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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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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此情形,乔子目心中一愣,于此同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居然也抬了起来,方才的妖气,居然是他自己解除的!
    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五官忽然开始扭曲,只见他立马弯下了腰,十分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蓝绿光芒下,他的表情无比狰狞,就好像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一般,世生和刘伯伦躲过此劫,再看乔子目的变化,也不明其意。
    也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世生忽然从乔子目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陈图南的气息!
    “师兄,是你么!!?”世生激动的叫道,而乔子目浑身颤抖,他只感觉到此时体内居然有一强一弱两股神智开始波动,方才的举动,正是其中一股神智所为!
    “该死,这两个畜生怎么还没有死?”乔子目抱着头痛苦的叫道:“这具身体归我了!给我滚出去啊!”
    绿光之中,乔子目额头青筋成片浮现,只见他紧咬着牙关,用双手一把扣住了自己的脖子,而就在这时,同他一起来的那条瞎眼老狗被妖气激起的飞石击中了头颅,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而乔子目闻声望去,表情痛苦之余,眼神中一阵阴毒之情浮现,他就这样掐着自己的脖子,力道越来越猛的同时,慢慢的抬起了头,更将腰后慢慢向后弯曲,到最后竟呈现出一只崩紧了弦的弯弓状!
    “给我滚,滚啊!!”乔子目大吼了一声,随后用尽浑身气力,鼓起了腮帮子,紧接着‘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
    那口血并不是绿色,居然是黑色的!
    乔子目喷出的那口黑血,正好喷在了那条瞎眼老狗的身上,做完了此举之后,只见乔子目痛苦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望着那条黑狗,一边喘息一边骂道:“郑台郡的余孽。你也配和我共享太岁之体?你只配当一条狗而已啊!!”
    一个躯体之内,却有三个灵魂,而另外两个灵魂虽然落了下风,但藏于心中实在是天大的隐患。所以。乔子目方才使出了全力,以太岁妖气将体内的其中一个灵魂逼了出来。仅仅才逼出了一个,便让乔子目感到身心疲惫,而另外一个灵魂,如今却向逼也逼不出来了。
    好歹剩一个总比剩两个强。乔子目擦了擦头上冷汗,如今太岁之力尚未融会贯通便已经超支使用,如果再这样下去,保不齐又会出现什么意外。想到了此处乔子目又扫了一眼世生他们。
    这几个人始终是个祸害,万万不能留下!
    所以,还是彻底将他们除了,之后再寻个僻静的洞府。等将体内另外一个神智消除之后再重新出世,到时候,九天十地为我独尊,这个世间尽在我手。还有谁能反抗?
    于是,乔子目为免夜长梦多,此时也顾不上再去羞辱几人,匀了两口气后,乔子目腾空而起,双手分左右各自抓了一把,以妖气将狂风化作利剑,想要将世生他们钉死在当场!可是,他又没有得逞。
    很奇怪,虽然他的灵魂占了上风,但每当他要对世生他们下杀手的时候,体内的另一股神智便开始莫名的波动,抓了两把妖风的乔子目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竟朝着自己的身体刺了下来!
    这可把他吓坏了,幸亏发现的早,但自己的身体仍被刺出了两个小小的血洞!乔子目惨叫一声,慌忙收手,随后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乔子目望着自己的手,愤怒的吼道:“怎么可以这样!!”
    这件让乔子目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在世生和刘伯伦眼中却如明镜一般,因为在那一刻,他的身上有显露出了图南师兄的气息,陈图南的神识虽然敌不过那太岁恶意,但他的精神却在潜意识中仍闪烁着光辉。
    他的道是‘责任’,所以即便神识被掩埋,但他仍不许这奸贼伤害他的兄弟!
    想到了此处,世生的心中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烧了起来,师兄的灵魂并没有死!他还在!
    而当时乔子目也发觉到了这一点,只见他表情狰狞的咒骂道:“混蛋!!肉身被我占了,你只是个无主的臭鬼而已!就凭你,也想与我乔太岁斗!?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啊!!”
    乔子目大怒,于是便想故技重拾,将陈图南的神识也排出体外,但陈图南的精神之力远超过那只有憎恨的连康阳,外加上他之前已经用过一次全力,此时体内妖力混乱,所以又哪能称心如意?
