过门庭，消失在大门外面。
脚步声消失后，张乐行回到沙发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国际长途……
第二天，张乐行先来到东方控股开了一个短会，主要议题就是增强驻京办事处的作用，最后经过讨论，确定除了增加一部分工作人员外，还将派出包括*在内的四名助理，分管旗下的各项产业情况收集和整理，以及负责张乐行工作上的日程安排。
会后，张乐行在*的带领下游玩了一番，一直到消磨到下午五点才赶去香港启德机场，陈博士的航班快到了。
运气不好，遇到了飞机晚点，直到快七点钟的时候，才终于传来陈博士搭乘的联合航空公司UA869航班降落的消息，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一名举着接人招牌的助理身前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
接着路灯灯光，张乐行看了看，似乎和当年看到的那个人有些相似，于是上前问道：“请问是陈世卿陈博士吗？”
听到有人说话，那中年男人转身过来回答道：“正是，请你是？”
“陈博士，欢迎您来到香港，”张乐行脸上露出笑容，把手伸向陈博士，说道：“我就是张乐行。”
第六十九章 超级计算机缩水计划（下）
“陈博士，欢迎您来到香港，我是张乐行。”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