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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血红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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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累,悟子,先歇歇。你是我三桂好青年,立下一件名符其实汗马功劳。”邱光恼恨已极,急得两只大眼珠子快要脱眶而出了。
  小蒙不坐:“当下最要紧的是处长安全!我已经把队伍都带出了苏家圩,处长勤务兵把东西也都拿出来了,现在我们就可以走。”
  区副官忙说:“事已如此,我们到蒙团驻地去吧,要是苏纵队垮了,还让悟子设法过铁路。”
  小蒙道:“不行!蒙团驻地离铁路太近,人多目标大,行动不便。我建议黑崽带我们营主力保护处长走南路,带上梅老名片,找刘占海掩护过路。我带一个连去收蒙团,请处长放心,我保证蒙团不会损失一兵一卒。”
  邱光嘶哑着嗓子问:“苏纵队一定完蛋么?”
  区副官好像也急了:“他们本是乌合之众,没多大用处,快走吧,按悟子建议办,拖下去我们统走不脱。”
  “丢那妈!”邱光恨恨地跨上马背,“王八蛋翁胖子!再碰上了,我要剐他一千刀!”
  邱光带护从们向西跑去,小蒙,区副官和张乾三个相视一笑,都做个鬼脸。小蒙喊声走,他的营700多人一窝蜂地也向西跑去了。
  三十六套村西面两里多地,闵家兵仓惶南渡,一团大乱。闵子玉坐在河南岸一处荒地里,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人也变得憔悴,颓丧,萎靡不振。他的夫人和一个10多岁的儿子,站在一旁哭,其状亦哀。
  祝娟与郑斌乘马来到,闵子玉哭丧着脸站起来:“大妹,郑老弟,我倾家了,变成了跑反专员!”
  他俩下马,祝娟埋怨道:“闵兄,你怎么搞的!前天晚上我派副大队长齐大成乘快马给你送信,同你说明了,我们和赵启民商量过,我们两个大队给你档南面敌人,老罗暗中调兵打王光夏,你怎么不信呢?”
  闵子玉流下几滴泪:“齐大成这个人说话蔫蔫糊糊的,讲的事我不敢信。他说,共方湖西游击队力量还小,挡不住韩军,你们两个大队同第10团,人家都盯住了,一动就暴露了企图,只有把五支队最强的老八团调来暗助我。我问,老八团现在何处,他说在来安县城。来安县城到成子湖西侧,快走也是五日行程,就是飞毛腿也赶不到,所以我没法子信。我本来处境艰难,今早王旅八千人攻入我防地,广西军又过来一个半师配合,我当然不敌。为避免国人互伤,我只有出走他乡,另谋生路。”
  祝娟笑了:“闵兄,罗司令外号叫神行太保,你总也听说过。他是大胖子,个人当然神行不了,可他带队伍倒真是飞行军,常人办不到的事情,他们能办到。老八团经两夜强行军,今日天明前已到达预定位置,你东北角没事,莫说一个王光夏旅,日寇一个旅团也敌不过老八团。”
  闵子玉还是半信半矣:“大妹的话,我从不怀疑,不过这事确乎匪夷所思。”
  祝娟道:“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按常理推论,也是匪夷所思,而它毕竟是事实。”
  闵子玉连连叹气:“我现在精神混乱,有很多不解之谜。两年前我来做专员,是戴笠通过委员长侍从室,向当时代替李宗仁主持皖政的张义纯将军推荐的,有人据此说我是军统特务,那是瞎说!戴笠也是个活人,他也有亲戚朋友,无论公和私,他都要别人帮助,他也帮助过别人,把同戴某有关系的人都当作特务,那是帮助军统抬高身价。不管怎么说吧,我是个少将专员,即便桂系不容,可以用正当形式处理,何苦要武力解决。国家最高当局连侍从室保举的专员都不能保护,还要这个最高当局何用?”