    果不其然,乔子目刚想发力,但体内妖气竟开始四处乱窜,乔子目只感到头晕眼花,心知照此下去,恐怕连自己的意识都会混乱,于是,他忙散去了杀意,一只手抚着前胸,弯下了要,如同斗败的老狗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好一会儿,他才万分不甘的嘶吼了一声,随后吹了个口哨,一阵金光闪过,不远处的金蛟车开到了身前,乔子目拖着疲惫的身子向车上走去,拉开了车门,只见乔子目怨毒地回头瞪了一眼世生,随后指着他说道:“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等我再次出山之日,便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好好珍惜这条狗命吧,下次再见之时,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这话我同样送给你。”雪山之战,让世生尝遍了苦辣辛酸,他明白,大师兄以身殉道保护了他们,而他又怎能放任陈图南不管?
    他发誓,今日不死,日后终要将陈图南的灵魂解救出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于是,世生咬紧了牙关再次站了起来,拄着揭窗,在狂风中对着那乔子目放声吼道:“奸贼!你不配亵渎我师兄的身体,我世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图南师兄,你可曾听得见么!请你再忍耐一些时日,我定会救你出来的!绿罗还在等着你呢!我们都会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游历天下,一起隐居,你的花环,还需要你自己去编啊!!”
    世生声嘶力竭的叫道。
    而乔子目冷笑了一声,随后一步上了车,不知为何,在上车之后。乔子目的左眼忽然一酸。只见他伸手摸去,之后低声骂了一具。这才大喝了一声,乌筋怪蛟所化的巨马会意,双足前抬,嘶鸣了一声之后调转了车头。朝着南方急驶而去。
    黄金马车的速度飞快,眼见着那拉着‘图南师兄’的金光越来越远,世生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此时妖气散了,雪还没有停,雪花静静的滑落,山风的哽咽越发清晰。
    “你在想什么?”刘伯伦低声说道。
    “我在想,当年师兄送咱们离开的时候。心中是否也是如此的心酸?”世生说道了此处,便用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忍住了眼泪,眼眶却还是红了。只见他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哽咽道:“师兄,我会变得更强的,你等着我!”
    世生的语气夹着悲伤和不甘,雪花静静落下,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这崩塌了的山体之上,为其再次裹上了一层银白,为这次惊世之战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急行的金蛟车不住飞奔,黑夜之中很是扎眼,山下有正道同盟们发现了这道金光,在他们揣测之时,车中的乔子目抓着自己的脑袋,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他在车中佝偻着身子,一边抵抗着陈图南的意志,一边痛苦的想道:我那梦中所见的应当就是天道注定的未来,可那梦中并没有这铁心小鬼,如今我和他融为了一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乔子目并不知道,如今太岁降世,天道混乱崩溃,没人能够预知未来,即便是李寒山也不可以,因为此时,正是‘天道不觉’之时,虽然明明之中,万物早有定数主宰,这定数便是命运,但命运真的是绝对的么?也许并不是。
    就拿乔子目的梦来说,也许当时他所见到的,真的是会发生的未来,但这未来,却由于‘因果’的错误而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陈图南本不该来的,如果陈图南不来的话,那现在的结局,便是另外一番模样,李寒山也许会成为太岁,乔子目也许会吞噬李寒山,可正因为陈图南的出现,让这一切再次产生了变化。
    正如先前的那个太岁所说:因果的错误导致了它这一代的宿敌有四个人,陈图南并不算三杰之内,但是没有他的话,世生几人注定活不过今天。
    可以说,正因为陈图南的自我牺牲之选择,才成全了这个世界在凶星之威下得以喘息,正如同当年的道长行笑一般。
    历史,果然都有惊人的相似,道长行笑牺牲自我将妖星拖后了三十年,但因此却打乱了因果,而陈图南牺牲自我,则让这错误的因果再次回到了正轨之上,之后,命运再次运转,直至最后的结局。
    行笑和陈图南都是为了世人,而世人却并不知道,在这一夜,有一位英雄为了他们牺牲了自我。
    乌云散尽,夜空之上独留名月半轮,月光之下,一条瞎了眼睛的老狗孤独的走在旷野之中。
    没了眼睛,没了**,剩下的还有什么,老狗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的性格让他不能停下脚步,如今纵然失去了所有,但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无法放下。就这样,这条疲惫的老狗没做休息便上路了。
    真是奇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瘦骨伶仃的它最后还是回到了仙门山,这段旅程,用了将近四年之久,四年之后,仙门山的斗米观的废墟已经被荒草覆盖,曾经道门正宗的痕迹早已被自然抹去,山顶之上,独有一棵参天大树静静耸立。
    连康阳一生,到底为何而活,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个问题了,也许当年,秦沉浮捡起的,真的只是一只受伤的小犬也说不定。
