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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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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醉书的种种不满都流露在声音里。
紫英赶紧又拉又劝,将人扯出了屋子:“好妹妹,你先回去照顾大少爷,我们姑娘有了主意,自然会去。”
醉书不理解,生气的甩手将紫英抛在一边:“我真是看错了你们,本以为四姑娘是最能明白少爷的艰难,谁想。。。。。。也是这样薄情寡义。你们是不是瞧着少爷的腿断了,这辈子不能应举,所以才嫌弃不肯靠近?呸,少爷福大命大,一定叫那些小人好瞧!”
***
谢谢舞小斯和殷琉璃的平安符,晚上还有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紧紧相拥,幸福时光

紫英听了醉书的话,心里又气又恼:“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咱们今后也不用继续做姐妹了。我原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谁想也是一着急就满嘴的胡言乱语。这幸好只是我听见,要是被我们姑娘听去,她该多痛心。亏得当年救你命的时候,你满脸的可怜相,原来也都是假的。”
其实醉书在说完那番话之后,心里就觉得后悔,然而话已说出,就好比覆水难收。
此刻再听紫英的责骂,醉书只能低头不语。
“你只想着大少爷的难处,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姑娘?”
醉书闻听此,诧异的抬头:“四姑娘怎么了?”
“亏红玉姐姐还夸你心细如丝,难道就没瞧见我们姑娘从头到尾都戴着帏帽?”
醉书当然瞧见了,可并没多想,只当四姑娘心血来潮,又或者这是京城时下流行的戴法儿。
紫英想起这件事就难受:“姑娘在来接大少爷的路上遇见了匪患,脸毁了。”
“啊!”醉书倒抽一口冷气,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说什么也不相信。她抬脚就要往屋子里冲,紫英赶紧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紫英将人推出了院子,“你要还记着姑娘曾经对你的恩情,就别在这个时候捣乱。非是我们姑娘不去见大少爷和佟公子,可你叫她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醉书雪白贝齿紧咬着下唇,明白紫英的话句句在理。
“我想去给四姑娘磕个头。”
紫英见醉书开始妥协,态度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你的心意,姑娘也明白。好妹妹,你先回去,我跟你担保,姑娘晚饭之前一定去见大少爷。”
醉书将信将疑,带着失望失落回了隔壁的大院子。
一直到傍晚,安师傅始终没有音讯。镖局的人这才坐不住。开始请示过芳菲后,纷纷走上街道,各处去寻安师傅。
佟鹤轩听说这边有动静,再一次来拜访求见。
当下。芳菲才敷了药,纱布还没裹上。屋子外传来佟鹤轩的声音,紫英手一抖,纱布落在地上,简直是越忙越乱。
芳菲淡淡道:“别慌,佟公子不是外人,你去请他进来说话。”
紫英迟疑之下并没有急着转身。姑娘的脸还没裹完药布呢!要叫佟公子见了可怎么好?
她偷偷打量着姑娘的神色,当日的刀疤确有复原迹象,但那怎么说也是划破了肉的血口子,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万一佟公子当场变脸。姑娘那样一个心气儿高的女孩子,可未必受得了打击。
芳菲见紫英不动,偏着头笑道:“怎么还不去?”