  祝娟陪他叹一口气:“假如最高当局像个最高当局样子,那末,长沙大捷之后,何以让日寇那样从容安睡?何以纵容反共派从华北乱到华中,又何以容忍抗日营垒四分五裂,派战不停呢?”
  闵子玉双手抱头:“我不敢再往下想,大妹给我拿个主意吧,这一大摊子撒在这里怎么收场?我已进退为难,你们两个大队参战,也弄不过桂军一个半师。”
  祝娟又笑了:“老罗既然接手,自有通盘安排,桂军只来了一个团,今晚就把他们轰走。”
  他们刚说到这,从河北渡过来专署一名小官,报告说,老八团是借闵部番号活动的,已将王光夏旅击溃,打散。人家今夜还要隐蔽开回淮南,要闵部速派人去接俘虏,俘虏有500多人……
  闵子玉脸红了:“我,我,我……”
  祝娟用规劝语说:“希望闵兄能同我们一样,和一切抗日进步力量团结在一起,坚持抗战。说全国的事,我们管不了,说抗战后的事,又太远了,就说吾兄为官一任,总要雁过留声,喜始善终。”
  闵子玉沉吟一阵,问道:“抓住苏祝周怎么办?怎么说,他也是你同父异母兄呀!”
  祝娟切齿的说:“不诛此贼,湖淮地区永无宁夕!我所以到现在没动他,是在争取下层官兵抗日,也想通过社会力量促使他省悟。而他今日之所为,是为自己找墓地,除了成全他,别无选择。”
  “那好!”闵子玉站起来扔去烟蒂,“我的队伍建制跑乱了,已过河部队都交给二位指挥,我带机关回原驻地去。我要通电全国,揭露邱光之流制造内乱罪行,我,也走你们的路。”
  闵子玉一家刚上船北渡,苏纵队也打到近前了。郑大队收容些闵家兵就地展开阻击,滨淮大队从苏部侧后包抄。苏部本来战斗力弱,平素又惧怕滨淮大队,苏、李矛盾,放松了控制,思想混乱,此时是一触既溃,骑兵连横冲直壮,冲得他们乱跑乱躲。苏、李二人还在盼广西军哩,就听祝娟在驰马之上大声呼喊,她的声音,清脆、嘹亮,而且激忿异常,她喊道:
  “苏纵队官兵们!你们已经陷入包围,抗拒是徒劳的,放下武器,还有生路。我要向你们郑重宣告,我们是为国除害,绝不是报私仇,苏祝周一再破坏抗战,必须拿捕法办!还有李士良,你也罪恶不小,念你抗日多少还起过点作用,今天还给你一次机会,自动投降,从轻发落。其他的人概不追究,赶快缴枪吧!”
  苏部乱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枪声接近于止熄。
  李士良听到了祝娟喊话,也曾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和苏祝周带十余骑亲信向西逃去,又朝祝娟打了三枪,当然打不着她,只不过表示他绝不向她投降。
  祝娟听到了这三枪,立刻就辨出是谁打的,但漏网者已经逃了,追不上了。
  战斗结束了,只死了一个人,就是路得胜,他是在顽抗中被骑兵们马刀砍死的。因为跑了苏祝周,刘颖觉得留下一大隐患,心里不痛快,但未说出口。她对苏祝山说:
  “你带自卫队接俘虏,一般教育一下,全部释放,武器处理报告了赵启民再定。抗联会搬回苏家圩,保持原面貌,关八面貌太红,准备去五支队工作,今后我们两个大队防地工作,政治上统由汪波领导。”
  祝娟与郑斌带队伍去赶蒙团,不准备打,只是虚张声势。走在路上,郑斌道:“这个专员怎么这个样子呢?他以前是蛮进步的嘛!”
  “一言难尽!”祝娟真叹口气了,“他本人患得患失情绪重,也有个人野心,这是由诸多因素造成的。我们对他的工作也做得不好,领导不统一,令出多门,各有见地又彼此相左。叫我做闵专员稳定工作,要向多处汇报,接受的指示,是矛盾加矛盾,真烦死人!”