    虚弱的老狗来到了大树下,回忆起了记忆中另它安心的那种的感觉,它有些累了,于是便蜷缩在树下,微风吹过,树叶一片片静静滑落。
    他现在没有了双眼,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
    “小康,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数树叶吧,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
    老狗现在还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想到了此处,重获安宁的老狗打了个哈欠,沉沉的睡了过去。
    它会永远在这里的,因为树下,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花香给了老狗一个安宁的梦境,一个深藏在记忆之中的,遥远花都的梦境。

第二百九十六章 儿时忆 蜕变上篇
    据雪山之战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因为陈图南的牺牲,以至于这动乱的时间再次迎来了得以喘息的机会。
    日出,日落,看上去不怎么暖和的太阳照常升起,辰光渐变更替,四时恢复正常,天候多云转阴,确实是寒冬了,这不,当太阳再次落山的时候,风雪再次到来。
    山风呼啸,那雪片儿都是横着飞,千百年的山林亦抵挡不住,原始丛林之中,飞雪击打在了几间木屋之上,雪压屋顶,屋内隐约有光。
    与火光一齐传出窗外的,是阵阵痛苦的嚎叫与诵经之声。
    木屋之内,一堆篝火燃的正望,面色铁青的李寒山浑身**的蜷缩在篝火之旁,而包括难空在内的云龙寺十余名武僧在他四周围成了一圈,盘膝在地,手中分别持着十余串黑黝黝的念珠,正齐声颂唱言辞生涩之经文。
    篝火之光,将这些僧人的影子拉的老长,那些影子投在木墙之上,随着火舌摇曳颤抖,十八名武僧当时神色极其凝重,额头汗如雨下,那汗水已经溚湿了僧袍,但他们此时仍不敢怠慢,因为火旁的李寒山身上,已经出现了另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的异变!
    当时的李寒山如同婴儿一般侧卧在地,身子弓成了一团,两只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皮肤几近透明,浑身血管清晰可见,他在不停的颤抖的同时,嘶哑的嚎叫着,似乎正忍受着天下最痛苦的折磨一般。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意志是否还清醒。因为自打他醒过来之后,便一直是这幅模样,此经。已过了整整一天。
    而最令难空他们担忧的是,此时李寒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太岁’的征兆,除了眼角处树枝状的痕迹之外,他身上的伤口居然也没有血液渗出,而则是一股蓝绿色的光芒!那蓝绿之光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妖气,才一天的光景。伤口开始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晶体状,好似玉石玛瑙般的异皮!
    想来昨日夜里。难空几人在得知了‘黄金马车’的金光出现之后,便再也忍不住,派遣正道同盟之死士与云龙寺数名僧人一起,随着纸鸢他们貌似上山。而当时。这惊世一战已经拉上了帷幕,在那废墟般的岩体中,白驴凭借着气味从积雪里寻到了已经人事不省的三人。
    世生和刘伯伦的伤情极重,再来晚一些,怕只是冻都会被冻死,而李寒山的状态更加奇怪,难空在他的身上,竟感觉到了那太岁的气息。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三人还活着,且那太岁失去了踪影。于是众人连忙将兄弟三个救下了山,抬回了林中木屋疗伤。
    一天过去,世生和刘伯伦仍没有醒,两人身上多处骨折,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纸鸢和小白望着这一幕,心中酸楚之情难以言表,他们,究竟是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天色放亮的时候,世生发起了高烧,只见他冷汗直流,蠕动着干裂惨白的嘴唇,神志不清一直再说着胡话。
    昏迷之中,世生一直在叫着陈图南和李寒山两人的名字,而就在这时,李寒山醒了,紧接着,一直持续着上一幕那种状态。
    难空身为几人的好友,又兼顾正道同盟先行军的指挥,见李寒山当时的异变,心中沉痛,他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所以,慌忙下令,挑选十七名云龙寺这一代本领最高的武僧,同他一起结了个法阵,以愿力颂唱《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希望以此来压制妖气。但那太岁妖气何其强大,仅凭他们十八人的愿力实在是杯水车薪。
    可除此之外,难空真的没有了别的办法,如今他不求能替李寒山祛除妖气,他已经派人火速赶回南国,请三位师父前来帮忙,而在那云龙三僧赶来之前,他们也不敢怠慢,此时此刻,哪怕是帮这李寒山稍微分担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武僧们已经从早到晚念了一天的经文,李寒山痛苦的嚎叫了一天,眼见着自他伤口凝出的结晶越来越多,难空心急如焚,他一边诚心诵经,一边在心中不停的念道:寒山啊寒山,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李寒山痛苦的挣扎,虽然半睁着眼睛,但双目无神,成片血丝如蛛网状充斥着眼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妖气滋生透体而造成的痛苦么?