“这,这就去。”紫英无奈,只好踱步出了房门。
屋外的台阶上。佟鹤轩正背手而立。粗衣布鞋,好简朴的打扮,紫英丝毫不敢怠慢,上前躬身便要请安:“佟公子,我们姑娘有请。”
佟鹤轩笑着谢过,尾随在紫英身后,大步进了内室。
室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药香。
的确是淡淡的药香。味道好闻的紧,佟鹤轩刚开始还以为是女孩子用的花露水,亦或是胭脂。可看到摆在墙角的小炖药盅,佟鹤轩才确信,四姑娘的确是病了。
“紫英,你先出去。”
紫英不放心的又看了芳菲一眼。这才不甘愿的出去。
佟鹤轩正不知这闹的是哪一出,却见四姑娘从绣花墩上起身,缓缓转过来,直面注视自己。
再见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佟鹤轩难掩瞬间的诧异。歇下帏帽的四姑娘。半张脸上留下一刀三寸来长的刀疤。
血已干涸,并且已经结痂。
正因为这样,才觉得触目惊心。
“佟大哥,我现在的模样吓着你了吧?”芳菲难过的一低头:“看过的大夫都说,脸上的伤口太深,即便复原,也只能回到过去的三成。”
芳菲用手指尖轻戳脸颊,身子忍不住跟着微微打颤:“现在的模样,连我自己看的都觉得害怕,佟大哥,我不愿拖累你,凭你的条件,无论人品还是学识,都该找个更好的红颜知己。我想,等回到京城之后,禀明老爷,许你再寻得当的婚配。”
佟鹤轩不料闵芳菲会说出这样的话。
“芳菲,我也有一事要告诉你。云泽的腿伤和我有关,我虽早察觉出那个叫胭脂的女人不妥,但没有劝住云泽,害的他可能这辈子都无缘科举。我想过,在云泽没有恢复前,暂不赴考。”
佟鹤轩的消息更加惊人,芳菲愣了半晌。
见她这个表情,佟鹤轩反而笑道:“这样一来,我还是个穷酸小子,一穷二白,可我不愿放弃你。就算闵老爷反悔,我也要尽力一试,不辜负你。”
芳菲听的出佟鹤轩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没有撒谎,他没有打算欺骗自己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如果,我这辈子都只能用这张脸示人呢?”
佟鹤轩笑道:“你要这么在意的话。。。。。。”他左右打量一圈,就梳妆台上有明晃晃的簪花珠翠,佟鹤轩上前举起一支,对准自己的眼睑下方,看瞅着就要往下划。
“佟大哥!”芳菲急忙叫出声,手疾眼快的抢下簪花:“你难道一定要这样吓唬我?”
佟鹤轩在芳菲靠近夺钗的一瞬间,紧紧抱住了她。二人胸口贴着胸口站着,中间不留半丝缝隙。
芳菲只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热了,扭动着想要抽身。
佟鹤轩却不肯撒手,他垂首附在芳菲耳边道:“不是吓你,是怕你嫌弃我!”
芳菲被紧紧勒着,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佟鹤轩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也有土匪的蛮横。
“我嫌弃你什么?”
佟鹤轩笑道:“嫌弃我太英俊,配不上你呗。”
芳菲恨的去踩佟鹤轩的脚,可这家伙敏捷的很,根本不像往日默默读书的秀才。芳菲踩了一次成功,接下来几次都铩羽而归。佟鹤轩明明紧紧抱着她,可脚下还异常灵活,怎么也踩不到。
没过大会儿,芳菲就香汗淋漓。
脸上也沁了汗珠。
佟鹤轩赶紧松开一只钳制的手,另一只去掏怀中的帕子。
芳菲只觉得帕子眼熟,好像是自己丢过的一条。
佟鹤轩轻轻的用帕子擦拭去芳菲脸上的汗珠,小心翼翼躲过伤口。他看芳菲的目光带着温情,不是含情脉脉,而是一种怜爱,珍惜。
芳菲半倚在佟鹤轩怀中,忽然觉得,两人就这样一直相拥,也许才是此刻最幸福的时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嘴欠招烦、芳菲还击

佟鹤轩拉着芳菲往隔壁院来,一路上有几个家下仆人见到这二人,都忍不住露出喜色。尤其是陪着大少爷进京的这些,大伙儿都将佟公子的付出看在眼里。
佟公子为大少爷放弃今年的乡试,亲自送他上京,就凭这一点,连家里的二少爷都做不到。
二少爷还是大少爷的堂弟呢,为了自己的前程,根本不愿意来送大少爷一程,唯恐耽搁时间。
反观佟公子,如此有情有义,四姑娘嫁给他,细想想,这也是命中之福。
芳菲被佟鹤轩挽着手一路进了大院,傍晚,日光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正房台阶下两个小丫鬟正在哭鼻子,醉书一手拉着一个,不知在说些什么安抚的话。这三人听见动静,猛抬头,一见芳菲,都赶忙止住话语和哭声。
“四姑娘。”醉书已知芳菲毁了容,并不敢往帏帽后多打量。
芳菲一眼便认出,这两个哽咽的丫头都是红玉干妹妹,在富春的时候就很受重用,醉书是后来居上,但为人出事章法有度,不会与前人抢风头,更不会在红玉离开后就拿她的两个干妹妹做筏子。
“这是怎么了?”