  已是午后两点了,蒙高佬还站在一座小山上,看着东北方向。还是在天明时他接到邱光一道命令,叫他听通知渡淮,准备进驻闵子玉机关所在地那个大镇子。两顿饭都吃过了,没再接到新的命令,桂方那位皖东总指挥邱大老爷也不知现在何处。午前,他听到东北方响过一阵枪声,后来就没有声息了,这里是丘陵地,用望远镜也看不到什么。他本想派侦察兵去打探消息,到底也没敢派,他们人地两生,语言又不通,派少量人外出,弄不好就是送肉包子。他越等越急,这打的什么卵仗,丢那妈!
  忽然,东面有大批军队向他们压来,相距已不到10华里,蒙高佬慌忙传令:“全团展开,抢占要点,准备迎战!西边离铁路太近,我们没退路,一定要顶到天黑。”
  广西兵们迅速展开,在各个小高地上用作业工具砸冻土。他们纪律严,工事其实做不成,也没人说话。
  对方军队突然停止,跟着就有两人两马疾驰而来,前面那匹马上是个黑胡子老头,身材魁梧,戴黑羔皮尖顶帽,穿青色呢料大氅,这正是梅晓村,即梅老。他身后是个高个子青年,穿灰色棉军服,那是他警卫李长山。
  “梅老伯!”蒙高佬如遇救星的奔下小山头,迎着梅老跑去:“现在弄得乱七八糟,我们怎么搞罗?”
  “回去!我带你们过铁路,一群混账东西!”梅老一脸怒气,“我是过来整编队伍的,碰上这么个讨厌事。苏部原是我民军一个团,苏祝周同邱光私下做交易,弄来些土匪兵,称司令,不听我指挥。我是来撤苏祝周,恢复团番号,让郑斌做团长,谁知邱光瞎闹,把苏部搞得全军覆没,现在闵子玉同韩军联合起来,两万多人来打你,我把他们劝住了,要是再晚一步,你这个团又得重建。”
  “谢谢你老。”蒙高佬委实有些发慌,“我也晓得闵专员,不管怎样,用武力换官不是办法,可是桂军纪律严,叫来不能不来。现在事情弄糟了,邱处长也不晓得在何处,也没人来收我们。”
  梅老要蒙高佬把队伍收到村里做晚饭吃,一再叮嘱,不得扰民。冬季昼间短,吃罢晚饭天已见黑,蒙团集合起来向铁路边走。途中,梅老又对蒙高佬说:
  “自从廖磊病故,在皖桂军就越来越不像话,消极抗战还到处闯祸,自己给自己增加对头,你告诉邱光,就说我说的,我现在不想见他。你们在皖桂军是前进则存,后退则亡,不信,走着瞧!”
  “晚生一定照传。”蒙高佬应道。
  走到铁路附近,小蒙带百余人在守候着。两下会合了,小蒙问道:“高佬大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午前我派通信骑兵找你,你没看到?”
  “冇!”蒙高佬先答后问:“邱处长呢?”
  “早跑回路西了!”小蒙似乎还在后怕,“要不是我们营拼死掩护,他就做俘虏啦,好险哩,丢那妈!”
  “不要在这里停。”梅老不让他们说下去,“快过路,祝陶带队伍在路那边掩护。”
  广西军动作敏捷,3000余人悄没声的从日军两个踞点之间空隙地段越过了铁路。待到走出日军警戒圈外,蒙高佬忧愁地对小蒙说:
  “要是你的通信兵被俘,我们秘密就统暴露了!”
  小蒙道:“苏部已全军覆没,还保个卵的密。”
  “悟子,”黑影中传来梅老那苍劲而又烦恼的声音,“你回去告诉邱光,什么钢军不钢军,迷信那东西无用。你们抗日,有民众支援,就是一块钢;枪口对内,国人厌之,你们就是一块豆腐!”