    不,绝非这么简单,因为现在的他,正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梦境之中。
    …………………………………………。
    “臭傻子!只会睡觉的娘娘腔,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还穿着肚兜呢啊!?”
    二十多年前,斗米观对世人首次敞开了怀抱,除了陈图南,樊再册等十余名最初的弟子外,一年之后,急功近利的行云行风再次下山,以他们的身份游走各国,施展实力拉拢各方势力的同时,也开始大量的招收起了第二批弟子。
    李寒山,正在这第二批弟子中。
    他上山的时候,刚刚七岁,由于自身具备得天独厚的天启之力,所以被行风看重而当作着重培养的对象,但没想到,他天资不高,且极度嗜睡,性格更像个小姑娘一般,动不动就大声哭泣。
    当时的那群弟子,全都因能拜在这传说中的剑仙宗下而骄傲,这群弟子中,大多都是一些据有天资的年轻孩子,而行风行云的偏袒,外加上李寒山性格的怯懦,所有难免会让那些师兄弟们感到嫉妒。
    浑身是脚印的李寒山蜷缩在一棵树下,周围围了四五个比他大些的小道士,那些道士用鄙视唾弃的目光望着他。那种被孤立欺侮的感觉,让李寒山浑身刺痛,而对此。他当时只能默默的哭泣。
    “没用的东西。”只见一名小道士笑骂道:“就知道哭哭哭,师父他们这么偏袒你,说你有什么天启之力?来啊,使出来让我们瞧瞧啊,你的天启之力不会只有哭吧?”
    说完之后,那些小道士发出了一阵哄笑,而欺负他的那名小道士见李寒山还不作声。便朝着他身上呸了一口,意犹未尽的骂道:“真是看见你就烦,你说凭什么师父他们会看上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蠢东西?”
    “不许你说我娘!”李寒山终于爆发了。只见他抬起了头,激动的对着那人颤抖的叫道:“我娘对我很好,他希望我有出息才送我学艺,我。我不许你说她!”
    “对你好?”只见那小道士说的性起。竟哈哈大笑道:“她如果对你好的话,又怎么会把你给卖了?”
    “你胡说!!”李寒山哭着说道。
    而那小道士擦了擦鼻涕,随后不屑的说道:“我骗你干什么?我亲眼见到的,当初你那个娘把你交给师父之后,还从他的手中得了两吊钱,你难道还不知道么?你娘都不要你了,你就值两吊钱!!”
    李寒山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童年一直很快乐,直到他五岁的时候。
    他是出生在一个富户人家。他娘原是那商人家的丫鬟,因与那商人勾上,随后珠胎暗结,生下了李寒山之后,因为富商膝下无子,所以这才被那富商破例纳为小妾,但天无多日晴,在李寒山五岁的时候,那富商患疾暴毙,富商死后,他的正室哪里还能容下他们母女?
    于是,李寒山与她的母亲被排挤,仅分到了可怜的盘缠后便被扫地出门,而李寒山的母亲生性贪慕虚荣,过惯了富家生活,如今又怎能忍受这流落街头的滋味?于是,她便四处探访富商生前的狐朋狗友,希望能够再次改嫁。
    还别说,那李寒山的父亲还真有一位贪恋友妻嗜好的酒肉朋友,他见这女人风华正茂颇有姿色便动了邪念,同意纳她为妾,但他虽然喜欢女人却不喜欢小孩,你说这娘们儿拽来个拖油瓶又算怎么回事啊。所以,踏遍对李寒山的母亲开出了条件,接纳她可以,但这孩子可留不得。
    李寒山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又能衣食无忧,可愁的是,这孩子怎么办?扔了?扔了他又太残忍,哎哎哎,真是苦了我娇滴滴一个小妇人,要说这血肉不可丢,但因缘更是可遇不可求,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偏赶上行风一行人途径此处,在街上见到了正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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