芳菲一问,两个女孩儿哭的更加伤心,醉书无奈,只好解释:“刚刚她们俩给少爷擦身子,少爷发了火,吓着了她俩。”
闵云泽过去虽不曾与丫鬟们嬉笑玩闹,但对房里的女孩子们也都客客气气,不打不骂,大太太赏了他什么好东西,他都记得留一份给这些小丫鬟。
过去在闵家,大少爷房里的丫鬟们最受人羡慕。吃的好,用的好,红玉姐姐又护着她们,没一个受过欺负。就连干活儿也都是最轻巧的差事。
芳菲拉过两个女孩儿的手,一个个手心又红又肿:“大少爷打的?”
女孩子不肯点头,只是抽抽嗒嗒道:“少爷心里难过,我们都知道。四姑娘别担心,一点儿也不疼。”
怎么能不疼呢?
芳菲瞧着越发红肿的四个小巴掌,都快成馒头了:“醉书,你带着她俩去上药。”
醉书高兴的点头,拉着俩小丫鬟去了隔壁。
“我从没见长兄打骂过奴婢下人。”芳菲低声道:“但他的处境我最能理解。失去了宝贵的东西,自暴自弃就成了最好的发泄渠道。”
佟鹤轩紧紧攥着芳菲的手:“困境方显本色。云泽从小生在富贵乡,一路顺风顺水,从没见过大风大浪。要是他人到中年才遇着过不去的坎,还不如在此时就叫他明白什么是坚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芳菲和闵云泽同病相怜。要想扭转执念,怕还需要等一段日子。
彼时,屋中的闵云泽刚刚冲小丫鬟们发了一通火,现在独自闷坐在这里,心里早有些愧疚。
听见门口有动静。闵云泽赶紧收起沮丧,又换上一副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的脸孔,偏着脑袋不愿往门口张望。
“大哥哥。”
闵云泽听见这熟悉的女声,不由得身形一震,半晌,才粗声粗气道:“不敢当,四妹妹现在了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要见你一面,大约要排上三五日。这么晚,你怎么有空赏脸来见我?”
芳菲从没听大哥说过这样刻薄的话。
“刻薄”这一词就不该属于闵云泽。但是如今,他不但打了身边的丫头,对自己的亲妹妹更如此不客气。
“大哥,我请客栈里的厨子做了大哥哥你爱吃的梅花包子。还是热乎的。你尝尝。”
闵云泽不愿回头:“拿走拿走,油腻腻的,一点眼色没有,谁喜欢吃它!”
佟鹤轩心疼芳菲,对着闵云泽的背影沉声道:“云泽兄。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芳菲何其无辜,她如今受创不亚于你,却还要强撑笑脸给你忙前忙后。你知不知道,她在来接你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
闵云泽迟疑的回头,却见摘了帏帽的四妹妹,原本一张俏脸,此刻却缠着细密的白纱,层层裹裹,惊骇人心。
“四妹妹,你的脸。。。。。。”
闵云泽不敢置信,他踉踉跄跄的起身,用一条腿,拖着另一条断腿往前蹦。
芳菲赶紧和佟鹤轩上前搀扶。
闵云泽一把按住芳菲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那半张脸:“究竟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芳菲抽出被紧攥着的手,闷不吭声的将脸上纱布一层层掀开。
闵云泽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四妹妹多爱美,他再清楚不过。家里的姑娘们都在衣着首饰上下功夫,四妹妹身为庶女,前几年不如现在受宠,银子有限,每年得的首饰来来回回佩戴,总是那几件。她就喜欢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又或者用继承邹姨娘的手艺,将原本平淡无奇的衣料缝制的格外贴身亮眼。
闵云泽还记得那一年,芳菲攒了半年的月钱,托他在去宾川的时候带一样当地的香脂。那香脂一盒就要三十两银子,贵的要死,可四妹妹硬是省吃俭用买了回来。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要害你!”闵云泽气的浑身哆嗦,他的腿已经废了,凭什么他的妹妹也要遭受这样的厄运!