  “是啦,我伯。”小蒙用当地话回答。
  梅老又对夜影中人说:“桂军走完,你们就撤!”夜太黑,不知他向谁讲话,随后他和李长山一同西去。
  广西军向西南方向走,蒙高佬道:“事情怎么弄成这样呢?邱处长虽非将才,为人并不笨呀!”
  小蒙叹息道:“这不是广西,我们人地两生,抗日可以,内乱是很难取胜的。蒋嫡系虽然又生长出许多小帮小派,参与其中内乱,与拥蒋压桂并没什么两样。”
  蒙团走远了,夜,昏黑依旧。
  邱光的路东行至此告一段落,他的王侯梦暂时醒了,蒙高佬的旅长梦也醒了。然而,蒙高佬原先并不曾要做这梦,是小蒙拿他开心,梦游一圈,让他头脑混乱了三天。


第二十三章 一儿牵
  邱光这次失败,打乱了他们反共内乱行动时间表,桂、韩双方又重新谈判、扯皮,新四军获得了一段相对稳定发展时间。旧历年关,韩系的盱眙常备旅向新四军五支队第10团挑衅一次,被10团击败,湖淮地区形势比较安定。
  农历正月15日上午,苏家圩在为一场不解决具决问题的小会忙碌着。会议发起人是皓翁老人,邀请当地驻军首长和部分社会上层人士座谈团结抗日,消弭内乱。预定下午开会,晚上有酒席招待,这种会虽不解决具体事,在当时有它特定意义,非开不可。恰好,罗炳辉也在10团,当然要受邀请,他也欣然接受了邀请。
  刘颖抗联会的机关很小,全住在天保住过的那四合院里。祝山区中队驻苏家大院,兼看管大院,苏祝周尚未公开当汉奸,他那份产业由抗联会宣布代管,其实是没收了。滨淮大队与郑大队还驻老地方,还是老面貌,当下的主要任务还是稳定闵子玉。
  上午九时,郑斌来到苏家圩,走进东门就遇上扁保长。老“扁”刚被抗联会任命为乡长,天气转暖了,他又让两只袍子空着,随着他扁身子走动而甩来甩去,就像两只翅膀,郑斌一见他走相也哈哈大笑,上前打招呼:
  “老扁同志,祝你高升了。”
  “郑大队长!”老扁迎过来与郑斌握手,“这叫赶鸭子上架,不是高升,都是祝山的馊主意。当乡长对付公事,我不难,就是晕这个变相政府,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麻烦,我常常提心吊胆,生怕把先生跟同志这两句话弄混了。”
  郑斌笑道:“我们是彼此彼此了。”
  “我不能跟你比,你是见过大市面的,我是旧社会滚过来的小地保。自从祝娟回来,经常教育我,我也跟上她奋斗了两年,才懂了点道理。没说的,梅老就是榜样,学他的样,坚决干下去。”说罢帮助准备会场去了。
  郑斌却在想,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能把老扁这样的人争取过来为革命服务,祝娟这丫头也真能干。
  在抗联会那四合院门口,郑斌遇上刘颖,礼见之后到后屋厅堂叙话。郑斌向她问候:“嫂夫人近来可好?”