芳菲连忙按下激动的闵云泽:“大哥,你先听我说。”
她便将村中遇匪的事情说给了闵云泽听:“别人不能理解大哥哥,我却知道你的苦楚。幸而镖局的安师傅打听到,离这通州不远有一座须眉山,山中有位奇人,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术。我想在回京之前去拜访拜访这位须眉先生,也许,他能救我和大哥哥。”
闵云泽心中并不抱太大希望,他刚刚断腿的时候也没觉得太严重,可请遍了富春的大夫,都说没了救。闵云泽渐渐死心,他总觉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佟鹤轩拍着闵云泽的肩膀,安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别放弃。”
“鹤轩兄,我叫你失望了吧!”闵云泽神情沮丧:“这一路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也让你看见一个不可救药的混蛋。”
他忽然举起手左右挥掌,打的脸颊通红,力道决绝。
佟鹤轩拉住芳菲,不让她去劝阻。
等闵云泽打痛快了,脸也肿了,佟鹤轩这才笑道:“总算是醒了!我以为你要浑浑噩噩一辈子,看来还是亲妹妹的话管用。”
闵云泽看向芳菲:“四妹妹你放心,寻遍天下名医,大哥也把你这脸治好。”
哪怕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一辈子断腿,也要让芳菲的脸恢复。
门外传来一阵笃笃声,芳菲忙带上帏帽,瞥向来者。
“哎,大哥,你怎么。。。。。。”闵云凯拄着拐杖往屋里踱步,表情夸张,“原来老家传来消息,说你的腿断了,竟然是真的。”
闵云凯不用人招呼,自己捡了靠近门口的一张椅子坐下:“咱们兄妹几个一定是叫小人诅咒了,不然怎么个个都倒霉至此?”
闵云凯瞄见站在芳菲身边的佟鹤轩,笑道:“都说患难见真情,还是鹤轩兄仗义。”
他瞪着芳菲:“当初你还不愿这门亲事呢,瞧瞧,瞧瞧。最后也就是鹤轩兄不嫌弃你那张脸。”
佟鹤轩冷然一笑:“三少爷,我听你这话好像有什么深意不成?芳菲怎么样,这是我们的事,还不劳三少爷惦记。”
闵云凯不想挑拨没起作用,不过他却不气馁:“哎,鹤轩兄,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与其将来你后悔抱怨,不如现在大家就挑明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我这妹妹福薄,不能跟你长长久久。。。。。。”
闵云泽抄起桌上的梅花包子碟就砸向他。
闵云凯腿脚不利索,想要从椅子上站起还费些力气,眼见盘子冲自己面门而来,他只好去挥手挡:“啊!”
几个梅花包子软趴趴掉在地上,倒是盘子争气,不偏不倚,正狠狠砸在闵云凯的脑袋上。
“哎呦!”
芳菲和佟鹤轩不约而同在心底念了句“活该”,豪不怜悯的看向闵云凯。
“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闵云凯没被砸出血,但脑瓜顶上还是凸起个大包,一按就疼:“四妹妹又不是嫡出,本来就高攀了鹤轩兄。现在你又连累鹤轩兄不能参加秋闱,咱们一家子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儿。你们俩就听我的,反正船队要护送我回富春。鹤轩兄。。。。。。”
闵云凯叫住佟鹤轩:“你随我一道回去,我叫船队连夜兼程,一定叫你在限期前赶回去。”
芳菲冷笑道:“三哥,你自己能平安回去就已经是万幸,何必再自找麻烦?明儿我就叫管家找好船,送你上路。”
闵云凯怪叫起来:“四妹妹,你什么意思?找什么船队?咱们家有船,何须再去寻?”