  “可把我忙死了!”刘颖拿烟来茶待客,“工作那么多,又要照顾孩子,整天不得闲。从前没事做,凄苦难受,现在革命了,虽然忙,但愉快。”
  “是啊,是啊。”郑斌称赞刘颖,“苏家圩这场错综复杂的斗争,没有嫂子从中串戏,就没有现在的好结果。”
  “郑叔好!”从套间里跑出来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向郑斌鞠躬,这正是刘颖的收养子,张道之的儿子张开德,孩子又扳住刘颖肩膀:
  “妈,闵专员的通电我看不懂。”
  “待会再说,妈有事。”刘颖在孩子脑门亲一下,孩子跑进房去,郑斌夸赞道:
  “小开德聪明又俊气,怪不得嫂子这样疼他。今天张二哥也来,你可以认亲家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在知识分子,在我们那班弟兄里数他学历高。”
  “你那张二哥是何等样人?”刘颖低声问。
  “父亲要是丑八怪,能生这么俊的伢子?”郑斌也低声说,“就怕嫂子一见二哥,就唱小尼姑思凡了。”
  “少打的尖嘴猴!”刘颖并不恼,“嫂子都三十出头了,还怕这两句笑话。”
  两人说笑两句,又说起天保和祝娟,郑斌道:“他们俩至今未团聚,真是一桩憾事,阴差阳错跷蹊事,偏偏都落在他俩身上。”
  刘颖也有同感:“阴差阳错是外因,像天保同祝娟这样年纪,为国家而献身的崇高品德,真令人钦佩。”
  “上次,黄代表瞎闹,搞的他们没见面,反到处分了天保,真是难以理解,难道领导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老天爷算是瞎了眼!”
  “那不是面子问题,是纪律问题。”
  主客以爱国为题说开去,一会又联上了张二哥道之先生,先生现在是五支队敌工科副科长,同胖老罗既是上下级,又是朋友。两人正在海阔天空地胡扯,院里传来一个高亢地南京人口音:
  “这是抗联会的机关么,刘颖同志可在家?”
  小开德闻声而动,小猫似的窜出去了,刘颖抬眼看去,就见院里来了一个人,孩子跳到他背上了。此人一身呢料制服,外罩一领黄呢大衣,皮军帽,阔围巾,气宇轩昂,容光焕发。这正是道之先生,比以便往更显得年轻,有气派,郑斌跑步迎出去。
  “张二哥,我们正在说你呢。”
  “郑斌,你看我这副打扮,可也成了一怪?”张道之放下孩子,“老罗非要我穿得这么阔不可,这一阵都在沿江一带打仗,经常抓到日俘,日本兵大多是势利眼,没有这个派头就镇不住他们。”
  “妈!”小开德飞跑进屋,“爸来了!”
  “哦,好!”刘颖忽然心跳厉害。还是在去年夏末,祝娟就有意在她耳朵里灌道之先生品德与爱国行为。先生到五支队工作以后,祝娟又多次给他去信,讲刘颖如何可如何好,只不过名义上做过苏家媳妇。祝娟也把她的用意告诉了郑斌,两人决心玉成其事,也报告了胖老罗。就是这层因由,刘颖才会心跳,不等她出屋,张道之已经进来,并且主动向她伸过手来:
  “刘颖同志么?感谢你照看我儿子。”
  “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刘颖随口应着,话音刚落,猛地“回过味来”,顿时满面绯红。她的羞态立刻传染了道之先生,他也红了脸,说话声调也不自然了:
  “我非常感谢你,刘颖同志,非常十分感谢你。”
  郑斌笑在心里,看来,他俩的事无须他人帮闲了。
  孩子搬椅子请爸坐,再斟茶敬烟。道之先生镇静过来,对刘颖说:“上个月我跟老八团一营到仪征那边配合苏皖支队打个胜仗,战后陶勇同志领我去给开德子生母上坟,坟重修过了,还立了碑。陶司令说,他是接到刘颖同志的信才找到这座荒坟,由阿四带人重修一下,碑文也是刘颖同志写的。我,甚为感动,我想开德子生母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这位素不相识的好姐妹。唉!她本是个贤良女性,可惜跟上我这个穷书呆,没过上好日子就被日机炸死,作为丈夫,我,对不起她。”
  道之先生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两行热泪滚滚直下,他的怀旧哀亡感情迅速传染了刘颖,她也挂下两串泪。小开德忍不住悲伤,一头扑在刘颖怀里,大哭起来。
  郑斌把孩子拉过来,劝说一阵,再东拉西扯一通,慢慢止住悲声,恢复常态。他们正在闲谈着,院外传来马啸声,不多一会儿,祝娟征尘朴朴跑进院来。屋里几位友人都起身相迎,她嘻嘻哈哈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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