“三哥真会说笑。咱们家又不是漕帮的亲戚,哪儿就变出了船呢?”
闵云凯指着云泽,还不等开口,芳菲便笑道:“哎,原来说的是这个。大约要叫三哥失望了,大哥来的时候带的人多,雇一整条船倒也没什么。你回去却是孤身一人,老爷特意嘱咐过,只与人搭船就好。对了,三哥还有什么要带的?这一路上你行动不方便,也没人照顾,要吃要喝不方便,我替你多带点梅花包子吧。”
地上几个软哒哒的小包子皮儿白馅大,脏是脏了点,可味道还是不错的。

  ☆、第一百八十章 、丢上客船,活该倒霉

“好啊,好啊!你们联手欺负我。”闵云凯气恼道:“鹤轩兄你可听见我这妹妹说了什么话?无情无义,哪儿还有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气度,你是没瞧见她在家时怎么气人,怎么威胁我。偏偏太太一味都信,鹤轩兄,你要是听我一句,咱们俩明儿就折返回富春,就凭你的学识,难道还怕今科不中?”
闵云凯满嘴的仗义执言,好像真心在为佟鹤轩着想。
芳菲掀开帏帽上的白纱,盯着他冷冷的看,闵云凯浑身不自在。
“三哥的记性真是不好,似乎忘了你以前说过的话。”
闵云凯装糊涂:“我说过什么?”
“果然是忘了,也罢,三哥只要记得,你还没回富春呢,说不定当日要害你的人没死心,预备在路上下手呢?三哥自己留个心眼便是,别叫我们多担心。”
这几天芳菲的沉默无形中助长了闵云凯的嚣张气焰。加上身边没有大老爷和大太太的监视,闵云凯大嘴巴的坏毛病又显了原形。
像闵云凯这样的人,就该时不时讽刺、威胁他,不然这家伙压制不住,非重新扬武扬威起来。
芳菲的话果然叫闵云凯面色微变,触碰到心事,闵云凯无心纠缠,灰溜溜跑了。
“四妹妹,你真准备叫他一人独自回富春?”
芳菲莞尔:“干嘛不?老爷现在讨厌他,根本不待见。太太说的也明白,叫三哥轻装简行。既然是简行,肯定和过去的阔少生活截然不同,太太发话,我不敢不从,只好委屈三哥一阵了。”
闵家与四姑娘亲近的人都知道,四姑娘办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想好了就一定要做成,什么人也拦不住。
结果到了第二日。闵云凯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呢,就被几个闯进来的大汉揪了起来。
闵云凯吓得魂不附体,没等反应过来,被野蛮的丢上了南下的客船。
这艘是最早开往富春的大船。总共三层高,能容纳百余人。闵云凯的客舱在最上面,还是高价房,可惜船上同行的客商们实在太驳杂。
有的是倒腾南北鲜果的,又有贩卖皮子野味儿的,还有做人口买卖,几个十三四岁,干净漂亮的小姑娘被用麻绳捆了推到甲板上,又哭又闹,混乱的很。
等闵云凯明白过来。才发现身边果真连一个伺候的仆人都没有,怀里揣着刚刚强塞给他的二十两钱袋子,闵云凯欲哭无泪。
嘴欠果然该抽。
他就不该得罪闵芳菲,现在倒好,能不能安全抵达富春还是两说。
且说三少爷被押送上了客船。芳菲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耳边少了聒噪的人,连心情都比前两日舒畅许多。闵云泽也渐渐转变态度,不在每日自暴自弃。
醉书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伙儿暗暗欣喜,对四姑娘说起的那位须眉先生更是抱以期望。
就在大伙儿不准备再等下去,预备启程前往须眉山时,失踪的安师傅忽然重返大家视野。
安师傅的回归带来一个极重要的消息。
“姑娘。我见着了伤你脸的那女魔头。”
芳菲一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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